【盧斯達:Eric Kwok「恐同爭議」——異性戀自我意識過盛了嗎】
幾日前藍奕邦突發長文,批判Eric Kwok在選秀節目擔任導師,砍頭就問參賽者「誰人不是同性戀的就舉手」,貌似搞氣氛,其實是對性小眾懷抱惡意、用導師權力強行踢人出衣櫃;又指多年前其實Eric Kwok已經這樣對待他,到現在才忍不住公開談論。
後來各種支持和反對勢力加入討論,有人要求Eric Kwok就恐同玩笑公開道歉。Eric Kwok否認恐同,表示只是教參賽者應對尖銳問題,但亦未有道歉,只是說自己寫得不夠清楚;有人認為部份同志過敏,或指同運已上升至霸權,認為性傾向歧視條例一旦立法,很多人不只要道歉,還要挨告等等。
據說藍奕邦對Eric Kwok耿耿於懷,是因為在多年前的另一個選秀節目,後者公開「揭穿」藍奕邦的同志身份,並且對其他人笑稱「要小心他帶你回家」。惡意之說,大概是源自這一個片段。藍的長文寫得很細密,例如提到Eric Kwok私下對他其實態度友善,但攝錄機一開動,就變了另一個樣子,對參賽者的性取向有異樣的興趣。
Eric Kwok是大奸大惡嗎?他的特質是「異性戀的自我意識」太強。很多異性戀男人常犯這種傻,認為基佬對任何男人都有非份之想,因此那句「要小心他帶你回家」,是玩笑,也是潛意識的雄風恐懼,害怕自己的雄風像貞操一樣,被基佬偷走。
一些基佬會對此嗤之以鼻,因為越是有這種擔憂的男人,越是不會吸引到基佬,變成了「真荒謬,把自己看得那麼高」。
異性戀男子的自我意識越強,就越有這種分別心,結果總是將基佬看作洪水猛獸,或者認為他們是受保護動物,終日要提著其特異之處,後者顯然不會好過前者太多。但這種現象,日後只會更多。
這涉及一個全球性的範式轉移。當LGBT越見高張,越有向心力,他們也會反向創造另一個族群——異性戀。LGBT那班人越有自我意識,這個身份越有內容,它對面的那個鏡象也會同樣得到能量。就像以前是不用談「家庭價值」的,因為經典的家庭模式是預設選項,不可能被提取出來談論。「家庭價值」出現,是因為「多元」出現,「非多元」的「傳統家庭」才顯形,有無相生,自我和他者也是。
20世紀是一個各種身份政治加速抬頭的世紀,例如工人、女人和黑人;而21世紀的「男性」亦必越來越有自我意識。「先進」流風所及,「舊勢力」也使用或借鑑了這種思考方法。男人、傳統家庭、異性戀者,紛紛使用身份政治的方式自我動員,並且賦予以往「沉默大多數」所沒有的自我意識。
今日歐美的另類右翼高舉傳統家庭之美、異性戀者的驕傲(Straight Pride)等等,也就是使用了工人、女人、黑人等等的身份政治玩法,將原來等著被革命的階級,自我發明成一個身份認同,一個像女權團體一樣,永遠在革命狀態,永遠有未竟之業的虛擬國族。
當另類右翼和各路保守主義者有份推了Trump上台,但他們的意識世界還是深感強敵環伺。政治正確、左翼自由派、女權主義者、華爾街、華盛頓建制等等,仍然霸佔了學院和傳媒機器,他們的革命永遠未終結。就像對於女權主義來說,世界和歷史永遠是男權的,人民永遠未得到解放。
在同性戀開展平權運動之前,「異性戀」根本不是一個顯形性取向,或說根本沒有這些分類學。現在異性戀也開始自我想像成一個「光譜」之中的小眾(雖然人口數量上是大多數,但它在光譜中只是「一個」,自然是少數),並且以身份政治的方式爭奪權力。
性小眾是小眾,卻是關鍵小數。一眾21世紀的Eric Kwok,面臨的是前所未有的隱暗的緊張和焦慮。他們甚至不察覺自己的焦慮,並認為自己是一個接納異己的開明人士。但他們的焦慮從這些「玩笑」和圍繞著女權、LGBT運動的討論中,顯示了出來。
當同志一個一個現身,撈取媒體的寵愛,並獲取公共甚至政治影響力(例如歐美世界大量關於性別問題的公共政策立法),舊勢力面臨身份認同危機。當同運亢起為自己爭取權力的時候,前者也覺得自己要急起直追,否則既得利益和既有世界觀將會受到動搖。人問「自己是甚麼」,往往是從「別人是甚麼」開始想像。
不論任何時空,人類的這種本能就像草原中的鈴羊,當察覺天敵來臨,自然就會緊張起來。
結果就是異性戀者非常想要將自己分別出來,分清自己和性小眾族群的分別,因為他們心理上要維持一個穩定的認同,作為反向動員,他們需要刻板的鏡象,例如基佬必陰柔、必喜歡肛交、必然生性淫亂等等,而他們自認為不是,從而分別雙方。
這種思維模式當然不細緻,但這就是一般人的慣性。如果意識形態是生物,它的演化亦是如此。兩邊其實是一個細胞分裂的過程。如果你想看細胞分裂之前的景象,看歷史就可以。
在王朝時代,中國男人,特別是士人階級,並沒有那麼多「性傾向」的討論,也自然不執迷於當中的分別。戀童、押玩男妓、有「結拜」的男寵,是很多中國文人的玩意,與結婚生子,繼後香燈並沒有衝突。「男風」只是一種興趣,他們不會用這種興趣來定義自己,也就是以前並沒有性別認同的身份政治。以往的士大夫不會問另一個朝中的同事「你是不是『同性戀』」,亦不會那麼多關於陰柔或陽剛的「刻板印象」,不會有那麼多對他人性傾向的著迷。
我並不是說性小眾的身份政治,生產了Eric Kwok這類鏡象,絕對不是。如果我是他們之一,作為小眾要在社會中爭取權力,訴諸身份政治幾乎是唯一進路,我不會像文化人那樣佛口蛇心,用「跟所有人復和」之類的進路勸降。不如承認我們都在爭取各自的利益。只是說蝴蝶效應是存在的,「另類右翼」即習得身份政治、不斷革命論之保守派。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有作用力就必然產生反作用力。保守派的動員,也必然隨著「革命事業」的高漲而共同進退。革命派誕生的背後,必然是保皇派的結集。
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沒錯,但恰恰也就是這個時代,這會成為最多人談論的事情,而且情況只會繼續下去。細胞分裂一開始,人類想回到性取向並非議題的蒙昧歲月,不容易了,因為在革命和反革命的潮起潮落之間,所有人的分別心和自我意識都會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精緻。
爭取某一塊的權益,世界必成為一堆分裂的魚鱗,這是發明族群和改變世界的代價。弄出這些新聞,是藍奕邦的錯嗎?不是,他真心感受到惡意和冒犯,自然有權為自己發聲;這是Eric Kwok的錯嗎?也不是,他只是誤以為圍繞著性取向去轉,就是有性別意識的表現,就是開明的表現。兩個素無仇怨的士兵,在一場戰爭中相遇,也就是這種無辜的結果。在A圈子,Eric Kwok成了一個壞人;在B圈子,藍奕邦也成了小事化大的另一個壞人。
說到最後,Eric Kwok或其他人,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不歧視性小眾」的主流底線,就像歐洲的右派政治家也會承認和譴責納粹大屠殺,但這並不是顯示細胞停止分裂,而是象徵分裂和繁殖加速。沙豬、大男子、異性戀者等等,也會一一成為政治身份,並且越來越多自我論述,越來越希望介入政治。
每一個派別之中都會有上乘和下乘的板塊。就像認為甚麼都是男權的板塊,出了「這杯水想強姦我」、男人坐車打開雙腿是潛在強姦……這些都自然有其鏡象,例如另一邊的「所有基佬都想侵犯我」,這很不幸,但這世界畢竟是他們佔多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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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萬的網紅柒菇碌叔叔,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高登音樂台】《最街戰友》田氏兄弟版 原:最佳損友 作曲:Eric Kwok 編曲:Eric Kwok / Jerald 改詞:柒菇碌叔叔 混音及MV:挽歌之聲 田北辰: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 盟友我當你一世盟友 奇怪政見太不堪回首 嫻姐你為何扮留守 田北俊:朋友你老友點我唔透 朋友你老友先叫損友...
eric kwok細佬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盧斯達:Eric Kwok「恐同爭議」——異性戀自我意識過盛了嗎】
幾日前藍奕邦突發長文,批判Eric Kwok在選秀節目擔任導師,砍頭就問參賽者「誰人不是同性戀的就舉手」,貌似搞氣氛,其實是對性小眾懷抱惡意、用導師權力強行踢人出衣櫃;又指多年前其實Eric Kwok已經這樣對待他,到現在才忍不住公開談論。
後來各種支持和反對勢力加入討論,有人要求Eric Kwok就恐同玩笑公開道歉。Eric Kwok否認恐同,表示只是教參賽者應對尖銳問題,但亦未有道歉,只是說自己寫得不夠清楚;有人認為部份同志過敏,或指同運已上升至霸權,認為性傾向歧視條例一旦立法,很多人不只要道歉,還要挨告等等。
據說藍奕邦對Eric Kwok耿耿於懷,是因為在多年前的另一個選秀節目,後者公開「揭穿」藍奕邦的同志身份,並且對其他人笑稱「要小心他帶你回家」。惡意之說,大概是源自這一個片段。藍的長文寫得很細密,例如提到Eric Kwok私下對他其實態度友善,但攝錄機一開動,就變了另一個樣子,對參賽者的性取向有異樣的興趣。
Eric Kwok是大奸大惡嗎?他的特質是「異性戀的自我意識」太強。很多異性戀男人常犯這種傻,認為基佬對任何男人都有非份之想,因此那句「要小心他帶你回家」,是玩笑,也是潛意識的雄風恐懼,害怕自己的雄風像貞操一樣,被基佬偷走。
一些基佬會對此嗤之以鼻,因為越是有這種擔憂的男人,越是不會吸引到基佬,變成了「真荒謬,把自己看得那麼高」。
異性戀男子的自我意識越強,就越有這種分別心,結果總是將基佬看作洪水猛獸,或者認為他們是受保護動物,終日要提著其特異之處,後者顯然不會好過前者太多。但這種現象,日後只會更多。
這涉及一個全球性的範式轉移。當LGBT越見高張,越有向心力,他們也會反向創造另一個族群——異性戀。LGBT那班人越有自我意識,這個身份越有內容,它對面的那個鏡象也會同樣得到能量。就像以前是不用談「家庭價值」的,因為經典的家庭模式是預設選項,不可能被提取出來談論。「家庭價值」出現,是因為「多元」出現,「非多元」的「傳統家庭」才顯形,有無相生,自我和他者也是。
20世紀是一個各種身份政治加速抬頭的世紀,例如工人、女人和黑人;而21世紀的「男性」亦必越來越有自我意識。「先進」流風所及,「舊勢力」也使用或借鑑了這種思考方法。男人、傳統家庭、異性戀者,紛紛使用身份政治的方式自我動員,並且賦予以往「沉默大多數」所沒有的自我意識。
今日歐美的另類右翼高舉傳統家庭之美、異性戀者的驕傲(Straight Pride)等等,也就是使用了工人、女人、黑人等等的身份政治玩法,將原來等著被革命的階級,自我發明成一個身份認同,一個像女權團體一樣,永遠在革命狀態,永遠有未竟之業的虛擬國族。
當另類右翼和各路保守主義者有份推了Trump上台,但他們的意識世界還是深感強敵環伺。政治正確、左翼自由派、女權主義者、華爾街、華盛頓建制等等,仍然霸佔了學院和傳媒機器,他們的革命永遠未終結。就像對於女權主義來說,世界和歷史永遠是男權的,人民永遠未得到解放。
在同性戀開展平權運動之前,「異性戀」根本不是一個顯形性取向,或說根本沒有這些分類學。現在異性戀也開始自我想像成一個「光譜」之中的小眾(雖然人口數量上是大多數,但它在光譜中只是「一個」,自然是少數),並且以身份政治的方式爭奪權力。
性小眾是小眾,卻是關鍵小數。一眾21世紀的Eric Kwok,面臨的是前所未有的隱暗的緊張和焦慮。他們甚至不察覺自己的焦慮,並認為自己是一個接納異己的開明人士。但他們的焦慮從這些「玩笑」和圍繞著女權、LGBT運動的討論中,顯示了出來。
當同志一個一個現身,撈取媒體的寵愛,並獲取公共甚至政治影響力(例如歐美世界大量關於性別問題的公共政策立法),舊勢力面臨身份認同危機。當同運亢起為自己爭取權力的時候,前者也覺得自己要急起直追,否則既得利益和既有世界觀將會受到動搖。人問「自己是甚麼」,往往是從「別人是甚麼」開始想像。
不論任何時空,人類的這種本能就像草原中的鈴羊,當察覺天敵來臨,自然就會緊張起來。
結果就是異性戀者非常想要將自己分別出來,分清自己和性小眾族群的分別,因為他們心理上要維持一個穩定的認同,作為反向動員,他們需要刻板的鏡象,例如基佬必陰柔、必喜歡肛交、必然生性淫亂等等,而他們自認為不是,從而分別雙方。
這種思維模式當然不細緻,但這就是一般人的慣性。如果意識形態是生物,它的演化亦是如此。兩邊其實是一個細胞分裂的過程。如果你想看細胞分裂之前的景象,看歷史就可以。
在王朝時代,中國男人,特別是士人階級,並沒有那麼多「性傾向」的討論,也自然不執迷於當中的分別。戀童、押玩男妓、有「結拜」的男寵,是很多中國文人的玩意,與結婚生子,繼後香燈並沒有衝突。「男風」只是一種興趣,他們不會用這種興趣來定義自己,也就是以前並沒有性別認同的身份政治。以往的士大夫不會問另一個朝中的同事「你是不是『同性戀』」,亦不會那麼多關於陰柔或陽剛的「刻板印象」,不會有那麼多對他人性傾向的著迷。
我並不是說性小眾的身份政治,生產了Eric Kwok這類鏡象,絕對不是。如果我是他們之一,作為小眾要在社會中爭取權力,訴諸身份政治幾乎是唯一進路,我不會像文化人那樣佛口蛇心,用「跟所有人復和」之類的進路勸降。不如承認我們都在爭取各自的利益。只是說蝴蝶效應是存在的,「另類右翼」即習得身份政治、不斷革命論之保守派。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有作用力就必然產生反作用力。保守派的動員,也必然隨著「革命事業」的高漲而共同進退。革命派誕生的背後,必然是保皇派的結集。
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沒錯,但恰恰也就是這個時代,這會成為最多人談論的事情,而且情況只會繼續下去。細胞分裂一開始,人類想回到性取向並非議題的蒙昧歲月,不容易了,因為在革命和反革命的潮起潮落之間,所有人的分別心和自我意識都會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精緻。
爭取某一塊的權益,世界必成為一堆分裂的魚鱗,這是發明族群和改變世界的代價。弄出這些新聞,是藍奕邦的錯嗎?不是,他真心感受到惡意和冒犯,自然有權為自己發聲;這是Eric Kwok的錯嗎?也不是,他只是誤以為圍繞著性取向去轉,就是有性別意識的表現,就是開明的表現。兩個素無仇怨的士兵,在一場戰爭中相遇,也就是這種無辜的結果。在A圈子,Eric Kwok成了一個壞人;在B圈子,藍奕邦也成了小事化大的另一個壞人。
說到最後,Eric Kwok或其他人,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不歧視性小眾」的主流底線,就像歐洲的右派政治家也會承認和譴責納粹大屠殺,但這並不是顯示細胞停止分裂,而是象徵分裂和繁殖加速。沙豬、大男子、異性戀者等等,也會一一成為政治身份,並且越來越多自我論述,越來越希望介入政治。
每一個派別之中都會有上乘和下乘的板塊。就像認為甚麼都是男權的板塊,出了「這杯水想強姦我」、男人坐車打開雙腿是潛在強姦……這些都自然有其鏡象,例如另一邊的「所有基佬都想侵犯我」,這很不幸,但這世界畢竟是他們佔多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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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 kwok細佬 在 倫敦人妻先生手記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看完藍奕邦給Eric Kwok的公開信,我不禁深深嘆一口氣。
其實呢單野我也一直在掙扎應否婊揚。
唔婊揚嘅主因,我當時(我強調係當時)係相信人性本善,或許只是無心之失,香港地娛樂圈一向肉麻當有趣,寫完好似仲幫左宣傳咁,無理由蝕俾佢,此其一。而重點係:我唔想大家覺得同志好小器,開個政治不正確的玩笑都要婊揚,所以就算介意,都係要硬食。因為「玩唔起、小器」喺社會上係一種死罪,認真就「L」了,你唔想俾人叫同運L嘅話,只能硬食。
但我本人其實都唔太明白:點解我無端端要俾你玩?又或是我做咩事要撐大個器去包容你?彷彿我好像天生有一種義務,是被你拿來當笑話似的。
Eric kwok同藍奕邦的恩怨,我作為外人很難說、Eric Kwok是否恐同,我不是他本人,也很難說。但Erick Kwok有一個觀點,我挺想說的:
我身邊都有好多同志朋友,所以我唔恐同。
其實兩者無必然關係,難道我身邊好多鍾意女人嘅朋友,所以我又會變直?
又,其實以我平時交手的經驗,其實呢個社會真係無幾多個人會認自己恐同,我相信你問我地嘅「戰友」鳴肛社,佢地都唔會認為自己係恐同。
好多典型似是而非的論調,例如「我唔反對同性戀,但唔該唔好喺我面前出現」、「我唔係話同性戀係精神病,但佢地唔正常囉」、「我接納但我唔支持」、「我好多同志朋友,但我換褲會貼埋牆換」。
說以上說話的人,會覺得自己好「開明」,也絕對是同志友善,其實心底裡都係一句 「喂!家陣我唔拎荔枝柴黎燒死你班死基佬已經好好啦,我允許你生存在這個世上,仲同我呼吸住同一口空氣,你仲想點?」的確,由痛恨變成討厭,係一個大讓步,我們再說什麼,就是強人所難。所以,最難纏的對手,唔係一睇就知硬膠,例如那堆成日關心同性戀會否令佢唔識教下一代,但見到教會搞細路仔又覺得無乜野的奇異教徒,而係呢種自稱自己係友軍,但做出來的事,完全難以令人信服是朋友的人。
最後,我想講嘅係,唔好怪藍生大反應,同志權益係真的需要寸土不讓地捍衛— 歷史上每一次社會動盪,第一時間被當權者拎出黎祭旗的,一定係同志。二次大戰時,你知道德軍殺猶太人殺很兇吧?但你可知道集中營內,還有一種粉紅色的臂章?那是專為同性戀者和強姦犯而設的。
同志這個身分,不如你想像中的輕鬆,只要時代一動盪,這個身分絕對會招來殺身之禍。在這個一點也不令人感到安全的華人社會裡,我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怎樣也不肯出櫃,因為櫃外的世界不一定是那麼美好,而那怕是現在美好,十年後誰說得準?
今天一個電視節目關上門讓你舉手出櫃、十年後也可以在人民批鬥大會裡迫你從櫃裡走出來。不要說文革很遙遠,回歸不過是二十年,你看這裡的政府墮落成怎麼樣,世事變幻總是無常。再看現在網上批鬥座每日都有人跪玻璃、道德法庭每日都透過起底和網絡攻擊讓人在現實生活裡丟工作,而網上也不過是一輪熱身,終有一天,文革式批鬥還是會再次降臨在這片土地上。
作為一個同志,我心裏的不安,你根本不懂。
#所以好努力儲錢買農場
#我唔係講笑
#我係真心想避世
#人類真的太危險
#衰極我都仲可以接埋香港班死八婆黎避難嘛
#仲有一貨櫃的舊情人
#躲在山區自給自足開後宮你咬我食啊
#八婆難民營
#諗起都覺得好嘈
eric kwok細佬 在 柒菇碌叔叔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高登音樂台】《最街戰友》田氏兄弟版 原:最佳損友
作曲:Eric Kwok
編曲:Eric Kwok / Jerald
改詞:柒菇碌叔叔
混音及MV:挽歌之聲
田北辰: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
盟友我當你一世盟友
奇怪政見太不堪回首
嫻姐你為何扮留守
田北俊:朋友你老友點我唔透
朋友你老友先叫損友
無法再與你交心聯手
畢竟難將智障細佬拯救
田北辰:從前共你一班死黨傾通宵都不夠
我有眼訓過你有沒有
呢鋪好多死黨都好很嬲
一班建制撤走
泛民如何明白透
田北俊:實實在在就係跟隊出走
竟將否決案當我禍首
事實我沒錯我就有著我自由
獲得中央讚我就夠
田北辰:問我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呢鑊跟大隊藉口
想亦想不透
原來是黨鞭在背後暗中等某某
田北俊:一知道耀宗話走
兄弟跟住走
為乜亂走似沒有自由
明明葉劉都話你係最佳的戰友
田北辰:黨鞭當天出聲開口呼救
叫你再去當結拜朋友
點知兄長不跟黨鞭出走
充當建制殺手
泛民猶如密友
田北俊:咁樣出走實在輸得好醜
一班親建制要去做狗
是敵與是友我係有著我自由
係親中央 點樣扮狗
田北辰:係阿哥扮狗
掛住要內鬥 一直想做親共狗
我望得通透
林鄭在早早話你係叫「中央棄偶」
田北俊:咁樣拗落去悶透
我亦已受夠
為乜亂走想亦想不透
難道係等緊在往日冇開會某某
劉皇發:早知方案係咁重要你地繼續投
場外仍舊有罵戰細路繼續守
我就沿路搏命褪無辦法逗留
連累我遲到呢班友~
田北辰: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一直指罵的藉口
兄弟想不透
如若健鋒他又責難 發叔都變瘦
田北俊:不知你又有沒有
責難這朋友
係兄弟先冇話隔夜仇
仍舊係當天話我笨嘅親中戰友
劉皇發:總好於那日我 害過 沒有投票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