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半夜因一個惡夢驚醒,夢境中在一個黑暗的空間,有個人在上廁所,但這個廁所有時效性,他必須在時間內上完,才能夠沖水。而要走過這個空間會經過一個轉彎處,那裡有一個木門,它就莫名其妙地在開開關關、唧唧歪歪地發出可怕的聲音。我在夢裡害怕地衝過這個木門,覺得有鬼且只剩我一人,於是就驚恐地醒來了。
醒來後,我發現一件事是,那種驚恐害怕的感覺我還能感受到,但夢境重新回想一遍時卻並不覺得有哪裡可怕。以邏輯來看,要讓一個人害怕,似乎不需要真的亮出什麼有威脅的東西,只要製造一股恐慌感就夠了。
分析這夢境,讓我怕的是黑暗、疑似有阿飄,及被獨留。換句話說,真正觸動我恐懼情緒的是未知、無法掌控及孤單感。這讓我回想起小時候,我常一個人在家等著父母下班回家,那段傍晚5-7點日月交替前,是我最容易感到不安的時間。對應的就是未知、無法掌控及孤單感。所以我記得我兒時的夢境,每天夢,夢境一模一樣,長達數十年。
夢境全黑,有一個電塔。沒有畫面,只聽見一個女人的笑聲,由遠而近,由小聲到大聲,然後驚醒。每天都夢,一樣的內容,一樣的地方醒來。後來大約是國高中之後就沒有再夢過了。之前在投射性表達療癒進修裡,才證實了這個夢境象徵的是父母長期爭吵(在半夜)所造成的心理壓力。而這也連結到未知、無法掌控及孤單感,我想這是儲存在大腦杏仁核的情緒創傷。
關於創傷,很多人會帶有解離的狀況。也就是會有片段記憶,但卻記不全。專門研究解離症的瑪琳.史坦柏格(Marlene Steinberg)博士,在「鏡子裡的陌生人(The stranger in the mirror)」裡提到:刻印著恐懼的記憶並不是前後一貫地錄製在心理的錄影帶上,如同一般記憶編寫在大腦的思維部分。負責形成與儲存創傷記憶的一小塊大腦灰質叫做杏仁核,它不會思想,專門處理情緒與感覺,而不是語言。因此,童年受虐者可能保存著事件引發的恐懼、痛苦、悲傷等隱晦的生理記憶,但可能只有很少或完全沒有事實的記憶可以解釋回閃現象與相關的感覺。也就是他們活在該事件的影響之下,但欠缺事實的敍述。
創傷經驗的記憶其實並不是被取出,而是主動侵入,以粗糙的印象主義式的片斷冒出,超乎負苛的感覺與情緒往往扭曲了細節。曾經受虐的記憶通常會一直保存著,而且真實不虛。而造成解離性失憶(dissociative amnesia)的因素為:創傷事件的性質、發生的頻率、受害者當時的年齡。
因此對於社會版上很多人質疑被性侵的真實性,若只是取決於受害人能否完整記憶事件,則並不正確。甚至有些人會認為遭受性侵這麼嚴重的事怎麼可能完全忘記,多年後又突然想起來。這就是因為受害者會忘記創傷事件的細節,但記得發生過那些事,並非完全忘記。
如果一個小孩被父母性侵害並威脅他說出來就要加以殺害,那麼他當然很有理由失憶;或是一個女人若是被潛入住處的陌生人持刀強暴,可能會承受嚴重的創傷後壓力。但如果家人朋友在身邊聽她敍述那些可怕的經驗,並表達同理與支持,她就沒有必要將事件從記憶中驅除。這也就是為什麼創傷發生後身邊重要他人的反應才是重點。
然而,即便我們將它從記憶中驅除了,對於創傷事件的感覺及情緒是不會消失的。因此,總會以各種方式浮現到我們的意識層,比如夢境、環境氛圍的觸發、音樂、味道、甚至是感覺。這也是人很奧妙的地方,身體細胞及感受會反映出被大腦掩蓋的真實祕密,為的是讓我們更完整地整合每個部分的自己。
#害怕的感覺很真實
#但害怕的原因好沒道理
#這其中藏有需要被看見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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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藏有需要被看見的創傷 在 有夠驢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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