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肥超載過度翻耕 農地裡外的「永續」危機】
地表上薄薄一層的土壤,是陸地中最大的碳匯(carbon sink),失去固碳能力的土壤,將讓全球暖化及氣候變遷加劇。
田土裡,若過份施肥、不留寸草……會使土壤生態系過於單一,有機質流失,作物難以生長。田土外,翻耕排出二氣化碳(CO2),氮肥造成氧化亞氮(N2O),習以為常的農作,不知不覺中增加溫室氣體。
地球的永續,環境的永續,與農業的永續,近乎同義詞般密不可分。如同《土壤的救贖》一書序言寫到的:「農牧生命的基礎都是土壤,不論是養雞或種玉米,養豬或種菠菜,養牛或種桃子,都一樣……」土壤既是收穫之源,也是生命之本。土壤的危機,就是農業和我們生活的危機,而永續的轉機,也在我們腳下的土壤!
#固碳 #再生有機農業 #溫室氣體 #環保
https://www.agriharvest.tw/archives/61930
不知不覺同義詞 在 小小鳥的尋翼之路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假如我是正常人
小學四年級的某次週記,老師出了這樣一道題目:「假如我是⋯⋯」我毫不猶豫填上了「正常人」三個字——假如我是正常人。「正常」,對九歲和今天的我來說,都是「健全」的同義詞。假如我四肢健全,如同我的名字般健步如飛,日子該是怎麼樣的呢?這是我想了二十年也解不開的一道謎題,背後藏著許多美好的,卻永遠無法成真的憧憬。
我依然清晰地記得,九歲的自己在功課簿上寫了些什麼。這是一個孩子稚嫩卻真摯的心願:假如我是一個正常人,我要在操場上自由自在地奔跑,也要和弟弟一同玩捉迷藏,我會跑得比他快、跳得比他高;假如我是一個正常人,我會努力讀書、考上大學,好好報答媽媽⋯⋯十年過去,如今我是貨真價實的大學生,當年的宏願實現了大半,總算無負老師貼在評語欄的「你做得到」。然而,不知不覺間、懵懵懂懂地,我竟與心目中「正常」的自己漸行漸遠。
我這一生都在追逐「正常」二字。十三歲的暑假,我在手術室躺了十個小時,讓醫生把我的一雙腿矯正、重組。即使要花費一年時間作密集訓練,由站立重新學起,我也無所畏懼。聽他們說啊,往後我就能以常人的姿態步行:腳跟會踏在地上,而腳尖直指向前。隨着筋腱被完全放鬆,我得以邁開更闊、更穩的腳步。最重要的是,我將從此脫掉那雙礙眼的腳托,換上剛好合腳且擦得發亮的黑皮鞋上學去,和身邊的同學沒兩樣。原本一切都是如此的叫人期盼,直到手術中途,膝蓋的部份出了些差錯,我再也無法自如地屈曲雙腳,提腿、踏步。
「正常」終究淪為遙不可及的一場美夢。停學一年後,我以奇特的模樣重返校園,成了學校裏唯一靠輪椅代步的異類,腳踏還可以調較高低,每天伸直兩腿上課。我的視野比別人矮了一截,眼前的風景已全然陌生,陌生得令我不知所措。我甚至不認識自己了,印象中那個搖搖擺擺走路的醉漢,沒跟我交代一聲便悄然遠去,無聲無息地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被寂寞地留了下來,腦海時常泛起疑幻似真的感覺,彷彿我並不屬於這個地方,是誤打誤撞才來到地球讀書生活的。
助理姐姐長期跟在我的身後,推着輪椅往各個課室走,也替我拿書包、助我上廁所。我是多麼的渴望能和她保持些許距離,好捍衛花樣年華僅有的尊嚴呢?助理姐姐的存在襯托出我的殘缺,課堂上尿急的不適至今仍記憶猶新,像汽球忽地注滿了氣再綁上結,脹得讓人坐立不安、幾近爆裂。偏偏我沒法自行解開那小小的結頭:明明只需推開桌子站起來,離開課室步向廁所,我卻只能呆坐於輪椅上,等待小息鐘聲響起,等待姐姐從教員室趕來,等待擠滿在狹窄走廓的人群一點一滴地散去,間中還得先靜待老師用完那個並非為同學而設的傷健洗手間——老師尷尬地表示抱歉,我反射似的鬆開緊皺的眉頭,微笑着說沒事。
在萬般的無奈中,我習慣了等待;在漫長的苦痛裏,我學會了忍耐。助理姐姐幾乎年年換,我一次次和舊人道別、與新人磨合。唯一不變的,是我的膝蓋始終僵硬如鐵。我依然嚮往過正常人的生活,只是「正常」換了個意思:自由自在地奔跑實在太奢侈,假如我是一個正常人,我起碼能自己走路吧。
手術失敗不但摧毀我那當正常人的夢,更差點扼殺我的未來。十七歲那年,醫生發現我體內埋藏着基因變異。他說,病發之後我將會不斷倒退,從四肢到認知能力,無一倖免,也無藥可治。回程的地鐵列車上,媽媽一反常態,沒把我推到輪椅專用空位。她坐了下來,任由輪椅背向車門,擋住其他乘客的去路。兩雙通紅的眼睛難得在人在人往的車廂內對視,媽媽輕撫我的頭,問:「你怕什麼呢?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媽媽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我的視線剎那又模糊了一片:「我不怕死,可是我怕退化⋯⋯」自小媽媽便告訴我,手腳不靈活沒關係的,至少你有顆會唸書的腦袋,你很會講話、你耳聰目明⋯⋯看,你不一樣很「正常」嗎?我素來珍視自己僅有的、健全的智力,可是連它也要捨我而去了,這未免太過殘忍。假如我是一個正常人⋯⋯不,我真不敢再抱有這麼貪婪的想像。人類在疾病面前渺小如塵,那些美好的祈願啊,總愛在頃刻間化成灰,為臉龐上一顆接一顆掉的淚,寫下一首首絕情的詩。
原來行走不過是錦上添花,「維持現狀」才是我該安身立命的「正常」。
我大概是個受上天眷顧的幸運兒。放下對步行的執着以後,十八歲的我卻偶然被物理治療師綁到機械腳上面,硬將繃緊的膝蓋拉鬆。最後,我如願一點點的,再次邁開久違的腳步。
如今在香港大學裏,我依舊是個不正常的怪胎:不能跑、不能跳,手術前可以走樓梯的,現在卻只能繞路走斜坡;我一個人走得不太穩,摔倒也爬不起來,所以多數由媽媽牽着;由於膝蓋不能久曲,上課時雙腳得放在沉甸甸的腳墊上才不會痛⋯⋯四散在下肢的二十道疤痕,時刻提醒我逝去的過往再不可追,只是烙印天天都癢,我忍不住伸手去抓。秋風又往往吹疼我腳上的傷,還在心頭拂起陣陣漣漪。我每天都想,假如我四肢健全,套在腳掌的肯定不會是平實樸素的球鞋,而是閃亮華麗的高跟鞋吧?我會不會也像一般的大學生那樣,左手拿着星巴克咖啡,右手捧着蘋果電腦,小跑着進入快要坐滿了人的課室?偶爾,我會不自覺地重拾九歲時的天真,心心念念功課簿上那道題目不罷休:假如我是正常人⋯⋯畢竟我的人生仍然藏着許多美好的,卻永遠無法成真的憧憬。
而身旁的媽媽總會適時捉緊我的手,我們在偌大的校園漫步着。像那天在地鐵車廂般,她替我撥開散亂的髮絲,用同樣溫柔的語調說:「你已經進步很多了,慢慢來吧。」
不同的是,我們沒再掉眼淚,我們都不必哭。
不知不覺同義詞 在 神學是粉紅色的秋 theologia autumnitas rosea est - 陳韋安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基督教失敗主義〉
作者:陳韋安
香港教會近年出現「基督教失敗主義」(christian defeatism)的風氣。所謂「失敗主義」,意指全然接受失敗,毫無反抗掙扎,舉手投降。「基督教失敗主義」比「失敗主義」更糟糕。因為它錯誤地將「失敗主義」的精神美化為屬靈美事。
首先,基督教失敗主義以失敗為美。他們認為,失敗乃是跟隨基督、十字架、窄路、困苦的記號。因此,他們認為,失敗不僅是基督徒正常的遭遇,更是基督徒的屬靈美事。失敗不僅是正常的,更是應當的。當然,某程度來說,基督教失敗主義是成功神學的反動力。它拒絕成功神學錯誤地追求成功。不過,它卻本末倒置地以失敗為榮。
另一方面,基督教失敗主義也是「基督教民粹主義」(christian populism)。基督教民粹主義強調基督徒的普遍性,強調沒有屬靈超人,反而歌頌基督徒的軟弱,甚至以此為普羅大眾的屬靈標準。「我只是普通基督徒,靈命不是很好。」「我只是教會小傳道,講道有很多缺點。」當然,有誰不軟弱呢?不過,甚至,他們不只以自己的軟弱誇口,他們更以自己的軟弱與失敗當作武器。
基督教失敗主義最大的問題是,他們以自己的失敗來推翻別人的成功。基督教失敗主義者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世界、制度、甚至教會體制的不義,卻沒有任何改變現狀的打算。久而久之,失敗成了自義:我愈是失敗,就愈顯世界對我的不公,更突顯自己為主受苦。同時,這邏輯的反面更是可怕:你愈是成功,就愈顯得你愈邪惡。因此,建制總是邪惡的;大牧師總是腐敗的;有名望的總有不可告人之隱情的。如此,失敗打倒成功,軟弱高於剛強,nobody壓倒一切。
我不是為成功說好話,更不是推舉成功。事實上,基督信仰沒有歌頌成功,也沒有歌頌失敗。
或者說,問題的關鍵不是「成功」還是「失敗」,而是為著甚麼成功?為著甚麼失敗?贏甚麼?輸甚麼?成功本身是沒有甚麼可歌頌的,因為成功在本質上是沒有價值的。成功乃是從「潛在性」(potentiality)變成「實在性」(actuality)。因此,重點不是「成功」本身,而是成功了甚麼。自己成功了?革命成功了?正義成功了?追求成功本身是沒有錯誤的。因此,成功神學的問題乃是錯誤地追求個人財富與世界目標的成功,認為俗世的成功乃是屬靈的祝福。
同樣,基督信仰也不歌頌失敗。十字架不是失敗的記號。相反,聖經常強調,十字架是基督戰勝世界的記號。「靠著愛我們的主,在這一切的事上已經得勝有餘了。」(羅八37)「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約十六33)基督得勝——這是基督教非常重要的信仰根基。從尚未發生的「潛在性」轉變為「實在性」,正是上帝國度的降臨。因此,「失敗」本身沒有值得可歌頌的。邏輯理應相反:因為基督的得勝,俗世的失敗全然不足掛齒。
因此,「真正不計較輸贏的人,才可以坦然無懼地爭取輸贏。」這是本文的主旨。
我強調,我不是那種膚淺地追求成功卓越的人,也絕對無意要故意詆毀失敗的人。事實上,稱呼別人「失敗」——無論是真失敗還是假失敗,本來就是一件很不禮貌、很不舒服的事。然而,我只想指出一個問題:如果有人用自己的失敗來咒詛別人的成功,甚至借用失敗來自我為義,這正是「基督教失敗主義」的問題。
基督信仰不歌頌個人的成功,也不神聖化自己的失敗。相反,基督徒理應是世上最能經歷失敗的人。或者,讓我更直接的說,基督徒是世上最懂得輸的人。不過,何謂「懂得輸」?讓我們先探討坊間一些錯誤的看法:
一)否定失敗的存在。這本來是一句很勵志的說法:「失敗不存在」、「沒有人是失敗的」、「沒有輸這回事」。當然,這說法的意思是,不能用「失敗」標籤任何人。這是正確的。沒有人配得上永久的「失敗」標籤。不過,沒有「失敗」這標籤,並不代表要否定失敗的存在。失敗是存在的。我們無需亞Q精神地無視、否定失敗的存在。虛構出一個沒有失敗,全然勝利積極的世界觀,其實是不必要的。相反,誰否定失敗的存在,誰就正正離不開失敗的陰霾。
二)將失敗正義化。這可能受到近年文化的影響——主流總是邪惡,邊緣卻是正義。無論是史村翔的日本漫畫《流氓俠醫》、人們對流行普及文化的批評、抑或弱勢社羣的關懷,正義與「邊緣」、「弱勢」逐漸成為同義詞;相反,因着Donald Trump、教會的Megachurch 現象、高官權貴的批評,成功與邪惡逐漸扯上關係。因此,不知不覺,所謂「懂得輸」,就是甘於失敗,甚至鎖定失敗乃是正義的必然結果;相反,誰萬一成功了,成為主流了,誰就被扣上腐敗的帽子。
我認為,基督徒是最懂得面對失敗的人——不是基於成功神學,不是亞Q 地否定失敗,也不是屬靈地美化失敗。基督徒不被成敗所困擾,所以才會真正地努力改變成敗。
十字架告訴我們「輸的藝術」。我們可以輸。我們絕對可以直接面對失敗。正正因為我們可以輸,我們才會嘗試爭取勝利。真正「輸得起」的人,首先必需是曾經願意爭取勝利的人。誰不計較成敗,誰就一開始已經非常計較成敗了。因此,基督徒是認真地爭取成功,卻快樂地接失敗的人。這是「唯獨恩典」的人生,贏了是恩典,輸了也是恩典。基督徒人生是一場「恩典遊戲」。這遊戲要求我們盡心、盡性、盡意地玩。但是,盡力的同時,我們卻不可忘記,它仍然是一場遊戲。這正是基督徒人生的熱血與淡然——努力地玩,卻不被成敗所困——無論是自己的成敗,還是別人的成敗。
邱吉爾曾說:「成功就是歷經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卻不失熱忱。」(Success consists of going from failure to failure without loss of enthusiasm)丘吉爾沒有為「成功」下定義。他所講的「成功」,是「經歷失敗的熱忱」:努力、熱血地追求成功,卻承認、接受每一次失敗,卻繼續承認自己渴望成功。這熱忱,正是基督徒對生命的熱忱。
因着這份來自上帝的熱忱,基督徒不會對成敗犬儒。「真正不計較輸贏的人,才可以坦然無懼地爭取輸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