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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t u 在 [討論] 遊走於真實與虛幻之間:淺談NCT U BOSS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寫在前面:本文按照慣例，又是一篇大~長~文，昨天寫完在PTT編輯到一半，竟然當機 囧
作者腦洞很大，全文皆為個人觀點，請斟酌閱讀哦!
同步發表於個人部落格https://beatrix-beatrix.blogspot.tw/
Prelude: Dreaming in a Dream
2018年SM宣布了NCT將以18位成員進行大型企劃活動，打頭陣的概念小分隊NCT U
以7名成員以及新單曲BOSS進行回歸活動。不同於傳統的回歸模式(只有MV，沒有音源，實
體專輯也尚未發行)再次宣告NCT的創新組合概念。在大家引頸期盼下，首波預告照釋出，
維持著一貫非現實的、迷幻般的質感，迷濛的畫質暗示著夢境依然會是NCT最基本的構成
元素，而觀者也會在音樂中跟著進入另一個世界。成員們受訪也強調夢與共感是NCT的關
鍵字。藉由首支單曲，或許我們能更深刻的感受NCT與眾不同的音樂與世界觀。
Chapter I. Breaking the Binary Oppositions
二元對立與和解共生
在Billboard專文介紹中，特別提及單曲BOSS是一首呈現SMP的歌曲。熟知KPOP歷
史的人大約都知道SM的音樂創作中從很早期的H.O.T便經常融入對於南韓重大新聞事件的
批判與反思，而最近期的例子就是Red Velvet的7月7日(One Of These Nights)，無論歌
詞或MV皆被認為隱喻歲月號事件。但是BOSS卻又不同於傳統的SMP，旨在歌曲中批判單一
重大新聞事件，而是更深刻地去思考現代社會的問題，並試圖以宏觀的面向思辨直擊問題
的本質。NCT核心價值的共感，正是源自於對於快速變遷的千禧世代之中，各種新舊價值
觀衝突與對立的反思，然而這並不代表我們希望回到舊時代的傳統之中，而是希望在衝突
與對立中追求共識的最大化，彼此理解，共同感受真正的和解。於是乎遠赴烏克蘭，在冰
天雪地之中所拍攝出的MV，便呈現出各種二元對立的影像元素，以及最終期望成為一體的
想法。(題外話，很喜歡這個拍攝團隊的風格，每一幅截圖都像現代畫，構圖簡單大氣，
色調乾淨精準，很有NCT的風格，值得仔細品味。)
(i) 方與圓
MV當中最常出現的莫過於方與圓的場景構圖，這是最能達成視覺衝擊的元素。並
且這些場景的設計無一例外均會使觀者的視線自然集中在圓上面。在符號學中，方形代表
世俗與教條，也象徵暫停或靜止，而圓形沒有起始亦無結束，是代表神、靈性與永恆的符
號，也是完美與生命循環的象徵。兩者的視覺衝突，卻又能和諧地共存，凸顯出本次回歸
共感的核心概念。
衝突與對立的高潮體現在泰容與Mark跳上長桌打架(?)的場景。歷史上最有名的長桌構圖
莫過於達文西最後的晚餐，長長的餐桌擺滿美味的食物水酒，但熱鬧的餐桌旁卻坐滿心思
各異，甚至即將背叛的門徒，表面的和諧只是在掩蓋暗潮洶湧(under the table)。明亮
而歡樂的場景與觀者已經熟知的結局形成強烈的對比與諷刺。MV中陰暗的場景，緊張的對
峙，將衝突完完全全地搬上檯面(on the table)。這一幕在觀者看來像是所有人互爭老大
，想要爭得主導權，但我卻覺得或許更在強調表面的和諧無法促進彼此的交流與互相了解
，想法的直接衝撞或許才能讓每個人明白彼此的想法，進而獲得想要的結果。
在MV開始，前奏剛下之時，所有成員站成一個圓，舞台表演亦然。然如前所述，圓沒有開
始也沒有結束，既是起點也是終點，因此這個圓所象徵的正是所有人齊心協力，對立與不
滿都應該敞開心胸溝通，彼此了解，方能獲得真正的圓滿。因此在歌曲結束之際，當所有
人圍坐在一起仰望圓頂，不僅僅在前後呼應，也在不斷強調彼此的共感，視線望向相同的
方向才有可能達成目標。房屋的圓頂自古以來都是教堂或寺廟等宗教場所才會出現的建築
形式，概因其象徵天堂以及眾神居住的場域，神聖而不可侵犯，是以如果所有人都能想法
一致，那麼即便是天堂也不會再遙不可及。
(ii) 冰與火
冰與火是極與極的衝撞，燃燒的火焰代表著強烈的情感，在宗教活動中也是淨化
與新生的象徵，在人類學會生火後，歷史發展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而冰雪在藝術與文學
中往往暗示著原始與殘酷，當然也常常是冷酷無情的代名詞。在這樣極端的場景中，兩邊
所站的成員剛好是vocals v.s. rappers，也絕非偶然的安排。大眾一直對NCT的音樂有著
諸多批評，連記者也直言聽不懂NCT的音樂；另一種常聽到的批評還包括rap比重過多，簡
直就像在炫耀SM也有rappers。此前我也想過SM會不會向大眾市場靠攏，但幸而目前看來
，NCT音樂走向並沒有改變，vocal與rapper平衡，互相烘托，彼此都是音樂的主角。我也
強烈不認同NCT是雙李(泰容與Mark)與孩子們，雖然在歷代SM男團中，NCT的rap的確分量
比較吃重，但每一首歌曲單獨檢視，卻一直都是尋求vocal與rap的平衡，甚至歌曲本身的
killing part也多數都是vocal，聽者的刻板印象往往先入為主給NCT貼上不屬於他們的標
籤，我覺得如果有人因此錯過NCT的歌曲，是非常可惜的事情。因此在MV中安排了這樣冰
與火對比場景也就衍生出有趣的象徵意義，似乎在暗諷以及回應外界的批評:是的，SM知
道你們怎麼想，但我們的野心不在排行榜單的數字，我們要做我們想要的音樂，我們有能
力在音樂之中找到vocal與 rap之間危險卻巧妙的平衡，我們真正想要的，是創造流行音
樂的藝術品，這就是NCT。
(iii) 冷色調與暖色調
MV裡的色調多數時候以冷色調呈現，少數出現的暖色調幾乎都是Mark單獨出現的
鏡頭。無論是被塑膠布裹住的封閉房間，Mark劃破塑膠布進入空無一人的場景之中或是
Mark往下看時的場景切換，在在昭示Mark所在的空間並非現實世界，而是自身或他人的夢
境，當Mark與泰容再次出現在冷色調場景的雪地之中，這究竟是現實世界還是另一個夢境
呢?而唯有Mark自由出入冷暖色調的空間似乎也預示Mark既是做夢的人也是觀夢的人。
(vi)制服與便服
制服最重大的意義是對於意識形態的忠誠，同時也代表體制所加諸其上的教條與
限制，與西裝一樣，均被認為是正式的象徵。之前的小分隊以多變的嘻哈服飾為主，且成
員們亦不著統一服裝。而在今年的回歸概念小分隊便率先以制服登場，也不是為了耍帥而
已，在我看來更像一個已經發展為成熟的NCT完整體，傳達著NCT要朝向共同的目標邁進的
概念。雖然NCT的服裝經常被批評(尤其是NCT 127)，但仔細想想其實每次的服裝包含色系
與樣式其實都配合專輯概念以及舞台效果。這次的服裝出現制服也是如此，而其他套的服
裝也是相同的邏輯。
Chapter II. Feeling Empathy In Music
共感，這是屬於我們的音樂，我們的夢境
在NCT的音樂世界裡，無限與夢境始終是不曾改變的主題。夢究竟是什麼?自佛洛
伊德(Sigmund Freud)以降的近代科學家、哲學家與心理學家均試圖對人類在睡眠之中所
創造的另一個世界提出不同的理論來解釋所有夢境的不真實，特別是佛洛伊德在夢的解析
中提出的相關理論，認為夢是人幼年時期的創傷以及日常生活中被壓抑慾望的再現，所謂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多數人也似乎同意這樣的觀點，於是夢就只是人們日常生活的複製
與再製。
在NCT 2018大型企劃的首支單曲出現之前所釋出的NCTmentary EP.1 Dream Lab 影片中，
NCT的核心概念有了更深刻完整的詮釋，同時也給出對於夢的基本定義,"Dreams are a
series of thoughts, images, and sensations occurring in a person's mind
during sleep."因此，與其說夢是不同方式進行清醒生活的呈現，或者如榮格(Carl
Jung)所言是補償真實世界缺失的一種方式，倒不如說那是與真實世界無涉的第二個世界
，沒有邊際，沒有規則，無限延伸的另一個世界。
而夢在不同的語境中也代表夢想與希望。想要逐夢的人現實生活中總會遇到這樣
那樣的挫折，但在夢中，另一個世界，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許就能得到繼續下去不要
放棄的勇氣。因此在MV中，成員們出現在不同情境中，或許是現實，或許是夢境，但在這
沒有限制的世界之中，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的boss，尋得生命的完滿與勇氣。
在NCTmentary中破碎、不連貫，時而幽暗時而強烈的影像與聲音，無法判別的動作與片段
，巧妙地讓觀者如同置身於一個又一個無法解讀的夢境。於是我們以為自己置身於夢境，
但平板而沒有起伏的旁白聲音似乎又將觀者拉回到現實世界。那麼這些身在影片中的成員
們，究竟是夢中的人，還是跟觀者一樣只是旁觀著一個又一個無法被解釋只能被觀看的夢
境?在這樣的鋪墊之下，觀者隨之進入BOSS不真實的世界之中。MV交錯出現的場景以及每
個成員不同的出現方式都在暗示著他們不同的角色。
(i) the narrator-- 在玹
在玹單獨出現的場景幾乎都與樓梯有關。樓梯在文學作品中經常代表主角心靈旅
程的重大轉折點。往上通往覺悟、智慧與光明；往下即墮入黑暗、無明以及深淵之中。除
此之外，門廊亦為重要的象徵，它是一個開放的空間，但同時又是一個轉換性質，能帶領
人們走進不同空間的場域，因此也經常象徵生命中重大的抉擇時刻。作為能夠自由穿越不
同場景的人，在玹就像是夢境的敘事者，帶領著觀者穿梭於現實與幻境之中。這幾幕場景
在玹皆直視鏡頭，彷彿以無聲方式敘說著夢境中的故事。這樣夢境外的敘事者角色也恰好
呼應在NCTmentary EP. 2 Switch中，在玹坐在洗衣機前讀著詩，
Take this kiss upon the brow!
And, in parting from you now,
Thus much let me avow--
You are not wrong, who deem
That my days have been a dream;
Yet if hope has flown away
In a night, or in a day,
In a vision, or in none,
Is it therefore the less gone?
All that we see or seem
Is but a dream within a dream.
I stand amid the roar
Of a surf-tormented shore,
And I hold within my hand
Grains of the golden sand--
How few!yet how they creep
Through my fingers to the deep,
While I weep--while I weep!
O God! can I not grasp
With a tighter clasp?
O God! can I not save
One from the pitiless wave?
Is all that we see or seem
But a dream within a dream?
(A Dream Within a Dream by Edgar Allan Poe)
在玹是穿梭於夢境與現實之間，飽含細膩脆弱的心思與情感，卻又冷漠疏離的吟
遊詩人。
(ii) the spectator-- Winwin
Winwin在MV中單獨出現的場景，在我看來就是觀者的具象化(the embodiment
of the audience)以及對於本我、意識問題的追求。雖然Winwin也是坐在椅子上直視鏡頭
，但他的姿態更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螢幕故事的不斷推移；然而Winwin眼中所見，究竟是
幻影還是真實?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夢境?莊周夢蝶，『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蝴蝶之夢為
周與？』在NCT出道teaser中，在酒樓工作的小二閉上雙眼，一瞬間彷彿穿越時空來到現
代的摩登大樓。那麼何者為虛?何者為真?是小二幻想了未來的自己?還是落地窗前的青澀
少年夢迴前世?那麼是否坐在螢幕前觀賞這支MV的我們眼中所見的一切也不過是虛幻的夢
境?哲學家叔本華(Arthur Schopenhauer)認為我們所認識的世界只是表象，人們眼睛所見
這個世界的所有現象都只是主體意志的客觀化。在這層意義上，Winwin作為觀者的化身所
呈現的已經不只是對於夢境的質疑，而是對於人作為主體本質以及主體與客體之間關聯的
大哉問。
(iii) the dream chaser-- Lucas
Lucas單獨出現的場景最特別的就是他坐在懸空的椅子上，溫暖的色調以及所有
椅子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抬起都在告訴觀者，這是Lucas的夢。站在螺旋梯口的Lucas，身旁
佈滿綠色植物，以一種充滿景仰與嚮往的眼神仰望著站在樓梯的其他成員，說明他是一個
擁有夢想但又因為目標遠大而感到遲疑的人。植物讓人聯想到大地之母，是蓬勃生命力的
象徵，也代表萬物的起源，從NCT的出道teasers、單曲the 7th Sense以及之後所有NCT U
的單曲MV中皆不斷出現。而螺旋梯在攀爬的過程中經常都是看不到盡頭的，因此旋轉的樓
梯在文學中往往暗示主角對於未來的疑惑與命運的扭曲。追逐夢想的過程往往就如螺旋梯
一般有著看不清的危險，但尋夢的人不必感到害怕，也永遠不會孤單，因為在追夢的路途
上，我們總是可以仰望值得學習的前輩，跟隨他們的腳步踏上追逐夢想的長征。
(iv) the guardian-- 道英
道英單獨出現的場所暗示著他是夢的守護者。在窗台的場景中，道英不像其他成
員坐在室內的窗台邊，反而是坐在窗戶外。窗戶猶如房屋的靈魂之窗，可以讓真理之光流
瀉而入，但也能讓邪惡輕易進入。而站在門口將十八道門鎖一一扣上更代表著道英守護珍
貴夢想的角色，特別是鏡頭採取的拍攝方式讓道英與觀者的視線恰巧形成一道十字，猶如
基督受難的十字架，象徵保護、安康以及救贖。
(v.) the intruder-- Mark
Mark的單獨場景幾乎都與密閉空間的突破口有關，無論是站在房間門口(但並非
關閉的門，相對於Lucas也有站在門口的鏡頭，但門卻是關上的)或是劃破塑膠布進入房間
，Mark的角色都像是一個問題的察覺者或是行動派的問題解決者，孜孜不倦地試圖突破這
個封閉的世界。如同BOSS的歌詞:
World 這空間中的秘密 (shimmy shimmy) 越接近就越相似的機密 (give me give me)
是我們無法接觸到的 你相信嗎 Woo 你知道的 我們都知道的 woo
那進逼的事物(wild) 攔阻聲音的巨牆(you wild) 再也無法忍受
Woo 我要打破它 Woo 我要打破它 打破它吧
......
我帶領著你與你並行 往更高處時將你的手鬆開
然而我又將另一個你和我綑綁 反覆糾葛 Oh 另一個我們 不一樣的我們
你希望我是你絕對性的Boss (I Like that) 想要就能帶走是我的選擇(I Like that)
我卻想讓你我的視線更為交集man That's what I need you know me
就只跟著我到那遙遠的地方吧 我毫無畏懼地帶領著你
想描繪出更大的一體 yaeh(想畫出 yeah)
就像萬物重生般來到我的世界吧 如魚得水般地唱歌吧
(歌詞節譯 cr. 來源:NCT官網 翻譯:yushin0916 @PTT-NCT
校正：teukhyuk、ufun@PTT-NCT 以下歌詞來源皆同)
塑膠布的場景早在NCT出道teaser便已經出現，成員們在塑膠布包裹的房間內接
續跳舞，絕不只是要讓大家欣賞成員的帥氣舞蹈；我認為塑膠是對於現行停滯不前的KPOP
市場的隱喻，塑膠包圍的空間令人感到窒息，需要引入新鮮空氣讓一切再度變得鮮活起來
，而NCT就是那股新鮮的空氣，這是SM的野心，也是SM給NCT最清楚的定位。Mark由高處俯
視的鏡頭也呼應了對於這樣目標的抱負。
(vi) the omniscient (全知全能者)-- 泰容
泰容單獨的鏡頭只出現在類似書房的房間之中(題外話，泰容的手好漂亮，人也
好漂亮，每次想稱讚他我都只能感受到語言的蒼白與貧瘠)，手上所拿的球仔細看就會發
現與最後鏡頭的圓形屋頂十分雷同。所有成員唯有泰容拿到這些球(數目似乎也是18個)。
當泰容看著這些球的時候，似乎能夠看透一切，如果說這些球裡承載的是每個人的夢與夢
想，泰容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文學敘事中的全知全能者，他能夠清楚看到發生的一切，無論
它是真實或是夢境；他甚至能夠隨意進入、解讀夢裡每個人的內心世界。換句話說，泰容
與所有人一起作夢、一起感覺、一起思考，與所有人形成共感，透過泰容，每個人微小的
夢與夢想被串聯起來，從而成為一個巨大的、共同的夢想，就像小說中全知全能的敘事者
穿越故事的第一章到最後一章，帶領讀者理解作者意圖透過所有角色想要表達的中心思想
。猶記得出道teaser中，泰容自夢中醒來走向光源的那一幕(再度題外話，泰容眼睛真的
又大又有神，充滿靈氣)，其實就已經在宣告泰容作為這一夢想leader的角色，而最終我
們所共同追求的，也就是這樣的夢想:
在這世上之外的另一個世界 那穩健又和諧的世界
我是引領著你的Boss (Don’t you know I’m a)
Don’t you know I’m a Don’t you know I’m a
為使所有人都能成為一體 試著獻上 我的歌曲
(BOSS歌詞節錄)
(至於廷祐角色將在下一章討論。)
Chapter III. Gazing At And From the Other
凝視他者與來自他者的凝視
作為觀者的我們與NCT除了歌手/粉絲這樣單薄的關係，並沒有任何實質性連結的
可能，但BOSS的MV卻透過幾個鏡頭讓我們成為凝視者/被凝視者，彼此互為主體的關係。
而這樣的連結則體現在幾幕特殊的拍攝手法，包含由下往上的視角，彷彿有人正在窺視泰
容，以及同樣由下往上，彷若偷拍廷祐的鏡頭，作為被窺視者的泰容像是察覺到他者的視
線直視了鏡頭，廷祐則是將鏡頭推至一旁，兩位的動作都像是與螢幕前的觀者產生直接的
互動，從而使觀者獲得--即便鏡頭中的人物是抗拒的姿態--某種想像的愉悅，透過這樣想
像的互動，觀者召喚出主體原本所缺失的，對自我的認同，也就是:我不再是匱乏的
(lacking)，我是被慾望的(desired)。
作為螢幕中的被凝視者也因而擺脫被動的、被觀看的地位，在凝視這一過程中重新取得主
體的優勢。於是畫面裡與畫面外的人成為互相觀看，互為彼此主、客體的關係。精神分析
學家拉岡(Jacques-Marie-Emile Lacan)認為人類並無法單透過自我的意志建立主體，人
的眼睛不斷透過他者的目光確認自我的完整(雖然拉岡認為這是一個永遠不可能完成的過
程)，唯有透過他者的凝視才能建構出清楚的主、客體，而凝視的行為本身就是一種人原
始慾望的展現，可以說我們透過凝視填補了彼此的自我所缺失的部分，猶如Mark在
NCTmentary EP.2 Switch中所說的, "there is a small magic that happens in
between each eye contact."於是，在彼此目光的凝視中，我們--歌手與粉絲--逐漸成為
一體。
觀者透過影像所凝視的，不只是成員，不只是歌曲，而是更深層的心理連結。心理學家勒
溫(Kurt Lewin)曾提出dream screen的理論，認為影像就如同夢境一樣，透過觀者/分析
者的脈絡解讀與詮釋，與影像中的人物/夢境中的人物產生無法切斷的關聯性。做夢者-夢
境-分析者的關係猶如歌手-作品-觀者的關係，不是單向給予的關係，這樣的隱喻透過觀
者的凝視創造出對於影像，對於夢境無限可能的解讀方式，如同Mark在NCTmentary EP.2
Switch意味深長的這句話, "Everything is possible, here in my dream."
Reader's Notes
對我來說，NCT的音樂一直都是有趣的，充滿變化的。每一首單曲，無論是主打
或非主打，都像是讀一本書或是觀看一幅畫，均有其獨一無二的價值與內涵。因此，與其
說這是流行歌曲，不如說是生活的藝術，哲學的實踐。生活中大大小小繁瑣的事情總是能
讓人對生活產生無以名狀的厭倦感，而聽著NCT的歌曲，某種程度上讓我再次產生對於生
命的熱情，好像回到學生時代單純從書頁之中獲得閱讀樂趣的快感，這或許就是我跟NCT
之間的共感吧?
今年這張專輯的大型企畫讓我萬分期待，首支單曲果然也沒有讓我失望(我好想
認識NCT的企劃團隊啊~好想知道他們每次製作燒腦的過程)。雖然我第一次聽的時候，有
點Cherry Bomb 2.0的感覺，但仔細看完MV以及歌詞，就覺得做為闡釋概念的首支單曲，
BOSS再適合不過。另外讓我很喜歡NCT以及NCTzen的一點就是大家對於新加入成員溫暖的
支持與鼓勵，這樣美好的氛圍真的就像我們是一個大家庭。希望所有成員都要健健康康，
快快樂樂完成本次回歸。
寫作本文時Baby Don't Stop的teaser以及MV出來了(看起來又是我喜歡的主題)
，即將寫完本文的時候NCT DREAM的teaser也要出來了，我對自己寫作的龜速真的好絕望
啊!但還是希望自己能盡一點微薄的力量讓更多人知道NCT的美好，他們絕對不是長得帥，
舞跳得好的偶像而已，NCT在音樂內涵上的追求值得所有人仔細欣賞。願能有更多人在這
無限的夢境之中得到更多音樂與心靈的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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