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沈重的文字,長長的內容,有信心者再閱讀。
這是在幾番猶豫之下,最終決定按照媽祖娘娘的指示,於3/3 AM3:33貼出的文章。
有著Oly老師飽受情緒壓抑至今的轉變,有著老師踏進身心靈領域的初衷,也有最近又經驗到的情緒大解放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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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開始我就沒想過會踏進這個領域,我一直是按部就班跟著學校的升學制度,並且,在一個幾乎沒有宗教信仰的家庭環境下長大的。我們家頂多春節與清明節期間拜拜祖先,也不是那種嚴格的家庭,對於拜拜有著各種嚴謹的制度跟章法要求。
雖然從小就覺得自己有很多地方跟別人不同。我總是做著不能理解的夢,長著翅膀飛翔,那感覺這麼的真實,彷彿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我總是能夠看見不尋常的光,但我的媽媽說那只是我眼睛疲勞;我總是能夠在內心提問後,突然心中豁然開朗,得到自己根本不可能知曉的答案。
但因為也就一路按著家庭的觀念這麼走了過來,課業的壓力以及父母的經濟壓力,我沒有多想,也沒有時間多想。
會這樣一腳踏進來,剛開始是為了救自己,自我要求高的個性、對於周遭環境敏感的神經系統、對於能量的感知與對他人能量感知的敏銳收訊系統,我收到了太多來不及消化的情緒,包含我自己的跟他人的,我以為我可以扛得住,因為我一路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但我錯了,一個人的身體跟他的心靈是有著他有限的容量的,我逐漸承受不住自己的壓力以及周圍的壓力,而最終呈現的結果就是,我的免疫系統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崩壞了。
免疫崩壞之快讓我傻眼,我不清楚是哪個環節出問題,我覺得一定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扛下來,我抗壓性怎麼那麼低?這些小的事情在其他人的眼中不算什麼,我覺得不算什麼。但我就是被壓力被委屈被怨恨被不原諒被放不下被自我要求壓垮了,我覺得我輸了。
我的身體現象逼迫我面對現實,在因為免疫系統失調,全身80%的皮膚過敏,身體組織液無時無刻的在流,就像上萬隻的蟲子在身上爬、在身上咬一樣,那全身搔癢、那全身刺痛脹痛,我沒有一刻不被折磨,一晚上要痛醒癢醒好幾十次。
西醫的藥越開越重。
一個比一個資深的中醫師看到我都搖頭。
苦治無果。
我那時內外交迫的身心狀態,不止過敏,我還有很嚴重的薦骨跟骨盆的舊傷,骨頭變形已定,夜不能眠,站著坐著趴著躺著,都極度的筋膜、肌肉大範圍大深度的疼痛。
所以我剛開始進來身心靈的環境,我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我只是單純的想救我自己。
可就因為是我自己,已經沒有辦法也毫無辦法了,我知道,若連這一條路都行不通,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放棄掙扎直接去輪迴。
所以我極其用心極其專研,對生的執著給了我最後的力氣,與對活著最後的勇氣。
然後我回過頭來看到,造就我過敏的一切一切都是情緒,所以我一邊面對著自己的情緒,一邊試著釋放,用著各種方式釋放。
用溝通、用陽光、用頌缽、用草藥、用靈氣、用水晶、請天使、請龍族、用儀式魔法⋯⋯等等,只要不是出賣自己的靈魂,用什麼方法能夠救我,都是好方法。
我多管齊下,想盡各種方式,互相搭配,因為在那時已瀕臨絕望邊界的我,一刻都不能再拖,我 不僅僅需要「有效」,而需要的是最『 高品質的效率 & 安全 』。
最後,
深度專研情緒、身體結構、內臟至今,我救了我自己,過敏褪去、骨盆狀態好轉極大。而也因為深深地受到這個領域各種療癒途徑的幫助,我從補教業毅然轉身,一頭栽進服務與身心靈療癒教學,在學業結束之後,面對家裡事業的高薪繼承與身心靈工作的抉擇,也堅持選擇這條服務的道路。
回顧這七年服務的歷程,我知道療癒師的路上還仍有許多的不足,還需要更多的進步,人體的奧秘與情緒的真實還有更多等著我去發掘,但我也很欣慰,在這些年當中得以用自身的經驗協助各式各樣的朋友們。
- 畫面跳轉回上上週
每年度我都會開設卡巴拉生命之樹儀式,一年十顆球體等於十場大型儀式。
從物質議題走到情緒議題、再走到愛的議題走到靈性議題;從原生家庭功課走到關係功課、再走到接地事務功課走到自我內在功課。
每年我都會在情緒議題的儀式之前逃避一番,我不是神,即使我已面對自我情緒多年,我還是有很多內在的情緒無法突破。
剛設定完本年度的卡巴拉生命之樹倒數第二場儀式時間時,我其實很訝異,在最終在各種巧合之下會安排在IsIs伊西斯女神慶典的日期。我驚嘆(還是驚嚇😂)「 天吶!這是個多高級別的挑戰」。
當晚,我躺在床上,我發現內在的情緒來得太快,一瞬間將我淹沒,我有恐慌、我害怕,即使經過這麼多年的情緒排解,我還是不喜歡深層情緒來到的時候。
突然一道溫暖的光散開,IsIs女神來到,一開始祂不語但溫暖地放了一盞燭光在我手上,祂輕輕拍了拍我的手,我知道祂想讓我踏實:我有能力面對。
媽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旁邊,祂看著我,彷彿告訴我,再怎麼樣也有祂在,怕什麼?
於是我帶著蠟燭,沿著情緒往回走,進到心之間裡,打開了最深處房間的那扇門,我打開時心裡想的是:「天吶!我的這些情緒到底都養了什麼妖魔鬼怪,髒死了。」
我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了進去,看著那些已無法連線成完整回憶的記憶,以及這些烏漆麻黑的各種情緒能量團,我吸了口氣在心中定了定,並運轉置身周圍的能量,打開了背後的光之翅膀,想為這個空間帶來多一點的光,也許是力量來到,內在的情緒框架慢慢瓦解,從憤怒到委屈、從壓力到疲憊、從聲撕力竭的痛中慢慢緩和下來。
然後,『 感恩 』的心念自然而然由衷而出,我啞啞的,說了聲
「 謝謝。 」
頓了一下,眼淚潰堤。
「 謝謝,因為有此,使我成為了我。 」
接著,就在同一時刻,物質身體的心輪深處突然產生一絲疼痛,疼痛越來越劇烈,使我幾乎吸不到空氣,祂從深處慢慢來到表面,越到表面時越急於離開我的身體,在最後關頭時速度極快,快得讓我感受到深度的抽離感,就在祂觸及表面皮膚時疼痛也隨之散去。
我知道,這情緒我是順利釋放了。
我仍然讓意識待在最深處的心之間裡,用著身體最後一絲力氣,聲音一度出不來,一再嘗試找回自己物質的聲音後,我啞聲的微顫的一口一個謝謝、一個謝謝配上一個名字,在這個時刻我看得到的每個名字。
「 謝謝某某某。 」、「 謝謝某某某。 」、「 謝謝某某某。 」、「 謝謝某某某。 」⋯⋯⋯。
- 回憶結束
我會說,情緒是我們產生的,我們經歷了外在的刺激,經過靈魂、基因、個性、觀念、過去的經驗、現在的物質狀態而產生出來的,如果沒有刺激,就沒有情緒(你在腦中幻想中樂透也算一種刺激)。
情緒,像一個化學反應的產物一樣,隨著刺激物不同、所在環境不同、觸發條件不同、時間不同,產生的情緒結果就會不一。
但既然反應結束了,產生情緒了,情緒就可以算是一個物質,我們需要花時間去代謝、去化解、去療癒。
好的情緒 讓生理機能順流,負面情緒 也會造成生理代謝循環的壓抑與阻礙。
身心其實有自己的修復系統,隨著足夠的休息,我們得以讓心病隨著時間自然而然好全。
但也有些事情,因為我們無法釋懷,不斷回憶,在回憶的過程中情緒也不斷產生,累積 比不上自然修復,負面情緒越積越多影響了我們的思緒與生理機能。
情緒有時很安靜,祂讓你一直以為我們很好,我們很健康,我們可以,但就像我一直以為我抗壓性很好,所以讓情緒在深處不斷堆積,以為將注意力放在別處即可,以為壓抑住了就等於處理好了,最終,我的免疫系統直接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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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廢話了一大堆,講了一堆心路歷程,這邊要偷偷地跟大家說一個消息,本來今年不想對外開放的3/5 IsIs女神日大儀式,僅有卡巴拉生命之樹儀式的參與者有特別安排球體儀式也在3/5 (與女神儀式是不同的內容跟時間)。
#但因為有了上面那一場IsIs女神推動的內心妖魔鬼怪釋放大會
特別在這個時間
(是媽祖娘娘指定要排程在3/3的3:33貼文。)
只給有看到這篇文的各位有緣人
(而且還要看到最後哈哈哈哈哈 天啊好難)
#IsIs女神情緒重生儀式
報名與匯款時間限制到3/4下午3:33與3/4晚間8點
報名與匯款時間限制到3/4下午3:33與3/4晚間8點
報名與匯款時間限制到3/4下午3:33與3/4晚間8點
『 適合對象 』
.需要好好釋放情緒者
.對自我要求高者
.有著家庭關係受創經驗者
.有著關係中受創者
.情緒已不知不覺影響睡眠與日常精神狀態者
.內分泌不穩定者
.免疫力不穩定者
.焦慮傾向強迫傾向躁鬱傾向憂鬱傾向者
『 儀式參與內容 』
.IsIs女神大型儀式約5小時
.IsIs女神指定並許可的五份高級有機藥草
.IsIs女神指定並許可的36份水晶礦物
.IsIs女神指定並許可的對應每位參與者情緒的彩色藍寶石
.IsIs女神建議的生理、氣場之情緒累積與分佈狀態說明回覆,依報名人數安排回覆約儀式後2-4週回覆完成。
.儀式後Oly老師將連續為每位參與者點燭(並使用儀式製作之魔法油。)
- 寄回項目 -
.IsIs女神祝福過的10顆蠟燭與5ml魔法油,於儀式七天後陸續寄出,需每日一盞搭配魔法油點燭讓儀式效果更加深入。(不方便點燭者可於表單中選擇由熾天使團隊代點選項。)
『 儀式費用 』
3119/位
(媽祖要求,119在天使數字代表,隨心所欲。)
(同時也在台灣代表消防救護車,表示事態緊急情緒該急救了😂)
『 加購項目 』
IsIs女神人體氣場淨化噴霧
40ml(up)/ 90ml(up) 原價567元 / 1119元
預購價437元 / 862元
(購買90ml兩瓶贈送乙枚德國專利細霧噴瓶,此為空瓶可自行補充)
》強力淨化將外在干擾降低
》醫院看病、掃墓拜拜後淨化救星
『 報名表單 』
( 3/4下午3:33結單,3/4晚上8時前須完成付款。)
https://reurl.cc/WExXp5
#願各位朋友情緒釋放順利
#深夜貼文打擾到熾天使團隊致上最深的歉意
#照片是老師去武陵農場隨手拍金箔特製魔法油
》這裡是同病相憐區:
可憐一號.「 Alexiel Shin」
黑種草油好轉反應 在 航空迷因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史上最長投稿
《疫情之後的貨機人生》 by 物流老司機
[零:前言]
近一年來,受到疫情的影響,航空客運幾近停擺。人流嘎然停止,四肢癱瘓,物流卻像顆不放棄的心臟,持續跳動朝四面八方輸液,替全世界的經濟保住一線生機。在油價走跌的加持之下,各家航空公司的貨運業務逆勢竄起,成為營收與獲利的重要支柱。全球30大航空公司裡,僅有四家業者有獲利,台灣的華航和長榮就佔了榜單上的兩個名額 ,貨運部門從深夜墊檔節目躍身成熱門八點檔,組員的生活也成為各界關注的焦點之一。
敝公司擁有18架747貨機,數量居全球之冠。這架經典的空中皇后,機艙胃納量大,也因為貨運的榮景,迎來遲暮之年的第二春。以下所提的貨機組員,皆是以747機隊飛行員為例。
貨機大部分是往美國飛的越洋長程航班,就算是偶爾穿插的區域短班,出發時間也多在半夜。組員晝伏夜出,活動範圍離不開貨機坪,也甚少進入旅客的視線。身處同一間公司,掛著同一個職稱,穿著同一件制服,客機組員也不見得了解貨機機隊的生態。
若要剖析貨機組員的生活,不外乎從這幾個關鍵字下手:[班表]、[外站]、[安克拉治],還有無可避免的[隔離]。組員背景天南地北,男女老少或有差異,但八九不離十,生活和話題都脫不了這幾個重心打轉。
[一:班表]
無論客貨機,無論長短程,每個月的一張班表,主宰了組員30天內的生活。生活兩個字筆畫不多,但鉅細靡遺,包山包海,充滿各種變數。
如果班表是一道料理,那麼熬夜和時差,就是長程機隊飛行員的主菜,無從替換,也往往是雙品招待。
同是吞著熬夜配時差,但客機和貨機組員吃的菜色不同,滋味更是南轅北轍。長程客機的派遣,多是單點來回,例如直飛紐約、法蘭克福、雪梨,在當地休息一到三天不等,然後飛回台北。貨機的派遣模式較為複雜,飛往美國內陸的停靠航點較多,天數也拉得較長。舉例來說,貨機組員出門派遣一趟的班表常常是這樣:從台北飛大阪,落地中停2小時,繼續從大阪飛安克拉治,在安克拉治休息40小時,飛去芝加哥中停2小時接著飛西雅圖,在西雅圖休息18小時,然後飛回台北。
離家飛個長班,以下例子是客貨機的差異,一目瞭然:
客機:台北-紐約-台北
貨機:台北-大阪-安克拉治-芝加哥-西雅圖-台北
疲勞很難量化,不同機隊之間的作息也無從比較,但貨機組員的班表較為複雜,航點也較多,起降比較頻繁,隨之而來的風險也較高。另外,貨機組員要面對的另一個挑戰,是在美國內陸各航點間的時差。以安克拉治為基準,西雅圖快了1小時,芝加哥快了3小時,紐約快了4小時。組員在多航段執勤後,在不同外站休息後,必然會面臨跨時區的副作用,就是日照時間與生理時鐘的紊亂。
[二:外站]
如何在外站調整作息,也算是組員工作的一部分。無論身處東西半球,在外站下班之後,得在或長或短的休息時間內,想方設法讓錯亂的生理時鐘重開機。如何實作,人人自有心得,各憑本事。文的武的方法不拘,只要在下一次上座時,在握住操縱桿之前,能夠撐起眼皮敲醒腦袋進入飛航模式,那就是好方法。
客機會停靠的外站,無非是觀光勝地,或是人聲鼎沸的都會區。疫情之前,組員在外站能抽空遊歷知名景點,跋山涉水尋幽訪勝,品嚐四方美食,體驗異地風情,這是辛勤工作之餘的福利,一點小小的犒賞。就算只是暫時離開旅館,在市區搭車或鄉間散步,讓風景流轉,也是種調劑與沈澱,好轉換心境迎接下一趟任務。
對貨機組員來說,常會頻繁飛往美國內陸各大貨運站。最具代表性的外站,就是安克拉治。無論搭配的是紐約、亞特蘭大、芝加哥或邁阿密,安克拉治都是必經的門戶。ANC三個字未曾缺席,按月換個日期烙印在班表上,有時候一個月還得造訪兩次三次。貨機組員的第二個家,就是安克拉治。
[三:安克拉治]
飛機航程越遠重量越大,飛行時耗油就越多。以747貨機為例,受限於最大起飛重,在油箱加滿的情況,可以飛到13小時左右,但只能裝進約七成滿的酬載(Payload,賺錢的貨物重量)。若要增加酬載,勢必要減少飛時,不能飛得太遠。簡言之,載得重就飛不遠,要飛遠就得減重。
因此位在阿拉斯加,離台灣約8個半小時的安克拉治,就是一個很好的中停點。安克拉治人口數和新店差不多,機場貨運量卻是全球排名第五大。Fedex和UPS是主場,華航、長榮、大韓、國泰都是常客,AN-124偶爾出沒,運氣好一點還能遇到全球最大運輸機AN-225。飛機從台北出發時可以裝滿酬載,在安克拉治落地補足油料後,接著往美國其他航點移動,例如6個小時外的紐約,7個小時外的邁阿密。除了位在美西的洛杉磯、舊金山、西雅圖,要飛往內陸或東岸的航點,飛機大多以安克拉治當作進出的中停點。
機坪內偶爾會出現三架自家貨機比鄰的景象,例如左邊的從大阪飛來要再戰芝加哥,中間的要先飛邁阿密再折返跑去西雅圖,右邊的打了一趟紐約來回終於要踏上歸途朝台北前進。此起彼落,你來我走,輪番上陣排隊卸甲,燒肝打拼都是為了把滿機腹的酬載平安送到目的地。
飛機地停加油,只消數十分鐘後即可再度升空,不曾聽過機器有過半句怨言,但人總得闔著眼伸直腿睡覺。飛機齊聚一堂有多熱鬧,就有為數不少的組員得在此落腳歇息,進出安克拉治皆然。至於能在旅館裡待多久,端看手機螢幕裡那一個小方塊,班表APP來決定。有時是三人派遣的底線,18個鐘的休時。有時則在房內欣賞了兩次晨曦晚霞,待了近48小時才往下一站前進。
人是動物,籠子關久了難免想伸展筋骨透透氣。由於造訪頻率高,留宿時間比其他外站來得長,若在安克拉治沒有些嗜好,時光肯定特別難消磨。除了日常的上街採買覓食,這裡地廣人稀,往深郊野外跑是再合理不過的。偶遇前輩分享安克拉治的外站生活,說道在這塊景緻優美的自然勝地,登山健行,騎馬滑雪,坐船看冰河,野溪釣鮭魚,戶外活動包羅萬象,聽者常心生嚮往。
但疫情爆發,世道丕變,一個四季都還沒輪完,這些軼聞趣事突然變得遙不可及,像是曾祖母的兒時照片一樣斑駁難辨。無論哪個外站,所有未曾探訪之勝地,未及體驗之樂趣,未能品嚐之珍饈,一夕之間都封印成旅遊書上的一行行墨漬和一幀幀相片插圖,只剩銅版紙的氣味飄著活著。
[四:隔離]
病毒橫空出世,是前所未見的兇猛對手。疫情初始,各國政府只能在節節敗退之際,盡快釐清病毒的底細。有的採取群體免疫想和病毒自然共存,有的端出各項封城管制的措施,期盼在經濟窒息之前能先把病毒悶死。效果不一,但大多數國家的醫療資源和經濟活動都受到病毒重擊。台灣在初期反應迅速,守下第一波攻勢,決戰邊境,把損害控制到最低程度。但若是每個執勤返台的飛行組員,入境後都要隔離14天,航空公司很快地就會面臨無人可調派的窘境。
幾經波折與轉彎之後,疾管署和航空業者協調出一套模式,在防疫和營運間取得平衡。
組員從公司勤務報到開始,全程配戴口罩,視客貨機需求著配護目鏡或隔離衣,抵達外站後專車接送,入住旅館期間不得外出,不與當地民眾接觸,僅透過外送或客房服務方式用餐,返台後自行駕車、專車接送返家,或是入住防疫旅館,不得搭乘大眾運輸。貨機組員三天內/客機組員五天內居家檢疫,不可外出或派飛。14天內自主健康管理,不出入人潮眾多景點或參加大型集會。
概念是這樣的,對疫情互信的國家之間有旅遊泡泡。組員在本站和外站之間,就是個執勤泡泡。若能落實各項防護措施,與疫區的生活圈隔絕,讓染疫的風險能被降到最低,那麼在三天/五天居家檢疫期間渡過之後,組員就能夠離開家門或檢疫旅館,回歸社區生活。
組員返台後手機沒有被追蹤定位,在外站時也沒有早晚點名確認是否擅自外出。這套模式從春季運行至今,除了公司各單位的後勤支援,仰仗的是客貨機無數班值勤組員的自律,以及對自身工作的責任感。大家有共同的目標,離開國門時保護自己,回到台灣保護我們的家。
海外各國動輒停班停課,關餐廳封城,確診數不斷攀升第二波第三波。 2020年的台灣,宛若世外桃源,馬照跑舞照跳,除了無法出國旅遊,沒什麼特別。為了保護家園不受侵擾,疾管署、各家業者、頻繁進出疫區的第一線組員,大家都在不同戰線和病毒長期對抗。與此相比,泰山與鴻毛之輕重,被關在外站旅館隔離,失去移動的自由,其實也不足掛齒。
[五:疫情之後的外站]
自此開始,組員的外站生活不再立體鮮明,只剩二維空間的兩點一線。機場一點、旅館一點,還有往返接駁的車程拉成一線。對貨機組員來講,就是從安克拉治繼續往外延伸的更多點和線
疫情嚴重的城市,例如紐約,也取消外站駐防,就改成從安克拉治派遣飛來回,但所需飛時較長,落地之後的休息時間也必須拉長。另外為了減少返台次數,貨機組員也會以安克拉治為出發點,派遣兩次內陸航班後再返台。
在旅館大廳偶遇時,問候語不外乎是:
「你是飛來還是回台北?」
「我接下來飛亞特蘭大,你從芝加哥回來嗎?」
「你還要在這裡待幾天?」
一個疫情後的班型如下:
台北-安克拉治(住)-芝加哥(住)-安克拉治(住)-紐約(中停)-安克拉治(住)-大阪(中停)-台北。
從台北派遣一趟,出門八天打了七腿,安克拉治住了三次。飛行里程足以繞地球一圈,但除了機場和旅館,哪裡也沒去,哪裡也去不了,哪裡也不該去。
疫情之後的外站,除了熬夜和時差,還多了COVID-19這個隱形魔王,得矇著眼和他打擂台。從外站落地開始,接過的每一份文件、摸的每一扇門把、送到房間的每一份餐點、頭靠的每一顆枕頭,不用酒精噴霧伺候都覺得心虛,深怕一次疏漏就讓健康和職業生涯同時劃上句點。若聽到遠方傳來隱約的咳嗽聲,隔著口罩都想收著鼻翼抿著嘴。
自此,所有的外站糊成一個大麵團,形狀全都是一個模子印的,味道全都是一只雜燴鍋煮的。外站就是一個七坪大的房間,一張得噴酒精消毒的床,一扇晨昏顛倒的窗,一具上班前會鈴鈴作響催命符的電話。組員們自力更生,自樂自得,每個人斜槓再斜槓,文組追劇閱讀,武組瑜伽健身,學習與自己相處,學習面對被迫離群索居的孤獨。
計時結束,服刑期滿,走出這扇門遲早得回頭。往下一站或下兩站移監的車程,反倒是令人期待的旅途,一趟小確幸。
腳下踩的是安克拉治夾著樹葉的積雪,不是帶著污漬的陳年地毯。屁股坐的是芝加哥霓虹燈光加長禮車,不是硬邦邦的旋轉辦公椅。眼睛看的是高速公路旁的西雅圖楓紅,不是了無生趣的旅館停車場。耳朵聽的是機坪上貨盤車嘎拉作響,不是一片漆黑裡嗚噎整夜的旅館空調。
進到駕駛艙後就是小小的烏托邦,以金屬蒙皮築牆的理想國。艙門關上,油門一推,飛機離地後跟著把所有的顧忌和擔憂拋在腦後。腳下是病毒統治的塵世,三萬英呎的雲隙還是天空,曬得皮膚發痛的還是陽光,讓人昏昏欲睡的還是黑夜。和過往的2019、2018沒有兩樣,還是起降巡航,還是一桿兩舵,除了臉上多了張口罩,疫情沒有在這裡改變什麼。
直到,落地開了艙門,COVID-19說,歡迎回家。
向櫃檯領了鑰匙,房門哐啷一聲關上,換個外站,計時重新開始。熟練地將房間內消毒一遍,確認每個開關按鈕把手都鍍上了酒精,才能寬心摘下口罩呼吸,躺在陌生的又熟悉的床上休息。隔離週而復始,直到班表大人批准返台。如果運氣稍差,班表稍微凶險一點,可能會在返台三天檢疫期滿後,隔沒一天又被派遣安克拉治,然後繼續飛美國內陸班。那麼將會是有整整兩個禮拜,除了勤務派遣時間以外,組員都得在家裡或旅館內隔離。
一如傳世名言:「我不是在隔離,就是在往隔離的路上。」
離台灣七千公里外的安克拉治,冬天日照只有六小時,零下十度是家常便飯。旅館內隨時都有三四組貨機飛行員駐防,在客房內或睡或醒或彌留,靠著Ubereat和Line便當群組外送供應三餐。入住時來自四面八方,離去時目的地不一,退房兩天內又拖著行李箱掛著黑眼圈,鬼打牆一樣現身在旅館大廳迎接另一段隔離。
這就是疫情之後的貨機人生。
[六:寫在案例765之後]
和歐美國家不同,17年前的我們經歷過SARS,對於病毒和口罩有著熟悉的共同記憶。戒慎恐懼,是全民防疫成功的關鍵。但蛋殼再密也有縫,身為全台灣唯一頻繁進出疫區的族群,機組員成為防疫的破口,彷彿是種宿命,早破晚破的問題而已。本土0確診的天數拉得越長,破蛋之後,輿論的後座力就越猛烈。
曾經被譽為天空國家隊,客貨機組員不分彼此,都持續肩負著運送防疫物資的重任。而在嚴峻的疫情之下,貨運同仁依然全年無休,倉庫24小時燈火不滅。機坪上永遠都鋪滿貨櫃,等著一趟趟貨機往返消化。這個海島國家能夠物暢其流,進出口轉運順暢,組員多少也透過操縱桿出了一份力量。
然而,在案例765-紐籍機師事件發生後,全台灣的機組員,猶如身處中世紀的歐洲,被視為滿街散疫的過街老鼠,避之唯恐不及。如果可以舉辦公投,組員返台後隔離14天的方案,應該會是毫無懸念地高票通過。
在被輿論的口水戰淹沒之前,必須先理解一個事實。在這253天內,無論是當天來回或是過夜班,無論是載客或送貨,敝公司就有一萬五千個航班飛回台北,全台灣加起來有超過兩萬個架次的組員,在這段期間接觸旅客,進入疫區過夜再返台。
這麼龐大的航班數量,這麼多的人員反覆進出疫區,返台後並沒有隔離14天,為什麼在過去的253天內,可以維持本土的0確診?
如果現階段的執勤泡泡,各項防護措施效果不佳,讓組員在執勤時避不了染疫,那麼在這兩萬多個航班內,應該會有一定比例的機組人員中鏢。不會人人都是無症狀感染者,也不會每個人居家檢疫期內就保證痊癒。經過九個多月後,疾管署應該會收到一堆居家檢疫通報有症狀,篩出一堆確診的組員。或是組員染疫而不自覺,經過三天/五天後無論是外出或執勤,再度傳染給其他人。台灣不會保持這麼久的本土0確診紀錄。
如果在案765之前,台灣的社區是乾淨的0,那麼也是間接證明,過去九個多月以來,這樣的執勤泡泡模式是有足夠的防護力。台灣並沒有來源不明的社區感染,也沒有一堆機組員在居家檢疫時發病確診。組員最有可能染疫的源頭就在國外,與當地生活圈隔絕是最直接的方式。源頭不防堵,就算延長回台後的隔離天數,再補上執勤前的篩檢,也是治標不治本。
重點是組員執勤時,有沒有確實配戴口罩,落實自我健康管理,以及在外站時各項防護措施是否嚴格執行。
眾家媒體披露,該位紐籍機師執勤時不願意配戴口罩,也不配合疫調,甚至不是第一次在外站擅自離開旅館,同事通報公司也沒得到積極處理,那為什麼要為了個案改變通則,連坐處罰過去253天戰戰兢兢執勤的無數組員?若是又有組員7天檢疫後確診,是否要上調到14天?若是有旅客檢疫14天後才發病確診,疾管署需不需把旅客入境隔離上調到20天呢?
現在應該關注的是事件的調查結果,若是紐籍機師在外站沒有離開旅館,執勤時一切合規,結果還是不幸染疫,那麼現行的執勤泡泡得通盤檢討,確認在外站的哪個環節是防護的弱點,接車司機生病、旅館消毒不周、外送餐食人員疏失、病毒變種後傳染力變強,都是可能的原因。找出造成感染的根本原因,才能據此改進。若沒有從源頭防堵漏洞,過一段時間後累積足夠的航班量後,還是有可能再次出現類似的組員染疫案例。
輿論看到的是253天的0,我們看到的是兩萬多個航班的0。
沒有人希望看到0變成1,因為我們很清楚,若是疏於防備,幾週之內,1就能變成難以置信的數字。這麼多架次之後維持的0,隱藏的是無數客貨機組員的心理壓力。進入疫區小心翼翼,返台後就算檢疫期滿仍不得鬆懈,時刻注意自己是否有流鼻水、腹瀉、肌肉痠痛等症狀。鎮日精神緊繃,深怕自己已成病毒溫床,不慎將病毒帶進社區造成大規模傳染。居家檢疫期對家庭生活造成的不便,以及反覆陷於隔離的處境,對組員的身心狀況,難免都會有負面且長期的影響。
熬夜、時差、隔離,就是這一年來組員生活的三元素,在全球航空業如此困難的時刻,能夠換上制服領著班表出勤,已是萬幸。
檢疫規定也隨著國際國內疫情調整,昔寬鬆今嚴峻。待疾管署一聲令下,公司頒佈細則,組員只有逐條遵循,以免自己成為防疫破口,賠上健康也壞了名聲。但案765的事件,帶來了排山倒海的輿論壓力,風行草偃,組員動彈不得,無力辯駁。明明執勤時很謹慎,返台後都很自律,在規定的檢疫期滿才離開家門用餐採買,卻還是有種莫名的罪惡感,覺得自己是個通緝犯,只是還不曉得犯了什麼罪。一旦確診染疫,馬上回溯14天丟石判刑。
天下大亂的2020年還沒過完,在英國發現的變種病毒已在2021年埋伏,超前部署蓄勢待發。這是一場寒夜裡的越野馬拉松,疫苗的成功研發,還沒完全帶來曙光,在病毒追擊前,我們得摸黑找到終點存活下來。共體時艱,這四個字只差沒刺在背上,提醒自己沒有退路。在世界恢復平靜之前,能再走多久的0就交給老天爺了。
黑種草油好轉反應 在 娜塔蝦的滑雪食旅手記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滑雪教練該轉職嗎?
疫情解封遙遙無期,滑雪教練之間多了個話題:「要轉換跑道,找新工作嗎?」
我建議 #要考慮和規劃未來2至3年的職涯發展,短期的轉職是必要的。疫情的影響太大,國際旅行幾年能恢復很難說,與其讓這段時間空白,充實自己的履歷(和錢包)是沒錯的。未來等疫情好轉,再評估繼續滑雪教練的工作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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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教練們也不要覺得轉行困難。除了求學以及滑雪之外的工作經驗,我們在後天條件也有優勢的,不妨這樣告訴你的面試官:
1. 體力過人、不怕挫折
每天從第一趟纜車滑到夜滑的體力不是蓋的,一定能勝任各種挑戰。並且有越挫越勇的勇氣。黑線這麼陡都滑下去了,還有什麼挑戰不能克服呢?
2. 反應靈活,觀察入微
每天看天氣、雪況、學生程度來調整上課地點、課程內容;同時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注意雪場上的風吹草動。隨機應變就是我們的日常功課啊。
3. 口條好,善於與人溝通
每天對學生講課多少有練出好口條,並且不害怕與陌生人接觸和溝通。這種個性對於業務工作、開發新客人尤其適合!
4. 對客戶服務充滿熱誠
將照顧與教導學生的熱誠轉移到其他工作上,能提供友善親切的顧客服務,在服務業、客服等工作是不可缺少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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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與其等機會上門不如主動出擊。運用人脈:過去的滑雪生們來自各行各業,不妨傳個訊息say hello,打聽有沒有工作介紹,或是把你想找工作的消息放出去。
就算不轉職,也要利用這段時間充實自己,學習新技能或語言。把危機化為轉機,發揮自己的優勢吧。滑雪教練們,大家一起加油,fighting!
#大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