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抽一整夜的煙,女人做一整晚的夢:《鏤空與浮雕》的名人側寫,陪我們乘過生命的夜車 ]
#文末抽獎
「後來劉嘉玲才透露,葬禮回來之後,梁朝偉一句話都不說,成天抿著嘴在屋子裡安靜地踱步,甚至把酒吧上的紅酒杯子都取下來,一個接一個,慢慢地擦了又擦,但你其實可以聽見梁朝偉心裡面的風,在呼呼地、呼呼地吹── 一直到第三、第四天,當大家都慢慢接受下來張國榮已經不在了的事實,他這才徹徹底底崩潰下來,哭得整張臉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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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讀到最喜歡的一本書,是范俊奇的《鏤空與浮雕》,書裡側寫 30 位藝文界名人,其中包括張國榮、張曼玉、梁朝偉、王家衛,也包含山本耀司、Alexander McQueen、David Bowie、Susan Sontag 等人。這些名人已被重複地一寫再寫、反覆研究,然而,身為 25 年雜誌人、曾任三本女性時尚雜誌主編的范俊奇,透過第一手的近身會面與採訪經驗,以細膩筆法與細節堆疊,開拓了細緻且煥然一新的觀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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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到我的網站讀這篇文章:
https://urbananimalsabby.com/2020/11/25/fabian-fom-celebrity-wri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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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俊奇寫張國榮,寫他身為香港八、九〇年代馬照跑舞照跳,最意氣風發也最得意自負的代表,但他不耽溺於張國榮表面的風風火火,而是穿透到耀目刺眼的風光背後,在一個比黑暗更黑暗的地方,心疼地見到張國榮獨自一人在情緒的寒流裡瑟瑟發抖。張國榮從 24 樓墜下,粉碎了整個香港的自信剛強,撕裂了無數粉絲的心,更使身邊那些多年好友如梁朝偉、張曼玉等人,徹徹底底跌落黑暗深淵。張國榮的一跳,是一顆巨星的殞落,也是一介凡人的解脫,很多時候,我們看慣了星光熠熠,卻忘了他們也是血肉之軀,而范俊奇提醒了我們,「常常,我們誰不都是老犯同一個毛病,以一種自以為是並且蠻橫的方式去愛眼前的人,卻不知道眼前的人所渴望的,有時候不過是一個善意的牽引,一場低調的擺渡和一份體貼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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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范俊奇筆下的張曼玉,他寫張曼玉的風華絕代,寫她「穿著花色妖嬈的旗袍,提著鋁飯盅到唐樓底下婀娜走過買碗雲吞麵」的極致美麗,筆鋒一轉,感嘆歲月面前彩雲易散琉璃脆,就如張曼玉這等美人也得面臨色衰愛弛的危機。談到媒體大眾對張曼玉人老珠黃的無情批評,范俊奇筆下充滿反思憐憫:「我們有沒有必要對一個喜歡抽很細很淡的煙,喜歡自己剪頭髮,喜歡一個人逛美術館和二手服飾店的女明星趕盡殺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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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范俊奇寫的梁朝偉,寫他在《春光乍洩》裡那個徬徨無措,愛到深處有怨只能吞的黎耀輝,表情陰霾卻手腳溫柔,一口一口餵生病的何寶榮吃粥,頂著小平頭,在遙遠異國綠色光線的破敗房間裡,和何寶榮依偎著跳探戈。范俊奇寫到,「那髮型原來是張叔平親手用電動剃刀給生硬地鏟出來的,圖的就是那種廉價理髮店理出來的效果,他要梁朝偉臉上有那種同時被日子三番四次戲耍霸凌以及被愛情來來回回推拒逢迎,像孤零零地掛在廚房裡的一把勺子那樣的孤絕感。」而在現實生活中,梁朝偉也是這麼一個眼神壓抑,背影孤絕的男人,「梁朝偉總是一有機會就避開人群避得遠遠的,喜歡一個人半夜在紐約坐地鐵,在寂寞裡歡愉地任由情緒自由自在地自瀆」,而這樣不喜熱鬧、層次豐富、光芒外露卻低調掩藏的人物,就是讓劉德華在角逐影帝受訪時,說出「自己現在只能算是個八面玲瓏的藝人,但梁朝偉早已經是個藝術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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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范俊奇筆下的張震,或許是因為我非常鍾情他與鞏俐在《愛神之手》裡的演出,深深被他眼神中獨有的憂鬱與鋒利給吸引。范俊奇形容張震「他臉上有一種介於堅毅與等待被開發的少年氣,尤其是他那一雙猶如在懸崖邊上盪鞦韆的眼睛,對於稍有閱歷的女人來說,顯然就是一種情慾的挑撥,所以鞏俐斜著眼睛睥睨,喚他「小張」,然後抓起他微微顫抖的手用力按在她的腰枝上」,而這樣令女人春心蕩漾的張震,換到《最好的時光》裡魅力也絲毫不滅:「而那一路上,侯孝賢的鏡頭死死地咬住張震不放,他蓄了羞澀而疏落的唇鬚,嘴巴抿得緊緊的,風用力地掌摑在他臉上,但我看見的是,他額頭上繃得緊緊的青筋,全都是隨時準備爆射開來的情色,他巴不得馬上把整張臉輕車熟路地埋進舒淇的胸脯,在柳暗花明的肉慾裡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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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林青霞,范俊奇寫她的風華絕代,也寫她的敬業與剛強。她在《重慶森林》裡戴上一頂金色假髮,神秘墨鏡遮掩了大半張臉,踩著高跟鞋,周旋在印巴男人們的煙味、咖哩味與羊羶體味間,在水泥叢林的迷宮深處奔波追逃。她跑了好多天,腳上起泡,問導演可不可以改穿球鞋跑,王家衛答應了。但鏡頭一出來,明顯看出穿高跟鞋與球鞋跑的差別,林青霞二話不說,球鞋脫下,換上高跟鞋,就像後來張叔平要她在《愛殺》裡不穿胸罩演出,雖然一時錯愕,但為了線條美感,林青霞也乖乖照辦。而林青霞的美,婉約中帶著英氣,靈光中閃著冶豔,這樣的多層次,在范俊奇眼中,反映著許多他所認識的台灣女人:「我認識的台灣女人,很多都出色,都溫潤,終究是一則又一則不需要潤筆就婉約優美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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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俊奇的《鏤空與浮雕》,寫的人物雖然橫跨東西,但我卻無法不停止聯想到王家衛電影裡的人物。我認識的每個人,沒有人不愛王家衛的電影,包括我在內。
談到王家衛,不能不提劉以鬯這個作家,他也是長年投身媒體的人,他的小說《對倒》啟發了《花樣年華》,敘事線兩股並行,一邊是寂寞又愛作夢的少女亞杏,一邊是飽經世事的厭世中年男人淳于白,一個土生土長,一個因戰遷徙,最終都落腳在七〇年代的香港。現實如夢,香港這個繁華大都市中,人的身體摩肩擦踵,夢想也互相推擠,於是他們學會將自己縮小再縮小,小心收納到各自的思緒小宇宙裡,轉著、困著、鬼打牆著,最終成為萬頭鑽動中的一縷遊魂,就像亞杏與淳于白這兩個人。
少女躺在床上做一下午的春夢,男人靠在床邊抽了一整夜的煙;少女沈迷於姚蘇蓉等人的新時代靡靡之音,男人腦中卻還記得日軍坦克在上海南京路疾駛的畫面;少女夢想著與遙不可及的男明星們親密纏綿,男人的心卻流連在酒店舞女的世俗紅塵...... 天差地遠的兩人,唯一相連的是內心豢養的春思,無論是天真初綻的慾望,還是老練潮濕的溫存,發春的不同階段,皆是 in the mood for love,可惜慾望很多時候沒有生根發芽的地方,只能遺失半路,黯然銷魂。
王家衛捕捉了劉以鬯字裡行間恍惚如夢、支離破碎的意識流,電影空間內影影綽綽,人的出現沒頭沒尾,人的離去也雲淡風輕,像一個影子,一個回憶,一個味道,勾起了我們心中許久沒想起來的人與事,於是我們將記憶的血肉,代入了王家衛角色留下的影子,重量掉落,在心湖中投下圈圈漣漪。正如范俊奇說,「我喜歡王家衛,是因為他懂得在杜可風搖搖晃晃的鏡頭底下為愛情放血,血放乾淨了,青春也就走遠了,而我們都已經不懂得舉起槍朝自己轟地一聲去表達如何去愛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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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的影,終究得透過血肉之軀成為真實,而范俊奇的《鏤空與浮雕》,將迷霧化為具體,溫溫熱熱地貼著我們的心,映照著我們的情感經歷,陪伴我們搭乘一班又一班空寂無人的夜車,傾刻之間,即便獨自一人,也不感到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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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鏤空與浮雕》,適合放在床頭邊,在夜晚寧靜的燈光下緩慢地讀、細細地嚐,讓那些電影與文學中的人物栩栩如生入夢來,醒來時,枕頭上還留著那些無限幽迴的餘溫與餘韻,回憶如夢,愛如潮湧,沒人看見的時候,我們都無可救藥的浪漫。
IG:abby_cha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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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獎活動僅限台澎金馬地區,11/29(日)公布兩個得獎者名單~
11/29 Update
恭喜讀者 Yen Yen 與李竺恩抽中《鏤空與浮雕》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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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張地圖是林家棟先生的作品,收錄於新書《台灣異聞錄》中,希望大家基於對創作者的尊重,能夠協助提醒轉貼者註明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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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有人問我,台灣內戰的結局到底是什麼。
我一直沒說的是,在故事撰寫期間,我始終面臨著來自各界的壓力,這些壓力迫使我無法順利地創作。
「同學,這個月的房租再不繳,我下禮拜就要帶人來看房了喔。」這是來自房東的壓力。
「你咪挺繼續擺爛沒關係啊,不想畢業直接告訴我,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好嗎?」這是來自研究所教授的壓力。
「你上次欠我的兩百塊什麼時候還?」這是來自我朋友傑森的壓力。
「啊你是要交稿了沒有啦?」這是來自編輯貓小姐的壓力。
「開門!你再躲啊!我看你可以躲多久啊!」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你信不信?蝦!?」
「是還要寫多久?寫、多、久!」
這還是來自編輯貓小姐的壓力。
除此之外,在這一年的創作歷程裡,無數意外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比如說期待很久的電影終於上映。
比如說一直很想吃吃看的壽司店開幕。
比如說早餐店老闆娘始終不肯叫我帥哥,讓我一整天心情都很差。
這些不可抗力嚴重地阻礙我撰寫書稿的速度,甚至讓我一度以為自己再也無法完成這個故事。
直到幾個月前的某天,貓小姐打了一通視訊電話給我。
「你在寫稿嗎?」貓小姐看起來心情很差,不過她一直以來都這樣,我也沒有太在意。
「沒有,我在吃飯。」我嘴裡含嚼著香噴噴的炒飯,漫不經心地回答:「妳來要稿了嗎?」
「不然來要飯嗎?」貓小姐冷冷地問。
炒飯哽在喉頭,我艱難地嚥下。
「我真的快寫完了,能不能再寬容我兩天?」我放低姿態。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貓小姐又問。
「痾……生日快樂?」我不確定地說。
「今天距離我們上次開會,剛好滿一周年了。」
我瞬間毛骨悚然。
「想起來了嗎?」貓小姐語氣危險:「今天是你的截稿日。」
「……喂?喂喂?有聽到嗎?我這裡的訊號不太好,先掛了,之後再聊……」
我對著手機呼呼吹氣,試圖製造雜訊。
金黃色的吵飯粒噴在螢幕中貓小姐的臉上,卻遮不住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沒關係,我說我的,要不要聽隨便你,關於違約金的部分……」
「是的,我在聽。」聽到違約金,我的手機訊號瞬間暢通無比。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開會的時候,我們是怎麼討論題材的?」貓小姐問。
「我們那時說這本書先不寫小說,以散文模式為主。」我如實回答。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現在內戰是在打幾點的?」貓小姐又問。
「就、就氣氛到了,不內戰一下好像說不過去……」我幾乎要抬不起頭。
「這些都先撇在一旁,你稿也拖了,內戰也打了,最重要的問題是,你什麼時候要交稿?」貓小姐問。
她尖銳的問題就像一根針,直直指著我的額頭,令我坐立難安。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地說:「妳目前位於北部,我則待在南部,我們之間的相對地理位置極可能造成了時差,而我們在時間認知上的區別又導致彼此對截稿日期的判斷有所歧異。這很糟糕,卻也無可奈何,因為時差的成因跟地球自轉有關。也就是說,並不是我在拖稿,而是這顆星球運行的模式使得我無法現在交稿,這樣妳能理解嗎?」
「時差是看經度,不是看緯度。」貓小姐完全不為所動:「你有本事現在買張機票飛到格林威治天文臺寫稿,我多給你八小時。」
「這妳就有所不知了,其實呢,速度是一種相對的概念,就好像一個人在移動的火車上,往火車行進的反方向奔跑,從地面上來看,這個人還是在往前移動。同樣的,妳覺得我寫稿的速度很慢,有可能是稿本身正在往寫完的反方向前進,也就是說,從宏觀的立場來看,也許並不是我在拖稿,而是稿在拖我也不一定?」
我整個壓力爆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貓小姐的額頭上青筋浮動。
「你有時間想這些狗屁,為什麼不把時間拿去寫稿?」
「不瞞您說,其實我前幾天幾乎都要把稿寫完了,結果颱風來襲,我家一整個大停電,我家的狗怕黑,咬著我的作業衝出去,然後掉進河裡被水沖走了。」
我慌到把小時候沒寫作業的各種藉口胡亂拼湊起來。
「……」貓小姐關掉視訊畫面。
「?」我瞇起眼睛,側耳傾聽。
電話那頭傳來貓小姐深呼吸的聲音,我縮起脖子,稍稍將話筒遠離耳朵。
「快、給、我、稿、啊!」
「不、不要搞我嗚嗚嗚嗚……」我揪緊自己的褲腰,瑟瑟發抖。
歲月催人老,編輯催我稿。
我碩一的那段日子就這樣在勤奮地寫稿中渡過,絕對沒有拖稿的嫌疑。
終於,在歷經千辛萬苦之後,我如期慢了幾個月把這本書準時拖完了。
至於台灣內戰的結局,我只能說:
這本書裡頭記載的,是台灣民間口耳相傳、網路世界竊竊私語、報章雜誌穿鑿附會、日常生活中幽幽流轉的故事。
這不是我對你們講的故事,是你們,也是台灣對我講的故事。
謝謝大家告訴我台灣內戰的結局,希望你們會喜歡這本書。
今晚12點,《台灣異聞錄》開放預購。
博客來-https://bit.ly/2FktKT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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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兩側青筋 在 李澤言不是我的菜,是我的肉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溫柔對峙》
#李澤言x妳
#第一次開車
#溫柔對峙卡面靈感
#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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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只點了兩盞檯燈,李澤言早已洗完澡倚在床上看著下個季度的合同,英挺好看的雙眉微蹙,似乎不是很滿意合同內容。
妳總喜歡這樣,洗完澡什麼也不做,就這麼盯著他辦公,如同他當年在醫院裡守著妳的每個夜晚。
常常,妳看得忘我,直到髮梢落下的水珠沾濕了妳的衣服,李澤言便會受不了地起身幫妳吹頭。
嘴裡罵著妳笨蛋,手上的動作卻溫柔又仔細。
今日,妳不同以往,乖巧地洗好澡吹好頭,卻待在浴室半天不敢出來。
李澤言喊了妳兩次,調侃妳是否昨晚與周棋洛一起偷吃宵夜吃太多,今日才佔用廁所如此之久。
終是在妳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做了一百次信心喊話後,硬著頭皮、一股作氣快步走到李澤言面前,雙手搭上他身後床架,將他困在妳的雙臂之間。
「李澤言!」妳幾乎是用喊的。
李澤言失笑看著妳,挑了挑眉
「妳覺得我看起來像聾了?」
「你、你看看我!」妳緊張得沒聽進他的話語。
「看著呢。」
「你看看我哪裡不同了?」
聞言,李澤言將手中資料放至一旁,大致掃了妳全身一眼。
「胖了。」
就教妳不許再與周棋洛躲在客房偷吃冰淇淋。
「你胡說!」
聽李澤言這麼一說,妳急著反駁,倒是忘了前一刻的緊張,抓著他的大手便往自己身上擱,一會摸摸腰一會摸摸臀。
「你摸摸,我哪裡胖了!體重沒變,昨天買性感睡衣時,還買xs呢!」
「性感睡衣?」
「對呀!」
「買xs是胸圍沒有合適尺寸?」
「才不是!」
說著,妳下意識拉開領口往內瞧,卻在看見自己若隱若現的蓓蕾時才瞬間想起「正事」——
頓時只覺得一股熱氣竄上全身,更是感覺到李澤言的注視,頭也不敢抬地伸手摀住自己發燙的臉。
「你、你套我話……」
「是妳自己笨。」
沒等你反駁,李澤言摟著妳的腰,一轉身便將妳壓倒在床上,拉下妳的雙手。
「誰帶去的。」
他的眼神一直有股侵略感,讓妳無法迴避。
「是……悅悅……」
「為什麼?」
妳別過頭去,小聲滴咕著——
「誰讓你三週都沒跟我那、那個了……」
「悅悅說,一定是我不夠性——」
沒等妳說完,李澤言已將唇覆上妳的,霸道地將舌探入妳口中,與之交纏,沒給妳一點的喘息空間。
他拉開綁帶,妳的睡袍被完全敞開,露出妳精心挑選的性感內衣。
「就說妳笨,穿在裡頭,怎麼看得出來哪兒不同了。」
他說著,炙熱的視線掃了妳全身一眼。
粉紅色的蕾絲鏤空胸罩,讓早已挺立的蓓蕾若隱若現,連身的薄紗下是鏤空的內褲。
妳其實不明白這樣是否真的管用,用布極少,何不直接脫光就好?
在分心思考的同時,李澤言的碎吻從妳的頸窩來到胸前,隔著蕾絲輕咬了幾下妳敏感的嫣紅。
被沾濕的蓓蕾更是盛開得嬌艷。
「啊……」
思緒一下收了回來,妳開始感受李澤言的手沿著妳的腰身撫向大腿,再探到兩腿間的濕潤。
沒有急著扯開阻礙,他只是隔著蕾絲輕撫著妳敏感的小核,帶出妳一陣陣的輕喘及蜜液……
「嗯……澤言……」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探進妳,一支、兩支,感覺到妳適應了便開始緩慢地進出,時而輕淺時而深入,時而不懷好意地刻意在某點摩挲。
久未受到如此撩撥的妳,全身敏感得緊,「啊……再快一點……」
聞言,他非但沒有加快手上動作,反而低下頭含住妳腫脹的小核。
先是以舌畫圈,再吸吮,甚至輕咬,一連串的挑逗快讓妳承受不住了,可尚存的一絲理智讓妳緊咬下唇,不願令人害臊的呻吟脫口而出。
看著妳難受又羞赧的神情,李澤言沈了眼,藏去眼底的慾望,「想要嗎?」
「想……」
語落,李澤言如妳所願加快了抽插,每一次進出都感受到妳的緊縮,一陣一陣帶出妳滿溢的蜜液。
「啊……」
妳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雙手揪緊了枕頭,在妳輕微憋住氣,準備迎來高潮時——李澤言將手抽了出來。
妳重重吐出一口氣,身子瞬間放鬆了下來,不解的抬眼看著李澤言
「澤言……?」
「還不行。」
妳看著李澤言狡黠的眼神,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可身子實在難受,便伸手想觸碰那慾望凝聚的一點,沒想到被李澤言一把抓住雙手。
他精壯的身子覆了上來,還用長腿將妳雙腳隔開,讓妳連自己磨蹭的機會都沒有……直到那在高潮邊緣的敏感慢慢褪去。
「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
妳可不記得最近什麼事惹他不高興了,他要這麼欺負妳。
儘管妳看見他深邃的眼裡,滿是柔情,可說著,還是委屈地紅了眼眶。
他輕嘆,「笨蛋……」
當然,他沒有回答,只是吻上妳的額頭。
他安撫似的摸摸妳的頭,吻了妳的鼻尖、眼睛、耳朵,每一下似乎都充滿了疼惜,直至埋進妳頸窩,依戀地聞著妳身上的清香。
李澤言的氣息在妳鼻間拂過,妳眷戀地別過頭想與他靠近些,不自覺地與他的臉龐摩挲。
妳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好像很漫長,漫長得足夠感受彼此的溫度及無需言語的情感。
妳沈浸其中,直到他有些沙啞的嗓音在妳耳邊輕語「還要嗎?」
「要……」
他放開妳的手,讓妳解開他的襯衫。
儘管你們的床事已算頻繁,但當李澤言的慾望展現在妳面前時,妳還是害羞地別過頭去。
情慾,讓妳潔白的肌膚漫著瑰紅。
如此的妳,甚是美麗。
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了妳,早已難耐的挺立終是進入妳依然濕潤的花徑。
被填滿的腫脹感,讓妳下意識緊縮了一下,這一下,可是讓李澤言頓了頓。
妳發現了他眼神的輕微變化,調皮地再試了兩次,直到被他低沉壓抑的威脅制止。
「妳確定再玩下去,待會的懲罰妳受得住?」
語畢,李澤言在妳體內動了起來。
緩慢,卻強而有力。
他的大手扶住妳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讓妳很快地恢復瀕臨高潮的記憶。
「澤言……快一點……」
他配合妳,加快了身下的速度。
妳的花徑包覆著他的灼熱,適應他的大小及形狀,如此契合,像是你們生來就為彼此存在。
「嗯……啊……澤言、我、我要……」
剛才尚未完全褪去的敏感此刻襲擊著妳的下身,當高潮的預感一點點堆積上來,將到達高峰時——李澤言又退了出來。
「啊……」妳輕吟出聲,下一秒咬住了下唇,感受著他離開帶來的空虛感……
這次他沒有遠離,只是抵著妳的柔軟磨蹭著,讓妳感覺他的堅硬,讓妳知道他也難受得緊……
而妳沒發現,只是感受著他惡意的撩撥,摩挲著、進入一點再完全退出、再進入一點再退出——
當妳逐漸達到高潮邊緣,卻又停下。
「你……可惡……」
李澤言吻上妳的唇,為妳舔去唇上些許的血漬,畢竟,那是他造成的。
「想要,那就自己來。」
李澤言翻過身,讓妳在他之上。
以前你們從未試過這樣的體位,妳有些害羞地看著他的昂揚,怯生生地握住了,卻不知下個動作如何是好。
妳單純無措的模樣,以及手上無意的摩挲,讓李澤言皺了眉,灼熱悄然又脹大了幾分。
為了不讓自己失控,李澤言提起妳的腰,讓妳對準坐了下去。
再次交合的滿足感讓你們都輕嘆出聲……
第一次掌握了主控權,妳握住李澤言的腰,緩緩地前後移動了起來。
這樣的體位,讓李澤言毫無保留地進入妳,妳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深度,動作不敢太大,怕弄痛了他。
妳扭著腰,逐漸找到自己的節奏,往前時就輕壓下身,摩挲著腫脹的小核,讓滿溢的情慾有著微小的宣洩。
而往後時便輕提起腰,讓體內的碩大抵住那使妳激進瘋狂的敏感點。
妳喜歡這個角度。
通常在下的妳,總是深陷在他的眼眸中,只能專注感受他帶給妳的衝擊。而現在,妳能看見李澤言更多細微的表情。
像是刻意隱藏的害臊,像是妳某個角度深入時他微瞇起的眼。
而更喜歡的原因——是這讓妳想起那日在泳池畔,他在妳身下護著妳的情景。
「看來,是我不夠奮力才讓妳分心?」
李澤言發現妳走神,決定拿回主控權,手扶住妳的腰便開始往上頂。
「啊……澤言……不要!」
他的力量終是能使妳臣服。
李澤言的進攻之猛,讓妳不住的輕顫,雙手有些無力的撐在他胸腹上。
「嗯……澤言……我不敢了、我錯了……你、你輕點……啊……」
「來不及了。」
說著,李澤言完全沒緩下動作的意思,還伸手撫向妳敏感的小核。
「嗯……不要……那裡、不行了……」
妳迷濛的雙眼望著他,眼裡盡是渴求。
些許髮絲被覆在妳白嫩的雙乳上,隨著李澤言有力的撞擊晃動著。
如此的妳,對他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挑逗,他怎捨得放手呢?
「慢點……啊……不要……」
雙重刺激讓妳受不住地求饒,但李澤言沒打算罷手,甚至加快搓揉。
「澤言……」
當高潮的預感再次來襲,妳不願再受到控制,主動隨著李澤言擺動身軀,讓彼此的交合更加深入、更加緊密。
看著妳的「進步」,李澤言眼裡閃過一絲讚賞,嘴角卻泛起一抹壞笑。
不自主地收縮著被填滿的甬道,妳加快了擺動,以為自己終於能達到巔峰,卻在最後兩秒被李澤言緊緊地箝制住!
他停下挺進,還抓住妳的腰臀不給動,再次強迫妳錯失高潮……
慾望無法釋放,一股空虛感突襲而來,妳終是難抑地哭喊出聲
「啊……李澤言!……」
妳委屈又懊惱地伸手槌向他的胸膛,可他不在乎,只是握住妳的拳到嘴邊輕啄了一口。
「……別急,會給妳的……」
「你騙人……」
妳明明生氣的,可抱怨到了嘴邊,卻幻成一聲聲嬌嗔。
看著妳無法得到紓解,眼眶幾乎蓄滿淚水,心中只為妳柔軟的某處輕揪著。
李澤言終是不忍,猛然坐起身,雙手捧起妳發燙的雙頰,忘情地深深吻著妳。
如此靠近的此刻,妳才發現他額上的薄汗與青筋。
妳無法釋放,他又何嘗不是呢?
想著,妳心疼地伸手為他撫去薄汗。
而他也在下一秒,扶住妳的後腰,再次挺進。
「啊……唔……」
妳的驚呼被他含進嘴裡、以濕潤的交纏消化殆盡。
妳曲起小腿,兩人以坐姿交疊,結合得更是緊密,光裸的身軀更直接地感受到彼此的熾熱。
李澤言纏綿的吻還未結束,似需索、似挑逗地與妳交纏,他輕咬著妳的唇,低語,「舒服嗎?」
「唔……不要、不要問……」
他輕捏妳的白嫩的臀,懲罰似地用力頂了兩下,「回答我。」
「啊……舒、舒服……好舒服……」
「舒服,那就別忍著,我想聽。」
「不……我不……」
妳緊咬下唇不肯妥協,尚在理智邊緣,妳還記得什麼是害臊。
「妳確定?」他停了下來。
「嗯……李澤言……你就知道欺負我!」
妳以為他會罵妳,但沒有,他不置可否地輕笑出聲。
他就是想欺負妳,想看妳為他喘息、為他難耐,為他在情慾邊緣哭喊出聲。
握住妳的腰,他再次上下擺動。
妳像隻洋娃娃,在掌握下輕盈得能讓他毫無保留的挺進。
妳雙手攀上李澤言,隨著他的抽插擺動著身體。
沒有先前的挑逗、沒有技巧、更沒有掌控情慾的折磨,只有最原始的、彼此情感慰藉的需求。
逐漸承受不住衝擊,妳緊攀著李澤言,在他耳邊不住地嬌喘著,斷斷續續地呻吟不斷溢出。
「哈啊……啊……澤言……啊……」
多次瀕臨高潮的累積,讓妳全身敏感得緊,深深陷在情潮之中。
隨著情慾堆疊,終是讓妳屏棄矜持。
在李澤言奮力挺進之中,妳再也承受不住,突感到一陣強烈地痙攣,花徑緊緊吸住他的灼熱——終是在兩人一起到達高潮時低喊出聲,「啊——!」
歡愛過後的睡意侵襲,妳無力地趴在床上,待李澤言善後完,來到妳身邊,將妳攬進懷裡。
妳精神渙散地看著地上被扯破的性感內衣,傻笑出聲。
「呵,看來……還是有用……」
還沒說完,妳便睡著了,抱著妳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才慵懶地開口。
「笨蛋。」
男人收攏雙臂,從背後將妳抱緊,碎吻一路從側臉到後頸,直至妳的甜香充滿他的鼻尖,滿足地與妳一起睡去。
「愛妳、抱妳,跟那東西根本無關。」
在他眼裡,無需外物襯托,妳已是最美,儘管很傻,也是他的唯一。
這場歡愛,不是因內衣奏效——
只因這本就是他的計畫。
與其常態佔有妳,他更想給妳一場極致銘心的體驗。
這是他——霸道又可惡的寵愛。
額頭兩側青筋 在 [討論] 跑完步額頭浮青筋- 看板Road_Running - 批踢踢實業坊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每次大概跑3k
額頭單側都會有青筋浮現
還滿明顯的
用手摸一下 感覺還滿粗的..
請問這樣會不會怎樣?
大家都有嗎?
還是說跑完本來就會這樣
可是平常的時候
不會有青筋
慢跑完就一定會有
這樣是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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