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下篇
#R18
#李澤言
#是師徒篇的下集肉肉篇
耶,肉肉節快樂!
大家這邊吃著肉渣渣
我也終於可以去吃烤肉惹
祝各位小可愛中秋快樂
吃肉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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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末、秋分臨,節氣變幻在仙境之中,並無明顯區別。該日照,暖陽便鋪灑於蓊鬱翠綠;該落雪,轉眼便能是皚皚白茫一片。
四季可以如春,和煦怡人,也能似凜冬,凍得人冰冷發顫。
恰如跟前那尊緊抿著嘴,神情冷若霜雪的神龍一般,讓人再無賴、再臉皮子厚也不敢多吱一聲。
師父的脾性,她是再清楚不過的。總是不苟言笑,也時常拐著彎說她傻,可從未如此刻嚴厲,這著實讓小丫頭心生畏懼……
不知是第幾片落入池中的枯葉,點破了這好半晌的沉默之景。她的指尖顫了顫,眼中怯弱閃爍得小心翼翼。
「師——」
「站好。」
出師未捷身先死。
看來這回,師父果真是氣得不輕……
雙手又握緊了些,面對突然投射過來的凌厲眼神,嚇得她收回方踏出的步伐,滿盈眼眶的淚眼看就要成串往下掉。
「不許哭。」
唔——真的兇,太兇了。
賣乖賣慘都無用,這回怕是咬著牙也得將眼淚吞回去了。如此想著,小丫頭怯生生往後退了兩步,含著淚卻不敢哭出聲。
泛紅的眼尾與緊咬的唇,這嬌小的身板子含羞草似的,一點風吹草動便嚇得縮成一簇,模樣說有多令人憐惜就有多令人憐惜。
可偏偏,師父不吃這套。
斂了眸,李澤言撫平袖口上的一處小小皺褶,雙眉卻微微蹙起。
「本座罰妳了?淨知道哭。」
這輕淺的一句「質問」,讓小丫頭更是憋得一張小臉通紅,抽抽嗒搭的哽咽比枝枒上盛住雪花的聲音還小,委屈得不行。
說到底,師父是沒捨得罰她。
沒罰跪、沒面壁,連舉手都沒有。可讓她駐足於幾步之外不許靠近,一副想拋棄她的模樣,簡直比懲罰傷及體膚還讓人難受。
「師父、徒兒、徒兒錯了……」
這會兒,那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總算「哇——」地哭出聲來。
這嚎咷哭聲震得李澤言心頭一抽一抽的。隨著一聲細微的輕嘆落下,原先藏在身側的紅彤彤大果子隨即被撈進掌心。
「過來。」
-
「知道錯了?」
「知道了。」
「還哭不哭了?」
「不哭了。」
「還敢不敢了?」
「還敢。」好吃。
「……」
看著眼前吃個果子便能心滿意足,完全忘卻方才悲傷情緒的小丫頭,看似乖巧實則不安分的很,使李澤言不禁捏了捏她啃果子啃得鼓起的臉頰。
「頑劣。」
不安分得他不得不使使手段使她懼怕而長長記性。孰料,這丫頭有吃的便忘了疼,倒是方才投進他懷裡哭得岔氣,便像掐緊了他心脈似的,揪疼不已。
指尖拾起落於她頰畔的一綹髮絲掛於耳後,眼看小丫頭在他腿上倒是安分,也不知是真受了教訓,還是因吃得開心。
想來,他又何曾利用如此不堪的手段,以她的恐懼訓斥、約束。莫不是因今日情況危急,讓他著實動了肝火。
思及此,原先流連於她柔順髮絲之間的長指倏然捏住小丫頭的雙頰,讓她還紅著的雙眼與自己對望。
「為師說過幾次,不許擅自摻和進來?」
「五——六、七、八數、數不清了師父。」
「妳還知道數不清了?」
「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在他即將降伏妖物時陡然現形擋在他身前。若不是那饕餮早已重傷,被他一擊制服,怕是那對如利牙的長角便要貫穿她的心臟。
千鈞一髮,幾乎讓他屏息。
「是那饕餮陰險,以帶刺長尾要偷襲您,若不是我即時出現引了牠的注意,師父怕是要受罪了!」
如若是她受罪,那可不比他自己重傷更為難忍……
「所以師父您說,我是不是您的小福星!」
嚼嚼嚼的小嘴揚起一抹不知悔改的笑意。
「……倒是賣起乖了。」
鬆開掐住小丫頭細膩臉頰的指尖轉而輕撫上耳畔的血痕,與口中責備大相逕庭的愛憐之意暈染在李澤言那雙靛紫眸中。
心上萌發的枝枒,怕已是蓊鬱得難以遮掩了……
-
「師父。」
小丫頭喚著,隨手丟下還未吃完的果子跪坐起,捧起李澤言的雙頰仔細審視他臉上幾道血痕。
「徒兒幫您療傷吧……」
語落,李澤言隨即想起上次答應讓她療傷的情景,神情中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赧然……
斂起眸,李澤言拉下那雙在他臉上胡亂摸的手,淡然道,「不必。」
「師父!」
「饕餮的尖尾有毒您是知道的。何況,您將我撿回,不就得使用我的靈力——」
「我留妳在身邊,不是為了利用妳的靈力。」
「徒兒不是這個意思。」
她知道的,當然知道。但她就願被師父利用。
多說無益,小丫頭索性強行捧起師父的臉,低頭便去舔拭他額上的一處血痕。
「妳——」
「是不是不疼了、師父?」
對蹙著眉的李澤言一笑,小丫頭看著那有癒合之像的血痕很是滿意,對自己的靈力可是相當自豪。
反正忤逆師父也不是一兩次了。這一垂眸,又看準了他眼下那道既深且長的血痕,卻在未低頭之際便被李澤言一把拉回懷中。
「妳還記得自己有治癒能力,難道不記得自己無法『自癒』?」
「唔、的確有時是不記得的……」
在幾次為了師父以身犯險時。危急之際,誰還能多想呢?
「那、那這樣吧,師父讓我為您療傷,往後,您去降妖時,我不偷偷跟去便是……」
「還會討價還價了。」
罷了,這丫頭不是一般的言而無信。
揉揉師父挑起的眉,小丫頭就當他是默認了,低頭便舔上李澤言眼下的傷。
她舌尖沒有溫度,觸上傷痕時甚至有些冰涼。柔嫩的觸感在他肌膚上反覆舔拭,這于丫頭來說平常不已的舉動,對李澤言卻不然。
穩在她腰間的手勁隨著那一點一點的反覆舔拭而越發加大……
而渾然不覺的小丫頭挺起身子,輕拍了拍李澤言的頭頂,「師父,您角呢?」
犄角,是龍身上最重要也最致命的一處,平日裡李澤言是不會平白顯現出的,可不知怎麼地,這小蛇精自小就對他的角情有獨鍾。在只有兩人獨處的閑暇之時,他便偶爾會滿足她的要求。
抬眸看了小丫頭一眼,李澤言許久不曾為此事猶豫過了。半晌,垂眸之際仍舊是抖露出一對堅硬挺拔的犄角。
果不其然,師父的角上有幾處傷痕,小丫頭想也沒想地伸出軟嫩的舌尖便自根部舔拭起——
這似無心的舉動使李澤言渾身輕微顫動,頃刻間便露出他烏黑光澤的長尾,自身後掃過身下嫩綠草枝,再掃蕩過平靜無波的水面,揚起劇烈水花,濺得懷中的小丫頭半身濕透……
「師父!」
小蛇與玄龍相似,性喜水。這番水花潑灑,小丫頭只當是師父與她鬧著玩的,透涼得她綻開眉眼。
她捧著李澤言的雙手未曾鬆開,更是以額與他的相抵,縮著雙肩似是怕再次被冰冷池水潑灑,實在又期待著這沁心的舒爽。
咫尺之間,僅僅一息之隔。小丫頭眉眼盡是笑意,一如既往地化為和煦日光映進他眼中。
身為天界一方守護主,他駐守此處數千年。儘管睥睨天下,可位處高嶺之上,與之相伴的不便是——孤獨二字。
-
許久以來,李澤言都是俯視腳下眾生,直至這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小蛇精出現,歲月、四季、悲喜,在他眼中,不再是為滄海一粟。
直至她出現在他身邊——李澤言仰頭望進那笑彎了的眼中,似乎能從其中探得四季更迭,能探得冷暖變化。
能知曉,這天地間上有一物稱為:曙光。
他想探得,便伸出手將那如花笑靨迎近,覆上那似能溢出蜜來雙唇。
可她一隻小小蛇精哪裡懂得,只下意識的抿著嘴。
「嘴張開……」
唇齒間的呢喃,本該是風花雪月之際的暖糯囈語,此刻卻是「傾囊相授」,著實讓李澤言失笑,卻又怕嚇著自己的好徒兒。
「眼睛閉上。」
待小丫頭雙眼眨了眨,後知後覺地閉上後,李澤言便親自以舌尖撬開小丫頭方不知所措的貝齒,似輕柔又不容抗拒地汲取她的清甜。
「呼吸……」
輕輕吸了口新鮮氣息,越發渾濁的低語自唇畔到了耳側,師父的嗓音像在壓抑什麼似地。是不是、是不是像上個夏季來的那隻九尾狐姐姐說的那般?
「師父……您是不是,也想舔舔我?」
「嗯?」
李澤言抬眼望向小丫頭真摯又疑惑的目光,頓時不知該如何解答她天真卻直接的疑問。
「九尾狐姐姐說的,她說,若師父也舔舔我,那我們就不會分開了。」
「……胡說八道。」
李澤言沉了眼,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小丫頭扯了扯領襟,將潔白細嫩的脖子湊到師父眼前,怯生生的說道。
「那您輕點兒,癢……」
「……」
敢情這小傢伙為了不分開,便能將脖子獻給他人了?
「……傻丫頭。」
語落,小蛇精預期的癢癢沒落在她脖子上,倒是得了一記刺痛。
「唔——」
李澤言在她身上留下一記紅印,其餘若紅花瓣的細碎自她側頸而下,直至圓滑骨感的肩頭、勝雪的澎潤,再落至那如凝脂間的一點櫻紅之上……
輕微刺痛與搔癢從師父唇齒所及之處發散,小丫頭挺直了身子,直覺地將李澤言攬在胸前,希望他能將那泛著異樣之處再探進口中一些。
他倆本便是異獸、是妖精,以唇舌彼此汲取幾乎是本能的表現。小蛇精一手搭在李澤言肩上,眼前見他的一對犄角便以鼻尖輕觸、以舌尖摩挲……
自犄角而至的躁動在李澤言體內發酵,長尾再次從池中探出,就著水花環至小丫頭身側,牢牢將她攬至懷中。
-
「唔——」
「疼嗎?」
面對如秋風般怡人的低聲詢問,小丫頭望著李澤言,心頭暖烘烘地,頓時能忘卻身下的不適,眼中只有她一如既往溫柔的師父。
她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疼得眼眶都紅了卻還倔著的模樣,讓李澤言莫可奈何地輕笑,指尖卻在下一刻輕揉揉她身下嬌嫩的之處,讓更多的滋潤減緩她的不適。
「一會兒便不疼了。」
直至小丫頭埋進他頸間,自個兒坐下身與李澤言緊密相擁,這才逐漸在他的挺進中嚐到難以言喻的歡愉。
-
「唔……師、師父……」
隱忍的粗喘與難抑的吟哦在林間揉合著秋風的聲響迴蕩。
一手與李澤言交握,一手擱在他肩頭,小丫頭生疏地抬動身子,讓兩人的柔軟與堅挺交融。本能的吞吐雖是難以掌握訣竅,卻多了一番縱情的苦甜。
「師父、熱……」
聞言,李澤言輕笑,握上身前纖細的腰身便深深挺進,頂弄得小丫頭幾乎驚呼出聲。
「連自己沒有溫度都忘了嗎?」
嗯?是嗎?是的吧,可為何與師父相擁便會炙熱得像是要將兩人一同焚燒殆盡。
「我、沒有……那、便是、師父了……」
一句話到了嘴邊,硬是被李澤言的挺進搗得七零八落地。他先是深深挺進、再緩緩退出,難以預料的節奏對小丫頭而言每每驚心動魄,卻也難以克制地急於汲取師父身上的氣息。
可越是貼近便越發炙熱,這便不自禁的去尋找李澤言的長尾。烏黑透著光澤的龍鱗雖堅硬卻冰冷,摸著舒適,讓小丫頭順勢便以雙手往後撐著龍尾,讓師父的挺進能夠更加毫無保留。
孰料,如此非但沒能更涼爽一些,反在體內熱潮堆疊而至之時,龍尾環上她腰間,讓她只能緊緊攀著師父動彈不得,隨著次次加深的掠奪等待被洶湧浪潮吞噬殆盡。
-
「唔、嗯……」
歡愉之後,小丫頭還未適應地窩在李澤言懷裡,雙腿難以控制地輕顫著,急促的喘息在她背上的掌心幾次安撫後才逐漸趨緩。
「師父……」
「嗯?」
「結束了嗎?」
「……」
看著小丫頭原先勝雪的肌膚,此刻紅紅艷艷得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兒,以及泛著水光的雙眸,李澤言尋思著是否要坦言,「尚未。」
「還要……師父。」
在小丫頭背上摩挲著的指尖頓了頓,李澤言心中陡然生出一念,隨即便刻意問出了口。
「還要,什麼。」
小丫頭正起身,並不懂緊緊包覆著師父的碩大那處為何依然滿盈,只怯生生的拾起李澤言的長髮,輕輕摩挲著髮尾。
「還想……再一次……」
顯然小傢伙不覺這般直白哪兒不妥,眨眨眼,只是詢問地朝李澤言一笑。倒是不安分的擺擺雙腿,惹得李澤言不得不再以龍尾將小丫頭牢牢固定在懷中,否則待會怕是要傷了她。
「那妳必須先懂得,並非舔拭——」
罷了。
「以後,除為師以外,不許與他人有肌膚之親,明白嗎?」
「什麼是肌膚之親?」
抬手撥動小丫頭的瀏海,露出她靈動的一雙眼眸。
「便是,為師此刻要與妳——」
啵!
「這樣嗎?」
李澤言感受著頰畔極細微的溫度,他果然是深信的。她有溫度。
「嗯,記住了。」
然後,他用手去撫摸,用唇舌去描繪,用一次次的深深結合去感受。
玄龍以長尾將小蛇精圈在懷裡,一同翻進冰涼的池水之中。在那似深不見底,黯而不見日光的水底深處纏綿……
相擁、繾綣。
許久,落雪點點化於池水之中,卻打不亂那映在池面的,一圓皎潔明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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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孩子」不是一種招式,是需要仔細琢磨的能力】
應該有不少人聽說過,或是在教養書上讀到過,要處理跟孩子之間的衝突的時候,直接「說道理」是沒有效果的。大人必須要先「同理」孩子,讓孩子感受到他的情緒被理解,心情緩和下來之後,才能開始有效溝通。
但是,「同理」兩個字說得輕巧,好像只要家長手頭上備著幾組情緒相關的詞彙,遇到問題,就亮出「你是不是在難過」牌、「你是不是在生氣」牌,被情緒困住的孩子就會立刻被「降伏」,聽懂大人要說的道理,恢復成笑容滿面的小可愛。
怎麼觀察,怎麼抓準時機,怎麼斟酌用字,怎麼判斷「同理」有效無效,這些魔鬼般的細節,放到每個孩子身上都不一樣。教養文章裡的例子永遠都是有一些類似的地方,但是又有差異很大的地方,那些差異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其實「同理」這件事情,是諮商師需要重點磨練的能力之一。我用「磨練」兩個字來形容,大家就可以比較能理解,這不是像說話或走路一樣,在長大過程中必然會學習到的能力。諮商師需要磨練「同理的能力」,因為這跟個案之間的「信任感」息息相關。透過「同理的回應」,個案才能一步一步確認「諮商師真的能夠了解我的處境」,才有可能逐漸敞開心房,說出內心的想法。
以同樣的邏輯思考,「同理孩子」這件事,並不是一種「調教用的招式」,而是一種「了解的過程」。當大人的態度,語言和肢體碰觸,傳達出「我願意懂你,可以相信我」的訊息時,孩子才會放鬆下來,表達出內心真正的情緒,或者是說出剛剛原本不願意透露的想法。
類似這樣「同理孩子」的過程,我有過一次很完整的經驗。
***
蕃茄拿了一本英文繪本要我讀,我問他想聽中文還是英文,他說要中文就好,於是我就看著英文,用我自己的翻譯讀出來。讀到某一頁的時候,蕃茄阻止我:
「你念的跟我想聽的不一樣。」
以前的翻譯不一樣嗎?我想很久,想不起來以前到底怎麼翻的,就稍微更改了斷句跟選字,再唸了一次。
「不是這樣,還是不太一樣。」
「你記得我之前是怎麼讀的嗎?」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一樣!」
蕃茄的表情跟聲調都改變,明顯感覺到不悅。喔喔!這種時候就是要靠「同理孩子的情緒」來解決吧。應該沒有問題,這個情境還滿簡單的。
我說:「 你覺得沒有聽到想要的版本有點不高興嗎?」
蕃茄把我的臉推開:「我不想說,我不要說。」
「沒有關係的,我知道這種感覺。有時候我在講一些我覺得爸爸應該要記得的東西,可是他卻不記得,這個時候我也會不高興。」
「我不要講。」
奇怪,為什麼不是很順利?有哪裡的頻率沒有對到嗎?我琢磨了一下剛剛跟蕃茄的對話,我說「不高興」的時候他的反應很抗拒,感覺並不接受我的解讀,這時我就急著跟他說「沒關係,我知道」,其實他不相信我真的知道他的感受吧。
我靜下心來,回想起小時候媽媽曾經編過一個故事給我聽,我實在是很喜歡,但隔了一陣子當我希望媽媽再說一次那個故事的時候,媽媽卻說他忘記了。回想起當時的心情,我對著蕃茄說:「你真的很希望能夠聽到一模一樣的說明是嗎?沒有聽到很失望吧?」
蕃茄突然抬頭看我,點點頭,眼淚就流下來了。
Bingo。
蕃茄瞬間跳下沙發丟下書跑去找爸爸了。我聽見蕃茄在遠方,抽抽噎噎地跟爸爸說:「我,我好想聽那個一模一樣的,嗚嗚,可是媽媽,嗚嗚嗚⋯⋯都說不出來⋯⋯」
當我狀況不好,疲倦又煩躁的時候,這個情形很容易被我解讀成「蕃茄在生我的氣,討厭我了,還跑去跟爸爸告狀」。但是這天我跟他的情緒非常對焦,我發現他跑走其實是因為他被正確同理了,失望的情緒找到出口流出來了,所以立刻需要爸爸的安撫。
傑克輕輕地問他:「媽媽上次是照著書上唸的嗎?」
「不是。」蕃茄吸著鼻子說。
「那真的是沒辦法呢,這樣的話必須媽媽自己想起來才行。」
接下來的對話小小聲的,我聽不清楚。隔了一會兒,廚房裡並磅並磅,一大一小開開心心出門去倒垃圾了。
幹得好啊媽媽!我有點得意地站起身,把書拿回櫃子放。
***
這個例子發生的時候差不多剛好一年前,蕃茄四歲半左右。看到這一段紀錄的時候,我想到的是,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這樣同理蕃茄了,經常因為他的「玻璃心」感到非常的不耐。
例如說,接蕃茄放學以後帶他去公園玩,要回家的時候我站起身跟其他家長說:「那掰囉我們要先回去了。」蕃茄就崩潰大哭:「你不可以跟其他人說掰掰,我不要你跟他們說掰掰!!!」
又例如說,我從廚房倒杯水過來,聽到蕃茄跟爸爸在討論「家裡還剩幾顆蘋果」,我隨口說句「喔我剛好有看到,還有兩顆」,蕃茄也可以崩潰大哭,因為他是要爸爸猜答案,不是在聊天,結果被我搶先講出來了。
還有更多根本想不起來的例子,都是因為他自己心裡有某個藍圖,結果我做的事情不符合他的預期,或者打亂他原本心裡的計畫,他就瞬間被引爆,尖叫眼淚齊發,有時還罵人!
真的是搞不懂耶!到底有什麼好這麼難過的,我又沒有做什麼很誇張的事,只是一些誤會,不然就是你自己想耍把戲又不講,誰知道你在想什麼啊!我哪有這麼糟糕,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樣呼天搶地的好像我對你很差是什麼意思?說要同理小孩,也都有在同理你了讓你好好哭哭個過癮,還這樣不知好歹,都幾歲了。拜託我已經算很尊重你了,該道歉的時候也跟你道歉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其他家長,像你這種哭法,早就不知道被揍過幾輪了!
啊。
我突然意識到,剛剛那段內心的碎念,都是在替我自己抱不平。我覺得我做了這麼多,同理這麼多,讓步這麼多,蕃茄也該「鬧夠了」,該「知足了」吧。比起其他人,我已經做得很好了,你這孩子不要太過分。
我其實在意的是我自己。
我被不平衡的情緒塞得滿滿的,根本沒有空間去理解蕃茄。雖然我並沒有惡言相向,看似有給予蕃茄表達的空間,也說了「我知道你很難過啦」,但是我說出口的話是「空的」,裡面並沒有真心。我不想浪費時間。我不想讓我的心情被他「牽動」,因為這樣好麻煩又要拖好久。我想要維持我的冷靜和超然的態度,所以只想著給他哭一哭我就要來說教,完全沒有意願把蕃茄安撫下來。
我似乎也在不知不覺中,認定「你已經夠大了」,主動提高了對蕃茄情緒表達方面的要求,擅自訂出我認為他應該要做到的標準。所以,在蕃茄崩潰的當下,我早就私自判斷了蕃茄的情緒是否「適切」,如果我覺得適切,他才有資格得到我的同理;如果我認定不適切,我就不應該去「配合」他,讓他稱心如意。追根究底,其實是因為我自己對激烈的情緒表達,有非常負面的觀感。我並不想去感受,也不想去理解,我只想要蕃茄停止,改掉這種動不動就崩潰的「壞習慣」。
所謂的同理對方的情緒,很重要的關鍵是「#不帶批判的接納」,還有「#主動理解的意願」,才能讓對方感受到我跟他在同一個位置,願意分擔他內心裡的感受。我根本沒做到任何一項。這樣虛有其表的「同理」只是一種表演,讓我自我感覺良好而已。
我想起以前,我的父母總是板著一張臉命令我:「說啊,我們是你爸媽,有什麼好不能說的。」他們總是覺得心累,總是覺得「方法用盡,我就是不肯說」。但是事實上,從我的角度來看,我早就用過很多的方法「說」,是他們不願意去聽,我再也不會上當了。
我分享學校發生的趣事,父母說:「你在學校都做什麼啊,有沒有在專心唸書啊。」
我跟同學吵架了,關在房間裡哭,父母說:「這些人你長大以後都不會記得,不要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我被同學霸凌,跟父母說出具體細節,數年後那些細節被父母提出來,說是我人格有問題不討人喜歡的證據。
沈默,是一種自我保護。說出口的話如果不被接納,只會讓自己更受傷,所以寧可閉口不談。寧可抱著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無法被人理解的寂寞,住在很深很深的黑暗裡。
沒有同理,就沒有信任,就不可能卸下心防說出心裡的真正的想法。
如果,我還是堅持這樣「我比較委屈,我已經很努力了,你應該要知所回報」的態度,那麼遲早,蕃茄也會開始用冷冽的眼神看著我,半個字都不想說出口吧。
我還不是很確定,能夠如何有計劃又有效果地,讓我自己同理他人的能力有長足的進步。但是至少,我可以先從「#在當下發覺其實我比較在乎自己」,還有提醒自己「孩子拒絕溝通時,#別急著責怪他」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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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文殊師利菩薩為了降伏死神閻魔天,所化身忿怒的大威德金剛,拯救西藏人民,擁有智慧的文殊菩薩決定化身為比死神更加恐怖的大威德金剛,這是西藏古老的傳說:
在古代有一位很有神力的瑜伽修行者,為了精進自己的修行,這位修行者選定一個山洞,進而更深的禪修。這位修行者一次次入於深定,知道自己即將進入完美的涅槃境界。這次的禪定和往常一樣,他的神識飛離身軀,進入虛空中。
正在緊要關頭,未料有群偷牛賊偷了一頭牛闖入洞穴,宰了牛隻來吃。突然間,偷牛賊們在火堆餘光中看到洞穴另有他人,他擔心行跡敗露,便起了殺意,砍下修行人的頭顱,丟下山谷下,然後繼續嬉鬧。
在虛空中神遊的觀想意識,回到身軀時,修行者發現他的頭顱不見了~!他瘋狂在山洞來回尋找,企圖找回自己的頭顱以便接回脖子上,但是,找遍整個山洞,卻是尋遍不到自己的頭顱。此時的修行者越想越忿怒,想不到一生的努力竟被幾個偷牛賊給化為烏有。此時,死神閻魔天拿起被宰下的水牛頭按在修行者的脖子上,並將自己附身於修行者身上,讓他變成恐怖死神。
這恐怖死神,他不僅利用超能力展開復仇,殺光偷牛賊,喝他們的血,還用他們的頭顱做成缽。他還到處屠殺洩恨,整個西藏籠罩在可怕的死亡陰影中。
為了結束這場大屠殺,一群虔誠的民眾,向智慧的文殊菩薩祈禱,希望得到文殊菩薩的幫助,好讓所有人,都能逃過修行者的怒氣。文殊菩薩告訴他們:這項要求已經超越祂大慈大悲的能力範圍,若要克服如此強大的怒火,只有讓這股怒氣重新轉世,才是唯一的解決之道,所以文殊菩薩就把自己變身成為『威羅瓦金剛』,即『忿怒金剛』,也就是『閻曼德迦』(亦稱大威德明王)。這位明王的中間臉是具有忿怒相的水牛頭,還有7個忿怒相和頂上有文殊菩薩的原形面容。
閻曼德迦來到閻魔天居住的宮殿,這裡共有34扇窗戶和16道門。閻曼德迦內心充滿慈悲,以智慧的戰術展開34臂和16足,封鎖閻魔天宮殿所有門窗。接著,閻曼德迦開始調伏閻魔天的瞋恨,並對他弘法。困在宮殿裡的閻魔天終於被勸服,皈依佛法,最後還被編成西藏佛教很重要的護法神。
🙏🏵大威德金剛(梵語:यमान्तक;拉丁轉寫Yamāntaka,亦稱閻曼德迦(Yamantaka)、 怖畏金剛(Vajrabhairava)、大威德明王,亦可直稱閻魔敵。東密、台密認為是阿彌陀佛的化身,藏密則認為祂是文殊菩薩之化身。文殊菩薩是宗喀巴的本尊和寧瑪八飲血中佛身部的本尊,因此閻魔敵在格魯派和寧瑪派中,受到極大的尊崇。
梵文中,大威德金剛的名稱(Yamāntaka)是由閻摩(Yama),主管死亡的神明閻魔,及antaka,意為終結者,兩個字組成。因此它的意思是「終結亡神、勝伏死主」。
他另一個名號為梵語:श्री भगवान् यमान्तक(Shri Bhagavan Yamantaka),意為「吉祥世尊、死亡的征服者」。其中,師利是神聖、吉祥之意,Bhagavan是世尊之意。
《文殊真實名經》一頌:怖畏金剛施(大)怖畏,因此又稱怖畏金剛(Vajrabhairava),或吉祥大金剛怖畏尊(Shri Vajramahābhairava)。因其能降服惡魔,故稱大威,又有護善之功,故又稱大德。
念大威德金剛的咒有延壽的效果,阿彌陀佛也是長壽佛又稱無量光佛的化身,眾功德聚於一身的大威德金剛深具延壽力。
大威德金剛的一個特點,除了一些極密的不共法相外,是他一定以水牛為坐騎或是以牛頭示現,這是源於閻魔敵鎮伏閻魔水牛的神話。大威德明王的造像有六面、六臂、六足之形像,因此,又有「六足尊」之稱。也有三面六臂的閻魔敵和一面二臂的紅閻魔敵與俱生怖畏金剛。怖畏金剛是九面三十四臂十六足的形像,同時臉部成為牛面。面相九面代表佛陀的九類教法。發上指向佛地之意思。
降伏其心的意思 在 金剛經- 『善男子-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所以這邊又是一段很棒的經文!善男信女,已經發現無上的正等正覺心, ...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