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男友整牙、錯字情書被公開:張曼玉 11 段曲折情史,教會我什麼?】
柏林、坎城、金馬、金像影后都被 #張曼玉 拿在手裡,獎座沈甸甸的,維基百科對她下的註解是「華語電影的傳奇」。
一個傳奇,他的能耐不僅是寫下電影史,到底和他們那私下充滿戲劇化的人生呈正相關。
若說張國榮是翩翩如蝶的影壇貴公子,是象徵香港最意氣風發的好時光。
張曼玉亦然,她是豪邁張揚的天之驕女,愛恨情仇寫在臉上,是個「沒有世俗女明星」樣子的巨星,這份獨特令她註定在影壇閃亮,也彰顯 80 年代香港娛樂圈的百花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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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張曼玉最直觀的感受,是她外型和內裡給人的反差感。
香港作家亦舒形容她有一頭好頭髮、笑起來是「純潔兔寶寶」,可當我們攤開張曼玉那 11 段曲折的婚戀史一瞧,亦舒到底是低估張曼玉的潛力。
「若不是貪慕虛榮,我怎麼會出道?」
黃霑《今夜不設防》節目中,憑選美比賽出道的張曼玉隨口說出的這番話,已經為她敢作敢為的態度留下了蛛絲馬跡。
娛樂圈大佬環伺, 20 幾歲的張曼玉沒有身為新人的戰戰兢兢和矯揉造作,在節目中大方講出踏進娛樂圈每個人的心底話:
誰不想成名?縱使一個熱愛表演的人,誰不盼望自己的演出能被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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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貪慕虛榮的人,一樣可以是個努力而充滿野心的人。
早期張曼玉曾經 1 年接拍 12 部影劇作品求磨練,被媒體戲稱是「張一打」,問她何必這麼拚,她僅回答:「我想要當影后。」
於事業,張曼玉在《旺角卡門》脫胎換骨,在《阿飛正傳》《阮玲玉》《甜蜜蜜》和《花樣年華》徹底綻放、天賦得以發揮。
她對工作的全情投入與不懈努力,讓她兌現少時的「影后」野心,拿獎拿到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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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能靠努力取得成就,但是愛情不好說,張曼玉前半生在愛情傾盡全力的結果,就是讓自己吃盡悶虧。
年輕時和髮型師男友 Eric 同居,張曼玉為對方擋掉各種有親密戲,不過 Eric 對女友的妥協並不領情,持續與前任藕斷絲連。
直到前任出面痛斥張曼玉是「挖人牆角」的狐狸精,張曼玉才發現男友情感曖昧不明、當機立斷退出感情。
1987 年,張曼玉和名導爾冬陞相戀,朋友提醒她爾冬陞很有主見、很大男人主義,張曼玉不介意,堅信自己能夠「以柔克剛」,只是她不太懂得「溫柔」與「底線」的差別。
張曼玉為爾冬陞整牙,為他提包拎鞋,明明不接受他瘋賽車,卻在男方屢屢提到「這是最後一次」後還是選擇容忍。
她一直以為有愛就好,只是付出再多,爾冬陞還是向她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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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 年,張曼玉和美國人 Hank 拍攝《雙城故事》相戀,分手後 Hank 曝光張曼玉寫給他的數十封情書。
信中張曼玉甜稱對方「死豬」,落款自稱「死魚」,當時全香港都在嘲笑張曼玉錯字連篇,這件事淪為笑柄,王晶更據此為藍本拍攝電影《愛在娛樂圈的日子》,暗諷張曼玉「沒文化」。
導演關錦鵬擔心張曼玉的情緒,張曼玉告訴他:「真正錯的是曝光情書的人,我堂堂正正談戀愛,我怎麼會有錯?」
後來,張曼玉和商人宋學祺相戀,她繼續拿出為愛傾其所有的精神,聽到男方投資失利,二話不說拿出積蓄助戀人東山再起,未料換來宋學祺捲款消失、和她斷絕來往,愛情與金錢血本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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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灑灑的情史,張曼玉是甘於犧牲的人,卻忘記凡事太過就會失去自己的慘烈。
多年後,爾冬陞回憶和張曼玉的一段情,閱人無數的他是這麼說的:「我剛認識張曼玉的時候,她是《警察故事》裏那個有著兩顆小虎牙的樣子。」
「到後來她為我整牙之後,我心裡就決定要跟她分開了。」
很多人認為是爾冬陞渣,說他看不見張曼玉的用心,或許吧。
可換個角度,在你見到一個如此有魅力的女人,居然為愛情卑微到低進塵埃,哪怕旁觀者看覺得這種「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愛人方式很精彩帥氣。
可這種洗桑拿氛圍若真發生在自己身上,難忘歸難忘,但壓力簡直山大,同時會疼惜對方不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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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段為愛癡狂的歷程裡,張曼玉覺醒了,她發現自己依然會勇敢去愛,但不再過度執著。
她能夠在與梁朝偉與劉嘉玲若有似無的三角戀中放手,受訪時坦然道:「和他就是時機不對。」
她能夠在和法國導演 Olivier Assayas 的四年婚姻告終後大方宣布離婚,表示「結婚是幫助我明白,我根本不需要婚姻」,且雙方簽下離婚協議書後,她還是繼續和前夫把《 Clean 》拍完,絲毫不讓私情影響到公事。
「我不覺得自己的感情是一片空白,都經歷過這麼多段感情了,我每次都是享受到極致。」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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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曼玉的事業與感情,都是在享受中學習。
至於張曼玉學到什麼?
光看她從爾冬陞口中「黏膩到不行的小女人」,一路到能自己看展覽、自己剪頭髮、不想演戲就跑去唱歌,被批評五音不全還是笑說:「我演戲二十多年,也被人說過花瓶啊,所以唱歌你們再給我二十個機會吧!」
從認為緊抓不放的付出才是愛,再到能輕鬆自在、游刃有餘地去愛。
張曼玉用她的人生經歷向我們展示「愛」的真諦,不過是讓你身心自由,並在舒心的狀況下仍享受與珍惜和愛人相聚的時時刻刻。
若結果不盡己意,那就接受吧,別再抓著給自己瞎折騰了。
張曼玉怎能不是傳奇?這樣鳳凰重生的她,別說二十次機會了,要我給她上萬次都行。
因為不管怎樣,我知道她都是清醒萬分的了。
#Aday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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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期的《聯合文學》充滿了懷舊氣息與復古風,從1960年的大同電鍋到2000楊德昌的電影《一一》,以四十年的台灣生活風情巡禮為主題,呈現時代的變遷,內容豐富精采又有趣,值得好好收藏!
其中1975年是我寫劉文正,而我很好奇,現在的孩子們知道劉文正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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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正與他閃亮的日子
@彭樹君
偶然間在網路上發現一張劉文正現在的照片,雖然老了,還是非常迷人,即使歲月為他增添了一些皺紋,但依然有著英氣的眉眼,而且比以前多了幾分柔和。我把照片傳給朋友,附上一段話:
「這是為我們示範老了以後還是可以很帥的樣子!果然是永遠的偶像啊。」
對我們那個世代的人來說,劉文正是大家共同的回憶,當年的大眾情人,白馬王子,征服了無數少男少女們的心,魅力無敵。
當劉文正在1975年出道,以一首「諾言」紅透半邊天時,我還是個小學女生,守在電視機旁就是為了看劉文正,和他一起唱:「我曾為她許下諾言,不知怎麼能實現,想起她小小的心靈,希望只有這麼一點點……..」他高大俊美的外表,王子般的貴族氣質,獨特的劉式唱腔,陽光一樣可掬的笑容,在在都把我迷倒了。只要他站在那裡,就自成一個發光的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啊?後來他和張艾嘉主演的電影《閃亮的日子》,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以後的男朋友就像電影裡的劉文正一樣,都帥翻天了卻還能那麼癡情。
但只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劉文正,怎麼可能有人像他一樣呢?幸好也從來沒聽過任何關於他的緋聞,如我這般的稚齡少女才可以寄託芳心。那個年代的偶像在檯面上都是沒有感情生活的,媒體的報導也都很節制,雖然有人會猜測他的性向,但也只是捕風捉影罷了。
從23歲到32歲,人生最美好的十年,一直是劉文正的巔峰,後來在1984年時,他忽然告別藝壇,在極盛時期就這樣放下一切瀟灑轉身,當時令人歎惋不捨,如今卻恍然那或許是他對fens的體貼,讓人想起他的時候永遠是那個燦爛飛揚的樣子。
後來劉文正到哪裡去了呢?據說他長年待在美國,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在他離開之後,蘋果日報引進了狗仔文化,跟蹤爆料蔚為風潮,但無所不在的狗仔從來沒有拍到劉文正的照片,雖然各種關於他的傳言並沒少過,而且總是帶著惡意,他也始終緘默,一直保持著低調與神秘,非常符合天蠍座的特質。
這個下午,我把網路上所有能找到的劉文正影片全看了,再次被深深吸引,彷彿又被開啟了很久以前的迷妹模式。然後我發現自己竟然如此感謝,這個世界一直在改變,變得更複雜也更嘈雜,但劉文正始終都是劉文正,沒有萎謝,不會讓我們看見幻滅。
經歷了狗仔隊,再來到社群網路時代,公眾人物已沒有秘密可言,一切都攤在無孔不入的爆料鏡頭底下,所以不會再有像他這樣的明星了;劉文正不只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時代,那個時候人們可以保有對偶像的美好憧憬。如今沒有偶像,只有網紅。
收到我傳過去的照片之後,朋友回覆:「怎麼可能有人拍得到他!這是用手機裡的APP把劉文正以前的照片變老的吧。」
朋友的回覆讓我很開心,是啊,一定是這樣,何必知道劉文正現在的模樣呢?就讓他永遠停留在那個美好的年代,那些閃亮的日子吧。
#聯合文學431期_2021三月號
彭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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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淪落人》,想寫幾句,下文有小量劇透,還未看電影的請斟酙服用。
有人批評《淪落人》的結局太美好,裡面的世界彷彿努力就會成功,每個人都善良而無私,但現實的經驗卻不斷掌摑我們,天道未必酬勤,每隔數日就是乜乜最黑暗的一天,無論你怎樣不卑不亢,世界上總會有人對你充滿敵意。
回頭看一下導演兼編劇陳小娟的經歷,父親當年得知她是個女嬰,即時拋妻棄子,從此沒有再見過一面。母親獨自帶大她和姐姐,家境拮据得連電視機都買不起。在陳小娟念中學的時候,母親在文化中心的廁所被困,營救的人一腳踢開大門,門板壓在媽媽頸上,她就終生要坐輪椅。
我不知道陳小娟有沒有經歷過自怨自艾的階段,但至少從電影看來,在最壞的日子,她的眼中還是看見許多比她幸運的人也不曾看過的光線。
「聰明何處才累積到,使你學會望闊點,鏡破了看著那閃亮而不是碎片」
人生的際遇有時候蠻不講理,可是電影卻有脈絡與鋪陳可言。
Evelyn寧願背負罵名,花光積蓄,也堅決要與不愛她的丈夫辦離婚,這件事塑造了她果敢和堅毅的特質。而那紙被她收進衣櫃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也說明了她本來就擁有攝影天份,預告了她的成功並非僥倖。
但也許最多人詬病的,是黃秋生飾演的昌榮,怎麼會大灑只夠僅僅過活的賠償金來給Evelyn買相機,甚至掏心掏肺為她報讀大學,找工作機會,製作portfolio,這樣是不是太超現實?
我很喜歡這一幕:秋生在屋邨公園的樹蔭下乘涼,午後的陽光穿過枝葉灑了他一身一臉,他拍拍no feeling的大腿,對李燦森說:「我以為我嘅人生已經玩完,估唔到原來仲有啲嘢。」
昌榮願意為Evelyn付出那麼多,不止因為他一早就說過「人哋日日同我住照顧我,我唔信佢仲可以信邊個」,而是仲有啲嘢,嗰啲嘢除了沒有明言的感情,還因為幫助Evelyn實現夢想,就是昌榮這個dream giver的dream。(順帶一提,香港的確有一位叫Xyza的菲傭贏了國際攝影比賽,獲獎學金到美國升學,而她說自己是在僱主協助下才買入第一部相機的,別再說不可能了。)
上星期,東京大學的上野千鶴子教授在開學典禮致辭,除了因為是「平成最後一次開學典禮」而受注目之外,致辭裡有一段話很有意思:
//到今天為止,你們應該都認為努力就有回報。然而,如同開頭所提的黑箱入學,即使努力也無法得到公平回報的社會正等著你們。
之所以能夠認為努力就有回報,其實並不是你們努力的成果,而是拜環境所賜,這點希望你們不要忘記。你們能夠認為「努力就有回報」,都是因為一直以來所處的環境會給予你們鼓勵、推你們一把、助你們一臂之力,並對你們完成的結果給予肯定讚賞。
但世上有很多人,他們是再努力也得不到回報、想努力也努力不了,或是努力過頭而弄壞身心。更有人是在努力之前,努力的意念就被「就憑你這樣」「反正像我這樣」這些話語擊垮的。
你們的努力,請不要只用來讓自己往上爬。你們受到環境及天份的眷顧,請不要藉此貶低不受眷顧的人,而該拿來幫助這些人。並請不要逞強,好好承認自己的弱點,相互支持。//
從電影院回到現實,我必須承認,這個世界的確充滿了惡意和不幸,電影也借其中一個工人姐姐的嘴巴說過,一百個努力的人當中,只有一個人能夠實現夢想。我們不能夠肯定自己是不是那一個人,但我們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成為那一百分之一。還有,在能力範圍內,幫助(或至少尊重)那些不幸的人。
就算《淪落人》真的是一個童話故事,但裡頭的魔法不是金粉也不是咒語,而是我們人人都有的「善意」。
淪落人 Still Hu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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