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最暖的一款改邪歸正】
看過歐·亨利短篇作品的朋友,肯定都知道他的故事最愛在結尾來個反轉,我們往往也都會期待他如何製造最後的反轉。
但這篇應該是少數,小編看到一半就很擔心結尾會反轉的故事。一個關於改邪歸正的故事。
來看看這部有趣的短篇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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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做人 / 歐·亨利
看守來到監獄制鞋工廠,吉米·瓦倫汀正在那裡勤勤懇懇地縫著鞋幫。看守把他領到前樓辦公室。典獄長把當天早晨州長簽署的赦免狀結了吉米。吉米接過來時有幾分厭煩的神氣。他被判四年徒刑,蹲了將近十個月。他原以為最多三個月就能恢復自由。像吉米·瓦倫汀這樣在外面有許多朋友的人,進了監獄連頭髮都不必剃光。
「喂,瓦倫汀,」典獄長說,「你明天早晨可以出去啦。振作起來,重新做人。你心眼並不壞。以後別砸保險箱了,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吧。」
「我嗎?」吉米詫異地說。「哎,我生平沒有砸過一個保險箱。」
「哦,沒有嗎,」典獄長笑了,「當然沒有。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你是怎麼由於斯普林菲爾德的那件案子給送進來的?是不是因為你怕牽連某一個社會地位很高的人,故意不提出當時不在出事現場的證據?還是僅僅因為不仗義的陪審團虧待了你?你們這些自稱清白的罪犯總是要找藉口的。」
「我嗎?」吉米還是露出無辜的樣子斬釘截鐵地說。「哎,典獄長,我生平沒有到過斯普林菲爾德!」
「帶他回去吧,克羅寧,」典獄長微笑著說,「替他準備好出去的衣服。明天早晨七點鐘放他出去,讓他先到大房間裡來。你最好多考慮考慮我的勸告,瓦倫汀。」
第二天早晨七點一刻,吉米已經站在典獄長的大辦公室裡。他穿著一套極不稱身的現成衣服和一雙不舒服的吱吱發響的皮鞋,那身打扮是政府釋放強行挽留的客人時免費供給的。
辦事員給他一張火車票和一張五元的鈔票,法律指望他靠這筆錢來重新做人,成為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典獄長請他抽了一支雪茄,同他握手告別。瓦倫汀,九七六二號,檔案上注明「州長赦免」。詹姆斯·瓦倫汀先生走進了外面陽光燦爛的世界。
吉米不去理會鳥兒的歌唱,綠樹的婆婆和花草的芬芳,徑直朝一家飯館走去。在那裡,他嘗到了久違的自由的歡樂,吃了一隻烤雞,喝了一瓶白酒;最後再來一支比典獄長給他的要高出一檔的雪茄。他從飯館出來,悠閒地走向車站。他扔了一枚兩毛五分的銀幣給一個坐在門口,捧著帽子行乞的盲人,然後上了火車。三小時後,火車把他帶到州境附近的一個小鎮上。他到了麥克·多蘭的咖啡館,同麥克握了手。當時只有麥克一個人在酒吧後面。
「真對不起,吉米老弟,我們沒有把這件事早些辦妥。」麥克說。「我們要對付斯普林菲爾德提出的反對,州長幾乎撒手不幹了。你好嗎?」
「很好。」吉米說。「我的鑰匙還在嗎?」
他拿了鑰匙,上樓打開後房的房門。一切都同他離開時一樣。當他們用武力逮捕他時,那位著名的偵探本·普賴斯的襯衫上給扯下了一顆鈕扣,如今鈕扣還在地板上。
吉米把貼牆的折床放下來,推開牆壁上一塊暗板,取出一個蒙著灰塵的手提箱。他打開箱子,喜愛地望著那套東部最好的盜竊工具。那是一套樣式俱全,用特種硬鋼製造的,最新式的工具,有鑽頭、沖孔器、搖鑽、螺絲鑽和兩三件吉米自己設計,並引以自豪的新玩意兒。這是他花了九百多元在一個專門打造這類東西的地方訂做的。
過了半小時,吉米下樓來,穿過咖啡館。他已經換了一套雅致稱身的衣服,手裡提著那個抹拭乾淨的箱子。
「有苗頭嗎?」麥克·多蘭親切地問道。
「我嗎?」吉米用困惑的聲調說。「我不明白。我現在是紐約餅乾麥片聯合公司的推銷員。」
這句話叫麥克聽了非常高興,以至吉米不得不留下來喝一杯牛奶蘇打。他從不碰烈性飲料。
在瓦倫汀——九七六二號釋放了一星期之後,印第安那州裡上發生了一件保險箱盜竊案,案子做得乾淨俐落,毫無線索可循。一共失竊了為數不多的八百元。兩星期後,洛根斯波特有一個新式防盜保險箱給輕而易舉地打開了,失竊一千五百元現款,證券和銀器沒有損失。警局開始注意了。接著,傑斐遜城一個老式銀行保險箱出了毛病,損失了五千元現款。如今失竊的數字相當高了,本·普賴斯不得不插手干預。經過比較,他發現盜竊的方法驚人地相似。本·普賴斯調查了失竊現場,宣佈說:「那是『花花公子』吉米·瓦倫汀的手法。他又恢復營業了。瞧那個暗碼盤,像潮濕天氣的蘿蔔那般輕易地拔了出來。只有他的鉗子才幹得了。再瞧這些發條給削得多麼俐落!吉米一向只鑽一個洞就行了。哎,我想我得逮住瓦倫汀先生。下次可不能有什麼減刑或者赦免的蠢事,他得蹲滿刑期才行。」
本·普賴斯瞭解吉米的習慣。他經手處理斯普林菲爾德那件案子時就摸熟了吉米的脾氣。跑得遠,脫身快,不找搭檔,喜歡交上流社會的朋友;這些情況讓瓦倫汀贏得了難得失風的名聲。本·普賴斯將已在追蹤這個開保險箱好手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有防盜保險箱的人比較安心一些了。
一天下午,吉米·瓦倫江帶著他的手提箱搭了郵車來到艾爾摩爾。艾爾摩爾是阿肯色州黑槲地帶的一個小鎮,離鐵路線有五英里。吉米活像是一個從學校回家來的結實年輕的大學四年級學生,他在寬闊的人行道上向旅館走去。
一位年輕姑娘穿過街道,在拐角那裡打他身邊經過,走進一詞掛著「艾爾摩爾銀行」招牌的門。吉米·瓦倫汀直勾勾地瞅著她,忘了自己是誰,仿佛成了另一個人。她垂下眼睛,臉上泛起一陣紅暈。有吉米這種氣質和外表的年輕人在艾爾摩爾是不多見的。
銀行門口臺階上有個男孩,仿佛是股東老闆似地在遊蕩,吉米便纏住他,開始打聽這個小鎮的情況,不時給他幾枚銀幣。沒多久,那位姑娘出來了,裝著根本沒有見到這個提箱子的年輕人,大模大樣地自顧自走路。
「那位年輕姑娘是不是波利·辛普森小姐?」吉米裝得老實,其實很狡黠地問道。
「不。」小孩說。「她是安娜貝爾·亞當斯。這家銀行就是她爸爸開的。你到艾爾摩爾來幹嗎?那錶鏈是不是金的?我就要有一條叭兒狗了。還有銀角子嗎?」
吉米到了農場主旅館,用拉爾夫·迪·斯潘塞的姓名登了記,租了一個房間。他靠在櫃檯上,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那個旅館職員。他說他來艾爾摩爾是想找個地方做些買賣。這個小鎮做鞋子行業怎麼樣?他想到了鞋子行業。有沒有機會?
旅館職員被吉米的衣著和風度打動了。他本人也可以算是文爾摩爾那些還不夠格的時髦青年之一,但是現在看到了已明白差距。他一面揣摩吉米的領結是怎麼打的,一面懇切地提供了情況。
是啊,鞋子行業應該有很好的機會。當地沒有專門的鞋店,綢緞和百貨商店兼做鞋子生意。各行各業的買賣都相當好。希望斯潘塞先生能打定主意在艾爾摩爾安頓下來。他將發現住在這個小鎮上是很愉快的,居民都很好客。
斯潘塞先生認為不妨在鎮上逗留幾天,看看情形再說。不,不必叫小廝了。他自己把手提箱帶上去:箱子相當沉。
一陣突如其來的愛情之火把吉米·瓦倫汀燒成了灰燼,從灰燼中重生的鳳凰拉爾夫·斯潘塞先生在艾爾摩爾安頓下來,一帆風順。他開了一家鞋店,買賣很興隆。
在社交上,他也獲得了成功,交了許多朋友。他的願望也達到了。他結識了安娜貝爾·亞當斯小姐,越來越為她的魅力所傾倒。
一年後,拉爾夫·斯潘塞先生的情況是這樣的:他贏得了當地人士的尊敬,他的鞋店很發達,他和安娜貝爾已經決定在兩星期後結婚。亞當斯先生是個典型的、勤懇的鄉間銀行家,他很器重斯潘塞。安娜貝爾非但愛他,並且為他驕傲。他在亞當斯一家和安娜貝爾的已經出嫁的姊姊家裡都很受歡迎,仿佛他已是他們家的成員了。
一天,吉米坐在他的房間裡寫了如下的一封信,寄往他在聖路易斯的一個老朋友的可靠的位址。
親愛的老朋友:
我希望你在下星期三晚上九點鐘到小石城沙利文那裡去。我請你幫我料理一些小事。同時我想把我那套工具送給你。我知道你一定樂於接受的;複製一套的話,花一千元都不夠.喂,比利,我已經不幹那一行啦;一年前歇手的。我開了一家很好的店鋪。如今我老老實實地過活,兩星期後,我將同世界上最好的姑娘結婚。這才是生活,比利,正直的生活。現在即使給我一百萬,我也不會去碰人家的一塊錢了。結婚後,我打算把鋪子盤掉,到西部去,那裡被翻舊帳的危險比較少。我告訴你,比利,她簡直是個天使。她相信我;我怎麼也不會再幹不光明的事了。千萬到沙利文那裡去,我非見你不可,工具我隨身帶去。
你的老朋友
吉米
吉米發出這封信之後的星期一晚上,本·普賴斯乘了一輛租來的馬車悄悄到了艾爾摩爾。他不聲不響地在鎮上閒逛,終於打聽到他要知道的事情。他在斯潘塞鞋店對面的藥房裡看清了拉爾夫·迪·斯潘塞。
「你快同銀行老闆的女兒結婚了嗎,吉米?」本輕輕地自言自語說。「嘿,我還不知道呢!」
第二天早晨,吉米在亞當斯家裡吃早飯。他那天要到小石城去訂購結婚禮服,再替安娜貝爾買些好東西。那是他到艾爾摩爾後的第一次出門。自從他幹了那些專業「工作」以來,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他認為出門一次不會有什麼問題。
早飯後,家裡的人浩浩蕩蕩地一起到商業區去;亞當斯先生、安娜貝爾、吉米、安娜貝爾已出嫁的姊姊和她的兩個女兒,一個五歲,一個九歲。他們路過吉米仍舊寄住的旅館,吉米上樓到他的房間裡去拿手提箱。之後他們便去銀行。吉米的馬車停在那裡,等一會兒由多爾夫吉布森趕車送他去火車站。
大夥走進銀行營業室的雕花橡木的高柵欄裡;吉米也進去了,因為亞當斯未來的女婿是到處都受歡迎的。職員們都樂於接近那位將同安娜貝爾小姐結婚的,漂亮可親的年輕人。吉米放下手提箱。安娜貝爾充滿了幸福感和青春活潑,她戴上吉米的帽子,拎起手提箱。「我像不像一個旅行推銷員?」安娜貝爾說。「哎呀!拉爾夫,多麼沉呀!裡面好像裝滿了金磚。」
「裝著許多包鎳的鞋楦,」吉米淡淡地說,「我準備還給別人,我自己帶著,可以省掉行李費。我近來太節儉了。」
艾爾摩爾銀行最近安裝了一個新保險庫。亞當斯先生非常得意,堅持要大家見識見識。保險庫不大,但是有一扇新式的門。門上裝有一個定時鎖和三道用一個把手同時開關的鋼閂。亞當斯先生得意揚揚地把它的構造解釋給斯潘塞先生聽,斯潘塞彬彬有禮地聽著,但好像不很感興趣。那兩個小女孩,梅和愛葛莎,見了閃閃發亮的金屬以及古怪的時鐘裝置和把手,非常高興。
這時候,本·普賴斯逛了進來,胳臂肘支在櫃檯上,有意無意地向柵欄裡瞥去。他對出納員說他不要什麼,只是等一個熟人。
突然間,女人當中發出了一聲尖叫,亂成一團。在大人們沒有注意的時候,九歲的梅好奇地把愛葛莎關進保險庫,學著亞當斯先生的樣子,關上了鋼閂,扭動了暗碼盤。
老銀行家跳上前去,扳動著把手。「門打不開了。」他呻喚著說。「定時鎖沒有上,暗碼也沒有對準。」
愛葛莎的母親又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噓!」亞當斯先生舉起發抖的手說,「大夥都靜一會兒。愛葛莎!」他儘量大聲地嚷道。「聽我說。」靜下來的時候,他們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那孩子關在漆黑的保險庫裡嚇得狂叫的聲音。
——「我的小寶貝!」她母親哀叫道。「她會嚇死的!開門!哦,把它打開!你們這些男人不能想些辦法嗎?」
「小石城才有人能打開這扇門。」亞當斯先生聲音顫抖地說。「——老天!斯潘塞,我們該怎麼辦?那孩子,她在裡面待不了多久。裡面空氣不夠,何況她要嚇壞的。」
愛葛莎的母親發瘋似地用手捶打著保險庫的門。有人甚至提議用炸藥。安娜貝爾轉向吉米,她那雙大眼睛裡充滿了焦急,但並沒有絕望的神色。對一個女人來說,她所崇拜的男人彷彿是無所不能的。
「你能想些辦法嗎,拉爾夫。試試看,好嗎?」
他瞅著她,嘴唇上和急切的眼睛裡露出一抹古怪的柔和的笑容。
「安娜貝爾,」他說,「把你戴的那朵玫瑰給我,好不好?」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話,但還是從胸襟上取下那朵玫瑰,交到他手裡。吉米把它塞進坎肩口袋,脫去上衣,捲起袖子。這一來,拉爾夫·迪·斯潘塞消失了,代替他的是吉米·瓦倫汀。
「大家從門口閃開。」他簡單地命令說。
他把手提箱往桌子上一放,打了開來。從那一刻開始,他就仿佛沒有意識到周圍的人了。他敏捷而井井有條地把那些閃亮古怪的工具擺出來,一面照他平時幹活的脾氣輕輕地吹著口哨。周圍的人屏聲靜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似乎都著了魔。
不出一分鐘,吉米的小鋼鑽已經順利地鑽進了鋼門。十分鐘後打破了他自己的盜竊紀錄,他打開鋼閂,拉開了門。
愛葛莎幾乎嚇癱了,但沒有任何損傷,被摟進她媽媽懷裡。
吉米·瓦倫汀穿好上衣,到柵欄外面,向前門走去。半路上,他模模糊糊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喊了一聲「拉爾夫!」但他沒有停下腳步。
門口有一個高大的人幾乎擋住了他的去路。
「喂,本!」吉米說道,臉上還帶著那種古怪的笑容。「你終於來了,是嗎?好吧,我們走。我想現在也無所謂了。」
本·普賴斯的舉動有些古怪。
「你認錯了人吧,斯潘塞先生。」他說。「別以為我認識你。那輛馬車還在等著你呢,不是嗎?」
本·普賴斯轉過身,朝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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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掉了 要換鎖嗎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衣櫃內藏著一個鐵櫃,還用鎖單車的鐵鏈鎖住…不管怎樣看都有可疑。
但…這不關我的事吧?客人Coby指示過不能移動這個衣櫃,我不應該多管閒事的。
我使勁搖頭,想將那邪惡的念頭甩出腦外,終於抑制住衝動,將衣櫃門關上,設計圖和裝修方向也大致上完成了,我收拾要丟棄的雜物便離開單位。
之後,我將設計圖傳給Coby,她簡單看了一下就說非常喜歡,一切可以依我的計劃進行。
「其實妳可以回來看一下,畢竟看設計圖跟看實物不一樣。」我。
「我這陣子很忙。」Coby。
「那…時間可以再協調?」我。
「不用,我也跟你說過,男友離開之後,我想展開新生活。但現在手上有一些工作需要處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啊~哈哈。」我。
「不,再過一陣子,就會完成了。」
CNS公司的理念是『與客人攜手合作建造一個幸福家居』。
儘管客人的要求多麼難搞,也會盡力實現。
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Coby這種客人。
傾談的過程順利到連我也開始疑惑,這真的沒問題嗎?!
這段日子,那詫異的鐵櫃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裏面會裝著Coby男友的屍體嗎?之前Coby跟我說過家裏常常感覺到有另一個「人」存在,也就說得通了。
大約過了一個月,進度良好,客廳也改裝完成,最後就只剩睡房了。今次,我再一次到訪Coby的家。同樣地即使我有事前通知,她也沒有出現。
當我打開門,在玄關脫下鞋子,因為她是個常常忘東忘西的女生,所以我特意為Coby增添的鞋櫃和置物用的小擺設。
有專門放置各種東西的地方,就不再會弄丟東西了。
而小擺設上,放了一串我從未見過的鎖匙。
我一下子就聯想起衣櫃內,被鎖著的鐵櫃。我再次踏進Coby的睡房,便立即僵住腳步屏住呼吸。
衣櫃門打開了…
櫃內的男裝衣服好像被人動過,房間彌漫著裝修後濃烈的化學氣味,我大口深呼吸,完全被那鐵櫃內藏著的東西攝住心智。
不知什麼時間,當我閃過神來,手上已拿著那串鎖匙。
『咔嚓』鐵鏈的鎖應聲打開,我屏住呼吸,嚥下口水,緩緩將鐵櫃打開…
裏面,有一張男人的黑白照片,他展露著陽光燦爛的笑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鐵櫃還擺放了幾隻男裝手錶、眼鏡、我彎身伸手進鐵櫃內,指尖觸摸到質感柔滑的東西,我嘗試將它抓住,卻被纖幼的絲線纏住,我慌忙縮手,一坨啡黑色的東西從鐵櫃深處滑了出來。
我嚇得連忙退開,穩定心神定睛一看,是一個假髮。還有一堆化妝工具散落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房間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Coby回來了嗎?!我方寸大亂,將假髮丟進鐵櫃內,再將鐵櫃關上。
『砰』一時不慎,關上櫃門時發出聲響。
清脆的腳步聲從客廳走近,我感覺到門外站著一個人,回頭一看,是穿著男人西裝的Coby。她手上拿著一個吃剩一半的精美蛋糕,用透明的盒子裝著。
「你發現了。」Coby。
「我不是故意……」我發現這個不能做辯解藉口,於是轉換口風:「「對不起,是我錯,手多了。可是妳為什麼…?」我驚訝得口齒不清。
「你該不會以為我殺死自己的男友,然後假扮他吧?」Coby脫下假髮和眼鏡。
「呃…」我沒法反駁。
「看吧。」Coby展示手機,是一張老婆婆和Coby在醫院的合照。
「這位老太太是…」
「她是我男友的婆婆,今天是她的生日。」
「所以這陣子妳就假扮成妳的男友,就是跟婆婆慶祝生日?!」我驚。
「哈,婆婆眼睛幾乎看不見了,腦筋也不清醒,連我這種裝扮都能騙過她。」
「……」我驚訝得合不攏嘴。
「婆婆很疼愛這個孫子,她也有出席我男友的葬禮,但幾天之後她也完全忘記得一乾二淨。所以我假扮成男友去陪陪她,我給自己設了個期限,替她慶祝生日之後,我就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Coby苦笑:「可惜……婆婆的心願是我們可以結婚,我不能一人分飾兩角啊。」
現場的氣氛像凝固了一樣,腦袋完全沒法運作,現在只想隨便找個藉口逃之夭夭。
「蛋糕…你要吃嗎?」Coby將蛋糕遞到我面前。
「不、不用…啊!我想起了!我有點事情要回公司處理,抱歉我先走了。」我。
「對了。」Coby走到化妝桌前,將臉上的化妝抹掉:「我好像未有你公司地址,要是設計上有什麼改動,我也不免得麻煩你每次都來我家。」Coby。
「也是也是,這是我的名片,公司地址在九龍灣美羅中心2期10樓Unit25,或妳可以去我們的網頁:http://www.cnsidc.com/
說畢,我像鞋底抹了油一樣溜走,離開Coby的家,心裏咒罵自己的好奇心,看網絡小說看太多了,竟然幻想出這麼白痴的誤會。
**********
獨自在家的Coby,確認Calvin離開後,仔細地檢查鐵櫃內的東西,到底被他發現多少呢?
幸好剛才鐵櫃打開時觸動了保安系統,收到訊息的她馬上趕回來,編造了「蛋糕」的謊言。
手機那張合照上的婆婆,是Coby的外婆,跟那男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Coby看著名片的地址,心想…殺死一個,跟殺死兩個應該差別不大吧?
(完)
感謝客戶CNS給我創作自由!
放心!老闆Calvin 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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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憶】壹、房
歐洲的行李,落地也快半年了。
以為東西都整理好了,卻總是會在以前的譜裡面發現紙條,鐵盒裡面找到拍立得,手機裡翻到各式各樣古怪又珍貴的影片。
這才發現,以前歐洲生活的碎片,不只是在這些物件中,也還在心裡某一塊盪呀盪。
老是往從前看,開口閉口都是以前,耽溺在某個時空裡,想來挺討人厭的。於是決定一次討厭完,把一些「曾經」記下,一方面怕壞記性的自己哪天什麼都想不起來,一方面,寫完,就真的可以打包、封箱,換上一組新的色系,新的節奏,新的前方了。
每週三,一篇歐洲回憶,從法國寫到瑞士,什麼時候會寫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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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要說的,是「房」。
巨蟹座第一次離家那麼遠,想好好安頓的,無非就是一個像家的地方。不只能放進行李箱、電鍋和棒子,還能在練完琴的晚上好好開瓶酒,癱爛看影集的地方;還能在假日出去走走,把一切新鮮帶回,好好收藏的地方。
但是在法國找房哪有那麼簡單,這尚且是第一課,很難的一課。
剛到法國,沒認識幾個人,法文講不好幾句,也沒有室內電話(光是找房的電話費,至少就打掉兩百歐)。巴黎房難找,幾乎都是集中看房,房東開一個時段,有興趣的房客帶著自己的資料前往,喜歡的話直接遞交,再等房東選妃。像我這種臉上有「留學生」、「沒有保人」、「外國人」tag的人,簡直是找房屆的三等公民。
不過我很幸運,帶了一個萬能表妹,兩個人一起被房東選、一起狀況外,還一起迷路,然而表妹的藍帶在找到我倆的落腳處前就開學了。於是我的晚上,就是打電話;我的白日,就是隻身一人赴那僅僅幾個沒被破爛法文掛電話的約。
不怎麼被當回事的經驗很多,但是印象最深的,還是這一次。
那通電話已經是我當天房list上最後一個號碼了,接電話的是一位男子,即便我法文不好也聽得出他說話耐心溫柔,他說「我太太問可否明天一早就看房」。那時候的我,菜歸菜,起碼已經是看過十幾間房的資深無殼蝸牛,小有經驗,這間房子的區很好,周邊風光明媚,空間雖然不是非常大,但是看起來乾淨優雅,於是二話不說的答應了下來。
隔天天氣很好,我在門口等候,見著房東小跑步下來,笑容陽光但略帶歉意「不好意思,約了這麼早,實在是我太太希望可以早點把事情解決」,我看著他褐色微捲的後腦勺,覺得非常可愛。
他領著我上樓,是一間走廊到底的房。開了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簡約、高雅的客廳(此時已習慣法國人入室內不脫鞋,也沒有客套),打量著被窗簾透進的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銀色立燈和地毯的顏色,一切都符合我對有品味法國人的想像。
與此同時,聽見房東關上門,通常這時候我已經東張西望了,這次卻剛巧聽見他將門鎖上。
啷鐺——。上了鎖。啷鐺——。還上了兩道不同的鎖。
回頭一看,有的鎖他都鎖上了,隱隱覺得不對勁,我開始找尋他從頭到尾一直掛在嘴上的「太太」,可是空間很整潔,桌上僅有一只剩下一口咖啡的杯子,哪裡有什麼太太,整個空間只有我們兩個人。轉頭,他微笑的向我走來,每近一步,我的背脊就涼一點。
他沒等我害怕完,說「我帶你看看臥房吧」。沒錯,這就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難得好房,穿過客廳,右手邊便是臥房。
我點點頭,跟在他後頭,這後腦勺突然讓人頭皮發麻。腦袋裡開始播放他每天和幻想中的太太說話,房間裡掛滿屍體的畫面。奇妙的是,人的幻想真的會因為時間地點而換上新的濾鏡,我很確定那時候,腦袋中閃過的是各式各樣的洋派死法。
喀,他打開門。
裡面是鋪著摺好棉被的雙人床,床頭有蠟燭,被是成套的素色藍,腳邊有一個大衣櫃,他手放在門上,輕鬆的說「你要進去看看沒問題喔」。
——之於一個殺人魔,他品味不錯,畫面從他從後面拿著電鋸轉到大廚櫃上,打開裡面掛了各種顏色的頭髮(當然是從不同的頭皮上取下的,而且一定有一頂是他那所謂「太太」的)。
我用僵硬的嘴角微笑,搖搖頭說,『不用,臥房無疑很美』。
「這樣啊,那就只剩廚房了,請往這邊」他又帶我走穿過客廳。窗簾飄呀飄,天氣真的好。
我跟著他走到廚房,趁他不注意時轉頭看了大門,盤算著如果要從門口出去,打開鎖的過程應該就已經被電鋸砍到了,然後救命啊的法文到底怎麼念,啊,我明明有學過這個字啊。那時候比起怎麼沒有從小學防身術,更懊惱的是忘記這句法文。
打破腦內逃脫計畫的,是「你要不要喝杯咖啡?」
所以他不是暴力派,是文明的下藥派嗎?才不喝,怎麼可能那麼笨。啊可是拒絕了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把我打暈?還是要假裝喝,但是含住?如果從門口出去行不通,只能只剩跳樓一途了。
我猜我看起來大概像個在腦中比較數個好房的不知足房客,寡言又一直陷入沈思。
——看到流理台上躺了一把麵包刀,麵包刀夠利嗎?我能夠快的抓到那把刀嗎?
就在此時,門鎖轉動了。
——什麼?就我這等弱女子,你還需要一個夥伴嗎?來者究竟是幫手還是主謀?
啷鐺——。開了鎖。啷鐺——。兩道都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大肚子的女生,穿著輕便。她帶了一根長棍麵包,嬌氣的說「吼和你說過幾次了,帶人看房不要鎖門,幸好我剛剛出門有記得拿鑰匙」轉頭看著我,燦爛的笑著問「都還好嗎?」
這位腦中的太太真實出現時,我轉頭看了先生,他抓抓頭,一副「啊,我又忘記了,不小心鎖了門」的模樣,心臟仍延續剛剛的緊繃而怦怦跳個不停,但是非常想笑。
故事的結尾是,那個紳士房東沒搞清楚我是學生,說太太還是希望租給有工作的人,最後維持一貫的溫柔,充滿歉意地拒絕了我。
「找房」的故事最後在朋友的朋友要離開法國讓了一間房子出來中,劃下一個普通但是讓當下的我和表妹終於鬆一口氣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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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喇叭鎖壞掉了嗎?還是租屋在外想換掉喇叭鎖?
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裝?
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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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內容簡介========
龍與人類相比太長壽了,將來Leo或許會較早迎接死亡,
警騎隊的Neil告訴Efi這個事實,Neil也有過重要的人,
是警騎隊的前隊長,所以希望Efi能珍惜現在的時光,
同時承諾若將來她孤單時就換警騎隊保護她!
Leo在對相片做了筆記後,決定要去找哥哥談談,
與哥哥再次確認早上聽到的證言,Efi確定了哥哥說了謊,
Leo與哥哥癱了牌,知道了吸血鬼的傳說原來都是真的,
Keith與Rachel兄妹倆都是吸血鬼的後裔,
夜已深,在那一瞬間,哥哥不見了?!
但是家裡的門被鎖上了!想離開這裡,
在探索家裡時看到了Keith平常在看的書,
內容竟然是”殺死吸血鬼的辦法”?
在想找妹妹確定她的安全時,謊言氾濫,吃了那些謊言後,
找到了鑰匙,那鑰匙開啟了後方一直深鎖著的大門,
裡面放著被撕破的書頁的後續,
知道了Keith與Rachel兄妹倆裡其中一個人必須靠吸血維生!
影之龍Brett能穿越所有障礙物,確認過這間屋子後,
卻發現只有剩下Leo與Efi在房裡,妹妹不見了?
在外面探勘時,吃了很多小謊言,但是竟然看到了Neil倒在地上?
還好Neil是不死之龍,不會死的!
在更往前看到了Keith,哥哥為了保護妹妹,
說了好多謊言,Keith要被謊言吞蝕了!
為了讓哥哥不要被謊言吞蝕,
Efi吃掉了哥哥身邊的謊言,拯救了他...
在解決的這次的事件後,Leo與Efi離開了這個小鎮…
想知道Leo與Efi在城鎮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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