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人生】是部不錯看的片子,值得一提的是它是真人實事改編,且將悲傷的故事用令人愉快的方式表達出來,值得一看~
這是該故事主人翁受專訪時的翻譯稿,很棒,跟大家分享~
逆轉人生真實的男主角接受德國明鏡週刊的專訪
弱者的箴言
他想成為世界上最棒的身障者,菲利普·波佐迪博爾戈的生命故事被攝製了電影“逆轉人生”,菲利普·波佐迪博爾戈建議大家,少一點貪婪。
菲利普·波佐迪博爾戈,癱瘓的前經理人,他的自傳改編成電影,成功風靡了全世界 - 僅僅在德國的戲院,就有超過900萬觀眾觀看了這部影片“逆轉人生”。菲利普·波佐迪博爾戈,一個古老的法國貴族家庭的兒子,從小在豪宅長大的名校畢業生,1993年在42歲哪一年,從滑翔傘掉下來,打斷了脊椎。當他從昏迷中醒來時,他的手腳無法動彈,需要每天24小時看護。他的看護阿卜杜勒歇酪,是住在巴黎郊區的一個前罪犯,他經歷了艱難的生活,由於其非常規的看護行為,創造出的煙火式悲喜劇般的快樂時光。歇酪是一個已婚的父親,擁有阿爾及利亞養雞場。 64歲的波佐迪博爾戈與他的第二任妻子卡蒂嘉和兩個女兒,生活在摩洛哥的房子,當地氣候解除他的 - 截癱患者的典型病況 - 在一動也不能夠動的身體部位有的劇烈疼痛。他常常整夜失眠,這也是典型的症狀,此時,他想定思想的文本,然後他在早上請人聽寫,最近出了一本書,“我和你”,解讀如何對抗現代社會中自私和匆忙的現象。在法國西部的南特波大學醫院的一間病房,佐迪博爾戈接受訪問,他意外地必須接受手術,預計至少要花三個月在醫院裡面。
記者:波佐迪博爾戈,您一個星期前剛剛手術,您確定這不是太難為您,來進行這個訪問?
波佐迪博爾戈:不,不,這對我很重要。我有一個夢想,一個大的夢想,我夢想改變我們的社會,我們非常努力,忙著看著自己,並改善我們自己的生活,但是這種個人主義導致人生的僵局。
記者:為什麼您覺得呢?
波佐迪博爾戈:我們被“我”控制,這個控制主要是因為貪婪和高度的自我放縱。我承認,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擁有42年的貪婪行為,甚至在我的事故發生後, 一直的“太菲利普!”
在童年就是我的暱稱,因為我一直希望得到一切,只要別人有的,我立刻就想要,我父親斥責這種行為,但它仍然一直存在,在工作中,朋友之間,在女人方面:太菲利普!我認為充實的人生,就是不斷地優化。我在滑翔傘的願望是這樣的一個例子,我立馬越來越大膽,好像沒有限制,我是一個典型的案例,這種近乎病態的貪欲已經成為主導的標準:他們想要的一切,立刻地,它應該是完美的,盡可能靠前地。我們打造指示熱量消耗的手錶,我們把我們送到醫院,進一步緊縮我們的臀部。我們找教練指導如何有效的達成目標 - 並認為世界就是這樣,並且透過所有對成功驅動的忙碌,我們失去了眼前最重要的東西。
記者:什麼是最重要的東西?
波佐迪博爾戈:就是與其他人的關係。這聽起來可能有點凝重,但我的意思是務實的。由於“逆轉人生”電影的成功,我收到來自世界各個角落,成千上萬的電子郵件,他們都告訴我失去了什麼。但是,人們需要靠社會才能存活下去,我說的不是工作上的關係或是臉書上的聯繫,我認識一個女人,她很自豪地一個月可以收到5700條簡訊,但是她仍然是非常孤獨的。我們需要的不是這樣關係,是自由自在的,是脫離無處不在競爭的枷鎖。人類所有的故事表明,快樂並不意味著積累的東西和生活在不斷的競爭中。我們給予我們的弱點和缺陷太少的空間,這種脆弱是人性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和別人都不承認,不斷地忙於追求成功的生活方式,只是因為我們自以為可以隱藏我們的脆弱性。
記者:您如何解釋這種現象?
波佐迪博爾戈:當然,因為恐懼起了重要作用,誰是弱者,將由競爭規則決定,弱者就被解釋為失敗,然後增加表現的期望,例如,由於經濟正處於危機中,自動增大自己的壓力。但這種持續的努力去爭取成功並不合乎人類的天性。當然,我們需要競爭來發展自己,成功可以感覺很令人振奮。但是,當成熟的人永遠只有更多的嚮往成功,這樣是一個幼稚的行為。追求成功並不是壞事,只要有我們自己的風格。但是結果往往我們對於自己的行為毫無知覺,因為我們不關注別人的需要,此外,這件事我自己再清楚不過。
明鏡:說說您自己。
波佐迪博爾戈:在我出事前,我為高級消費品工作,最後擔任管理香檳品牌波默里的主任。我感到奇妙的成功和有效成為這個公司的領導者; 我飛到世界各地,管理數百名員工,滿足葡萄園農民的需求,在銷售部門應付花花公子,一切都是那麼有趣和忙碌,我忘了我的行為標準是否有問題,現在回想起來,我不得不說,我只想到了這是一個人生的大型遊戲。由於經濟危機,然後在九十年代初,正是在這場遊戲中,突然一下就要解聘數百人。我忍不住了,我不是公司所有者,但我要通知無辜的員工,他們的生存受到威脅的突然消息,只有這一刻才知道競爭的代價是什麼,這是一個震驚。
記者:您是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波佐迪博爾戈:愚蠢和幼稚 - 但是我熟悉的模式,我去玩滑翔傘,我精疲力竭而精神渙散,當時我可能解僱第一個員工。也許我想證明自己而飛,我已經得到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想要從現實逃避,但是我從飛行中墜毀。我當然想逃跑,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曾多次使用滑翔傘,也在多次狀況下,也救了自己。但是,這次不同,而受害者是我的妻子。
記者:您是什麼意思?
波佐迪博爾戈:我的第一個妻子比阿特麗斯,是我的所愛,患有一種罕見的癌症,我不是陪她們在每一分鐘,我花了很多時間玩滑翔傘。我追求那種生命的滋味,利用面對死亡來療癒自己,我曾經瘋狂玩高橋樑彈力繩,以克服其自己的局限性。這是荒謬的,但是男人往往荒謬,當他們面臨自己的弱點。到最後,比阿特麗斯必須重新找回自己的生命力。我坐在輪椅上,她要進行一個嚴重的手術,但是她還在等待手術前和我,前往馬提尼克享受陽光:意外發現後重度癱瘓,剛從醫院重新出發,和他身患絕症的妻子,我認為這將是對我們有好處,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比阿特麗斯只是想一個人呆著。但是,我按照我的想法,我沒有看到她的真正需求,只是忙著推動自己想像的東西。
記者:您的那次事故,有沒有導致內心的改變?
波佐迪博爾戈:後來才發生,首先,我又回到了舊有格局的生活。當我在昏迷三個月醒來後,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成為歷史上最棒的身障者。我訓練不斷,居然令人驚訝的,可以有一點時間坐在輪椅上。我把我的文件都從辦公室帶到醫院工作。至少我是認為我可以。說實話,我早就離職。一開始,我真的看不清楚我的情況。
明鏡:然後呢?
波佐迪博爾戈:當我的妻子死了,她的死亡反駁了我的全能和不朽的所有幻想。我的努力和比阿特麗斯的生命的連結,都是徒勞無功。兩年來,我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我想死,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幫我;對於一個四肢癱瘓的人要完成自殺是相當複雜的。今天,我永遠不會想放棄我的生命。與此相反:安樂死簡化的經常性辯論嚇到我,我有時擔心,我們的社會可以接受這種方法,可以自動完成他們的瘋狂優化。但當時的孤獨感覺是難以接受,在此時,我的兩個年齡較大的孩子,經常來看我,此外,還有一個老太太,她曾經陪伴比阿特麗斯。而且還有阿卜杜勒這個小丑,因為他想幫助我,事實上,是人幫我帶回逐漸的品味生活,後來我學會欣賞平靜和平淡的生活,這些只有我被迫生活在輪椅上,才能了解的東西。
記者:是否現在和以前的多釆多姿的生活相反。
波佐迪博爾戈:目前還沒有替代可能,在健康的考量下,不太可能,去年就在這裡,在這個我們説話的房間裡,我被緊急送醫,對“逆轉人生”的成功,和各地的宣傳,讓我得到很多額外的東西,我喜歡這部電影,我希望,至少它令殘疾人士更容易生活一點。但是四肢癱瘓的生活並不是那樣喧鬧的,我必須動手術,沉重的壓瘡,然後我有很多個月要在床上平躺,並只
能夠看著單調的天花板。天花板現在真的不是很好看,有孔洞和污漬。但是,我只有怔怔地盯著 - 和放手,沒有計劃,沒有行程,沒有日曆,我沉醉其中,脫離現實,第一次在我的生活,我覺得那麼放鬆,了解什麼是人類,我們來來去去,我們都是脆弱的,我們也是強大的,事情就是這樣。因此,我們絕對不能想要超過我們自己。當然,我也變成喜歡這樣溫和的生活方式,現在就是這樣。
記者:您似乎十分開朗,您有時候會對你的狀況感到不滿嗎?
波佐迪博爾戈:我是個實用主義者,發怒或心生不平不會有一個良好的生活,也無法緩解
疼痛。我知道,所以我隱忍。此外,我也有很多的優勢,真正的特權:一個家庭,愛我的人,拜訪的朋友,錢財,從來沒有阻礙我進入健康人的世界。
記者:您每天24小時都要依賴他人。
波佐迪博爾戈:這是真的,我靠著所有的人生活,我只能用言語保護自己。基本上,不過我喜歡別人幫我。因此,例如我依賴別人,而不是語音識別程式,我叫我的秘書聽寫,還有這樣的特權,之後,她抓起稿件放在塑膠袋中,並把它們放在一個斜板的兩側,這樣我就可以校對稿件。
記者:您如何翻頁?
波佐迪博爾戈:用嘴巴咬住一個小棍子,修改稿件再度用聽寫。每個人都不應該總是依賴他的助理,過度依賴助理,將無法脫離那種關係,我視這件事為求生存的必要手段。這種關係需要尊重、貼心、善良、讚賞和關注。
記者:這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在您的書中,你甚至認為解決很多我們社會問題的基礎,正是這些特點,你怎麼辦到的?
波佐迪博爾戈:首先,它是關於關注,這是一切的源頭,我們的社會對於彼此之間的關注太少,因為我們只是不斷自我中心,害怕關注別人,我們對於他人的期待僅僅是瞬間並且只是重視他們的表面需求,尤其是所謂弱者的視線,我們徹頭徹尾避免接觸。弱者的圖象使我們困擾,他們不適合以競爭為主的理念。與此同時,我們傾向於自己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正確的。負責決策者似乎是特別脆弱,政客,企業主管,我自己過去也經常制式化的假裝傾聽,但是一個社會,只有在認識到其成員的需求,才能正常運作。我們迫切需要的變化角度,而不是不斷地認為自己是事物的中心,我們必須站在旁邊,詢問和觀察,尤其是所謂弱的一方也有潛力具有轉變意識的解釋觀點。
記者:您可以進一步說明嗎。
波佐迪博爾戈:從弱者可以看到所有人類的弱點,他們傳達不完美的感覺。這聽起來可能有些花哨,但我認為這是一個教育任務,如果人性的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脆弱性,緊張的衝突將會下降。如果我們自己可以看見自己的潛在脆弱性,我們將會停下來,因為我們意識到,並且懷疑自己並沒有像自己想的那麼強,我們可以卸除可怕的壓力,繼續生活,不再需要暫時停止。
記者:那是不是意味著很理想化?
波佐迪博爾戈:這是一種務實的做法,這也將是弱者的價值,因為他將連結到社會當中。我總是勸殘疾人,引領他們的環境,雖然他們將會提供可怕的一幕,並且大部分的他們都希望躲起來,但是他們必須微笑,爭奪注意力。這似乎不公平,只因為他們是在最壞的狀況上。但是,健康的人,通常就是這樣著急的走在路上,他們只會繼續前進,如果他們沒有被誘導放鬆下來。相反地,有能力的人應該確保病人,弱者,老年人和殘疾人出現在社會的中心,他們必須要在都市計劃中保留一個位置。否則,他們的可見度將永遠不足,然而,這是政治意願的問題。
記者:您曾多次與政治家會面,呈現給他們有關您的想法。另一個原因,很多人以您為榜樣,是誰引導您的方向?
波佐迪博爾戈:我的祖父。他很風趣,詼諧,他曾經是五十年代酩悅香檳的負責人。直到今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政治立場。他帶著職工分享公司的利潤,保證了葡萄種植者在香檳固定價格。在維希政權,他被判刑,和共產主義工會的領導人一起判死刑。出乎所有人意料,兩者一起在納粹主義下,在一個倉庫裏存活下來。這個事件已經影響了他,他直到最後都尊敬的看著任何人,他確信弱勢者的特權實踐是人類的責任。他死於80歲,沒有任何恐懼,我印象是非常深刻。
記者:對於死亡,您有什麼看法?
波佐迪博爾戈:這是一個事實,我會有死的一天,我一定會盡一切可能,繼續活下去,雖然它正變得越來越困難,我的身上很多是爛的,尤其在22年癱瘓感染之後。我不覺得害怕,也許因為我這麼長時間一直坐在輪椅上,我變成一個寬容的人,如果我沒有受傷,像往常的忙碌生活,對於死亡,一定會有更多的困擾。
明鏡:波佐迪博爾戈先生,謝謝您接受我們的採訪。
http://m.spiegel.de/spiegel/print/d-13814807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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