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文共賞。
很久沒在fb發長文,現在大多在instagram ➡️ rpgtaiwan 出沒,有興趣follow的歡迎上車,但這次看到這篇奇文實在酷,節錄幾段奇文重點給大家,我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覺得台灣一定有平行宇宙啦!
🤔奇文節錄之一:
「?te壞特,你看她的藝名,跟她昨晚的打扮,是不是都難以理解?說真的,我在我的門診還蠻常看到這樣idiosyncratic的打扮。沒有必要!」
🙋♂️我的個人意見:
先講藝名,我先講我認知的可能性,有可能是隨性為之,也有可能是因為現在是個網路時代,藝名用特殊拼法,在career stage前期,搜尋時會更準確的導向對使用者來說有意義的資料,有很多人都這樣設計的啊比如The Weeknd也是少一個e
打扮這就是個人觀感了,我予以尊重,但當她的打扮數以萬計的?te粉沒有不理解,而且整個網路世代多數人都能說出些藝名設計的脈絡可能性時,我是覺得文章內的「沒有必要」才真的是沒有必要。
🤔奇文節錄之二:
「但我必須說,?te壞特雖然才華洋溢,創作與演唱都是能量充沛,還必須找到自己的unique風格,而非只是idiosyncratic。差在哪裡?她現在的整個表演,脫離聽眾太多了,沒有跟台灣的音樂環境有所碰觸,原因可能出在被國外音樂拉走了。」
🙋♂️我的個人意見:
「沒有跟台灣的音樂環境有所接觸」,所以?te在眾家串流平台累積破千萬的點聽流量跟去看她現場的人潮?那些都是看到鬼膩啦?
🤔奇文節錄之三:
「這裡沒有要談羅大佑,就只是要說:簡單講,他是台灣流行音樂的第一名。他屬於什麼年代?八十年代是最好的年代,此又是明證。台灣流行音樂在周杰倫以後已經沒有大家,二十年了。」
🙋♂️我的個人意見:
羅大佑屌,周杰倫也屌,現在這個分眾世代大家都可以做自己,也很屌。你聽你的鳥鳴,我看我的日出,彼此都有等量美的感受。我是覺得社會有多元審美觀是一種進步啦!
要拿自己同溫層推廣到母體很容易有偏差,要不要去問問看流行音樂主力消費群15~25歲這批人,看看他們比較認識羅大佑還是?te? 啊就不能這樣比嘛!
🤔奇文節錄之四:
「蛋堡,Soft Lipa,杜振熙。也是idiosyncratic,取了那麼多名字,彼此沒什麼關聯,而且也沒有任何一個響亮起來。這還不夠,他在今年得獎致詞裡,又多了一個「任性的人」封號。拜託,「任性的人」,有什麼特別嗎?這就是個任性的時代啊,大家每天都在網路上任性亂寫啊!」
🙋♂️我的個人意見:
先不講嘻哈中使用aka的文化被當成塑膠,所有脈絡只以一個「idiosyncratic」帶過;一個華語饒舌屆當代傳奇的音樂人,全世界華語音樂圈都有知名度的金曲獎得主,被原文作者覺得他的藝名「沒有任何一個響亮起來」,我是覺得原文作者也蠻會sample的,chop的手段之粗殘,導致sample size引出的結論又再次法大。
然後我倒是覺得任性這件事情,原文作者不會輸杜振熙啦!對於這一點我衷心羨慕🥺
🤔奇文節錄之五:
「但為什麼拒絕數位音樂平台?手工做《家常音樂》,不必手工發行吧?他的詞曲都是言之有物,不會流於饒舌炫技,很適合入門。」
🙋♂️我的個人意見:
啊就跟你說是任性的人了。
🤔奇文節錄之六:
「有沒有看到韓國的BTS已經再度拿下告示牌單曲冠軍了?流行音樂就是一個產業,如果沒有外銷的可能,就只能變成手工業與路邊攤,成不了氣候。
你在金曲獎,可以唱各類語言的歌曲,唱得很高興,問題是,你根本找不到樂迷了,出了台灣更不會有人聽了。」
🙋♂️我的個人意見:
BTS商業上的成功很屌我同意,但「台灣音樂有沒有外銷的可能」這一段我不完全同意。
的確我們還有很多人在努力中,但也有不少插旗插出去的例子啊,「出了台灣更不會有人聽了」的反例實在多到我舉不完,這邊我實在不知從何吐槽起,下略三千字。
🤔奇文節錄之七:
「桑布伊又得獎了,頒獎的是阿爆,兩人的音樂都相當優異。現在大家在談《斯卡羅》,問題是他們聽過桑布伊與阿爆嗎?顯然就是湊熱鬧居多。」
🙋♂️我的個人意見:
國寶級歌手「桑布衣」跟去年金曲最大贏家「阿爆」被說成「湊熱鬧」,啊你醫生發文評論音樂要怎麼形容才好?
🤔奇文節錄之八:
「今年金曲獎頒獎因為疫情,在沒有現場觀眾下舉辦,大家也都戴了口罩,於是我想請問一下:疫情一年多了,台灣有誰寫下任何疫情相關歌曲?」
🙋♂️我的個人意見:
天啊😅你要不要試試看google搜尋關鍵字「台灣 防疫歌曲」
🤔奇文節錄之九:
「八十年代有好多有趣好看的綜藝節目,是電視表演人才的沃土,現在幾乎是零,只剩網路胡鬧了。」
🙋♂️我的個人意見:
電視、網路等等,不同的媒體只是視聽作品的通路,視聽作品的多元(娛樂、知識、工具類...等)不會因為通路的不同而失去,只要你願意,在網路上你一定能找到你覺得有才華的人才發表的影片。
啊如果你覺得你在網路上看到的都是胡鬧的話,那你可能要問問你自己,是不是你就喜歡看胡鬧呢?不然演算法怎麼一直送胡鬧片給你?
適合 頒獎 的 流行 歌 在 小劉醫師-劉宗瑀Lisa Liu粉絲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好萊塢
迪士尼
#已經被中共化
民主兵工廠抵抗獨裁兵工廠
——美國司法部長◎威廉·巴爾
【金鐘編按:在拙文《美國綏靖主義史話》後,欣聞司法部長威廉.巴爾7月16日在密西根福特總統博物館發表這篇演講,臚列中共二十多年來,處心積慮,不擇手段企圖佔領全球經濟和科技制高點,以其獨裁制度和金錢勒索,滲透美國、控制世界。事實俱在,發人深省。特予編輯,推而廣之。大小標題為編者所加。中譯:美國之音】
很榮幸今天來到這裡談談可能被證明是對我們國家和21世紀的世界來說最為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美國對中國共產黨全球野心的回應。中共用鐵腕統治著世界偉大古老文明之一。它試圖利用中國人民巨大的力量、生產率和創造力來推翻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讓獨裁安身於世界。美國對這一挑戰如何回應,將帶來歷史性的後果,並將決定究竟是由美國及其自由民主盟國繼續塑造自身的命運,還是由中共及其專制朝貢國來掌控未來。
★必須重新評估和共產黨中國的關係
至少自從1890年代以來,美國一直是全球的技術領軍者。我們的繁榮、歷代美國人的機會和我們的安全均來自這種超凡的技術實力。正因如此,我們得以在世界歷史上發揮關鍵的作用,擊退了法西斯主義的威脅和共產主義的威脅。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利害攸關問題是,我們是否能夠維持這一領導地位和那種技術領導地位。我們會不會成為讓這一切被盜竊走、實際上是讓我們子孫的未來被盜竊走的一代人?
幾個星期前,國家安全顧問羅伯特·奧布萊恩談到了中共的意識形態和全球野心。他宣佈,而且我同意,“美國在中國(即中華人民共和國,下同)問題上表現出被動和天真的日子一去不返了。”上星期,聯調局局長克里斯·雷(FBI)描述了中共如何通過邪惡甚至是違法的行為來追求其野心的,包括工業間諜、盜竊、敲詐勒索、網路攻擊和惡意影響活動。在今後幾天,你們會聽到國務卿麥克·蓬佩奧的講話,他將總結擺在美國和自由世界前的利害攸關是什麼。
在他上星期講話之後,克里斯·雷對我說,中國共產黨的一位領導人宣稱他的講話“尤其令人厭惡”。我對他說,我本來今天要達到的目標是被說成令人鄙視,但我現在要達到“尤其令人厭惡”。但不管中方如何試圖形容,我確實希望我的講話和蓬佩奧的講話將鼓勵美國人民重新評估他們與中國的關係,只要中國還繼續處在中國共產黨的統治之下。
我們今天來到福特總統博物館非常適合。傑拉德·福特在美國與中國重新接觸的黎明來臨之際,位居我們政府的最高層。重新接觸是由尼克森總統在1972年開啟的。三年之後,在1975年,福特總統訪問中國,與包括毛澤東在內的中國領導人舉行峰會。
當時,無法想像中國在冷戰之後將成為一個幾乎可以與美國匹敵的競爭者。然而,即使是在那個時候就有顯示中國巨大潛能的跡象。眾議院多數黨領袖黑爾·柏格斯和時任少數黨領袖的傑拉德·福特在有關他們1972年中國之行的聯合報告中寫道:“如果她能夠實現她的願望,在下半個世紀裡,中國可以成為一個擁有10億人口的自給自足的強國……最後的這一印象,也就是中國有著巨大潛力的現實,也許是我們此行最為生動的。在我們的小團隊穿越在那無邊的土地之際,那種一個巨人正在動起來、一條龍正在醒來的感覺,不由讓我們浮想聯翩。”
★中國以非法手段圖謀獨占世界科技超級大國
鄧小平的經濟改革啟動了中國令人矚目的崛起,他有句著名的座右銘,叫做“韜光養晦”。中國完全是照這句話做的。中國的經濟從1980年占世界國民生產總值的大約2%悄然增長到了今天的將近20%。按照某些統計,根據購買力平價來計算,中國的經濟規模已經超過了我們。將權力集中到了自毛澤東獨裁時代以來從未有過的程度的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如今公開表示中國在走近“世界舞臺中央“,“建設比資本主義優越的社會主義”;以“中國方案”取代美國夢。中國不再韜光,也不再養晦。在共產黨統治者看來,中國的時代已經到來。
中國目前正在進行一場經濟閃電戰---一種咄咄逼人、精心策劃、全政府、實際上是全社會的運動,意圖奪取全球經濟的制高點,並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獨佔鰲頭的科技超級大國。這一努力的核心是共產黨的“中國製造2025”倡議,這是中國控制機器人、先進資訊技術、航空和電動車等高科技產業的計畫。在數千億美元補貼的支持下,這項倡議對美國的技術領導地位構成了真正的威脅。雖然世界貿易組織的裁決禁止為國內產出制定配額,但“中國製造2025”為機器人和電信這類產業的核心部件與基礎材料的國內市場份額制定了目標(有時高達70%)。顯然,中國不僅僅是尋求躋身于其他先進工業化經濟體之列,而是要徹底取而代之。
“中國製造2025”是中國政府主導的重商主義經濟模式的最新版本。對於國際市場的美國公司來說,與中國進行自由和公平的競爭,長期以來一直是個幻想。為使競爭場地有利於自己,中國的共產黨政府把一系列掠奪性而且經常是不合法的戰術掌握得爐火純青:貨幣操縱、關稅、配額、國家主導的戰略投資和收購、盜竊與強制轉讓智慧財產權、國家補貼、傾銷、網路攻擊和工業間諜。在所有的聯邦經濟間諜起訴案中,有大約80%據稱從事了給中國政府謀取好處的行為,在所有商業秘密盜竊案中,有大約60%與中國有關聯。
中國還試圖控制歐亞、非洲和太平洋的關鍵貿易通道和基礎設施。例如,在大約三分之一的世界海上貿易必經之地南中國海,中國對幾乎整個水道提出了大範圍的、歷史根據可疑的聲索,蔑視國際法庭裁決,修建人工島並在上面設置軍事哨所,騷擾鄰國船隻和漁船。
★一帶一路、人工智能、壟斷稀土:潛建獨裁兵工廠
另一個擴展其實力與影響的野心勃勃的項目是中國的“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倡議。雖然名為“外援”,事實上,這些投資看來是為中國的戰略利益和國內經濟需求服務而設計的。例如,中國一直被批評讓貧窮國家背負沉重的債務,拒絕重新談判條件,然後接過該基礎設施的控制權,就像它2017年在斯里蘭卡的漢班托塔港所做的一樣。這只不過是現代殖民主義的一種形式。
然而,同樣後果嚴重的是中國通過“數位絲綢之路”倡議控制世界數位基礎設施的計畫。我之前用過很長的篇幅談到過對讓世界最強大的獨裁政權來建造被稱為5G的全球下一代電信網路的嚴重風險。也許相對來說不那麼普遍為人所知的是中國在人工智慧等其它尖端領域超越美國的企圖。通過機器學習和大數據這樣的創新,人工智慧讓機器模仿人類功能,比如面孔識別、解讀語音、駕駛車輛、進行需要技巧的博弈,比如象棋和中國的博弈遊戲圍棋。2017年,北京推出了“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規劃”,這是到2030年在人工智慧領域領先世界的藍圖。不管哪個國家湧現成為人工智慧的全球領軍者,這個國家將處在最佳的位置,不僅開啟相當大的經濟潛力,而且還能掌握一系列的軍事應用,比如利用電腦視覺來收集情報。
中國爭取技術主導地位的努力得到了其壟斷稀土材料的助益。稀土材料對諸如消費類電子產品、電動汽車、醫療設備和軍事硬體等產業至關重要。根據國會研究處的資訊,從1960年代到1980年代,美國居世界稀土生產之首。“從那以後,生產幾乎全部轉向中國,”主要是因為勞動力成本較低以及經濟和環境法規較松。
美國如今危險地要依賴中國來獲取這些關鍵材料。總體來說,中國是美國的首要供應國,占我們進口稀土的大約80%。這種依賴的風險是真真切切的。比如,2010年,在發生了一次與東中國海島嶼糾紛有關的事件後,北京切斷了對日本的稀土出口。中國也可以對我們做出同樣的事情。
中國在這些關鍵領域的進步表明,中國人民共和國掠奪性的經濟政策正在取得成功。在一百年的時間裡,美國曾是世界最大的製造業國家,這使得我們可以擔任世界的“民主兵工廠”。中國2010年在製造業產出方面超過了美國。如今,中國是世界的“獨裁兵工廠”。
★中國入世貿獲鉅利 卻搶掠美國 變雙贏為贏兩次
中國是怎麼取得所有這些成就的呢?任何人都不應當低估中國人民的創造力和勤奮。與此同時,任何人也不應當懷疑是美國使中國的飛躍成為可能。中國通過美國援助與貿易的自由流通獲取了巨大的收益。1980年,國會給予中國最惠國待遇。1990年代,美國公司強烈支援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並給予其永久正常貿易關係。如今,美中貿易額總計大約7千億美元。
去年,《新聞週刊》發表了一篇題為《美國最大型的公司如何讓中國再次偉大》的封面文章。這篇文章詳細說明了中國的共產黨領導人如何以允諾市場准入來誘惑美國工商界,然後,在從美國的投資和技術中得益之後,態度就變得越來越敵對了。中國利用關稅和配額向美國公司施加壓力。監管部門然後使用不發放許可證等手段,歧視美國公司。然而,沒有幾家公司,哪怕是躋身財富500強的巨頭,願意正式提出貿易投訴,因為他們害怕惹惱北京。
就像美國公司已經變得依賴中國市場一樣,整個美國現在也依賴中國提供許多至關重要的商品和服務。 新冠病毒大流行已使人們更加關注這種依賴性。舉例說,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某些防護設備的生產國,比如口罩和醫用防護服。今年3月,隨著大流行病在世界各地的蔓延,中國給自己囤積口罩,阻止包括美國公司在內的生產商將其出口到有需要的國家。它然後試圖利用這些物資的短缺來進行宣傳,向一些國家運送數量有限而且經常有缺陷的設備,並要求外國領導人公開感謝北京運送這些物資。
中國在全球醫療產品市場上的主導地位不僅僅限於口罩和醫用防護服。它已成為美國最大的醫療設備供應商,同時對在華的美國醫療公司進行歧視。中國政府針對外國公司進行更嚴格的監管審查,指示中國醫院購買在中國生產的產品,並向美國公司施加壓力,要求它們在中國建立工廠,在這些工廠裡他們的智慧財產權更容易被盜。正如一位專家所觀察到的那樣,美國醫療器械製造商正在有效地“創建自己的競爭對手”。
在其他關鍵的行業,尤其是醫藥行業,美國也依賴中國的供應鏈。美國仍然是藥物發現領域的全球領軍者,但中國現在是全球最大的被稱為“API”的活性藥物成分生產商。正如一位國防衛生局官員所提到的:“如果中國決定減少或是限制向(美國)運送API”,這“可能會導致國內和軍用兩方面藥品的嚴重短缺。”
為了在製藥業佔據主導地位,中國的統治者們使用了與摧毀美國其他行業相同的劇本。 2008年,中國將藥品生產定為“高附加值產業”,並通過補貼和出口退稅來壯大中國公司。同時,中國有系統地掠奪美國公司。美國公司在中國醫療保健市場面臨著眾所周知的障礙,包括藥品審批延遲、不公平的定價限制、智慧財產權盜竊和假冒產品。在製藥公司工作的中國人在美國和中國都有因盜竊商業秘密而被抓住的例子。中共長期以來一直在從事網路間諜活動,並對美國的學術醫療中心和醫療保健公司發動駭客攻擊。
實際上,與中國有關聯的駭客已經將美國大學和公司作為攻擊目標,以竊取與冠狀病毒治療和疫苗相關的智慧財產權,有時會擾亂我們研究人員的工作。北京已經被發現掩蓋了冠狀病毒的爆發,因此急於得到公關方面的重大勝利,並希望它能夠對任何醫學突破宣稱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所有這些例子都應該清楚地表明,中國統治者的終極企圖心不是與美國進行貿易,而是搶掠美國。如果你是一位美國商業領袖,那麼討好中國可能會帶來短期回報。但最終,中國的目標是取代你。正如美國商會的一份報告所說,“外國公司所認為的大量金融投資、專業知識的共用和重大技術轉讓將導致中國市場不斷開放的想法正在被董事會內部流傳的一種笑話所取代,那就是,雙贏在中國意味著中國贏兩次。”
★中國專制依舊力圖改變美國,好萊塢電影被控制
儘管美國人曾希望貿易與投資將促使中國的政治體制自由化,但這個政權的根本性質從未改變過。它對香港的無情鎮壓再次證明,與1989年坦克在天安門廣場對付民主抗議人士相比,中國並沒有距離民主更近。它仍然是一個威權的、一黨統治的國家,共產黨掌握著絕對權力,不受全民選舉、法治或獨立司法的制約。中共監視自己的人民,給他們打出社會信用分數,雇用政府內容審查大軍,酷刑折磨異議人士,迫害宗教人士和少數民族,包括將一百萬維吾爾人關押在思想灌輸和勞動營裡。
如果中國發生的一切只局限於中國,這已經是相當糟糕的了。然而,不是美國在改變中國,而是中國在利用經濟實力試圖改變美國。就像本屆行政當局的中國戰略所認識到的那樣,“中國共產黨強制統一意識形態的運動並沒有止於中國的邊界”。而且中共試圖在全球擴大影響,包括在美國土地上。
太多的時候,美國公司為了短期利益而屈服於這種影響——甚至以美國的自由與開放為代價。悲哀的是,美國企業向北京低頭的例子數不勝數。
以好萊塢為例。好萊塢的演員、製片人和導演為他們宣揚自由和人文精神而自豪。每年,在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上,美國人都會聽到有關這個國家如何沒有達到好萊塢的社會正義理想的說教。但是,好萊塢現在經常審查自己的電影,以安撫中國共產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權侵犯者。這種審查不僅會影響到在中國發行的電影版本,而且還會影響到在美國劇院向美國觀眾放映的許多電影。
例如,熱門電影《僵屍世界大戰》描述了一個由病毒引起的僵屍末日景象。據報導,這部電影的最初版本包含了一個片中人物推測該病毒可能起源於中國的場景。 (在小說中,“零號病人”是一個來自重慶的男孩。)但這部影片的製片廠---派拉蒙影業公司據報要製片人刪除這個有關中國的提法,希望達成在中國發行這個影片的協議。這筆交易從未實現。
在漫威影業的大片《奇異博士》中,電影製片人把漫畫書中一個被稱為“古一法師”的藏僧這個主要人物的民族從藏人改為凱爾特人。當他們因此而受到質疑時,一位編劇解釋說,“如果你承認西藏是一個地方,而且他是藏人,就有可能疏遠十億人。” 或者,就像中國政府可能會說的那樣,“我們不會放映你的電影,因為你決定捲入政治。”
這些只是為適應中共的宣傳而進行了各種修改的諸多好萊塢電影中的兩個例子。國家安全顧問奧布萊恩在他的講話中提供了更多的例子。但是更多的腳本可能因為作家和製作人知道甚至不去測試這個極限而從未得見天日。中國政府的審查人員無需說一個字,因為好萊塢正在替他們做事。這是中國共產黨一個極大的宣傳勝利。
電影業向中共屈服是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在過去的二十年中,中國成為全球最大的票房。中共長期以來一直嚴格控制進入這個有利可圖的市場的管道,包括對美國電影實行配額制以及嚴格的審查制度,而配額制的實施違反了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義務。好萊塢越來越多地依靠中國的資金來籌集資金。 2018年,與中國投資者合作的電影占美國票房收入的20%,而五年前僅為3%。
但從長遠來看,與其它中國的產業一樣,中國更感興趣的不是與好萊塢合作,而是收買利用好萊塢,而且最終用國產電影取而代之。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中共一直遵循其通常的作法。通過對美國電影設置配額,中共向好萊塢電影製片廠施壓,要求它們與中國公司組建合資企業,然後中國公司可以獲取美國的技術和專長。正如一位中國電影高管最近所說的那樣,“我們所學的一切都源於好萊塢。”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中國票房最高的十部好萊塢電影中有八部是在中國製作的。
★矽谷大公司叩頭中共,建防火牆監視審查互聯網
向中國叩頭的遠不止好萊塢。美國的大科技公司也讓自己成為中國影響力的棋子。
在美國與中國實現貿易關係正常化的2000年,克林頓總統將這個新世紀稱為“自由將通過手機和纜線數據機傳播的世紀”。相反,在接下來的十年中,思科等美國公司幫助中國共產黨人建立了中國的防火長城,這是世界上最複雜的互聯網監視和審查系統。
多年來,像谷歌、微軟、雅虎和蘋果之類的公司已經顯示出來,它們過於樂意與中共勾結。例如,最近,在中國政府對有關香港民主抗議活動的報導提出抱怨後,蘋果公司在其中國應用商店中刪除了新聞應用Quartz。蘋果還刪除了允許用戶繞過防火長城的虛擬私人網路絡的應用程式,並從其中國音樂商店中刪除了宣揚民主的歌曲。同時,該公司宣佈將把部分的蘋果雲資料轉移到中國的伺服器上,儘管人們擔心此舉將使中共更容易接觸到存儲在雲中的電子郵件、短信和其他使用者資訊。
最近,我們得以打開在彭薩科拉海軍航空基地開槍射擊了八名美國人的基地組織恐怖分子用過的兩部手機。在與他展開的槍戰中,他停下來,停止交火,並放下他的手機,並試圖摧毀它們,將一枚子彈射入他的兩部手機之一。我們當時認為,這可能意味著這些手機裡可能含有涉及恐怖活動的非常重要的資訊。在四個半月的時間裡,我們一直試圖在沒有蘋果公司的任何幫助下打開這些手機。蘋果未能給我們提供任何幫助。我們最終僥倖的找到了一個我們今後可能複製的解決辦法。
我們找到了他與基地組織在中東的特工之間的通信聯絡,包括直到襲擊發生前一天的資訊。你認為當蘋果在中國銷售手機時,在中國的蘋果手機不會被中國當局滲透嗎?如果它們完全不受中國當局的滲透,它們就不會被出售。我們當時要的是一個搜查令。如果我們有法院的搜查令,那麼我們就應該可以打開這些手機。這是美國科技公司中已經出現的雙重標準。
中共長期以來一直利用公開報復的威脅和禁止進入市場來施加影響。然而最近,中共也加大了發展和脅迫美國企業高管來實現其政治目的的幕後努力---這些努力更加有害,因為它們很大程度上隱藏在公眾視野之外。
隨著中國政府在全球範圍內失去信譽,司法部已經看到越來越多的中國的官員及其代理人與公司領導人接觸,並誘使他們擁護中共所偏愛的政策和行動。他們的目標各不相同,但是他們的推銷思路卻基本相同:商人在中國有經濟利益,而且暗示,取決於他們對中國的要求所做出的回應,他們的處境會更好(或更糟)。私下向美國公司領導人施壓或討好以推動政策(或美國政治人物)構成了重大威脅,因為躲在美國聲音的背後可以使中國政府提高它的影響力活動,並給親政權的政策安上一個“友好面孔”。從這些美國商人那裡聽取看法的立法者或決策者會更加認同他的這個選民,而不是一個外國人。通過掩蓋其對我們政治進程的參與,中國避免了如果遊說活動被揭露而需要對影響活動承擔的責任以及由此可能引起的公憤。
★全球化不一定擴大自由,孔子學院和上海迪士尼的教訓
美國的企業領導人可能不會把自己視為遊說者。例如,你可能會認為,建立一個互惠的關係只是與中國開展業務所必需的“關係”——也就是一個有影響力的社交網路系統的一部分。但是你應該警惕可能會被利用,以及你代表外國公司或政府所做的努力可能涉及《外國代理人註冊法》。該法不禁止任何言論或行為。但它確實要求那些充當外國負責人“代理人”的人通過在司法部註冊,公開披露這個關係以及他們的政治或其他類似活動,允許受眾在評估一個演講的可信度時考慮到這個演講的來源。
當然,聚焦美國商業領袖,我並不是想暗示他們是中國影響力行動針對的唯一目標。但是,他們如今已成為中國在美國影響力行動的主要目標。中國共產黨還試圖滲透、審查或利誘美國的學術和研究機構。例如,數十所美國大學開設了中國政府資助的“孔子學院”,這些學院被指控迫使主辦大學避免討論或取消有關北京認為「有爭議」的話題的活動。大學必須互相支持;拒絕讓中共決定研究工作或壓制各種不同的聲音;支持希望發表意見的同事和學生;並考慮以犧牲任何學術誠信或自由為代價來滿足中共的要求是否值得。
在一個全球化的世界中,美國公司和大學等可能將自己視為全球公民,而不是美國的機構。但是他們應該記住,當初使他們成功的是美國的自由企業制度和法治以及美國的經濟、技術和軍事實力所提供的安全。
全球化並不總是引導世界走向更大的自由。一個隨著共產中國的鼓點行軍的世界容不下依賴自由市場、自由貿易或自由思想交流的機制。曾幾何時,美國的企業是明白這一點的。他們視自己為美國人,並自豪地捍衛美國的價值觀。
例如,在二次世界大戰中,具有標誌性的美國公司迪士尼為政府製作了數十部政府公益資訊影片,包括訓練美國水兵導航技巧的視頻。在戰爭期間,迪士尼90%的雇員都在從事製作訓練和公益資訊影片的工作。為了提高軍隊的士氣,迪士尼還設計了出現在飛機、卡車、飛行服以及美國和盟軍使用的其他軍事設備上的徽章。
我猜想沃爾特·迪士尼如果看到他創立的公司如何與當今的外國獨裁者做交易會感到寒心的。當迪士尼公司製作《達賴喇嘛的一生》---一部1997年製作的講述中國壓制達賴喇嘛的電影時,中共對這個專案表示反對,並且向迪士尼施壓,要求將其放棄。最終,迪士尼決定不能讓一個外國強權來決定它是否在美國發行一部電影。
然而這種勇敢時刻沒有持續多久。當中共在中國禁止所有的迪士尼電影後,迪士尼為重獲准入而大力遊說。該公司的首席執行官為《達賴喇嘛的一生》道歉,稱之為“愚蠢的錯誤“。迪士尼隨後開始說服中國在上海建造一個主題公園。做為交易的一部分,迪士尼同意讓中國政府官員參與管理。在這個主題公園的1萬1千名全職雇員中,有300人是活躍的共產黨員。據報導他們在辦公桌上擺放錘子與鐮刀的黨徽,並且在營業時間在設施內參加黨的講座會。
像其他美國公司一樣,迪士尼最終可能會認識到在原則上妥協所付出的代價。就在上海迪士尼開業不久,一個中方擁有的主題公園就在距離幾百英里的地方冒了出來。媒體報導說,這個主題公園裡的人物看上去令人生疑地與白雪公主和其他迪士尼商標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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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公司團結行動抵制中共奪取全球經濟制高點
美國公司必須明白其中的風險。中國共產黨思考的是幾十年和幾百年,而我們傾向於聚焦下一個季度的盈利報告。但是如果迪士尼和其他美國公司繼續向北京低頭,他們所帶來的風險不僅是破壞自己的未來競爭力與繁榮,還會破壞使它們得以興盛的傳統自由秩序。
在冷戰期間,後來成為鮑威爾大法官的路易士·鮑威爾向美國商會發出了一份重要的備忘錄。他提到,自由企業體系正受到前所未有的攻擊,並呼籲美國公司要更加努力來維護這個體系。“是時候了,”他寫道,“的確,這是早就應該做的---要把美國企業的智慧、創造力和資源調動起來,對抗那些企圖摧毀它的人。”
今天也是這樣。美國人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認識到中國共產黨不僅對我們的生活方式,而且對我們的生命和生計構成的威脅。他們會更越來越多地公開批評企業的綏靖行為。
如果公司害怕獨自挺身而出,那麼集體行動就會有力量。就像鮑威爾大法官說的:“力量來自於組織,來自於細緻的長期規劃和實施,來自於無限期的多年行動的一致性,來自於只有通過共同努力才能得到的融資規模,來自於只有通過團結行動和全國性的組織才能獲得的政治力量。”
雖然多年來都在默默接受中國的共產黨當局,美國科技公司可能終於通過集體行動找到了勇氣。在中國最近對香港強制實施嚴厲的國安法以後,據報導許多大型科技公司,包括臉書、谷歌、推特、Zoom、領英宣佈將暫停遵守政府提出的提供使用者資料的要求。和以往一樣,共產黨官員威脅要監禁不服從的公司的雇員。我們要觀察這些公司會不會堅持到底。我希望它們會。如果它們能夠團結在一起,它們會給其他美國公司樹立一個抵抗中國共產黨腐敗和獨裁統治的好榜樣。
中共發動了一場觸角遍及中國政府和社會每一個角落、精心策劃的行動,來利用我們的機構的開放性,其目的是摧毀它們。為了確保我們的子孫後代能擁有一個自由和繁榮的世界,自由世界需要有一個自己的全社會方式,讓公共和私營部門在保持必要分割的同時能夠共同合作來抵制控制,贏得掌握全球經濟制高點的競爭。 美國曾經做到過這一點。如果我們重新點燃對我們的國家和我們相互之間的愛和奉獻,我相信我們---美國人民、美國政府和美國企業一道可以再次做得到。我們的自由有賴於此。
(2020-7-18編發,紐約)
美國司法部長威廉·巴爾(William Barr1950 -)
嚴厲批評好萊塢、矽谷大公司向中共叩頭,幫中共建立世界上最高效的防火牆,限制中國人民的網絡自由。好萊塢電影接受中共審查。
適合 頒獎 的 流行 歌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我們抵達光是坐進四個人就會讓彼此稍嫌親密的小房間,荒井十一盯著房裡的古玩:黑膠唱機、錄音帶、老檯燈。他說他滿喜歡復古的東西,但看到了往往也不買,只是看。「因為我不知道要放哪裡。有時候會住台北,有時候在北京,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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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因著疫情,他基本上不會在一個城市停超過一個星期。香港有他父母的房子,台灣有妻子的家,荒井十一自己近年主要待在北京,三地輪流跑。他愛看球賽,尤其喜歡足球,支持曼聯隊,世足賽時支持英格蘭隊。身邊朋友會問他:你明明是個日本人,怎麼支持英格蘭隊呢?另一些朋友則問:你明明是個香港人,怎麼支持英格蘭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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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製作人以後,荒井十一交疊的來歷成為他的資本。樂手從中港台三地來,有時是新加坡,有時更遠,對他而言不成問題:「我是最不怕文化多的,因為我自己本身比誰都多。我可以溝通英文、中文、廣東話⋯⋯,所有人聚在一起,反正我來解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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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 年,香港成立音樂事務統籌處,是如今音樂事務處的前身。每年,音樂事務處開辦近八百個中西樂器訓練班,為 6 到 23 歲的青少年提供三十多種器樂課程。其中一間這樣的訓練班,正好就在荒井十一童年時的住家樓下。他 7 歲時,家人說不如去試試看,從此他練古典打擊。17 歲那年,中國國家交響樂團的指揮來香港巡迴,看見他的表演,問他要不要到北京。荒井十一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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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到了北京,邀請他的那位指揮和樂團衝突,翻臉走人。少了引薦者,樂團留住荒井十一也不是、不留也不是,拖了一段時間,他只好求助在中央音樂學院就讀的香港同學,借住宿舍。就這樣,他在異鄉舍房裡遇見主修鋼琴演奏的妻子,爾後又多了一位台灣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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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父親張俊傑是音樂廠牌「飛魚雲豹音樂工團」的主理人,是台灣第一個從事原住民古調採集、文字整理及演唱的團體。算一算,認識妻子二十多年,荒井十一跑過台灣原住民抗爭運動、製作過原住民母語音樂專輯,他的第二座金曲獎最佳製作人,也是以有著原住民身份認同的歌手阿爆的專輯《vavayan.女人》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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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曲頒獎台上,他笑著說自己的中文沒問題,像是早料到台下會訝異。來自日本的父親、來自香港的母親、來自台灣的妻子,所到之處,荒井十一都習慣被當成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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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去哪裡,我感覺都不是當地的人。但我也不會覺得不舒服。之前做莫文蔚的專輯,我們聊到『我的家就是我的行李箱』這個概念:不管去哪裡,只要我的行李箱在那,我所有最重要的東西,都會在那個行李箱。那裡就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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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眼神又環繞了房間一圈,「也因為這樣,我沒辦法買東西。」一臉讚嘆,既是讚賞,也是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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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精準為基礎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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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拿了金曲獎、受訪,荒井十一還是不太確定自己的音樂生涯為什麼從打擊樂開始。「去學音樂的時候我才 7 歲,老師問你想學什麼,你哪知道想學什麼?老師就看一下你手掌長怎麼樣、嘴巴也大概看了一下,然後說喔,那你學打擊樂吧。」看施主骨骼精奇,乃萬中無一的練鼓奇才⋯⋯那位老師一句話,荒井十一走了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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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親一如「香港的父母親」,不只送他學音樂。小時候的荒井什麼都碰,連功夫也學過,那時練什麼拳法現在已經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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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什麼都喜歡,但學樂器之後會進樂團和大家一起練,有一個群體。你會覺得大家一起的感覺很好,音樂就繼續學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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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描述中,可知他兒時家境不差。少年時代,他個人房間裡有台 Hi-Fi CD Player,那時香港還有許多小型唱片行,他就讀的學校附近就開了幾家,荒井十一三不五時去逛,「看到封面喜歡的都會買」。交響樂團裡打鼓的他,第一張專輯是劉德華,喜歡聽李克勤,也聽當年流行的鄺美雲、周慧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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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個菲律賓來的傭人,我透過他認識了非常多英文歌。」他說,「有時候白天,他就在家裡放 Oasis,我就想說,欸這個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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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裡不會每首都是自己的愛歌,荒井十一也像那個年代的其他人,自己買卡帶,節錄不同CD 曲目弄成自己的 mixtape。這是他當時最著迷的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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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京,荒井十一和同學組自己的樂團,就翻唱 Oasis、Luna Sea。樂團玩著玩著,團員會問他要不要尬別團。今天和 ABC 練、隔天和 4567 練,全盛時期,荒井十一曾經同時參與三十幾個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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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世界音樂的團,然後有一個重金屬的團,還有一個民俗樂的⋯⋯就是有馬頭琴的那種⋯⋯然後到爵士的、玩 Fusion 的。那個時候大家都在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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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血緣與國籍給他的生命經驗,從古典到當代也沒讓荒井十一感到疏離,只覺得好玩。他說,古典樂得照譜來,該演奏的時候才能演奏,演奏的時間可能也不長,這是古典的趣味所在:如何精準地給出那一下;到了樂團,沒了制式的樂譜,有趣之處變成如何將創意放進作品中,創造自己的手法。這時,古典樂裡練就的基本技術,成了恣意自由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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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地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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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荒井十一製作《百年排灣 風華再現》專輯,拿下第 11 屆華語音樂傳媒大獎最佳製作人與最佳錄音,樂手之上坐穩了製作人身份。2014 年開始,他接下陳楚生「一見如故」巡迴演唱會音樂總監、再到隔年的林一峰演唱會、莫文蔚演唱會。2013 年,他創立「十一音樂」,又兼起音樂廠牌主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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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對象越多,面對聽眾越廣,讓他花費更多時間思考的反而不是音樂,而是人。「我不會去考慮台灣藝人的音樂應該聽起來如何、北京歌手的音樂應該聽起來如何;這麼多年,我比較常遇到的問題是,噢原來台灣不太了解北京是怎麼收費的⋯⋯很多不一樣的系統和習慣。但我自己全部都沒有,因為我哪裡都不是。製作時,我只能夠創造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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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自己的習慣」,其實是溝通。他說,過去到中國製作單曲,對方習慣只標明作詞、作曲人,歌詞本一打開,沒有其他製作名單。合作最初,荒井十一便要求將製作團隊寫上,「也許因為你要求,結果就有了共識,所以要很習慣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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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練團室是沒有練團費用的,不會按小時給多少錢,所以一場演唱會前練一個月,每天一首歌練八小時,練到好;但在台灣和香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光練團室費用就超出預算。台灣和香港的樂手會依照這場演唱會的規模,假設收了三十個小時的練團費用,那這三十個小時一定會幫你做完所有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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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如此,有沒有摩擦?「肯定有啊,因為你破壞別人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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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自己人的默契」,只好藉由表達來釐清。音樂製作上,荒井十一也以這樣的態度面對。「我會去了解找我合作的歌手應該要被放大的特質是什麼、沒嘗試過的是什麼。我已經很習慣每次做專輯之前需要一到兩個月的認識、無數次的見面,和歌手聊天,把他喜歡的東西溝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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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不夠。「每個人一定有自己喜歡聽的方向嘛,但有時候你喜歡聽某某某,某某某在你身上卻是不成立的,這和你的能力、才華、天份都有關係。我身為製作人其中一件工作,就是要去衡量你喜歡的跟你能做的要怎麼結合,做出一個你自己喜歡,但又適合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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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惟有耐心。有時就算一兩個月,也沒有聊出真正的想法。製作歌手許鈞的專輯時,一開始兩人興趣相投,發現彼此喜歡的音樂相近,決定往一個方向前進。但在製作過程中,荒井十一發現許鈞在音樂中加入更多個人想法,而荒井十一則希望朝最初他們決定的方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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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直接按照我的模式去做,這個問題到專輯完成後問題一定會很大,因為歌手心中會認為這個過程是不對的。習慣上,我就是一定要把這些結都打開。如果這些結不打開的話,最後呈現出來的作品一定會有誤差、不可能是一張很好的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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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完全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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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年的製作生涯,累積二十多張專輯製作經驗,除了《vavayan.女人》,荒井十一也藉莫文蔚的《不見不散》拿下金曲最佳製作人。他製作的歌曲中,常採用非爵士鼓組的節奏樂器,這與他曾參與世界音樂樂團的經歷聯繫在一起。在荒井十一眼中,器樂的編排並不是唯一解:並不存在對某一首歌「絕對適合」的編曲,合適的編曲是依照某個場合希望呈現的氛圍而隨時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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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荒井十一在《歌手》節目中負責袁婭維的表演。賽程中,袁被淘汰,團隊需要搶進突圍戰才能繼續比賽。「突圍戰的曲目,團隊想要表達被淘汰確實很悲傷、因為在你的遊戲規則中我輸了;但縱使悲傷,我們也知道不管這個遊戲規則是什麼、我們認為我們在做的事是對的,我們沒有要做出討好你們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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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袁婭維選唱了〈盛夏光年〉。原曲的搖滾元素,在開頭幾乎抹消,荒井十一在歌曲 intro 先以撩撥的吉他與複沓的鋼琴帶進低迷氛圍,進入主歌時再以融合現代音色與非洲風情的 Afrobeat 為基底,發展了完全相異於原曲、極具異國味道的詮釋,「先決定要表達的點是什麼,然後再去選擇用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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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製作,也一樣要回到歌手自身的特質。製作阿爆的專輯時,荒井十一感受到她身為主持人的幽默,加上阿爆對母語的使命感以及過往「阿爆 & Brandy」組合所做的 R&B 曲風,組合起來才完成了《vavayan.女人》傾向 up-tempo 的風格。「如果不是阿爆,那張專輯就不會長那樣。『原住民的音樂是什麼』不是我會先考量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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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製作母語歌曲時,除了將某個相對少數的語言放進主流曲風或旋律中之外,更進一步還能做什麼?這是製作人會面臨的提問。純粹語言的移植很容易落入一種文化的去背,但過於強調該語言所相應的文化音樂元素,似乎又顯得將那些元素標籤化。身為經手過台灣原住民音樂的製作人,這是荒井十一提出的答案:「當歌手本人和音樂的關係合理了,我們再來考慮所謂母語音樂要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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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掉群集的印象,回到個體。這或許也是荒井十一自身的經歷使然。某年他以樂手身份參與齊秦演唱會,遇上中國反日潮,演唱會上介紹樂手時唸到他的名字「荒井壯一郎」,台下觀眾一陣冷清。演出之後,齊秦對荒井十一說:我下次還是不要唸你的全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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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百年排灣 風華再現》那一年,他上陶晶瑩一檔節目受訪。採訪過程中,陶晶瑩對他說:對嘛你日本人,難怪你做事情那麼仔細。荒井十一回答:有嗎?我不知道有沒有。「我那個時候感受到,大家會認為我做事情的風格一定和我的出身有關,但是,因為香港就不是一個被認為很仔細的地方⋯⋯香港的特點是所有事情都要很快,砰砰砰砰砰砰弄好⋯⋯那你說我有這樣嗎?我也有。可是,我是不是完全是那樣?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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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這樣說,他也羨慕能夠有一種認同。朋友們問他為何支持英格蘭隊的那個問題,他不確定怎麼回答,「我看日本隊我也很喜歡,我看中國隊我也很喜歡。我比較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表現。我很羨慕別人會知道『喔我一定要支持那個隊伍』,因為我支持誰,都⋯⋯都不是很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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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大笑,「幸運的是,在台灣,擁有一些日本的背景,大家對你的印象還是偏好的。我覺得我有受惠於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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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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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參與音樂節目的製作,籌備時間短,強度也高,荒井十一時常遇到臨時更改編曲的要求。採訪中,他打開手機相簿,給我們看一張笑話截圖:某新聞文中引用「黑夜總會過去,光明才是永恆」,線上發佈卻總被退回,編輯很憤怒,問窗口「哪個詞犯規了?黑夜還是光明,還是永恆?」窗口回:犯規的是「夜總會」。「最近遇到的事,大概就和這個笑話差不多。」荒井十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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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和他最初跨足製作的動機相違背了。「當樂手,相對是沒有任何負擔地在表演。但我想要控制那個 flow。以前演奏別人的演唱會,我會有很多我的意見,但我的角色不允許我去主控這件事,所以我想辦法讓自己主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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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許多優秀音樂人,不乏台灣之外的歌手,華語樂界人人都希望能藉由金曲獎被關注。荒井十一聽過不少案例,非台灣音樂人報名金曲時被台灣的公司耽誤很多時間、甚至收取不合理的費用。藉著岳父飛魚雲豹團隊基礎,荒井十一開始為音樂人朋友做發行,結果從第一年開始,幾乎每一年荒井團隊經手的發行都入圍金曲獎。荒井開始擔任製作、設立廠牌的契機,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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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樂手擔任製作人,過往難以想像。工作時,荒井十一會遇到的困難,是當和聲樂器的表現需要改變,他沒有辦法立刻解決。為此,他在團隊中會放入負責旋律樂器的成員來應對。但除此之外,擔任製作的打擊樂手和其他樂手並無太大差異。他甚至覺得,因為自己是個打擊樂手,對旋律風格沒有固定傾向,莫文蔚、阿爆、蘇運瑩,一張張專輯在他手中生成不同曲風,又是另一種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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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金曲三十,Apple Music 團隊邀請荒井十一開出製作人的必聽歌單。除了自己製作的〈不散,不見〉,歌單中常石磊製作的林憶蓮〈無言歌〉、〈枯榮〉,陳粒的〈芳草地〉,A-LIN的〈未單身〉⋯⋯,中慢版、磅礡、隱微的救贖感,放掉氣力的歌唱表現。有趣的是,雖然他歌單中的歌曲有特定傾向,打擊樂的比例卻一概沒有想像中大、節奏樂器亦少炫技,常常只輕輕在背景中運行。雖是打擊樂手,打擊樂卻鮮少是他青睞的音樂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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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為什麼,他說這很有意思。「我到北京之後,參加這麼多不一樣音樂類型的樂團、在每個樂團中摸索打擊樂手可以做的事,過程中,我越來越體會一個重點就是,打擊樂在它該有的時候出現很好聽,但當它在不該有的時候出現,就會非常不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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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你會希望自己盡可能出現在每一首歌裡、盡量加這個、加那個,讓自己很忙,讓自己有更多的參與。但當你越深入了解某一種音樂形式之後,你會懂得把握什麼時候沒有、比你把握什麼時候去添加來得更難。身為一個樂手,常常會想『欸,我在舞台上,怎麼可以沒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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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在台上明白,安靜也是一種精準。「其實,懂得什麼時候忍住,比懂得什麼時候出現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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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阿爆、莫文蔚專輯後現身,專訪荒井十一:
歌手本人比音樂類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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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王晨熙 hellohenryboy
社群協力_ 曾勻之
責任編輯_ 李姿穎 Abby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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