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看〗#快絕壯遊:日劇《韋駄天~東京奧運故事~》與天狗俱樂部 / 李長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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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HK電視台2019年初的重要作品《韋駄天~#東京奧運故事~》(いだてん~東京オリムピック噺~,2019),是一部描述日本第一次參加第五屆奧林匹克運動會(1912),到東京第一次被選為奧運舉辦城市(1940,因二戰爆發而停止),再到首次舉辦奧運(1964)之間的「#體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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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體育的故事,可以看見明治維新後,日本社會與人的近代化轉向,整部日劇當可被作為一部「#日本體育的社會史」來看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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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的現代性:體育或是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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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駄天~東京奧運故事~》延續著宮藤官九郎對時代氛圍的敏銳觀察,以複雜的後設觀點講述「東京奧運」的誕生,為2020年東京奧運建構流行文化的論述內涵。該劇以日本落語家古今亭志生為說故事的人,以落語方式描述第一位代表日本參加奧運的馬拉松運動員金栗四三,和成功爭取日本首次主辦奧運的日本體育界人士嘉纳治五郎,兩人交織出的日本體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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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劇中,可以很清晰又輕鬆地了解現代體育在近代日本的初期發展。我們要先了解一個概念,就是「運動與體育是現代的產物」,通常來說,是起源於18世紀上流階層所發展出來的休閒活動;「現代體育與運動」(sport)與包含在宗教脈絡裡的「競賽」(athletics)全然不同,傳統的「競賽」並非現代運動中理解的「公平精神」,現代運動是西方市民社會將身體鍛鍊與日常生活結合起來的一種專門活動,有著「世俗性、平等、專殊化、理性化、科層化、數量化」的現代特色(湯志傑,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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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或是日治台灣),體育(sport)都是一種移植來的概念,因此,在《韋駄天~東京奧運故事~》中,明治時代的大眾是無法想像閒閒沒事為什麼要鍛鍊身體,受到西方時尚影響而從事體育活動的人,則被認為正事不做,整天「好吃懶做」。不過,當時的柔道家嘉纳治五郎,引入西方教育制度與體育制度,並推動日本參加第五屆奧運,日本人們第一次將身體運動系統性地組織成一種培養、訓練,並且與武士道精神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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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情境下的身體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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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8年,明治維新後,日本政府積極推動西式教育,也包含體育訓練,形成教育科目。不過,此時的體育教育充滿著民族國家與戰爭色彩。在認為日本人的身體比歐美人差勁的想法下,為了創造強大的身體,一戰、二戰間的日本體育教育理念與軍事主義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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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映在嚴苛的身體鍛鍊上,就如日劇中指出,當時「發明」許多強硬的練習方式,從現在看來是非常不科學的,例如金栗四三的「減水鍛鍊」,讓選手在運動中流出大量汗水,且不補充水分,苦行僧般鍛鍊選手的身體與心智。此外,軍事主義的意味也銘刻在體育的項目上,像是「兵式體操」,以體操作為訓練的項目,稱為「體鍊科」(成田十次郎,1988);劇中也有指出,田徑部也稱之為徒步部,有部兵行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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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絕壯遊:天狗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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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韋駄天~東京奧運故事~》的開播時,強調運動男子之體魄美的「天狗俱樂部」成為觀眾相當關注的話題,因為飾演短跑選手三島彌彦的生田斗真實完全變成另一種帥度。而天狗俱樂部獨特的存在,也成為本劇的重要象徵與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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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狗俱樂部是1909年起,以冒險小説家押川春浪為核心的一個興趣團體,他們是日本最早期的棒球推動者。「奮え、奮え、天狗!」的口號在本劇中相當的響亮。天狗俱樂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團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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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前頭說的,在現代體育進入日本之前,日本的傳統運動是柔道、劍術等,其神聖的鍛鍊與現代體育中的市民娛樂價值不同,雖然有促進健康的功能,但並不被日本人所接受。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群年輕人秉持著運動是快樂的事並且可以擁有健美體魄之價值,揮別了江戶時代的傳統運動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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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溺於遊戲的絕頂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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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調「快絕」(至上的快樂)的天狗俱樂部誕生了。在《韋駄天~東京奧運故事~》中,俱樂部的成員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男性,他們沉迷於棒球運動,無論是用力的打球或大聲的應援,都是當時對舊時代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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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研究者鈴木康史(2016)認為,天狗俱樂部的存在標誌著日本娛樂型態—「遊」的轉向,傳統日本的遊藝娛樂主要包含「酒時」、「女色」,而天狗俱樂部當時提倡遊玩於遊戲與文學,則是一種健全的快樂。甚至在武士道匯入棒球後,產生一種「壯快」的神聖精神,就是以鍛鍊身體為樂的主體修身與認同。這樣的觀點深刻地影響了現代日本運統文化。當時受到日本治理的台灣也大量地接受了這樣體育的制度、觀點與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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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突然想到經東京奧運接棒表演時,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更化身瑪利歐,跳入水管從東京穿越地心到里約奧運現場的那一幕,不只是把瑪利歐與電玩當作是日本的象徵符號,更重要的是,日本近代體育文化中那種對遊玩遊戲暢快淋漓的嚮往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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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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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湯志傑(2009)。體育與運動之間:從迥異於西方「國家╱市民社會」二分傳統的發展軌跡談運動在台灣的現況。《思與言》,14(1),1-126。
2. 成田十次郎,1988,《スポーツと教育の歴史》,東京:不昧堂。
3. 鈴木康史. (2016). 明治野球の< 遊> と< 聖. スポーツ社会学研究, 24(2),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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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奧運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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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月巴睇2000(153)
【明日發開口夢時,還會哼出廣東歌?】
廣東歌,就是用廣東話唱出的歌。
1.只有天生講廣東話的人,才能真切地聽得明廣東歌。
2.怎樣才是天生就講廣東話?例如,連發開口夢時也會不禁講廣東話——夢話,你控制不來,是潛意識在操作。
3.上世紀90年代不少台灣歌手都唱過廣東歌,像我的永恆最愛蘇慧倫,便把國語版《我一個人住》改成用廣東話唱的《我不是一個人住》,有理由相信,就算唱得再字正腔圓冇懶音,她本人肯定更真切明白《我一個人住》的語境,但為了打入香港市場,也要作出配合,唱廣東歌。語言,變成一種商業操作,一個市場策略。
4.所以一個講廣東話的歌手,是應該比起以其他語言作母語的人,更能真切明白由他 / 她口中唱出的廣東歌詞在傳遞甚麼意思,例如「如果可磊落做人你會更吸引」就是說做人要磊落,例如「話到底我瞭解好清楚不肯趁風轉」就指出做人要有傲骨,又例如「可惜得到只有劣評沒有半粒星」並不是用來鼓勵失業人士。
5.一個唱廣東歌的人,當然不需要同時是一個擁有高尚道德情操的人,更加不需要成為歌詞本身的代言人——歌迷聽歌,亦不需要自行將歌詞所述說的完全等同歌手的為人。返本歸初,只是一連串商業操作。
6.但這連串商業操作的確曾經創造了一個廣東歌市場,一個廣東樂壇。這個市場這個樂壇,被呈現在由叱咤903 DJ Colin策劃的《明日之廣東歌》展覽。「在快樂的時代,我們可以毫無代價聽最幸福的歌;在悲情的年代,我們感覺到甚麼叫絕望,但仍然要相信最好的尚未來臨;在失落的時代,我們幻想著剎那的烏托邦,然後堅持繼續行;而在一個充滿未知道的時代,我們都思考著廣東歌之明日。」
7.其實算是編年史,但不以年份作劃分,反而用一年365日,每一日究竟發生過甚麼跟廣東歌有關的事——事後回看,有些絕對是大事而有些僅屬小事,但無論大事小事,當被記錄下來並置排列時,都各自成為一件擁有獨立意義的事,感覺中性的事,不帶任何情緒的事。
8.一年365日應該是平等的,但某些日子(或某些數字組合),又的確會令你格外留神:例如6月4日,便在不同年份發生過三件跟廣東歌有關的事:1992年,周耀輝正式移民荷蘭,同日為林憶蓮寫好《不捨不棄》;1994年,Beyond推出三子時期首張專輯《二樓後座》;2013年,黃家強舉行《It’s Alright演唱會香港站》。例如7月1日——原來1997年的7月1日,李蕙敏原定在紅館舉辦演唱會,但因特區政府要收回紅館作為回歸慶典場地,演唱會,開不成,「自此,李蕙敏無緣踏上紅館舞台」——這算是芸芸句子中最帶有情緒的一句。而在同一年,回歸十四日後的7月15日,「林若寧於商台辦公室第一次遇上林夕」,沒有寫的下一句大概是:其中一系廣東歌歌詞得以傳承。
9.放在眼前的就是歷史的記錄,是真實的史料;史料被攤出來了,還有待判斷,判斷當中某些個別事件是否存在因果關係,哪些人或事對日後人和事直接或間接產生影響——史料,還需要被演繹,才能寫成歷史,才能通古今之變。
10.過去很多人很多事很多碟很多歌與詞,在偶然或有計劃下出現和發生,沒有預謀下,合組成一個廣東歌系譜,一個曾經光采也曾黯淡過而以後未來是個謎的系譜,當有一日我們發夢都識講普通話,還容得下廣東歌?寫到這句,剛播到《落日在何處》:落日在何處,浮雲何處靜下,依依未捨匆匆逝晚霞——盧國沾寫的詞。習慣寫稿時,邊寫邊聽關正傑。
(原文刊於am730)
#浪漫月巴睇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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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潛:如何正確地「煉字」?】
我們都知道,在文學創作時,任何詞彙的更動、語句順序的調整,都可能影響整體的意思與感受。因而,如何根據需求字斟句酌,就顯得特別重要。
關於「煉字」,小編很喜歡朱光潛的這篇文章。他從古典文學中舉例,告訴我們該如何斟酌用字,讓詞彙和情感能相呼應。同時也提到「避免陳腔濫調」的說法。
讓我們一起來看看這位文學大家的說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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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文嚼字 / 朱光潛
郭沫若先生的劇本《屈原》裡嬋娟罵宋玉說:「你是沒有骨氣的文人!」上演時他自己在台下聽,嫌這話不夠味,想在「沒有骨氣的」下面加「無恥的」三個字。一位演員提醒他把「是」改為「這」,「你這沒有骨氣的文人!」就夠味了。他覺得這字改得很恰當。他研究這兩種語法的強弱不同,「你是什麼」只是單純的敘述語,沒有更多的意義,有時或許竟會「不是」;「你這什麼」便是堅決的判斷,而且還必須有附帶語省略去了。根據這種見解,他把另一文裡「你有革命家的風度」一句話改為「你這革命家的風度」。
這是煉字的好例,我們不妨借此把煉字的道理研究一番。那位演員把「是」改為「這」,確實改的好,不過郭先生如果記得《水滸》,就會明白一般民眾罵人,都用「你這什麼」式的語法。石秀罵梁中書說:「你這與奴才做奴才的奴才!」楊雄醉罵潘巧雲說:「你這賤人!你這淫婦!你這你這大蟲口裡流涎!你這你這——」一口氣就罵了六個「你這」。看看這些實例,「你這什麼」倒不僅是「堅決的判斷」,而是帶有極端憎惡的驚歎語,表現著強烈的情感。「你是什麼」便只是不帶情感的判斷。縱有情感也不能在文字本身上見出來。不過它也不一定就是「單純的敘述語,沒有更多的含義」。《紅樓夢》裡茗煙罵金榮說:「你是個好小子出來動一動你茗大爺!」這裡「你是」含有假定語氣,也帶「你不是」一點譏刺的意味。如果改成「你這好小子!」神情就完全不對了。從此可知「你這」式語法並非在任何情形之下都比「你是」式語法都來得更有力。其次,郭先生援例把「你有革命家的風度」 改為「你這革命家的風度」,似乎改得並不很妥。「你這」式語法大半表示深惡痛嫉,在讚美時便不適宜。「是」在邏輯上是連接詞,相當於等號。「有」的性質完全不同,在「你有革命家的風度」一句中,風度是動詞的賓詞。在「你這革命家的風度」中,風度便變成主詞和「你(的)」平行。根本不成一句話。
這番話不免囉嗦,但是我們原在咬文嚼字,非這樣錙銖必較不可。咬文嚼字有時是一個壞習慣,所以這個成語的含義通常不很好。但是在文學,無論閱讀或寫作,我們必須有一字不肯放鬆的謹嚴。文學藉文字表現思想情感,文字上面有含糊,就顯得思想還沒有透徹,情感還沒有凝煉。咬文嚼字,在表面上象只是斟酌文字的分量,在實際上就是調整思想和情感。從來沒有一句話換一個說法而意味仍完全不變。例如《史記》李廣射虎一段:
「李廣見草中石以為虎而射之,中石沒鏃,視之,石也。更復射,終不能入石矣」這本是一段好文章,王若虛在《史記辨惑》裡說它「凡多三石字」,當改為「以為虎而射之,沒鏃,既知其為石,因更復射,終不能入」。或改為「嘗見草中有虎,射之,沒鏃,視之,石也」。在表面上似乎改得簡潔些,卻實在遠不如原文,見「草中石,以為虎」並非「見草中有虎」原文「視之,石也」,有發現錯誤而驚訝的意味,改為「既知其為石」便失去這意味。原文「終不能復入石矣」有失望而放棄得很斬截的意味,改為「終不能入」便覺索然無味。這種分別,稍有文字敏感的人細心玩索一番,自會明白。
一般人根本不瞭解文字和情感的密切關係,以為更改一兩個字不過是要文字順暢些或是漂亮些。其實更動了文字就同時更動了思想情感,內容和形式是相隨而變的。姑舉一個人人皆知的實例,韓愈在月夜裡聽見賈島吟詩,有「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兩句,勸他把「推」字改為「敲」字。這段文字因緣古今傳為美談,於今人要把咬文嚼字的意思說得好聽一點,都說「推敲」。古今人也都讚賞「敲」字比「推」字下得好,其實這不僅是文字上的分別同時也是意境上的分別。「推」固然顯得魯莽一點,但是它表示孤僧步月歸寺門原來是他自己掩的,於今他推。他須自掩自推,足見寺裡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和尚。在這冷寂的場合,他有興致出來步月,興盡而返,獨往獨來,自在無礙。他也自有一副胸襟氣度。「敲」就顯得他拘禮些,也就顯得寺裡有人應門。
他仿佛是乘月夜訪友,他自己不甘寂寞,那寺裡假如不是熱鬧場合,至少也有一些溫暖的人情。比較起來,「敲」的空氣沒有「推」的那麼冷寂。就上句「鳥宿池邊樹」看來,「推」似乎比「敲」要調和些。「推」可以無聲,「敲」就不免剝啄有聲。驚起了宿鳥,打破了沉寂,也似乎頻添了攪擾。所以我很懷疑韓愈的修改是否真如古今所稱賞的那麼妥當。究竟哪一種意境是賈島當時在心裡玩索而要表現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想到「推」而下「敲」字,或是想到「敲」而下「推」字,我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問題不在「推」字和「敲」字哪一個比較恰當,而在哪一種境界是他當時所要說、且與全詩調和的。在文字上「推敲」,骨子裡實在是在思想情感上「推敲」。
無論是閱讀或是寫作,字的難處在意義的確定與控制。字有直指的意義,有聯想的意義。比如說「煙」,它的直指的意義見過燃燒體冒煙的人都會明白。只是它的聯想的意義遠離不易捉摸,它可以聯想到燃燒彈,鴉片煙榻,廟裡焚香,「一川煙水」「楊柳萬條煙」「煙光凝而暮山紫」「藍田日暖玉生煙」——種種境界。直指的意義載在字典,有如月輪,明顯而確實
聯想的意義是文字在歷史過程上所累積的種種關係。有如輪外月暈,暈外霞光。其濃淡大小隨人隨時隨地而各各不同,變化莫測。科學的文字越限於直指的意義就越精確,文學的文字有時卻必須顧到聯想的意義,尤其是在詩方面。直指的意義易用,聯想的意義卻難用,因為前者是固定的,後者是游離的,前者偏於類型,後者偏於個性。既是游離的個別的就不易控制。而且它可以使意蘊豐富,也可以使意義含糊甚至支離。比如說蘇東坡的「惠山烹小龍團」詩裡三四兩句「獨攜天上小團月,來試人間第二泉」「天上小團月」是由「小龍團」茶聯想起來的,如果你不知道這個關聯,原文就簡直不通。如果你不瞭解明月照著泉水和清茶泡在泉水裡,那一點共同的情沁肺腑的意味,也就失去原文的妙處。這兩句詩的妙處就在不即不離、若隱若約之中。它比用「惠山泉水泡小龍團茶」一句話來得較豐富,也來得較含混有蘊藉。難處就在於含混中顯得豐富,由「獨攜小龍團,來試惠山泉」變成「獨攜天上小團月,來試人間第二泉」。這是點鐵成金,文學之所以為文學,就在這一點生發上面。
這是一個善用聯想意義的例子,聯想意義也是最易誤用而生流弊。聯想起於習慣,習慣老是喜歡走熟路,熟路抵抗力最低引誘性最大,一人走過人人就都跟著走,越走就越平滑俗濫。沒有一點新奇的意味。字被人用得太濫也是如此。從前作詩文的人都依「文料觸機」,「幼學瓊林」「事類統編」之類書籍。要找詞藻典故,都到那裡去乞靈。美人都是「柳腰桃面」「王嬙西施」,才子都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談風景必是「春花秋月」,敘離別不外「柳岸灞橋」,做買賣都有「端木遺風」,到用鉛字排印數籍還是「付梓」「殺青」。像這樣例子舉不勝舉。他們是從前人所謂「套語」,我們所謂「濫調」。一件事物發生時,立即使你聯想到一些套語濫調,而你也就安於套語濫調,毫不斟酌地使用它們,並且自鳴得意。這就是近代文藝心理學家所說的「套版反應」。一個人的心理習慣如果老是傾向於套板反應,他就根本與文藝無緣。因為就作者說,「套版反應」和創造的動機是仇敵;就讀者說,它引不起新鮮而真切的情趣。一個作者在用字用詞上離不掉「套版反應」,在運思佈局上面,甚至在整個人生態度方面也就難免如此。不過習慣力量的深度常非我們的意料所及。沿著習慣去做總比新創更省力,人生來有惰性。常使我們不知不覺的一滑就滑到「套板反應」裡去。你如果隨便在報章雜誌或是尺牘宣言裡面挑一段文章來分析,你就會發現那裡面的思想情感和語言大半都由「套板反應」起來的。韓愈談他自己做古文「惟陳言之務去」。這是一句最緊要的教訓。語言跟著思維情感走,你不肯用俗濫的語言,自然也就不肯用俗濫的思想情感;你遇事就會朝深一層去想,你的文章也就是真正是「作」出來的,不致落入下乘。
以上只是隨便舉實例說明咬文嚼字的道理,例子舉不盡道理也說不完。我希望讀者從這粗枝大葉的討論中,可以領略運用文字所應有的謹嚴精神。本著這個精神,他隨處留心玩索,無論是閱讀或寫作,就會逐漸養成創作和欣賞都必須的好習慣。它不能懶不能粗心,不能受一時興會所生的幻覺迷惑而輕易自滿。文學是艱苦的事,只有刻苦自勵推陳翻新,時時求思想情感和語文的精煉與吻合,他才會逐漸達到藝術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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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疑問語氣也變成了肯定語氣,疑問句變成了陳述句。 ... 孔子作《春秋》,是為了褒善貶惡;司馬遷作《史記》,是為了「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 ... <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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