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配得上擁有愛情?】
當我們想到「愛情」時,我們腦中會冒出什麼樣的人呢?
往古代想,就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往現在想,也是俊男美女、歡喜冤家。我們幾乎不會聯想到,中下階層的人們的愛情,也很少會想到老年人的愛情──我們對「愛情」的想像,其實是很「階級」的。
這就是莫泊桑這部短篇想說的。看完之後,你覺得故事中的誰,才真正配得上擁有愛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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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軟墊椅的女人 / 莫泊桑
德·貝爾特朗侯爵為慶祝開獵而舉行的家宴,正接近尾聲。十一位參加狩獵的男士、八位女士和本地的一位醫生,圍坐在燈火輝煌的大桌子旁,桌子上擺滿水果和鮮花。
人們的話題轉到愛情上,頓時掀起一場崇高的辯論,那亙古不易的辯論:人的一生中,究竟只能真心實意地愛一次,還是能愛幾次。有人舉出一些實例,說明人永遠只能認真地愛一次;有人又推出另一些榜樣,那些人經常地談情說愛,而且每一次都如醉如癡。總體說來,男人都認為愛情猶如疾病,可以不止一次地侵襲同一個人,甚至可以置其於死地,如果愛情之路遇到什麼障礙的話。雖然這一看法似乎無可爭議,不過女士們的見解立足於詩意的追求,而非實際的觀察。她們認定:真正的愛情,偉大的愛情,一生只能有一次降臨於一個生靈;這愛情,就如同霹靂,一旦讓它擊中,就會被它掏空、摧毀、焚燒,任何其它的愛情,無論有多麼強烈,都無法重新萌生。
侯爵曾經戀愛過許多次,對這種信念大加撻伐:
「我要對你們說,一個人可以全心全意、滿懷赤誠地戀愛好多次。你們剛才舉了一些以身殉情的事例,以證明不可能有第二次癡情。我要回答你們:如果這些人沒有幹出自殺這種蠢事,——自殺了,那當然就再沒有墮入情網的機會了——那麼,他們的病會痊癒,他們會重新開始,直到他們壽終正寢。酗酒者一喝而不可遏止;同樣,多情人一愛就會再愛。這,是個氣質問題。」
他們推舉原來在巴黎行醫、後來退隱鄉間的老醫生做仲裁人,請他發表高見。
嚴格地說,他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觀點:「正像侯爵說的,這是個氣質問題。至於我嘛,我就見過這麼一樁戀情,持續了五十五年之久,沒有一天動搖過,最後人死了才算結束。」
侯爵夫人興奮得拍起手來。
「真是太美了!能夠這樣被人愛,是多麼誘人的夢想啊!五十五年生活在這種堅持不渝、刻骨銘心的癡情裡,這有多麼的幸福啊!一個男人受到這樣的摯愛,該是多麼幸運,他該怎樣讚美生活啊!」
醫生微微一笑:「太太,的確,在這一點上您沒有搞錯,被愛的確實是一個男子。您認識他,就是鎮上的藥房老闆舒凱先生。至於那個女的嘛,就是那個每年都要來府上修理軟墊椅的老婦人。不過,請聽我跟諸位細細講來吧。」
女士們的熱情一下子低落下來;她們臉上不屑的表情,似乎在說:「呸!」好像愛情只應該打動那些有教養、有地位的人,因為只有這些人才理所當然值得別人感興趣。
醫生逕自說下去:
三個月以前,我被叫到這個臨終的老婦人的床邊。她是前一天晚上乘她那輛當房子住的馬車來的。拉車的那匹老馬,你們也見過了的。跟她來的還有她那兩只是朋友也是衛士的大黑狗。本堂神父已經先到了。她請我們倆做她的遺囑執行人;不過為了讓我們理解她的遺願,她向我們敘述了她的一生。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奇特、更令人感動的了。
她父母都是修理軟墊椅的。她從來就沒有過蓋在地上的住所。
她從小就到處流浪,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渾身的蝨子。他們每到一個村子,就把馬車停在村口的圩溝邊,給馬卸了套,讓它去吃草,狗把鼻子往爪子上一擱,就趴在地上睡起來;小女孩去草地上打滾兒;父母就在路邊的榆樹底下,糊糊弄弄地修理從村裡收來的各式各樣的舊椅子。在這流動的房子裡,一家人難得開口說話。只是在決定誰去走家串戶攬活兒、吆喝那句人人都熟悉的「修椅子嘍!」的時候,才不得不說兩句。然後,他們就面對面或者並排地坐下,搓起麥秸來。孩子要是跑得太遠,或者想跟村裡的孩子打個招呼,父親就會狠聲惡氣地喊她:「還不快回來,臭丫頭!」這是她聽過的唯一一句疼愛的話。
等她長得稍大一點,他們就打發她去收破損的椅子。於是她在這個村那個鎮結識了幾個孩子;不過這時候該這些新朋友的父母兇神惡煞似地召喚他們的孩子了:「還不快過來,淘氣鬼!我看你還跟小叫花子說話!……」
還經常有調皮的孩子朝她扔石頭。
偶爾有太太們賞她幾個蘇,她就細心收起來。
她十一歲那年,有一天,路過咱們這裡,在公墓後面遇見小舒凱:一個小夥伴搶了他兩個里亞,他正在那裡哭。在她那無家無業的孩子的脆弱的腦袋裡,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想來應該總是得意洋洋、歡天喜地的,因而小舒凱的淚水深深打動了她。她走過去;得知他為什麼難過以後,就把自己攢下來的七個蘇,她的全部積蓄,倒在他手裡,而他也就十分自然地收下了,一邊擦著眼淚。她太高興了,大著膽子擁吻了他一下。他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上的那幾個小錢,也就由她去。她看自己沒有遭到他拒絕,也沒有挨他打,就又來一次;她緊緊摟著他,熱情地親吻他。然後就連跑帶跳地走了。
在這可憐的腦袋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呢?她從此就把自己和這個男孩聯繫起來,是因為她把自己漂泊所得的全部財富獻給了他?還是因為她把自己柔情的初吻送給了他?這樣的事對孩子和對大人一樣,都是個謎。
此後好幾個月,她一直念念不忘公墓後面的那個角落和那個男孩。為了能再看到他,她想法兒騙取父母的錢,收修墊椅錢的時候,或者去買東西的時候,這裡摳一個蘇,那裡摳一個蘇。
當她再次經過這裡的時候,她衣袋裡已經攢了兩個法郎;但是她僅僅能夠隔著舒凱家藥房的玻璃櫥窗,從一大瓶紅色藥水和一個螩蟲標本的夾縫裡張望一下打扮得乾乾淨淨的小老闆。
但是她只會更加愛他。那彩色藥水和那耀眼的水晶玻璃的光華,吸引著她,令她激動,讓她心醉神迷。
她把這不可磨滅的記憶保留在心裡。第二年,她在學校後面遇到他正在和幾個同學打彈子,便向他撲過去,把他摟在懷裡,使勁地吻他,把他嚇得哇哇大叫。為了讓他安靜下來,她給他錢:三法郎二十生丁,簡直是一筆真正的財富了。他望著這些錢,眼睛瞪得老大。
他把錢收下,便任她愛撫了。
接下來的四年裡,她就這樣把自己的全部積蓄一筆筆都倒在他手裡,而他也心安理得地揣進口袋,因為這是他同意讓她吻的報酬。一次是三十蘇,一次是兩法郎,一次是十二蘇(她為此難過和羞恥得都哭了,不過這一年的景況也確實太差),最後一次是五法郎,一枚好大好圓的硬幣,他都高興得笑出聲來。
她除了他,別的什麼也不想;而他呢,也多少有點兒焦急地盼著她來,一看見她就跑著迎上去,把小女孩的心激動得怦怦直跳。
後來他不見了。原來他被送到外地去上中學了。這是她拐彎抹角打聽出來的。於是她施展出無數的詭計妙策,改變父母的路線,讓他們恰好在學校放假的時候經過這裡。她總算成功了,不過是在費了一年的心計以後。也就是說她有兩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他,因此當她又看見他時,她幾乎認不出他來了:他變化很大,個子長高了,人長得英俊了,穿著鑲金紐扣的校服顯得十分神氣。他卻裝作沒看見她,高傲地從她身邊走過。
她整整哭了兩天;從此以後,她就默默忍受著無盡期的痛苦。
她每年都要回來一次;她和他擦肩而過卻連招呼也不敢跟他打;而他呢,甚至不屑看她一眼。她仍然瘋狂地愛著他。她對我說:「醫生先生,在這世界上,他是我眼睛裡唯一的一個男人;我甚至不知道還有其他男人存在。」
她父母去世了。她繼續幹他們這一行,不過她不是養一條狗,而是養兩條,兩條沒有人敢招惹的惡狗。
有一天,她又回到自己夢繞魂牽的這個村子,遠遠看見一個年輕女子挽著她的心上人從舒凱家藥房出來。那是他妻子。他已經結婚了。
就在這天晚上,她跳進了村政府廣場的池塘。一個遲歸的醉漢把她救起來,送到藥房。小舒凱穿著睡袍下樓來為她醫治。他裝作根本不認識她,給她脫掉衣服,進行按摩,然後用十分生硬的語調對她說:「您瘋啦!不應該傻到這個地步呀!」
這就足以把她治好了。因為他居然跟她說話了!她的幸福的感覺,持續了好長一會兒。
她無論如何一定要付醫療費給他;但是他怎麼也不肯接受。
她的一生就這樣流逝。她一邊修理軟墊椅,一邊想念著舒凱。她每年都要隔著玻璃櫥窗望一望他。她養成了去他的藥房購買零星藥品的習慣,因為這樣她既可以走到跟前看看他,還可以給他錢。
正如我開頭對諸位說的,她今年春天死了。她對我原原本本講述了她的傷心史以後,要求我把她一生省吃儉用下來的全部積蓄轉交給她數十年如一日摯愛著的那個人。因為,用她自己的說法,她就是為他辛勞的。為了攢些錢,好讓他在她死後會想到她,哪怕只想到一次也好,她甚至常常忍饑挨餓。
然後,她就交給我兩千三百二十七法郎。她咽氣以後,我留給本堂神父二十七法郎作為安葬費,把剩下的全部帶走了。
第二天,我就到舒凱家去。他們剛吃完午飯,還面對面坐著。夫妻倆都很胖,滿面紅光,神氣而又自得,身上散發出一股藥品的氣味。
他們請我坐下,給我斟了一杯櫻桃酒。我接過酒,就開始向他們講述這一切。我的語調很激動,我相信他們聽了一定會感動得流淚。
舒凱一聽我說到這個流浪的女人,這個修理軟墊椅的女人,這個出身低賤的女人曾經愛過他,立刻拍案而起,仿佛她玷污了他的好名聲,損害了上流社會對他的敬重,以及他個人的榮譽感,一種對他來說比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他太太呢,跟他一樣氣憤,一迭連聲地說:「這個下賤女人!這個下賤女人!這個下賤女人!……」似乎再也找不出別的話來了。
他已經站起來,在飯桌後面大步踱來踱去,他那希臘式睡帽都歪到一邊耳朵上了。他咕噥著說:「您知道意味著什麼嗎,醫生先生?對一個男人來說,這種事實在太可怕了!怎麼辦呢?啊!要是她活著的時候我知道這件事,我早就讓憲兵把她抓起來,投進監獄去了。我敢跟您打賭,她永遠也別想出來!」
我本來想著履行一件神聖的義務,卻不料落得這樣的結果,不禁愕然。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了。不過我受人之托,還有一件事要完成。於是我說:「她曾經托我把她的積蓄交給您,總共是兩千三百法郎。既然我剛才說的事看來惹您很不愉快,也許最好還是把這筆錢捨給窮人吧。」
這兩口子頓時震驚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看著我。
我從衣袋裡把錢掏出來;這筆令人心酸的積蓄裡,有各個國家、各種圖案的錢,有金幣也有銅板,還有五花八門的零蹦兒。然後我問道:「你們怎麼決定?」
舒凱太太首先表態:「這個嘛,既然這是她——那個女人——的遺願……我看我們也很難拒絕了。」
她丈夫多少有點兒難為情,不過也接著說:「我們總可以拿這筆錢給我們的孩子們買點什麼。」
我乾巴巴地說:「隨你們便。」
他接著說:「既然她托您這麼做,那就交給我們好了;我們會想辦法把它用在什麼慈善事業上的。」
我放下錢,就告辭走了。
第二天舒凱來找我,開門見山就問:「那個……那個女人,好像把她的馬車也留在這兒了。那馬車,您是怎麼處理的?」
「沒處理;您想要的話拿去就是了。」
「好極啦,我正需要;我要用它做菜園子裡的窩棚。」
他剛要走,我叫住他:「她還留下了她那匹老馬和兩條狗。您要不要?」他吃了一驚,停下來:「啊!不要。您看我要它們有什麼用呢?您隨便處理吧。」他笑嘻嘻地向我伸出手;我只得握了一下。您說我能怎麼辦呢?在鄉下,醫生總不能和藥房老闆結仇呀。
我把那兩條狗留在自己家裡。本堂神父有個大院子,他牽走了那匹馬。馬車讓舒凱做了窩棚;他用那筆錢買了五股鐵路債券。
我一生中遇到的深摯的愛情,這是唯一的一樁。
醫生講完了。
這時,侯爵夫人眼裡含著淚水,慨歎道:「顯然,只有女人才懂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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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遇見好運,你必須離開原地]
我的書櫃有一排書在談怎麼遇見好運,這是我很喜歡的閱讀類別,你一定好奇為什麼?因為我真心相信,人想要卓絕不必堅苦,而且我看到的世界是「賺錢的事不辛苦,辛苦的事不賺錢」。可是在職場上,誰不辛苦?因此我想幫大家找出不辛苦的方法,成為好運的人。誰都希望不辛苦也能擁有一切,不是嗎?
而所有好運的書都指出一個事實,想要好運必須適時地「脫離常軌」,就像出門旅行遇見新奇的事物,才會怦然心動,充滿意外與驚喜。在職場也一樣,留在原地不動,一切的人與事都一樣,職涯就不會改變;唯有離開原地,遇見過去碰不到的人與事,才有可能突破,帶來新局面,也帶來好運。
月初是我的斜槓學生做進度報告的時間,有位學生說她最近問題層出不窮,卻是業績逆勢成長4倍!怎麼可能?三級警戒之後,哀鴻遍野,有的倒閉,有的失業,有的咬牙硬撐,很多人生計都受到嚴重影響,電視新聞每天都有人在苦苦陳情。我問她是怎麼做到的?原因就是我上面說的:
脫離常軌!
不久前她在路上跌倒,腳踝踵成大麵龜,足足一個月動彈不得,根本跑不了客戶。再加上更年期來了,身心很不舒服,買貴參參的中藥在療養中。這樣的水深火熱,客戶不僅紛紛來關心她,還掏腰包力挺她的業績,表示她做人成功。
可是哪個業務做人不成功?沒錯,背後真實的原因是她幾個月前從保險公司,轉換跑道到保險經紀公司。老實說,必須捨棄原來的業績,讓她猶豫再三,最後仍然決定大膽一跳。到了新公司,開始致力於徵員,從以前一個人單兵作戰搖身一變,成了帶組織的領導者。為此,她還去上領導學的課程,學習帶人。
歸納起來,她跳開原來的跑道,脫離常軌做了三件事:
💚1.換產業
💚2.換公司
💚3.換職位
這是職涯生態動態系統三角形的三個重點,本來不宜全部移動,既危險又有壓力,還好她移動的產業具有相關性。如果她繼續留在原產業﹑原公司﹑原職位,在新冠疫情期間,業績應該不升反跌,便成為「困局」;而她移動了,棋局就翻盤為「新局」。其中的關鍵是脫離常軌,新的人與事帶來新局面。
在職場上,一般人都趨於保守,不敢冒險,因為人性恐懼損失,難以掙脫。因此到處都可看到上班族一邊抱怨工作,一邊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這就會陷入「困局」。全球最大的兼具社交與求職雙功能的平台LinkedIn,我讀了它的創辦人喬恩阿考夫(John Acuff)的書「工作是最重要的投資」,最記得他說:
「冒險,是這一生最值得的投資。」
這跟買股票是一樣的道理。你想想看,如果不投資股票,會從股市裡賺錢嗎?不會!會不會失算賠錢?也會!所以要學的是審慎投資股票,並非不投資股票,可惜因噎廢食是多數人在職場上的投資行為。最後事實證明,在股市長期投資會賺到比薪資多倍的財富,而在職場投資轉職的人比一般人拿到翻倍的高薪。
不論財富或職涯,成功的秘密就在脫離常軌,冒一點險!這使得在職場拿高薪的人具有兩種特質:
💚1. 自我效能感強:
--他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所以願意大膽冒險﹑積極轉職或嘗試新工作。
💚2. 內在控制信念強:
--他相信成功必須靠自己,不論能力或運氣都能由自己控制,所以他願意付出努力去提升能力﹑管理運氣。
我讀了這麼多教人好運的書,都說到必須要移動,並且是跨界,才能從舊有的「困局」,走到不同的「新局」,遇見不一樣的人事物,創造好運。但是我們為什麼很難走出來?因為不知道職涯其實是很難規畫的,很多時候是一個機緣巧合就改變我們的命運,多的是在既有規畫外突然出現的意外,冥冥中存在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偶然力!
說穿了,我們的一生,包括職涯,遇見的都是機率事件。而所謂好運的人,不過是增加遇見好事的機率,提高自己的偶然力。如果一直待在原地不動,不會增加機率;唯有冒一點險,脫離常軌,跨界移動,才會增加遇見好事的機率。
「偶然力」這個名詞是我在讀日本人村山昇所著的「工作哲學圖鑑」,幾乎是一見鍾情,深獲我心。怎麼增加偶然力?村山昇給出三個建議:
💚1.召喚幸運的能力
💚2.對機會的敏感度
💚3.大膽冒險的躍進
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職涯的「造局者」,主動創造有利於自己遇見好運的新局,也就是移動到這樣的環境:
人事物加速流動的地方。
相反的,假使留下來的環境像是一灘死水,沈滯不流動,比跳到一條陌生的河流還危險。待在這種死水,有如一腳踩進泥淖,無形中有一股暗黑的力量拉著你不斷往下沈﹑往下沈……讀到這裡,你是不是冒出一身冷汗?心想自己待的正是這樣的「鬼地方」,這也是你無法遇見好運的原因。
那麼,如何察覺是不是機會?所有好運的書都提到這三種心態:
💚1.輕鬆一點,才會注意到微弱的訊息
💚2.開放一點,才能接受各種機會與挑戰
💚3.大膽一點,才會勇於嘗試,接住好機會
一般人談好運都會教你更努力﹑態度好,羅馬哲學家兼政治家塞內卡(Seneca)說:「所謂的運氣,是充分的準備遇上機會。」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它們絕對是基本盤;不過真正能夠翻轉你的職場命運的,是跨界移動,也就是辨識機會,大膽一躍。最後,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好運,是留給敢冒險的人!
這世界,是為膽子大的人所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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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傳奇麵包師
現在是午夜十二時,距離鐵達尼號正式沉沒,還有兩小時二十分鐘,而實際上留給劉俊文和李倩盈的時間只有不到一個半小時。
因為在一時三十分,船首的甲板已經沉沒,餘下的時間已經很難作出拯救,兩人需要用一個半小時讓所有拯救行動都有序地進行。
船上的七名船副,由李倩盈的帶領下為救生艇作準備。
劉俊文召來乘客服務長,要他們將餐飲服務員,以及船上的生火員和煤工安排在廚房等候,隨後便帶著安德魯一起走到廚房。
在路上安德魯忍不住問:「謝夫先生你是不是早就預計到鐵達尼號會沉沒?」
劉俊文不答反問:「我說我預計到,你信嗎?」
安德魯反覆的回想之前他們不對勁:「之前不信,現在信了。」
「信了便好,我知道一早跟你們說,你們是不會相信的,便提早做了準備。」劉俊文安慰道:「安德魯先生,我知道鐵達尼號是你的心血,你也好,船長也好,都不會相信,也不想相信她會沉沒,但我們東方有句說話,天命不可違,這是鐵達尼的結局,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渡假郵輪嗎?
每一個故事,都會有結局,無論結局是好是壞,也有令人難以忘記的細節,你希望這細節是,由人命堆砌而成,還是奇蹟的在不夠救生艇情況下,讓大部份人獲救?
人生之中難免會留有遺憾,鐵達尼的首航便是沉沒,對你說肯定是遺憾,但在遺憾之中,我們也可以做到最好,讓遺憾成為下次成功的動力,安德魯先生,你是天才橫溢的設計師,對工作認真而且善良,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才能,去彌補這次的失敗。」
安德魯嘆了口氣:「在我知道鐵達尼要沉沒的一刻,我已經可以預計到結局是有過半的人失去生命,我沒法改變,只能讓自己成為失去生命的一員去彌補我犯下的大錯……謝夫……謝謝你,我也對你們起誓,在你們未能成功脫險之前,不會登上救生艇。」
劉俊文聽到大驚:「不不不,安德魯先生,你按照我說的,不要為我再添麻煩了,我絕對會讓大家都安全!」他心想自己有系統的保護,即使命危也可以脫離這世界,但安德魯不一樣,他的支線任務自己還要完成,要是他想不開自己一直的佈局便失去了意義。
在劉俊文強烈的洗腦教育後,安德魯終於平靜下來,而兩人亦到達了廚房。
劉俊文一推開門,一個大鬍子便迎了上來:「你終於來了……你要的麵包我都準備好了,現在製作的都是額外的份量,我要的東西你能給我嗎?」
看到面前一堆堆的麵包和酒,劉俊文終於鬆了口氣,從袋中拿了一本書遞了給大鬍子:「做得好,這是你應有的報酬!」大鬍子看到書後激動地翻閱,一聲聲讚嘆不斷傳出,而書名是《日式麵包王第六卷》。
服務生一個接一個的來到廚房,劉俊文要服務長安排好他們的工作,工作內容很簡單,派發麵包、香腸、火腿、以及糖給所有乘客,要求對方全部吃完,好好補充體力,原本的沉船時間是凌晨,二等艙和三等艙的乘客未必吃得飽,而飽肚可以給人帶來更高的熱力,即使下水也能多撐一會兒。
這是劉俊文的第一招。
隨後他讓服務長將之前所有的空酒瓶都回收過來,因為高級酒瓶在二十世紀初也是有不少價值,通常也會留下,到岸時轉售給商人,所以酒瓶只要洗洗便能再用,他要令每位成年男子也有一瓶酒隨身,最少也有一半份量,在寒冷的天氣和水中,間歇性的喝一點點烈酒,是可以讓身體保持溫度。
這是劉俊文的第二招。
接下來便是生火員和煤工的工作了,經點算後,在關水閘時,有十名船員趕不及逃走,已經被活活淹死在鍋爐室……劉俊文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真正聽到這消息時仍然感到非常難過……
整理好思緒後,他也要繼續自己對其他生命的誓言,讓一批船員到頭等餐廳中,將所有的木桌都鋸掉腳然後搬到甲板上,另一批到頭等客房中,把每間客房都配置的衣櫃背板拆下來帶到甲板上。
這是劉俊文的第三招。
把一切都安排好,劉俊文轉頭看向正在沉迷漫畫的大鬍子,他是鐵達尼號上的傳奇麵包師,查爾斯.賈克林。
這位鐵達尼號上的首席麵包師,在電影中連名字都沒有報出來,但只要細心留意的話,便能發現導演別具心意的讓他不停出現在場景之中,在露絲和傑克在船尾終於迎接沉沒的時候,他們身邊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把自己全身都包得緊緊的鬍子大叔。
鬍子大叔是真實存在的人物,他在沉沒後,在負兩度的海洋中浸泡了三小時才被救回,接近一千人掉下海中,只有十六人能生還,他,便是其中一人,更神奇的是,他得救後只是雙腳腫脹,連失溫症都沒有。
劉俊文翻查了很多在冰冷海水中存活的資料,但幾乎都是無解,要堅持兩小時等待卡柏菲亞號到來,是沒可能。
所以他的第一個佈局是,加州人號,這一艘船其實在鐵達尼的不遠處,但史實中,因為加州人號的電報員遇到冰山,一直發出冰山警告,而鐵達尼的電報員菲利浦在不停的警告下,難以收聽到其他地方發出的電報,所以他對加州人號的電報員發出了「閉嘴」的訊號,對方電報員亦因此而放棄發出訊號,直接休班就寢,所以加州人號在鐵達尼號發出求救時,是完全沒有電報員能接收。
加州人號沒有乘客只有船員,要是他們能到達拯救的話,會有更多人獲救,但就因為這信訊的鬧劇,讓對方收不到求救。
劉俊文便用金錢的超能力去讓對方一直在線,直到撞船發生,便直接發出訊號,讓對方趕來,這是他的第一個佈局。
第二個佈局便是堅持,而他便把這傳奇的鬍子大叔做的一切,以更大規模的讓船上人員都受惠,這必須要得到船長的許可和權力,不然以鐵達尼號這批沒有受過什麼緊急訓練的人來處理,便不單是天災,更多的是人禍了。
鬍子大叔做的事只有三件,吃飽、喝醉、丟東西浮起來。
在電影中露絲和傑克的鏡頭中你不難找出他一直丟東西的身影,所以在沉沒後他能找到飄浮物支撐身體。
為了讓食物充足,劉俊文用了兩本二十一世紀的麵包大全,以及頭五卷的日式麵包王漫畫便成為俘虜了這位傳奇麵包師的心,成為對他唯命是從的奴隸,當然不少得,劉俊文自身的吹水能力,不經意間說自己在閒時研究出的麵包心得,鬍子大叔只差沒有跪下來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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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俊文的這邊很順利,但李倩盈卻是手忙腳亂,你想像不到,二千人的生命掌握在你手中,當你要處理既救生工作時,在旁邊有不少人向你提出不同的質疑時,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李倩盈回想著劉俊文一次又一次提醒她的次序。
「先讓頭等艙的人全部上船,然後是二等艙,最後是三等艙,千萬不可以是女人和小孩優先,每艘船要以男性七成,女性三成的比例去處理,小孩跟著他們的家長就可以。」劉俊文要李倩盈能背誦出這個處理才停止重覆。
當李倩盈真的背了出來時,她終於問出了心中的問題:「為什麼不可以女人和小孩優先?這樣做的話……那女人和小孩不就會危險了嗎?」
劉俊文托了托眼鏡道:「你有看過鐵達尼上的男女比例嗎?」
李倩盈搖了搖頭。
「鐵達尼上的乘客有1317人,船員有908人,乘客的男女比例為66%比34%,而船員男女比例為97%比3%,其實整艘船的女人和小孩,只有527人,要是能有序地安排他們登船,所有女性和小孩都可以乘得上救生船。」劉俊文遞上資料給她看道:「而救生艇的接載人數是1178人,記不記得安德魯說過,所有船經測試,比起定下的65人,事實上能承載到70個成年男人,你想想,如果女人和小孩優先,會發生什麼事?」
李倩盈也不是傻,想了一想便慚愧的答:「每艘船都不能用盡它的承載能力。」
劉俊文摸了摸她的頭道:「對啊,載重是一個因素,空間是另一個因素,所以根據比例,以二比一去計算,才是能夠救到最多人,到時救生艇你無論如何,最少最少也要載得到七十五人以上!」
李倩盈明白過來,但轉念又想:「那船員呢?」
劉俊文嘆氣道:「船員中的女性優先,男性的話……便要看加州人號什麼時候能到了……」
李倩盈低聲問:「那為什麼是乘客先上,難道船員的生命不比乘客的珍貴嗎?」
劉俊文沉默了一會才道:「你聽過世越號吧……當時船員比乘客優先逃生,最後三百多人罹難……作為船員,他們是有責任守到最後一刻,雖然沒有人希望撞到冰山,每個人都希望能得救,但船員的責任是讓乘客安全,一個人的失職也好,全體也需要為此而負上責任,這是他們的專業,乘客對於意外是全無責任的,所以,我才讓船員留到最後……」
「我明白了……我會根據你說的做,希望救援的船能早點到達吧……」李倩盈無奈道。
劉俊文抱住了李倩盈:「我也會為他們準備好求生的方式,對了,你買了保鮮紙了嗎?」
李倩盈點頭:「我把附近的超市保鮮紙都買了,剛剛點了一下,我們的行李可以放到四十卷。」
「四十卷嗎,那就是8000呎,好像也有點不夠,我記得之前我們試過,一卷可以包到20人,那便是可以給400人做到保護……唉,也沒辦法了,我們要帶的東西太多……」劉俊文按著頭苦思還有沒有更好的方法。
李倩盈問:「保鮮紙真的有用嗎?」
劉俊文笑道:「我也不肯定,但我看過資料,人在冰水中最重要是讓上半身保持溫度,保鮮紙包得好的話,可以有助防止失溫,到時你記得教授他們在水中不要亂動,盡量抱住自己身體,有浮物的話便爬上去,像露絲一樣,我會先準備一些木板拋下海,希望數量足夠吧……時間不多,我也無法預計到他們能安排多少……哈哈,沒想到保鮮紙在捉鬼以外,還有這個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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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倩盈的安排下,頭等艙乘客都被安排到甲板上的房間等待,救生艇成功的放下了四艘,第一輪的登艇也要開始。
被放出甲板的頭等艙乘客們十分不耐煩,吵鬧著為什麼這樣的天氣也要走到甲板上,有些人更是坐下了要求服務員提供服務。
當他們聽到要登艇時,紛紛表示這是必須的嗎?
李倩盈安排下,救生艇開放比起原定時間早了一點,當時船身還沒有很明顯的傾斜,這些人都沒想到這艘永遠不沉的鐵達尼,離沉沒只有不到兩小時。
在吵鬧中,李倩盈只可以跟旁邊的船副一起大叫,男士和女士各排一條隊,我們要安排上船等。
但直到李倩盈在寒冷的天氣,喉嚨都快啞了,第一艘救生艇還沒有坐滿。
富人們都在質疑,為什麼不是女士和小孩先上,也有人說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登船,要求見船長。
在混亂的人群中,露絲走了出來跑到李倩盈的身上,她遲疑的問:「這艘船要沉嗎?」
李倩盈看旁邊沒有人聽到,便無奈點頭。
露絲露出了少許驚慌,然後提出想協助她,這時候露絲的媽媽拉著露絲道:「我們回客房吧,這裡冷得要死,對了,等一下給我熱一杯牛奶,讓身體暖和一點我才能睡。」
露絲撥開了她的手,低聲道:「母親,這艘船要下沉了,你不想死的話,便乖乖上救生艇吧。」
錯愕的露絲媽媽轉眼便笑道:「下沉?別笑死我了,喂,大家,有人說鐵達尼要下沉,你說是不是笑話?」
旁邊的人聽到後都一起大笑,鐵達尼下沉,是一項特別節目嗎?這樣倒也有點新意,但選在寒冷的深夜,安排也實在太差。
李倩盈嚇了一跳,還好,這消息沒有人相信,要是引起騷亂事情就不好辦了。
但露絲媽媽沒想過要靜下來,還在不斷的勸告正在登艇的人一起等船長到來,說自己不會聽一個乘客的指揮。
李倩盈看了一看手錶,時間不多了,再這樣下去便來不及讓三等艙的人上來,她終於忍不住扇了露絲媽媽一把掌。
被扇後露絲媽媽呆了一秒,然後便發狂的指罵著李倩盈:「我還沒有跟你算,要不是你和你的丈夫,露絲肯定不會跟卡爾取消婚約!我不知道你這賤民跟我女兒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你的養母如何教導你!這裡還輪到你發號施令?我今晚跟你沒完。」說罷便準備回敬李倩盈一掌。
這一掌在半空中被一只手狠狠的攔住,然後又一把掌打了在她另一邊臉頰。
劉俊文怒道:「誰給你的膽子打我妻子?我從來都沒有讓她受過苦!就憑你這只懂花男人錢的所謂貴族?現在這船是我說了算,信不信我將你丟下海都沒有人敢說不!」
一邊說劉俊文一邊擋在李倩盈的身前,然後拿出手槍,向天開了一槍道:「我們是在救人,一知半解的,我可以當聽不到,但要是誰敢阻我的!我不介意給他們來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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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預告:
生死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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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呢一回比我想像中寫得長……由八點打到十二點……希望大家會喜歡
劇情開始失控,係災難面前,每人都想活下去,但只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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