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白先勇小說:冬夜>
*這篇小說收錄於《台北人》,1971年出版。我大約於1975年,17歲時第一次閲讀。當時年紀太小,和白先勇老師身處的時代及家庭背景不同,加上自己年輕氣盛,一方面迷戀杜斯妥也夫斯基和卡謬的青年孤獨:一方面無法理解時代歲月的老去,對一個人生命的刻痕。閲讀的時候,只覺得文字洗練,故事卻嘮叨,對老年人的感慨無法共鳴。
*這幾年因為電子版發行,我試圖重新閱讀一些年輕時錯過、深入不了的文字。此篇冬夜即時印入了眼簾。白先勇老師出版《台北人》時,才三十四歲。文集收錄他自24-34歲寫在「現代文學」的短篇小說。在冬夜之前,白老師已經完成「玉卿嫂」「謫仙記」等中篇小說,既跨古又跨神話,在美好的字句及故事鋪陳中書寫情慾。「台北人」裡的小説寫的更多是70年代台北若干當代人的遺憾。那可怕的時代如造孽,拋棄了所有的人。小説中對年輕狂妄的理想,有不著痕跡的批評。夏志清先生曾經評語:《臺北人》甚至可以說是部民國史。
* 《冬夜》裏余教授的兒子俊彥,長得和父親年輕時一模一樣,他不滿懷五四救國精神,也不想燒打任何人。年輕的兒子經過了也目睹了父親如何遭受時代的撥弄,沒有什麼澎湃了,他務實且苟且但卻篤定地一心想去美國念物理。而從美國歸國的風光學者,年華已逝,身分似升也似降的吳教授,在美國教唐朝,不願也不能置評當代。那些古老的長安繁華,包裝了美國學人的現實,他回不去當代,有一天走下講堂,步下長安大壂,沒有根的飄浮,就是他的晚年。每個曾經參與五四運動的倖存青年,都掉進了坎,過去只是一道晚霞,人年紀輕輕就沒了,泡沫了。革命,革誰的?自己的吧!
*撰寫冬夜年紀還輕的白先勇用了寛厚且事故的文筆,概括了所有的時代的起伏:沒有嘲謔,就是大勢所趨。不論是五四運動,美國反越戰學潮:那些革命換來的空,空盪後的務實謹慎、渴望留洋、無處可安頓⋯⋯一切都不過是「大勢所趨」。不必論理,也不需拿著一知半解的道理,砍砍殺殺。什麼事回頭看,就是四個字:大勢所趨。時代彷佛只是一個戲框子,把人按進去,把事件嵌入,就為了寫出大勢所趨,四個字。
*我曾經當面告訴白先勇老師,他活得如此特別。年輕的時候,儘寫些「老人往事」,老的時候大搞青春版牡丹亭。這樣倒活的靈魂,太過癮。
*以下為短文分享:冬夜。更多台北人文章可以購買博客來網路書店。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023419
《冬夜》—白先勇
台北的冬夜,經常是下著冷雨的。
傍晚時分,一陣乍寒,雨,又淅淅瀝瀝開始落下來了。溫州街那些巷子裏,早已冒起寸把厚的積水來。余欽磊教授走到巷子口張望時,腳下套著一雙木屐。他撐著一把油紙傘,紙傘破了一個大洞,雨點漏下來,打到余教授十分光禿的頭上,冷得他不由得縮起脖子打了一個寒噤。他身上罩著的那襲又厚又重的舊棉袍,竟也敵不住台北冬夜那陣陰濕砭骨的寒意了。
巷子裏灰濛濛的一片,一個人影也沒有,四周沈靜,只有雨點灑在遠遠近近那些矮屋的瓦檐上,發出一陣沙沙的微響。余教授在冷雨中,撐著他那把破紙傘,佇立了片刻,終於又踅回到他巷子裏的家中去。他的右腿跛瘸,穿著木屐,走一步,拐一下,十分蹣跚。
余教授棲住的這棟房子,跟巷中其他那些大學宿舍一樣,都是日據時代留下來的舊屋。年久失修,屋檐門窗早已殘破不堪,客廳的地板,仍舊鋪著榻榻米,積年的潮濕,席墊上一徑散著一股腐草的霉味。
客廳裏的傢具很簡陋:一張書桌、一張茶几。一對襤褸的沙發,破得肚子統統暴出了棉絮來。桌上、椅上、榻榻米上,七橫八竪,堆滿了一本本舊洋裝書,有的脫了線,有的發了毛,許多本卻脫落得身首異處,還有幾本租來的牛皮紙封面武俠小說,也摻雜其中。自從余教授對他太太著實發過一次脾氣以後,他家裡的人,再也不敢碰他客廳裏那些堆積如山的書了。
有一次,他太太替他曬書,把他夾在一本牛津版的《拜侖詩集》中的一疊筆記弄丟了——那些筆記,是他二十多年前,在北京大學教書時,記下來的心得。
余教授走進客廳裏,在一張破沙發上坐了下來,微微喘著氣。他用手在他右腿的關節上,使勁的揉搓了幾下。每逢這種陰濕天,他那只撞傷過的右腿,便隱隱作痛起來,下午他太太到隔壁蕭教授家去打麻將以前,還囑咐過他:
「別忘了,把於善堂那張膏藥貼起來。」
「晚上早點回來好嗎?」他要求他太太,「吳柱國要來。」
「吳柱國又有什麼不得了?你一個人陪他還不夠?」他太太用手絹子包起一扎鈔票,說著便走出大門去了,那時他手中正捏著一張《中央日報》,他想阻止他太太,指給她看,報上登著吳柱國那張照片:「我旅美學人,國際歷史權威,吳柱國教授,昨在中央研究院,作學術演講,與會學者名流共百餘人。」
可是他大太老早三腳兩步,跑到隔壁去了。隔壁蕭太太二四六的牌局,他太太從來沒缺過席,他一講她,她便封住他的嘴:別搗蛋,老頭子,我去贏個百把塊錢,買只雞來燉給你吃。他對他太太又不能經濟封鎖,因為他太太總是贏的,自己有私房錢。
他跟他太太商量,想接吳柱國到家裡來吃餐便飯,一開口便讓他太太否決了。
他目送著他太太那肥胖碩大的背影,突然起了一陣無可奈何的惆悵。要是雅馨還在,晚上她一定會親自下廚去做出一桌子吳柱國愛吃的菜來,替他接風了。
那次在北平替吳柱國餞行,吳柱國吃得酒酣耳熱,對雅馨說:「雅馨,明年回國再來吃你做的掛爐鴨。」哪曉得第二年北平便易幟了,吳柱國一出國便是二十年。
那天在松山機場見到他,許多政府官員、報社記者,還有一大群閒人,把吳柱國圍得水洩不通,他自己卻被人群摒在外面,連跟吳柱國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那天吳柱國穿著一件黑呢大衣,戴著一副銀絲邊的眼鏡,一頭頭髮白得雪亮,他手上持著煙鬥,從容不迫,應對那些記者的訪問。他那份恂恂儒雅,那份令人肅然起敬的學者風範,好像隨著歲月,變得愈更醇厚了一般。後來還是吳柱國在人群中發現了他,才擠過來,執著他的手,在他耳邊悄悄說道:
「還是過兩天,我來看你吧。」
「欽磊——」
余教授猛然立起身來,蹭著迎過去,吳柱國已經走上玄關來了。
「我剛才還到巷子口去等你,怕你找不到。」余教授蹲下身去,在玄關的矮櫃裡摸索了一陣,才拿出一雙草拖鞋來,給吳柱國換上,有一隻卻破得張開了口。
「台北這些巷子真像迷宮,」吳柱國笑道,「比北平那些胡同還要亂多了。」他的頭髮淋得濕透,眼鏡上都是水珠。他脫下大衣,抖了兩下,交給余教授,他裡面卻穿著一件中國絲綿短襖。他坐下來時,忙掏出手帕,把頭上臉上揩拭了一番,他那一頭雪白的銀發,都讓他揩得蓬松零亂起來。
「我早就想去接你來了,」余教授將自己使用的那只保暖杯拿出來泡了一杯龍井擱在吳柱國面前,他還記得吳柱國是不喝紅茶的,「看你這幾天那麼忙,我也就不趁熱鬧了。」
「我們中國人還是那麼喜歡應酬,」吳柱國搖著頭笑道,「這幾天,天天有人請吃酒席,十幾道十幾道的菜——」
「你再住下去,恐怕你的老胃病又要吃犯了呢。」余教授在吳柱國對面坐下來,笑道。
「可不是?我已經吃不消了!今晚邵子奇請客,我根本沒有下箸——邵子奇告訴我,他也有好幾年沒見到你了。你們兩人——」吳柱國望著余教授,余教授摸了一摸他那光禿的頭,輕輕吁了一口氣,笑道:
「他正在做官,又是個忙人。我們見了面,也沒什麼話說。我又不會講虛套,何況對他呢?所以還是不見面的好。你是記得的:我們當年參加‘勵志社’,頭一條誓言是什麼?」
吳柱國笑了一笑,答道:
「二十年不做官。」
「那天宣誓,還是邵子奇帶頭宣讀的呢!當然,當然,二十年的期限,早已過了——」余教授和吳柱國同時都笑了起來。
吳柱國捧起那盅龍井,吹開浮面的茶葉,啜了一口,茶水的熱氣,把他的眼鏡子蒸得模糊了。他除下眼鏡,一面擦著,一面覷起眼睛,若有所思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次回來,‘勵志社’的老朋友,多半都不在了——」
「賈宜生是上個月去世的,」余教授答道,「他的結局很悲慘。」
「我在國外報上看到了,登得並不清楚。」
「很悲慘的——」余教授又喃喃的加了一句。
「他去世的前一天我還在學校看到他。他的脖子硬了,嘴巴也歪了——上半年他摔過一跤,摔破了血管——我看見他氣色很不好,勸他回家休息,他只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他的環境困得厲害,太太又病在醫院裡。那晚他還去兼夜課,到了學校門口,一跤滑在陰溝裡,便完了——」余教授攤開雙手,乾笑了一聲。「賈宜生,就這麼完了。」
「真是的——」吳柱國含糊應道。
「我彷彿聽說陸冲也亡故了,你在外國大概知道得清楚些。」
「只是人生的諷刺也未免太大了,」吳柱國唏噓道,「當年陸冲還是個打倒‘孔家店’的人物呢。」
「何嘗不是?」余教授也莫奈何的笑了一下,「就拿這幾個人來說:邵子奇、賈宜生、陸冲、你、我,還有我們那位給槍斃了的日本大漢奸陳雄——當年我們幾個人在北大,一起說過些什麼話?」
吳柱國掏出煙鬥,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吸著煙,若有所思的沈默了片刻,突然他搖著頭笑出了聲音來,歪過身去對余教授說道:
「你知道,欽磊,我在國外大學開課,大多止於唐宋,民國史我是從來不開的。上學期,我在加州大學開了一門‘唐代政治制度’。這陣子,美國大學的學潮鬧得厲害,加大的學生更不得了,他們把學校的房子也燒掉了,校長攆走了,教授也打跑了,他們那麼胡鬧,我實在看不慣。有一天下午,我在講‘唐初的科舉制度’,學校裡學生正在跟警察大打出手,到處放瓦斯,簡直不像話!你想想,那種情形,我在講第七世紀中國的考試制度,那些蓬頭赤足,躍躍欲試的美國學生,怎麼聽得進去?他們坐在教室裏,眼睛都瞅著窗外。我便放下了書,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樣就算鬧學潮了嗎?四十多年前,中國學生在北平鬧學潮,比你們還要凶百十倍呢!’他們頓時動容起來,臉上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好像說:‘中國學生也會鬧學潮嗎?’」
吳柱國和余教授同時都笑了起來。
「於是我便對他們說道:‘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一群北京大學領頭的學生,為了反日本,打到一個賣國求榮的政府官員家裡,燒掉了他的房子,把躲在裡面的一個駐日公使,揪了出來,痛揍了一頓——’那些美國學生聽得肅然起敬起來,他們口口聲聲反越戰,到底還不敢去燒他們的五角大廈呢。‘後來這批學生都下了獄,被關在北京大學的法學院內,一共有一千多人——’我看見他們聽得全神貫注了,我才慢慢說道,‘那群學生當中領頭打駐日公使的,便是在下。’他們哄堂大笑起來,頓足的頓足,拍手的拍手,外面警察放槍他們也聽不見了——」
余教授笑得一顆光禿的頭顱前後亂晃起來。
「他們都搶著問,我們當時怎樣打趙家樓的。我跟他們說,我們是疊羅漢爬進曹汝霖家裡去的。第一個爬進去的那個學生,把鞋子擠掉了。打著一雙赤足,滿院子亂跑,一邊放火。‘那個學生現在在哪裡?’他們齊聲問道。我說:‘他在台灣一間大學教書,教拜侖。’那些美國學生一個個都笑得樂不可支起來——」
余教授那張皺紋滿布的臉上,突然一紅,綻開了一個近乎童稚的笑容來,他訕訕的咧著嘴,低頭下去瞅了一下他那一雙腳,他沒有穿拖鞋,一雙粗絨線襪,後跟打了兩個黑布補釘,他不由得將一雙腳合攏在一起,搓了兩下。
「我告訴他們:我們關在學校裏,有好多女學生來慰問,一個女師大的校花,還跟那位打赤足放火的朋友結成了姻緣,他們兩人,是當時中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柱國,你真會開玩笑。」余教授一面摸撫著他那光禿的頭頂,不勝唏噓的笑道。他看見吳柱國那杯茶已經涼了,便立起身,一拐一拐的,去拿了一隻暖水壺來,替吳柱國斟上滾水,一面反問他:
「你為什麼不告訴你學生,那天領隊遊行扛大旗的那個學生,跟警察打架,把眼鏡也打掉了?」
吳柱國也訕訕的笑了起來。「我倒是跟他們提起:賈宜生割開手指,在牆上寫下了‘還我青島’的血書,陳雄卻穿了喪服,舉著‘曹陸章遺臭萬年’的輓聯,在街上遊行——」
「賈宜生——他倒是一直想做一番事業的——」余教授坐下來,喟然嘆道。「不知他那本《中國思想史》寫完了沒有?」吳柱國關懷的問道。
「我正在替他校稿,才寫到宋明理學,而且——」余教授皺起眉頭說,「最後幾章寫得太潦草,他的思想大不如從前那樣敏銳過人了,現在我還沒找到人替他出版呢,連他的安葬費還是我們這幾個老朋友拼湊的。」「哦?」吳柱國驚異道,「他竟是這樣的——」
余教授和吳柱國相對坐著,漸漸默然起來。吳柱國兩只手伸到袖管裡去,余教授卻輕輕的在敲著他那只僵痛的右腿。
「柱國——」過了半晌,余教授抬起頭來望著吳柱國說道,「我們這伙人,總算你最有成就。」
「我最有成就?」吳柱國驚愕的抬起頭來。
「真的,柱國,」余教授的聲音變得有點激動起來,「這些年,我一事無成。每次在報紙上看見你揚名國外的消息,我就不禁又感慨、又欣慰,至少還有你一個人在學術界替我們爭一口氣——」余教授說著禁不住伸過手去,捏了一下吳柱國的膀子。
「欽磊——」吳柱國突然掙開余教授的手叫道,余教授發覺他的聲音裡竟充滿了痛苦,「你這樣說,更是叫我無地自容了!」「柱國?」余教授縮回手,喃喃喚道。
「欽磊,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就懂得這些年我在國外的心情了,」吳柱國把煙鬥擱在茶几上,卸下了他那副銀絲邊的眼鏡,用手捏了一捏他那緊皺的眉心,「這些年,我都是在世界各地演講開會度過去的,看起來熱鬧得很。上年東方歷史學會在舊金山開會,我參加的那一組,有一個哈佛大學剛畢業的美國學生,宣讀他一篇論文,題目是:《五四運動的重新估價》。那個小伙子一上來便把‘五四’批評得體無完膚,然後振振有詞的結論道:這批狂熱的中國知識青年,在一陣反傳統、打倒偶像的運動中,將在中國實行二千多年的孔制徹底推翻,這些青年,昧於中國國情,盲目崇拜西方文化,迷信西方民主科學,造成了中國思想界空前的大混亂。但是這批在父權中心社會成長的青年,既沒有獨立的思想體系,又沒有堅定的意志力,當孔制傳統一旦崩潰,他們頓時便失去了精神的依賴,於是徬惶、迷失,如同一群弒父的逆子——他們打倒了他們的精神之父——孔子,背負著重大的罪孽,開始了他們精神上的自我放逐,有的重新回頭擁抱他們早已殘破不堪的傳統,有的奔逃海外,做了明哲保身的隱士。他們的運動瓦解了、變質了。有些中國學者把‘五四’比作中國的‘文藝復興’,我認為,這只能算是一個流產了的‘文藝復興’。他一念完,大家都很激動,尤其是幾個中國教授和學生,目光一齊投向我,以為我一定會起來發言。可是我一句話也沒有說,默默的離開了會場——」
「噢,柱國——」
「那個小伙子有些立論是不難辯倒的,可是,欽磊——」吳柱國的聲音都有些哽住了,他乾笑了一聲,「你想想看,我在國外做了幾十年的逃兵,在那種場合,還有什麼臉面挺身出來,為‘五四’講話呢?所以這些年在外國,我總不願意講民國史,那次在加大提到‘五四’,還是看見他們學生學潮鬧的熱鬧,引起我的話題來——也不過是逗著他們玩玩,當笑話講罷了。我們過去的光榮,到底容易講些,我可以毫不汗顏的對我的外國學生說:‘李唐王朝,造就了當時世界上最強盛、文化最燦爛的大帝國。’——就是這樣,我在外國喊了幾十年,有時也不禁好笑,覺得自己真是像唐玄宗的白髮宮女,拼命在向外國人吹噓天寶遺事了——」
「可是柱國,你寫了那麼多的著作!」余教授幾乎抗議的截斷吳柱國的話。
「我寫了好幾本書:《唐代宰相的職權》、《唐末藩鎮制度》,我還寫過一本小冊子叫《唐明皇的梨園子弟》,一共幾十萬字——都是空話啊——」
吳柱國搖著手喊道,然後他又冷笑了一聲,「那些書堆在圖書館裡,大概只有修博士的美國學生,才會去翻翻罷了。」
「柱國,你的茶涼了,我給你去換一杯來。」余教授立起身來,吳柱國一把執住他的手,抬起頭望著他說道:
「欽磊,我對你講老實話:我寫那些書,完全是為了應付美國大學,不出版著作,他們便要解聘,不能升級,所以隔兩年,我便擠出一本來,如果不必出版著作,我是一本也不會寫了的。」
「我給你去弄杯熱茶來。」余教授喃喃的重復道,他看見吳柱國那張文雅的臉上,微微起著痙攣。他蹭到客廳一角的案邊,將吳柱國那杯涼茶倒進痰盂裡,重新沏上一杯龍井,他手捧著那只保暖杯,十分吃力的拐回到座位上去,他覺得他那只右腿,坐久了,愈來愈僵硬,一陣陣的麻痛,從骨節裡滲出來。
他坐下後,又禁不住用手去捏榨了一下。
「你的腿好像傷得不輕呢。」吳柱國接過熱茶去,關注著余教授說道。
「那次給撞傷,總也沒好過,還沒殘廢,已是萬幸了。」余教授解嘲一般笑道。
「你去徹底治療過沒有?」
「別提了,」余教授擺手道,「我在台大醫院住了五個月。他們又給我開刀,又給我電療,東搞西搞,愈搞愈糟,索性癱掉了。我太太也不顧我反對,不知哪裡弄了一個打針灸的郎中來,戳了幾下,居然能下地走動了!」
余教授說著,很無可奈何的攤開手笑了起來,「我看我們中國人的毛病,也特別古怪些,有時候,洋法子未必奏效,還得弄帖土藥秘方來治一治,像打金針,亂戳一下,作興還戳中了機關——」說著,吳柱國也跟著搖搖頭,很無奈的笑了起來,跟著他伸過手去,輕輕拍了一下余教授那條僵痛的右腿,說道:「你不知道,欽磊,我在國外,一想到你和賈宜生,就不禁覺得內愧。生活那麼清苦,你們還能在台灣守在教育的崗位上,教導我們自己的青年——」吳柱國說著,聲音都微微顫抖了,他又輕輕的拍了余教授一下。
「欽磊,你真不容易——」
余教授默默的望著吳柱國,半晌沒有做聲,他搔了一搔他那光禿的頭頂,笑道:
「現在我教的,都是女學生,上學期,一個男生也沒有了。」
「你教‘浪漫文學’,女孩子自然是喜歡的。」吳柱國笑著替余教授解說道。
「有一個女學生問我:‘拜侖真的那樣漂亮嗎?’我告訴她:‘拜侖是個跛子,恐怕跛得比我還要厲害哩。’那個女孩子頓時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我只得安慰她:‘拜侖的臉蛋兒還是十分英俊的’——」
余教授和吳柱國同時笑了起來。「上學期大考,我出了一個題目要她們論‘拜侖的浪漫精神’,有一個女孩子寫下了一大堆拜侖情婦的名字,連他的妹妹Augusta也寫上去了!」
「教教女學生也很有意思的。」吳柱國笑得低下頭去,「你譯的那部《拜侖詩集》,在這裡一定很暢銷了?」
「《拜侖詩集》我並沒有譯完。」
「哦——」
「其實只還差‘DonJuan’最後幾章,這七八年,我沒譯過一個字,就是把拜侖譯出來,恐怕現在也不會有多少人看了——」
余教授頗為落寞了的嘆了一口氣,定定的注視著吳柱國,「柱國,這些年,我並沒有你想像那樣,並沒有想‘守住崗位’,這些年,我一直在設法出國——」
「欽磊——你——」
「我不但想出國,而且還用盡了手段去爭取機會。每一年,我一打聽到我們文學院有外國贈送的獎金,我總是搶先去申請。前五年,我好不容易爭到了哈佛大學給的福特獎金,去研究兩年,每年有九千多美金。出國手續全部我都辦妥了,那天我到美國領事館去簽證,領事還跟我握手道賀。哪曉得一出領事館門口,一個台大學生騎著一輛機器腳踏車過來,一撞,便把我的腿撞斷了。」
「哎,欽磊。」吳柱國曖昧地嘆道。
「我病在醫院裡,應該馬上宣佈放棄那項獎金的,可是我沒有,我寫信給哈佛,說我的腿只受了外傷,治癒後馬上出去。我在醫院裡躺了五個月,哈佛便取消了那項獎金。要是我早讓出來,也許賈宜生便得到了——」
「賈宜生嗎?」吳柱國驚嘆道。
「賈宜生也申請了的,所以他過世,我特別難過,覺得對不起他。要是他得到那項獎金,能到美國去,也許就不會病死了。他過世,我到處奔走替他去籌治喪費及撫卹金,他太太也病得很厲害。我寫信給邵子奇,邵子奇派了一個人,只送了一千塊台市來——」
「唉,唉。」吳柱國連聲嘆道。
「可是柱國,」余教授愀然望著吳柱國,「我自己實在也很需要那筆獎金。雅馨去世的時候,我的兩個兒子都很小,雅馨臨終要我答應,一定撫養他們成人,給他們受最好的教育。我的大兒子出國學工程,沒有申請到獎學金,我替他籌了一筆錢,數目相當可觀,我還了好幾年都還不清。所以我那時想,要是我得到那筆獎金,在國外省用一點,就可以償清我的債務了。沒想到——」
余教授聳一聳肩膀,乾笑了兩聲。吳柱國舉起手來,想說什麼,可是他的嘴唇動了一下,又默然了。過了片刻,他才強笑道:
「雅馨——她真是一個叫人懷念的女人。」
窗外的雨聲,颯颯娑娑,愈來愈大了,寒氣不住的從門隙窗縫里鑽了進來,一陣大門開闔的聲音,一個青年男人從玄關走了上來。青年的身材頎長,披著一件深藍的塑膠雨衣,一頭墨濃的頭髮灑滿了雨珠,他手中捧著一大疊書本,含笑點頭,便要往房中走去。
「俊彥,你來見見吳伯伯。」余教授叫住那個青年,吳柱國朝那個眉目異常英爽的青年打量了一下,不由得笑出了聲音來。
「欽磊,你們兩父子怎麼——」吳柱國朝著俊彥又指了一下,笑道,「俊彥,要是我來你家,先看到你,一定還以為你父親返老還童了呢!欽磊,你在北大的時候,就是俊彥這個樣子!」說著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吳伯伯在加大教書,你不是想到加大去念書嗎?可以向吳伯伯請教請教。」余教授對他兒子說道。
「吳伯伯,加大物理系容易申請獎學金嗎?」俊彥很感興趣的問道。
「這個——」吳柱國遲疑了一下,「我不太清楚,不過加大理工科的獎學金比文法科多多了。」
「我聽說加大物理系做一個實驗,常常要花上幾十萬美金呢!」俊彥年輕的臉上,現出一副驚羨的神情。
「美國實在是個富強的國家。」吳柱國嘆道,俊彥立了一會兒,便告退了。余教授望著他兒子的背影,悄聲說道:
「現在男孩子,都想到國外去學理工。」
「這也是大勢所趨。」吳柱國應道。
「從前我們不是拼命提倡‘賽先生’嗎?現在‘賽先生’差點把我們的飯碗都搶跑了。」
余教授說著跟吳柱國兩人都苦笑了起來,余教授立起身,又要去替吳柱國斟茶,吳柱國忙止住他,也站了起來說道:
「明天一早我還要到政治大學去演講,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說著,他沈吟了一下,「後天我便要飛西德,去參加一個漢學會議,你不要來送我了,我這就算告辭了吧。」
余教授把吳柱國的大衣取來遞給他,有點歉然的說道:
「真是的,你回來一趟,連便飯也沒接你來吃。我現在這位太太——」余教授尷尬的笑了一下。
「嫂夫人哪裡去了?我還忘了問你。」吳柱國馬上接口道。
「她在隔壁,」余教授有點忸怩起來,「在打麻將。」
「哦,那麼你便替我問候一聲吧。」吳柱國說著,便走向了大門去。余教授仍舊套上他的木履,撐起他那把破油紙傘,跟了出去。
「不要出來了,你走路又不方便。」吳柱國止住余教授。
「你沒戴帽子,我送你一程。」余教授將他那把破紙傘遮住了吳柱國的頭頂,一隻手攬在他的肩上,兩個人向巷口走了出去。巷子里一片漆黑,雨點無邊無盡的飄灑著。余教授和吳柱國兩人依在一起,踏著巷子裏的積水,一步一步,遲緩、蹣跚、蹭蹬著。快到巷口的時候,吳柱國幽幽的說道:
「欽磊,再過一陣子,也許我也要回台灣來了。」
「你要回來?」
「還有一年我便退休了。」
「是嗎?」
「我現在一個人在那邊,穎芬不在了,飲食很不方便,胃病常常犯,而且——我又沒有兒女。」
「哦——」
「我看南港那一帶還很幽靜,中央研究院又在那裡。」
「南港住家是不錯的。」
雨點從紙傘的破洞漏了下來,打在余教授和吳柱國的臉上,兩個人都冷得縮起了脖子。一輛計程車駛過巷口,余教授馬上舉手截下。計程車司機打開了門,余教授伸出手去跟吳柱國握手道別,他執住吳柱國的手,突然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
「柱國,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好意思向你開口——」
「嗯?」
「你可不可以替我推薦一下,美國有什麼大學要請人教書,我還是想出去教一兩年。」
「可是——恐怕他們不會請中國人教英國文學哩。」
「當然,當然,」余教授咳了一下,乾笑道,「我不會到美國去教拜侖了——我是說有學校需要人教教中文什麼的。」
「哦——」吳柱國遲疑了,說道,「好的,我替你去試試吧。」
吳柱國坐進車內,又伸出手來跟余教授緊緊握了一下。
余教授踅回家中,他的長袍下擺都已經潮濕了,冷冰冰的貼在他的腿脛上,他右腿的關節,開始劇痛起來。他拐到廚房裡,把暖在爐灶上那帖於善堂的膏藥,取下來,熱烘烘的便貼到了膝蓋上去,他回到客廳中,發覺靠近書桌那扇窗戶,讓風吹開了,來回開闔,發出砰砰的響聲,他趕忙蹭過去,將那扇窗拴上。
他從窗縫中,看到他兒子房中的燈光仍然亮著,俊彥坐在窗前,低著頭在看書,他那年輕英爽的側影,映在窗框裡。余教授微微吃了一驚,他好像驟然又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一般,他已經逐漸忘懷了他年輕時的模樣了。
他記得就是在俊彥那個年紀,二十歲,他那時認識雅馨的。那次他們在北海公園,雅馨剛剪掉辮子,一頭秀髮讓風吹得飛了起來,她穿著一條深藍的學生裙站在北海邊,裙子飄飄的,西天的晚霞,把一湖的水照得火燒一般,把她的臉也染紅了,他在《新潮》上投了一首新詩。就是獻給雅馨的:
當你倚在碧波上
滿天的紅霞
便化作了朵朵蓮花
托著你
隨風飄去
馨馨
你是凌波仙子
余教授搖了一搖他那十分光禿的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他發覺書桌上早飄進了雨水,把他堆在上面的書本都打濕了。他用他的衣袖在那些書本的封面上揩了一揩,隨便拾起了一本《柳湖俠隱記》,又坐到沙發上去,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翻了兩頁,眼睛便合上了,頭垂下去,開始一點一點的,打起盹來,朦朧中,他聽到隔壁隱約傳來一陣陣洗牌的聲音及女人的笑語。
台北的冬夜愈來愈深了,窗外的冷雨,卻仍舊綿綿不絕的下著。
「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的推薦目錄: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跟著四寶媽環島旅行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賴義鍠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水生] 請問有人用"培養土"種植蓮花嗎? - 看板Plant 的評價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蓮花要怎樣栽種呢? - Mobile01 的評價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碗蓮赤玉土的原因和症狀,MOBILE01 - 醫院診所網路醫療資訊站 的評價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觀葉植物迷交流站| 自從跟爸媽說這顆曾經要一萬塊, | Facebook 的評價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圓型生態缸製作(二) 底土設置Make an aquarium(2) - YouTube 的評價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碗蓮土2022-精選在Instagram/IG照片/Dcard上的焦點新聞和 ... 的評價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問題] 戶外池底土選擇- Aquarium - PTT Web 的評價
- 關於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請問室外缸推薦用哪種底土種水草比較好? - 寵物板 - Dcard 的評價
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跟著四寶媽環島旅行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環島第39天:體驗農夫的辛勞
清晨5點,天空泛著魚肚白,我帶著竣、娃跟著儷珺姐、姐夫、圓圓一起到水稻田裡補秧苗。大地還沒有睡醒的玉里是這麼寧靜,靜悄悄的只有我們走路的聲音。從山上吹來的涼風把睡眼惺忪的兩個孩子都變的有精神,也因此能打開全身的五感去感受大自然帶給他們的感覺。
我們必須趁著太陽還沒有從海岸山脈那端升起時,趕緊下田補秧苗,看見一小撮的秧苗,可能是被金寶螺給吃掉,就抓三根秧苗來補,一撮保持約5-6根秧苗,並且隨時注意身旁是否有雜草而一起拔除!
此時~儷珺姐開始和竣說友善農法的事情:
「竣,你知道什麼行業很賺錢嗎?」
「不知道!」
「是醫生!因為大家都吃了有農藥的農作物,造成很多文明病,雖然賺到了錢,卻也是花錢看醫生!」
「你們看,旁邊的田埂的雜草是枯掉黃色的,我們還是綠色的,還有別人的水稻田沒有雜草,不用常常顧,我們的雜草會一直長,需要常常‘搓草’,因為我們沒有噴灑農藥,雖然很辛苦,但大家可以吃到友善耕種的米,很安心!」
回程我也問孩子們的想法:
我:如果今天你是農夫,你會使用那種耕種方式?」
竣:「儷珺阿姨這一種,雖然很辛苦,可是吃的很健康!」竣、娃很認真的回覆。
我:「如果你是消費者,你想要去買米,你想要買哪一種?為什麼?」
竣娃:「我想要買儷珺阿姨種的,不要想到買便宜就好,還要考慮這個米有沒有噴灑農藥,雖然比較貴,但是吃了可以健康!」竣自從前幾天買了便宜的魚飼料卻因買錯無法釣魚,開始有了‘不是便宜就好,而是要可以用、安心用’的觀念!
我:「你們對農夫這一份工作有什麼感想?」
竣娃:「我覺得農夫很辛苦,所以更要珍惜米飯不要浪費!」
才能體會‘粒粒皆辛苦’,並珍惜食物」。
清晨五點起床體驗農夫的辛苦,雖然起床那一霎那會很痛苦,但當腳踩在泥土上、手裡拿著秧苗,眼睛看著前方水稻田,我們的肩膀上好像就多了一份責任。原本我還在猶豫是否要讓孩子這麼早起床去體驗,但轉個念頭:「寧願現在多吃一點苦,讓孩子學習善待我們的土地並珍惜盤裡的食物,他們更能用心去感受!」
透過勞力體驗,更能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惜福知福、付出、喜樂!
「媽媽,我有看見山的倒影,好漂亮喔!」竣開心滿足的對我說^_^
下午我三度來到儷珺姐和輔大合辦的小袋鼠計畫班,這次來了20多位孩子,每個孩子的背後都有心酸的故事,儷珺姐熱血的寫企劃案申請補助,希望透過多元教學,讓這些有故事的孩子多了陪伴與依靠!
看見一年不見的小袋鼠們,仍是開心的帶領他們上一堂課,比較特別的是,大多我的課時間為1-1.5小時,但儷珺姐安排一下午讓我陪伴孩子,原本有些擔心因為沒有長期接觸,班級經營是否可以順利,班上氛圍是否融洽⋯幸好多年的教學經驗,可以透過肢體動作、聲音語調、有趣課程來吸引孩子的好奇心,3.5小時的課程熱鬧不失秩序,禮貌、和諧,每個孩子都盡情發揮創意,利用積木做了各式各樣的作品,最後作品都可以全帶回家當作禮物,我順利地上完一下午的課程!
➡️(請用力掌聲鼓勵鼓勵!我做到了!)
傍晚姐夫帶我們去採蓮子,當踩在軟爛的濕泥裡,手臂、腳都一直被蓮花梗的刺割下白白一道痕。這次換多多好認真,赤腳走爛泥,認真尋找蓮子。
「媽媽,我一直被割,好痛喔!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想要堅持嗎?因為我覺得很好玩,還有這是有健康的食物,所以要堅持下去!」
才六歲的孩子就懂得怎麼選健康的食物,了解農夫辛苦那面,要珍惜食物!一場體驗勝過書中、嘴巴說的道理,親自體驗感受最深!
晚餐我們在儷珺姐家享用,滿滿一桌的菜,好喜歡吃回鍋肉炒竹筍、香菇雞湯、南瓜起士,都好好吃喔,飯後聽阿國哥講他打獵的故事,我們笑到東倒西歪,真的太好笑了!
今天好謝謝儷珺姐、姐夫的陪伴,給了孩子很多正確的價值觀,讓他們更愛台灣這片土地!
❤️工商服務時間:
經過今天體驗補秧苗,看見儷珺姐生意盎然的稻田對比隔壁乾淨無雜草、金寶螺的現代土地,真的相差好多,賺錢vs賺健康對很多人來說很難做到平衡,只有像他們兩夫妻這般的‘憨人’堅持友善農法,讓消費者吃的健康又安心!
很推薦他們自種的米,如有興趣可以直接官網回家種田古燉米-台灣國寶文創訂購或是找文儷珺購買!
今天活動多,感觸多、文字多,還請大家努力看下去,繼續給我們鼓勵^_^
#一日農家體驗
#買米會捐出部分收入做公益
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賴義鍠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濟公活佛 慈悲:
一個人只要心存善念,上天一定會幫助你;如心中有小我,有私心作祟,那就得要當心了,我們要知道善心即是成佛的種子。
濟公活佛 慈悲:
人,有時會折服在一個念頭中,這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的關鍵。這一念,就潛藏著累世以來的無明種子,它有時會讓你受盡煎熬,歷經折磨,這是孽緣成熟的緣故。此時,千萬不可『以怨生怨,以恨養恨』,這樣的輪迴將永無止息呀!
各人有各人的因果業力,誰也無法代替,受些苦也是一種讓你體悟人生無常的好機會。欠人的遲早都要還,如果一輩子都平安無事的度過,更要心存感恩。沒有一個人,是一出生就是聖賢仙佛,哪一個不是帶業而來?無業不轉人,是不是?你一出世就有肉體的束縛,五行的拘束,這全是自己造就出來的。記住,自己的命運不要被別人左右,你,要做自己的主人。
世人為何有這麼多不平的事情呢?皆因前世因,再加上人的氣秉,才會造下這些是非因緣。有了這些因緣的牽繫,才有苦的開源。徒兒若要斷絕苦的因緣,就要先把握住這顆心,不要輕易讓它起波蕩。
這輩子修道為什麼還會有諸多災難、考驗及不順?因為徒兒還有未了的業。徒啊,你覺得行了一點功,就真的可以把一個人六萬多年的業力一筆勾銷了嗎?若沒有在道場行功多年,對道信心堅定,一樣容易被因緣牽纏考倒啊!
徒兒如果沒有仙佛臨壇,沒有前賢來關照,會不會就不修道了?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功夫要下的紮實,火候要煉得純淨,功德要繼續築建,累生累世的業力才能消解,咱們不要再仰賴仙佛、前賢的照顧了。要自立自強,就算有業力在後面追討,也要拼著老命走完這條修辦道的路,爬也要爬回去。
濟公活佛 慈悲:
◎為師也跟你說,為師是很現實的,為師把你們的冤親債主擔了三年,你不做,為師就放,放給你的冤親債主去討你們,命運在你的手中,見仁見智,懂不懂?
◎為師真的很擔心你們,現在災劫又那麼多,你們又不好好修,為師看了很心疼,為師很怕,很怕徒兒遭劫數,為師今天被你們的冤親債主,抓了衣服都破了,為師也一直說:我的徒兒會來,我的徒兒會去行功了願,希望冤親債主給他機會。為師希望徒兒們一定要去做,在這末後的時刻,你一定要了自己的願,消自己的債,一定要清清白白,然後無債一身輕地回到無極理天見老母,為師才會安心。為師希望未來你們都沒有事,你們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開車、走路,不管你在家裡,你往上走也要看一下,不管是爬樓梯,還是怎麼樣,還是走馬路,你一定要看一下,不要匆匆忙忙,知道嗎?才不會惹來災禍,你們的平安就是為師的平安,你的不安,為師也心不安,懂嗎?
◎你看你們人世間的人,一癢就開始抓對不對?而且不是抓一次喔!等一下心裡感覺又癢了又抓,你看現在你一抓,它會變成什麼你知道嗎?隨便擦藥,它會變成什麼炎?(蜂窩性組織炎),對!因為人心不古,惡氣沖天,所以空氣當中、包括你手中的細菌、包括你的飲食當中,它就會讓你這麼一抓,你就致命,因為你這麼一抓,這一隻手就沒了,所以跟以往不一樣,不是說我草藥拿來塗一塗,好了,沒有喔!現在草藥一塗,等一下你就送醫院了,知道嗎?為師跟你說,你手若在癢,你就去救眾生!
◎【有求道的道親過世,但是忘記三寶。】你們有沒有在佛堂磕頭燒大把香?(沒有)還沒有(因為隔天才知道)隔天也可以啊!為師跟你們說,你們前人歸空一樣燒大把香咧!你說一個普通的無功、無德的人,你不用燒大把香嗎?你看你們都疏忽掉了,你們有道親、親人歸空,你們就急著去看,都沒有第一先來求老母、拜老母,求諸佛菩薩去接引,你只是做一個外表給人家看,不行!懂不懂?要照步驟,你們這一點每一個人都要做、要學,你不知道的,你也要告訴你們點傳師,請教你們點傳師,點傳師就是代表為師。一個求道的人忘記三寶,只要他沒有毀道敗德,只要有子嗣,他一定身軟如綿,可是他不一定回去享受果位,知道嗎?所以真的要做,如果你不做,你只有站著的份,站多少年?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從開天闢地以來,再生為人的時候你才下來耶!那時候你不一定做人喔!當畜牲,知道嗎?要站著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耶!
◎為師要你們沒有吃素的人要學吃素,而且慢慢的,為師跟你們說:在這一年度,細菌會很多,如果你沒有真正好的抵抗力的話,你會死在這一場的浩劫當中,這個劫數還沒有完,它才剛剛的起伏而已,所以你們要好好保重啊!趕緊有人你們就請他來求道,可是你要跟他講得很清楚,一定要叫他吃素,功德費要自己付,然後要有一顆虔誠的心,知道嗎?
◎未來路很難走,坎坎坷坷,再來現在已經沒有山路了,所以為師常常說,諸佛菩薩也常常說,以後災劫來,沒有人會收屍體,他也找不到屍體,你們也看到了,找不到的,不要你們人去埋,劫數就已經幫他埋好了,可怕喔!很可怕!所以有修道有辦道的人,一定要好好做,知道嗎?不能道念退,因為一句話就在那邊走走停停,不行喔!
◎為師希望你們,把這些話傳出去,把所有的人提醒一下,懂嗎?
濟公活佛 慈悲:
綜觀古今學者紛紛,上古人民樸淳,其仰天地瞻生機,撤生生不易之理。故君子立身兆其初,磊磊平如嬰兒未動,行必軌循陰陽順逆。
導民覺,啟民蒙,其身呼,則萬物為之響應。故老子有無為之論,孔堅有忠恕之仁,雖釋佛亦不離平如是我聞。繼往聖則繼其精髓,開來學當開萬古淳僕之門,聖賢德浩浩,凝天地而不虧;大人行蕩蕩,引萬黎使無所諱,上達下學。
為觀其日常隱微,爾學者訪聖心,求上則上達,求仁則仁近,切忌取古聖先賢風儀而標己立異。當知天道無親惟德輔,學道隱惡揚善唯恐不及,何患乎聲名不能人前立?飛蛾撲火,羊觸藩籬,皆自視過高。君子不違仁義禮智,與人處則春風處處,與事為則團圓融融。事天而不愧,立地而無慚,當萬民所指亦如其所為,又何患聲名利祿幻滅?
看宦海升沈只憑歷史書寫,聽磅應英名在采生心裡流傳,但有形之富貴難換得丹青一頁啊!嘆!榮華添不足,人心惟危,所以識此者,希賢希聖;負此者,縱王侯將相英雄豪傑,也是滄海桑田一坯土籬也!民智初開無善無惡,隨風花雲月之繁華而意念動想,因利誘而趨之萎靡。
在聲色場合裡什麼才是真諦?在動盪不安中如何尋找皈依?徒兒當知道宇宙惟興減兩義,為人乃天地之靈,古德俱備,當掩其慧黠而將天真之性發揮。世人雖不仁與我,我何妨讓之、忍之!世道與我困頓,我何妨安之、怡之!人情與我以狡詐,我何妨寬之、隨之!生活不在平安逸,但問精神可否清朗。爾觀顏回簞食瓢飲,子貢出駟服榮,其二人為樂各有不同。
願勉徒兒們,在觀平德性虛實!再勉徒兒們,時時顧及模範歪直!再勉徒兒們,且旦誓誓知行合一!爾前途尚然不可知,何不趁今努力修持,留得青山在,必然連綿成巍峨的山脈。徒兒初心不減,必有錦繡風光,遺留在萬代人心!
濟公活佛 慈悲:
悲智雙運的修道人,一定常覺得神清氣爽、越修道會越快樂。人的肉身是淨土,要持齋茹素,再積極建功立德、了愿消業,肉身這塊淨土,才會乾淨健康。船行會拋錨,你們的「心」會不會當機呢?現在修行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多說少做」。道理每個人都會說,只要不得罪人,甚至扭曲事實的話,都敢亂說。
伸張正義,不是只有口講,是要去行動,才是最好的行為。要救別人前,先要自救,要「認理實修」。因為你德性不足,講的話,人家就不聽你的,要怪誰呢?講來講去,都是自個兒,出了問題。學習聖賢,擔待精神,遇到不如意事,不可嚴厲要求,而責備人。你們會不會,從早上一睜開眼睛,就不停囉嗦的唸、不停的罵?是否常會有怨言呢?如果心裡不高興,就罵人、責備人,生活是不能平靜。
遇事要能忍辱,才能圓融十方。對人多份包容關愛,多替人著想。要問問自己:「我的心,夠慈悲嗎?我自私嗎?」因為自私是苦,慈悲是樂。常設身處地,能為他人著想,才能強化慈悲心量,利益眾生。要以慈悲,時時給予他人,喜悅方便,要以智慧,時時修正自己,偏差心念。
濟公活佛 慈悲:
你們在家裡,是哪副德性,什麼樣子?為師很清楚,是騙不了人。有的人就是「虛偽、誇大其詞」。政治家也好,教育家也好,生意人也好,都可以看到,誇大其詞假面具。凡夫;喜歡生活在虛偽當中,粉飾自己;喜歡聽不實在的話,這就是眾生凡夫心態。修道;要去掉外殼這層「虛偽,實在做人」。慾望是自私、傷人的話,就是罪過了。
要勸人,是要能為對方著想,才不會傷別人自尊。不要用「自我觀念,去論斷人」。眾生的心態會分別、挑剔,講話當中便會傷到人。「愛挑剔人」這種心態是要調整。事情都以自我為中心,「我執、無明」便會隨之而起。人不能站得太高,也不夠把自己,看得太低,要降服高傲的心,提升道德心,不要老是想要改變別人。
別人要如何做?有人家的道理存在。要試著去瞭解別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改變不了別人,到頭來反而會使自己,產生痛苦。算命;對真正在修行人來說,是不準確的。認真修行後,命運是可以改變,要問自己的心態、脾氣習性,捨了沒有?修道不能做君子,是可恥事,不能「知禮的言行」,不能「達義身口意」,等於污辱,修道人的名聲。
濟公活佛 慈悲:
修道火候乃在不動一心。不受於邪,邪氣自去。聲色貨利,奇技淫巧,凡是有傷我精神,害我心性之外物日稱邪也。倘一概置之不理決不招蜂引蝶,自然邪氣退避也,而無法加以侵害。若是有絲亳「相」「引」之念,則破壞完整之清淨自性,立刻失掉清白,即使有磊落大志康莊大道,彼此被邪氣遮蔽,枉然也。
此修道之人不可不知也,不可不慎也。行於外者武,修於內者文,一個人光有外表功夫,外在行徑,裡面卻沒有一點內容,人家會說你是繡花枕頭,說你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心是襌的關鍵,禪是成佛的階梯,心的悟力是長流不斷,而非停滯一處的。因此,每個時候對事物的領悟都不相同,心境提昇到某地就到達某一個禪天,此乃成佛之階梯也。
世間一切本來都在動中,一切就是一,一就是一切,本身「無我」。三法印中所了解的天地、時空、人心、宇宙等等都在動,是抓不住任何東西的,一切都是沒有東西的(無)。過去、未來、現在都是空,但實際上亦是不空。無法則無物,心、佛、眾生本來就沒有差別,所以修道士要修要正,但在修正時不能有絲毫污染,否則就不光明,三世諸佈所要維護的,就是這一顆不污染的心,這心由前面看是心,由後面看則是佛。
掃帚掃除,掃地難,掃心更難。當掃我相,掃私心、惡心、貪心,使心清靜。有一分心,盡一分心,修道清心寡慾,何來煩惱?何來憂鬱?看看你們,有沒有一個真的有勇氣?都是掛修道之名,帶著傲氣、戾氣、驕氣!那一個有正氣的站出來給為師看看!己不能正,焉能正人?己不能立,焉能立人?呀!你們心無寬宏大道,都如羊腸小道。今天前人,點傳師講你們一句,你們都不修了嗎?請問道在何處?自古聖賢仙佛有那一位帶著驕氣,傲氣成佛的?你們有種種的脾氣毛病,焉能成佛?
愿者就是原心,從你自心發出來的就是愿。
一切禍福有時候你無法去應對。加諸於身的是好是壞,並不是你心裡有所準備它才來的。所以你的心要能夠事來則應,事去則不留,這樣你才不會煩惱掛於心。不種深草,不致引來毒蛇;祠堂不好,鬼神避之而去;故我心無欲,邪魔自然離丟。獨坐觀心內自照,妄窮真露性琉璃,靜時常思己身過,他人是非莫揚譏,三省功夫當省察,存養內堅不偏倚,外王內聖二兼重,蓮出垢塘不染泥。真心用事,那就是道心。這道心有沒有形象啊?無形無象,看不見、摸不著,就像你們說的誠心一樣。
清者潔淨也,靜者安而不動,亂者心猿意馬。
想要得到健康的身體,你們一般研究的只是生理衛生,而還有一項重要的「心理衛生」,你們都沒去實踐。所謂「心理衛生」,即「少思寡慾」「常清常靜」,這是最高之心理衛生,清清靜靜到了極點,即是佛,無所不知,老子說:「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知否?
你們遇到困難時,可以多多研請六祖壇經,因為六祖壇經--字字見性」 。
徒兒們,當常保真心、誠心、信心、慈悲心。所謂君子不失其「赤子之心」,這是最重要的。當你發心要修道,考驗就來了,所以修道要保持初發心,才能有成就。徒等,你們可知「忍」對修道有好處嗎?好處不多呀!忍是賢人的功夫,未達真義者須忍,達者不必忍也。
心中無成見,不必忍也,至於自自然然,不起凡聖見,心苦平靜,就不必忍了,這是佛的自然,非凡夫所能及也。忍字乃刀刺在心中,痛苦也哉,所以佛聖沒有忍的功夫,因為佛性沒有憎恨,亦不會難過,所以佛聖才不必忍。修道若至不必忍又不憎怨時,心自平靜矣。
修道修什麼?修心。難得你們這一份心,在混濁的都市裡,能獨醒獨清,真是火中栽蓮花,海中得珍珠。濛濛細雨,星星烏雲遮;七情六慾,靈性物慾蔽,雲救星亮,慾遣見性「心要自穩,慧命可得」,看似簡單行之難,其隱含妙義,望徒自悟,真修擇善,腳踏實地,定要將自己的利益置後頭,不要盡留些圾垃,要消除髒亂。恆心有三件:毅力、耐心、信心。而信心很重要。意氣平和,恍行光天麗日之下。
心體澄澈,如在明鏡止水之中。
行功立德是本份,心勿存功德念頭。老子曰:「無為」,世尊日:「妙行無住」,修道士之心,若能與此相照合,則與天地合其德了。所謂明心見性者,則是心沒有一點兒的妄想,一點兒物慾都沒有,修道士想作佛,大家要知道,人本來之性就是佛,還做什麼佛?因為有眾生才有佛,佛與眾生,本是對待之名詞,至於沒有眾生了,也沒有佛之可言了。修道如掃地,三心四相應掃盡。什麼事最難控制?心猿意馬。
要修道,得控制心猿意馬,不能,亦要勉強而行之。為師常說,二六時中,守著那個中呢?守性也。性是良知良能,是個盡善盡美的地方。但性必需以德來做支柱。禮亦是個表,比方:我們對待別人如何,別人亦會如何待我們。要心能夠時時迴光返照,須:「向內是性,向外是情,空一分心,見一分性。」悟者自悟,迷者自迷,修道是清心寡慾,清清靜靜,何來煩惱是非一大堆?若口下不留一點德,台上呱呱叫,下台道氣消,這怎麼能算活佛弟子?
修道主要是修心,那麼你們心正嗎?何請心正?理不清則心不正,心有所罣礙則不得其正。在你們修道的過程中,當然你們的第一步是學習,那麼你們要學什麼?你們要有目標,要有方向。修道人要修心養性,但是老師看現在的修道人只注重外功,到處渡人,到處去講道理,講得天花亂墜,結果卻引來很多人的毀謗,很多人不相信,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你欠缺「道德」兩字;因為你在日常中貪、嗔、痴三毒不能夠消滅;因為你貪功德。雖然你渡很多人很好,但因為你著形著象,如果你渡一個人時不能順心,則你心中就產生怨尤,既然生出怨尤,就是「嗔」,那你既然產生嗔念則不得其正,就產生恐懼或者徬徨,而內心就戚戚哀哀。
那無形之中,你就有一種妄想,吹動你的心性。或者是你的行為超過這種道的規則,那由此就產生了疑惑,而變成不信,那就會被外面的聲色迷惑,則你離道遠矣!修道人要實心實修,不要沽名釣譽。我們今天修道,不要忘記成就自己的自性。以內在的自性法門時時迴光返照,才能照覺自性。在辦道的過程中不斷的精進、感恩與懺悔,這樣就是「究竟」。否則自性不覺,如何能覺人?自渡而後才能渡人。
「修道要修心」:跳出心中的執著即是了脫生死,這是無生本體。悟到無上頓法,西方即在利那。
「唯有低到最低處,方是見性時」。捨得捨得,有捨即得。捨了心即得了無心。乃是本來面目,既得又似無得。煉心如煉金,百煉之後為真金,百煉之後為真心。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虛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論天下之事,澄其心觀天下之理,定其心應天下之變。
濟公活佛 慈悲:
價值的生命 不在於 富貴名利的多寡
而在於 能利己利人否 意義的生命
不在於 處事經驗的多寡 而在於
能無怨無悔否 充實的生命 不在於
巔峰知識的多寡 而在於 有道德仁義否
光明的生命 不在於 行善布施的多寡
而在於 能無為而為否 清靜的生命
不在於 參禪唸唱的多寡 而在於
能存養省察否 智慧的生命 不在於
研究佛學的多寡 而在於 能知過而改否
健康的生命 不在於 營養補食的多寡
而在於 能善養正氣否 成功的生命
不在於 贏勝掌聲的多寡 而在於
能萬古流芳否 快樂的生命 不在於
吃喝玩樂的多寡 而在於 能超生了死否
幸福的生命 不在於 享受榮華的多寡
而在於 能修道行證否
濟公活佛 慈悲:
既然你們想成仙做佛,就要把基礎打好,菩提樹要種得深,風來就不會倒。凡事專心去做,才會成功,如同吃飯必須專心的吃,才能吃出滋味,做任何事都專心,那就是「道」。由此看來,做事與修道是不會互相衝突的,把你在佛堂修道的經驗用在生活中,就能聖凡兼修。
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蓮花要怎樣栽種呢? - Mobile01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之前想種蓮花結果友人不知去哪拔來一株蓮花雖然我想種但是卻不知道從何下手應該是要泡 ... 用赤玉土不知道可不可行呢? ... 水池底部舖上泥土,然後用水淹過泥土就可以囉. ... <看更多>
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觀葉植物迷交流站| 自從跟爸媽說這顆曾經要一萬塊, | Facebook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可以 直接私訊我(提醒我是要索取貼紙的植友),並提供收件姓名/電話/全家店名。 ... 這次選用還是赤玉土,去逛資材行有看到「多肉土」跟「赤玉土」. ... <看更多>
赤玉土可以種蓮花嗎 在 [水生] 請問有人用"培養土"種植蓮花嗎? - 看板Plant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因為我非常喜歡蓮花
於是買了一株睡蓮
結果葉子越來越醜
查了資料才知道我沒有移植到大的盆栽
後來跑去同一家花店要買土壤
我有說我要移植蓮花用的
她就拿培養土給我 我還問她要用培養土種蓮花????
她很肯定的說對...我就相信了(畢竟人家才是專業阿)
結果回家移植的時候 果不其然...都浮上來了
我又查了一下知識+ 最後弄一弄OK了
但是隔天問題來了~
水雖然澄清 但是卻是黃色的水= =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新的葉子 長出來卻有黑黑的紋路
我想應該換幾次水就好了吧
結果昨天換水完還好好的(只是水還是黃的)
今早看水一堆泡沫 又像剛剛加水的樣子 飄了很多漂浮物
請問:
蓮花可以最底層用培養土 上面再鋪田土種植嗎?
還是我要整個全換田土種植呢???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27.17.10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