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硅谷來信第二季
第133信| 高盛:“我們不能這樣做,你也找到了錯誤的人”
一個人學習做一件事的時候,啟蒙的師父很重要,因為如果遇到了一個野路子的師父,學一堆壞毛病,將來糾正也糾正不過來。 因此,我們無論是學習打球、樂器,或者其它什麼技藝,一開始總要盡可能地找一個好師父,不要湊合,更不要根據道聽途說來的建議自己訓練自己,否則終難進入一流。 對於投資,其實也是如此。
我在去年的《矽谷來信》中和你分享了聽夏普(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和馬爾基爾(<漫步華爾街>的作者)講課的心得,介紹了他們對我投資的影響。 那些內容是在課堂上的學習,真正變成自己的東西還需要在實踐中應用和進一步學習,就如同一個大學畢業生要到單位真正工作一段時間後,邊幹邊琢磨,才能把所學的 消化吸收一樣。
而教我實踐的這個老師就是高盛,具體講是裡面的一個投資人約翰。 在我最早開始接觸到投資時,為了防止受一堆業餘人士的影響,我乾脆花了大價錢(遠比哈佛商學院學費高得多),請高盛和摩根士丹利裡面的人手把手教我 。 投資的技術細節我已經忘了很多,約翰講的一個原則我一直記得,說起來很簡單,就是不要有妄念。 下面我就用約翰的話,解釋一下什麼是投資中的妄念。
約翰講,很多人在請專業人士作投資顧問時,總會提出這樣兩個要求,而且希望能同時做到。
能否保證某個百分點的長期回報,當然,這些人講的某個百分點通常比較高,比如15%?能否保本?
單純做到第二點並不困難,幾乎任何像樣一點的投資人都能做到,在美國其實只要買和通貨膨脹掛鉤的債券就可以了。 當然,那樣投資實際失去了資本增值的機會,因此事實上沒有出資人僅僅以保本作為投資目標。 然而,要同時做到上述兩條,而且不是一兩年,是幾十年,其實是不可能的。
約翰和我交往過幾次,比較熟之後,我就問他,遇到提出這樣要求的出資人怎麼辦? 你如果不承諾任何基本保障,他是否還會請你做理財顧問?
約翰講,"我總是明確地告訴對方,首先,我可以在數學上證明你說的這件事情做不到。不但上述兩個條件同時滿足是做不到的,而且僅僅是第一條, 也做不到。其次,我會告訴他們,如果你們追求這樣的投資,那是找錯了機構,找錯了人"。
我又問約翰,為什麼巴菲特做到了? 約翰說:"那是特例,世界上永遠有特例,你如果在2004年購買蘋果的股票,回報比巴菲特還高。但是,那也是特例,在這樣一個特例的背後,是上千次的失敗。
思科公司從上市到互聯網泡沫破碎之前十多年,每年的股價都幾乎翻番,但是在互聯網泡沫破碎後一次損失5/6,至今(2005年)只有當時高峰的1/3。 對於那些投資的目標是尋找特例的人,心存妄念,高盛從來不覺得該替這些人管理資產"。
事實上,如果在2004年買蘋果的股票持有至今,回報會超過100倍,如果把錢交給高盛管,回報還不如巴菲特。 然而,高盛管理資產的目標就不是做行業回報率第一名,而是保証投資能夠永遠地複合增長下去,並且能打敗通貨膨脹。 因此對於他們所說的妄想之人,高盛在第一時間就確定那些不是自己的客戶,也就不會去接觸第二次。
約翰投資的水平不錯,雖然不曾找到蘋果這樣的特例,但是在金融危機之前替客戶把所有的風險資產全部拋售或者保護起來了。 十幾年下來,約翰管理的錢越來越多。
約翰的這個做事原則,後來不僅成為我在投資時把握的一個尺度,也成為我接受資金的一個原則。
美國股市多年的平均回報是8%左右,長期比股市好10%的基金幾乎不存在,這樣的投資人也幾乎不存在,因此追求這樣的目標就是妄念。
事實上高盛十多年下來的投資回報比美國標普五百指數還要差一些,主要是他們收了不菲的管理費讓複合增長的速度變慢了。 當然,你可能會問,既然高盛長期來講不能比股指做得更好,為什麼很多人把錢交給他們投資呢?
事實上全世界福布斯排名前1000的富有家族,有一半在高盛有賬號。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正如我之前在《矽谷來信》中講投資時說過的,如果你是一個能夠守規矩而且相信股指定投的人,你確實不需要找高盛。 但是,95%的人都有賭徒心理,不適合自己投資,這種情況下,還不如把錢交給高盛里面一個能夠守紀律的投資人,即使他最終賺走你的一半回報,你好歹 還有另一半回報,而不至於清零。
實際上,如果把錢交給高盛管理40年,它大約要拿走你30%的收益,也就是說,股市上的回報大約是20倍,錢放在高盛只有14倍。 但是,很多心存妄念的人會把錢折騰光,即使折騰不光,美國散戶們四十年的整體回報只有120%左右,年均2%,還不如存銀行。 因此,很多人知道自己不適合做投資,錢放在自己身邊早晚會手癢做蠢事,乾脆交給高盛。 這些人自然不是妄人。
事實上不僅高盛如此,摩根士丹利、瑞銀、蘇黎世信貸這些頂級的投行都不會答應上述兩個條件。 任何負責任、有經驗、有能力,打算在市場上做長久生意的投資人,都不會答應的。 因為有足夠多的經驗和能力,就知道做不到這兩點,因為是負責的投資人,才不會答應別人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大部分人總是有不切實際的妄念,特別是那些因為一些好運突然有了錢的人。 曾經有幾個煤老闆找我幫助介紹世界上最好的投資人,他們講管理費不在話下,只要保證他們每年10%~15%的回報,這樣他們就不干事情了,然後把錢傳 給孩子,孩子再傳下去。
我說好的投資人從來不許諾,因為做不到。 他們不相信,問道,難道世界上最好的投資人也做不到? 我告訴他們,按照他們的邏輯,洛克菲勒基金會的錢今天應該有10萬億美元,最少也有1000億,但它顯然沒有,只有區區40億。 因此,他們的邏輯不成立。
他們又和我講,國內有投資人承諾他們的要求,我說那是有意無意的騙子。 那些人做投資有沒有10年的歷史都難說,怎麼能向你保證一輩子,甚至幾輩子,上百年的事情? 等你們的孫子接管家族,答應你們條件的基金是否存在還是一個謎呢。
在投資這個行業裡,答應上述兩個條件的人確實有。 但是,只有那些無知無畏、有意無意的騙子,才敢作出那種做不到的承諾。 有些原本就有意的騙子,姑且不談,而很多人成為騙子,一開始並非有意為之,是他們的妄念被放大後將他們逼到了那一步。
開始的時候,一些基金的投資人為了融資,不管自己做得到做不到,先答應下來再說。 當然,很多人開始只是高估自己的能力,真的相信自己能夠長期做到每年15%的回報,並不想騙人。
當這樣有妄念的投資人和那些帶有妄念的出資人,碰到一起,很容易一拍即合。 當後者把錢交給前者去打理之後,用不了多久雙方的故事就都悲催了。 負責投資的一方,發現自己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實現不了承諾的事情,只能加上幾倍的槓桿冒險,如果運氣好,遇到好的年景,暫時能取得不錯的回報。 比如市場穩定的回報有5%,加了三倍的槓桿就是15%。 但是只要稍微遇到一些風吹草動,麻煩就來了。 接下來做假賬,用虛假的利潤糊弄出資人,指望哪天逆轉虧損,再接下來就是玩龐氏騙局,吸引新資金填漏洞,最後就以跑路收場。
在這個過程中,無意的騙子最後給逼成了有意的騙子。 整個這個過程,其實就是有妄念的出資人,和有妄念的投資人,彼此的妄念相互形成正反饋,不斷放大,最後大家都人財兩空。 比如,今天中國絕大部分所謂的P2P金融創新,都是這個路數。 出資人也不想想,怎麼會有年化回報20%的好事? 而基金的管理人,以這麼高的成本融資,又怎麼能不玩龐氏騙局?
對於心存妄念之人,沒有道理可以講,你只能迴避他們。 作為投資人,我的原則是從來不接受這種人的錢,以免接下來會有無窮的麻煩。 因此,對於那些想投資我基金的人,我也會像約翰那樣把兩條醜話說在前面。
人們在自己做投資時,最悲催的就是一開始有一堆業餘的、心存妄念的師父,如果再遇到兩次好運氣,更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以後做事情,動作變形得 不得了,而且自己還不察覺。 我時常想,當初付給高盛那麼多顧問費還是很值的,至少他們教會了我投資的基本動作,即不要有妄念。
思考題:除了投資時人會有妄念,在其它什麼方面人們也有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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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何時完蛋?—— 30年的回憶與思考
(這一篇長文原在2020-10-19 在網上讀到,留存了下來,那時美國大選在競爭中,投票未開始。這是一位中國移民寫的文章,有真實感,雖較長,卻有可讀性。作者名字不詳。對於沒有在美國生活過或即使在美國生活卻缺乏觀察和思考的朋友,也許可以作一個參考。)
美國不行了,什麽時候完蛋?這是我二十幾年前就想過的問題。 記得剛來美國的那些日子裏我十分鬱悶。我一開始落腳的地方是德克薩斯州的拉伯克,一個產棉區的小town。 那裏除了一所大學啥都沒有了。 周末跟中國同學開車四處瞎逛路過一個更小的小town,只有幾十戶人家,馬路上的照明燈居然還是日光燈管,比當時的中國還要落後。 有時可以看到年輕牛仔身穿格子衣服騎馬趕牛,倒也挺新鮮,不過還是沒勁,原始的畜牧業。 美國跟我原來想像中的美國大相徑庭。 那時我想著趕緊畢業拿文憑,結束洋插隊,回國建設四個現代化去!
畢業後我沒敢如期回國建設四個現代化,因為我參加了那年六月(六四)的示威遊行,還接受了採訪,鐵證如山。 國內親友說回去怕要坐牢。 我只好硬著頭皮在美國找工作。 我學的專業不好,工程物理,沒啥工作機會。 好在我修過一些電腦課程,想碰碰運氣找個程序員飯碗。 我運氣還不算特別糟糕,第一次面試就被錄用了,而且人家答應幫我辦綠卡。 雇主是當年美國公立學校中最大款的堪薩斯城(密蘇里)學區 Kansas City, Missouri School District。 我被告知我是打小工的,幹的是建機房,拉網絡,調試軟件,碼工,安裝服務器這一類雜活,瞎忙。 新學年一開學我傻眼了,原來那是個黑人學區,所有學校裏都是清一色的黑孩子,有點吃驚。 美國的大中城市學區基本上都是黑人學區。 按理說黑人學區房價普遍偏低,稅收不會很充足,那個學區哪裏搞來的那麽多閑錢又是建新校舍又是購置昂貴的電腦中心又是添置鋼琴甚至建室內溫水遊泳池呢? 原來那是趕上了“反種族隔離”的政治運動。 一場歷經十年的訴訟結果,法院判決整個密蘇里州都要為堪薩斯城學區出資雇傭好的教師,添置最好的設備,建蓋最好的校舍,讓窮學區一夜暴富,這樣一來就可以吸引白人的孩子去讀書,解決了種族隔離的問題。 想的很美哈。
雖然這麽美,但當年的一件事讓我開始看出美國快要完蛋了, 這就是那個學區的一所高中 —— Westport High School。 那是一所學生成績很糟糕的高中,坐落於市區正當中,白人和亞裔學生加起來不到10%,問題比較嚴重。 大樓很老舊但很堅固,硬件設施也很先進,每個教室裏都有好幾台電腦,大屏幕電視,學校還有跟電視台一樣先進的全套電視廣播節目製中心,這就是所謂的”magnet school”。 但大樓入口處設有飛機場那樣的金屬探測器,哈! 明白了嗎? 至於學生的學業,我就不說了,不好意思。 有一天我聽說有一位中國人民家喻戶曉的老朋友埃德加斯諾就是那所高中畢業的,我激動了,特地找了個藉口去那裏找到檔案室老師,把上個世紀二十年代的泛黃的year book統統調出來翻了一遍,果真找到了埃德加斯諾的高中照片,還挺帥。 我翻拍了十幾張照片,打算寫一個報道在國內發表,標題是《走訪埃德加斯諾的母校》。 為了這篇文章我採訪了那個學校的幾位老教師討教校史,結果讓我十分驚詫。 原來那所學校在上個世紀初期和中期一直是堪薩斯城最好的學校,每年都向常春藤輸送幾十名畢業生。 他們說埃德加斯諾並非知名校友,他們拿來一本本year book 告訴我某某是某個大公司的CEO,某某是派駐某國的大使,某某是世界冠軍,某某是大學校長。 我眼界大開,感慨萬千。 原來堪薩斯城這所名校也有過輝煌的歷史。 撫今追昔,這所學校就連畢業生也越來越少,快完蛋了,堪薩斯城快完蛋了。至於美國,有過輝煌的過去,有過非凡的經歷,但我看也快完蛋了。 我決定不寫那篇報道了,心太悶,寫不下去。
1991年克林頓和老布什爭搶總統寶座,互相抹黑。 我記得老布什屁股比較乾淨,但克林頓卻醜聞連連。 報紙上說他年輕的時候吸過毒,克林頓承認了,他那句“I did not inhale”成了歷史名句。 然後呢,克林頓跟一位名叫Jennifer Flowers的記者劈腿這件事在媒體上鬧的沸沸揚揚。 克林頓夫婦趕緊在媒體上秀恩愛,美國人民才放了他一馬。 撫今追昔,當年克林頓那點桃色新聞跟今天拜登家族的醜事相比,那算個屁啊! 今天拜登家族的醜事,放在當年肯定是要被起訴的,還敢競選總統? 監獄裏好好呆著吧。 現在這麽大的醜事媒體居然爭先恐後藏著掖著蒙著蓋著,唉!
在我當年那個環境中工作,最大的問題是人身安全。 警察去學校抓人是家常便飯。 幾乎每一所學校裏都雇傭專職的security guard,以防學生打架出人命。 雖然教師都是從全國各地高薪雇來的經驗教師,但學生成績實在哈哈。 高中畢業率如果能夠達到60% 就算冒尖了。
盡管如此,當年還是有不少亮點的。 還是那所斯諾母校,六十年代的一位校友名叫 Ewing Marion Kauffman,開製藥公司賺了大錢。 看到母校一天天衰敗,決定出資幫一把。 他設立了獎學金: 凡是那所學校的畢業生,他提供四年的大學學費。 盡管如此,那所高中每年畢業並能夠堅持讀完大學的還是寥寥。 而那寥寥的靠Kauffman Foundation Scholarship讀完四年大學的,大多是越南裔學生。 他們的家庭是靠難民身份留在美國的,住在政府提供的簡陋的公寓裏。
有一天我去那個學校的機房做網絡升級,看見一位黑人女生學習很認真努力,我誇她:你畢業後一定能夠拿到Kauffman Scholarship上大學。 她說她不靠那個,她老爸在GM上班,當車間主任,算管理人員,GM不但提供子女上大學的學費,就連生活費也給一些。
這就是當年的GM。 今天GM還敢有這樣的員工福利嗎?
克林頓當總統後開始吹互聯網泡沫,經濟很快就有了起色,我打工掙了幾個錢就買房了,在郊區平地建起的嶄新的四臥一廳一廚一車庫single house,院子很大。 那是我來美後的第六年。 搬進新屋那天我心潮澎湃,心裏不再犯疑“美國哪天完蛋”了,因為我實現了美國夢,嘿嘿。 回想起六年前我手提兩個行李兜揣兩百美元來美國闖天下,心裏翻江倒海。
那個學區當年為了反對種族隔離可以說是費盡心機。 為了吸引白人孩子前來上學,學區居然不惜使用出租車每天把白人學生從市郊送過來,可想這個成本是多麽昂貴。 當別的學區就連維修校舍的資金都不足的時候,那個學區居然有錢建造奧林匹克等級的室內溫水遊泳池,每個月光電費就是天價。 別的學校的學生field trip 不過就是去當地的工廠農村隨便轉轉,那個學區的學生field trip 是去歐洲亞洲隨便轉轉。當年密蘇里州整個州的中小學教育經費有44% 都花費在這一個並不算大的學區,每年平均每年每個學生的經費支出達到一萬一,這在當年是全美第一。 但這些瞎折騰並沒有解決種族隔離的問題,問題反而更嚴重。 我整天心裏犯嘀咕:這樣燒錢能長久嗎? 果然,1995年,州政府忍無可忍了,當年的州檢察長 Jay Nixon (民主黨,此人後來擔任過兩屆州長)把官司打到了最高法院,控告堪薩斯城學區胡鬧。 最高法院判決這個學區違憲,叫停了那些荒唐事, 於是一夜之間那個學區被打回了原形。 好在那時互聯網熱的冒煙,我跳槽跑到一個互聯網公司去幹網管了。 那個學區後來每況愈下,那個斯諾母校早就散夥了。
今年民主黨的初選辯論中,Harris (賀錦麗)嚴厲指控拜登當年是反對bussing 的,種族歧視。 所謂bussing, 就是使用校車強行把郊區白人小孩拉到市區讀書或反過來把市區黑人小孩拉到郊區白人學校讀書,以結束種族隔離。 當年聖路易斯學區就是這樣做的。 那種做法也是扯淡,不過就是逼迫郊區的居民搬到更遠的鄉下去,並不解決問題,所以後來被各地廢止了。 拜登當年反對bussing沒啥錯。 而且並不是拜登一個人反對bussing, 民主黨很多政客都反對。賀錦麗調情很有一套,撒謊也很內行,問題是她把調情術濫用到煽情上去了,信口開河,就連民主黨自己的歷史她都不顧了。
當年克林頓上台後許多州發起了嚴打犯罪的各種措施,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三進宮”法(Three strikes, you are out!)。 克林頓政府表示堅決支持。 當年那些嚴打州包括加州,科羅拉多州,馬里蘭州,康州,威斯康星州等若干藍州,也有紅州例如德州、北卡、堪薩斯州等。 今天在美國誰還敢提“嚴打犯罪”?
克林頓時期的經濟很好,以至於他跟萊文斯基小姐的那段橢圓形辦公室裏的不雅戀情都被美國選民忽略不計了。彈劾他是因為他撒謊。 雖然被彈劾,他的兩個任期還是做了一些可圈可點的事情的。 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他改革美國的福利,逼迫美國那些代代相傳的welfare mom去工作。 我對此特別贊成。 美國所有的大中城市的學區之所以很濫,既不是因為種族隔離也不是因為經費不足,更不是因為教師不好好教書,而是因為學生不好好學習。 黑人孩子很多是單親家庭, 母親為了拿政府福利就拚命生孩子,但孩子卻不能有父親,否則福利就會大打折扣。 一家七八個孩子沒有父親,母親根本管不過來,小孩子怎麽安心好好學習? 克林頓的福利改革做對了! 今天民主黨裏誰敢提改革福利?
有一年西雅圖有位退休的四星將軍,黑人,John Stanford, 當選了西雅圖學區教育局長。 他一不索取更多的教育經費,二不去反種族隔離,而是每天親自去各學校檢查出勤率。 有的學生不交作業不上學他甚至親自打電話催促家長並當面訓斥學生。 他去黑人社區督促家長監督孩子做作業。 他打破陳規,逼迫各個學校加大家庭作業量,提高學業要求,完成教學大綱的各項指標。 不到三年,教師叫苦連天,甚至有教師抱怨將軍不懂教育瞎指揮,但學生成績徹底改觀,畢業率大大提高,當地工商業興高采烈。 1996年民主黨召開全國大會,他前去發表了激動人心的演講。 不幸的是那位退休將軍於1998年病故。 今天民主黨內有誰還敢這樣的勇於打破陳規大刀闊斧改革?
90年代中期有一天我跟一位老美同事嘮嗑,我問他: 美國今天還能造啥? 他想了半天,十分認真地回答: we still make cookies (我們還能生產點心)。 我笑了,苦笑。那些年我看到了一個製造業衰微破敗,城市破舊老化,吸毒者越來越多,大公司一個個破產的衰敗落後的美國,我確實感覺過美國快要完蛋了。 但後來我又看到一個欣欣向榮不斷進取的美國。 麥克唐納道格拉斯飛機公司消失了,但波音崛起了。 希爾斯(Sears) 在享受了半個多世紀的零售鏈霸主地位後倒閉了,但沃爾瑪橫空出世了。 王安電腦在壟斷美國辦公室自動化的市場十年後被蘋果電腦和IBM PC取代了。 莫特羅拉衰敗了但英特爾後來居上。 IBM 的半個世紀獨霸地位被微軟和英特爾取代。AOL曾獨霸美國的上網服務但很快就被高速上網打得一敗塗地。 都說蘋果不行了,被微軟殲滅了,但蘋果公司鯉魚翻身,從iMac 到 iPOD 到iPhone,顛覆了世人的想像力,稱雄世界至今。 今天的亞馬遜、谷歌、臉書都是我來美國後橫空出世的。 今天世界上最富有創造力和挑戰能力的SpaceX 在上個世紀甚至還沒有誕生。 這不像一個快要完蛋的美國哈。
美國就像一顆根深葉茂的大樹,有的樹枝枯萎了,但新的樹枝又長了出來。 你如果只看到枯枝落葉,會以為美國老矣。 你要是看遠點,就會發現美國仍然長青不老。 這是因為前人栽的這顆樹栽的好。 這棵樹的樹根就是美國憲法和建立在基督教信仰基礎上的美國傳統價值觀。 這棵樹的樹幹就是美國的法治、民主、三權分立。 有很多人一直想推到這顆頂天立地的參天大樹,沒有成功。 但這棵樹確實被撼動了,就在今年,就在今天。
90年代末我宣誓入了公民。 那以後我可以投票了。 一直到2015年我多半是投民主黨,我自認為是民主黨員。 為什麽我投民主黨呢? 因為那些年我對他們有好印象。 當年民主黨的州檢察長打官司結束了堪薩斯城的荒唐的反種族隔離燒錢運動。 當年堪薩斯城一個黑人市長 Emanuel Cleaver(民主黨,牧師)看見黑人因為一個毒販被打死而上街暴亂後毫不猶豫地進行了制止。 今天誰敢? 克林頓打擊犯罪改革福利,有骨氣!奧巴馬競選總統的那一年我參加民主黨初選,投希拉莉的票,大選投的是奧巴馬的票。 2015年我還在為一位民主黨國會議員參選人拉票。 但在那之前我已經對民主黨開始抱怨了。 不知哪一年開始,過聖誕節不可以在同事之間說聖誕快樂了,電視新聞裏不再允許說“非法移民”了,大學招生要搞種族配額了,沒人再敢說打擊犯罪了,walfare mom 們又回家吃福利去了,後來就連高科技企業招程序員也要種族搭配了,最忍無可忍的是男廁所女廁所居然快要可以通用了。 這個民主黨跟我以前認識的民主黨不是一個黨了,完全變味了。
這些年讓我對民主黨感覺最不安的是他們總喜歡動不動指責別人種族歧視,什麽事情都跟種族掛鉤,打種族牌: 電視上某個族裔的臉面不夠多這是種族歧視,好萊塢發獎沒有某個族裔獲獎這也是種族歧視,董事會裏沒有某個族裔的董事這更算種族歧視。 好吧,俺認了,不敢吱聲。但大學招生也要搞種族平衡,這過分了吧? 你敢乘坐一個靠種族平衡招聘的飛行員開的客機嗎? 你敢讓一位靠膚色被招聘的外科醫生給你開刀嗎? 你敢說這就是馬丁路德金博士的夢嗎? 馬博士說的,根本就不是種族平衡,而是剛剛相反:color blind society!
前些日子我還看見有人說目前對美國危害最大的是白人至上,是3K黨。 這不是某一個人的看法。你要是去問問華人民主黨,他們多半也會拿出弗洛伊德的照片跟你這麽說。 而且他們會一口氣從陳果仁說到李文和說到陳霞芬,證明美國是白人種族主義者的天堂是亞裔的地獄,然後還要提醒你:要不了多久華人就要被關集中營了,你趕緊去給楊安澤捐款,給拜登、賀錦麗投票吧! 投拜登,得解放! 但我就奇怪了,既然如此,為什麽亞洲人還一個勁沒命地要移民美國? 我們都來捫心自問一下: 我們買房子的時候,到底更願意在哪些區買房? 我們送小孩子上學,更願意把孩子送到哪些學區上學?我們到底是不是每天一上班就被白人老板沒完沒了地歧視? 你真覺得3K黨,新納粹和白人至上主義是美國面臨的最大危害嗎? 那些東西早就有了,並非今天才冒出來。 那些東西跟美國的傳統價值觀並不相融。據我的觀察,過去幾十年中,那些東西從來沒有成為美國社會的主流。 如果美國真的是個白人種族主義的天下,那奧巴馬怎麽可能當總統? 如果華人在美國的一切成功都是平權運動的功勞,那麽如何解釋楊振寧丁肇中遠在平權運動之前就獲得諾貝爾獎?
我認為美國面臨的最大威脅是對美國傳統價值觀的否認,對美國憲法和法律的肆意踐踏,以及對美國本身的詆毀。 現在住在市區的家庭,有幾戶人家還敢在家門口掛一面美國國旗? 現在美國的警察看見罪犯危害老百姓的性命的時候有誰還敢開槍? 現在有幾家中餐館的老板和員工可以毫無擔憂地每天去打工? 現在大學的教授們誰還敢在課堂上無憂無慮地講真心話? 三十年前我來美國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就連二十多年前克林頓當總統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 克林頓總統時期還嚴打罪犯,當時各地出台了“三進宮” 的嚴打政策,現在美國誰還敢嚴打犯罪? 奧巴馬第一個任期還大力驅趕非法移民,現在非法移民都可以光明正大領福利甚至可以投票可以當民選官員了。 賀錦麗當加州檢察長的時候還把1500個吸大麻的關進監獄,現在吸大麻的都成了光榮的消費者、守法的納稅人了。 如今在自己車上插一面美國國旗需要勇氣和冒險精神。 如今你要是去推特公司門口舉牌抗議刪帖先要擔心一下自己的大門牙會不會被安踢法打掉。 如今你租出去的房子要是收不到房租就先要好好想想房客會不會把你給趕出你自己的家。 如今你要是忍不住舉報了民主黨的黑官首先要想想自己怎樣才能不被滅口。 如今你去推特發帖你需要跟在微信裏發帖一樣小心翼翼,最好多多使用錯別字以防止被刪帖。 如今你看見一群暴徒在你家門口耀武揚威你要是持槍保護自己就要想一想你會不會進監獄。 美國的法治在哪裏? 民主在哪裏? 自由在哪裏? 我們老百姓的安全在哪裏? 憲法保障的一切又在哪裏? 這還是美國嗎?這都是白人至上的錯嗎? 這就是所謂的progressive movement嗎?
什麽是美國的傳統價值觀? 多年前就有學者總結出來了,大致就是這些方面“
Individual Freedom and Self-Reliance
Equal Opportunity and Competition
The American Dream and Hard Work
看了這幾條有何感想? 如今Individual Freedom恐怕隻是留給極左派了,Self-Reliance 快要變成 Government-Reliance了,Equal Opportunity 在滑向 Equality of Income, Gain, and Outcome 了。Competition??? 你這是種族主義吧! 現在就連學數學, STEM, 都是種族主義了,懂嗎? American Dream? 哼哼! Hard Work? 這太原始了吧! 政府大包大攬了,誰還想Hard Work?
美國有進有退不要緊,美國有平靜有騷亂也不要緊,美國有左派也有右派更不要緊。 如果美國丟失了傳統價值,那美國就真的完蛋了。 一個國家只許左派打砸搶燒,政府開始包攬人民的一切,平均主義大鍋飯,懶人成堆,這樣的國家還想繁榮? 這樣的國家的人民還想過好日子? 三年前我去遊覽過紐約、舊金山。 今天您去看看紐約和舊金山那些曾經繁華的大街吧!
今天美國的哪一個黨哪些人在竭力搗毀美國的憲法和法律,在拚命摧毀美國的傳統價值,這還不清楚嗎?
俺不會等閑視之,因為俺的後代都要生活在這個美好的國家。美國何時完蛋? 估計那是一些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但肯定是很久以後的事情,因為有很多人不想讓這個國家完蛋。 白人、黑人、拉丁裔、亞裔裏面,很多人在努力讓這個國家更加偉大!
蘋果家族學費 在 我是新移民 林麗蟬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很多朋友都私訊麗蟬,希望我可以在臉書上多透露一點自己的故事。今天得特別感謝蘋果日報的記者,呈現出我最原味的一面:
國民黨不分區立委林麗蟬是來自柬埔寨新住民,初來到台灣時曾因為柬埔寨的身份,就業遭到歧視,但為了保護小孩不被歧視,決定投身學校當志工媽媽,除了可以陪伴小孩外,也意外開啟她對志工服務的熱忱,陸續到生命線當翻譯、到移民署站櫃檯、台鐵當導覽人員,藉由志工服務,扭轉民眾對外配的偏見。
林麗蟬雖然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但從小並沒有特別受寵愛,雖然平常忙碌的父親在她出生時,特別回家抱她,但從她出生後,父親事業開始下跌。林麗蟬說,小時候很愛哭,父親「只是會覺得都被我哭衰!」直到弟弟出生後,父親的事業才再起。
林麗蟬從小住在大家族,父親一個人要養活20多人。林麗蟬說,奶奶認為,因為紅色高棉時期,戰亂讓他們失去太多家人,不知何時再發生戰亂,所以就算戰亂也要在一起。柬埔寨有一個習俗,每個人到15歲時都有成年禮,近親都會送禮物,像布、金子、項鍊等,但林麗蟬說,哥哥成年禮時,父親辦很多桌,非常盛大,但遺憾的是,她成年禮時父親已過世,落差很大,當時有點怨「父親為何那麼早過世」。
林麗蟬父親過世後,家中經濟出現狀況,母親開始賣金子,甚至連奶奶都要拿錢出來付林麗蟬的學費,後來母親出去打工,但當時林麗蟬並未發覺。直到林麗蟬母親決定將林麗蟬嫁到台灣,林說,一群男生到家裡看老婆,母親要她去倒茶,結束後,母親就進來說要訂婚,但其實母親連台灣在哪都不知道,而自己「傻呼呼也都不懂!」甚至後來母親還燒香要爸爸托夢決定,可以看出家人多迷信。
20歲的林麗蟬嫁到台灣後住在三合院,人生地不熟,當時連煮飯都不會。林麗蟬說,因為聽不懂,也沒用過電鍋煮飯,公公試圖教他,她也只是一直搖頭,只能想起在柬埔寨看過用木炭煮飯,她就決定一試,結果煮出來都是「巧克力飯」;她說,當時很多疑問,像是為何小叔帶女朋友到家裡睡到中午,她覺得這裡的人很奇怪,沒有結婚就來到家裡住,當時都不懂,也不知道怎麼講。
林麗蟬說,在台灣生活的前3年,只有看牙齒、等菜車買菜,生活最滿足就是等待菜車來,買8塊錢一包的乖乖;後來發覺三合院有芒果樹,撿地上的芒果沾鹽巴吃;當時生活周遭都是長輩,講台語。直到孩子打預防針的診所護士,因為要考美容丙級證照⋯⋯(摘錄自蘋果新聞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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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來台灣連電鍋都不會用
如今變立委為新住民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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