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上,我們對北約,也就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印象,都停留在它是一個西方國家的協防組織,這個概念並不完全正確,因為像是介於歐亞之間的土耳其,其實也是北約最早成員國之一,另外在蘇聯解體後,許多原本隸屬敵對集團──華沙公約組織之下的東歐國家,也陸陸續續都在近年,加入了北約的陣營。很多人,包括美國前總統川普,都常在私底下或是檯面上公開質疑:北約的原始目的是要對抗共產集團的擴張,或是防止德國在二戰後再起,但這些威脅其實在當下的國際局勢裡,早已消失或者說變得不重要,因此北約也在實質上,等於是失去了它的存在目的。但很弔詭的是,就在許多前蘇聯附庸國,近年來紛紛脫離俄羅斯羽翼之下,轉而加入北約陣營的時候,北約的擴張,反而又把北約陣營的分界線,拉到了俄羅斯邊界的附近,因而引起了俄羅斯的警戒,導致了北約組織和俄國之間,對立氣氛逐步升高,有點倒因為果地讓北約似乎又重新找到了它存在的意義。從2014年的克里米亞半島兼併事件後,防禦俄國的軍事進逼,現在就成了北約最重要的任務之一。不過,另一方面,隨著美中對抗態勢越來越激化,美國總統拜登上周接連出席七國高峰會,還有北約峰會時,都隨身攜帶著華府現在最在意的外交議題:也就是號召盟友一起加入「抗中集團」的行列,而北約開會之後發表的公報,果然不出意外,也在美方的遊說下,特別加進了關切中國「挑戰」的文字。然而和近鄰俄羅斯的威脅比起來,中國說實在地,並不是此刻歐洲國家最擔心的問題,多數北約成員國也不認為中國是急迫的挑戰,反而是在氣候變遷和抗疫等工作上,歐洲很積極地想和中國進行合作。
{內文}
69年前,北約第一任秘書長,曾任英國首相邱吉爾二戰期間最高軍事顧問的哈斯汀斯蘭諾將軍曾說:北約的宗旨,是把蘇聯擋在外頭,將美國拉進裡頭,同時讓德國沒有想頭...
北約組織宣傳影片:
...彼此結盟,意味著將我們的意志和情感,全部凝聚在一起...藉由群體合作,達成個體無法完成的目標...不同身分族群,各懷不同技能,群聚一堂,立下盟約...因為我們都嚮往「自由」,所以我們挺起胸膛,大聲宣示: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69年後的今天,當拜登的空軍一號坐機,停靠在北約總部布魯塞爾停機坪上,準備參加北大西洋公約組織舉辦的第31屆領袖峰會時,重新回味蘭諾將軍當年那段美蘇德論述,除了德國這部分,與當年英美法等創始國所設想的國際局勢,已經恍若隔世之外,讓人驚嘆的是,現在對照彼時,歐亞大陸上的情勢竟是如此相似,就彷彿七十年只是一晃眼,世界仍是沿著意識形態的隔閡,一分為二,冷戰對峙。
14號的峰會場上,各國政要勾肩搭背,呼朋引伴,氣氛熱絡的程度,就彷彿多年未見的小學同學會,或是同鄉聯誼社、不少人甚至拿下口罩,交頭接耳,扒著肩膀,就談起國家大事。在這場繼七國高峰會後,睽違已久的大堆頭、大規模實體國際集會上,30位歐洲與北美國家領袖和行政首長,與他們的一級幕僚,先把對病毒的憂慮擺在一旁,把迫切待解的集體國防議題,和懸而未決的內部爭議事項,搬上了桌面,尋求協商共識,因為畢竟,這是北約領頭羊美國的強勢回歸,光是拜登一句我們「回來了」,就足以讓在場盟國領袖,心跳加速。
北約秘書長 史托騰伯格:
各位先生女士,竭誠歡迎各位來到這裡,非常高興能重新和大家面對面,我們的聯盟正面臨關鍵時刻:地緣鬥爭加劇、區域動盪、恐怖主義、網路攻擊,還有氣候變遷問題。沒有一個國家或地區能夠獨自因應這些挑戰,但歐洲和北美並不孤單,我們擁有北約這個平台。這張會議桌旁的30個國家,
是全球最堅實的民主陣營,涵蓋10億人口,擁有超過全球半數的軍武,只要有志一同,我們可以抵禦任何外來威脅。
荷蘭總理 呂特:
我想拜登給大家的感覺,是比較不「奇怪」...
盧森堡總理 貝特爾:
至少我們知道,現在這位美國總統相信多邊主義...
美國總統 川普(2018.6.10)
我們不能被人家佔便宜,他們一直欺負我們;我們的挹注占了北約經費七成,坦白說,他們是受益者,我們是花錢的人,所以...看著辦吧!
美國總統 拜登:
我要再次重申:北約至關重要──對美國利益來說;如果北約不存在,我們還得「弄」一個北約出來...
迥異於他的前任川普,曾經放話北約已經過氣,不再具有存在的意義,甚至批評德國形同是俄羅斯的俘虜;美國總統拜登親訪布魯塞爾,重新擁抱北約,與盟友肩並肩,對著攝影機露出微笑,這些動作的本身,就已經釋放出拜登此行最想對外釋放的訊息:也就是美國不再是過去四年那個無法預測、脫軌暴走的美國,今天的拜登政府已經重拾起多邊主義,走回了以禮相待、溫和漸進的國際外交中道路線。然而,在歡樂大合照與溫馨開場白、替歐洲做足面子之後,拜登想從峰會場子上拿回來的裡子,卻是個歐洲國家一時間有些尷尬的承諾:由於美中矛盾加深,拜登希望北約,這個原本視野只及於大西洋周邊地帶的協防組織,能夠就過去歐洲並不熟悉,也無意插手的亞洲威脅,做出表態。
英國首相 強森:
我認為中國,就如我過去一再強調的,中國已經是個無法忽視的巨大存在,對北約來說也是必須思考的策略因素,畢竟過去72年當中,北約大多數時間,都聚焦在蘇聯...那個前蘇聯,與其陣營所帶來的各種威脅當中。但我覺得中國問題必須要...我不認為,今天在場人士中,有誰想要和中國爆發一場新冷戰,我不認為如此,但我想大家確實,確實看到了挑戰
延續拜登此趟歐洲行,從G7到北約一以貫之的外交戰略目標,中國,也首度赫然紙上,在北約峰會會後發表的聯合公報中,被點名是北約必須關注的對象之一。公報文中第三條,直指北約現在面臨來自專制強權國家,多面相的威脅,和系統性的競爭,而除了傳統宿敵,來自俄羅斯的侵略行徑對北約形成的威脅之外,公報中也應美方要求,特別載明了中國不斷擴張的影響力,和其外交手段,對於北大西洋公約國家帶來了「挑戰」,其中包括解放軍軍火庫裡,不斷充實的核武軍備。
北約秘書長 史托騰伯格:
我們關注中國的脅迫手段,因為這完全違背了我們在華盛頓公約中樹立的基本價值。中國正快速擴張其核武軍備,包括了核彈頭,與大量先進載彈系統。
短短一星期內,兩大國際集團,都在美方策動之下,做出堪稱是有史以來,對中國最強烈的言詞表態,先是七國高峰會後的共同宣言,洋洋灑灑羅列了香港、台海、南海、新疆維吾爾人權和新冠溯源問題,再加上中國的一帶一路,逐項給予針對性的批判,提議抗衡舉措;緊接著,北約峰會也把北京向外擴張,靠著投資、貿易、與科技設備,輸出影響力到歐陸內部的行為,貼上紅色標籤,發聲示警。而中國官方對於華府接連出招的聯外抗中,也隨即重砲回擊:環球時報社論聲稱美國的終極目標,顯然不是與中國熱戰,而是要炒作美中緊張氣氛,升高各國危機意識,藉此拉攏盟友,孤立中國,收割霸權角力的政治利益;另一方面,美國紐約時報則是觀察到,雖然北約國家樂見美國重回領導地位,但不少歐洲領袖卻對拜登會見普丁,向俄羅斯伸出橄欖枝,回過頭卻要求北約搖旗吶喊,充當美國抗中啦啦隊的做法,並不認同;東歐外交人士甚至警告,白宮明顯地厚此薄彼,忽略俄羅斯威脅,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踏進莫斯科的戰術陷阱,賠上歐洲邊境安全。
德國總理 梅克爾:
從中俄聯合陣線的角度來看,我們不能忽略中國問題,但我也覺得不應該過度反應,要嘗試拿捏分寸,中國在某些領域是勁敵,但其他方面卻是夥伴,這我昨天在G7峰會就說過了。
法國總統 馬克洪:
我必須再次強調:七大工業國不是反中俱樂部。七國集團是一個民主國家集團,我們設法解決全球問題,而中國也願意和我們合作,不管是在氣候議題,還是世界貿易協定的規範,還是國際開發,或是在非洲債務問題上,雙方都有合作空間。
對多數歐陸國家,尤其是那些蘇聯解體後脫離華沙公約,獨立建國並加入北約的東歐政體而言,俄羅斯在邊境部署大軍、近在呎尺的武力威脅,對東歐而言才是具體,又迫切的危機,相較之下,中國不但缺乏地緣關係,雙方在氣候變遷等全球性共通議題方面,更是合作的好處遠遠大於對立的必要性,而德、法、英等歐洲大國,則是在私底下擔心原本區域性的北大西洋防禦聯盟,有可能因為轉向遙遠的亞洲,而稀釋有限資源,在不知不覺中,無故被扯入另一場,意識型態掛帥的東西新冷戰。
美國總統 拜登:
...因為有很多獨裁國家都自認,他們的政府可以比我們這些民主體制,更有效率、更成功、更能因應變換的世局。我們將證明他們大錯特錯。
《外交事務》期刊一篇由兩位美國政治學者聯合撰文的評論指出,近年來,由於美國頻傳內部分裂、種族衝突等問題、又遭受疫情重創,國際間也開始響起有關民主與極權,到底誰是王道的論戰;拜登上台之後,為了重振民主陣營聲勢,一馬當先地高舉意識形態大旗,加入了制度的論戰,其結果,卻是和北京的大外宣正面碰撞,導致美中進入了準冷戰狀態。學者認為,華府現行的抗中策略,並不聰明,只會重演冷戰的空轉和虛耗;事實上,今天的美中關係,並不同於當年的美蘇態勢,北京對外輸出影響力的方式,主要是透過經濟和科技力施壓,而非政治思想的滲透;而美國的內部分裂,也唯有透過自身制度的改革與政治和解才有望解決,不可能光靠誇大外來的威脅轉移焦點;因此,對於華府來說,如何建立一個有彈性的新國際秩序,嘗試與北京共存,而非激化對立,才是穩定局勢、找回美式民主的優越性與自信的有效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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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沙公約組織目的 在 湯文亮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即日專欄:歐盟——勾心鬥角聯盟
歐盟最近公開指摘香港政府,令到有很多人摸不着頭腦,有老友問歐盟是什麼組織,點解可以有權指摘香港,甚至要香港放了那些採取激烈行動示威者,原來香港仲有人唔知道什麼是歐盟,大家千祈唔好見笑,雖然英國是歐盟一分子,但很多英國人也不知道歐盟是什麼,否則,就唔會搞到要脫歐咁大件事。
我本來想話,歐盟原本是一個叫大西洋公約組織的軍事聯盟,對抗以前蘇聯為首的華沙公約組織,在蘇聯解體後,華沙公約組織名存實亡,不少華沙公約國家以及前蘇聯加盟共和國都已經加入了歐盟,本來這個組織可以在經濟上抗衡美國,但歐盟只不過是一個「勾心鬥角」的聯盟,在英國表決脫歐之後,更加無力抗衡美國,最多搵一個好似香港這樣小的地方來烚下。不過,我知道咁樣講,我朋友會覺得很悶,於是我話歐盟就好似笑傲江湖裏的五嶽劍派,話就話同氣連枝,其實是勾心鬥角,我這樣說老友立刻明白。
歐盟國家亦有與中國簽《逃犯互引協議》
歐盟叫香港撤回《逃犯條例》修訂,林鄭已經做咗,不過錯誤用了「壽終正寢」而不是用撤回,意思差不多,而事實上歐盟內亦有國家與中國設有《逃犯互引協議》,我唔知點解一定要香港撤回,今次林鄭可能心急了一些,但點都唔需要麻煩到歐盟,而歐盟再要求香港政府立刻釋放所有和平示威者以及不要作出起訴,這真是強人所難,香港政府今日答應,明日有更大型示威遊行,或者可以叫做祝捷會,就算演變成暴動,警方亦不敢或者無謂阻撓,香港很快就會進入無政府狀態,唔知道這是否歐盟最終目的,有人話唔需要太認真,今次發表指摘香港的是歐洲議會,不是歐盟,沒有什麼權力,任他們吹吓水,我明白,原來是二奶,大婆還未出聲,二奶咁多口,一定會被人窒,話口未完,中國政府立刻對歐洲議會作出反駁,但歐洲議會竟然冇人回應,廣東佬話齋,面是別人畀,架是自己丟,今次歐洲議會自己落自己面。
原文: https://bit.ly/2M5xf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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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沙公約組織目的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文茜的世界周報》極端主義系列報導
【極端主義並不僅限於刻板印象中的伊斯蘭極端主義者 事實上它也正複製分身在民主國家中 義大利的五星運動視“本土主義”甚至超過“生命”的價值 閱讀希勒特與法西斯主義書籍 美其名為捍衛義大利民主與自由 而波蘭議會在1/28“猶太大屠殺紀念日”通過法律 在納粹屠殺猶太人的罪行上 因為波蘭當時遭希特勒入侵 以法律的位階背書 當時被迫交出資料與參與的人都不必負任何責任】
一位家破人亡 ,饑寒交迫,拋棄一切尊嚴才能苟延殘喘活下去的,波蘭籍猶太鋼琴師,與一個英挺儒雅的劊子手,在蕭邦的G小調敘事曲中相遇。
悠長悲傷的旋律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對話,不可說,也無法形容的人間地獄,蕭邦的音樂讓他們在彼此的傾聽裡,獲得救贖。
「波蘭是二次大戰裡慘烈的屠殺舞台,死亡的600萬人裡,有300萬的猶太人在集中營裡被殺害滅口,」新聞片段。
可以選擇任何曲子的鋼琴師,選擇了蕭邦,也許是因為這位鋼琴詩人,也曾為了逃離被佔領的波蘭,流亡異鄉。
波蘭是二次大戰時唯一下令,協助任何猶太人是得以被處死刑的國家。
這部「戰地琴聲」,是由二次大戰時逃離波蘭的導演波蘭斯基,根據真人真事改編,拿下2002年坎城影展金棕櫚獎。
「波蘭政府認為這個罪行應該歸罪於德國納粹,而不該歸罪於波蘭這個國家,」新聞片段。
電影想要表達的不可說,在2018年的波蘭很可能成了不准說。
「位於波蘭的奧斯威辛(Auschwitz )集中營,是一個險惡的死亡集中營,但是是納粹集中營,不是波蘭集中營,波蘭的參議院在昨天夜裡表決通過了一個法案,將要對任何提及「波蘭死亡集中營」的人,處以最高長達三年的有期徒刑,」新聞片段。
以民族主義為訴求,2015年起執政的極右派波蘭總理,親自在今年1月27日全球的猶太屠殺紀念日,主持奧許維茲集中營的紀念儀式。
「因為被佔領的波蘭,並不能反映當時的現況,」波蘭總理Mateusz Morawiecki。
當天他在推文上寫著,「奧許維茲比克瑙不是波蘭名字」。
三天之後,他「不是波蘭名字」的國會報告,獲得佔絕對多數,「法治與正義黨」議員們(簡稱PiS)的熱烈掌聲。
「在一開始這個法案的目的和意圖就是,沒有人能說我們要為第二次世界大戰負責,沒有人能說我們要為大屠殺負責,是納粹德國人進行了大屠殺,這應該是法律明文規定的的,我們是驕傲的波蘭人,我們要捍衛我們的民族自豪感,」波蘭POLITIKA 智庫分析員 LUKASZ LIPINSKI。
「我決定我將簽署這項法案,因此,第55條A的條例將生效,」波蘭總統ANDRZEJ DUDA。
這個法案立刻引起關注與爭議,除了猶太團體的指責和以色列外交部的抗議,還包括學者對於歷史研究遭到威脅的擔憂。
「歷史學家是一位自由派人士,因為根據研究數據發表了自己的觀點,而遭到可能坐牢的威脅是不可接受的,波蘭的立法委員正在學土耳其,他們在竄改自己的歷史,如果你在土耳其敢說發生了亞美尼亞大屠殺,你會在土耳其被判處3年徒刑,」匈牙利歷史學家Laszlo Karsai。
兩個星期後,波蘭總理出席在慕尼黑的國際安全論壇,一位父母在二戰期間逃離波蘭的猶太後裔記者,對他當面提問。
「我母親救了很多家人,是因為她在夜裡聽見鄰居說,他們第二天早上要檢舉附近的猶太人,戰後我母親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說波蘭語,一個字也不說,如果我對這個完成立法的法律的了解是正確的話,那麼我是否將因為我現在的發言,而成為貴國的罪犯,」紐約時報駐以色列記者Ronen Bergman。
在掌聲中坐下的這位記者,沒有想到台上的波蘭總理有更為驚人的回答。
「這不會被視為犯罪,只是為了說曾經有波蘭肇事者,就像曾經有猶太肇事者,也有俄羅斯肇事者,也有烏克蘭肇事者一樣,不是只有德國肇事者,」波蘭總理 Mateusz Morawiecki。
這位記者的反應也是所有人的反應,「猶太肇事者」,是口誤嗎?
不是口誤,他沒有聽錯。
「波蘭總理在慕尼黑的言論令人髮指,這裡的問題,就是無法了解歷史,而且對我們人民的悲劇缺乏同情,」以色列總理納坦亞胡。
許多波蘭民眾湧進這位記者的推特道歉,駐以色列的波蘭大使館遭到抗議,但是「猶太肇事者」的版權所有人卻鴉雀無聲,還透過政府發言人為自己辯護。
"這應該被解讀為真誠呼籲","有關大屠殺期間對猶太人的迫害","做出公開的討論","無關每個參與犯罪者的國籍"。
波蘭是東歐面積最大的國家,是最受愛戴的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的祖國,是70年代見證華勒沙帶領工會運動,最早擺脫蘇聯共產主義的東歐國家,冷戰期間屬於華沙公約組織的波蘭,在1999年成為第一批加入北約的東歐國家,當然也是第一批在2004年加入歐盟的東歐國家,但是才剛剛慶祝完加盟的十週年紀念,極右派的「法治與正義黨」(簡稱PiS)就在2015年的大選中,拿下國會的絕對多數。
從2008年的金融危機,到2014年的歐債危機,波蘭還來不及收割任何加盟歐洲的成效,就已經成為全球化裡的炮灰,波蘭只是中國開放前西歐的廉價工廠,雖然吸引了來自西歐的外資設廠,但不是每個人都從自由經濟中獲益,再加上歐盟在2012年烏克蘭危機裡,令人霧裡看花的領導,讓波蘭寧可敞開大門迎接北約的駐兵。
全球化競爭的未來讓波蘭害怕多於期待,擺脫不了共產主義恥辱的左派勢力,完全無法在社會議題上說服選民,在2015年的大選裡全軍覆沒。
「領導階層再次看到,利用一種非常強烈的情感訴求,將人們分割為相互對立的方法,對執政黨是有利的,它能得到社會支持和政治支持 ,」波蘭猶太歷史學院院長PAWEL SPIEWAK。
完全執政的「法治與正義黨」當然沒有魔法棒,波蘭甚至不在中東難民湧入歐洲的優先路線上,被歐盟指定分配的6000名難民,很難完全成為三千八百萬波蘭人的代罪羔羊,於是改寫歷史成為不需要任何成本的錦囊妙計,修改大屠殺史的法案已經從3月1號起正式生效。
「歷史不被波蘭政府視為是一門學問,它是一種動員全國的意識工具,」波蘭研究專家Andras Domany。
今天的波蘭也許就像這首蕭邦的「夜曲」,在過去共產主義的惡夢,和極右派開民主倒車的新仇舊恨裡,看不到自己夾在歐盟與俄羅斯之間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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