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斯特太太】
本週的經典短篇小說,分享的是莫泊桑的作品〈巴蒂斯特太太〉。
故事從敘事者看到送殯的隊伍開始說起,談到這位死去的女士,保爾.哈莫夫人,的悲傷故事。
小編一直看到中間才發現,為什麼這個短篇的名字是「巴蒂斯特太太
」而不是「哈莫太太」,這正是這位可憐的女士,一生悲劇的主因。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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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蒂斯特太太 / 莫泊桑
我走進盧班車站的候車室,第一眼是看鐘。我還得等候兩小時又十分鐘才能乘上到巴黎去的快車。
我突然覺得很累,仿佛剛走了十法里路;我朝周圍掃了一眼,好像要在四面牆上找出消磨時光的方法似的;隨後我退了出來,在車站的門前站住,一心只想找點什麼事情做做。
街道有點類似林蔭大道,種著瘦小的洋槐,夾在兩排大小不一、式樣不同的房子,是小城市的那種住家房子中間,向一個小山崗延伸上去,可以望見盡頭有一片樹木,那裡似乎有個公園。不時地有一隻貓輕巧地跳過陽溝,從大街穿過去。一條小狗急急匆匆地在一棵棵樹根旁聞來聞去,尋找廚房倒出來的殘羹剩飯。我看不見任何一個人。
一種灰心洩氣的情緒侵襲了我。怎麼辦呢?怎麼辦呢?我已經想到面對一杯簡直不能喝的啤酒、一張簡直不能看的本地報紙,坐在鐵路小咖啡館裡的那種沒完沒了、躲避不掉的情景了。這時,我望見一個送殯的行列從一條橫街轉過來,到了我所在的這條街上。
看見了靈車,我鬆了一口氣。至少我可以消磨十分鐘了。
可是突然我的好奇心增加了。因為跟在死者後邊送葬的只有八位先生。有一位哭著,其餘的人友好地談著話。沒有神父伴送。我心裡想:「這是一次世俗的葬禮。」隨後我想到像盧班這樣的城市裡至少也應該有百來個自由思想家,也許他們決心舉行一次示威。接下來怎麼辦呢?行列走得那麼匆忙,說明他們埋葬這個死者是一切從簡,當然也沒有宗教儀式。
我無所事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做出了各種最複雜的揣測。這時喪車已走到我的面前,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古怪的主意,就是和這八位先生一起跟著走,至少可以消磨一小時,我於是做出一副悲戚的神色,跟在他們後面走著。
最後面的兩個人驚奇地朝後看了看,然後低聲交談起來。無疑地他們是在互相詢問我是否本城的人。隨後他們又向前面的兩個人打聽,他們也仔細地打量我。這種追根究底的注視弄得我很不自在,為了打消他們的這種注視,我走到靠近的兩個人跟前行過禮以後,說:「先生們,請原諒我打斷你們的談話。不過,我看見的是一次世俗的葬禮,就急忙跟上來了,雖然我連你們送的這位去世的先生都不認識。」一位先生說:「死的是一位太太。」我感到奇怪,問道:「不過,這的確是一次世俗的出殯啊,不對嗎?」
另一位先生顯然是希望把事情告訴我,把話接了過去,說:「也是也不是。原因是教士們拒絕我們進教堂。」這一次,我不由得驚奇地喊出了一聲「啊!」簡直是墜入了五里霧中。
我旁邊的那位熱心腸的人壓低聲音告訴我:「哦!說起來話長了。這位年輕的太太是自殺的,這就是我們不能舉行宗教儀式安葬她的緣故。您看,走在最前頭哭著的那一位就是她的丈夫。」
我有點兒躊躇地說:「您的話使我感到驚奇,也使我感到莫大興趣,先生。如果要求您把這件事給我講一講,是否會顯得失禮?如果我這話惹得您討厭了,就請您只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
這位先生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說:「不,絕對不。這麼辦吧,咱們稍稍留在後面一點,我來講給您聽,事情很悲慘。您看見高處的那些樹嗎?那兒就是墓地,在到墓地以前,我們還來得及他它講完,因為這個坡很陡。」
他講了起來:
您要知道,這個年輕女人,保爾.哈莫夫人,是本地一位富商豐塔內爾先生的女兒。她還小,在十一歲的那年,遭到了一件可怕的意外:一個僕人把她姦污了。她受到嚴重摧殘,幾乎送了命;而那個壞蛋,他的獸行本身就把他揭發出來。於是一場駭人聽聞的訴訟開始,查出三個月以來可憐的受害人一直是那個畜生的卑鄙無恥的行為的犧牲品。他被判處終身服苦役。
小姑娘帶著恥辱的烙印,沒有夥伴,孤孤單單,慢慢地長大;大人們很少吻她,他們怕挨到她的前額會髒了他們的嘴唇。
在全城人的心目中,她成了一種妖魔,一種怪物。人們低聲地這樣說:「您知道吧,那個小豐塔內爾!」在街上,她走過的時候,人人都別轉臉去。甚至於沒法雇到領她去散步的女僕,別人家的女僕見了她就躲得遠遠的,仿佛這孩子身上有一種傳染病,誰挨近她就會傳給誰似的。
兒童們每天下午都到林蔭大道上去玩耍,這個不幸的孩子在林蔭大道的情形看了實在叫人可憐。她總是一個人挨著她的女僕站著,臉色悽愴地看別的孩子玩耍。有時候,想跟孩子們一起玩的願望實在強烈,無法抗拒,於是畏畏縮縮、提心吊膽地往前移動,自慚形穢似的偷偷混到一群孩子中間。這時候,坐在長凳上的那些母親、女僕、姑母、姨母都立刻奔了過來,抓住由她們照看的小姑娘們的手,粗暴地把她們拉走。剩下了小豐塔內爾獨自一個人,她驚慌失措,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她傷心得哭了起來。隨後她跑過去,把臉藏在女僕的圍裙裡,抽抽噎噎哭個不停。
她長大了,情形更糟了。人們讓那些年輕姑娘像躲鼠疫患者那樣躲著她。請想一想,這個年輕女人,不需要再教她什麼了,什麼也不用教她了;她已經沒有權利戴那象徵性的橙花了;她幾乎在未識字以前就已經懂得了那個可怕的秘密,僅僅在女兒新婚的晚上,做母親的才隱隱約約透露給女兒聽的那個秘密。
她每次上街都由她的女家庭教師陪著,好像老是提心吊膽,怕她再遭到什麼可怕的意外,必須嚴密地守護她似的;她每次上街都在感覺得到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恥辱的重壓下,低垂著眼皮,其他的少女並不像人們所想的那樣天真,她們陰險地看著她,竊竊私語,暗暗冷笑,如果她偶然望望她們,她們就裝出不經意的樣子趕快別轉頭去。
很少有人招呼她。只有幾個男人見了她還脫帽致敬。那些母親們假裝沒有看見她。有幾個小流氓管她叫「巴蒂斯特太太」,這是侮辱了她,毀了她一生的那個僕人的姓氏。
沒有一個人知道她隱藏在內心的痛苦;因為她不大說話,從來不笑。就是她的父母見了她,也顯得很不自在,好像她犯了什麼不可補救的過錯,應該恨她一輩子似的。
一個規規矩矩的人是不大高興跟一個被釋放的苦役犯握手的,既使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對不對?豐塔內爾先生和夫人對待他們的女兒,就如同對待一個剛從苦役牢裡放出來的兒子那樣。
她長得很好看,白淨臉,細高個兒,文雅脫俗。如果沒有那件事,我也會很喜歡她的。
可是一年半以前,我們這兒來了一位新的專區區長,還帶來了他的私人秘書,一個有點古怪的年輕人,據說,他曾經在拉丁區生活過。
他看見豐塔內爾小姐,就一見鍾情。有人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僅僅這樣回答:「嗯,這正是對未來的一個保證。先發生總比後發生好。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我可以高枕無憂。」
他追求她,向她求婚,娶她做了妻子,他臉皮厚,帶了新娘到處拜客,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有些人回拜了,有些人就沒有回拜。最後,大家有點忘懷了,她在社會上也有了地位。
必須告訴您,她把她丈夫當成神那樣崇敬。請您想一想,是他恢復了她的名譽,是他使她重新回到公共法律保護之下,是他蔑視輿論,衝破輿論,抵擋了各種侮辱;一句話,完成了一樁很少人幹得出的勇敢行為。所以她對他的愛情是既熱烈而又提心吊膽的。
她懷了孕。這個消息傳開以後,連最斤斤於小節的人也為她打開大門,好像懷孕這件事把她的污點一下子洗乾淨。說起來很奇怪,但事實確是如此……
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好了,這時正碰上我們有一天慶祝本地的主保聖人的節日。區長由他的幕僚和一些官吏簇擁著主持音樂比賽,他演說之後開始發獎,由他的私人秘書保爾.哈莫把獎牌發給得獎者。
您也知道,在這種事情裡,總會有嫉妒和競爭,有些人難免失去了分寸。輪到莫爾米隆鎮的樂隊隊長領獎了。他的樂隊只得了一個二等獎牌。總不能讓大家都得一等獎牌啊,是不是?
秘書把獎牌遞給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竟把獎牌朝他的臉上扔過去,一邊大聲喊道:「你可以把你的這個獎牌留給巴蒂斯特。你甚至還應該像發給我一樣發給他一等獎牌。」
當時有很大一堆老百姓在場,他們笑了起來。老百姓是沒有慈悲心,也不大知道分寸的。於是所有的眼睛都轉向這位可憐的太太。
啊,先生,您看見過一個女人發瘋嗎?沒有看見過。那麼,我們可看到是怎麼回事了。她一連三次站起來,又倒在她的座位上,好像她想要逃走,可又明白自己絕不可能穿過周圍這一大堆人。
人群裡不知哪個地方又有人喊了起來:「喂!巴蒂斯特太太!」於是,人聲鼎沸,有歡笑聲,也有怒喊聲。
只見這一片人海波濤洶湧,鬧聲喧天;所有的人頭都在攢動。大家都在重複說那句話,大家都踮起腳要看看這個可憐女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做丈夫的用雙臂把自己的老婆舉高了看;還有人在打聽:「是哪一個?穿藍的那個嗎?」兒童們學公雞叫;到處都響起了狂笑聲。
她不再動彈了,驚慌失措地坐在豪華的靠背椅裡,好像被陳列在那裡供大家觀賞一樣。她不能逃走,不能動一動,也不能把臉掩藏起來。她的眼皮急促地眨巴著,好像有一道強烈的光刺得她的眼睛睜不開;她跟一匹爬高坡的馬那樣喘著氣。
看見她這個樣子真叫人心都碎了。
哈莫先生掐著那個粗暴無禮的傢伙的脖子,他們在一片可怕的混亂之中,倒在地上滾來滾去。
慶祝儀式中斷了。
一個鐘頭以後,哈莫夫婦回家去,那年輕的婦人從受到侮辱的那一刻起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渾身哆嗦得好像有一根彈簧彈動了她全身所有的神經,她突然跨過橋上的欄杆,跳進了河裡,她的丈夫沒有來得及抓住她。
橋洞下水很深。隔了兩個鐘頭才把她撈起來。當然她已經死了。
說到這兒,講故事的人住了口。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就她的處境,這也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有些東西是沒法擦掉的。現在您明白為什麼教士們不准進教堂了。噢!如果按照宗教儀式舉行葬禮,全城的人都會來參加的。不過您當然明白,那樁事再加上自殺,那些人家就不便來了,還有,在這個地方,參加沒有神父的喪葬,是很困難的。」
我們這時已經走進了公墓的大門。我很激動地等著棺材放下墓穴以後,走到那個嗚咽著的可憐的年輕人身邊,使勁握了握他的手。
他眼淚汪汪,驚奇地看看我,然後說:「謝謝,先生。」我沒有後悔跟著靈車走了這一趟。
莫爾道河心得 在 Lee388 Hi Fi 發燒專頁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家訪謝誌豪】
週日在謝兄家度過一個歡愉又充滿驚喜的下午。
相信社團裏不少前輩先進已早小弟一步朝聖過,不然也應該跟小弟一樣,被謝兄三不五時分享的影音毒的不要不要的。然而謝兄有錄音室工作背景,不禁讓人懷疑這些錄音有經過"專業"處理,所以決定勇闖毒窟,一探虛實。
之前主人的器材,除了Bergmann黑膠唱盤外,幾乎是全套Burmester旗艦吧!這次家訪,主人做了些許變動:B100旗艦換成了鑽石高音的Tidal Contriva,喇叭線也做了調整,告別Siltech 770往含銀量更高的M60邁進。
為什麼要換叭?無疑的,這是大家心裡一定會浮現的問題!
都坐擁B牌旗艦,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小弟也好奇,所以一定要追問。
謝兄和B100相處1年,B牌的獨特箱音非常美,但也因為太美了,美得讓謝兄覺得有點不夠真實,在偶然機緣下見識到Tidal的真實感,讓他燃起移情別戀的念頭。這差異,我想不僅是高低頻表現方式的不同,聲音的擴散能力也是讓主人事後更肯定換叭的決定是對的,這部分容稍後表。
這也難怪!謝兄從小受的是札實的音樂教育,現在又置身事音樂工作領域(有興趣請Google:謝誌豪 江蕙 李婭莎),對聲音的真實性追求的堅持,肯定超乎常人,而這份堅持,正忠實的呈現在我今天"看到的畫面"裏。
聊聊空間吧!這是位於1樓生活視聽兩用的開放式客廳,當初並沒有考量到兩聲道需求,所以器材背後那面電視牆,其實是整片空腔的裝潢假牆。依照過往家訪經驗,這種假牆對聲音的傷害非常大,除了低頻反射不足外,根本就是一個大型的低頻陷阱,此外,聽人聲還容易出現疊影的多重結像錯覺…,應該是大部分燒友的肉中刺。不過謝兄巧妙的用擴散板與佈滿假牆的小黑點調音道具,排除掉這面牆在聽感上的明顯缺陷。主人也拒絕使用地毯吸音(據說會吸掉太多細節),而是用一樣的調音道具像桃花陣般的排列在地板上,效果應該相當顯著,因為這系統呈現的細節紋理相當豐富,低頻也幾乎貼地鋪陳,沒有沉不下去的疑慮。
小弟不玩LP,所以自備了幾張常聽的CD以便快速熟悉主人的系統…
先聽Joan Baez的1977年精選輯The Best Of。會聽這張,最主要是去年在eardoctor家被這專輯的LP版毒過,歌者演唱時的情感投入遠勝1988年鬥牛場,節奏更為緩慢,但心情也更為沈重,讓人久久不能自拔。eardoctor系統唱出的Joan Baez,帶著濃厚的尾韻,好似有道不盡的心酸,感情表現相當"傳神",聽完後會讓人抓狂似的想要知道歌者在這首歌裡深藏的所有秘密。
不過謝兄系統唱出來的Diamond and Rust,歌聲雖然沒有特殊的韻味,卻十分自然,沒有絲毫假飾,直覺就是親耳聽到真人在眼前演唱,沒有過多的延伸,沒有過厚的鼻音,一切就是那麼的真實。和eardoctor的系統相比,絕非孰優孰劣,都是非常高水準的表現,只不過天秤兩端"真"與"美"的比重不同罷了。
再聽Hell Freezes Over / Eagles - Hotel California,雖然沒有小弟追求到似乎有點過頭的Live感,但是舞台樂器排列和台下聽眾,層次分明;鼓聲形體量感恰如其分,不會有過量的壓迫感;主唱雖然沒有我曾幻想的上半身形體感,但頭部形體明確,比例適中,又是一種非常真實的感覺…
接著,我心眼開始壞了!這麼高檔的系統,怎麼可以只聽人聲。這時,小弟拿出常因動態太大,以致於常被誤認錄音失真的 Rhapsodies / Stokowski - 俗稱「白頭佬」,準備用顯微鏡來徹底檢視這套系統。
沒想到CD才唱一半,謝兄按捺不住了...
你有聽過LP版的嗎?
我心裏納悶:這張的LP版我在幾個地方聽過,表現一向都不如CD...
沒想到謝兄在莫爾道河瀑布段來臨之前,直接卡掉我的CD播放,換上LP版。
哇靠!指揮席的聽感立即浮現,如蜜蜂群般嗡嗡嗡的弦樂群,這正是我在音樂聽常有的感受,非常立體的舞台感。還記得當時我抽空上了廁所,竟然連在廁所內都聽到清楚的細節。真訝異60年前的錄音,竟能將現場如此逼真重現;
接下來,CD聽不下去了,現場完全被LP接管…
謝兄拿出不少壓箱寶,雖然我熟悉的不多,但卻總能吸引我全神貫注的注意演奏的所有細節,左手彈琴、右手拉弓、馬毛擦弦、琴腔共鳴…,我倆不時對這些逼真的錄音嘖嘖稱奇。
其中最令我震撼的,莫過於Janis這張35mm錄音...
謝兄特別說明這是使用35mm影片底片進行母帶錄音的Mercury Living Presence系列,頻寬特大,因此錄音效果更顯逼真。
我知道Janis的手勁很足,他的錄音節奏感特別強烈,不過這張白版(For broadcast only, not for sell)錄音,扣扣扣的琴鍵敲擊感,實在爽度破表,更厲害的是我一直期待錄音重播能聽到琴槌敲打三弦的細節,竟然俯拾皆是,這…真實到有點過份了,簡直像自己把頭伸進琴台裏觀看琴槌敲擊鋼弦般的身歷其境,猶記我是站著聆聽這一幕的,因為當時驚喜萬分,實在Hi到坐不下來(沒有人坐著喊安可的)。此時若從門外走過,真的會以為裏面有人在彈鋼琴,太逼真了。
另外一張讓我驚喜萬分的是Rabin的mono錄音...
mono錄音在兩聲道系統會怎樣呈現,相信大部份的人都有點陌生。提琴結像在中間偏左,琴聲的流暢感,音色、細節…坐在皇帝位上的我不禁自問:這和Stereo錄音究竟有哪裏不同?
和Stereo錄音最明顯可辨的差異,各位一定料想不到....
前面忘記先帶到謝兄系統有一個很大的特色:
皇帝位很大!
皇帝位很大!
皇帝位很大!
怎麼說呢?
當你在耹聽的時候,不管頭往左往右晃,舞台裏結像的位置不太會偏移;
如果你不信邪,起身走到右側喇叭的外側,你會發現結像還是釘在兩喇叭中間…
神奇吧!
所以謝兄才提到:這喇叭和以前那對除了音色差異外,我坐在喇叭正前方的聽感也完全不同。現在完全不會覺得聲音被封在音箱裏,聲音是跳脫出來的…
以上是Stereo錄音的聽感。這也是謝兄換上Tidal,在近場聆聽的條件下,體會出這對喇叭的擴散能力出類拔粹的鐵証。
回到那張Rabin的Mono錄音。這時小弟突然興起,再次走到喇叭的外側...
這下有趣了!
在mono錄音中,當人不在皇帝位時,聲音就無法釘在舞台中間,而是完全跑回音箱裏。
小弟近期對喇叭擺位如何讓皇帝位變大正好有點心得,但Stereo和mono錄音竟然會在這裏出現截然不同的差異,實在讓人驚訝。
這時,突然湧出一個想法:莫非一般人的兩聲道系統,在沒完全調整到位時,像兩個不同的mono聲道一起唱歌一樣,左右喇叭是各唱各的,雖然還是聽得到中間結像,但聲音其實是封在音箱裏的。
完全調整到位的喇叭,才能真正顯現Stereo的完整音場。
就這樣hi了一個下午,謝兄意猶未盡,使出最後法寶: TAPE
現場用LP播放,錄了一段大歐的雙提琴演奏曲,然後馬上TAPE播出。
TAPE的聲音小弟非常熟悉,因為從小到大就是聽這個長大。但是它跟LP的差異到底在那,我想大家都好奇。
今天聽到的心得是:幾乎一樣的流暢感,換句話說,類比的連續性應該是完全保留住了,但是也有不如LP的地方,首先是TAPE本身的底噪不小,再來可能是TAPE的頻寬較小,所以聲音的通透感、動態可能只有LP的7、8成,因此相形之下,這錄音輕鬆聽是不錯的選擇,但若要聚精會神的聽一個小時,可能會常常分心。LP能讓我清楚觀察到表演者的神情,TAPE像戴了太陽眼鏡的美女,我無法看到她的眼神,只好眼睛亂飄…
臨別時,有幸聽到Solti指揮的這張Venice專輯首刻版。
這張錄音,在小弟的聆聽經驗中,弦樂群波瀾壯碩,簡直是弦樂海,而最後的兩首,動態大到會讓你不由自主的趨前把聲音關小。
在謝兄這,聽這張可不輕鬆,
我說的不是聲音不輕鬆,
而是這首刻版片況不是很好,所以剛開始聽,聲音悶悶的,高音上不去,低音也下不來…
謝兄也察覺到了,馬上起身拿去再洗一次。
洗完再播,好多了。但還是跟我熟悉的聲音有一段差距。不過謝兄聽感真的好,他也馬上察覺不對勁,走到唱放前調整一下阻抗和增益,神奇的,音場立馬拉高變寬,高頻明亮許多,錄音現場的底噪也清晰浮現,熟悉的現場爆棚感完全回來了,心情再度亢奮,讚啦!
這系統雖沒有大系統如音樂大廳的宏偉氣勢,但劇場該有的立體感可說毫不含糊。因此,最後小弟向謝兄期許一個願望:趕快弄到"女巫佳釀Witch's Brew",我一定會要求整張從頭聽到最後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