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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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分享張愛玲,總有人要提她雖然文字看透人性,少年老成,卻還是談不好愛情,為愛受累。這類的結論,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個情況來判斷的,也許是看過一些網路文章聳動的標題,也許是因為胡蘭成老被寫成渣男的緣故,頗有一種「你瞧,連這樣世故厲害的女人都躲不過愛情災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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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樂於看有成就的女人在愛情裡摔跟斗,彷彿這樣就能多少安慰自己,媒體也喜歡用成功女人離婚、無子做文章,來強調他們人生的不圓滿與遺憾。哪怕當事人從來沒有覺得不圓滿也一點都不遺憾。這總總的”民意走向”向來讓我覺得荒唐,彷彿後現代的貞節牌坊,女人的成功必定伴隨她情感的失敗為基礎,女人不能在情感中有缺陷,不能愛過幾個渣男,否則就算妳事業有成,人們還是要拿出來說,指責妳這個地方沒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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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許志安出軌事件發生,鄭秀文原諒他後,大批人替鄭秀文不值。當時我也吃瓜,吃完之後只有一個感想:她是鄭秀文耶,她想怎麼做都是對的。當一個女人從根本上不需要仰賴男人給她什麼,只需要給她「愛」的時候,她想愛誰,她想原諒誰,那都是對的,因為那就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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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普通女人才會迷戀什麼勢均力敵的愛情,多數男人從來就是各取所需。而越在事業經濟上輕鬆無虞的男女,越懂得將愛情、婚姻「提純」,只取它最精華的部分來享受。也就是,如果他們需要的就是這個人,甭管外界看他們如何不登對,他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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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家都聚焦在黛安娜那樁悲劇性的皇室婚姻時,我只看她從情感的毛毛蟲蛻變成蝴蝶的樣子。從不覺得她可憐,反而覺得她非常勵志。因為她向大眾示範的是一個少女經歷愛情婚姻生育,痛苦掙扎後的美麗覺醒。可是大眾愛看皇室受害者身份,就像兩性文章裡需要一個渣男來扮演出氣桶角色。什麼時候女性不再迷戀情感受害者身份,不再隨意貼渣男標籤,我們就什麼時候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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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方面不希望被催婚、催生孩子,一方面又拿愛情婚姻的成敗來檢視女人,說到底,都是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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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smurm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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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好可笑,嫦娥自己飛上天很開心好嘛!不要再幻想她孤單寂寞覺得冷了。
胡蘭成 文章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今天是2021年5月27日,距離奕含解脫痛苦,已經有四年又一個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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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我認識過小鹿(奕含)的朋友,也認識過奕含自殺前最後一次住院,住在她病床對面的病友,更認識了奕含的學妹,一一點名了小說中的人物正是她當初在補習班遭遇的老師們,每一個,都可以對應到特定的對象,毫無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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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也認識了些許經歷過房思琪式強暴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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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謂的倖存,乃是苟延殘喘的帶著痛苦的心靈,被迫在無法安樂死的國家,一次又一次自殺失敗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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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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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的心理治療,確實很難很難拯救經歷過房思琪式強暴的人。所以坦白說,那些自殺離去的人們,雖然留下來的人可能很悲傷,但我是由衷祝福她們是真正得以解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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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談形上學的問題,乃是單就這個物理世界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而已,就如同《進擊的巨人》當中,兵長選擇讓艾爾文解脫一般,沒有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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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這個世界太過殘酷,所以我相信著奕含已經到了一個充滿喜樂與光明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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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房思琪式的強暴,也就是所謂的誘姦,永遠無法被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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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含【逐字稿】「這是關於《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這部作品,我想對讀者說的事情。」(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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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是在說我在做什麼很偉大的事情,我覺得我的書寫是非常墮落的書寫,它絕對不是像波特萊爾的惡之華,變得很低很低,然後從塵埃中開出花來,絕對不是那樣。我們都知道那句話:「在奧斯威辛之後,詩是野蠻的」我的精神科醫師在認識我幾年之後,他對我說:妳是經過越戰的人。然後,又過了幾年,他對我說:妳是經過集中營的人。後來他又對我說:妳是經過核爆的人。Primo Levi說過一句話,他說「集中營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屠殺。」但我要說:「不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屠殺是房思琪式的強暴。」我在寫這個小說的時候會有一點看不起自己,那些從集中營出來,倖存的人,他們在書寫的時候,常常有願望,希望人類歷史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在書寫的時候,我很確定,不要說世界,台灣,這樣的事情仍然會繼續發生,現在、此刻,也正在發生。我寫的時候會有一點恨自己,有一種屈辱感,我覺得我的書寫是屈辱的書寫,這個屈辱當然我要引進柯慈所謂的「disgrace」,用思琪、怡婷、伊紋她們的話來翻譯,這是一個不雅的書寫,它是不優雅的書寫,再度誤用儒家的話,這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書寫,因為這麼大質量的暴力,它是不可能再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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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其實用很簡單的大概兩三句話就可以講完,很直觀,很直白,很殘忍的兩三句話就可以把它講完,就是,「有一個老師,長年用他老師的職權,在誘姦、強暴、性虐待女學生」,很簡單的兩三句話,然而我還是用很細的工筆,也許太細了的工筆,去刻畫它。我要做的不是報導文學,我無意也無力去改變社會的現況,我也不想與那些所謂大的詞連接,也不想與結構連接。在這邊,在外面的套子裡,我想要叩問的是:身為一個書寫者,我這種變態的、寫作的,藝術的欲望是什麼?這個稱之為藝術的欲望到底是什麼?我常常對讀者說,當你在閱讀的時候,感受到痛苦,那都是真實的,但我現在更要說,當你在閱讀的時候,感受到了美,那也都是真實的,我更要說,當你感受到那些所謂真實的痛苦,它全部都是由文字和修辭建構而來的。這是我要叩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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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結論是,我曾經是一個中毒非常深的張迷,無論我有多麼討厭胡蘭成,我還是必須承認,《今生今世》的〈民國女子〉那一章,仍然是古往今來描寫張愛玲最透徹的文章之一。我的整個小說,從李國華這個角色,到我的書寫行為本身,它都是非常非常巨大的詭辯,都是對藝術所謂真善美的質疑。我想用一句話來結束,怡婷她在回顧整個大樓故事的時候,她有一句心裡話,她說:「她恍然覺得不是學文學的人,而是文學辜負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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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胡蘭成 文章 在 遠見雜誌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短短幾天,台灣疫情風雲變色,
本土病例狂飆180例,北部醫護人員確診
可以想見台灣的醫療、消防人員現在壓力有多大!
過去一年我們現世安好,都是倚靠第一線的他們負重前行......
現在和接下來都要替大家背更重的責任,
然而他們要的只是民眾多一點點時間耐心等待。
#火神的眼淚
#南丁格爾的眼淚
#華人精英 #外傷重症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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