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遠距教學拉大學習成效的距離,家長、老師和學生要站在同一陣線》
從三月開始的遠距教學,到現在已經走到年終,到底美國學生、老師和家長經歷了怎樣的困難?
春季開始的網課,老師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只是急就章的上路。所以同步視訊的時間很短,大部分是看錄影,跟書面作業。作業量之多,像是彌補即時網課的不足,而排山倒海作業,老師覺得份量十足,但小孩哀鴻遍野。
秋季無疑繼續網課,小鎮在臉書上開了許多遠距教學的社團,希望家長、老師和小孩都在同一頁,可以一起集思廣益度過網課上的困難,走過這不知道終點的2020。一個村莊養大我們的孩子,是目前最需要的。
根據New school venture fund新報告關於「當學校重新開放時,如何滿足學生社會情感及學術需求」針對new schools venture fund 支持的58所學校做分析。在2018-2019年研究七個學校文化因素,包括學生參與率,學生跟老師的關係,影響學術成就最大的因素如下:
第一:就是具有身心安全感的學生。
第二:能夠適應不同的壓力、環境、情感和行為的學生。
第三是:學生相信自己能夠成長,學生對自己的努力、學習有很大的期望。
默默已經走到第一個學期末,最近看到其中看到一個老師很感概的寫道:「學期末通常都有考試來檢核學習成效。但是基於考試公平性和安全性,決定他用一對一口試來取代,全班三十個學生,這樣做的確很花時間,但是做過後,才發現一樣的遠距教學對學生有多大的差異。」
他發現有些學生的確有在學習,但不開鏡頭,因為其他人也不開,也因為打開鏡頭,在畫面上跟每個人這麼靠近,感覺很不舒服,以前在學校上課,學生間的距離是比較遠而舒服的,網課後,作息大亂,所以通常青春期症狀就出來,頭髮太亂,不開鏡頭;臉色太差、不開鏡頭;心情不好,不開鏡頭。每天都有阻擾開鏡頭的絆腳石,始終關上鏡頭,隱身螢幕後。
有些學生網路訊息太差,口試時就斷線兩三次,不然就是遇到聽不到老師說什麼,或是學生回答聽不到的窘境。老師好奇問:「哪你平常上課怎麼做筆記?」他說只能等老師把筆記刊登在網路教室裡,他才知道其所以然。老師此時才了解這個學生為何總是遲交作業,不是不想交,而是根本在下課時補救筆記中。
接下來是遇到有些口試學生,有小孩在旁邊跑來跑去,原來他幫忙照顧親戚上網課的小孩,父母因為疫情而失業,他需要幫忙打工賺錢,所以口試時,小孩會過來搶學生手上作答的筆,只因為好玩。他必須要追過去好言相勸拿回筆,這樣學生成績得C,跟家庭環境中上的得A,是公平的嗎?
然後有些學生在離婚的家庭裡,每週輪流在爸爸和媽媽家,父母又去上班,網路有問題也無法求援,父母都不知道孩子有沒有去上課,直到老師通知缺課,才知道網路上有問題,頻寬不夠,根本沒辦法跟上學習,但學期已經悠晃過了一半。
在口試時有些學生,畫面呈現桌面很小,兩旁堆得雜物到天花板,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學生模樣,老師問:「可以找到一個比較大的地方嗎?」學生搖頭,因爲需要安靜的地方,只有這個空間最適合。如果學習環境恢復到實體教室,他可以擁有的學習空間大太多了。
有些學生則是在視訊中,看不清楚老師的問題,以為是網路問題,才知道是電腦根本螢幕有問題,也沒有錢修理,老師立即通知學區,提供免費電腦給小孩使用,讓他知道有完善學習工具是多麼美好。
還有小孩口試時面露悲傷,因為他的家人正因為疫情關係,處於隔離狀態,而他的爺爺因為新冠病毒而去世。這樣籠罩的悲傷,他的擔憂全寫在臉上,老師無法因為這樣而怪他方程式為何沒有學好,成績為何沒有起色。
這三十個學生有三十個不同的故事、如果不是透過這個一對一的口試、老師不知道除了學生成績好看外,有這麼多不知名的原因在他的學生生活發生著。他們開始可能勇於發言,但時間一久,開始沈默,然後關上視訊。於是老師不只是教學認真,更多的時間在傾聽和支持。
老師花上自己的課後時間,開放學生跟老師視訊,可以問學科上的問題,但大多數進來的學生,都是需要說說自己的憂慮和困擾。老師安靜傾聽,給予支持,學生獲得能量,加把勁對抗環境的艱辛。
的確2020年拉大的學習的差距,有錢的中上家庭趁這個時間,省下通勤時間,花錢找資源讓孩子上更進階的課,但同時也有孩子正面對家庭的因素、學習工具的因素和教育資源的貧乏,正壓力四起面對學習的苦海。老師看到這些,也努力改變這些。
遠距教學,備課時間長,還要關心每個學生的心理狀態,老師絕不是輕鬆的活,最棒的是學生感受到且飲水思源。在放寒假前的最後網課,學生意外全部關上影像,老師有點受傷正要叨念為何不開影像,然後下一秒學生全部開啟畫面,每個人手舉著謝謝老師的告示牌,讓老師馬上狂飆眼淚,直說這是最美好的一天。
家長也不簡單,除了要上班應付客戶外,還需要對年紀小的孩子上網課的聲聲呼喚,通常都是得派一個專司書僮坐鎮,解決疑難雜症。可能偶爾還要幫老師管一下秩序,提醒關麥克風。青春期的孩子全都關在房間裡,家長一無所知,只能鼓勵愈來愈晚睡的孩子早點睡,假日把百般不情願的孩子帶出去郊外,鼓勵孩子有跟朋友社交的機會,然後煮好吃的食物讓一整天好心情。
學生看心理醫生的比例增加,連國小生也開始。除了有正規管道的諮商治療,如果可以找尋跟學校的歸屬感和聯繫感也很重要,尋問跟班上哪個朋友關係還不錯,有朋友伴一起約好視訊做作業,早早做完作業,可以聊天和玩,是雙管齊下解決網課的壓力秘方。被幫助跟幫助的學生,都是增加跟學校建立連結感的好方法。
老師也盡心盡力,做出行動圖書館,每週三風雨無阻,讓小孩來借書,當老師從螢幕中來到現實生活,可以說說話聊聊天,是一件簡單卻很不簡單的事。老師讓每個學生不因為不能上學而斷了閱讀的能力,讓她們滿滿是可以帶著走的禮物。
我們沒人是先知,都是遇到疫情新手上路,沒有辦法做到完美,也只能邊走邊看,但在這個時刻,一定要讓家長、老師和學生,都站在同一陣線,才可以看過雨後彩虹美麗的風景。我們期待重返學校,也在遠距教學裡等待疫情遠去看見希望。
美安常青睡前吃 在 對我說髒話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我陪著王國祥輸血時,耐不住要打個盹,但無論睡去多久,一張開眼,看見的總是架子上懸掛著的那一袋血漿,殷紅的液體,一滴一滴,順著塑膠管往下流,注入國祥臂彎的靜脈裡去。那點點血漿,像時間漏斗的水滴,無窮無盡,永遠滴不完似的。」他捧著一疊厚厚的病歷,台北中國四處尋覓良醫,簡直是白素貞盜仙草了,「如果有人告訴我喜馬拉雅山頂上有神醫,我也會攀爬上去乞求仙丹的。在那時,搶救王國祥的生命,對於我重於一切。」
白先勇冷眼心熱,筆下每一樁感情都是千瘡百孔,為愛癡狂的世間男女非死即傷,大抵是他人生寫愛情的額度都給了〈樹猶如此〉。1999年,他於報上撰文追憶王國祥,文章從加州聖塔芭芭拉自家庭院的大柏樹寫起。
他住聖塔芭芭拉「隱谷」(Hidden Valley)區,該區因為三面環山,林木幽深,地形又相當隱蔽,因而得名。1973年,他因在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謀得教職,遷入現居的住所。他對那房子一見鍾情,因為「屋前一棵寶塔松,屋後一對中國榆,兩側的灌木叢又將鄰舍完全隔離,整座房屋都有樹蔭庇護。」房子什麼都好,唯獨前屋主偏愛常春藤,雛菊、罌粟、木槿,不是他喜愛的花木,只好砍掉重練。其時,王國祥在賓州大學做博士後研究,前來幫他,1個半月的假期,兩人做足30天的園藝工作。
最好的時光
小說家筆下男孩17歲是寂寞的,但17歲的小說家,卻在最好的時光遇見最好的人。17歲的夏天,他上課遲到,搶著上樓梯,撞上了一個也快遲到的男孩,那是隔壁班的同學王國祥。兩人自此來往相交,情牽38年。少年夢想日後到長江三峽築水壩,申請保送成大水利系,王國祥也跟著去考成大電機。他發現自己興趣不合,重考台大外文系,王國祥也轉學台大物理系,他辦《現代文學》,種種快樂牢騷,王國祥都是第一個聽眾,兩人一前一後赴美。
移居聖塔芭芭拉,那年剛拿到終身教職,《台北人》出版沒有多久。王國祥到賓州州大去做博士後研究,兩個人花樣年華前程似錦,王國祥在庭院栽下三株柏樹樹苗。十年樹木,欣欣向榮,他寫完《孽子》,〈金大班〉〈玉卿嫂〉改編電影,他成了台灣最重要的小說家,王國祥亦在洛杉磯休斯(Hughes)公司找到安定工作,研究人造衛星。兩人分隔兩地,王國祥有假期常常來聖塔芭芭拉小住,年輪一圈一圈,都是感情。
凶年之夏
「1989,歲屬馬年,那是個凶年,那年夏天,中國大陸發生了天安門六四事件,成千上百的年輕生命瞬息消滅。那一陣子天天看電視全神貫注事件的發展,很少到園中走動。有一天,我突然發覺後院三棵義大利柏樹中間那一株,葉尖露出點點焦黃來。起先我以為暑天乾熱,植物不耐旱,沒料到才是幾天工夫,一棵6、70呎的大樹,如遭天火雷殛,驟然間通體枯焦而亡。那些針葉,一觸便紛紛斷落,如此孤標傲世風華正茂的常青樹,數日之間竟至完全壞死。奇怪的是,兩側的柏樹卻好端端的依舊青蒼無恙,只是中間赫然豎起搞木一柱,實在令人觸目驚心,我只好教人來把枯樹砍掉拖走。從此,我後院的兩側,便出現了一道缺口。柏樹無故枯亡,使我鬱鬱不樂了好些時日,心中總感到不祥,似乎有甚麼奇禍即將降臨一般。沒有多久,王國祥便生病了。」
王國祥的「再生不良性貧血」復發了。他念台大時曾罹患此病,5%的治癒率,在江南名醫奚復一的調理,奇蹟康復。藥方裡,有一劑犀牛角,小小一包,價值不菲。很多年後,他跟王國祥去加州聖地牙哥動物園,看著了犀牛,「大概因為犀牛角曾治療過國祥的病,我對那一群看來凶猛異常的野獸,竟有一份說不出的好感,在欄前盤桓良久才離去。」
他按照舊的藥方張羅藥材,其時,犀牛已是保育類動物,他四處張羅,在加州一藥房苦苦哀求,店家才從一隻上鎖的小鐵匣中取出一塊犀牛角,用來磨些粉賣給他。然而20年過去了,王國祥病況已與年輕時不同,藥石罔效,僅靠輸血續命。
「我陪著王國祥輸血時,耐不住要打個盹,但無論睡去多久,一張開眼,看見的總是架子上懸掛著的那一袋血漿,殷紅的液體,一滴一滴,順著塑膠管往下流,注入國祥臂彎的靜脈裡去。那點點血漿,像時間漏斗的水滴,無窮無盡,永遠滴不完似的。」他捧著一疊厚厚的病歷,台北中國四處尋覓良醫,簡直是白素貞盜仙草了,「如果有人告訴我喜馬拉雅山頂上有神醫,我也會攀爬上去乞求仙丹的。在那時,搶救王國祥的生命,對於我重於一切。」
最後的陽春麵
1992年1月,王國祥55歲生日,他看王國祥那天精神還不錯,提議到外餐館吃海鮮,兩人一路上還商談著要點些什麼菜,走到餐廳停車場,王國祥扶著欄杆爬上去,爬到一半,便喘息起來,他歇了口氣,站起來還想勉強往上爬,他知道,王國祥不願掃興,便勸阻道:「我們不要在這裡吃飯了,回家去做壽麵吃。」兩人回到家中,煮了兩碗陽春麵,那是他王國祥度過的最後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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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爸一起走過萬千里路.雲和月 – 林芝的激情 (二)】
本以為沒有開空調的酒店房會很焗和暖,所以只穿了一件薄上衣和蓋一張冷氣被就睡。誰知睡到凌晨兩時多凍醒了,身在震著,即使上洗手間都在發抖。還是趕快穿上厚外套,快快入睡。
第二朝醒來心知不妙,鼻水和痰雙雙出現。平時在香港甚少生病,即使傷風感冒也不會看醫生,只是跑個步出一身汗早點休息便可以。但這裡不可以呀!沒關係,喝多點水吧!被老爸扯去吃早餐,沒有什麼胃口就只吃了少許青菜。
出發嚕!還記得在火車上時,又是那對夫婦跟我們說三月尾四月頭的桃花最美,問我跟爸要不要一起夾車前往,在他們極力推銷下最後還是婉拒了。只是大家到西藏 的目的不同,他們最主要是看花,我們卻想去不同的地方看看。亦因此以為沒有機會看到桃花,沒想到這個行程竟可讓我目睹傳說中的桃花!
我來也!
其實那些桃花樹確實不錯的,可惜本身對花不是太鍾愛,加上傷風的關係覺得好累,四肢乏力,就是很想睡覺,也沒有多大的心情看花。胡亂拍了些照片後就上車 去,迷迷糊糊的又到了色季拉山口。本來沒有精力的我一看到遍地白雪和如此醉人的風景又開始抖擻起來!但可恨的是,此地並沒有多久留,因領隊突然說同行有人 出現高山反應要離開。噢~不打緊,因這條路是回拉薩必經之路,我們一定會重聚的!
從八一鎮駛往波墨就必須經過其中一條較為險峻的318綫路段,聽說即使駕駛技術有多出眾的司機,去到這一段路也會特別小心,更會盡量避免天雨下行駛。本初 以為最多是路途較顛簸,地上碎石使我們的屁股彈離座位更高,誰知這幾句鐘的路程全是在懸崖上發生,左邊是斗峭的山壁,右邊是沒有任何安全圍欄的山崖,而路 面的闊度很多時只夠一輛多半格的車通過。
天啊!幸好我坐在左邊,只是不斷聽到右邊不斷出現「很近啦!」、「好恐怖!」、「好高啊!」及一連串的驚嘆聲。當下心裡祈求著不要滾落山崖。
「你先過呀!」司機突然開窗大喊。原來迎面來了一格小貨車,我們靠著崖邊,他依著峭壁,而司機不斷說他不夠位駛過要我們退後滕出更多空位。可惜我們後面就是懸崖呀!司機大哥勉強地退了少許,叫我們幫手看看還有多少空間剩。
「停啦!要掉下去啦!」我瞪大雙眼叫道。但迎面司機仍堅持他過不了去,膠著狀態下我們的司機怕我們會有危險,就先叫我們下車步行到前方位置等他。當下真的 覺得司機大哥很偉大!理論了一陣子後,迎面貨車終於向前駛著,根本是夠位過的!上車前再回頭看看那懸崖,不畏高的我也不禁打了一下冷震。
上車後便直搗古鄉湖!古鄉湖是波密的母親河,海拔2600米,長5公里,因其海拔低,氣候好的緣故,古鄉湖南北兩岸均為四季常青的松杉林。來到的時候天色卻不太好,但鏡頭下卻有另一番風味。
其實今天不是走了很多的路,但傷風還未好的情況下,已經覺得很累。晚上回到酒店後連飯也不想吃,只叫爸跟其他的同行去填肚,然後早點洗澡完早點睡。我以為 自己已經夠聰明先試試水溫看有沒有熱水,但開著花灑數分鐘後仍是冰水,那刻心裡罵了一聲後已打算不沖涼就去睡。可惜我不是一個容易擺休的人,就嘗試打去接 待問個究竟。
「哦!不是沒熱水啦!我們九時半左右才會開熱水制的。」
「...謝謝你...」
離九時半尚有差不多一小時的時間,那我只好對著天花板發下夢吧。
等著等著爸已吃完晚飯回來了,他如沐春風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吃了一餐豐富的,BINGO!
「女呀!我今晚跟他們去了一間吃羊的餐廳!不太貴又很好吃!我還打包了一些給你!來來來!吃完就不會那麼冷!」
這句說的重點其實是最後的幾句。哈哈!謝謝你啦!吃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開開水龍頭果然有熱水!但仍怕這些山區地方熱水不穩定,所以洗了五分鐘便衝了出來。
好.過.無!
睡前祈求明天快點康服,怎知好是好了點,但...更危險的原來已靜悄悄的等著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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