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子沒有分享讀書心得，並非因為偷懶，而是於石黑一雄《夜曲》讀完之後，所翻開的都不是能夠輕鬆消化的書籍，John Williams 這本講述屋大維，也就是羅馬第一位皇帝奧古斯都的小說，總共五百多頁的厚度，耗時兩個禮拜左右的時間終於在今天心滿意足的闔上了。
老實說，個人很喜歡 John Williams，也非常喜愛《奧古斯都》一書，但是否推薦給朋友確實需要再三思考，因為這不是一本平易近人的作品，在於出場人物眾多、譯名多數偏長，再加上部分名字又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因此難以牢記，翻閱起來的名盲程度更勝《冰與火之歌》的小說，曾經數度意圖擱置一邊。
「有一個知名的古羅馬歷史家曾經說，如果他有需要扭曲自己的句子，要讓龐培贏得法薩盧斯戰役，他是做得到的。雖然我沒有允許自己擁有這樣的自由，但是這部小說中部分史實上的訛誤，是我故意安排的。...... 然而如果這部小說有任何的真實性，那便是文學的真實性而不是歷史的真實性。」
作者開宗明義便清楚聲明《奧古斯都》並非按照史實撰寫，然而卻讓你從讀起引文時就開始覺得自己的古羅馬歷史知識貧乏得可憐，John Williams 通篇採用書信體的手法，從許多角色的魚雁往返、日記、軍令、報告與回憶錄等，從朋友、政敵、妻子、女兒的多方觀點與多重視角側寫交織出屋大維人格特質的轉變與轟轟烈烈的傳奇人生。
從凱薩遭受暗殺開始鋪陳，前半段著重奧古斯都的崛起，這是他的不凡；後半段描寫奧古斯都對羅馬與「小羅馬」也就是女兒茱莉亞的愛，此為他的平凡。倒吃甘蔗的閱讀過程讓人越看是越上癮，融入書中世界後幾乎毫無阻礙，見識到叱吒風雲的羅馬皇帝，領悟到水至清則無魚的治國掙扎，體會到不惜一切代價的政治操弄，也感受到深愛女兒的一位父親的無能為力，時而從旁觀者的冷靜角度觀察，時而從主觀者的人性立場傾吐。
一層一層積累的張力於波瀾壯闊的最終篇章臻至頂點，屋大維回眸人生的血淚自述撐起《奧古斯都》的深度與厚度，縱使屋大維的三十功名並非塵與土，意氣風發的走過了八千里路雲和月，然而飽經晴雨蒼涼的晚年卻隻身在船上獨自莫憑欄，堆疊出時代背景的樣貌，塑造著羅馬帝國的風情，展現了無以名狀的愛之複雜與深沉，在身不由己的局勢中更令人不勝唏噓，等你親自閱讀完之後，又會如何定義這位既偉大又卑微的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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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Williams 寫作完全是字字珠璣，下面為《奧古斯都》中個人非常喜歡的段落節錄：
「青春歲月從不認清其無知，這是一種福氣，若果它有能力認清，並不會有勇氣習慣於忍耐。血肉之軀不讓人認清其無知，可以讓小孩長大成人，親自目睹其愚昧的存在，這或許是人的本性。」
「我認為人類是殘酷、無知、無情的集合體，不論這些品性是隱藏在鄉下人粗糙的束腰外衣或者是元老紫色鑲邊的托加袍底下。我發現人在最脆弱、在他最孤獨一人的時刻，仍有某種力量貫徹他的身體，就像在腐朽的岩石裡必有黃金；最殘暴的人，其身上必閃耀著溫柔與憐憫的光輝；最貪慕虛榮的人，其身上必展露純樸與高貴的時刻。」
「一個人對自己行為所產生的後果，不會自我欺騙；他只會欺騙自己與那後果共存，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
「年輕人無法看穿未來，視人生如史詩般的冒險歷程，彷彿像奧德賽般穿梭於陌生的海洋和人跡罕至的島嶼，考驗並證明其能力，得以名垂千古。人到了中年，他經歷過了曾經夢想的未來，視人生如一齣悲劇，因為他體認到自己儘管大權在握，但是在面對他命名為神的各種不可抗力或自然律則的時候，人無法取得優勢，並發現自己不免一死。但是人到晚年，如果他按照被分配好的角色好好演出，他必然會視人生為一齣喜劇，因為他的成功與失敗已緊密結合，在兩者之間他已經沒有什麼可覺得驕傲，或引以為恥，他既不是能夠證明可以抗拒各種力量的英雄，也不是那些力量擊潰的主角。在既可憐又可憫的面具底下，他發現自己在演出過無數的角色後，已不再是自己了。」
「我已終於相信，人的一生中，或早或晚，總有一刻，不論他能否用言語清楚表達，在他所了解的一切之外，他更會了解到他是寂寞的、孤獨的，了解到他只能當他可憐的自己而不是別人這個恐怖事實。」
「羅馬並非不朽，沒有關係。羅馬會滅亡，沒有關係。蠻夷會征服羅馬，沒有關係。羅馬有過她的時代，不會完全滅亡。野蠻民族會成為他們所征服的羅馬，他們所破壞的理想與遠見，會在他們的血液裡流著。正如我軟弱無力地載浮載沉在這浩瀚無垠的大海上，在無止盡的時間長河裡，我付出的可說是微不足道，也談不上任何價值。」
羅馬皇帝凱薩 在 [轉錄]Re: [疑問] 凱薩〝大帝〞？ - 看板Ancient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 [本文轉錄自 historia 看板 #1CXLK-Cx ]
作者: allmine (綽號暱稱) 看板: historia
標題: Re: [疑問] 凱薩〝大帝〞？
時間: Tue Sep 7 04:55:23 2010
※ 引述《saintlin (saintlin)》之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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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看到報紙講到凱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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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他後面冠個大帝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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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感覺怪怪 羅馬第一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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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奧古斯都 看外國著作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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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凱薩叫大帝的 難道英文有Ceasar the Gr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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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這都是華人自己加的 希望有人可以解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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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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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據羅馬人的故事 還有修了一個半學期的羅馬史的認知
羅馬共和時代是沒有"皇帝"(Emperor)這個稱號
就如下面推文所言 本來這個字是"Imperator" 是指最高統帥權
對該管的事務有最高的生殺大權的意思 (imperium)
通常是給外派出去打仗的指揮官的特別權限/頭銜
有這個頭銜的人 打勝仗之後回到首都才可以舉行"凱旋式"(triumph)
這個權限/頭銜 本來是要元老院或是公民大會才可以給/派的
但因為羅馬共和的軍人本來就全部都是羅馬公民
所以後來就變成 軍隊在外面嗨起來就可以把指揮官"擁戴"成imperator
反正打贏回羅馬可以遊行 大家都爽 就沒人會計較這個程序~ :P
真正有接近皇帝的獨裁權力和終身任職意義的詞匯
是"Rex" 也就是"國王" (所以Tyranosaurus Rex就是"霸王龍")
但因為羅馬在共和時期前有經歷過一段的"王政時期"
所以這個字彙的意義是很非常負面的 也就是很"政治不正確"
大概有點像是現在說人"封建"或是"法西斯"之類的 是罵人的話
(話說法西斯其實也是羅馬時的東西 本來是大官的跟班拿的道具~)
任何腦袋正常的羅馬政客不會想要被說是 Rex (像是"馬/扁皇")
共和體制內 擁有"緊急最高權限"的是"Dictator" 也就是所謂的"獨裁官"
但這個職務的特色有兩個 一是他是非常設職 所以平常不會有這個缺
再來是他也要透過元老院/公民大會的推派才能委任 所以是民選的公職
而且是任務性質 緊急狀況(通常是戰爭或暴動之類的)結束後就解職
因為這個職務的原始意義/權限 和他後來被衍生成的意義相差很多
所以我也看過有人不喜歡把他翻成獨裁官 而是音譯為"迪克推多"
依照羅馬共和的原始概念 是以文官領軍(或是說文武合一)
一個人要帶兵出外打仗 基本上要先被選為執政官或副執政官(Consul/Preator)
然後透過元老院授權派你去指揮幾個"Legion" (軍團) 去外面打仗
而執政官和副執政官是一年一任的 所以在長期戰爭的時候還可能中間換人
兵基本上都是羅馬公民 依照個人經濟狀況決定誰當步/騎兵
打完仗就各自回家去種田/做生意 是完全走的軍隊國家化/兵農合一 路線
後來因為國家越打越大 執政/副執政 不夠派了
就增加成當過執政官的人也可以被委任為軍隊指揮官 也就是"Proconsul"
同時也可以被派為本土Italia外的領地的管理人 也就是行省總督
這個比原來方便很多 一方面是可用的人變多
還有就是因為國家變大 很多仗是在很遠的地方打很久的時間
真的要每年都換指揮官是不可行的事
像是凱薩在高盧打了那麼多年仗
原來的狀況是 他在 59 BC被選為當年的兩個執政官之一
一年的任期之後 再透過政治操作/分贓 以Proconsul的名義被派去管
北方地區的 Cisalpine Gaul, Transalpine Gaul, Illyricum
其中的Transalpine Gaul 和 Illyricum是邊區 所以當然要派兵給他帶
(這個時候的羅馬軍隊已經改募兵制/職業化了 所以可以長期在外)
凱撒就帶著這四個軍團 "境外防守" 從地中海一路"綏靖"到了北海邊
而"高盧戰記" 就是他在這幾年間每年寫給元老院的"年度報告"
說遠了 回到凱薩 他的全名是"Gaius Julius Caesar"
大致上就是 朱利亞氏(家門) 凱薩家(姓)的 蓋尤斯
而他所擔任的主要公職有 Pontifex Maximus 還有就是北方三省的Proconsul
其中Pontifex Maximus是指最高神祇官 也就是國家每年大拜拜時帶頭拿香的
這個職務雖然沒什麼實際上的權力 但他是共和國唯一一個法定終身職的公職
所以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 基本上他的"公職生涯"就是終身的
這個職缺 後來也變成羅馬皇帝的必備兼職
而凱薩最後之所以被暗殺 並不是因為他試圖"稱帝"
因為imperator的稱號/權限他本來就有了
問題是出在他在內戰後成為了"終身獨裁官" (perpetual dictator)
把獨裁官的最高權限拿掉任期 跟"rex"基本上就一樣了
這是共和主義者沒法接受的底線 所以就......
阿 前面扯好遠 回到原題
凱薩在生前收養了他的孫姪兒屋大維當繼承人
所以屋大維的名字就從"Gaius Octavius Thurinus"
改家門姓氏為"Gaius Julius Caesar" (...跟他義父同名同姓了...)
後來史學家為了分別 就還是叫他"屋大維"
(羅馬人的"名"非常的少和沒創意 所以很多同名同姓...)
屋大維先是在凱薩死後的政治分贓中以"低齡"得到了"consul"職 成為公職
和安東尼的內戰中從元老院手上得到了"imperator"銜 以領軍討亂
在戰勝之後 屋大維再從元老院受"Augustus"的稱號 (最受尊敬的)
另外則是擔任 "princeps senatus" 也就是"元老院的第一人"
這個位子原來的權限 大概就像是國會議長之類的
但不是負責主持會議 而是可以針對議題在投票前做總結發言 任期五年
屋大維把他變成連選連任到死職 也就變成皇帝的必備職之一
還有當然就是前面講到的最高神衹官
這些都不是什麼特別創設的新職務 元老院給人稱號也不太特別
(像是前原推文裡面講的龐培 就是受稱"Magnus" 也就是"the Great")
但是全部都合在一起 就變成無人可挑戰的地位
大概就像是 "軍委會主席"(Imperator)+"中央總書記"(Augustus)
+"政治局常委第一名"(pinceps senatus)
這樣子的"共和國領導體制"
屋大維就透過這種溫水煮蛙的方式 (當然還加上軟硬兼施的金錢/暴力)
讓元老院和羅馬公民接受這種"共和體制"
也就是因為這樣 在很多比較正式的講法裡 並不把這時期叫"帝國"
而是叫"元首國"(Principate)
這是因為國家領導人的權力雖然是最高且終身的
但在起始之時仍然需要(在形式上)受到元老院或是公民大會的同意
(後來就變成在競技場上或戰場上讓大家很嗨就可以了......)
而屋大維再收了他前妻帶來的拖油瓶台伯留當養子(繼承人)
讓他從"Tiberius Claudius Nero" 變成"Tiberius Julius Caesar"
台伯留在屋大維死後再從元老院受稱"Augustus"
台伯留死後 他的養子卡利古拉再接下這個稱號 從此就變成例
羅馬的元首/皇帝 就是看誰的名字裡面有Augustus
Caesar這個詞 則是分兩段生成的
第一段 當然就是在前段提到的 "Caesar家"的當主
固定在當元首(Princep) 還有受稱"Augustus"但在這時
這個詞還只是"當元首的人慣例是Caesar家的"
但在Nero之後 這個家族其實就滅門了
之後內戰中的"皇帝"也都不是"Caesar"
而是"Imperator"或是"princep senatus" (看是元老院或是地方軍團擁立)
但是在內戰中勝利的韋斯帕先 又把這個神主牌端出來拜
把自己的的名字從"Titus Flavius Vespasianus"
改成了"Titus Flavius Caesar Vespasianus Augustus"
在這個之後 "Caesar"就也變成"元首/皇帝家族的內建title之一"
之後的用法 就變成 皇帝/元首 還在位的時候先選好繼承人
然後不管他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把"Caesar"這個姓冠到那個人的名字裡面
基本上大家就認定這個人是下一任元首/皇帝當然人選
然後元首/皇帝掛了之後 這個人就會接下"Augustus" 變成元首/皇帝
所以就是
"xxx(名)ooo(原家門)Caesar(皇帝家的)***(原家族名)Augustus(當今聖上)"
第二段則是 在三世紀的戴可里先皇帝時
因為覺得自己管不了這麼大的帝國內的鳥事
就把自己的手下Maximinus也任命為Augustus 變成有兩個"皇帝"
然後再指定好自己還有Maximinus底下的繼承人各一個 給他們"Caesar"
把帝國分成四塊 四個人各管一塊 (當然還是戴可里先最大)
也就是底下推文講到的"四帝共治"
因為這樣子 "Caesar" 就從原來的"皇位繼承人"
變成也有獨立軍事/民政地位的區域最高領導人了
但又還是比皇帝小/菜 所以就成了"副皇帝"
而比較資深的"Augustus" 就是"正帝"
後來歐洲的爵位稱號
就把Caesar當成是皇帝了 像是德國的Kaiser 還有俄國的Czar等等
(這兩個都喜歡自已為是羅馬帝國的遺緒 當然title也就繼承下來...)
至於rex 就變成"king" 當然是比上面那兩個要矮一截
像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Kaiser" 底下就還有波西米亞"國王"
然後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的正式稱號就是"Imperator Augustus"
這個過程和結果其實說起來很特別
因為通常的演變是官職/頭銜 變成姓氏 像是司馬 司徒 公孫 之類的
凱薩如果地下有知 應該是爽到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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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rom: 220.137.136.162
: 推 yuriaki:他的姓後來就相當於皇帝 恐怕地位比正式的大帝還更高 09/06 23:31
: 推 shyuwu:Caesar一詞的位階大概等於副帝，記得以前有一篇講歐洲爵位 09/06 23:35
: 推 shyuwu:的...可參考warfare板#14FFk8IM 09/06 23:42
: 推 SYLVESTRAL:沒錯 奧古斯都就相當於正帝 09/06 23:46
: 推 shyuwu:而emperor源自拉丁文的Imperador，意為羅馬軍隊最高統帥 09/07 00:03
: → shyuwu:後來跟Augusutus、Caesar固定出現在羅馬皇帝的頭銜中 09/07 00:04
: 推 leepingyo:凱撒最高頭銜應該是獨裁執政官吧?! 幹掉龐培與克拉蘇.. 09/07 00:05
: 推 Pietro:沙拉 09/07 00:16
: → gfneo:the Great是有,但中文是看人翻的,像凱撒翻作大帝,同時代的龐 09/07 00:24
: → gfneo:培更早拿到the Great,但中文沒有特別翻譯=.= 後世的菲特烈 09/07 00:25
: → gfneo:也拿到,中文翻作大王(但也有翻作大帝的就是了XD) 就只是個稱 09/07 00:26
: → gfneo:號而已 至於對凱撒中文稱大帝,我想主要還是因為他是羅馬帝 09/07 00:27
: → gfneo:制實質上的肇建者吧 09/07 00:28
the Great翻成大帝 其實本來就很奇怪
字面上來說 他只是"偉大的"
中文...就...其實語言本來就是習慣 > 實質的
而歷史上有這個title的人 不是皇帝或國王的多的是
龐培從元老院得到"Magnus"的稱號 是因為他在地中海和東方的戰功
(當然啦 如果當初內戰是龐培戰勝並建立元首制的話
或許之後皇帝的同義字就會是"Magnus"了...)
: 推 Pietro:凱薩當帝號是在四帝共治時代開始的嗎? 09/07 00:44
: 推 nsk:有沒有念西薩翻成凱薩的八卦? 09/07 01:01
: 推 ohmylife:拉丁文是念凱薩啊 09/07 01:02
是 因為原來拉丁文的字母沒有K(也可以說有 但幾乎沒用)
所以所有的C都念"K"
現在英文的K 是從希臘字母的Kappa來的
然後現在拉丁文的課本 為了教學上的便利
(反正也沒人是拉丁文母語 沒有標準可言)
也直接規定C的發音全部念作Ka 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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