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話題:當司法淪為政治壓迫的儀式,反抗是否仍然可能?
2021/9/5
【明報專訊】在今日香港,每日讀着匪夷所思的法庭新聞,畫幼童畫冊要還押,一句有無限詮釋的口號就係分裂國家情節嚴重,大概除了有權拘捕和有權審判的人以外,已無人相信政治案件還有公平審訊的可能。
然而莊嚴肅穆的法律程序,每日仍一絲不苟地進行着,用優雅文句專業術語寫判決,將一個個公民未審先送入監獄、重判異見者;但,偶爾,如果認罪認得早、求情信夠可信,如果警員證供真係矛盾到超過人類可接受範圍,還是會有好消息。
也還有法律界權威說,香港法治95至99%運作正常。
誠然,在一般人的想像中,司法淪陷並不是現在這樣,要到法官對政權言聽計從,警、檢、官全部都係佢嘅人,一條龍將異見者直送監獄個個判足10年才算——香港還遠遠沒到那一步,辯方仍可據理力爭、與控方互有攻防,有些法官還會講斥責控方/警方證人的人話;而「小勝」仍有,暴動、非法集結不是輕判、甚至無罪,國安案都有得保,政權眼中釘鄒幸彤昂首走出法院。公平審訊不可得,但「較佳」結果仍可能,官始終有「好壞」、「釘放」,律師辯才經驗都有高低長短,辯護策略、技術性疑點,求情內容……從輕發落,仍然可期。
但what if 這套仍有「希望」的司法制度,才對威權政體最有利?一啖砂糖一啖屎來回反覆,不斷將針對全社會的恐懼擴大,同時向被告發放「未絕望,仲有變數」的信息。
手足的一線生機,令司法也彷彿仍未徹底崩塌;而當重點只在被告的最大利益(最短刑期),審訊就只剩下認罪與否、如何避過定罪元素,行為和說話的意義可以有幾模糊,求情,見感化官幾有悔意,保釋條件講到幾盡……
當掌握被告生殺大權的法院,成為政權壓迫系統的一部分,已無人可以在司法制度中看得見達至公義的路徑,但個人利益最大化的路徑卻相當清晰:它正在誘使被控告者將個人利益置於首要、唯一的考慮,與運動、甚至過去的自己割裂開來。在此過程中,透過被告自我否定,消解受審事件的政治意義,將符合政權敘事的新現實強加社會。政治案件被告選擇走上個人利益最大化的路徑,就要參與政權劃定的「法律」框架,無可避免被融入政治壓迫正當化的程序。
由此,政治犯身上,似乎出現一個兩難:自己的best interest,與自己對行動/所信之事的理解,在法律程序中必然衝突。身處此結構當中,面對結果已定的政治審訊,我想知道,反抗是否仍然可能?
一、法院作為威權體制的一部分:The legitimacy paradox
(或者這篇文將來要拿去呈堂呢……所以我更需要認真地、引經據典地討論這個問題:)一個仍享有「獨立」地位的司法體系,為何會「自主」地傾向威權,成為政權壓制意見與反抗最關鍵的工具?
在香港的公共論述中,「法治」往往與「公義」直接掛鈎,但不同時空、地域的前例已顯示,法治、司法獨立、程序公正、政治審判與威權統治,可以並行不悖,甚至相互依存。如果法院不能為政權所用,早就落得如公民社會其他範疇一樣的下場;威權之下,法院本就無遺世獨立、做「公義最後防線」的條件。
學者M. Shapiro如此描述威權下法院面對的Legitimacy paradox(正當性悖論):
「法院若挑戰政權的不公義,會引發政權加強箝制,無法保持獨立而失卻正當性;但法院若迎合政權,則會在公共眼中不再獨立,同樣失卻正當性。即使法院取得平衡,維持到自身的正當性,這份正當性卻只會令威權整體更具正當性。」[1]
① 面對政治檢控 無知即力量
目前政權瘋狂清洗公民社會不同範疇,祭出的說辭是「法律」(「我哋只有一把尺就係『依法辦事』,總之你犯法我哋就會執法」,蕭澤頤),手法是拉晒啲人上法庭直接還押,或以此為威脅。
不同威權政體的例子告訴我們,政權的合法性來源(革命功績/經濟成果/意識形態)愈疲弱,就愈須倚仗「法律」、「法院」、「法治」,利用程序與「法」的正當性,解決自身無足夠能量處理的政治問題,迴避政治後果。與不確定性較大的選舉或隨時反噬的暴力鎮壓相比,具有「超然政治之上」光環的法院,是成本最低的選擇。
於是政權不斷將政治問題推向法院,法院則一邊強調「只處理法律問題」,一邊被迫作出各種政治判斷:徐子見或危害國安而鄒家成不會,難道是沒有政治判斷的司法認知?「水炮車係權威嘅象徵」,又如何不是一個政治判斷?「只僵化地引用法律條文,不看條文及裁決是否符合法治精神,本身就是一個政治決定」(戴,2018)[2]
但既偏離法律範疇,法院又有何權威去做這些判斷?即是不計其政治立場有否偏頗,香港法官對政治的「司法認知」,分分鐘連一個中學生都不如(否則點會問李立峯「集會唔係有組織者嘅咩」或稱「不相信防暴警會眾目睽睽下說出『阿sir做嘢唔×使你教』」)。結果,法庭往往全盤接受控方版本,還自詡專業公正、不受民粹左右;政權則用法院判決為政治打壓正名,以「尊重司法獨立」為名,神化法官及裁決,壓制質疑。
② 為免被人推翻,先要自我推翻
威權政體往往牢控立法、修憲權力,一旦法院判決偏離其掌控,即可透過修改法律,推翻法院判決。要確保法院「醒醒定定」,唔使用劍亦唔使提法官有老婆仔女,只需讓法院知道自己的判決隨時可以被政權無效化就夠。若判決無人尊重,法院的存在亦無意義;為了維持自己剩餘的獨立、自主與權威,法院有誘因順從政權(但無乜誘因諗人權)。
於是我們不時見到「我輕判你,一陣DOJ又覆核㗎啦」,以及「一陣人大釋法咪仲大鑊,香港發展嘅空間又會再細咗」,裁判官選擇直接重判,高院上訴庭和終院選擇在人大出手前先自我調節。於是,港澳辦副主任鄧中華盛讚香港法院「對國安法形成了正確認識,特別在保釋、陪審團,指定法官制度……較好地落實了立法原意」。
直頭摸頭讚你乖。「如何判決不至引來政權干預」,與「如何判決才能讓政權滿意」,其實是同一回事。在威權法治下,法官究竟有否「捍衛法治」的意圖,都改變不了他們正在將政權對異見者的壓迫正當化的事實;而香港法官連僅餘的人權保障空間亦不善用,更令人質疑其正在利用社會對釋法的疑慮,積極地迎合政權。當你為了保存自己而無制限地妥協時,你想保存的早就被你親手斷送了。
③ 選擇性裁決 鞏固無力感
「正當性」不過一重外衣。法院對抗爭共同體真正造成的傷害,遠不至於此。
政治壓迫的司法化(Judicialization of oppression)將打壓針對少數、個別人的特例,轉化為可穩定地恆常操作的系統;最穩定的不是僵化地有殺錯無放過,而是充滿彈性、可鬆可緊,令人愈觸摸愈觸不到,但又無法脫離其威脅,已足以透過恐懼牽制整個社會(簡單來講,即係國安法啲保釋咁)。
一個「自主」的法院,全權掌握對任何人任意趕盡殺絕的權力,但又始終保留「放過」個別人的可能性,令焦點從檢控和羈押本身的正當性,轉向研究怎樣的官司策略,才能成為個別被放過的人:只是一個「可能」,足以耗盡抗爭陣營絕大部分資源、關注、心神、情感能量,甚至意志。
最折磨人心的從來不是恐懼,而是「希望」:無力感會在反覆的徒勞嘗試與無常的滅頂之災中生根,直至行動的可能被徹底蠶食。
二、不要被政權奪走詮釋敘事的權力
「一場政治審訊,是在一個可見的場域,由對立的各方就法律秩序規範正當性爭辯,而不僅僅關乎當前司法框架下官司的勝敗。」[3]
一場審訊所影響的,遠不只是一個抗爭者個體的命運,關鍵政治案件尤其——營造恐懼與不確定,消耗民間社會,建構政權要的敘事,改寫集體記憶,徹底改造一個社會的政治空間,才是威權下政治審訊的作用。
法院之所以對政權重要,還因其「展示」的功能:政權要你消失、要你沉默,還要你自我推翻、背棄同儕,即使毋須像蘇聯show trial一樣對黨國感激涕零,也要你以順從來認可這套儀式。它從不需要你心悅誠服,違心的配合,正好助其維繫以恐懼牽制所有人的壓迫系統。「留得青山在」實是一場無限滑坡,達至個人最低刑期之法,也包括成為控方證人。如果看一場官司不僅僅關心刑期長短,認罪和配合與否的決定就包括你是否要對政權編造的「事實」,在法律程序中給予無條件的認可,讓法院亦因而免卻自身監察及制衡政權的責任,繼續扮超然。
唔知唐英傑判九年,多少人反應是「早知就應該認啦,扣三分一好過」?唐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決定不認罪時,他想必衡量過敗訴要承受的後果。因是經審訊定罪,法院就必須在判辭中清晰交代理據,於是條文本身的缺陷,法官對政治問題的獨斷,對基本人權的無視,對政權敘事的投誠,對合理質疑的左閃右避,都在判辭中一清二楚。
這是一份根本無法自圓其說的判辭,「賣飛佛」是「因為兜多咗幾個街口所以情節嚴重」!
即使被困囿於這個系統,也不等於我們與政權的分歧,只能體現在程序與細節之中。我對「法治」並無任何執念,所謂法治精神,只是一個社會如何理解何謂「公義」的載體;而在司法是否合乎公義的問題上,政權抑或法官,都沒有凌駕任何公民之上的權威——普羅百姓(ordinary men)對法院的檢驗和監督,是普通法制的基礎。
今日香港法院所維護的而非公義,而是政權的利益;法院對法律與「事實」近乎絕對的詮釋權力,也非來自對法律/法治的權威理解,而僅僅來自一言不合就可以全無合理解釋將異見者收監的制度暴力。當法院的權威,要靠拿攝錄機對準公眾席,隨時將旁聽公眾收監的威脅來維持,這座法院還有何正當性可言?
政權正努力地以司法改造,消滅抗爭敘事,但在它放棄司法作為合法性外衣——轉為閉門審訊——之前,它都必須給予被審判者說話的空間。就在此空間中,我們要與政權爭奪的正當性的話語權,不容政權壟斷對公義的詮釋,不容審訊歪曲記憶與事實,不容法官迴避自身真正的責任。
政權利用司法與其他工具散播恐懼與無力的目的,是改變「香港」之所以為「香港」的一切意涵,徹底否定「香港」的存在。而我們每一個行動與選擇,都在抵抗與反擊政權對香港的強行扭曲,重新定義香港之所以為香港的本質。
這本就是一個永不會完成的使命。
Best interest是什麼?
當然,被拋入「政治犯」身位, 不等於就有在政治審訊中頑抗的責任;法庭不是唯一的戰場,也無人有義務犧牲自己的best interest去嘗試開拓。
但這個討論的缺口在:究竟所謂一個人的best interest是什麼?在律師、官司與法庭的語境,它必然等同獲批保釋或最低刑期,因而必然和運動對立。
「唔好諗其他嘢啦,你都要諗吓自己」都聽唔少。於是我好認真咁「諗自己」:究竟我的best interest是什麼?
是自由地說話,是在一個真正開放的公共空間,與其他自由的人建立有意義的連結;是始終可以用批判的精神思考任何現象,挑戰一切定見,即使自詡為歷史必然,不以人的意志轉移的巨大結構;是體認自己一切行動的意義,不因任何強制或壓迫而扭曲。
所以我必須直面這一個戰場。
法院要如何面對它的paradox,是法院的責任和決定(吓,唔使幫你諗埋啩?);但於我,那個政治犯面對、諗自己定諗個運動的paradox其實係假的。政權及為其所用的司法機器正試圖將我從共同體中割裂出來,再透過抹殺我作為個體的存在,否定共同體的存在;若我始終拒絕被抹殺、拒絕自我否定,拒絕成為政權營造恐怖的一部分,透過固守自身,就同時固守了共同體的一部分,令其不至消亡。
自我正是已突破壓迫的姿態所定義,而「香港」的存在,就是有一個個仍未被威權同化的個體的自我所組成。即使因隔阻而無法感應到共同體是否仍然存在,即使眼見她已破碎成無數相互拉扯的平行現實,要重新找到她,其實只需反照自身便可。
身處各異的困境中,每個人的best interest都不同,只有自己知道最適合自己的方向和角色是什麼。不論在怎樣的紛擾與壓迫下,依然忠於自己,就是一個人可為自己、同時為自己所認同的共同體能做的最重要的事。而兩者,本就無從分割。
[1] Shapiro, M. (2008). Courts in Authoritarian Regimes. In T. Ginsburg & T. Moustafa (Eds.), Rule by Law: The Politics of Courts in Authoritarian Regim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 戴耀廷(2018)《法治的挑戰: 威權下的思考》
[3] Schervish, Paul G. (1984). Political Trials and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Deviance. Qualitative Sociology. Vol.7
文˙何桂藍
編輯•王翠麗 //
組織點有何功能 在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肌少型肥胖症】:肌少成疾 — 獨立自主的第二人生,從練肌力開始
住在隔壁已邁入68歲的楊婆婆自從有糖尿病後,這 10 多年來,飲食都吃的很清淡,因為牙齒不好,所以肉都不太吃,四肢很瘦,走路蹣跚緩慢,年紀大了,也不敢到處跟家人朋友去旅遊,因為走一小段路,腳就會酸,更別說走有樓梯的步道了。
最近走路越來越緩慢,回診時聽醫師講解,才知道自己患了肌少症,因為肌肉量太少,才會導致走不動。為了不要跟楊婆婆一樣,讓我們一起來認識肌少症和學習如何預防吧!
■獨立自主的第二人生,從練肌力開始
其實生活中有太多機會需要舉超過兩公斤的重量,例如週末去菜市場買一週的菜並提回家,或是腳一拐卻能平衡回來沒有摔倒,這些都需要肌力。
肌力還能幫助你保持自主獨立,能夠上市場買菜,能到社區花園和老鄰居聊天,能抱起朝你衝來的孫子,這是每個人活到生命最終,都不想失去的生命品質。
相反地,萬一肌力退化,連上下樓梯、上廁所、穿衣等日常生活都變成考驗,活動能力退化造成生活處處不便,甚至危險,萬一跌倒,陷入失能臥床,需要花一筆錢找照護,從此人生變黑白。
更糟的是,許多人肌力愈來愈弱,並不是去運動強化肌力,而是逐漸減少活動或尋求省力的方式,例如二樓就不爬了,遠一點的地方也懶得去了,形成惡性循環[1]。
■肌少成疾
根據國民健康署106年「國民健康訪問調查」3,280位65歲以上老人中,約每6人,就有1位在一年內有跌倒的經驗(占15.5%)[2],也就是說,每六個老人就有一人有跌倒經驗,同一份調查中更顯示,在他們跌倒後,竟然有六成的老人不採取任何的措施來防止下一次的跌倒。
對於青年或是壯年人口來說,跌倒對於他們不會有太大的風險與傷害,重新站起來,拍一拍灰塵就能繼續往前走下去,就算發現身體有異狀,我們也能迅速發現並且迅速就醫。但是對於65歲以上的老人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嚴重跌到可能會造成老人長期臥床甚至死亡,或出現骨折、頭部受傷等情形,而且曾經跌倒的長者可能會因為害怕再度跌倒而更加依賴家人,家庭往往也會需要花費更多的心力與時間陪伴他們。
試想,如果這樣的情形不斷發生,在少子與高齡化趨勢難以逆轉的台灣,如何對抗衰老,讓家中的年長者遠離「失能」,是我們將會面臨的難關與挑戰。
■什麼是肌少症?與跌倒有何關聯?
肌少症是一種老化的現象。隨著年齡增加,各項生理器官功能都會逐漸降低,而肌肉的質量更是如此,當肌肉量與其強度、功能都呈現衰退,就是所謂的「肌少症」。
如果你有以下的症狀,就必須多加注意,例如:相較於過去,走路時是否比較不穩,容易腿軟無力?從椅子上起身是否變得吃力,需要依靠手的幫助?無法一口氣走樓梯上樓?
醫師表示,老人家常常說跌到骨頭斷掉是因為骨質疏鬆,其實原因常常是肌肉不夠,他沒有辦法平衡自己。人之所以能活動,是依靠著肌肉、骨骼與關節,而肌肉是帶動關節及骨骼的關鍵,如果肌肉強健有力,便能走得穩,也能夠減少骨骼、關節的負擔。所以「肌少症」的確牽動著年長者是否會跌倒的主因之一。
老年人如果同時擁有肥胖以及肌肉量不足時,稱為「肌少型肥胖症」。對於年長者健康的影響,比單純肥胖症或是肌少症更容易引發心血管疾病、代謝症候群、骨質密度減少等症狀,接著可能會讓老年人的面臨失能的困境,死亡率也會上升[3]。
■肌少型肥胖
肥胖會影響健康已是社會大眾普遍知道的常識。身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 BMI)愈高,罹患肥胖相關疾病如心血管疾病、糖尿病、慢性腎病、甚至癌症等的機率也就愈高。
近年來,骨骼肌肉量對健康的影響逐漸意識抬頭。骨骼肌肉質與量的下降,若合併肌肉強度或功能的衰退則為肌少症(sarcopenia),會增加身體失能、罹病率與死亡率。
特別是在老人族群,自然老化過程身體組成會逐漸改變,肌肉質量減少伴隨脂肪組織增加。肌少症被認為是老年病症候群(geriatric syndrome)的表現,若同時併有肥胖則為肌少性肥胖(sarcopenic obesity, SO),對健康更是有加成負面的影響。老年人肌少性肥胖為近年重視及討論度高的議題。
同時符合肥胖及肌少症定義者,為肌少性肥胖患者。目前尚無統一的診斷共識,最常使用的標準為使用身體質量指數及身高或體重校正的四肢骨骼肌肉量(appendicular skeletal muscle mass divided by body height squared in meters,
ASM/ht2 或appendicular skeletal muscle mass divided by weight, ASM/wt) [4]。
■老人的肌少型肥胖症
肌少型肥胖症,屬於老年症候群的一種,隨著人口老化,盛行率也逐漸提升,增加疾病與失能風險。
當肌少症 (sarcopenia) 與肥胖症(obesity)同時存在時,便稱為SO。目前尚無SO的統一診斷標準。
肥胖指的是身體脂肪過多,常用指標包括身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 BMI)、腰圍、脂肪質量(fat mass)百分比。WHO將肥胖定義為BMI>30,老人因為身高減少,BMI會高估老人肥胖的情形,特別是≧85歲的女性。老人可能同時有體脂肪比例增加及肌肉減少,但BMI無變化的情形[5]。
■研究顯示,肌少症造成老人健康之影響可分為三方面:
(1)肌少症對功能障礙和身體失能的影響:肌肉力量減少,下肢功能變差,因此較易跌倒、增加失能風險。
(2)因肌肉與身體的新陳代謝例如人體蛋白質的儲存、調整血糖的代謝等有關,故肌少症與糖尿病、代謝症候群等有相關性。
(3)老年人若同時存在肥胖與肌肉不足時,稱之為肌少型肥胖症,其對健康之不利影響比單一存在的肥胖症或肌少症更易引發心血管相關疾病、代謝症候群、骨質密度減少等,使老人的失能增加、死亡率上升[6]。
■肌少型肥胖四項自我檢測
日本國立長壽醫療研究中心院長荒井秀典在日本NHK健康頻道上提出若有以下徵兆,提高警覺:
•走路比別人慢
•曾經有過無法在交通號誌轉變前過馬路
•曾經無法打開寶特瓶
•無法單腳穿襪子[7]
■肌少性肥胖症的臨床挑戰
銀髮族罹患肌少症 (sarcopenia)者,外觀上體弱多病、步履蹣跚、齒危髮禿、行動遲緩、搖晃不穩等,這些外觀常被認為是年老後的必然後果,一般人認為年邁體衰只是想當然而的老年無奈,對於肌肉無力的抱怨,常常給予平淡的回應,令病患徒呼負負;近年來許多專家期望從多方面改善銀髮族的體適能和生理機能,以防治肌少症。
臨床上除檢測肌肉量及肌力、步行速度外,目前並無明確的生化檢查指標可供評估肌少症,肌肉量檢測可用雙能量X光吸收儀(dual energy x-ray absorptiometry, DXA)、生物電阻抗分析儀(bioeletrical impedance analysis, BIA),肌力測定可採用手握力 (男性<26kg;女性<18kg),身體機能可評估行走速度(<0.8m/s)或起立速度,用以評量病患的肌少症程度;但各團隊定義肌少症程度的標準不同,且前述檢測項目未能完全反應出療效,因此治療難有共識,唯有及早預防保健,落實保健養生觀念,才是根本防治之道。
原則上防治須增加病患的活動量和改善營養,但應考量個別病患的最佳劑量需求;防治上需同時注意針對潛在病因和併發症的防治。最好諮詢相關醫事人員和營養師,共同從增加身體活動量、攝取適量蛋白質和營養著手。
可是高齡病患較難安全地完成足量運動,且其代謝和消化系統已較退化,平日食量較小,食慾減退,如果為了要提高肌肉量而要求他們去攝取大量蛋白質,是否會使老年人的腎臟超載,都是很大的挑戰。近年來雖然有些特殊營養品或藥物被開發出來,但在驗證療效的實證醫學得到證實之前,仍應先諮詢,才能安全[8]。
【Reference】
1.來源
➤➤資料
[1](大人社團 - 與你一起實踐美好生活)「從走路痛到穿高跟鞋參加健美!76歲阿嬤4招打敗肌少症、練出好肌力」:https://club.commonhealth.com.tw/article/3168
[2] (衛生福利部 - 國民健康署)「五」功秘笈學起來 防跌大師就是你!:https://www.hpa.gov.tw/Pages/Detail.aspx?nodeid=4141&pid=13090
[3] (小世界新聞)「肌少成疾 肌少症與重訓迷思」:https://bit.ly/3CCIzgG
[4] (台灣家庭醫學醫學會)(家庭醫學與基層醫療 第三十五卷 第九期)「肌少性肥胖診斷及治療建議」: https://www.tafm.org.tw/ehc-tafm/s/viewDocument?documentId=324cce8c973e4834b8c519d52e769cd2
[5] (台灣家庭醫學醫學會)「老人的肌少型肥胖症」(家庭醫學與基層醫療-第三十二卷第二期):https://bit.ly/37tDTeH
[6] (長庚醫訊-第四十二卷第八期 110年8月1日發刊)「肌少症」:
https://www.cgmh.org.tw/cgmn/category.asp?id_seq=1903012
[7] (天下雜誌)比肥胖還恐怖的「肌少型肥胖」:40歲後身體充滿霜降牛肉油花:https://www.cw.com.tw/article/5101453
[8] (健康遠見 - 對身體好!)「肌少性肥胖症的臨床挑戰」:https://health.gvm.com.tw/article/74778
➤➤照片
(台北榮民總醫院Taipei Veterans General Hospital高齡醫學中心)「失能及衰弱之預防」-黃安君醫師 An-chun Hwang M.D.:https://www.slideshare.net/tchang101/201708-0819-for
2. 【國衛院論壇出版品 免費閱覽】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出版品(電子書免費線上閱覽)
https://forum.nhri.edu.tw/publications/
3. 【國衛院論壇學術活動】
▶https://forum.nhri.org.tw/events/
#衛生福利部 #國家衛生研究院 #國衛院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 #國衛院論壇 #國民健康署
#肌少型肥胖症 #肌少症 #失能 #老年症候群
衛生福利部 / 國民健康署 / 財團法人國家衛生研究院 /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
組織點有何功能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神父的鹽
.
實在是令人震驚.
.
這宛若乾隆皇帝下江南的風景,居然會在環南市場看到.
.
這張照片凸顯了許多荒謬,有點像是黑暗料理界的廚師,為了一心想要獲得評審的青睞,於是把所有能想到的高級食材,全都加進了鍋裡,理所當然,成為一鍋噁爛的黑暗料理.
.
基本上,很少人會帶著一個手拖拉車,前往市場買菜,只要倒垃圾的時候,人們才會拖著一台噴桶,放大量的廚餘,一般主婦,也不會如此購買大量的菜餚,因為,他們得自己拿著回去,太多,太重,拖不動,拿回不了家.
.
因此,此情此景,只有市長夫人和市長才會做得到,可以買大量的菜,又有人提供手拖拉車,也許他們買完會交給隨扈分裝,然後進行額外的處理,送回家或分給其他人,但如果是要強調親民,這樣的舉動實在沒有必要,除了滿滿的違和感,毫無令人感動可言,一般人一看就知道,這樣的戲碼,也只有市長的權勢和資源演得出來,你能想像你拖著一台攤車回家,或者上市場買菜嗎?
.
市長夫人似乎很雀躍的,指著他所買的菜,想向大家證明她買了多少菜,也也許,是指著她老公,看看他幫我提了多少東西,這個畫面是很微妙的,柯文哲為了證明自己愛家,或者特別寵愛老婆,所以一手提著提袋,一手拉著拖拉車,顯示自己的地位的卑微,但是,很後頭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形成了對比,他像是皇帝的儀仗,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買個菜,還有一堆紅衣人在後頭尾隨,環南自治會長隨行在後,後頭頭低低的,不曉得是隨扈還是工作人員,形成了一個顯著的對比,他手放在前面,一副戒慎恐懼的樣子,好像深怕碰到了市長的菜,試圖注意的距離以免侵犯到市長的行儀,對照市長夫人那天真無邪的樣子,頗有一個皇帝帶著格格出巡的味道,格格活潑可愛的對市長頤指氣使,而周遭肅殺的侍衛們,則是皇帝友善的回應,我可以比我親暱的人低等,但這是我容許的,除了她以外的人,其他人都要長點眼睛,服從我的權威,因為我的地位比你們都要來的高.
.
若以男女平權的角度來看,買了這麼多東西,女方身上空空如也,男方則手裡拿到沒有什麼東西可塞,這其實挺不正常的,以現代男女平等的角度,是講求分工合作的,女方幫忙拿一點,或許會正常的多,這要不是表示絕對的服從,就是要象徵絕對的寵愛,我有一個完美的工具人-或者是我能將一隻獅子管束的服服貼貼,這會讓人想到父權制度下,因為男人平時剝削的太多,所以要在公開場合表達百分之百的服從,用以彌補虧欠,或者顯示自己沒有那麼大男人,很聽老婆的話,因為要掩蓋這個不平等,於是想要來個過於平等,但這行為又過於極端,所以顯得矯枉過正,彷彿把對方襯托成連一丁點東西都拿不動的人.
.
正所謂,平常太過不聽話,難得有表現聽話的機會,一定要演得像點.
.
在這幅滑稽的風景中,市長要強調的,是一種特殊的卑尊,要親民,又要展示權威,於是人們各司其職,這裡演得跟那裏演的不太一樣,觀者無不莞爾.
.
可以知道的是,這樣子大規模的展示一個買菜的動作,在防疫上是十分危險的,欠缺常識的,好孩子請不要模仿.
.
回歸正題,柯文哲到環南市場這樣的政治舉動,無非是要宣示環南市場是安全的,間接暗示,自己當初闖的禍並不大,或者,根本不存在,因為在他的治理下,「環南市場是全台灣最安全最乾淨的市場」.
.
然而,只要在地人都知道,肇事逃逸的,是柯文哲,救治傷患的,是王必勝,環南市場的疫情,一開始,柯文哲從頭至尾不見人影,而出現在公眾前的,只有黃珊珊,她雖然出現,篩檢隊篩檢卻只做一半就跑掉,然後,疫情爆發,柯文哲欠缺的防疫常識,還在執著不用pcr,只要曠日廢時的快篩,一個市政首長,最基本的防疫資訊,沒有update到,市政府上下發言人,也都被蒙在一層同溫層裡,等到指揮中心依據專業建議,這些人等,還在夢裡惶惶不覺,反而大聲反駁,拒絕正確的防疫方式,積極,快速,效率,務實,減少群聚的pcr.
.
然後接著就是悲劇了,篩檢沒做完,就開始鼓吹打疫苗,一邊打疫苗一邊被通知確診,一台車上,坐了滿滿的人,有病、沒病的都坐在一起,然後載去打疫苗,就像趕鴨子上架一樣,短時間內又要求全部打完的結果,就是在打疫苗的現場群聚二次感染.
.
王必勝下去,解決了這個問題,事後,柯文哲居然敢嗆「有何貢獻?」並稱,「從收垃圾到打疫苗,都是北市在做」,稱王必勝只是來走走,看看.
.
如果王必勝下去救火,只是收垃圾,然後打疫苗,其實他也就不用下去了,這叫做浪費人力,王必勝下去,除了帶去中央的資源和團隊挹注,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取代台北市長沒有的功能,統御、協調,組織,提供正確的知識,以及策略,這些本來應該要有,卻沒有的東西.
.
正如台北市疫情爆發之時,有台大醫師哀號,「前線需要司令部!」,因為地方首長的失能,導致前線癱瘓,所以才需要中央派遣指揮官穩定軍心.
.
事實上,第一現場,北市第一線工作人員在做,也不是柯文哲在做,他似乎把自己隱形和無責任的行為,給忘記了,然後認為別人在做,就等於是我做,然後拿別人的辛苦,去攻擊幫助自己的對象,真正來走走、看看的,就是柯文哲市長,就像現在他正在做的事,別人處理完後,他來環南市場走走、看看,然後畫個地盤,宣稱這裡是「全台灣最乾淨安全的市場」.
.
這樣不要臉的恩將仇報,喪事當喜事來辦,確實很有柯文哲的風格,他就像個擺飾,一個裝飾在市政府的中國娃娃,可沒想到,他連出來做個樣子,都這麼樣失敗,連當個擺飾都不夠格.
.
環南市場安全了嗎?是全台灣最安全的市場?神父可以肯定的說,絕對不是,柯文哲他隱瞞了一件事,那就是環南市場大規模的篩檢,篩第二次,第三次,都還有人確診,而第三次的篩檢還縮水,有攤商居然得到「你不用去篩」的指示,第一波篩檢出41名確診,第二波4名確診,這次第三波篩檢3例確診,1名舊案.
.
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然後環南市場就成為柯文哲口中全台灣最安全的市場.
.
我想,這應該是搞笑.
.
在神父看來,不斷宣稱安全,恰巧是危險的開始,因為,當初就是這樣各種奇怪的保證,歸謬成零星感染源,才導致環南疫情的爆炸,那樣虛假的安全,不知道傳染了多少攤商和萬華人,若沒有民進黨議員作為吹哨者,環南市場的疫情不知還要燒到何時,而還沒安全卻宣稱是安全的,就是降低人們警戒心,和使防疫的心態更加鬆散而已.
.
柯文哲稱,2例都不是攤商,2例都是外面傳進來的,所以「代表萬華還有潛伏感染源」他會繼續「追殺」、「把會造成傳播的地方撲滅」.
.
那有沒有第四次篩檢?顯然,沒下文.
.
2例不是攤商,卻都和攤商相關,其中1例是攤商家屬,而有1例確實是攤商,而且,還是篩了3次以後,繼續出現的,然後,只做了1675人,理論上,第一次篩檢的人數是2786人.
.
如果是「全台灣最安全的市場」,那麼,很簡單,應該不會有人確診才是.
.
如果市長的話術,一律都是「病毒是外面傳進來的」,這樣的廢話謬誤,那麼,現在的環南市場,是不太安全的,因為台灣所有的病毒都是從外面傳進來的,這不代表病毒爆發的地點是安全的,或者,病毒進來後,會停止傳播.
.
然後,他連一個確定的地方的疫情,都無法撲滅或再進行篩檢,何況去追殺不知道在哪的「會造成傳播的地方」.
.
他打定主意的謬論,就是把市場的疫情都歸諸在萬華的潛伏感染源,而不是市場的隱藏傳播鏈,只要市場有任何病例,全都是萬華傳進來的,市場是安全的,這樣的切割邏輯,是不可能會產生「全台灣最安全的」,只要台北有病例,那市場是不可能安全的,按照他的邏輯.只要出現確診,全都是外面傳進來的,外面在哪?就是他治理的台北.
.
神父衷心期盼,台北城再度成為一個安全的地方,但很遺憾,這不是靠台北市長和市長夫人上市場買菜,而是靠台北人的監督以及覺醒,brother.
.
.
【贊助神父的菸 台北公民覺醒】
https://g6m3kimo.blogspot.com/p/blog-page.html
組織點有何功能 在 組織結構 - MBA智库百科 的相關結果
組織 結構(Organizational Structure)組織結構的概念有廣義和狹義之分。狹義的組織結構,是指為了實現組織的目標,在組織理論指導下,經過組織設計形成的組織內部各個 ... ... <看更多>
組織點有何功能 在 四種常見的組織架構與優缺點 - 商業思維學院 的相關結果
功能 型組織最大的好處是大家可以專注於熟悉的事務與工作流程,不需頻繁的切換工作內容,效率可以達到最高。但功能型組的的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因為各部門 ... ... <看更多>
組織點有何功能 在 第三章組織結構與組織功能 的相關結果
Mintzberg, H.(1981)提出組織可分成五個部分,分別為高階管理. 單位、中階管理單位、技術核心單位、技術支援幕僚單位以及行政支. 援幕僚單位等五部分。圖2.2 所示,高階 ...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