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挑戰天天寫字 Day 21
(今天繼續寫小說,寫在喃喃自語後)
「只要持續21天做同一件事,就能成為一個習慣!」你一定聽過這句話吧。
我一直是這句話的粉絲,畢竟我這種射手座個性,任何情況下的持之以恆都是難事。但這次天天寫字挑戰,居然就這麼騰雲駕霧、恍恍惚惚來到第21天,還是覺得又神奇,又感激。雖然過程中不乏廢文,但謝謝你們一直都在,讓我有持續挑戰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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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陸續有人敲碗我正在寫的小說很久沒更新,也有反應之前的排版方式很難找到前一篇,所以這一篇來試試新的方式,看看大家閱讀起來是否舒適些。等著聽你們的意見。
🔔小提醒:FB 或 IG 都可以點擊「#大爺寫小說」或「 #大爺寫小說_腦袋 」這兩個hashtag,即能看到《腦袋》目前為止的篇幅,之後更新也都可以這樣操作。
然後每四、五個篇幅,我會合併為一篇,讓喜歡讀長文的人獨得暢快些。
以下就是1~4篇,前面讀過的歡迎直接跳到最下面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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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
▪ 1 ▪
有天起床,拉開窗簾,窗外的天好像特別亮,秋風瑟瑟,萬里無雲。看了看時鐘,上班又要來不及了,趕緊梳洗更衣,選了中性的木質調香水,一路恍惚地抵達公司。
突然聽到遠方的小會議室傳來了激烈的爭吵,看來是剛報到不到三個月的那個女生,又跟行銷主管起了衝突。我是不理八卦,獨來獨往的類型,公司的風花雪月、派系鬥爭與我無關,我只需要一份穩定的薪水。
我中午喜歡獨自吃飯,下了班喜歡自己回家。我不抽煙,所以少了很多到頂樓社交的時間,省力省心。「那個女生太強勢了,其實就留個面子給主管嘛,她都快50了,人生只有工作,難免情緒特別多,給她一點理解,很難嗎?」公司裡最愛當和事佬的A,這麼說道。
我多想把耳朵關起來,那些流言蜚語與我何干,但工作戴著耳機給人觀感不佳,基本的人際禮儀我還是懂的。
「但工作這種事,該據理力爭吧。如果什麼都講理解、講人情,那效率在哪裡?」美國回來的K說。「我看她是做不久了,開個賭盤吧。」愛看熱鬧的P語帶諷刺地說。
我們的辦公室其實很美,極簡主義,四面採光、大片清水模、擦得光透的玻璃隔間,每個人的座位被要求整理得乾乾淨淨,雖然也營業了7年,卻總是像一家剛開幕的設計公司,獨缺門前難看的祝賀植物。當時來面試的時候,不得不說,這個簡單漂亮的辦公室是我選擇進入這家公司的重要因素。
「碰!」會議室的門被大力推開,力量大到感覺玻璃要被震碎了。全公司的視線都投到了遠方的她,她手裡抱著整疊的文件,眼神表情滿滿怒氣。
「莫莫!妳進來我辦公室!」行銷主管突然叫到我的名字。我最討厭的,就是成為焦點,這個瞬間我幾乎羞愧到極點。但我心裡想著:「這個女生的事跟我有關係嗎?我們沒有合作的項目啊?我連跟她講的話都不超過10句。」懷著滿腦疑問和莫名成為焦點的羞愧感,我低著頭快步走進了許姐的辦公室。
許姐說:「這個case換妳跟。韓國廠商要求一起吃飯應酬,那個Zoey就氣成那樣。有一點社會經驗嗎?」
我很想把我的午餐全部吐在她的桌上,表達我的不滿,但我忍住了。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試圖在臨死前做一些反抗,說:「許姐,我現在手上兩場活動都蠻趕的,我下了班都還把事情帶回家做。我怕萬一要應酬,會壓縮到我的加班時間,加上目前兩場在我手上,再多一個案子,我實在沒信心都做得好。」我皺著眉頭,把眼睛擠成無辜的形狀,但我如果真有點勇氣,真想推開許姐後面的那扇玻璃窗,直接從15樓跳下去。
「我派個人幫妳如何?唉,說到這個Zoey,我當初看她青春洋溢、充滿活力和野心,想說公司多個這樣的新血應該很健康,沒想到這麼麻煩。被她搞到兩個客戶都快掉了,我快頭痛死了。我真後悔當時⋯⋯⋯」
我突然聽不見許姐的聲音,用力搖了搖頭,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許姐沒有停止說話,但眼前的她離我越來越遠。我用盡全身力氣抓著彷彿漂浮著的座椅,「天啊這是恐慌症嗎?」我心裡想著。
睜開眼睛,我醒了過來。那是一場夢嗎?那是一個安靜的午休時間,我其實很不喜歡趴在桌上睡午覺,從小就是。我不喜歡很將就地趴著,既不舒服也不放鬆,感覺只是一個無聊的儀式。但可能真的太累了吧,身體心靈都好累,昨天也沒有特別晚睡啊?我起身走向洗手間,卻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我頭髮怎麼短了這麼多?今天早上梳頭的時候還覺得頭髮終於長過了肩膀;等等,我今天出門穿的是這一套衣服嗎?
走到茶水間想沖杯咖啡醒腦,背後傳來了同事的腳步聲,逃不開。「ㄟ莫莫!妳知道今天整個下午許姐都要面試新人嗎?聽人事部的說,有10個人要來面試,不知道會找怎麼樣的新人?許姐好像想找男生職員,她說⋯」J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用手勢示意我等等再聊。
我拿著咖啡走回座位,頭痛欲裂。有個女生朝我走了過來,穿著合身的白襯衫和及膝窄裙,踩著一雙尖頭平底鞋,臉上掛著淡妝,表情很是自信,開口問我:「您好,我是來面試的,請問要在哪裡報到?」
我心裡充滿疑惑,這不是已經上班快三個月的Zoey嗎?她還要面試?我還來不及答覆,櫃檯行政向她揮了揮手,她對我輕聲說了謝謝,便往門口走去。
午休時間剛好結束,到外頭用餐的同事們魚貫步入,P湊到我耳邊問:「剛剛那個女生是來面試的嗎?妳看到了嗎?」
我望著Zoey的背影,在夢境和現實間徘徊,我回到過去了嗎?還是我剛剛在夢裡去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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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覺得有點累。但不論我究竟在夢境中去了未來,或者在那個時刻回到了過去,喜歡的討厭的人都還活著,這個世界依舊運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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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的時鐘,指針即將來到18:00,我開始收拾包包,準備下班。我通常會稍微加點班,至少等三分之一的同事先下班,我才會離開,堅持演好演滿我的認真合群,但今天真的累了。
我坐上18點15分準點的公車,腦袋還是昏昏沈沈。下班的公車是一個很特殊的場域,集合了所有人累積了一日的疲勞、倦怠;卻也同時乘載著其他複雜的情緒,有人興奮期待著晚餐約會,有人為了應酬倍感壓力,有人想孩子、想狗、想貓,歸心似箭;也有人餓了一天,滿腦滿腹的食慾,或者其他的慾望。總之那裡才是真實上演的人生,下了班,才開始每個人精心設計的扮演和追求。
我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座椅,那是我最喜歡的位置,可以不被觀察,又能盡情窺探整車的人生故事。我常常想,如果我不是個為了五斗米折腰的上班族,我應該能成為小說家,或者漫畫家,但也不是特別出色的那種,頂多餬口吧,畢竟我始終欠缺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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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螢幕突然亮了起來,是Z傳來的訊息:「下班了嗎?我到餐廳了。」我足足停頓了大約10秒,等等,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三個月前,我們已經徹底分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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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生時代到現在,這個分分合合卻始終原地踏步的緣分,像個買了十幾年的洗衣機,難看的顏色,有點髒有點舊,啟動的時候,總發出很沈重的噪音;但還能運轉,衣服也洗的算乾淨,所以一直捨不得丟。電視廣告裡的新型洗衣機,總是光鮮亮麗又那麼高科技,我怕貴,怕我不會用,更懶得學。
我們分手了三次,也復合了三次。沒有一次是外遇導致的,但每次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個性啊、價值觀啊、對未來的規劃沒有共識等等。老實說,我也檢討過自己,為什麼每一次復合的原因,都是寂寞?
我是對自己相對寬容的人,我不喜歡獨處,更厭惡寂寞,於是分手後的夜裡,只需要一部愛情電影,某段和朋友的對話,或者只是幾杯紅酒的催化,都能把我變成一個意志力非常薄弱的人;而他,是個平凡的好人,心腸總是軟綿綿的,我的簡訊、我的電話、我的舉棋不定和膽小懦弱,他總是概括承受,於是復合像是我丟他撿的低俗遊戲,一直玩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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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早下了車,轉搭捷運,前往那個熟悉的景觀餐廳。今天是我們相識11年的日子,我們不慶祝交往紀念日,而慶祝相遇紀念日,不是因為分合太多次;而是我們都覺得17歲的時候,如果我們任何一方選擇不出席那場社團活動,我們永遠只是陌生人。
但我總偷偷以為,慶祝相遇,單純因為那是整段感情裡,最美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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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就看到 Z,隨性的髮型、不合身的西裝,還有那條灰色的窄版領帶。我一路看著他,緩緩走近,像電影運鏡一直由遠拉近,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看過他了,都忘了他曾經很好看。代表學校拍過招生的宣傳照,還拍過幾支電視廣告,然後用那些辛苦賺來的錢,帶我去環島。
「今天想吃什麼,好像有新菜單。」Z的聲音很溫柔,我想起以前,他問我最喜歡他什麼的時候,我都會說,我最喜歡你的聲音。「你決定吧。我們今天吃點不一樣的。」我按耐著內心的種種疑問,揚起嘴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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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起來,如果我在夢境中去了未來,那分手就只是夢的一部分;但如果其實我回到了過去,那現在的我們仍然還在一起,而分手應該就在我們吃完晚餐,走路回家的時候會發生。
前菜、主菜、甜點,我們勉強地完成了慶祝相遇紀念日的儀式。也許 Z 覺得一點也不勉強,因為他看起來真的很開心。他今天喝的比平常多,我也多喝了一杯,在朦朧月色暈染的城市裡散步,其實是件很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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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牽著手,走過人潮,走過十字路口,走過杳無人煙的都會公園,我們沒什麼說話,但此刻的我沒有一絲想要分手的想法,我很想告訴他那個奇怪的夢,但正當我要開口,Z說:「莫莫,我有些話想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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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的表情很特殊,我說不出為什麼,總之心裡有些混亂。在公園泛白的路燈下,他停下腳步,尷尬地拿出了口袋的鑽戒,說:「我什麼都沒有,妳願意嫁給我嗎?」
等一下,我們不是要分手嗎?
我心裡想。可是看著他真摯又誠懇的眼神,我說:「好啊。」我們擁抱,我們看著彼此。我頭很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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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散文的時候,我總覺得,太浪漫的情節都是杜撰的。鮮花、現場演奏、煙火或者求婚,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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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這樣嗎?自己覺得混亂的時候,身旁的人卻特別冷靜,好似劇本都是他寫的。值得相信嗎?值得理解嗎?值得愛嗎?
我看著Z的臉,他的臉紅通通的。沒有電影裡那樣澎湃的情節,沒有音樂、沒有玫瑰,反而顯得他的態度特別真實,卻有點拮据,如同一碗什麼都沒有的陽春麵。我喜歡他,卻也沒那麼喜歡他。
他跟我求婚,我只覺得感恩。我是個沒什麼優點的人;不高不矮、不美不醜,求學路上向來沒有出色的表現,人群裡不起眼,幸運之神不曾眷顧我;如果人類的各種平凡需要一位代言人,我想那是我。
真的,謝謝他願意愛我。
那個去到未來的夢,突然在其他的思緒裡緩緩沈沒,好像一點不重要了。我要結婚了,但我為什麼一點也不興奮,一點也不想慶祝?我猜,那因為我很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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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爸媽都睡了。自從哥哥出國念書,接著在里昂定居之後,我成了家裡唯一的焦點。退休的父母,你以為他們什麼都看開了,事實卻正好相反。
以前他們總是忙得忘了參與我的成長,更從未參與我的喜怒哀樂;我得獎的時候,我被課業折磨得想自殺的時候,我考上喜歡的大學的時候,我失戀的時候,我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時候,他們都像瞎了聾了,沒有一點反應。
他們總對外人說:「我們家妹妹很乖,從小就很會照顧自己。甚至連哥哥都是她照顧的。」他們好像除了「很乖」,擠不出任何一個形容詞形容我,因為不論他們多麼愛我,他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
他們退休了,少了工作上的比拼,只剩下朋友、親戚之間的競賽。誰的孩子賺得比較多?誰的女兒嫁得比較好、比較早?我開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因為爸媽不再說:「妹妹很乖。」他們開始對朋友說:「妹妹小時候太乖了,現在變得太有主見,說還不想結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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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哥哥去了法國,我終於擁有了自己的房間。
那一天,我把哥哥的書和模型小心地收到紙箱裡,推到床底下,然後再在書架上擺滿我喜歡的雜誌。我買了人生的第一個香氛蠟燭、第一盆多肉植物,還有一盞白色的檯燈。
我不敢告訴我爸媽那幾乎是我人生最快樂的一天,因為我不希望他們以為我在抱怨之前的生活,或者對於我們有限的財富而內疚;我也沒有告訴哥哥,畢竟跟他共享一間房間很好,只是整個房間都屬於我的感覺,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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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吵醒爸媽,我躡手躡腳地洗完澡,躺在床上。望著貼滿星星貼紙的天花板,突然想起 Z 跟我求婚的表情,想到自己居然被求婚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明天該怎麼告訴爸媽呢?他們會為我開心嗎?
「莫莫,妳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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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習慣讓窗簾留一個隙縫,因為早晨的陽光是最好的鬧鐘。在曬得溫熱的被褥裡醒來,那是件很幸福的事,今天也一樣,我正準備緩緩睜開眼睛,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嚇醒⋯「莫莫!妳怎麼還在睡!快給我起床!」
「哥?」我的眼睛睜得很大,看著眼前的哥哥,我很想大吼:「哥你怎麼回來了?」但哥穿著成套西裝,對著鏡子抓著頭髮,一點也不像剛下飛機的樣子。我好想用力抱住他,因為他這兩年都沒有足夠的假期可以回家,我很想他。
「幫妳化妝的幾點要來?妳快點去刷牙洗臉啊!」哥哥轉過來看著我,拍著我的背,有些不耐煩地督促我。「哥我頭好暈喔。」我只說得出這句話。
「誰叫妳昨天不聽話。今天要結婚的人,昨天還敢喝那麼多!」
⋯⋯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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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從小到大,我都覺得自己是個記性很差的人。但這兩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已非記憶力好壞得以解釋。
我從不祈求乏味的生活多有生趣,也不奢望談什麼轟轟烈烈的戀愛,人生對我而言,就是一場不得不去的旅行,不論想不想出發,車票買好了,被幾千隻手推上了車,被幾萬句道德倫理簇擁前進,而我不曾有一絲反抗。這是老天對我向來麻木的一種懲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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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床上緩慢移動到鏡子前,鏡子裡的我,染了淺褐色的頭髮,頭髮長度剛好適合優雅地盤起來,彷彿早已為婚禮精心準備。
和打扮得體的哥哥並肩站著的我,看起來特別憔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感覺瘦了一圈?我的腦袋到底怎麼了?生病了嗎?還是我,其實一直在做夢?或者,在這些互不相干的時空裡,始終是我一個人孤獨地旅行。我不敢想。
哥哥勾著我的肩,像小時候那樣。什麼話也沒說,靜默著,看著鏡子裡的我,約莫5秒鐘。房門被輕輕推開的同時,聽見了A的聲音:「莫莫!妳該不會還在睡吧!」
A還是那個溫暖可愛的樣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學二年級就認識了。我喜歡她總是很快樂,總是樂觀,總笑得像能感染整個世界。我內心的那些陰鬱、晦暗,她不知道是怎麼也看不到,還是絲毫不在意,總之她從來也沒有嫌棄過我,在那些連我自己都快放棄自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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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跟哥哥快速打了聲招呼,就把我又拉又推地趕到廁所,要我快點洗個臉,按表定時間,彩妝師就要到了!我的大腦幾乎要放棄運作,無能地想要單純倚靠我的心,度過接下來的每個時刻。我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出浴室。A順手為我穿上外套,抓著我的手說:「剛彩妝師說會遲到10分鐘,走,我們下去買杯咖啡醒醒腦。」
我猶豫了,但還是開口說:「A,我跟妳說件事。」
「怎麼了?妳心情看起來不太好欸?」A的貼心,常常不著痕跡。買咖啡只是想讓我出來透透氣,陪我聊兩句。
「我覺得我的時間被偷走了。」
「什麼意思?被誰偷走?」A皺著眉問:「妳不想結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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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願意相信我嗎?我接下來說的話會很荒謬,但我希望妳好好聽我說。」我說。A非常誠懇地盯著我看,用她那又圓又大又天真的眼睛,想把我看穿、看明白。
「我最近常常會失憶。我的前一個記憶,是Z跟我求婚,然後隔天睡醒,居然就是今天了。妳懂嗎?有人偷了我的時間!我的人生不見了。」
A一動也不動。
天上的雲,街上的行人、車輛,就連紅綠燈號誌,分隔島上飛揚的旗幟,或者開到一半的便利商店的自動門。時間彷彿凍結。
而我也完全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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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就坐在我的床上。穿著合身的露肩白紗,妝髮造型都完成了。彩妝師正在為我細心上蜜粉,調整著頭紗。但我全身都好不舒服,我好想吐。
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能倒杯水給我嗎?」彩妝師往門外走去。
A在門縫間露出她的小臉,說:「莫莫,妳準備好了嗎?新郎和伴郎們到樓下了喔!」我滿心滿腹的不知所措,我的表情痛苦不堪。
哥哥把門敞開了些,走進房,把門關了起來。搭著我的肩,直視我的雙眼說:「莫莫,怎麼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突然被眼眶裡的溫熱搖醒,斗大的淚珠滑過雙頰,時間彷彿緩了下來,我好想跟哥哥說我的腦袋好像生病了。可是我說不出口,我怕我又要失去什麼。
「莫莫,妳開心嗎?」哥哥蹲低了身子,握著我的手問。
「我很不快樂,我在虛實之間的荒蕪活著。我想要踏實地哭、盡情地笑,我想要真實的情緒。我不想要虛幻的夢。」這些我都想跟哥哥說,但我一個字也沒有說。
我不願他的人生如同我的,被這樣粗糙對待,任意剝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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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詞解釋 在 音樂政治上班族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下午來去衛武營吧,10/02衛武營的音樂盛會: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
今晚是中秋夜,想必很多人此刻都是跟親友團聚,歡樂滿堂。台灣史上最傑出的音樂家蕭泰然老師當年因為家庭變故遠走美國,每到中秋倍思親,為抒發強烈的思鄉情緒創作了《出外人》、《游子回鄉》等歌曲。前臺灣藝術大學表演藝術學院院長蔡永文教授說:「蕭泰然老師曾經吿訴我,他在美國剛完成《出外人》這首歌的時候,朋友來接他外出,在車裡,大夥兒與蕭老師一起視譜合唱;結果大家邊唱邊哭,連駕駛都無法開車,只好暫時把車開到路邊,等哭聲停止擦乾眼淚,再繼續開車前行。」
#無數海外黑名單中秋回不了家
蕭泰然老師自己回憶《出外人》在美國首演時根本唱不下去,因為聽眾席上有很多不能回國的黑名單,台上台下哭成一團,蕭老師沒辦法指揮,只好把眼睛閉起來,才完成那場首演。
1979年美麗島事件發生在蕭泰然的故鄉高雄,他痛心之餘寫了《歌聲透監牢》。人在美國心繫台灣的蕭泰然,看見自己的同胞無懼極權壓迫、愈戰愈勇,爭取解除戒嚴,要求總統直選!那段時間他發表了《嘸通嫌臺灣》、《番薯不驚落土爛》等激勵人心的歌曲,越洋表達他對島內民主運動的支持。
之後,蕭泰然看見新聞中,面對武裝鎮暴部隊的群衆在街頭唱著《雨夜花》、《補破網》的畫面,深受觸動,他跟摯友許丕龍商量:「街頭運動需要活潑有力、鼓舞士氣的進行曲,不可讓他們再唱哭調仔苦命歌。」後來許丕龍寫好歌詞交給蕭泰然,不久兩人就合力發表了《出頭天進行曲》。
「咱要出頭天!咱要出頭天!有一日要出頭天!四百年來外邦統治,獨裁專制無公義,民主先賢犧牲打拼,自由國家今建立!」因為這首《出頭天進行曲》,蕭泰然被國民黨政府以「涉嫌鼓動民主運動」列為黑名單,長達18年,無法回國。
#台灣愛國作曲家
返鄉受挫的蕭泰然只好寄情於最愛的音樂,他再度回到學校進修,只花了一年就成功取得加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音樂研究所作曲碩士。在指導教授Dr. B. K. Kim鼓勵之下,蕭泰然將台灣民謠融入西方古典、浪漫、印象及現代音樂創作技巧,矢志將「台灣的新音樂」帶上國際舞台。
滯美期間,蕭泰然創作出多首享譽國際的協奏曲、合唱曲與大型管弦樂曲。大量融入台灣元素的創作,連美國人聼到蕭泰然譜寫的台派國歌《台灣翠青》,也情不自禁地流淚:「我不懂台灣歷史,但音樂真的太美了!感動我心!」
蕭泰然老師認為音樂不應曲高和寡,即使編制、曲式再龐大,他都會巧妙注入台灣民謠的特徵,讓聽眾聽到熟悉的曲調,消弭古典樂與普羅大眾的鴻溝與距離。他以二二八事件為背景創作的台灣史詩《一九四七序曲》,一開始以波濤洶湧的銅管樂器齊鳴,將台灣四百年來陸續受到外來威權統治的人民為追尋自由、民主的渴望釋放無遺。接著蕭泰然巧妙地融入台灣民謠《戀歌》描述人民陶醉在一片平和安詳的生活中;最後出現《一隻鳥仔哭啾啾》的民謠片段,訴說二二八受難者家破人亡的悲情。
《一九四七序曲》合唱部分歌詞,蕭泰然老師採用了詩人李敏勇的「愛與希望」以及鄭兒玉牧師的「台灣翠青」,把台灣人過去受苦害的淚水與對未來的夢用音符編織在一起,要告訴台灣世世代代的子孫,對1947的228歷史悲劇應以愛包容,但不能把這段歷史遺忘。
#用生命譜寫的交響史詩
蕭泰然老師在創作《一九四七序曲》期間曾因心臟大動脈血管瘤破裂,一度生命垂危,被美國醫師宣判放棄治療,在美親友請託日籍心臟權威橫山醫師冒險動刀才救回一命!奇蹟式痊癒之後,蕭泰然老師終於在1994年完成《一九四七序曲》。
蕭泰然老師用生命譜寫、載譽國際的《一九四七序曲》於1995年回到台灣公演,卻沒有受到祖國熱烈的歡迎。因為合唱中的歌詞提及「建國」、「獨立」,讓許多原先參與演出的人退縮,連指揮也推辭演出,最後才由蕭泰然老師親自上台指揮,順利開演!
蕭泰然竭盡畢生精力寫出故鄉的歌、土地的故事,其輝煌的音樂成就,使他獲致斐然的國際聲望,獲獎無數,被譽為「台灣的拉赫曼尼諾夫」!蕭泰然老師的作品每每在國際演出總是滿場轟動,閉幕的鼓掌安可聲幾乎半小時從不間斷。這次為紀念蕭泰然逝世五周年在高雄舉辦的《我們的土地.高雄的歌》蕭泰然紀念音樂會,幾乎沒有媒體報導,共同主辦單位之一的「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官方臉書於活動開始前一周只發過一篇專文介紹,直到演出前一天的此刻(10/1晚上8:40)甚至連幾點入場?如何登記防疫實名制?都沒有任何說明。(為了寫這篇文章我已經在網路上找了好幾天資訊,遍尋不著,只好於今天下午打電話到衛武營詢問才知道明天音樂會是下午四點開放入場,防疫實名制是入口現場填寫「紙本」,真的好難想像上千人要同時入場填寫紙本防疫實名制的畫面)
一代音樂大師蕭泰然,一生鞠躬盡瘁,用生命譜寫出台灣首席非官方國歌《台灣翠青》、從鬼門關走一回後才完成的二二八音樂史詩《一九四七序曲》,不應該得到這樣的對待!#以上言論僅代表個人立場
#媒體不報我們自己報
明天10/2(五)是中秋連假月亮最圓的一夜,邀請全國的辣台派朋友一起到高雄衛武營「戶外廣場」,聆聽由2019年「布拉姆斯國際合唱音樂節暨合唱比賽」勇奪聖樂組、民謠組及兒童組三金的「屏東希望兒童合唱團」演唱蕭泰然老師的《歡迎佳賓》、《至好朋友就是耶穌》、《玉山頌》、《嘸通嫌台灣》。
地主高雄隊一定要全面啟動,傾巢而出,以最熱情的支持我們高雄的驕傲-蕭泰然老師!
#全國獨家 #免費入場 #歡迎分享
【《我們的土地.高雄的歌》蕭泰然紀念音樂會】
時間:10/02 (五)下午5:00-7:00,下午4點開放入場
地點:高雄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戶外劇場」/高雄捷運橘線「衛武營站」6號出口,「戶外廣場」就在6號出口面對衛武營主體建築的正後方(出捷運站後請往衛武營主體建築的右邊走;不要往左走靠大馬路側,會繞遠路)
#入場時需一人代表填寫防疫實名制姓名電話
#現場是階梯式廣場沒有提供座椅
#若長輩不耐久坐可攜帶薄軟墊增加舒適度
#建議準備輕食提早入場在夕陽中野餐
《演出曲目》
歡迎佳賓
至好朋友就是耶穌
出外人
點心擔
白話字三字經
遊子回鄉
思親吟
和平的使者
愛與希望
傷痕之歌
永遠的故鄉
台灣是寶島
玉山頌
嘸通嫌台灣
《演出團隊》高雄室內合唱團(一、二團)、屏東希望兒童合唱團、高雄市文府國中女聲合唱團、屏中海洋男聲合唱團、國立中山大學音樂學系合唱團
#台灣最美的歌聲
「希望兒童合唱團」成員多數為屏東縣原鄉部落之高中、國中及國小學生。合唱團執行長蔡義方先生原是屏東縣瑪家鄉「佳義國小」教務主任,「佳義國小」一百多人的學生多是排灣族或是魯凱族。儘管小校地處偏遠、教育資源缺乏,學校不乏表現優異的學生。但,蔡義方卻發現有很多「佳義國小」畢業生升上國中後成績大幅滑落,心生惋惜之餘,想到成立「希望兒童合唱團」這個辦法,透過長期的陪伴與鼓勵,用歌唱喚回孩子的自信心。
然而,成軍初期,因為練習必須減少遊樂時間,孩子們總是興趣缺缺;尚不明白蔡義芳用意的家長們,也常常向他詢問:「練習合唱要幹嘛?」蔡義芳只好開車前往部落,苦口婆心跟家長解釋,把一個個落跑的團員載回學校練習,結束後再一個一個送回家。
負責訓練孩子合唱的音樂老師吳聖穎來自屏東三地門地磨兒部落:「一開始挑選團員時我們有甄選,但後來決定只要想來就可以來。」希望兒童合唱團創立目地是為了陪伴孩子,而非發展音樂專長。一般人認為原住民孩子都有歌唱天份,其實不然。有位小團員剛開始五音不全,但每一次練習都不缺席,等到上台比賽時,老師只好給他一個鈴鼓說:「你的任務就是鈴鼓拍三下。」後來同學都暱稱他為「拍三下」。吳聖穎老師將合唱團成員分成三部,從國小二年級到高中一年級,不同的音域,巧妙結合唱出和諧的歌聲。蔡義方大笑說:「就算五音中孩子只能唱出一音,五個孩子加起來就可以唱出五音,一樣的結果啦!」
本身是排灣族的吳聖穎老師坦言,接下合唱團指揮工作,初期並未想過將原民傳唱的古謠編入曲目,直到「希望兒童合唱團」參加鄉土歌謠比賽後,成績不如預期,才萌生將排灣族古謠唱法融入,發展出「古謠新唱」的演唱方式。一直默默無聞的「希望兒童合唱團」在2016年總統就職典禮領唱「最好聽的國歌」一炮而紅,就是吳聖穎將國歌融合排灣族古調創作而成。
#因為在小英就職典禮唱國歌被中國封殺
「希望兒童合唱團」獲獎無數:2017年「羅馬永恆音樂國際合唱節」金獎;「達文西音樂節」金獎、兒童組金獎、民謠組銀獎、最佳舞蹈獎與最佳女子獨唱獎;2019年「布拉姆斯國際合唱音樂節暨合唱比賽」聖樂組、民謠組及兒童組三金。
#希望兒童合唱團赴德國比賽感人影音記錄 https://bit.ly/3niAhCW
指揮吳聖穎老師曾說過2019年到德國比賽,最難唱的就是基督教的聖歌,因為發聲的方式和共鳴位置都要改變,對孩子來說非常辛苦。「希望兒童合唱團」將在明天的《蕭泰然紀念音樂會》演唱聖歌《至好朋友就是耶穌》,基督教朋友們千萬別錯過全世界最會演唱聖樂的「希望兒童合唱團」!
#台灣最美的建築 #衛武營
英國權威媒體《衛報》(The Guardian)「2019度假勝地熱門榜」,台灣因世界最大單一屋頂劇院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獲選為全球40個值得一遊的地區,與印度聖雄甘地故鄉古吉拉特邦、法國諾曼第、美國大峽谷國家公園、德國包浩斯設計學校等知名文化、歷史與自然景點一同獲選。
美國《時代》(TIME)雜誌「2019年世界最佳景點」,衛武營名列「最佳參訪景點」,是《時代》雜誌進行評選以來,第一次上榜的台灣建築。
蕭泰然紀念音樂會在衛武營的「戶外劇場」舉辦,以天空為幕,入座階梯式廣場除了聆聽「屏東希望合唱團」天籟童音演唱蕭泰然老師的磅礡大作,還可觀賞夕照千變萬化的大自然背景特效,開放式空間更能感受到微涼的秋風輕拂。無邊際的曲面線條與座席,打破一般演藝空間的設計,是讓眾人欣賞更多元性演出的非典型劇場空間。
#高雄小吃歡迎你
蕭泰然老師的作品除了氣勢磅礡的交響樂史詩,長期旅居美國思念台灣小吃的他也創作了《點心擔》 https://bit.ly/3lgD2D1 這樣的小品,建議外縣市的朋友們可以搭高鐵到高雄,再轉搭捷運至鹽埕區,在音樂會之前先享受蕭泰然老師《點心擔》歌詞裡的冬瓜茶與擔仔麵,吃飽喝足再搭捷運前往衛武營,在夕陽餘暉中細細品味一代音樂大師蕭泰然的作品。
#鹽埕八十年老店【鄭家切仔麵】
地址:高雄市鹽埕區新樂街201巷5號(高捷橘線鹽埕埔站3號出口步行5分鐘)
電話:07- 561 0706
營業時間:早上八點至下午三點
堅持不用美耐皿,店內食材都是當天清晨至市場選購,料理全部自製,連醬油膏都是自己煮,是我在高雄吃過最乾淨美味的小吃店!
必點菜單→ http://bit.ly/2OEPUTY
【天池冬瓜茶】
地址:高雄市鹽埕區新樂街113號(高捷橘線鹽埕埔站3號出口步行5分鐘)
電話:07-5517165
營業時間:9:30-21:30(週三定休)
採用本土新鮮冬瓜,清洗切片,加入砂糖,慢火細熬,耗時約12小時完成。不添加化學香料與防腐劑。
【洄游南方-陳主税作品展 暨 蕭泰然逝世五周年紀念特展 聯展】
時間│9/28-11/08 11:00 ~ 19:00
地點│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展覽廳」
#展出台灣只剩兩台的日治時期古董鋼琴
陳主稅與蕭泰然兩位高雄出身的音樂家,自青年便相遇相知、成為摯友,各奔東西後,便各自開創了截然不同的音樂生涯。他們的創作深刻地影響著臺灣樂壇,透過本展,觀眾不僅可以欣賞到音樂家珍貴的文物、書信、手稿,及樂譜,也得以一窺當年人文薈萃、繁花盛開的高雄。
#策展人精彩的圖文解說 https://bit.ly/2ESlwFu
【參考資料】
■蕭泰然/一九四七序曲、嘸通嫌台灣、福爾摩沙之聲 in 國家音樂廳
https://bit.ly/34v3lyz
■《點心擔》 詞曲:蕭泰然
https://bit.ly/3lgD2D1
想著楊桃湯~冬瓜茶,心涼脾肚開
若是Seven Up、Coca Cola,氣味天差地
想著楊桃湯冬瓜茶,來啊!飲一杯,擱一杯
臺北圓環仔,新竹貢丸,彰化肉圓仔,老鼠麵
臺中鵝仔肉,臺南擔仔麵,高雄海鮮,屏東碗粿
想著楊桃湯冬瓜茶,精神百倍好
若是Seven Up、Coca Cola,實在真正善
想著楊桃湯冬瓜茶,來啊!飲一杯,擱一杯
■《玉山頌》詞:李敏勇 / 曲:蕭泰然
https://bit.ly/3cKAOZt
遠遠看你是天;佇真高的所在。
徛佇山頂你是地;青翠樹林,綠色田園滿四界。
蝴蝶自由飛;日時白雲擁抱你。
蝴蝶自由飛;暗暝天星金熾熾。
啊!玉山!台灣美麗島,神聖的記號!
現實的你是父親;給我魂魄,給我意志佮勇氣。
夢中的你是母親;佇我心內給我愛。
走找自由路;行過悲情的過去。
走找自由路;殷望起造新世紀。
啊!玉山!台灣新國度,光榮的標記!
■《出外人》詞曲:蕭泰然1978
咱攏是出外人
從遠遠的台灣來
雖然我會講美國話
言語會通心未通
咱攏是出外人
在遠遠的台灣彼
有咱的朋友與親人
不時互相在思念
人人在講美國是天堂
使人真欣羨
若是問你講是怎樣
天堂不是在此。
#媒體不報我們自己報
#咱要出頭天
#台派朋友分享起來
秋風詞解釋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做議員應該關心生命,而不是關心磚頭]
這是一場氣氛詭異的選舉,區議員一向被諷刺為「三條街的區佬」,意指由於選區太細小,區議員只關心雞毛蒜皮之事,然而這是反修例運動後第一場選舉,投票率破香港歷史裡所有紀錄,海嘯式民意衝擊下,百計泛民參選者、年輕人、素人成功當選;那邊廂,社會仍然關注被警察圍困的理工大學校園裡十計留守者,獲勝的候選人和支持者,到校園外舉行集會聲援。
然而,三百餘位當選候任議員中,有一位從沒有離開過理工大學。
參選今屆區議會選舉的梁柏堅,在選戰最後階段,因為是網媒記者,偶然被困理工大學,他選擇留下來十天風餐露宿,在灣仔大佛口選區未有露面下,依然以過百票之差擊敗已連任幾屆的建制派區議員。
我認識梁柏堅好幾年。他有一個花名叫「表弟」:「2014年我在和平佔中運動裡擔任義工,我表姐也是佔中的義工,她到處介紹我給大家認識,『表弟』、『表弟』地喊,於是所有人都叫我表弟。」他說,自己在佔中運動中「跟出跟入」,因而跟佔中三子熟稔。這位自嘲「任性」的參選者,在選舉前「唔見人」,有莊陳有、戴耀廷、邵家臻等替他拉票。
表弟今年39歲,年輕時在灣仔藝術中心修讀美術並在該區工作過,他表示,因而對大佛口選區有一定感情,畢業後一直從事攝影相關工作,先後於曬相店、制作公司上班,也曾接婚紗攝影工作,他拍攝的新聞照片跟主流傳媒風格不同,人物感強烈。
他每次受訪也不忘再澄清,自己和突破機構的一位編輯名字一樣,常被搞混,另外填詞人梁栢堅也常被誤認為他。
他說,反送中運動最初,曾摸索自己的角色,一度和相熟議員在防線嘗試介入衝突,至7月21日元朗白衣人闖入車廂襲擊市民一事發生之後,感覺緩衝的角色越來越難做。他想起自己有拍攝經驗,於是加入一個小網媒《米報》做特約記者。
831那天,他剛好在太子站,拍到防暴警衝入車廂揮棍,情侶跪地相擁的片段,成為當天最重要的一段新聞紀錄,主流媒體爭相借用。他回想:「做攝影工作這麼久,知道遇到甚麼純粹是偶然,歷練讓我知道拍攝時要冷靜,但當放下了相機,替那對情侶抹掉胡椒噴霧,就開始感受到場面的無助和痛苦。」
作為831事情的見證人,他在3日內接受了30個訪問,情緒幾近崩潰,他說,好想把事件向外說出來,但重複地說也很痛苦,他有句口頭禪:「知道自己的位置,做自己做得好的事。」他所說的是,時代挑選了他去見證831,他唯有硬着頭皮去講給人知,講得越多越好。
同一道理,十天之前,11月17日他以網媒記者身份被困理大,他也想自己應該如何決擇。他說那天晚上戰況腥風血雨,他忙着相機拍攝紀錄,一邊避燃燒彈,一邊避水炮車,到目睹示威者的撤退之路也被封掉後,才猛然想起要看手機新聞。
這時才知道,警方已經圍封整間理大:「我知道有其他記者在外面已開始被拘捕,我是來紀錄真相的,為何要舉着手離開,為何要給警察羞辱?既然我已留在這裡,就繼續留下來。」
但他同時是區議會候選人,一星期後就是投票日,他沒有掙扎着想離開:「派傳單的事,交給選舉團做也可以,我在外面跟街坊揮手,跟選民打招呼,倒不如留下在理大做紀錄。我們做議員說要關心街坊社區,修橋補路這些事可以等一等,留在理大這裡的是未來社會楝樑,這批年輕人生死悠關。」
他強調,如果他是爭取連任,他有責任要回社區服務居民,而在外面的候選人也不是要入來理大,只因他機緣巧合被困,大家情況不同。他又笑說,如果外面選民問他去了那裡,就請義工叫選民上他的臉書專頁痛罵他。
我問,其他主流傳媒記者也在場,他有何特別角色?他一句KO了我。「那一個記者夠我熟悉留守者?」說實在是的,主流傳媒記者最初也死守,但隨着警方容許「一換一輪更」安排,不少留了幾天的記者也出去休息讓同事頂替,而他這個小網媒只有他一人死守,至今露宿了十天九晚,他已於今天(11月26日凌晨)離開,他很可能是所有記者中逗留最久的人。
「你留在校園裡的時間越久,留守者對你的信任度越高。」梁柏堅一語道破。不少善心人想介入,但在外面高牀軟枕,根本難以展開對話。
回想過去十天,表弟記得最初校園人頭湧湧,百計被困者,容易跟留守者攀談,至後來大量人離開,有些人逃走、走出正門被拘捕、跟中學校長離開等。隨着校園變得冷清,在校內人數減少,留守者就更有戒心。
梁柏堅自己也親身體驗到那種心理狀態:「較後期時,外面的資訊把校園描述得很讓人擔心,最大壓力是,外面的人會給訊息你,叫你怎樣做,問你為何不走。其實外面有外面那種驚慌,裡面有裡面的情況。我們留守的人,好難三言兩語解釋,又或者難以每次向每一個關心我們的人解釋,我自己也會不耐煩,那種痛苦很大。更何況我是記者,已經可以公開講感受,留守者不被理解的心情更難過。」
在選區最後的拉票階段,外面團隊替他宣傳,表弟在校內同步做了一件事,就是用腳嘗試走遍理大校園每一個角落。這個九龍要塞的紅磚堡壘,佔地九公頃有多,學生人數二萬餘,沒有中文大學佔地廣,但建築物設計通道四通八達,讓人頭暈眼花。
「我留了十日,根本沒可能走遍校園每一處,痴線的,校園的設計像迷宮一樣,難辨方向,走在裡面容易感到迷失,你以為走完了這部份,總發現有新的地方未走過,好容易感到氣餒,我走到腳起水泡、腳腫也沒法走完。」
但至少過去十天,梁柏堅成功跟約五十個留守者接觸。他說,最初階段,有些留守人士以5至6人為一組,後來變成三三兩兩,再後來變成獨來獨往:「留守的人,後來像小貓一樣,看到人影就會避開。他們的資訊封閉,很多人不知道樓下有社工、醫生、律師入來幫他們,他們覺得記者也是喬裝警員,信任度極低,不肯『落樓下』(到平台)。」
表弟知道怎樣融化這種不信任:「我讓他們『起我底』,讓他們看我的臉書專頁,給他們對比相機裡的照片是一樣的,就知道我不是臥底警察。根着我就會不斷說無聊的話,我會說自己很悶,很想找人談話,他們會開心,我不是來勸他們走,大家會談到『光復』之後做幹甚麼,原來留守的人很多人都說要開咖啡店,我就會佯裝小氣說,『我也想開咖啡店,別跟我爭生意。』」有些時候,可以和一名留守者談足幾個小時。
究竟那十天九晚的生活條件怎樣?梁柏堅的生涯,或許可以讓我們了解留守者的生活。他說,習慣平日出外採訪會帶多一件上衣,於是被困理大就有一件上衣替換。但褲子呢,穿足十天?
他解說,自己習慣出去採訪時以穿單車褲作為內褲,因為走動多,單車褲濕了也不太難受,外面加長褲,於是兩條褲既可當外褲穿着,也可以輪流洗濯,有風扇吹幾小時就乾。「其實我身上的裝備,有一種走難的模式。我只在理大現場拾了幾樣東西借用,鬚刨、牙膏、牙刷、漱口水,還要很大枝裝,煩惱用不完。」
十天以來,有洗澡嗎?梁說,十天只沖了一次涼,他發現用濕紙巾抹身效果一樣乾爽乾淨,就省掉了沖涼的需要,頭則天天洗,直接塞在洗手盤水龍頭下沖洗。
他也有「姿整」的一面,我嗅到他身上飄出來有隱隱的香氣。我問:「你搽了古龍水吧。」他答:「是呀,拾到一瓶,就拿來塗,擔心有汗味,我覺得是一種禮貎吧。」我們都同意,近日天氣好,秋風送爽,留守生涯總算比夏天或冬天容易一點。
忽然露宿十天也沒太大難題,他歸功於去年曾到日本爬山,用二十日揹着7公斤背包,走完六百公里的日本古道.雖然他口說是「走難」,但我每次在理大校園見到梁柏堅,總發現他的頭髮理得貼服,髮蠟搽得滿滿,髮型比每天回家的記者更醒目。
我取笑表弟愛美,他有點無奈地解釋:「我的頭髮又密又硬又鬈,不塗髮蠟樣子好笨,年紀開始大,很不想變成一個『佬』,如果小小的一支髮蠟可以讓我不變X頭,我一定會帶着。」
髮型理好了,但難掩身心俱疲,他說留守進入後期,經常睡不好,時常發夢警察進入來拘捕。「你感覺到是有死線,始終有一天有人會進入校園,擔心讓留守者受驚,做傷害自己的事。」昨天其他當選議員進入理大,他在防線等候採訪,累得在行人路睡得頭也歪了。
周一凌晨三時,區議會結果陸續公佈,他說,根本沒有追看點票的訊息,那個時候,他還忙着跟留守者談話,或與牧師商討如何幫助大家。結果是一名記者發訊息跟他說。「勝和負我不會理會,大家知我硬頸(執着)。我知道選舉我要做好,但甚麼要做得好?如果我連眼前的人也關心不了,怎樣關心街坊?」
認識表弟一段時間,覺得他很多堅持,有些外人難明的執着,但這一次在理大,發揮了他的功用。異常的社會,需要奇人異士化解。
新任區議員,任何人恭喜他,他也顯得扭怩,記者想跟他做訪問,他又擔心鎂光燈去了他身上。他不斷呢喃着:「我不要吃人血饅頭。」意思是,不想讓理大事件裡受苦的人,成就了他。
不過,有一個人恭喜他當選,他卻十分受落,即使這個人連票也沒有機會去投。
當選後那個早上,在理大如廢墟的校園裡,梁柏堅遇到一位胖胖而頭髮卷曲的男孩,他是其中一位最後的留守者。男孩早前在閒談中發現,這個天天待在校園的陌生人,竟然是區選候選人,驚訝他為何要留下來。
男孩在晨光中遇到表弟,第一時間說:「恭喜你當選,梁議員!」
表弟覺得不好意思,又有點熟稔地回他一句:「痴線,說這些東西!」(別戲弄我的意思)
胖男孩續說:「應該很多人想跟你做訪問吧!」
表弟答:「我推掉了很多訪問,我不是這裡的焦點,你們才是。」
說完,兩個大男人,來了一個輕輕的擁抱。表弟說:「這一刻最真實,最開心,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我感受到做一個議員,是先以一個人去關心香港,我們要關心生命,不是關心磚頭死物。這個留守者好像一個朋友,他主動走過來恭喜我,衷心的感謝我,這一句話,價值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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