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美國高薪工作,回到台灣創業…」這種標題文章起手式,不只大眾膩了、劉安婷也膩了,「普林斯頓大學,在我回國以前,大家應該只覺得是幼稚園,如果只是報導學歷,是不是代表這個人出社會後,沒有什麼成就?」專訪時,劉安婷誠懇、直率,創辦「 為台灣而教 Teach For Taiwan - TFT」8年過去,她早已創造更多影響力。細數她的獲獎事蹟「富比士Under30」、「亞洲影響力人物榜」,這些積累是來自每年嚴格的篩選機制、培訓,讓有志青年能到偏鄉教學2年,縮短偏鄉孩子的教育不均問題,至今有5千名孩子受惠,除此之外,也讓青年為兩年後的自己奠基,她接受《三立新聞網》專題節目《大人的模樣》談談一路來的歷程。
攤開108年度「為台灣而教」的年度報告,是一本非常詳細完整的報告,從捐款來源、資金花用比例、組織執行事項、董事會組成人士通通都有,讓非營利組織的捐款運用公開透明,光看內容就能強烈感受到「為台灣而教」的穩定性與影響力。創辦人劉安婷今年31歲,24歲時從美國留學回台,因在美國期間,到監獄教書3年,並曾前往第三世界國家擔任志工,有感教育不均回台創辦非營利組織。
劉安婷的教育理念為人所知,就連總統蔡英文也於3月時親自拜訪總部,寫下「八年前我認識安婷時,很欣賞她的理念,但不免替她擔心,在實踐上會不會遇到很多困難?很高興看到八年後的現在,TFT不但站穩腳步,還跟許多團體合作,擴大了翻轉教育的能量。」外人看來,劉安婷在做的事情相當偉大,而她卻仍保持謙虛。
劉安婷說,一開始真的不知道「為台灣而教」可不可以成形、會不會變成一個組織,所以起初是從很小、很小的規模開始嘗試,很多人關心教育不均等的問題,但是在所有提供的解方裡,往往最困難的一個很關鍵的元素是「人」,比方說每個人可以捐電腦,可是如果沒有對的大人在旁邊引導、陪伴的話那電腦不僅不會幫到孩子,它可能還成為孩子逃避學習的管道。
劉安婷接著舉例,比方說我們可以捐衣服,但是一樣如果沒有一個對的大人在這邊做教導、引導,那麼這一箱好心、善心的禮物和衣服不僅可能沒有幫上孩子,可能還養成他手心向上的習慣。尤其是家庭的結構已經比較沒有辦法受到支持的孩子,學校裡面的大人,也就是老師還有各式各樣的教育者,其實就會是他互動時很重要的一個教育資源,這樣的一個大人偏偏又是在最需要的台灣那些偏鄉角落,常常很稀缺,因此為台灣而教扮演的角色便是培訓優質人才進入偏鄉,並待上兩年。
解決社會問題,為何由非營利組織承擔?劉安婷對此則提到上個世紀,美國管理大師彼得杜拉克,曾說一個健康的社會應該要有三大部門,包含公部門(政府部門)、私部門(企業部門),還有第三個就是社會部門,其中很主要的角色就是非營利組織。
另外,她補充一個完整社會需要三個部門是因為,很多社會問題是非常複雜、非常龐大,比如說貧窮、教育不均的問題,幾乎可以和「國安問題」畫上等號,也幾乎難以透過單一部門就可完全去解決,需要很有解決問題能力的社會部門來執行。「如果不把每一個孩子的教育拉得更均值,那麼我們整個暴露在外的危險是台灣的整個未來。」
為了讓這類的國安問題可以解決,因此非營利組織往往需要更優質的人才加入,只是現在的社會價值觀,仍以醫師、科技業等職業選項為主流,在現實中要推動人才加入,也有一定的困難。劉安婷說「我真的一開始沒有想過,我甚至可能要為這些年輕成員的父母親辦說明會。」
她進一步補充,其實有很多青年要做這個選擇時,碰到很多的阻力,身旁的重要他人可能是父母可能是其他的重要他人,可能會擔心非營利組織會餓肚子,但其實TFT有提供一定基礎競爭力的薪資、還有錢難以計算的培訓投資,讓孩子不會被錯待,或是他們擔心偏鄉很危險,但機構甚至有給更偏遠的老師車子的支持,除此之外,為台灣更替教師種下兩年後的種子,像是台積電、國泰金控、台灣奧美都加入未來就業計畫,教師結束兩年服務後,能獲得優先面試的機會。
從第一線服務的志工,到踏遍台灣偏鄉學校到教學現場關注,成為具一定影響力的非營利組織教育機構,一路走來並不容易,但劉安婷和團隊,持續翻轉教育,作自己理想的樣子。對於大人的模樣,劉安婷說「自由與責任,對我來說就是定義一個大人一體兩面的元素,我認為一個大人的樣貌就是,為自己生命負責的領導者,而且在這份自由裡面,可以很享受、走出自己的生命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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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沒有不見,它只是變成愛的樣子
今天清晨起了個大早,陽光灑在客廳,窗外還聽見鳥叫,臥室裡的雪茹和楊硯依然熟睡著,事實上如果沒有疫情,我們應該在澎湖玩,那是兩個月前特地計畫的家庭旅遊。
沒想到疫情來了,看著退回來的旅費,雖然不多,但好歹也將近兩萬,一般人可能想說存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麼,有個聲音告訴我:這世界一定還有人比我更需要這筆錢。於是我就把錢捐出去了!
❤️捐款第一站:台灣芒草心慈善協會
一直以來都在關心無家者的議題,也因自己協會的基地就設在龍山寺,不難發現芒草心的身影,這次疫情讓萬華污名化,許多的無家者被貼上了標籤,影響工作也影響生活,看到芒草心在疫情期間持續照顧這群無家者,一定要支持他們!
❤️捐款第二站:更生少年關懷協會
這個協會重視更生少年重返社會的議題,疫情前曾拜訪他們位於行天宮附近的咖啡廳,發現他們有個接風餐的專案,我認為大多學壞的孩子只是找愛找錯了方向,透過接風餐,讓青少年感受到社會還有在乎他們的人,打破再次走上歧路的惡性循環,告訴他們,因為愛就在他們身邊。
❤️捐款第三站:台北市政府社會局
我當了十二年台北市街頭藝人,每次世界賽旅費都獲得滿滿的打賞支持,我認為街頭藝人取之社會,必當用之社會,這次台北市社會局針對疫情防疫及照顧服務特別開設捐款專案,謝謝台北市過去對楊元慶的照顧,現在換我回饋你們了!
不知道疫情何時結束,但我有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變遠了,也發現有很多社會問題,是媒體不太會報導,但其實需要重視的,思考了好久決定發這篇文章,期待能善用影響力,讓更多人選擇付諸行動,幫助更多人平安度過這波疫情。
你也有多的旅費嗎?一起把它變成愛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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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已成定局 憲政頂得住嗎?
投票日前一天,我已判斷此次美國大選,最快出結果的日期是12月15日,甚至纏鬥至1月20日,引發憲政危機。現在看來,事態的確在往這方向發展。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拜登或川普誰就任美國第46屆總統的問題了。因為,不管誰就任,面臨的都是「國格的定位」。換句話說,就是各州公民重新思索「美國是什麼」、「我是誰」的時刻。而這是兩個先於憲法的問題。1788年,美國的開國先賢們,就是因為在這兩個問題上達到了共識,才能推出一部籠罩獨立州憲的聯邦憲法。
美國人民第二次重新思索「美國是什麼」、「我是誰」是1861年,引爆出一場4年內戰(南北戰爭),顯示73年前的聯邦憲法沒能頂住分裂的價值觀和州與州之間利益的衝突。
我本人既不是憲法專家也不是美國歷史專家,但我懂得什麼叫做「精神」。許多學者認為美國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她的「民主體制」,但我相信民主體制不過是後來的事,形成民主體制的精神才是美國立國之本。美國的立國精神,在我看來就是「五月花號精神」-當年(1609-1624)乘坐五月花號踏上新大陸者的平民精神,拆解開來就是四個要素:「清教徒+尚武+拓荒+自治」。登上五月花號投奔新大陸的移民雖然都是清教徒,但其中應該沒有什麼菁英,除了務農者、手藝人,浪蕩冒險家,或許再加上幾位牧師,大概也就這樣了。
隨著五月花號精神在美洲擴散及演化,歐洲老大陸的建制派家族,也逐步的「發現了」新大陸,歐洲各民族、各語種的勢力進入美洲,碰碰撞撞了一百餘年、至少三代人之後,所謂的「美國」才找到了自己的主體性- 某種有別於所有人的歐陸「祖國」的國格。
1776年,以戰爭形式獨立的美利堅合眾國,其「國格」事實上是由兩種精神縫合在一起的,那就是「五月花號精神」加上「法國大革命精神」。前者,如上所述是「清教徒+尚武+拓荒+自治」;後者講究的是「自由、個性、人權、反神權、反建制」。獨立戰爭期間,法國給予北美洲的支持,形象的表現在立於紐約曼哈頓外海的自由女神雕像上,而這座雕像的神聖性,至今無人敢於挑戰。試想,2019-2020大選期間,人民連「總統雕像山」和「林肯紀念堂」都敢提議拆除了,卻從來沒有人敢說一句拆除自由女神像的話。
獨立12年後,「五月花精神」和「法國大革命精神」,結合成為一部美國聯邦憲法,根據這部憲法所實施的憲政,被籠統的稱為「民主制度」。然而,若細細體會,這兩種精神之間,其實存在許多貌合神離之處,至今未解。
以最具體的例子說明。差一點導致美國分裂為兩個國家的南北戰爭,起因是蓄奴問題,雖然史學家已有共識,北方的工業經濟、南方的農業經濟都需要黑人勞動力才是戰爭的關鍵原因,但是也不能不說南北戰爭的發生牽涉到根本的價值觀問題:黑人,究竟算不算人?如果算,怎麼能像房子土地一樣的被擁有?如果不算,那「人權」這概念的邊界在哪裡?按照「法國大革命精神」,人權是天賦的、普世的,黑人當然應該有自由。但按照「五月花號精神」下的自治價值,每個州都是自治獨立州,廢除奴隸制度的輕重緩急,應該由各州根據自己的情況獨立做出決定,聯邦政府無權一刀切。
讓我們回味一下,你印象中今天導致美國分裂的各類社會問題,是否都是基於類似的精神矛盾呢?諸如MeToo 的女人運動,「黑命貴」(BLM)運動,「99%對1%」的反富運動、擁槍合法化議題等等。關係到2020大選的,例如各州究竟有沒有制定不同投票規則的自治權力?選聯邦總統這件事,應不應該有一套全國一致的SOP? 什麼叫做「選舉舞弊」?由州法院拍板,還是由州議會拍板?還是州民選出的州長拍板?聯邦政府對個別州的舞弊懷疑,有無執法的權力?兩百餘年來,聯邦憲法歷經了33次修憲(27次通過,6次未過),對美國的民主選舉制度依然沒有剛性的規範,因為「價值觀」及「國格」層次的精神矛盾是先於憲法的。
若說2020大選已經使得美國進入內戰狀態,其實也不為過。表面上是兩黨之爭、川普/拜登之爭,其實是選民對「國格」的選擇之爭。當然,如同當年南北戰爭一樣,此次內戰也有世俗及精神兩個層次。世俗層次,就是權力背後的利益結構和資源分配之爭;精神層次包括兩點:1)「個人自由優先」還是「集體秩序優先」,2)「美國優先」還是「普世價值優先」之爭。然而,不得不點出的現實是,罪惡的心思和行為,往往是騎著價值觀的馬,奔馳在人世間的。
(本文紙版刊登於 蘋果日報 2020-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