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有天能再在某結冰湖上啪啪啪】
最近，寂靜夜裡，我常想到失眠。
一年前的今日，我在這裡。位於立陶宛（Lithuania）首都Vilnius附近的Trakai Castle。那天，是我在波羅的海兩星期行程中，唯一一天見到藍天，心情興奮不已。人一世物一世，這個景色太美麗，既想「呃Like」也真想來個合照，縱身跳下了「結冰湖」，記得初春冰塊處於半融化階段，走來真的「啪啪啪」聲，一步一驚心。
事隔一年後，我仍很懷念這些漫長的旅程。無需每個行程計劃得超準確，任由「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的命運擺佈，不訂任何住宿、去到才算、沒有任何計劃，走在路上道聽途說隨時改變行程的生活，一生難得幾回。
這半年來都過著Freelance的生活，談不上家財萬貫，最少活得自在，我會覺得是人偶爾應有的生活。工作你想接就接、薪金你有權力去還價、要趕死線就加緊努力、還有時間就輕鬆一點睡到自然醒，閒來還有時間去做運動－－對，我一生從沒試過「游冬泳」，這半年竟成了習慣；接的Freelance除了家中文字工作，簽了專欄外，還有早前提過的嘉年華，也當過監考、又當過短期翻譯，見盡了社會的千奇百怪，也認識到許多同為「廢青」的朋友，正為著生活默默打拼。然後，我又完成到自己的心願，在沒有任何機構幫助下，自己搞了一場過百人全場滿座的分享會、籌備四年的小說也進入到最後階段。回想起，這半年來，生活之豐盛與充實，真能既有生活又有金錢，隨時比有正職更繁忙，沒有枉過。
不過，我最近還是迷失了。很多專業的「廢青」，是無需要給家用的，但我哪管有工沒工，都要付上沉重的家用，若哪個月Freelance數目不多，我根本是連家用都cover不了，所賺的錢全給了家用，還要再額外從積蓄裡扣，自會發現，平均起來好像一個月儲的錢只有幾百一千元，長此下去絕非良策。我也在掙扎，要否「定下來」，最少一陣子。
作為一個旅人，我好像很久沒試過半年都沒有飛過。曾經，誤以為Freelance有更多自主自由的時間，那確是有更多時間，但為了應付沉重的家用，我每個月都得節衣縮食，即使某個月Freelance多了一筆錢，我倒寧願積穀防饑，連一趟短途旅行也不敢貿貿然走，更別談其他「高消費」活動，就如一直目標想學車，也不捨得繳付那昂貴的費用。
有朋友跟我說，別這樣想吧，你看某某Blogger環遊世界幾年也成、你看某某Blogger在世界各地當義工也成、你看某某Blogger當旅遊記者也成、你看某某Blogger從二十歲Working Holiday到三十歲也成... 我不喜歡「人比人」，別人外表風光，內裡或許也經歷了許多掙扎與犧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即使今朝可以像永遠也在長途旅行，現實點說，最終還是要「定下來」。作為一個旅人，我當然明白要Hitchhike要Couchsurfing要WWOOF要義遊要拿Free food，甚至「賤」一點去逃票去扮學生，隨時你環遊世界都不用花很多錢，但之後又怎樣，才是一個很沉重的課題。畢竟，我們並非西方國家的人，有完善的社會福利保障，可以供他們從十八歲玩到六十歲。
家人跟我說，你已經比很多人好得多，在這個年紀走遍了四份一個地球，並非很多人做得到。又要比較。思前想後，或許，我心中所想的，並非要「鬥多」鬥「打卡」，而是，我不甘於當一個平凡人。看我好像走了許多地方，但除了澳洲那年，最長還是去了一個多月旅行，我還是想有機會買一張沒有回程的機票，跑到某個地方生活一年半載。先別談「窮遊」不「窮遊」，我覺得這是旅遊的真意。
想得好像很豁達，現實地回歸到老問題，你還是要錢。否則，你連機票都買不到，還談甚麼「窮遊」。
這些矛盾的掙扎，真的想得我頭痛，甚至，嚴重失眠。自己不想放棄一直堅守的生活態度，但現實太過殘酷，你會發現追一個遙遠的夢，說到底還需要資本。這或許從來都是旅人們，或是追夢者內心矛盾的拉鋸戰。想起我很喜歡的電影《星聲夢裡人》中兩位主角，為了逐夢初也「馬死落地行」，經歷了許多Fuck my life moment後，最終還是會成功，但最重要，是你要願意去熬這些Fuck my life moment。
澳洲回來後，曾跟自己說過，三十歲前我要再做一次轟轟烈烈的遠征，即使有天暫且「定下來」後，我還是記住自己體內流著的旅人血。
對不起，這篇並非「甜故」，只想說句，願有天我還有勇氣、還有時間走到渺無人煙的地方，在某個「結冰湖」上再度走得「啪啪啪」。
攝於Lake Galvė, Lithuania
環遊世界八十天心得 在 [心得] 環遊世界八十天(雷) France2 ZDF RAI 旅遊文學劇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鼎鼎大名的 Jules Verne著作《環遊世界八十天》，近年改編的影劇作品中最多觀眾記得的應是成龍演的 2004 美國迪士尼片、我小時看過的則是老皮年輕時代的 1989 迷你影集、我昨天逛德國 ZDFmediathek 才知去年歐洲多國也合拍了 2021 最新版！這新版由法國 France 2 德國 ZDF與義大利 RAI共製，英國則由 BBC One播放也由此授權台灣 Catchplay+ 與 myVideo等平台... 最令人好奇的是，在經典原著與歷年影劇的基礎上、新拍新詮想說什麼樣的新故事呢？看海報三人除《神秘博士》十號 David Tennant外竟是女人與黑人、難道又是最令觀眾感冒的 S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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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說回那本 1873 原著故事：1872年十月初，英國紳士俱樂部 Reform Club裡以精準嚴謹效率至上出名的主角 Phileas Fogg 讀到一篇「隨著印度鐵路完成理論上80天可環遊世界」的文章，馬上和友人賭兩萬磅誓言他就能辦到！於是帶了法國男僕 Passepartout 啟程上路、背後還有個蘇格蘭警場警探 Fix追著攪局、路經印度時還英雄救美帶上個印度公主 Aouda、歷經千山萬水換了好多交通工具見識好多風土民情、最後回到倫敦還好因繞地一圈「多了一天」而光榮勝利抱得美人歸！以 Jules Verne作品來說它科幻味較少、倒是更關於風土民情的「冒險小說」。
後來 1989 老皮版影集角色與故事格局大體不變、再來 2004 成龍版電影則大改行程加了個法國女主與當代觀眾熟知的歷史人物，如今 2021 版改編策略則是：(1) 行程大致不變，僅在經典路線上稍作增刪；(2) 有加些史實路人，均有其旅遊成長的劇情啟示；(3) 原與男主角相戀的印度公主 Aouda，變成純給他人生一課的過客；(4) 男主角不再和路上任何女伴談戀愛，而是心底一直有個過去的無緣情人激勵他；(5) 男僕 Passepartout 改寫成法國黑人，與主角針對「主僕」關係做平權討論；(6) 警探 Fix改寫成女記者 Fix，一路跟著主角爭取女權並討論紳士氣質。
結果果然改編出的黑人和女性角色就是來 SJW的啦，不但要談女權與種族平權、甚至戀愛線還是白女配黑男 XD 不過如果對種族階級性別等討論沒有基本的排斥，那應該還是能試著聽聽此劇怎麼談。一開始，三位角色中是黑人多才多藝又通多國語言看似最帥氣、女人活力充沛積極進取充滿正義感，而老白男主角 Phileas儘管在本劇仍保留原著中的「精準」和「博學」、在本劇中卻變成「墨守成規」和「紙上談兵」而不敢捲起袖管面對真實世界。於是 E01開始女人與黑人很活躍、老白男主則像個「英國紳士」什麼都不會 XD 不過也從此開始檢討這三種時代身份並開發其潛力。
主角一 Phileas Fogg ，如原著中一般是紳士俱樂部會員，開季第一場戲是收到一張寫著「懦夫」的車站大鐘明信片：這是針對他「精準守時」作風的挑戰嗎？是吃定他窩在倫敦看懷錶卻不敢出外冒險嗎？當天如原著情節般在紳士俱樂部讀到了「印度鐵路建成、八十天可環遊世界」文章，馬上就被俱樂部裡的四十年老友 Bellamy大開嘲諷「有人是冒險的料，可惜不是你」，難道明信片是他寄來挑釁我的嗎？抑或寄來的另有其人？總之 Fogg 一股無名硬氣上來誇下海口作出豪賭！這豪賭已非簡單的紳士遊戲，反而直指潛意識中的陰影，甚至還要重審自己「英國紳士」的包袱。
主角二 Jean Passepartout，在此劇中是紳士俱樂部侍者，開季第一場戲是他玩世不恭的調情：他總是在一個地方打零工、與人淺薄連結隨便把把妹，但當一個地方環境不友善或生活遇挑戰、他很快逃避走人割捨那淺薄連結，而這回他在倫敦俱樂部工作崗位待不下去了、就變裝化身去應徵 Fogg 男僕跟他旅行回巴黎老家、說穿了也是準備一到巴黎就把倫敦鄉巴佬 Fogg 丟包啦 XD 這種不負責任的「逃避」身段，的確是英國維多利亞時代許多小頭銳面甘草人物的日常，本劇 Passepartout 設定為黑人更充滿受害心理長年流離... 但能有一天找到值得定下來努力突破的事物嗎？
主角三 Abigail Fix，在此是主角好友 Fortescue的女兒，開季第一場戲是她努力爭取的「女記者」夢想人生：原著中引起主角冒險靈感的那篇「印度鐵路建成、八十天可環遊世界」文章在本劇裡就是她寫的！畢竟他老爸也就是主角好友 Fortescue在本劇中是英國《每日電訊報》The Daily Telegraph 主編，她自小耳濡目染也練得一手好文筆寫文發表，只可惜爸爸讓她發文玩玩卻仍要改個男性筆名，畢竟這時代上流閨女就該乖乖嫁人不該獨立工作... 於是力爭女性工作權的 Fix也要掛上 Fogg 環遊世界冒險寫篇大報導！但旅程中更要探索身為女性的「女權 vs 父權」焦慮。
E01 首站巴黎遇公社革命，驚慌的開始：原著中沒多談巴黎，但本劇特別來巴黎遇上 1872 年的「巴黎公社」革命與鎮壓！一來讓啥也不會的 Fogg 認清面對真實亂世你這英國紳士只是個空殼、二來讓 Fix知道自命女記者其實也都只整理二手資料從沒跑過一線報導、三來給 Passepartout 回到原鄉看他「逃避」心態的起源，原來他死去的父親和繼承父親遺志的弟弟都是巴黎公社的要員！為了理念值得送命嗎？若寧可逃離但能逃一輩子嗎？這趟陰錯陽差救了法國總統、搭上最時髦的熱氣球逃出生天，外強中乾的三人各自被打回原形，驚魂甫定開始思考旅行的意義。
E02 在義大利鐵路搭火車，信心的建立：第一個問題，三個臭皮匠真能環遊世界嗎？先從搭便車搭到的「蒸氣火車」開始！在此首先 Passepartout 進二等車廂白人男女進貴賓車廂，階級矛盾已蓄勢待發；更糟的是貴賓車廂一堆義大利紳士淑女，都在報上讀到 Fogg 新聞今日爭睹廬山真面目！可惜一被考校就知 Fogg 對世界一無所知哪也沒去過，在見多識廣的義大利商人面前就像他兒子般抬不起頭來... 但火車意外孩子受傷時 Fogg 能走出「紙上談兵」活用上流菁英知識嗎？「Fogg先生說可行，我就會相信」，第一次群策群力完成一件事，自此一切都有了可能！
E03 穿越葉門沙漠騎駱駝，先打破成見：第二個問題，旅行安全嗎？如有危險紳士該保護淑女嗎？這集通過蘇伊士運河到葉門紅海大港「荷台達」、但要繞過曼達布海峽前進亞丁灣，怎奈海峽有海盜要等幾天才有軍艦護送、走號稱 Empty Quarter的沙漠捷徑又危險重重？兩位男生的「騎士精神」竟是拋下女生自己走 XD 結果男生身陷沙漠需要女生救、Fix 這小女生啥也做不了、只好求助史實英國社交界以「搞上駱駝男」出名的敗德女子Jane Digby... 怎知敗德女子不但真能獨立生存、她的惡名也是被英國紳士抹黑的、與「駱駝男」的愛更遠非英國紳士淑女可比！
E04 來印度參加異國婚禮，要自問初衷：第三個問題，你為什麼要環遊世界？只是幾個養尊處優貴公子吃飽沒事的賭賽嗎？這集來到印度遇上原著中被 Fogg 拯救迎娶的美人 Aouda，只是本劇中的 Aouda身為地主大方待客氣度尊容、不是待救女子也不傾慕英國紳士、甚至與 Fogg 談起英國印度的「殖民」問題不卑不亢井井有條鞭辟入裡！「你為何環遊世界」是 Fogg 這英國紳士死不願說的心底秘密，但這集遇上印度婚禮小倆口將被英軍拆散，逼得 Fogg 不得不挺身干預「為愛努力甘冒風險是真正的勇氣」！難道其實這「環遊世界八十天」的初衷是為了「愛」嗎？
E05 在香港成為社交名人，重審舊社會：第四個問題，以「愛」為初衷的紳士冒險能被接受嗎？這集來香港受港督招待，Fix 也心花怒放以「愛情故事」重新包裝 Fogg 事蹟發給《每日電訊報》放送全球，只是當旅行財務被阻需要有人贊助時，上流社會聽到「愛情故事」還願出錢嗎？在此上流社會分成兩邊：女性社會看到 Fogg 這「有愛男人」如獲至寶都來當粉絲、男性社會看到 Fogg 只覺「英雄氣短」不值得我們支持... 這集另有 Passepartout 當個神偷幫香港黑幫偷祖先璧玉，也許香港祖宗要給英國紳士社會的啟示，就是大膽面對「愛」才能解決人間問題？
E06 流落太平洋荒島求生，確認心方向：一路都有俱樂部損友 Bellamy派打手暗中阻撓、竟在客輪劫持三人丟上小船漂上太平洋小島！於是一場「荒島求生」成為三人反省檢討衝突和解的心靈旅程。逃避主義的 Passepartout 一直把自己當個過客、如今一起經歷這麼多難道不該投入交心？Fix 一路以女權衝撞強勢挑戰兩男內心、怎知男子一樣纖細需要溫柔呵護？而談起 Fogg 的紳士友情、難道只是上同一公學參加同個俱樂部卻不管具體品質？甚至談起紳士的愛情、難道只是維繫自己面子卻不理佳人心意？「這小島我不會懷念、但會永遠記得咱三人的小島時光」。
E07 美國大陸西部片驚悚，赫見新世界：三位主角各自從旅行中檢討自身看見別人、而讓自己脫胎換骨更認識自己出身的舊社會後，下站美國就給他們一場「新社會」震撼教育！這裡有史實黑人警長 Bass Reeves押解囚犯、押的是三 K黨種族主義白男 Abernathy、另有趕車女牛仔一把獵槍走天下！剛好黑人女人和老白男三人、宛如鏡子般與 Passepartout, Fix & Fogg 捉對交流各回視自身。上集荒島求生的道德啟示只是心的印證、這集西部槍戰則要進一步身體力行，老英國正慢慢改革的種族主義、在新美國竟已囂張復辟、這樣的奮鬥難道永無止境直到 2020s嗎？
E08 經由紐約回到老倫敦，新姿態面對：旅程結束前面對初衷，就是 Fogg 年輕時本要一起攜手環遊世界卻膽怯拋下的舊情人Estrella！那這趟「環遊世界八十天」非關贏得賭金而關於贏回愛情嗎？那倒也未必，也許真關鍵還是關於「改變的勇氣」：保守社會如英國仕紳總是有人不看好改變、吃定了你割捨不下現狀永遠只會待在舒適圈、從而以公學霸凌本事蠶食你心禁錮你一生、這既得利益者傲慢維繫的「社會位置」將永難動搖... 面對這種傲慢霸凌你必須要贏！就靠大膽出走面對真實多元的世界、放下自我反思一生盲點與窠臼、神完氣足回到舊世界宣示改變。
也許本來這「環遊世界八十天」只是一場英國紳士的遊戲？畢竟大英帝國科技日新月異疆域無遠弗屆文化海納百川、以英國紳士淵博學識精準效率與堅強毅力沒有做不到的事？原著怎麼談「英國紳士」這種社群我至今已不記得了，但這齣 2021 新詮很顯然把英國人引以為傲的「紳士氣質」做一次徹底的檢討與革新：紳士只知天下事卻秀才不出門？紳士處處重視面子卻努力掩蓋裡子？紳士對淑女的騎士精神就只是當公主保護？紳士保持距離壓抑自持永不表露感情？紳士世界各安其位拒絕多元流動？紳士友情只基於同儕建制卻拒絕投入交心？紳士愛情淒美犧牲卻忘記傾聽佳人？
而關於「紳士氣質」辯論的意象，本劇還是選了原著強調的「鐘錶」：鐘錶就是大英帝國整合全球的「時間」，以 Phileas Fogg 這樣傳統英國紳士的身段來說就是「控制欲」的展現，是要以一個格林威治標準時間拉平全球的，因此「環遊世界八十天」當然可以紙上談兵照計劃執行；但看看本劇「時鐘」意象的片頭畫面、如時鐘一般分秒轉動的地球、在地球運動交錯的地景與人們、以及漢斯季默「分秒滴答」的動感配樂主題、乃至頭尾呼應的那張「車站大鐘」明信片之謎... 時間的轉動既是多樣景觀與人們的異質相會、更是每個人們與社群所處位置都能夠改變的社會流動！
也許「改變」就是環遊世界八十天這趟「旅行的意義」：走過大江大海看見帝國的人們、總是守舊的大英總督漠視動態的地方社會，回視自己越來越多樣的英國有女性有勞工有移民有異族、難道我們傳統「紳士俱樂部」也無視他們的存在而繼續埋頭複製自己？本劇安排的「白女配黑男」顯然考驗著 19-21世紀許多人心、但看見小倆口在冒險中刺激衝撞真令人心花怒放；而本劇不假辭色嘲諷批判的傳統英國「紳士氣質」、看 David Tennant演出身段開低走高頓悟超越亦令人滿懷希望。回想起來 19 世紀末雖充滿舊時代窠臼，但世界正步步走向多元開放中，那如今 21 世紀呢？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uxJM4Zd5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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