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浮於愛_搶先試讀
#人浮於愛第二章 試閱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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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小琪約了茉莉見面。她把寶格麗腕錶還有兩個包包推到茉莉面前，開口跟她借一百萬元。
「不是說好，跟顧厚澤的事到此為止了嗎？」茉莉問。
小琪更新了自己和顧厚澤的最新進展。
茉莉一臉無奈的表情說：「唉。妳想過沒，他們讓妳連帶擔保，把錢洗到紐西蘭還不夠，現在還要吸乾妳的血。這兩個人根本就是詐騙集團，妳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
「知道妳還借他錢？」茉莉說；「一千萬可是很多錢欸。妳想想，妳得忍受多少不喜歡的男人，浪費多少寶貴的青春，委屈自己做多少不想做的事──」
「可是，」小琪想，我只是借錢。范月姣連懸崖都願意陪他下去，「萬一他願意跟她切割呢──」
「願意切割又怎麼樣？禮拜三妳去診所看不到范月姣了，他們就切割了嗎？人家想騙妳，什麼事做不出來？到時候，他先拿了妳的錢，之後再落跑到紐西蘭一起會合，妳阻止得了嗎？」茉莉越說越大聲，「徹徹底底的詐騙集團啊，妳腦袋可不可以清楚一點？」
看小琪不說話，茉莉又說了一次：「腦袋清楚一點，可不可以？」
小琪安靜地看著茉莉半天，終於說：「我懷孕了。」
「妳──什麼？」
「我懷孕了。」小琪說：「我想應該是顧厚澤的孩子。
」
「妳跟他說了嗎？」
小琪搖了搖頭。她跟茉莉講了大學時代懷了導師的孩子又墮胎的事，邊說邊流眼淚。
「愛上一個人，有了愛的結晶，卻被逼得必須跟那個人生離，跟孩子死別……這樣的感覺太痛苦了，我不想再重複一次。為了孩子、為了我自己，我希望自己這次至少曾經竭盡一切努力過。」
茉莉從沒聽小琪講過這些事，聽完只是嘆了一口氣。她遞給小琪一張衛生紙，又拿出支票本開了張一百萬元的支票，交給小琪。
「妳非這樣做不可的話，我也阻止不了妳。只是，我勸妳別抱太高期望。還有，」茉莉一本正經地說：「懷孕的事，一個字都別跟他提。懂嗎？」
小琪接過支票，一臉不解地看著茉莉。
「至少妳不要斷了自己的後路。」
「後路？」
「萬一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別忘了詹董可乾巴巴地指望著妳肚子裡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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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小琪帶著一千萬支票走進顧醫師的診所時，范月姣就在櫃檯後面坐著，面無表情地對小琪說：「周曉琪，很抱歉，妳的門診預約取消了。」
「什麼時候取消的？」
她不客氣地說：「顧醫師不適合繼續再給妳做諮商了。今後，妳也不用再約診了。」
「妳什麼意思？」
「妳自己心裡有數。」
小琪不悅地看著范月姣。「這是顧醫師的意思嗎？還是妳的意思？」
「他治不好妳的，妳另找高明吧。」
小琪不服氣地拿起手機撥號給顧厚澤。
「別浪費時間了，他不會接妳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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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了一陣子，果然沒人接。掛斷電話，小琪又直接衝進診療室裡。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從診療室走出來，小琪看見范月姣的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
「我說他不會看妳，」她說：「他就不會看妳了。」
小琪不甘心，又撥了一次電話。
「跟妳說他不接妳的電話，他就不會接。」范月姣指著門口大嚷：「走，妳走。這裡不歡迎妳。」
還是沒有人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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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火冒三丈。她瞪著范月姣，范月姣也瞪著她。兩個人四目怒視，誰也不肯示弱。
「走啊。這裡沒妳的時間，也沒妳的位置，」范月姣說：「妳走啊，不要臉的東西。」
「不要臉的人是妳吧？」
她用幾乎吼叫的聲音說：「妳走啊。」
小琪深吸了一口氣。「好，我倒是要看看，最後到底是妳走還是我走。」說完轉身推開診所大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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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走在通往停車場的紅磚道上，小琪顧不得下雨，邊走邊打電話。她連打了三通，全身都溼答答了，還是沒有人接電話。
顧厚澤就在小琪汽車旁，一走進停車場，小琪就發現了。
他撐著傘衝過來給小琪遮雨。小琪沒好氣地走向汽車，自顧自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顧厚澤連忙收傘，也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小琪問。
顧厚澤沒說話。雨滴打在車窗上，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不是說好了嗎？」小琪問：「為什麼她還在診所裡？」
「她訂了兩張明天飛紐西蘭的機票，要我作最後的決定。」
「所以，你決定和她一起走了？」
「我不想再拖累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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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激動地發動汽車引擎，打開了雨刷。「你下車吧。」
顧厚澤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沉默地坐在那裡。雨刷左右搖擺，刷出兩塊扇形的區域。雨下著，一會兒爬滿車窗，一會兒又被刷掉了。
「我走了之後，盡快把房子賣掉吧，越快越好。下個月租賃公司收不到本金、利息，一定會採取法律行動，假扣押妳的房子……」
「為什麼就這樣投降、認輸了……」
「對不起。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你走投無路，我更走投無路。」
「妳有存款，還有房子。妳的人生還有許多海闊天空的選擇──」
小琪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說：「我懷孕了。你的孩子。」
一時之間，顧厚澤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琪提高了音量說：「明明有機會的，為什麼要放棄？」
顧厚澤還是沒說話。
「錢我都準備了啊，」雨點落在汽車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小琪嚷著：「你告訴我為什麼啊？」
「對不起，這樣是行不通的。這樣下去，妳只會被我連累。」
「我不在乎錢，難道你不明白嗎？」
「我不知道范月姣還向地下錢莊借高利貸，利滾利的結果，已經欠了五千多萬，我完全沒有想到……」他越說越激動，淚水沿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對不起──」說著他轉身打開車門，奪門而出。
小琪不甘心，打開車門追上前去抓住他的手。「你告訴我。你愛范月姣，更甚於愛我嗎？」
雨越下越大了，打在顧厚澤的臉上、打在小琪臉上。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放棄一切，跟妳，還有孩子在一起。可是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不知道……對不起，我已經沒有辦法，也沒有資格了，是我搞砸了這一切……」雨水和淚水在顧厚澤臉上糊成了一片，他似乎還試圖說些什麼，但到最後只能在大雨中放聲大哭。
「對不起。」他哽咽地說著，深深地對小琪鞠了個躬，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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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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