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國是家的擴大，但現在卻似乎流行倒過來說「有國才有家」。不過任憑你怎樣顛覆邏輯，對有些人來說，他們心中自有國界，這並不是地圖上畫得來的一條線。
例如東南亞一個叫「薩馬」（Sama）的民族，其中部分族人以船為家，被認為是現存的最後一支海洋遊牧民族。
說起這個種族，還是與體育有關——近日Netflix有套叫《寰宇競賽之旅》（Home Game）的系列紀錄片，每集半小時，探索世界各地一些冷門而傳統的運動項目，例如聞所未聞的「古典足球」、蘇格蘭的高地運動會等。而其中一集介紹自由潛水，應該算是最不冷門的了。
「自由潛水」簡單來說，其實就是不備氧氣筒的潛水，故被視為世上其中一種最危險的運動。而我一直對這種「玩命」的運動甚具興趣——沒勇氣參與，但有興趣看和了解——所以一見到《寰宇》中有，便率先點開自由潛水的一集。
這集以2019年菲律賓一個自由潛水比賽為主軸，介紹了這種運動的背景，也容許觀眾看到了比賽究竟是怎樣一回事。翻查資料，此賽不乏港人參加，各位參賽者會就不同目標深潛。而這集中的主角，是一位暱稱「教長」的薩馬族漁夫，就打算挑戰67米的菲律賓國家紀錄。
薩馬人靠海維生，潛入海中打魚就是他們生活一部分，代代相傳的自由潛水過人能耐就是這樣煉成。就像肯亞人特別適合長跑，薩馬族人脾臟也比普通人大五成，他們若去參加自由潛水比賽，自然「屈機」非常。
值得留意的是，片中「教長」去參賽，很大程度上是希望透過打破菲律賓國家紀錄，提升薩馬人在菲律賓的地位。
這樣看來，「教長」算是比較積極希望得到「建制」認同。然而翻看其他報導，卻發現有更多的薩馬人其實完全沒興趣過問世事，他們只想平靜地過自己的生活。中文世界，網上關於這方面的文章不多，端傳媒難得有篇關於薩馬人其中一個分支「海巴瑤族」的報導，值得大家一看。
從這篇長文得知，原在馬來西亞的海巴瑤族兒童根本無法適應所謂「正規教育」——政府要他們學習馬來西亞的國語、國旗、州屬和節日，但其實，他們根本不視自己是馬來西亞人。
事實上，包括海巴瑤族在內的薩馬人有不少都陷入了無國籍的尷尬局面。目前，他們分佈於馬來西亞、菲律賓，印尼、汶萊等地，如果你問他們是甚麼人，相信他們會答你是「薩馬人」。
世上有些事情，定義早已深植人心，再強硬的法律條文也無法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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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傳媒——無國籍社群「海巴瑤族」的海上牧歌：「乘船可及，才是我們的國界」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90221-international-sama-dilaut/
Netflix《寰宇競賽之旅》（Home Game）
https://www.netflix.com/title/80227160
Netflix《巴夭族的深潛絕技》（Jago: A Life Underwater，又名《大師：水下人生》，BBC製作，另一套影像充滿詩意，同是談薩馬人自由潛水的紀錄片）
https://www.netflix.com/title/80194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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