覲見帝王之山 南湖大山
我雖久仰南湖大山的盛名,然而這座型態沈穩莊嚴、有帝王之山稱號的名岳,因為所需天數較多、因難度稍微進階,便一直等到我完成了其他幾座山岳後,才決定來覲見這座帝王之山 。 這座被印在兩千元鈔上、貴為五岳之一的名山,其實為冰河地形的一部分,因此冰河遺跡也是我此行的拍攝紀錄重點之一。
▌攀登南湖大山的行程
一般攀登南湖大山的行程約需時三至四天。第一日先由登山口到雲稜山莊,第二日再由雲稜山莊經審馬陣草原、五岩峰、南湖北山、南湖北峰,抵達南湖圈谷山屋。第三天後就視個人的體能與時間,攀爬南湖大山、南湖東峰與其他群峰等等,之後再宿一晚南湖山屋,或者往回至審馬陣山屋甚至雲稜山莊過夜,第四天再回到登山口。
我則是因為拍攝需要,總行程安排五天。第一天從勝光登山口啟登,並於雲稜山莊過夜。第二天從雲稜山莊出發,抵達南湖山屋後,開始勘查預計的拍攝地點。第三天就開始實際的拍攝與攀登,晚上再宿於南湖山屋。第四天早上則是在圈谷拍攝,之後前往審馬陣山屋,然後拍攝南湖大山夕景。第五天再由審馬陣山屋回到登山口,完成這次的攀登。然而拍攝的行程並非總是順利,特別是在春天瞬息萬變的天候狀況下。
▌我的實際行程
第一日
我照著原先的計劃,自勝光登山口啟登,朝雲稜山莊推進。沿路雖然多在樹林中,但偶爾能從一些開闊處看到南湖大山,因此並不至於太無聊。於是我就在上上下下的森林路徑中,順利地抵達雲稜山莊。
第二日
因為知道這天大概是我這趟行程中最後有好天氣的一天,因此決定在破曉前出發,以便白天有更多時間可以拍攝。離開雲稜山莊不久後,整體走勢就從下坡改成一路上坡。最初也是一直走在森林中,最後終於在審馬陣草原前走出森林,開始有開闊的視野。
在這裏,除了可以看到隨侍在側的南湖大山外,回頭也能看到完整的聖稜線,走起來真是心曠神怡。此後順著草原一路上坡,抵達南湖北山並快速登頂後,便轉向前往並通過五岩峰。五岩峰看似猙獰,但實際上其實踩點明確。雖然有時要手腳並用,偶爾有輕微的暴露感,但整體來說,通過並不困難。此外,五岩峰滿佈奇石奇木,加上一邊壯觀的五岩峰斷崖,對攝影人來說其實是充滿拍攝機會的地方。
通過五岩峰後,就來到了南湖北峰。這裏有著毫無阻礙,可以俯瞰上下圈谷的絕佳視野。在這裏仔細欣賞了圈谷美景後,便開始下切前往南湖山屋。南湖山屋看起來小巧可愛,但其實可以容納約40人左右。然而我抵達山屋,卸下裝備、稍事休息後,由於久旱無雨,第一件事就是下切一百多公尺的高度至南湖溪取水。取水來回花費約40分鐘,佔去了一些可以用在攀登與拍攝的時間。
取完水回到山屋後,維持基本生活的條件才告滿足。由於天氣預報顯示隔天可能變天,因此我決定再努力一下,先前往下圈谷拍攝一些冰河證據,並登頂南湖大山,並在回程拍攝下圈谷的夕景,完成一半預定的拍攝目標。
離開山屋前往南湖大山主峰的路,在抵達主南岔路之前基本上是緩和的。而在這段路上,有一個我最想紀錄的岩石,那就是鹿野忠雄發現的羊背石。1933年,日本博物學家鹿野忠雄與地理學家田中薰教授一行人,在南湖大山一帶進行了詳盡的地質調查與紀錄。他們最終發現了12個圈谷、各類冰蝕地形等冰河證據,其中也包含了這個羊背石。
鹿野忠雄除了是第一位台灣冰河地形發現者,他對台灣的高山、生態與種族都有廣泛且深切的研究,並把台灣以現代且科學的方式,發掘並記錄下來,是我相當敬佩的一位學者。能夠跟他站在相同的歷史現場,也算是了了我自己一個小小的心願。拍攝完羊背石後,我繼續往南湖大山推進。過了主南岔路後,便來到一處不算緩的石坡,橫亙在我與主峰之間。但這並不是前往主峰的唯一『障礙』,過了碎石坡不久,還必須通過一處散落的『巨石陣』,才能抵達南湖大山山頂。南湖大山山頂其實相當平坦,且視野極佳,能夠眺望眾多名峰。
隨著天色漸暗,我便離開山頂,準備回到圈谷拍攝夕景。途中再次經過主南岔路時,斜射的金黃光線穿越稜線與群峰,並照亮了遠方的中央尖山,這幅美景美得讓我忍不住駐足欣賞許久。離開了主南岔路、主東岔路,我來到可以俯瞰下圈谷的地點。在這裏,可以看到冰河圈谷典型對稱且悠緩U字型谷的特徵。這時日落橙黃色的光線隨著過去冰河的出口,由西面照入圈谷底部與南湖山屋。
回到山屋,烹煮並用完晚餐後。我用保溫瓶泡了一壺茶,擠出最後一點精力,拍攝晴朗無雲夜空中、點點繁星下的圈谷夜景。
第三日
依照預報,這天應該自凌晨起就開始會有雲層聚集。然而凌晨四點到山屋外面看時,發現天空依然晴朗,似乎還是有拍攝的機會。由於昨天已經攀登了南湖大山、去了下圈谷,於是這日就決定直接前往上圈谷與東峰,並在進入上圈谷前,在懸谷的一側拍攝下圈谷的晨景。而這日的天空也出現美麗的雲彩,日出的紅光更是照耀著南湖大山。
結束拍攝晨景後,我便繼續往上圈谷與東峰前進。通過平坦的上圈谷底部時,我注意到這裡散佈著另一個冰河地形的證據,也就是漂礫。漂礫是由冰河由他處搬運過來的岩石,因此種類與周遭的岩石不同,加上這裡沒有其他有足夠搬運力的流體可以移動這樣大的石塊,所以可以推論冰河曾經存在。
離開上圈谷與漂礫後,我繼續往東峰推進。在這裡我不慎走到另一條,不經由主東峰鞍部,而是從東峰陡峭面攀爬而上的路。雖然最終仍然順利登上東峰,但額外消耗了一些體力與時間。抵達東峰後,我發現這裡是由平坦片狀的板岩組成,這時想起在上圈谷看到的漂礫,也許就是從這裡被冰河搬運下去的吧!
南湖東峰的視野極好,除了可以看到南湖大山極具帝王氣勢的一面外,也可以看到四條冰河遺留的地形,除了北峰下切路、北峰與東北峰之間與東峰的三條冰河外,在主東峰間的鞍部,過去也是兩條冰河的分界,一邊推往蘭陽溪方向,另一邊則推往立霧溪方向。現在看來雖然可能只是一般的山峰與谷地,但稍加運用一點想像力,南湖群峰間滿佈冰河的畫面就鮮明地呈現在眼前,也著實讓我相當興奮。
在東峰欣賞周遭豐富的冰河地形與壯闊景觀時,我注意到天上的雲開始聚集。我本來準備繼續往陶塞峰與東南峰推進,但隨著變厚的雲層開始遮擋日光,我便趁著在稜線上還能收網路訊號,趕緊查看最新的氣象預報。結果預報顯示有70%的機率會開始降雨,且越晚機率越高。考量前往東南峰再折返需要一段時間,以及我還需要下切至南湖溪取今日要用的水,便決定先回到南湖山屋,陶塞峰與東南峰便下次再會吧!
我回到山屋時,其實才早上十一點多而已。這時不見雨滴落下,其實有點懷疑自己是否因為不準確的預報,而做了錯誤的決定。然而就在下切去南湖溪取水來回的短短四十分鐘內,濃霧開始大量湧入圈谷,周遭能見度與氣溫都快速下降,所以也許沒有推進到東南峰也是個好選擇吧!大霧一直持續到晚上,所以連帶我希望拍攝的夕景與星空也沒有拍到,為此我也在心中開始盤算隔天的拍攝要如何調整。
第四天
這天被其他準備下山的隊伍吵醒,雖才凌晨三點半,但既已毫無睡意,便決定去山屋外看看天氣,沒想到外面又變回了晴朗的夜空。我也開始趕緊煮水、準備早餐,並且用最快的速度開始打包,準備拍攝圈谷晨景。等一切準備就緒時,時間已經來到凌晨四點半,我便離開山屋往北峰前進。這時圈谷上方天空又不時有雲霧繚繞,我開始意識到日出有可能出景,便來到前一日準備拍攝夕景的拍攝點,架起腳架等待。果然不久後,這些雲霧在日出光線的照耀下,呈現出令人驚豔的色彩。
拍攝完圈谷晨景後, 我繼續往上抵達北峰,往今日預計的住宿點審馬陣山屋前進。不過在通過五岩峰時,就如同昨日一樣,雲層開始增厚,霧氣也開始湧入。等我抵達審馬陣草原時,能見度甚至低於十公尺。再次參酌了氣象預報後,發現天氣只會越來越糟,甚至開始降雨後,便決定提前一日下山,最終下午五時前抵達勝光登山口,結束這次的南湖群峰行。
▌我的裝備
我這次帶上山的裝備,除了基本的睡眠系統、煮食系統與保暖衣物外,因為天數較長,帶了比較多的食物。也因應山上缺水,帶了取水用的水袋與濾水器。拍攝器材方面,則帶了腳架與一機三鏡與濾鏡等等,最終總重量來到23公斤左右。也因為較重的負重與較長的天數,在登山鞋的選擇方面就顯得格外重要。這次攀登南湖群峰,我選擇了專為長天數負重行程設計的 Hanwag Taiwan Tatra II Wide GTX登山鞋。
Hanwag是創立於1921年,來自德國巴伐利亞的專業戶外鞋品牌,品牌名稱正是創始人Hans Wagner的姓名縮寫。Hanwag的鞋子對於品質、工藝與性能的追求,也讓它成為一些德語系國家軍靴的供應商,是其可靠耐用的背書。今年2021年也剛好是Hanwag創立的一百週年,我想能通過一世紀考驗的品牌,表示它長久以來都能持續滿足用戶的使用需求,其產品設計與品質更是禁得起歲月的試煉。
當初我選擇Hanwag Tatra II Wide GTX作為這次南湖群峰行程的使用鞋款時,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它是硬底鞋。通常一般迷思認為鞋底應該要軟,走起來才會舒服。然而事實上正好相反,在崎嶇地形與負重情況下,硬底鞋才能夠提供最大舒適。主要原因就是在硬底鞋遇到不平整的困難地形有較好的抵抗力,腳底感覺起來仍是相對平穩。軟底鞋因為缺乏可以抵抗地形的硬度,因此會把地形的不平整傳達給腳底與腳踝,除了腳底不舒適外,腳踝也容易有為了保持平衡而扭傷的風險,而這個情況在負重的狀態下則會更為加劇。
而我這趟穿的Hanwag Tatra II Wide GTX登山鞋,使用了Vibram® AW Integral鞋底,其中底有加裝強化塑片,因此有極佳的穩定性與支撐性。鞋底也有很深的刻紋,具有強大的抓地力。這幾點對常常要走在陡峭崎嶇地形的南湖群峰行程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尤其是五岩峰、北峰下切路、東峰前與主峰前路徑等。這幾個地方充滿像是巨石塊、板岩坡與碎石坡等過去我必須放慢速度,甚至降低重心通過的地形,這次我驚訝地發現Hanwag Tatra II Wide GTX可以讓我輕鬆自然、不必改變速度與姿態地通過,也感覺不到這些凹凸不平地形可能帶來的不適感。Hanwag Tatra II Wide GTX登山鞋強大的抓地力與確實的支撐性,有時甚至讓我感覺雙腳是吸附黏著在這些地形上,令我在背負沈重攝影裝備通過困難路段時,信任感與安全感油然而生。
此外,Tatra II Wide為寬楦型的鞋款,更符合亞洲人的腳型,也在這趟長天數的負重行程中帶來額外的舒適。事實上,Hanwag除了提供標準楦與寬楦(Wide)供消費者選擇外,Hanwag也是全世界唯一有提供拇指外翻楦(Bunion)的品牌,可見其為使用者著想的用心之深。經過這趟南湖群峰行後,我對Hanwag Tatra II Wide GTX登山鞋愛不釋「腳」,也推薦給有長時間負重登山需求的人。
▌南湖大山的拍攝與攀登建議
如果是以拍攝為主的話,行程上我會建議第一天就走到審馬陣山屋,在這裡可以拍攝南湖大山被夕陽照得滿面紅光的景色。第二天凌晨出發,在日出時抵達北峰下切處,拍攝圈谷日出景色。之後則可以視體力與行程,直接或留待隔日再攀登南湖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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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是只有戰亂才會導致生離死別,21世紀的氣候變遷已取代戰爭,無論冰山或火山,大自然都對人類發動了猛烈的回擊。且自2009年暖化墜入了失速列車,大自然與人類展開了新一輪搏鬥,全球即將消失的一百個地方,正從絕美成為絕景。
2.2009是這場氣候戰爭一個重要的起點,那年在北歐丹麥哥本哈根舉辦的氣候峰會COP15亟欲在京都議定書之後,替人類找尋減排的具體作法,因為全球遭逢了一連串氣候災難,包括暴雨洪水野火,不只工業革命發源地的歐洲,就連台灣也因莫拉克風災在大自然的搏鬥中倒了下來。
3.正負二度C紀錄片也因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在隔年誕生,文茜的世界周報主持人陳文茜試圖用科學數據向台灣民眾發出預警,也就在同一時間,畢生致力於抗暖化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美國家科學院院士史耐德於奔波途中在飛機上心臟病發辭世,享年65歲。他所任教的史丹佛大學整理他生平重要談話,迄今聽來仍如暮鼓晨鐘。
{內文}
我們曾經以為只有戰亂,才會導致生離死別;只有外族侵略,才會國破家亡。其實當人類走入21世紀,氣候變遷已經取代戰爭,來自極地的冰川,來自沉默地底的火山地震帶,都正在對人類肆無忌憚的掠奪攫取,發動一波波猛烈的回擊。
像是位於印度西部的馬爾地夫,這串上帝灑落在印度洋上的珍珠,由22個環礁1200個熱帶島嶼組成,因為海平面上升,最早被宣告100年內不再適合人居,多數島嶼可能在本世紀末沉入海中消失;位於加拿大的西哈德遜灣,暖化加速導致冰層破裂時間,足足比北極圈早了三個星期,也正危及食物鏈頂端北極熊的生存;而跨越非洲西南部的納米比亞沙漠,號稱全球最古老沙漠,由於平均氣溫預估將在未來80年間上升攝氏3.5度,粗估氣溫只要拉高攝氏2.1度,就會讓當地四到五成獨特的野生動植物了無生機。
「全球即將消失的100個地方」,這是2009辦在北歐哥本哈根對全球最重要的一場氣候峰會COP15場外最受矚目的照片展。從清真寺到消失的葡萄園,聯合國跨政府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率先提出報告,然後委由當時國際頂尖攝影師拍攝照片,希望能喚醒世人對環境的重視,卻沒想到絕景成了絕響,全球暖化自此墜入了失速列車,整整十年一路狂飆,釀成2019年7月,成為人類有紀錄以來最熱的一個月,歷史上最熱的五個年份,全出現在距離我們最近的五年裡,而也是從那一年2009開始,地球與人類展開了新一輪的搏鬥。
那年6月的北京,暴雨使正午的白晝如黑夜,其後整個中國22省下起了大豪雨,不只四川、湖南、湖北淹大水,連廣東、廣西、江西、貴州,過去鮮少出現大水患的長江以南地區,降雨量及降雨強度都超越了歷史極值;同年11月,澳洲驚傳70年來規模最大也最嚴重的沙塵暴,粗估4千萬噸的沙塵讓雪梨宛若火星,知名地標雪梨大橋及歌劇院,也淹沒在漫天風塵裡。
台灣也在那場大自然的搏鬥中倒了下來,同年8月8日莫拉克風災,許多人的家園就在眼前被整座沖走,大片村落也瞬間被土石流掩蓋徹底消失,搜救罹難者的義消,甚至在攝影機前被洪水活活滅頂,全是因為颱風來襲時,全球暖化所導致史無前例的瞬間暴雨。
同一時間,地球另一端陷入嚴重乾旱,那年聯合國估計東非之角,至少有相當台灣總人口數的2300萬饑民無水無糧,其受難人數及慘況,遠超越過去任何一場非洲戰爭。
而那年的森林野火,也從南半球的澳洲,一路燒向美國、希臘等每一片乾旱土地;年底的寒冬,地球向工業革命起源地發出重大警訊,多地氣溫直逼攝氏零下22度,宛若一片南極大地,直到這個相信人必可戰勝大自然的標誌地,也在大自然面前認輸倒下。那年的聯合國氣候峰會在哥本哈根,號稱史上最多全球元首出席,卻未能達成挽救人類的氣候協議,彷彿宗教家的末日預言,宣告了人類未來10年20年氣候戰爭的節節敗退。
正負2度C紀錄片內容:「八月八號傍晚,這邊就淹水了....土石流我會害怕啊..... 」
「我非常關心氣候變遷,因為我不希望我們的子孫後來質疑我們,就像我今天需要對採取更具體的行動應對氣候變遷所提出的質疑一樣。」
文茜的世界周報主持人陳文茜,2010年率領團隊製作正負二度C紀錄片,以科學數據向台灣民眾提出預警,自1750年工業革命之後,包括二氧化碳、甲烷、氧化亞氮等溫室氣體都快速飆升,但在兩次大戰期間,還勉強被控制在大自然可接受的範圍內,其後一直到1980年代,溫室氣體與地球生態展開拉鋸戰,也就在這段期間,科學家開始辯論暖化是否真正存在。1980年後,全球氣溫一路飆升,人為影響力超越了自然,直到今天。
已故美國家科學院院士 史耐德教授:「海平面上升伴隨颱風加劇,仍將是人類未來第一及第二大威脅,還有大火在半乾燥地區,長期乾旱加上溫度升高都會增加野火的可能性。我非常擔心未來兩到四世紀,海平面會上升2到5公尺,一旦這個過程開始啟動,我們稱之為臨界點,你恐怕就無法再回頭。」
已故美國家科學院院士,同時也是史丹佛大學教授史耐德,畢生致力於氣候變遷研究。早在尼克森時期擔任總統顧問的他,盡一切力量遏制全球暖化。2007年,他以聯合國跨政府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報告之共同撰寫人,與前副總統高爾共同榮獲諾貝爾和平獎,卻不料晚年罹患血癌,仍馬不停蹄地為氣候變遷議題奔走。直到2010年7月,在倫敦飛往斯德哥爾摩的機上心臟病發辭世,享年65歲。史丹佛大學在他過世後,整理出他生平幾段重要談話,迄今聽來仍如暮鼓晨鐘。
已故美國家科學院院士 史耐德教授:「這已經是科學界的一大共識,二氧化碳累積會成為一個潛在問題,但關於在10年或20年內,它將產生多大影響,且氣候在哪些地區會變得更好,哪些地區會變得更糟,這部分才是爭議所在。我們也知道,你們必須停止讓大氣環境像一個毫無標價的汙水管線任意傾倒,讓諸如煙囪、汽機車廢氣或土地變更使用任意汙染,這些都是大家所知道的,不是僅限於數百人左派小圈圈腦袋才知道。我們向國會聽證,跟官員部長交談,還有在國內外會議討論裡,早就有了。特殊利益者往往會抓住有利於他們意識形態或立場的東西,結果就是出現雜音,通常是他人斷章取義,變成是世界末日對上對你有益的事,我坦承我有偏見,世界末日和對你有益這兩種結果是可能性最低的。我們研究的是多層面的潛在結果,系統科學家所做的,就是嘗試找出多種結果間的相對可能性。所以如果嘗試當是非題來解決,拿出200份科學報告,諸如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之類的科學家報告,通常得歷經三年撰寫,通過兩輪審查,每個章節都有1000條評論。然後,對於石油地質學家來說,你會知道他們的特殊利益就是尋找石油,拿你知道的石油公司的錢,只因為他們擁有博士學位,就能在電視上大放厥詞,你知道我們會對此感到有點憤怒,我們說那是扭曲言論。他們說不,那是平衡報導,這才不是什麼平衡報導,完全是扭曲言論,因為他們沒有相對可信度及呈現多方立場,這意味著他們要把它交付公眾和政治領域自行解決。他們明明有能力(持平論述),但他們卻幾乎不這樣做。」
整整12年,人類在這場與大自然的搏鬥中載浮載沉,2021疫情下的地球日,讓我們想起了2009年那個悲傷的開始。在美國領導下,人類似乎試圖重新扭轉局勢,只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回到初始、最美麗的起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pjgwg3gL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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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開一場大型戶外演唱會,民眾入場和離場時爆發推擠衝突,結束後發現垃圾四散,甚至有人偷偷去草叢裡方便,亂象叢生。
事後大家除了批評個人行為和操守之外,另外還會將注意力對準動線規劃、垃圾桶和廁所的設置數量與位置。
歷史反覆告訴我們:對付聚集的一大群人,不能指望個人素養。人的素質是不可控因素,所以更需要透過規劃與管理來預防亂象產生。
臺灣的高山區域大部分都保持著原始狀態,人為影響大抵只集中在步道和宿營地之上,尤其是後者,連假時期多起來還真是可觀。
撇開偷跑的不算,假日的南湖大山線承載量可是100人,而山屋只能裝40人,要爆滿並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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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就會有各種需求產生。
駐點供餐和租賃帳篷的團隊滿足了食與住,大小便嘛,大家只能遙望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簡陋茅坑,大群蒼蠅飛舞不休、嗡嗡作響,源源不絕的惡臭自是不用多提,叫任一個毫無心理準備的人去,都會感到自己是一隻闖入叢林的小白兔。
心理素質強的人或吃苦耐勞慣的老山友不會說什麼,嗯,說來我也是其中之一,反正閉目嘗試進入冥想狀態,想像自己飄浮在宇宙之海,臭味多吸幾口嗅覺也就麻痺了。
至於越來越多的其他人,尤其是習慣觀光旅遊,上山圖個新鮮的國內訪客,可能就不願意屈就了。去過瑞士、紐西蘭、英屬哥倫比亞健行的老外,或許連走近都不願意,直截了當地向你抱怨:「I'm not using that stinky shithole!」
這時候,我們應該要笑他們「修為不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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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友裡面懂得挖貓洞的大有人在,只是臺灣高山區域的地表普遍堅實,不是小小貓鏟可以克服的障礙。挖不出洞,也就只能野放然後用石頭略為遮擋 (然而在南湖圈谷,石塊下偏偏是山椒魚的棲身之所)。
於是「黃金圈谷」逐漸成形,更孕育了無數的小白花。
小白花就真的是許多人習慣差,不懂得準備個夾鏈袋把它帶下山,這一點需要更多推廣教育。
但廁所的問題懸而未解。他是不敷使用的設施,也是令人敬而遠之的嫌惡設施,如果政府與社會大眾繼續無視人性,認為「現有的廁所就是最好的廁所」、「要罵也是罵那些不守規矩的山友」,那敢情好,現況不會有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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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說出這個真相。
跟先進國家的思維相比,臺灣的山林管理單位一直不把「遊憩影響 (recreation impact)」和「訪客體驗 (visitor experience)」視為己任,只會拿保育的令箭來管遊憩,下場就是除了總量管制之外鞭長莫及,黃金圈谷即是實例之一。
國家公園的基本使命是保護自然資源,而正是因為遊憩使用會破壞自然資源,所以才要不斷想方設法中和影響,達成人為活動之下的環境永續性,不是嗎?
政府有沒有在做、做到了多少,大家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我們都知道:沒有關注,就沒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