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八月至今,《明白歌》音樂說書劇場走訪台南、高雄、苗栗、屏東、雲林、宜蘭等縣市巡演,把故事帶回當地,也再一次創造記憶與新的故事相遇。9/22(日),《明白歌》在曾經關押白色恐怖政治受難者的景美人權園區進行最終場演出,把音樂說書劇場一路的歌聲帶回國家行政機關所在的台北,帶回人權博物館。
演出舞台選在園區內的白鴿廣場,將臺北地區六張犁等案例的故事藉由說書劇場的形式呈現,召喚不同時代的觀眾對於白色恐怖記憶的追尋。政治受難者陳列、陳欽生、蔡焜霖、國家人權博物館館長陳俊宏、多位政治受難者家屬,以及許多知名藝術與文史工作者皆出席最終場演出。
最終場的演出過程精心設計與場地互動的橋段。在受難者發現六張犁石碑的場景時,演員拉下布幕,露出舞台後方人權園區受難者姓名的紀念石碑。演出者合唱的歌聲迴盪在白鴿廣場,畫面相當震撼。
最終場講師為政治受難者陳列。陳列現為國家人權博物館駐館藝術家,將以白色恐怖景美紀念園區仁愛樓、白色恐怖綠島紀念園區綠洲山莊的工作室為基地,透過藝術再現白色恐怖創傷記憶。看完《明白歌》的演出,也讓陳列回想起當年的戒嚴記憶。
陳列回憶,當年關押、審判的地點,就在觀眾席正後方的軍事法庭。當他第一次走上法庭,眼見庭內法官跋扈,書記官昏昏欲睡,現場各種答非所問,而他渾然不知自己為何被捕,內心充滿焦慮。多年間他思索審判與司法系統到底如何運作,何以職掌司法的人員卻是如此樣態。
「為何經常不參加升降旗?」《明白歌》演出的審訊段落,有一小句台詞擊中了他的心——看似普通的提問,正好曾是當時訊問陳列的特務所言。從小事檢驗思想品格,逼迫你坦白自己的一舉一動,向國家宣告忠誠。陳列向現場的觀眾表示,不用擔心戲劇表現會否勾起受難者的創傷記憶,因為現實往往比戲劇更加殘酷,隱忍多年的受難已能沈穩以對。
最後,觀眾提問:「還會不會對這個黨有恨?」陳列則淡然回應,在牢獄的當下當然充滿情緒,但回到生活上還是希望能忘記。他憶起多年後再回到仁愛樓內曾經被關了四年的50號房,突然發現自己已記不清當時在牢房裡如何洗曬衣服、衣服又是從何處寄送來。明明是影響一生的記憶,卻變得稀薄。「也許是身體的保護機制,希望能快點忘記那些曾經被羞辱對待的記憶。」雖然那段創傷記憶的細節已被淡忘,但每當看見政治人物言不由衷的道歉、胡亂評價當年的受難者,又或著當他走過中正紀念堂,看著被尊崇的銅像,他內心還是會有一種憤恨,「這樣的傷口需要被誠懇處理,不然恨還是會在。」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專委彭仁郁則回應,威權象徵處理是促轉會的重要工作之一,如何在多重政治受難敘事的脈絡下,重新理解與定位威權記憶,是國家暴力創傷療癒的重要環節,也是轉型正義非常重要的任務。這一次透過戲劇的方式呈現白色恐怖歷史面貌,就是希望能更讓更多人認識、感受這段歷史,並參與社會對話與討論。
《明白歌》自八月開始,走訪7個縣市進行演出,將故事帶到不同的鄉鎮。每場演出後,透過講者分享個人或家族的在地白色記憶,並與在場觀眾對談,從虛擬劇場走進真實,共同拾回遺失的記憶。最終場於前日順利結束,感謝所有觀眾,以及參與其中的工作人員。我們期待透過不斷地訴說,讓故事得以繼續傳唱,不輕易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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