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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沒打錯字,就是幹捨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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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榮格心理學中,有個名詞叫做「#人格面具」(Persona),它是我們渴望這世界看見的那一面,它協助我們融入社會、適應制度與禮俗、建立親密關係、追求成就與目標…
通常我們會竭盡全力地讓這一面發揚光大,而這一面即使讓你活地很辛苦,你也不會輕易將之改變。
但,如果我們誤以為面具就是完整的我,那鐵定會出大問題。
當你過度認同勤奮努力,你就可能對享樂放鬆感到罪惡;當你過度認同無私奉獻,你就可能對自我照顧感到不安;當你過度認同耀眼迷人,你就可能對卸下光環的自己無法容忍;當你過度認同意志堅定,你就可能對徬徨無助的自己深惡痛絕……。
紐約資深編輯──曾就讀哈佛大學的莎拉.奈特(Sarah Knight)是眾人眼中的資優生,父母、親友給的幾乎都是讚美、誇獎,這卻差點摧毀她前半輩子的人生。
為了達到這些讚美的標準,莎拉不容許自己犯錯、不容許自己偷懶,畢業後在競爭激烈的紐約出版界打拚十五年,無論薪水、職位、名聲都相當過人,但在得到一切的此刻卻迎來人生最憂鬱的低谷時期,無論待在家、去工作、或是上班途中的一分一秒,都令她痛苦到難以呼吸。
最後,莎拉決定離職,拒絕繼續活出別人期待的樣子,開始活出自己。這些巨變也使她發現,#我們都需要一些管它去死的精神,#才有心靈的餘裕感受快樂、#體驗生命。
我認識不少像莎拉這樣成就非凡、極度努力的個案,總是憤憤不平地問:「我都這麼努力了,為什麼就是不快樂?」很多人都曾在某些時刻出現這個聲音,但其實,對於「過度努力的完美主義者」而言,這份「不快樂」真是來得恰到好處!
我常笑說,我總是一邊痛苦、一邊感謝自己的感冒時刻,如果沒有感冒,我不知道還要繼續逼迫我的身體到哪裡去,一旦感冒,就只能乖乖就範,躺下來,和身體在一起。
同理可證,當我們怎麼努力都無法感到幸福,這份憂鬱正在盡責地提醒:#親愛的,#是時候卸下人格面具,#好好喘息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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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卸下人格面具 在 [ 雷] 在面具之間《黎明昇起》中的原鄉喻示- 看板movie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本篇文章為諾蘭版《蝙蝠俠》1~3集當中,關於榮格的道家心理學與原型心理學的
喻示分析。分析的過程當中,必然需引述大量劇情為探討。因而在此「強烈建議」
未看完1~3集者,請勿閱讀此文。)
◎ 「我們到底需不需要蝙蝠俠?」的諾蘭版新詮
不管是美漫或提姆‧波頓版的《蝙蝠俠》,劇情裡或多或少,都涉及「我們是否
需要蝙蝠俠」這個反思議題。但在傳統上,這個議題始終是被放在外部社會制度失靈
時,法外的「以暴制暴」與法治精神的兩難情境之中被探討的。當然,諾蘭版蝙蝠俠
三部曲中,也承繼了這個傳統脈絡上的省思,像是在第二集中透過俄羅斯參訪舞者提
出「這城市竟崇拜一個戴著面具的俠客」的質疑,從而引出哈維‧丹特與瑞秋‧道斯
之間關於羅馬民主與凱撒獨裁的一番爭論;又或是像第三集裡,當班恩在電視機前唸
出戈登的懺悔講稿時,面對警員布萊克的質疑時,戈登只得以勉強地回答:「當制度
已成為枷鎖時,一切都情非得已。」這些都再再點出「我們是否需要蝙蝠俠」在觀眾
心中的疑問。
但等到《黑暗騎士:黎明昇起》的結局揭曉之時,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導演
克里斯多福‧諾蘭將這個問題問得更為深刻,這問題不僅僅是關乎於外部社會的一項
探討,它更切關於我們每個個人的一項內在省思,那就是:如果我們得以戰勝內心的
憤怒、失望、痛苦......等陰影,而成為一個具有強大力量,能在現實中不斷挑戰克
服各種敵人與難關的強大自我。但這樣的自我,真的是我們內心所需的最高境界嗎?
於是,諾蘭版的蝙蝠俠,在「我們是否需要蝙蝠俠」一問上,從傳統的「外部性」視
域轉入了「內部性」,讓我們看到完全不同於以往的英雄電影。
其實,從傳統英雄電影強調對外部行為刻劃,開始轉入對內心掙扎的描繪,肇始
於2002年山姆‧雷米的《蜘蛛人》,其後,2005年諾蘭版的《蝙蝠俠:開戰時刻》、
2006年布萊恩‧辛格的《超人再起》紛紛跟進,加入了許多對於傳統英雄電影所不曾
出現的內心劇情。但諾蘭版的蝙蝠俠與其他兩者不同的是,諾蘭並非僅只加重內心劇
的比重而已,而是試圖透過容格的原型心理學,將東方的「修養工夫論」的主軸帶入
其中,使得蝙蝠俠三部曲不只是因為蝙蝠俠的內心取捨而呈現更大戲劇張力而已,而
是更有著試圖帶領著西方觀眾提升修養境界的技巧喻示於其中。
而諾蘭在第一集開拍時,便明言此劇劇本便是榮格原型心理學的運用。榮格之所
以能構想其原型心理學的基礎,便來自於他陷入對佛洛依德心理學諸多質疑與困擾之
時,所收到的一本道家譯作------《金花的秘密》(原典名稱《太乙金華宗旨》呂洞
賓、王重陽著)。故本篇影評的主旨,便是試圖揭示諾蘭版蝙蝠俠三部曲裡,關於榮
格原型心理學中的阿尼瑪(anima)、陰影(shadow)、人格面具(persona)以及道家修養
論的劇情運用。
◎ 首部曲中未完成的原型修養:布魯斯‧韋恩的「阿尼瑪」與「老智者」
榮格所指的「原型」(archetype),是一種存在於集體潛意識之中的表現形式,它
並不像「情結」(complex)只針對特定的個人而專屬,而是普遍地存在社會的各種角色
與每個人的各種情境之中。所以劇中各種角色的人物形象以及各個劇情片段,喻示了
我們每個人在不同的成長階段乍見自己內心幽微深處時,會發現自己可能正處在劇中
某個人物的代表情境。
而我們最常聽聞的「原型」類型,便屬「阿尼姆斯」(animus)以及「阿尼瑪」。
「阿尼姆斯」是指女性潛意識中的男性原型,它具有男性偏重「理性」規畫與方法實
踐的性別特徵。女性的「阿尼姆斯」可以是一對多的關係,所以在劇中對於瑞秋‧道
斯而言,布魯斯‧韋恩的蝙蝠俠可以做為實踐她司法公正的理想的對象,而檢察長哈
維‧丹特也亦是如此,所以在劇中瑞秋‧道斯所愛上的人同時不只一個。至於「阿尼
瑪」則是男性潛意識中的女性原型,具有女性偏重「感性」與情緒動力的性別特徵。
所以在第一集裡,布魯斯‧韋恩飄泊七年後回到高登市時,心中滿懷著陰暗的復仇怒
意時,瑞秋‧道斯提醒他:「不要讓你父親以你為恥!」以試圖喚起韋恩心中的榮耀
感,而能將光明的情感注入他黑暗的內心深處。
榮格的「原型」也包括了「老智者」,老智者在榮格的著作之中,以智慧的長者
(wise old man)或者是年長的醫生(medicine-man)的形象出現,他們所提供的引導不
限於理性實踐或心靈情感上的幫助,所以福克斯提供了韋恩想當蝙蝠俠的一切設備所
需;管家阿福在三集之中提供了不同的心靈引導;而在第三集中再生池裡的老醫生則
是幫助韋恩戰勝內心最終的恐懼。
榮格的原型心理學所強調的觀點是道家的「陰陽調和」,亦即每個人潛意識深處
都有著各種的陰影(shadow)存在,如果我們刻意用意識或理性去壓抑它們,則將會
「陽極生陰」。陰影,將會反過來吞噬了我們的意識!所以榮格的原型心理學的理想
是運用陰影,使之陰陽調和,成為我們個人的力量。而能轉化陰影為之所用的關鍵,
有很大一部分,便在於「阿尼瑪」與「老智者」們的協助。
於是,在第一集之中,我們看到韋恩在他們的協助之下,戰勝了自己的憤怒、以
及代表憤怒與復仇的原型------「忍者大師」,因而韋恩得以成為正義與為善的象徵:
「蝙蝠俠」。但如果我們仔細閱讀榮格心理學的宗旨,並對照第三集《黎明昇起》之
後,我們會發現第一集所呈現的陰影與光明的調和的方式,其實並不符合榮格與《太
乙金華宗旨》的方法論途徑,更甚至還成為他們極力批判的對象途徑。
在榮格與《太乙金華宗旨》那裡,一個個體本身,其內部也存在著「阿尼姆斯」
(理性)以及「阿尼瑪」(情感)兩個面向於其中。「阿尼姆斯」在人的眉間中心,在東
方稱之為「魂」,象徵著大腦與理性的控制,道家的修練者透過聚氣於眉心,將理性
思維深化;而「阿尼瑪」則位於人的胸腹部,在東方稱之為「魄」,象徵著肉體以及
肉體感官所伴隨的經驗情感,道家的修練者透過聚氣於丹田、壇中,以深化自己的情
感。而一般的修練者,最後將魂的理性構思下引至魄所待的情感之處,透過理性方法
將情感有計畫性地實踐於外在世界。布魯斯‧韋恩便是透過瑞秋的引導,將自己陰暗
的憤怒力量注入光明力量後,理性構思下降至情感趨力處,找出「蝙蝠俠」這個向外
出口。而情感具象於經驗牽引,故榮格認為其有對應的「擬人化」,所以外在世界中
的瑞秋成為其情感支柱;然而理性為抽象形式,只能以「象徵」表達,所以在具體情
感的瑞秋支撐之後,韋恩初期的理性構築,所投射只是一個模糊的象徵:讓自己成為
「蝙蝠」!用以試圖戰勝潛意識中的種種陰影!
但這樣子的「蝙蝠俠」形塑歷程,正犯了榮格所批判的西方文明的精神問題,亦
即透過目的論(情感動機)與方法論(成為蝙蝠俠)所結合的西方思維傳統,其透過意識
的理性能力用以抑制或控制自身的陰影力量,反而不留給潛意識引導自身的餘地,是
西方文化下人之所會精神崩潰、會有眾多精神疾病的文化起因;而《太乙金華宗旨》
則認為這種理性下降至情感與之結合,向外計畫實踐的過程,稱之為「順法」,是一
般修練者常見的修養工夫,並非是真正能擺脫一切困境、獲得解脫的功法。「順法」
其最終的結果,將會導致「神光外洩」,修練者將魂魄的結合力量不斷向外疏泄,造
成整個過程中的生命自我消耗,不斷應付外界直至死亡。若「順法」想要有好的結果
的話,便是期待外泄的過程之中,有新的生命產生,生命得以用另一種形式被延續,
使得原來的個體雖因外化自己而消亡,但最終仍有另一個個體可以取代自己。這便是
第二集裡,當韋恩意識到人生有限,自己無法永遠一直當蝙蝠俠下去時,他把最終的
期望只寄託在哈維‧丹特身上(不管是最初從身分交棒的念頭,或是到最後不得已的象
徵寄託),甚至為了寄託,不惜犧牲自己.......。
所以在第一集與第二集之中,布魯斯‧韋恩的修練歷程不僅未臻至完滿,甚至他
的內在修養工夫有著方向上的嚴重錯誤。這也正是為什麼,象徵「恐懼」的稻草人,
導演會讓他成為唯一在三集裡都有出場的反派角色‧因為這象徵著蝙蝠俠的修練歷程
還未終結!
◎ 恐懼的「人格面具」與「神光外洩」下的小丑
從稻草人的三集中都出場,可以看出導演在蝙蝠俠系列中對於每個細節的用心之
處。稻草人的頭上所戴著佈滿幻象之蛆蟲的面具,象徵著「恐懼」的原型陰影,在第
一集中,稻草人最後是被瑞秋用電極槍驅趕而走,頭上的面具仍未摘下,這喻示著蝙
蝠俠還未戰勝內心的恐懼,只是透過「阿尼瑪」的協助使之被驅趕;到了第二集裡,
稻草人的出場其實可替代成小丑的手下或其他角色,使得劇情的銜接度更加順利,但
導演並未這麼做,反而刻意讓稻草人出場再被蝙蝠俠打敗而摘除頭套。導演的這番用
心,是在說明蝙蝠俠在瑞秋作為「阿尼瑪」的支撐時,仍可暫時性地擊敗恐懼;而布
魯斯‧而韋恩真正的靠自我克服恐懼的時刻,則是在第三集,在第三集裡,導演在韋
恩還未爬出再生池前,所拍到的審判富人的法庭畫面小心翼翼地不照到法官為誰,直
到韋恩爬出再生池後,鏡頭才正面拍攝到已經除下面具的稻草人,這番用心的目地,
是為了呈現蝙蝠俠已真正戰勝恐懼的一項隱喻。
可是至此我們不經會想問,為何瑞秋作為「阿尼瑪」時,可以使得蝙蝠俠戰勝復
仇的憤怒(忍者大師),但卻未能讓主角戰勝恐懼(稻草人)呢?究竟蝙蝠俠的「恐懼」,
到底是在「恐懼」什麼?
蝙蝠俠的恐懼,來源於他對高登市的不安,他無法忍受他努力維護的高登市有重
蹈敗壞的可能,所以他害怕高登市的失敗、連帶也害怕蝙蝠俠的失敗,這一切的畏懼
正好與「蝙蝠俠」互為反身指涉,因為恐懼所以蝙蝠俠必須存在,而蝙蝠俠的存在卻
又是要消除恐懼而存,這成為韋恩心中永遠無法解開的一個結。
這個心結,造成我們在電影裡,之所以會看到許多扮演各種原型的人物角色不斷
用正面或反面的方式試圖「勸」韋恩要放棄「蝙蝠俠」這個身分。當中包含了瑞秋,
她試圖以「兩個人真正可以在一起的那一刻,是你再也不當蝙蝠俠的時候」來引誘韋
恩「放下」蝙蝠俠,但瑞秋所扮演的「阿尼瑪」是以正義為情感基礎,「正義」本身
正好與維繫高登市的秩序屬於同一向度,這無法化解韋恩心中的心結,反而只會更加
加深,要等到其他新的「阿尼瑪」出現才有可能;而勸說者也包含管家阿福,管家阿
福在第二集以第三集裡透過各種不同的方式來勸韋恩放下,包括了蝙蝠俠這一極端形
象的出現造就黑道們也採取極端的手段、也包括了前述我們在提及神光外洩時所造成
的自我追向耗損:「我不是擔心你失敗,而是擔心你自己想要失敗。」
阿福在第二集裡直言,由於蝙蝠俠的出現,一點一滴的把黑道們逼入絕境,在絕
境中,他們找了一個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人-----「小丑」。從這裡,其實我們也可以從
宏觀角度之上,將「小丑」視為導演做為「勸」我們「放下」的一段隱喻,但這段隱
喻必須要從小丑與榮格的「人格面具」談起。
在榮格的原型心理學裡,十分重視「人格面具」(persona)的重要性。人格面具做
為一種保護自我的心理盔甲,它的出現區分了「真我」與「假我」的不同,戴上時是
「假我」;卸下時則呈現「真我」。諾蘭在一到三集中,不斷大玩「真我」與「假我」
的切喚與寓意,諾蘭一方面肯定「假我」的社會功用性,又另一方面提醒觀眾「真我」
的重要價值。像是從一到三集裡,韋恩不斷強調帶上面具、以假我展示在眾人面前,
除了是要給予民眾一個為善的象徵,更重要的則是要保護身邊愛你的人;而第三集裡
也透過羅賓和韋恩初次見面的談話,明白點出「人格面具」可以隱藏自己內心,而羅
賓也自白過去在寄養家庭中的經歷,就是不懂得拿起面具、放出假笑,使得自己淪落
到孤兒院的生活。
關於導演大玩「真我」與「假我」的劇情有很多層面,在此並不贅述。但可以知
道的是「面具」在諾蘭版蝙蝠俠裡都有一定的象徵意義,各種角色所戴上的面具,不
容我們輕忽其意涵。甚至是第二集裡戈登在假死時,所戴上全罩式的護面頭盔與警用
護甲,這也象徵著戈登以密不通風的防護,為了保護他心愛的家人。戴上護面的戈登
是不擇手段的執法者,而支撐他執法的「真我」,則是卸下護面時身為父親與丈夫時
的親情羈絆。
撇除身為主角的蝙蝠俠面具之外,在此系列作當中,最富用有深刻意涵的面具,
則另有兩個角色,其中之一,便是「小丑」的面具。
小丑在第二集開場的銀行搶案之中,曾帶上小丑面具。對於小丑這個角色而言,
他戴不戴上面具根本沒有差異,因為小丑面具底下的臉孔,仍是小丑。這象徵著小丑
是一個「真我」與「假我」混淆而無法區分的心理原型,所以小丑每次在對人解說他
臉上刀疤的由來時,說法總是每次不一,這代表著他根本無所謂有「真我」的存在。
當一個人在社會制約之中迷失自我,誤把「假我」當作「真我」看待,從而再也
找尋不到真正的自我之時,這便是社會文明高度發展下所產生極端精神病態。患者在
自我迷失之中瘋狂,找尋不到自我本真狀態的病況,是最無可救藥的極端病態。
而先前論述過了,這樣的極端精神病態,肇因於第二集中蝙蝠俠對失敗的恐懼,
而第二集中蝙蝠俠所採取的修養方式,延續著第一集裡「神光外洩」的「順法」,不
斷以自我意識試圖排除內心的陰影,而不留餘地給潛意識,故而在第二集中身為「恐
懼」的稻草人時隱時現,而韋恩只能以意識壓抑,而無法真切意識到潛意識裡恐懼的
存在。只有當韋恩放下做為意識象徵的蝙蝠俠之時,小丑才會真正的消失,這也就是
為什麼,小丑說他並不想殺死蝙蝠俠,甚至也不想知道蝙蝠俠的真面目,甚而還懸賞
要高登市民們追殺知道蝙蝠俠真相的會計經理。因為對小丑來說,沒有蝙蝠俠做為極
端抑制暴力的代表,就沒有他的存在。所以小丑的出現,代表著意識試圖極端排斥潛
意識陰影的所有做為,將導致我們面臨更恐怖的一項潛意識反撲:我們將永遠無法理
解我們內在的陰影,而它將會因為我們的不理解,變得更加巨大而難以收拾!
若扯到現在觀眾們時常探討「第二集《黑暗騎士》是否是最佳作」的熱門話題上
來看,我個人相信,會喜愛第二集的觀眾,可能內心深處往往抱持著一種意志的目的
論與方法論的人生態度,深信自我意識的強韌可擊倒與之對立的困境和挑戰,從而十
分欣賞第二集中在正邪極端對立時,呈現出的火花。但這種觀點,如果讓榮格復生的
話,在他看來這是種西方啟蒙思維強調主體意識,而忽略潛意識作用的傲慢,他可能
會因為第二集成為人性最黑暗的精神境遇而感到心驚不已,而把領首微笑留給第三集
中「金花」的燦爛。
在第二集的劇情裡,導演為了第三集留下了一個最好的伏筆:那就是瑞秋‧道斯
的去世!這對受榮格心理學影響甚深的觀眾而言,內心產生了一個巨大的疑問:如果
我們人生中『阿尼瑪』已逝去不復,那我們終將如何自處?自我的心靈又如何能重新
獲得『昇起』?
◎ 貓女的「歸返於樸」與「金花」的綻放
在八零年代的人本主義心理學界,榮格的徒子徒孫之間,流傳著一個寓言,這寓
言說道:一個年輕的天之驕子,在他無往不利的人生旅途當中,必然會掉落至一個黑
暗的洞穴深淵,在這個洞穴裡只有著黑暗,他必須與黑暗同體,駕著從黑暗蛻變而成
的金龍,緩緩從洞中「昇起」。如此,這個年輕人才臻至圓滿的境界......。
這個寓言不便就是第三集《黎明昇起》中的「再生池」嗎?從這個寓言,我們便
不難理解導演為何會將美漫中做為肉體再生、修復的「再生池」給全面改寫。其目的
就為了強調這個榮格心理學寓言中的內在轉向。
所以,我們在劇中會看到許多隱喻,諸如再生池中的老醫生,告誡韋恩他需要鍛
鍊的不是肉體與力量,而是「精神」與「靈魂」;又或如戈登在尋求副局長協助時,
告訴他我們只能從「城內自救」,而不是期許城外力量的協助。這些,在傳統西方啟
蒙思維之人的耳裡,是難以理解的語言,所以還陷入西方傳統窠臼的韋恩,在洞穴裡
仍不經會問:「我還是得需要靠肉體才能跳越得過去呀?」
然而,帶領韋恩跳脫西方啟蒙窠臼的人,除了再生池裡的老醫生外,更重要的是
一個全新的「阿尼瑪」:貓女。
貓女的「人格面具」在劇中,是除了小丑無法區分真我假我的面具之外,另一個
最特殊的喻示,那就是:「貓女戴上面具的目的,卻是為了『脫下面具』!」貓女的
人格面具,反映了一種對「真我」的渴求。
所以在劇中,貓女的人格特徵對於傳統西方人而言,非常的另類。你甚至會看到
貓女所抱持的價值觀,彷彿是一個「道家」思想者才擁有的價值。她鄙視西方器物文
明所帶來對人類的束縛,所以她說:「任何一個十二歲的小孩都可以透過手機查你的
底細,你的所有所作所為都將被量化過程給紀錄下來!」所以劇中她多次期待「風暴」
的出現,「風暴」的出現象徵著對西方文明束縛的一切摧毀。但她並不是無秩序與社
會混亂的作樂者,在她內心深處卻仍相信的人性本善,相信著文明摧毀之後的樸實價
值。而她戴上面貓女面具的目的,是為了找尋消除一切社會人格、身分紀錄的程式軟
體,她戴上面貓女面具不僅是為了卸下貓女面具而戴,她更甚至想要卸除一切社會束
縛所加之於我們身上的面具,使自己能回到「真我」、回到精神的原鄉之中。貓女這
種「返樸歸真」的想法,不是和道家思想正好如出一轍嗎?道家不是厭惡文明束縛但
又深信返樸之下的「真我」,其自然和諧而善?
於是,我們看到一種全新的「阿尼瑪」出現在韋恩的面前,她戳破蝙蝠俠在西方
啟蒙思想之下的禁錮。如果沒有她的存在,韋恩在再生池裡,將難以擺脫西方窠臼而
「昇起」。如果沒有她,韋恩也難以激起想要真正「放下」蝙蝠俠的念頭。
對於一個榮格原型心理學的愛好者而言,第三集《黎明昇起》的出現,是多麼地
振奮人心,她喻示了我們一個道理:我們可以不用沉浸「阿尼瑪」逝去的傷痛之中,
因為過去的「阿尼瑪」仍未使我們追尋到「真我」,而人生必有新的「阿尼瑪」在等
著我們,使我們最終能臻至完善。
然而我知道,有許多觀眾不滿於第三集的劇情,其多數在於「忍者大師的女兒」
米蘭達的出現,破壞了整體劇情結構。其實沒有米蘭達,後續劇情也可以透過班恩來
接續,米蘭達‧泰勒的出現的確破壞了蝙蝠俠與班恩的對峙張力。但我們不禁會深一
步地想,導演連稻草人的出現,處理手法都如斯細膩,那為何會犯下這種劇情錯誤?
我個人認為,「忍者大師的女兒」的出現,有導演刻意喻示觀眾的用意存在。
這個用意,是試圖透過「班恩---米蘭達」vs「蝙蝠俠---貓女」的兩組對照,來
呈現「阿尼瑪」的真諦。班恩的面具是為了解除其痛苦而存在的藥劑罩,所以班恩的
本真狀態是痛苦,需透過「假我」抑制其痛苦,但這仍然是一種修練的「順法」、是
西方文明壓抑真我的傳統方法。但你在劇中會看到的是,做為班恩的「阿尼瑪」---米
蘭達,她並未冀許班恩能回到真我並接納它、克服它,她反而在蝙蝠俠打壞班恩的面
具之時,不斷試圖為班恩接上面具裡的輸送管、試圖為班恩「恢復假我」,這剛好與
貓女追求歸返真我的立場相反。也同時說明了榮格的警示,並不是所有的「阿尼瑪」
都能夠協助男性調和光明與陰影的力量,有的「阿尼瑪」反而會加劇陰影的產生,使
你走入自我迷失的困境之中。
而班恩的面具喻示了一種階級優越的瘋狂,由於他的面具具有解除痛苦的效用,
故而投射出的原型是每個人的本真狀態是處於痛苦之中,從而認定當社會的外塑與制
度的規範被解放時,人們將陷於普遍的痛苦。而唯有他仍持面具,象徵為新階級的領
導者,能免除於痛苦。故而班恩的面具正好與貓女的面具相反,班恩戴上面具的用意
是給人們帶來解放後的痛苦,而貓女除下面具則是追求解放後的自由。兩者同樣都是
「解放」,但前者身陷於「假我」之中,是種虛假的解放;而後者歸返於「真我」當
中,則是真正的自由。
而榮格所理解的《金花的秘密》裡,修練者真正的「逆法」,則是將情感趨力與
潛意識反過來使之上升至理性精神,讓他受理性涵養而不外洩神光,但這並非是種完
全地的放任自然,因為完全無所作為的放任,反而將導致外在世界的失序,且將放任
理想實現的可能於隨機之中。「逆法」所做的方式,其實是信任潛意識的力量,並將
其為之所用,使潛意識自然引導自身而不讓意識排除刻意潛意識,在行為上將會達到
呂洞賓所說的:「事來要要應過,物來要識破」的一種自然而然的應物之境,這便像
是管家阿福所建議的態度,希望蝙蝠俠放由高登市自己成長,而非處處掌控、處處擔
心自己的協助是否會為壞人所利用。而在心靈境界上,這種「逆法」的修練者,將會
因為神光涵養而不外洩,最後在內在中可以看到一片金色的光華,這片金色的光華常
以曼陀羅的圖示呈現,其形如花,故稱之為「金花」。
在榮格的心理學中,十分重視人在偶然間的主動想像,所產生的幻覺與夢想。在
蝙蝠俠故事中,管家阿福在過去一直有個幻象般的憧憬,那是在南歐向陽之地佛羅倫
斯所看見的一片光明。在故事的最後,在遍地陽光的金華璀璨之中,管家阿福他看見
了金花,在那裡緩緩的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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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道長的不一定好讀FB圖文版
https://ppt.cc/9sq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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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92.107.26
不好意思,這幾天有點忙,關於推文中的一些質疑,沒來得及回應
(1) 榮格談的不是「原型」(archetype)嗎?標題怎麼在談「原鄉」?
其實榮格很注重「回到精神的原鄉」這件事情
他雖認為西方的文化制度在外在對我們造成精神上的束縛
但他並不想從外在的改變上來追求解脫
而是強調從內在做起,回到精神的原鄉之中
在這篇文章中,「原鄉」指得是回到「真我」、是韋恩的「阿尼瑪」們所希望
他能「放下蝙蝠俠」的那個精神樣態、是第三集裡最後阿福心中的憧憬實現的
那一刻、是生命真正獲得解放的自由象徵......。
對於榮格而言,精神的「原鄉」包含在「原型」之中
「原型」中有一類是「原鄉」的象徵
(原型本來就是各種集體潛意識的存在類型,而人類本來也就有原鄉意識)
關於「原鄉」,榮格的描述很零散複雜,在此不贅述
總之,「原型」並不等同於「原鄉」,但「原鄉」意識存在於「原型」之中
而可能有版友誤會了,故在此說明一下
(2) 用榮格來談就談榮格,幹嘛多扯道家?
其實,在文中已經簡單勾勒過榮格的閱讀史脈絡中,道家思想所產生的影響
但「榮格思想」的成因脈絡很複雜
除了道家之外,也有些許的大乘佛教、古埃及宗教
以及影響較多的基督教異端中的諾斯底教與其占星術
其實這篇文章套入諾斯底教也無不妥
在榮格的《向死者七次佈道》中,用了諾斯底教的一些神祇
像是:阿卜拉克薩斯(Abraxas),被榮格視為雌雄兩性體(hermaphroditic)
的神祇,其象徵著「兩極合併」,也可拿來說明電影中關於內在的黑
暗與光明之間的關係(在這個地方還真像是道家的「太極」= =");或
者是普累若麻(Pleroma),這個一無所有又擁有一切、既是萬物的開
端又是終結、其滲透於萬物又非萬物占據其一、具有自我消解(self-
dissolution)的象徵(這神祇有許多地方也很像道家的「道」= ="),
這也和電影中「放下蝙蝠俠」有一定程度的關係......。
但用榮格思想解此片,其實就只用到榮格思想就好了
畢竟榮格思想本身就包括上述這些的宗教背景
能夠只談及榮格的觀點,而宗教的延伸背景可以不用多談
如果要說到其思想背景的引入,本文之所以會用《太乙金華宗旨》來談
其中一個原因是:榮格認為諾斯底教曾受到基督教修定,並非能很好闡明他
的思想,而《太乙金華》比較像是影響他思想完備的最後助力
再來就是,我想這個版上的讀者多是東方人,可能會對道家比較熟悉。關於
貓女的隱喻,以及管家阿福最後的憧憬,用道家的「歸真」與「金華」來描
述,我認為在書寫上,其意象剛好能較嵌合於電影中的台詞與場景
而最後是我個人的小小私心,我是個道家思想的愛好者 ^_^
如果你反對我用道家解這片的理由,其實是出於個人的宗教立場的話
那我只能說:那去怪諾蘭拍這篇幹嘛想用榮格來拍吧!
畢竟榮格本身就是個異教徒,他批判西方文明以及基督教,並且重視東方文
化多於西方(諾斯底教也是東方非理性主義衝擊下的產物),要怪就怪他吧(笑)
※ 編輯: LoCoCo 來自: 123.192.107.26 (07/30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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