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期──高等學校男生|
◆蔽衣破帽
大家進大學的時候,有遇過什麼新生禮嗎?小編的大學有迎新茶會,朋友的大學則有「扣門禮」:新鮮人穿著學士袍站在門的一端,敲響門,而師長穿著博士袍在門的另一頭迎接,象徵學生入學後開始尋求智慧的旅程。
當然除了學校舉辦的新生禮以外,還有學生們之間傳承的新生禮,〈三個傻瓜〉裡就有演過學長把學弟叫出來進行新生禮的橋段,雖然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變成了集體霸凌事件,失去原本的意義。
日本時代台灣的大學,便有一些從日本傳來的,不成文的「新生禮」。
中一中畢業後進入臺北高校的楊基銓說:「在中學校唸書時尚被認為是小孩,一旦進入高校,突然受成人一樣的款待,學生可以留髮,不必剃光頭。」,在這樣的基礎上,便發展出了一套名為「敝衣破帽」的儀式。
台語研究學者王育德曾回憶道,剛入學時,同住的三年級學長一邊把玩著他剛買的全新黑絨制帽,臉上慢慢浮現神秘的笑容,一邊說如果沒有經過頂上局部「開封」這一關,就稱不上「獨立自主的高校生」。
接著學長便和同伴使勁的撕破帽頂,之後特意用白線縫上。戴著破帽,把頭髮拉出帽外,腰纏長巾,腳踩木屐,「弊衣破帽」的行頭才算完成。
◆立領學生服
大家時常在日劇裡面,看見的這種立領的學生服,一般被稱為「詰襟」,但在日本時代大多是高等學校生(相當於如今的大學)在穿著。
雖然中學校(高中)一開始也是詰襟再加上綁腿,但因為之後太平洋戰爭的開打,中學校制服逐漸變成卡其色的制服,因此在繪製上,我們仍是以大學生的穿著參考。
[#角帽+#校徽]
搭配「詰襟」的,還有帽子、西裝褲、皮鞋等等,而帽子是其中非常重要的配件之一。學生服的分為「正帽」和「略帽」,略帽是草桿帽,是夏天的帽子;正帽則是冬天戴的,通常是黑色的角帽或是海軍帽,正中央鑲飾每個學校的校徽。
除了圖中全黑的角帽,幾所學校如台北高等學校、台北醫學大學,在帽緣有縫製有白線,因此大學生戴的帽子也被稱為「白線帽」,是一種知識份子的象徵,當大家看見「白線帽」時,很容易會對你產生敬佩(或是獲得女孩子的芳心XD)。
[#詰襟(つめえり)]
詰襟是一種立領的黑色西裝,現在也可以在許多日劇的男高中生身上看到。詰襟原先是在歐洲被作為軍人和公務員的制服,在明治時代時被引入日本,被作為軍人、官員、警察等制服使用,1880年代陸續被日本普及成中學、大學的制服,而後引入台灣。
詰襟的衣領是立起的,通常會是一個前低後高的狀態,後面的衣襟高度標準在4±0.2公分。
另外在學校教育中要求必須「襟を正す」(端正衣領),也有著「端正個人品格」、「遵從社會秩序」等意義。另外,詰襟下擺的扣子則通常需要扣起來,若敞開會被認為不禮貌。
[#鈕扣]
詰襟上的鈕扣也是很引人注目的一部份,不只金光閃閃的引人注目,如今也有「第二顆鈕扣是最靠近心臟的地方,把它送給喜歡的人代表自己的心意」這樣的象徵。
詰襟上的鈕扣大多是金色的,材質多為金銅,也有一部份是鋁製的,有些鈕扣上還會有校徽。除此之外,袖扣是用一種「あきみせ」的方法鑲在袖口的,あきみせ是指袖口的鈕扣是為裝飾用,並非真的可以扣起。
[#西裝褲+#皮鞋]
搭配詰襟的是西服的西裝褲,有些人會露出腳踝,或在一些崇尚「蔽衣破帽」的校園裡,會將褲管捲起搭配木屐,已表示大學生有獨立思想不受體制束縛的象徵。
◆日本時代的學生運動
日本時代的台灣學運,有一個極大的特色便是「由外而內」,在日本留學的台灣人受到當時大正民主的風氣啟發,進而帶領台灣本島的社運與政治發展。而蔣渭水等人成立的「文化協會」,便是將這種風氣擴展到校園的重要推手之一。
「文化協會」的一千名會員中,大部分皆為仕紳,但仕紳因為年紀與身份的關係,比較沒有時間放在活動與倡議上。這時裡面約佔兩百七十人的學生們,就是一股很重要的能量了。
參與學生運動的學生,又以師範學校(國語學校)的人數最多。學者們認為,除了醫學校以外,國語學校便是最高的學歷,幾乎可以算是台灣的菁英;另一方面,會去唸師範學校者,有不少人是因為家境清寒,無法留學或讀醫,而較為清寒的學生,對於階級問題也比較看重,更有民族意識。
雖然查閱當時的衝突事件,導火線常常會讓現在的大學生感到匪夷所思(比如:畢業旅行地點分歧、學校靠左靠右行走規定不合),但之後往往因為校園裡的警察拔刀威脅,或是台灣學生必須要向日本學生敬禮等長年歧視原因,而演變成大規模的學生抗爭。許多學生在抗爭活動中,遭到退學處分或是面臨刑罰,而文化協會也曾因為報紙攻擊,而使得退出者高達四百多人。
「自由這種事情,沒有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的,就是一直種就對了,因為永遠有人想要剝奪你的自由。」
這句話來自朋友的大學教授,一如這個百年後的今天,雖然已經不用面對日本殖民台灣那種「二等公民」的悲哀了。但社會上不公的事情仍是層出不窮,校園裡仍有許多事情需要發聲。
那時候所付出的努力,也是我們這一代人所需要面對的,願所有公民皆能擁有自我的意識,願所有學生都保有初心。
參考資料:邱威翔〈日治時期臺灣學校制服之研究〉、藍博洲《日據時期台灣學生之運動》、鄭麗玲《躍動的青春:日治臺灣的學生生活》、鄭麗玲《阮ê青春夢──日治時期的摩登新女性》
日治時期 學生服 在 島內散步Walk in Taiwan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很感謝游擊文化的邀約,能有機會藉由《叛民城市 台北暗黑旅誌》這本新書合作,除了藉由書中文字之外,有機會實際走到蟾蜍山,讓更多人了解在台北這座城市的居住權益等議題。
《叛民城市 台北暗黑旅誌》購書連結:http://www.taaze.tw/sing.html?pid=11100763435
謝謝 台北城市散步Taipei Walking Tour。很高興收到一位參加者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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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周日(11/1)在朋友的推薦下,第一次參加台北城市散步的蟾蜍山導覽活動。這是一次非常新奇的體驗,以前只有在國外參加過Walking Tour,這是第一次參加臺灣的活動。
一大早在公館捷運站集合後,工作人員隨即發給每人一本《叛民城市》和一組導覽器材,接著導覽員便帶著我們從喧鬧的公館市區,走向靜僻的蟾蜍社區。
如果只是路過,我可能只會覺得這個小山城很可愛、很別緻,卻不知道裡面住著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又面對著什麼樣的未來。
但經過導覽員的解說,才知道這裡面住著外省家庭、中南部移民,近年還有印度人進駐。這裡的變化跟台灣社會變遷息息相關,在清朝這裡是公館地區最早發展的聚落,瑠公圳就沿著蟾蜍山腳流進台北盆地。日治時期,這裡成了農業試驗所,戰後則又變成了空軍指揮基地,軍方因而在此興建供軍人居住的「煥民新村」,隨後許多沒有被分配到宿舍的軍眷,便在周邊自行興建住宅。在台灣經濟起飛時,這裡也聚集了一些城鄉移民,他們來台北打拼時,選擇了在這個房租比較低廉的地方落腳。印度人的聚集則是因為語言不通,找房不易,導致第一個印度人住進來之後,其他的印度人也跟著住進來。
2000年後,蟾蜍山社區被畫為台科大校地,2010年待煥民新村的居民陸續安置他處之後,校方計畫拆除建物,興建學校大樓。眼看著美麗的山城就要被拆除,一群以台大城鄉所為核心的社運人士,發起了搶救行動,希望保留蟾蜍山聚落。歷經多方協調與努力,終於在2014年被列為文化景觀,暫時得以保存下來。
在兩個小時的旅程中,我們瞭解了這個地方的過去,也討論了這個地方的未來。除了全部拆除,興建學校大樓之外,是否還有其他可能?如果要保存下來,要如何才能避免過去受人爭議的模式,像是華山或寶藏巖的例子。
有人提議在社區興建托兒中心,讓老人跟小孩在一起。有人說可以當成學生的宿舍,讓大學生服務老人。有人說也許可以成為台科大的文創基地,在這裡研發各種文創概念。當大家討論各種可能性時,似乎不只在想像,我們想要怎麼樣的城市,也在想像人與人之間如何連結與共生。
希望二十年後,人們經過這裡時,不會聽見導覽員說著這裡曾經是一個怎樣美麗的山上眷村,但卻已變成了高樓大廈。但願,回憶還能留下來,人們生活過的歷史不會被遺忘。
活動最後,《叛民城市》的一位作者,跟我們介紹了這本書,這本書裡面收錄了許多另類的旅遊景點,包括艋舺公園、中山北路的小印尼、文萌樓、溪州部落、樂生療養院等五十二個地點,每個景點都像今天的蟾蜍山導覽一樣,充滿著對社與人權的關懷,敘說著一段段為生存而搏鬥的故事。
聽完介紹之後,深深覺得這本書很適合拿來當「人權教育踏查讀本」。11/21還有一場中山北路的導覽,有興趣的朋友不妨去體驗一下這種另類的旅遊與約會(這場活動看到不少情侶手牽手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