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書重新出版!
新版序 那些我想永遠記住的
《惡女書》是我的第一本小說集,收錄〈尋找天使遺失的翅膀〉、〈異色之屋〉、〈夜的迷宮〉、〈貓死了之後〉四個短篇小說,第一次出版於1995年九月,2005年新版重出,時間來到2018年,再次於印刻文學重新出版。
安靜的午後,我在家裡的客廳書桌寫長篇,屋裡寬敞明亮,生活作息全憑我自己安排,我聽著顧爾德彈巴哈,這是寫作的儀式,數十年如一日,彷彿顧爾德的手指落下、敲響琴鍵,我就有直覺可以落下手指、敲動鍵盤。郭德堡變奏曲第一版出版於1955年,1981年顧爾德重新演繹了這個曲子,年輕時與中年後的顧爾德分別彈奏錄製了這個曲子,年輕的我偏愛年輕的顧爾德,到了中年的我,聽懂了中年的顧爾德。
《惡女書》的第一篇〈尋找天使遺失的翅膀〉,是我至今被收錄、轉載、研究最多次的作品,那是我在大學快畢業時,坐在地板上就著一個木箱子鋪上稿紙用鋼筆寫下,當時我用父親給的音響,一邊聽顧爾德一邊寫稿,猶如現在一樣,當年我只是個小說練習生,對於小說、同志、性別理論懵懵懂懂,腦中燃燒得更多都是對寫作的狂熱,我沒想過如何成為作家,如何出版書籍,將來以何維生,我只曉得要寫,正如書中角色草草的心境,能寫就能活。我不知道自己的書即將掀起巨浪,掀翻我自己這艘顫危危的破船,而這道浪也把我提早推進了「作家」這個身分裡,這本小小的書充滿連作者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力量,那是年輕、狂熱、無所畏懼也無所求的寫作者才能擁有的力量,多年後我重看這些稿子,看得到自己當年的生澀,天真,也看到了我不可能再擁有的那股生猛強烈的力量。
《惡女書》1995年出版時曾引起過重大的爭議,後來很長的時間裡,我對於這本書總是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我既寶愛自己的第一本書,卻也恐懼旁人看待我時只記得我寫過這本書,或許因為這股矛盾的情緒,促使我一本一本地寫長篇,使我終於走出了自己小說的道路。
我沒有如顧爾德那樣於中年時重新演繹,然而在同志婚姻即將合法,又面臨各種阻礙之際,這本書能夠再次出版,對我意義重大。這本書不但是紀念我所經歷過那個困難的時代(無論是對於同志,或對於我自己),也記錄了我作為小說寫作者艱難的起步,我在每一個短篇裡看到自己在端盤子、洗碗、送貨、擺地攤,我看到自己在各種不適宜寫作的時空裡努力地擠出時間,找出位置,在夜市的攤位上,在黃昏市場對面的小咖啡店,在家裡的陽台,在房間的地板,在各種工作的檯面上,用鋼筆一字一句書寫著,二十多年過去,我終於可以平靜地看待她,如果她是個女兒,也該二十多歲了,我不用再逃避她了。
祝福這本書。祝福所有閱讀她的人。
【這個世界經過了23年,是否變得更寬廣了?】
《惡女書》新裝登場
2018盛夏,再度喚醒情慾的熾烈!
90年代華文同志文學經典
小說家陳雪驚天動地的第一本書
這本書,紀念了那個「同志」還是禁忌、還不可大聲言說的時代,其中的混亂、不安、悲傷與努力。
即使她是個女人
但她可以深深進入我的最內裡
達到任何男人都無法觸及的深度
《惡女書》的第一篇〈尋找天使遺失的翅膀〉,是我至今被收錄、轉載、研究最多次的作品,那是我在大學快畢業時,坐在地板上就著一個木箱子鋪上稿紙用鋼筆寫下,當時我用父親給的音響,一邊聽顧爾德一邊寫稿,猶如現在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的書即將掀起巨浪,掀翻我自己這艘顫危危的破船,而這道浪也把我提早推進了「作家」這個身分裡,這本小小的書充滿連作者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力量,那是年輕、狂熱、無所畏懼也無所求的寫作者才能擁有的力量。
--陳雪
裝幀設計:廖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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