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說理工男生很好,不容錯過,我的想法是,真的是如此。
文組的男生,在滿坑滿谷的女生環境中念書,女友的選擇性比較高,會容易覺得沒有了這個女生還有下個女生啊,班上的阿珠、阿花、阿美都很可愛啊,跟這個分手,轉身就可以交往下一個,且性格上,多數的文組男生比較柔弱一點點,也比較了解「斤斤計較」的涵義
總之,文組的學習與工作環境,讓文組男生變得很文組,我寫得這麼模糊與客氣,是因為不想被文組男生出征,真沒想到我有天也會害怕被出征啊,文組男生我還是很愛你們的,請不要退讚好嗎,如果你堅持要退讚,不要來告訴我,就直接走,還來告訴我就太文組了XDDDD
至於理工男生的優點呢,我接觸起來的感覺是,他們會覺得粗重的事情他們可以來,付錢也大方(我沒有說文組小氣),且比較珍惜有機會看到女生,沒錯,就是光看到女生都很開心,他們念書的環境中班上女生少的只有個位數,讓他們從大一就開始聯誼到碩班(淚)
理工男生會覺得照顧女生理所當然,文組男生會覺得被女生照顧理所當然,我個人雖然很會照顧別人,但坦白說讓我選,我還是會想選被照顧,可以被照顧誰想要照顧人,你說是不是。
不過,這篇文看似在討論文組跟理組的男生,其實不是,真的不是我是想表達任何東西「少就是珍貴,多就是垃圾。」這個道理。
女生在理工組的環境中,真的是「母豬賽貂蟬」「傲驕當有趣」,女生很容易當上班花,因為班上女生就只有兩個,備受寵愛。
相反的男生如果在文組念書,根本就是活在人間天堂。比方說,我大學時,學校裡口傳系的男生是個位數,根本被當寶,活在連空氣都是香的環境,自然會覺得女生多如山,錯過這山還有那山,爬了這山還有那山。
另外,請不要低估環境對人的影響力,以敝人在下昔日身處的媒體圈,男記者跟主播要不外遇真的太難了,公司每天都有正妹來應徵,出去採訪還可以在碰到一堆別家電視台的正妹,這樣美好的工作環境堪比皇帝擁有後宮佳麗三千。
有次有位男記者要離開這行時,坐在我位子旁邊跟我聊天說,「你看我們辦公室女生的顏值,真的只有酒店可以相比,且我們學歷不是大學就是留學,未來我離開這行後,很難再找到這樣的工作環境」光聽這句話,你就可以了解,在傳播圈要當柳下惠有多難,所以就乾脆不當了,直接墮落比較輕鬆(大誤)
總之,理工男生真的很不錯,值得好好考慮,以前只要跟一群理工朋友出門,我都可以腦袋放空到外太空,最常說的話就是「好」「可以」,他們會把行程跟事情都安排好好的,但如果跟文組男生朋友出去,我就能了解到自已有多能幹,多會想辦法,感謝文組男生讓我成為更堅強的自己。
PS
1如果你是男生找不到女朋友,記得去念傳播學院,女生不僅多,且外表好,口才也很好喔,吵架的時候很熱鬧,完全不會有沉默是金這種事情。
2如果你的男友或者先生想去念傳播學院的碩班,他將有很高的機率會劈腿,報名入學前請勸阻,以敝人在下過去念過的政大EMA,學長本來在竹科有個穩定交往的女友,過著甜蜜的日子,學長考上傳院後,就跟班上兩個女生交往還是曖昧了,然後跟女友就完了,踏入傳院保證暈船,傳播學院就是這樣一個迷人的地方啊
3感謝粉絲補充,理工男跟文組男生最大差別不是個性而是薪水
攝影:李宛珊老師
政大傳播薪水 在 張哲生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影片製作:國立政治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新聞實驗室
《重回中華商場:李大吉禮品行的舊時歲月》
【記者吳冠伶、陳品融、廖澄妤綜合報導】「我覺得不只是台北市,一個當時那個年代社會的縮影,如果有一個人他可以穿越時空,然後他說你現在只有十分鐘可以回去,那他如果回到中華商場去逛一圈,他大概可以了解那個年代的人,生活是什麼樣的一個樣貌。」文史工作者張哲生如此說道。
1970年代的中華商場在當時人們心中,正是這樣美好的存在。午後時分,父母牽著子女、學生成群結伴,穿梭在樓與樓、天橋與天橋間。中華商場什麼都賣,唱片、服飾、各地美食,滿足了人們的日常需求,節慶用的紅布條、禮品等,也都能在這裡訂做。
全盛時期共有13間店面的李大吉,從1961年開業至今,曾是全台禮品店的龍頭,走過近一甲子的起伏,也見證了中華商場的興衰。
李大吉禮品行老闆李宗興表示:「以前最重要的是做紅布條、賣國旗、還有一些錦旗,慢慢地這個社會進步了,就會做獎盃獎牌啊、軍人退伍的東西啊,這些東西才會應運而生。」
而談起辛勤的父親,李宗興說:「中華商場大概最努力的就我爸了,他今天沒有賣一萬塊不吃飯他真的不吃飯,從我小一直到現在,當然到他生病以後,他沒有一天放假。」
李大吉禮品行前員工李登貴回憶:「他們老闆到來台北,沒有幾歲,十幾歲,小孩子啦,從大陸跑過來當擦皮鞋的學徒。我們到他店裡面工作,裡面有三四個人,那個老闆一直講他很辛苦到台灣來,要認真地賺錢,所以我在那邊也學習到要認真賺錢、認真學習。」
不僅工作繁忙,商場的物質生活也很匱乏,家家戶戶沒有浴室、廁所,只能仰賴陰暗的公廁,就連晚上睡覺,也得擠在小閣樓間。在勉強算得上「堪住」的地方,住戶間彼此交流互助,卻也構成了一幅幅幸福光景。
李宗興談起兒時回憶,如此說:「中華商場一間它的面積是2.5坪,因為它有個閣樓,它有個閣樓所以它就變成5坪使用空間,我小的時候就住在那個閣樓,有些就是住三樓,做生意在一樓。公廁它沒有洗澡間,我小的時候很多人那個時候都是拿個大臉盆,就在自己門口洗澡,穿著褲子,小孩子都脫光了在那邊洗。女孩子不會啦,女孩子在房間裡面洗,男孩子都穿了一條短褲就在門口洗澡,那個時候的生活是這樣啦,我從小還有記憶。我家隔壁常常洗澡,隔壁就『來我們來洗澡』,七、八個大男人圍起來就在那邊洗,邊洗邊聊天:『今天生意怎麼樣』、『你好不好』、『我好不好』、『我背癢養幫我抓一下』,就這樣,很好玩。」
熬過辛苦的歲月,李大吉在1970年代總算苦盡甘來。那時,中華路設起公車站牌,商場日漸興隆,棟與棟之間也蓋起天橋。,同一時間,台灣經濟起飛,李大吉搭上雙重順風車,生意蒸蒸日上。對比過往的貧困,此時的李大吉雇用十幾位員工,當起了大老闆。
李宗興自豪地說:「今天要發員工薪水,我不用準備預備金的,今天早上賣一賣晚上就可以發了。你有沒有看過腳踏車『翹孤輪』的?東西載到那麼重,送貨身體都往前壓著,不壓著它都『翹孤輪』,多重的東西呀!為了平衡,腳踏車前面又要放,平衡它就不會『翹孤輪』,那多難騎呀!」
然而,台灣社會不斷進步,中華商場在80年代已略顯老舊,租約到期,再加上鐵路地下化、捷運工程等,台北市政府便決定拆除商場。當時每戶可領到50萬元救濟金,並選擇等待安置地下街,或配售國宅,雖然有這些配套措施,但許多住戶、店家,仍對拆除商場感到不捨與不滿。
前中華商場住戶于美麗表示:「看到媽媽他們在搬東西,準備要搬離那個老窩的時候,我才發覺到我真的要跟它告別了。」
李宗興感嘆:「我老爸跟我講『我們完了。』一個月只賣50塊,他拿一個銅板,只有50塊,50塊怎麼活?那個時候一個便當耶!一個月,搬家的第一個月。你看中華商場民國52年蓋好,它也20多年了,他一生的心血,幾乎把他年輕的心血都在裡面,你忽然拆掉它,他也老了,哪有體力再做?有下一代可以接的,它基本上還可以留,沒有下一代可以接的,基本上已經都沒有了。」
張哲生說:「你沒有想到它會被拆掉,因為他就待在那裡。很多人一出世就看到中華商場在那裡,你那時候經過中華商場,你也會覺得它就是一個永遠會待在那裡的地方,可能以後到我老了,我還會帶著孫子來逛中華商場 。」
于美麗說:「雖然事情隔了那麼久,可是當我講起來的時候,我的淚水還是在我的眼眶裡面打轉,真的是很不捨我的家鄉,真的是,我生長的地方,也帶給我青春歲月非常非常美好的回憶。」
即便過往的風景已經消逝,近年來仍有許多以中華商場為題的小說、展覽、漫畫等,年初殺青的電視劇《天橋上的魔術師》,更復刻了中華商場,禮品店便藏在片場中的一個角落。而商場拆除20多年後,李宗興與其他住戶、店家,也能透過電視劇,再次看到它的身影。
李宗興說:「《天橋上的魔術師》那個場景我也看了,因為它很多道具都跟我租的,我看了之後覺得它還原幾乎百分之百像中華商場,我在等它播,很期待,要回憶一下小的時候。」
張哲生說:「對於現在的人,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聽到中華商場,會直覺它就是一個商場,那就好像我們現在的百貨公司,一個百貨公司要拆掉,有那麼不得了嗎?對很多人來講那不只是商場、一個賣東西的地方,那是他居住了幾十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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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覺得極度不合理的事。
菲爾剛離開路透社時曾在台灣幾所大學開新聞相關課程,因為他有三十多年路透社的經驗,不客氣的說非常資深,校方十分禮遇鐘點費給的比較高。不是不知足也很感謝,但客觀看來就一個有這樣經驗的國際專業人士而言,這種數字是可笑的。當然學校不是有錢的上市公司他的目的也不是賺錢,否則根本不會在台灣教書。但那兩年我常想,台灣的大學要國際化,對本國老師壓榨尚且如此,如何請到國際專業人士來授課?
我們因為沒有經濟壓力也進入半退休狀態,對菲爾來說是為了興趣和樂趣而教,對我而言是可以回到台灣,他基本上把在台灣開課當慈善工作,因為得到的薪資付房租生活之外,所剩無幾。和發文這位老師一樣,花的時間不只是講課,有備課還有課前課後學生單獨來找的時間,往返的時間(這應該不能算),改作業的時間,一趟出去的時數平均下來,有時鐘點費跟速食店超商打工所差無幾。說到錢很市儈,但這是殘酷的現實。
而在台灣的老師們,除了理想熱忱之外,還得養家。
我有很多個身分,其中一個身分叫做流浪博士。
這個身分從我2015年博士班畢業一直維持到現在。
流浪的意思,從字面上直接了解,就是「沒有固定居所」。流浪博士的意思也可以以此類推,指的是「沒有找到正式教職,只能在很多學校當兼任流浪的博士」。
我博士畢業後,當過母校的博士後研究員,也為了心愛的母校X書院當過「碩士級研究助理」,也做過完全不需要博士學歷的公務員。簡單地說,我沒有成為博士階段之後理當轉換的角色:大學專任助理教授。
可能我不優秀、可能我是土博士沒有喝過洋墨水、可能我研究發表太少......總而言之,十五年前為了大學教職而決定去念博士班,以結果論來說,還真是完全搞砸了呢......。
但是我的運氣一直很好,總會有許多貴人老師給我機會(仔細想想我目前的人生都是靠貴人老師們的幫忙走過來的),所以這學期我有了一個新身分,是北部某國立大學的兼任助理教授。
你或許會有點好奇,兼任助理教授薪水有多少?嗯,其實就是鐘點費,每小時700多元。
這個數字,我猜絕大多數的人,甚至包括學生,大概都不知道。俗話說「吃米不知米價」,但老實說學生真的也沒必要知道,那個在台上講到嘴角全泡的人,他到底實拿多少錢。
那個700多元(零頭我就先去掉了,總之不會超過一杯珍奶),意思是你這學期如果開了一堂兩學分的課,那麼你這學期實拿的薪水就是:
學分數*周數*700
2*18*700=25,200
25,200不是月薪喔!是這學期2月底到6月中之間,我實際拿到的薪水。
當然學校會付我車馬費,但是是實報實銷,我一毛錢也不會賺到,而是把這些錢拿去貢獻給交通業者(在這個疫情谷底中也算好事一樁)。
一堂課一小時700,算是合理嗎?好,大概比便利商店與麥當勞多了一兩倍,但是;
我的勞動不會只有在上課而已。
我每次去大學上課,往返要花四小時通勤。
我每一堂課上課前,我需要花幾個小時不等的時間來備課、製作教材。
我每一次下課後,學生只要來問我問題我就會留下來解答到學生滿意為止。
以這個禮拜為例,我花了兩個多小時說服一個學生不要再遇到問題就假裝沒事繞過去,要好好直面內心的傷痛與問題,好好與它對話,而對方的頑強與否定則好幾次令我都想要禱告呼叫任何一個可以得來速的神明了。但我又完全可以理解,畢竟我就是逃避與繞過問題20多年堅決否定問題存在的高手。
然後我又花了兩小時陪另一個學生好好談話,試圖去理出為什麼他的生命中總是覺得自己不配遇到好事、得到好的對待,聽他說生命中每一個覺得這世界否定了自己的存在的時刻,然後陪他去解開每一個曾經糾纏的結,試圖找到最原初的問題癥結。
總之,四點下課,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超過十點。
當然這些我花去的時間,我是一毛錢也領不到的。
但是我並不在乎這些付出沒有金錢回報,因為我真心喜歡教書,我真心喜歡我的學生。那些心靈交流與信任,對我來說是品質很精純的時間流逝、是付出生命中一段時間的方式裡最寶貴的一種。
不過我也同意,這種超值的售後服務(?)並不是要求一個老師的共同標準。
一個教書的老師,跟做炸雞的攤商、重機具的操作員、公車司機、養鴨場的鴨農、交通警察、房屋仲介、清潔隊員、uber-eat外送員......或許也沒甚麼太大的不同,他們都會有倦怠的時刻、想要放空的時候、看著眼前的對象(炸雞、生產線、打結的交通、鴨、雞掰客戶、垃圾......)感到厭煩,只剩下身體的勞動,或是在一天的情緒勞動後對自己徹底厭棄。
老師撇開了聖職的光環,都是一個一個正常的人,有喜怒哀樂、有弱點、會說謊、有時會做卑鄙的事、有時也看不起自己。
一個對教學沒有熱情的人可以當老師嗎?不行嗎?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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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同溫層,因為易智言導演與母校傳院的新聞而徹底洗版。
政大存在的問題,我不陌生。我試著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解釋。
大學需要很多兼任老師,因為,學生沒課上。
學生沒課上,因為,專任老師的基本授課學分是一學期9學分(可能因校而異),但是行政主管職以及科技部研究、產學合作等等對學校有貢獻(要嘛帶錢進來要嘛為學校省錢)的老師可以減少授課,很多老師減到一學期3學分,當然一個系開不出甚麼課,每堂課又有修課人數上限,導致一堆學生修不到課。
為什麼會有減授制度,就是因為,對大學來說,生財最重要,所以接科技部案子最重要、招生最重要、評鑑最重要,為了這些目標,讓老師們不要太辛苦、可以心無旁鶩做研究也是應該的,教學呢?沒辦法就犧牲吧!
為什麼老師那麼少呢?不是一大堆流浪博士嗎?有的私立大學為了節省經費,老師退休了遇缺不補,用原有師資強迫分擔或是花前面提到的六、七百元去外面找業師來補。國立大學則是上演搶缺大戰,一個系的三級三審制,在校內搶缺嚴重、各個派系山頭都要搶的情況下,系級審、院級審、校級審,你的人馬我打槍、我的人馬你打槍,一個助理教授缺好幾個學期都因為三級三審沒過而從缺,是稀鬆平常的事。
那這些問題又是誰要負責呢?校長嗎?主秘嗎?三長嗎?院長嗎?系主任嗎?
擔任這些職務的人,都是教授、都是學者;我並不會說因為是教授所以他們都是聖人,但最起碼,在學校的環境裡,大多數接任行政職的教授們,都有身為學者與知識分子的學養、人品,甚至還有改造大學的熱情,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會是壞人。
這些問題的出現,一路推到源頭,是大學資源分配的遊戲規則。
台灣的高等教育這十幾年來一直在效法美國新自由主義轉向的作法,學校資源越來越少,學校越開越多,為了搶錢、大家就只好搶破頭。而評鑑的標準,又只偏重發表數量、數字指標、為了擠進全球幾百大的排名而重研究輕教學(結果名次還是一直掉),藉由升等的標準綁架老師們只能埋頭做研究完全放掉教學(還是有很多老師仍然重視教學但是對升等毫無幫助純粹佛心來著),之前台大社會系李明璁老師被台大解雇的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管是多麼優秀的知識份子,只要不做研究不能為學校帶錢進來,就是廢物,不要也罷。
易智言導演指出的例子,真的只是千瘡百孔的大學制度病灶沉疴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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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我覺得非常遺憾的是,導演在他的行文中,雖然批判了政大的制度,卻把學生當作「整個結構制度的共犯」。
這對我來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
前面提到的大學荒謬制度,坦白說人人都是輸家。犧牲了教學品質,學生是最直接的輸家;制度羞辱了擔任兼任教師的專業人才,這些人也是輸家。可是就像我前面提到的,專任老師們、甚至是每學期為了開不出課焦頭爛額好說歹說求爺爺告奶奶哄人來兼課的主任、教授們,他們一樣好過不到哪裡去。
我可以想像導演懷著熱忱,準備了很多教材,希望能夠在國立大學傳播學院當中作育英才,遇到學生基礎不好、書讀得不夠多、電影看得不夠多,會覺得恨鐵不成鋼,甚至心灰意冷。
就像我前面說的,老師也是人,老師也會倦怠、也會自私、也會有時候恨不得把學生的頭推去撞牆。
老師可以對教學沒有熱情,可以不愛學生,可是有一個底線千萬不能跨越。
老師不可以羞辱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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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可以怪學生不用功、當學生對學習抱持半吊子的態度,老師當然可以生氣,因為老師如果對教學、對知識是百分之百認真的,他當然希望對方拿出百分之百的鬥志正面對決。
但老師不能罵學生笨(即便這件事情從我們當學生以來就時常耳聞),努不努力是個人選擇、天資與智能狀態卻沒得選。就好像過動兒(ADHD,注意力不足過動症)是先天身體遺傳,那不是學生笨、不是管不了自己、不是愛惹事生非,那不是選擇。
老師更不能罵學生醜。
這已經涉及歧視,還有人身攻擊,甚至可以是性騷擾。
那些先天遺傳條件,從膚色、外型、身高、體重、智能表現、肢體殘障,精神狀態異常、口語表達障礙,到社會性的家庭型態(單親、隔代教養)、階級、收入、家長職業與社經地位(受刑人、智能障礙、精神疾病)、母語、家鄉......把這些個體無法選擇的弱勢,作為拒絕、責罵、甚至攻擊的理由,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歧視。
學生看的書不夠多、看的電影不夠多讓人沮喪我可以同理,但是本來不同世代就有不同世代的媒介選擇、文化近便性(例如哈日與韓流的世代差異)、藝術品味甚至時代精神。我在政大教了快十年的經驗裡,學生或許沒看過甚麼我提過的書或是電影、聽過我放的歌,但是他們也有許多我不知道的文本經驗與媒體習慣,以政大傳院學生的素質,我不認為他們程度很差。
而導演提到學生來修課動機不純,是希望可以在導演作品中露臉或是希望導演給予創作個別指導,我可以同理學生不是抱著對知識的渴望來修課所以感到失望,但這不代表他們欺騙你。不管是想要露臉、想要攀關係、還是想要個別指導,這不就是他們運用自身可以利用的資源來尋求機會嗎?他們可以要求,你也可以拒絕。這是大學,大家都有同等機會,更何況你還是老師,你有社會賦予這個身分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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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或許是出於一種情緒上的沮喪與憤怒,所以連帶地將教學回憶中不舒服的元素完全混同在一個完整的噩夢情境裡,所以在裡面的學生也面目可憎。但是冷靜下來,設身處地想想,在整個權力體系之下最底層的學生,怎麼可能會是共犯結構?(某些案例中或許會出現學生集體霸凌老師,但老師作為一個成年人與社會人,可以向外求助的社會資源網路仍然大於未成年人)
你可以不喜歡學生,這是你的權利,沒有人要求老師一定要喜歡學生。但是,不可以對學生人身攻擊,不只是因為學生年紀尚輕、心智不一定完全穩定成熟;更重要的是,在一個課堂情境裡,老師與學生在權力結構上就是不平等,遑論有些學生會因為這樣的權力結構與社會制約,而把老師的話當成真理深信不疑,相信自己又醜又笨,難怪被老師羞辱嫌棄。
這是關於底線的問題。
警察不能侵犯人民隱私、醫生不能對外洩漏病人的病情、機長不能對全機乘客把飛行意外拿來開玩笑、法官不能以私心凌駕公共利益主導判決、藥商不能明知有風險還把藥賣給消費者......。每種職業都有其不能跨越的倫理防線,這跟喜不喜歡自己的工作無關、跟職業倦怠無關;而是一個人能不能時常自省、在工作中對得起自己的良知,把自己視為一個完整的人,是這樣身而為人的基本問題。
而最讓我遺憾的,是事情演變成老師與學生的弱弱相殘,讓制度的荒謬性逐漸失焦,甚麼問題都沒有解決,徒增更多傷心不快樂的人。
我現在還是喜歡教書、喜歡當老師,靠存款過活,做喜歡的事。有一天存款會用完、或是我對教書的熱情燃燒殆盡,我不知道哪一件事會先發生。我有點無奈生在這樣一個知識貶值少子化大學經費緊縮的國家與時代,我也看不到未來在哪裡;但我已經厭倦責怪這一切了,這個問題我也認真判斷過不可能被解決。
只是覺得很遺憾。
一個圈子集合了全台灣最聰明、最有開創性、最有創造力的人們,然後一個愚蠢的制度就把這些聰明人全部困在一個小框框裡面互相鬥智廝殺。
那我問你,你要給你教的孩子承諾甚麼樣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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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2012年我在X書院開的第一堂課,全部的人一起躺下來聽學生解說她的創作。我躺在畫面右邊拿著手板。只有在教書的時候我可以感覺靈魂的充盈,那是一個純粹的魔法時間,是虛度生命最好的方式。
前天下課的時候學生跑來告訴我,他在學校裡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冒充者,好像在扮演一個不是自己的人,只有在我的課的幾小時裡,他不再是冒充者,他是他自己。
這是我開始教課以來最大的禮讚。勝過無數個70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