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送過一些「人工智能」的書給學員,是送正體書繁體版的書給中國學員。
學員問:「想不到老師你對人工智能也有研究?」
這位學員是在北京的,經常有去硅谷出差,他請過我和劉詠鋼老師吃飯。
我說:「看人工智能的書,我百分之七十的內容是看不懂的,我之所以買人工智能的書來看,並不是因爲我對人工智能有深入的理解……」
因爲有一些人工智能的書,他們是有參考了「到底人是如何思考的」,以及「人腦內部是如何利用他們的模糊記憶與模糊邏輯去運作」的。
某些人工智能的作家,總是利用小篇幅對照人腦運作來進行「對照互比」來跟讀者解釋爲什麼他們要如此設置,而這些設置的目的是什麼,對未來的發展如何等等。
我僅僅是爲了這些對照,有這樣的內容解說而買這些書,雖然這些篇幅未必會明細的寫在目錄上,很多時候藏在哪裏,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當年經常出國,所以爲了節省時間掃貨購書,就乾脆見到就買,當然更多的時候是買了,但,裏面完全沒有我所要的東西的。
之所以會繼續購買,是因爲這些小篇幅的內容,是對我有所啓發的,甚至有時候還會有驚喜的,很難得是我讀著儒家的書,偶爾也會讓我有一些額外的領悟和體會。
譬如說,他們在人工智能輸入模式上,需要模擬人腦的模糊記憶一樣,需要由一個想法或一段的對話,甚至一段回憶,來觸發另一個潛伏的想法,或者是潛伏的回憶,或者是因而爆發全新的概念(想法)那種運作。
他們用人工智能最粗淺的說法是,當你輸入「a,p,p,」時,預測模式就會出現Apple,然後換算出其他剩下的詞彙組別。
原來在我們的大腦皮質內也有相同的功能,但我們看到「A,P,P」時,「L,E」還沒出現 ,但是,在像我這種因爲英文詞彙量不足的人,很自然腦袋就閃出「Apple」了,如果你的詞彙量更多,閃出的詞彙就會更多,但是你未必及時(即時)看到你閃出的詞彙。
不過,以前博學和尚叫我念金剛經時,唸到很專心,眼睛沒看到/讀到那些文句,我偶爾會看到自己腦袋閃出接下來的詞彙與文句的,但是,在大多數的情況下,我們都是研究者說的即使皮質出現了,但我們清醒的腦袋是不會察覺的。
這裏也先打住這些論述說法。
用這個粗淺的論據是想說明,很多時候我們被一個想法刺激了一下,很多遺忘掉的想法/回憶/故事,或新或舊都會因爲這個「模糊記憶」的作用而衍生出來,或者變出新的東西出來。
簡單來說,我們「學習」與「辨識」既是同時出現,也會一來一往先後互換的出現。
籠統不明細來說,我們人腦學任何東西的話,都需要人腦裏面的兩種思維模式來啓動——或叫做心智啓動,不同的書有不同的中譯名詞。
第一種是屬於「定向的」,也就是說守紀律尊規矩下的學習,粗淺的略說,可以講成是按部就班,重複練習再溫習。
這是我們大腦內需要兼顧到羣體生活才產生的一種羣體學習的能力。
你勉強可以這樣說,人類是羣體動物,故在人類演變歷史過程中,如果羣體完全不守規矩或者沒有步驟的話,我們人類的「智慧」與「經驗」是很難積存下來的。
這裏也就此打住,不再深入引述論述了。
第二個功能是屬於「散發的」,這未必是符合合邏輯推進的,他更類似自由的,也可能是需要依賴外人的交談,或者是非正規的活動下被激發的,甚至可能你學的是另一個領域的資訊激發配搭出來的。
粗暴簡單來說,可能你在散步,或者沐浴,或者拉屎,或者閒聊中,看一本不同領域的書被激發出來的。
據說,他們在設置人工智能的學習模式時,他們是先要從「定向模式」進行設置,然後再設置「散發模型」。
爲什麼我會突然想起這段已經沉睡多年的回憶呢?
最主要的原因是李子問我:「爸爸,玩魔方塊可以不要按部就班學習嗎?」
(李子問這個問題是多餘的,因爲我已經教會他六面色的魔方塊)
我說,不能!
李子再問:「那麼,下象棋,我可以不學開局,我自己發明我自己的開局嗎?可以不必理會殘局的基礎嗎?」
就是李子問了這些問題,導致我突然浮現出這過去已經沉睡的資訊出來。
同時勾動出當年的一段陳年往事出來。
話說當年,我看到定向模型與散發模型設置的說法不久後,那時李子是讀三年級。
他在讀書時,回答老師的作業
,是跟全班的同學完全不同的,可以說是跳出了規定的答案,老師看了之後都笑出來。
結果他的班主任老師就要求見一見我,然後班主任老師就跟我說:「李先生,這次我是給你孩子的分數是高分數的,也給他是對的,因爲李子的回答雖然是天馬行空,也合情合理,所以爲了表揚他這種精神我給了高分 ,李先生,如果是下次呢?」
李子的班主任是將球踢回給我,我問老師:「那麼,請問如果按照學習的規定,李子回答的答案即使是合理 ,但是給分數的制度呢?」
老師說:按照答案來說,回答的不正確,也離開了題目。
重點是在回答離開了題目!
我其實是很坦然的說:「那麼,就給回答的不對,也讓李子知道離題了!」
其實這位老師是有補充的,在他的學生裏面,他既想給學生足夠的自由和大膽的創意,不過,她也希望在她教導下的學生既有遵守規律和按部就班的能力,同時又有自由大膽的創意。
當我載李子回家的途中,突發浮現了人工智能設置的兩個思維模式這個資訊出來。
不過,當時的我,我是有更深入的聯想。
我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我讀人工智能的兩大設置法,要是我對作者提出的兩個思想模型,在讀之前,對模糊記憶和模糊邏輯是完全沒有概念,而且腦科學的資訊也沒有累積過任何的知識,請問我會有這樣的聯想嗎?
或者問得更直接一點,人工智能說的兩種設置法我還會有印象嗎?
或者是根本是看了之後,也不知所云,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了。
散發式的模型,之所以會啓動到你過去的記憶/想法/故事,問題是,如果你完全沒有這些「底氣/基礎」呢?
關鍵不是散發模型的「功效」很大,可以創造什麼,而是讓散發模型發生功效的「引子」,是需要配搭到「底氣」的,否則沒有過去的配搭,就沒有任何的激發,風吹就散了,也就是說,你讀到的那段話,你不會有任何發現和聯想的,更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同樣的,任何學習你不能只要散發模型,而不要定向模型的!
在下象棋,電腦是可以不走任何開局,因爲電腦裏面被輸入過無數的棋譜和棋局,他是有足夠的數據,問題是一個人腦袋完全沒有足夠的棋局棋譜資訊,他亂走,拋棄開局聯想,不理會殘局基礎,他可以學得一手好棋嗎?
任何中局的精彩變化,奇兵突起,都是你定向模型的殘局基礎,讓你的散發模型發出強大的功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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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越來越像中國。西方不是那麼容易有獨裁者,但文明上,人類社會的墮落形態都是殊途同歸。
文明的發展階段,好像都是「質」與「文」不斷交替——草創階段與繁榮階段。在草創階段,通常都是伴隨戰爭;官僚架構和法令相對簡單;社會的觀念不會很複雜,還未到分化階段。不論是統治者和民間,都是一股創業之風,大家在泥濘裡打滾出來,多數比較務實。一個文明發展到後段,就會充滿觀念上的矯飾,一切事物包括政治都會出現泛道德化,有「文勝於質」的衰世景象。
蘇聯倒台之後,福山馬上就認為歷史將會終結,但後來成為思想界的笑談;日本的年輕學者與那霸潤還更厲害,指出一千年前的宋朝,已經完成了歷史終結。在北宋開始的中央集權、文官政治、經濟自由化、科舉取士、身分自由流動,業已完成「可持續的集權體制」。
如此聽來,其實也開始有現代社會的苗頭。然而理學和重視道統道德的風氣,也碰巧是北宋開始的。「歷史終結」和政治生活道德化之間,似乎互有相關。是不是歷史已經終結,體制和觀念的鬥爭已經分出勝負,反而會滋生包攬一切、天羅地網式的道德政治學?當一個國家的人認為自己已到達了人類文明的頂峰,外在已經沒有可以征服之處,人們關注的重點就會轉移到內在領域,即精神世界、觀念以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和秩序。理學最後去到變成吃人禮教,是因為它開創的時候,是為了「糾正」五代十國的實力山頭主義。
宋初的歷史學家要重寫歷史,寓史於教,特別寫臭像馮道這類不斷轉老闆的政治家,就特別強調忠君愛國,後來道德規範也伸展到平民生活的各個層面。日本也是這個原理,作為社會階級的武士,歷史比「武士道」古老得多。「武士道」是為了在行為上心理上規範武士而被推廣,因為武士已經登堂入室,掌握了政治走向。五代十國之後的道德政治,也就是宋朝的「武士道」,要社會菁英不要隨隨便便就打算改朝換代,要好好做人。也就是說,道德教化通常是為了阻礙社會進化得太快。國家創制之後,制度移動得很慢,內部改革通常是失敗。如果官僚制度失去技術創新的能力,而社會的發展卻製造了新的歷史問題,就會出現動亂。
宋朝體制作為「歷史終結」,以及宋明理學 (強制而有力的道德同化),都是同時發生,並一直為後世所傳承。黃仁宇《萬曆十五年》講李贄的那一章,便講及他思想上的痛苦來自於明末的整體。那個時候,人們為了符合集體的風俗和古老的孔孟之道,只能將私人慾望和個人權力收藏起來,久而久之大家都是口裡一套、心裡一套,不可能成為心口如一的君子。然而正統的思想,就是鼓勵士人成為君子。
黃引李贄「自我批評」的一段,就十分驚心動魄:「志在溫飽,而自謂伯夷叔齊;質本齊人,而自謂飽道飫德。分明一介不與,而以有莘藉口;分明豪毛不拔,而謂楊朱賊仁。動與物迕,口與心違。」他的痛苦在於對自己的處境太過敏銳,他知道自己學的那套如果認真,在現實中只會淪為偽善。
李贄家道中落,但之後也做過官,知道做官不是為了為人民服務,無非是為了名利,但大家都會落力粉墨自己,更是不粉墨不行。李贄刻意做道德的素顏,希望透過回歸「童心」要找到真正的道德。他是否找到了我們不知道,但他所身處的世界卻接受不了他「分化」。最後指控他妖言惑眾,將之囚禁,著作亦被官方 cancel。
李贄距今約四百多年,美國則二百多年。小時候我們學美國和西方,印象是西人將公私分開,例如克林頓和女秘書食雪卡,美國民眾不覺得有問題,是他對調查者隱瞞事情的細節,覺得有違政治道德。私人道德和公共道德分開。四百多年後,中國仍然是政治道德化的。中共也是靠道德治國的。你打出「打土豪,分田地」、世界大同、男女平等,就站穩了道德高地,難道你反對分配平等嗎?49 年建國之後,幾波清算運動,其實都是道德化政治的高峰。人有成份好的,有成份不好的,就是說你道德上好,道德上不好。道德上不好的黑五類,不只不能做官,更要入勞改營接受再教育,改好才有出監可能。不可能有人相信黑五類同時可以是一個好的技術官僚。你必須是「好人」才能做一個好官。文革時期的革命至上、要紅不要專,其實也是這個中國邏輯的演變,並不怎麼馬克思的。或者說,馬列那一套其實都很中國。
到我們長大之後,不知是我們變了,還是西方變了,情況也開始不同。道德成份也慢慢重要。種族平等、男女平權、性小眾權益、環保、自由民主人權,就像人性本善、君子固窮,一樣是好東西,但一經「提倡」,由政府和有力人士推廣,就慢慢變味。同性婚姻爭取成功,爭取者就繼續爭取易服、變性等其他性小眾的權利,並且不可避免是透過攻擊其他「建制」。這個時候,白人、男人、異性戀者、家庭、宗教,都一一成為不良成份。一旦被套上「白上至上」、「法西斯」的帽子,你水洗都不清;歷史人物因為與黑奴歷史有關被打倒;電影戲劇因為涉及蓄奴,要 cancel;
有宗教金句廣告被世俗政黨投訴要求下架;社交傳媒說你「仇恨言論」就可以封禁;拜登說要團結,但他們陣營的人一聽到他選到,就開始要羅織清算「撐侵美國人」,還有一些加拿大人說要搜羅中港台海外的撐侵人,暗示應該交給美國影響其移民通路。Pornbub 因為別人上傳的影片有問題,就被信用卡公司抵制,社媒因為要打擊「煽動暴力」的前總統,可以暫時不理會言論自由無限制使用權力;知名人士受到性侵家暴,現在不是先找執法部門,而是先跟傳媒告狀刷一量流量和光環,Johhny Depp 就身受其害——萬物是沒有標準的。
還有很多很多,總之都是慢慢走向以理殺人。群眾壓力之下,你都會為了自己的生路而加入批鬥。
這個道理是好的,你不聽便是你有問題,要施以懲罰。他們說再教育營違反人權,然而軟性的「再教營」的概念,在西方也有。中國自古以來很重視教育,到長大之後才明白,這是他們很在乎社會穩定。如果不教育,你會有別的思想,之後就不容易「修正」。
現在美國那套,據說是二戰之後反威權、反越戰的自由世代所推廣,他們進入傳媒和學院,就得以播道,下一代不可能有太多其他思想;美國在蘇聯倒台之後,進入「歷史終結」。歷史終結只是一種意識,就是「自滿」的另類講法。當人自滿了,就回到內在,想要一舉解決觀念上的終極問題,也就是「公平」的問題。「政治正確」成為政學商媒幾個大領域的通貨,每個人不持有一點,在現實裡都會吃虧。所以結果和李贄那個時代一樣,挖空了就是人人爭相偽善。
在一些資深左派眼中,據說拜登也只是個老白人,也是華盛頓建制,是不可能為基層打拼的,但他起碼肯騙你,也不會示現對自身的驕傲。任何人的意志和行動一旦有所創衝,都會導致其他人有被貶低的感覺。之所以要談種族平等,最重要是為了多民族帝國自身的安全系數,類似的東西在解體前的奧匈帝國也提倡過。一個穩健的系統,大家都要盡量齊一,任何民族主義式的亢奮都會帶來系統當機的風險。
黃仁宇在那章說:「李贄自然無法理解,用中央集權的方式,以為數眾多的官僚治理億萬農民,就要求整劑劃一、按部就班,不能鼓勵特殊份子或特殊成份,發展新的技術或創造新的法則。」
與那霸潤談宋朝達成了歷史終結的那本書,叫做《中國化的日本:日中「文明衝突」千年史》。美國二百多年,十分年輕,但也極盛了,是否也走到了中國化的階段?「中國」在最初不是指某個特定國家,而是「人類文明的頂點」。美國的中國化,不是說中國得到了美國主權,而是說美國的文化文明終於也「進步」到好像以前的中國,進入了被觀念統治的情況,變成超穩定而壓抑的狀態。
每個文明凡到達了頂點,民豐物埠、傲視天下,就會撞鬼一樣出現差不多的病徵:與現實脫節的道德提倡、系統穩定壓過了個人的各種自由。最終美國國父們的理想,像民主、分權、自治、新聞及出版自由這些東西,都會因為要維持現在的權力架構而有所妥協。為了應付侵侵這個「緊急狀態」,他們都無疑損害了自己的不少理想,越來越走向一個中國式的國家,進入「文」的階段。
黃仁宇這樣談李贄的歷史觀:「……在他看來,歷史的治亂既循環不斷,又與『文』『質』相關連。一化仁君如果專注於『文』而使之臻於極致,則已經開了禍亂之基:反之,息亂創業之君,則專注於『質』,只求使百姓免於饑寒而不去顧及是否粗糲。這種認為文化生活與生活水平和國家安全不能相容的看法,是中國傳統歷史的產物,也是官僚政治的特點……根深抵固的儒家歷史觀,又使他深信天道好還,文極必開動亂之機,由亂復歸於治,有待於下一代創業之君棄文就質,在 1601 年,李贄提出這一理論……也可以說不幸而言中。」
那一年,努爾哈赤組織了八旗制度,比起發展到盡頭而僵化的大明朝,正如旭日初升。中國網民談美國時愛談「入關學」,視自己為代表「質」的滿清,視西方為龐大但也腐朽的大明朝,準備「入關」,也並不是毫無根據的自信。因為落後者的優點正在於其落後和質樸。關內關外,究竟是「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餘;凡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去」,還是「飢渴 慕義的人有福了 . 因為他們必得飽足」呢?文明之間的競爭好像鬼店的升降機,一打開來就流出了一走廊的鮮血,來自我們所有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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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倒台之後,福山馬上就認為歷史將會終結,但後來成為思想界的笑談;日本的年輕學者與那霸潤還更厲害,指出一千年前的宋朝,已經完成了歷史終結。在北宋開始的中央集權、文官政治、經濟自由化、科舉取士、身分自由流動,業已完成「可持續的集權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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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仁宇這樣談李贄的歷史觀:「……在他看來,歷史的治亂既循環不斷,又與『文』『質』相關連。一化仁君如果專注於『文』而使之臻於極致,則已經開了禍亂之基:反之,息亂創業之君,則專注於『質』,只求使百姓免於饑寒而不去顧及是否粗糲。這種認為文化生活與生活水平和國家安全不能相容的看法,是中國傳統歷史的產物,也是官僚政治的特點……根深抵固的儒家歷史觀,又使他深信天道好還,文極必開動亂之機,由亂復歸於治,有待於下一代創業之君棄文就質,在 1601 年,李贄提出這一理論……也可以說不幸而言中。」
那一年,努爾哈赤組織了八旗制度,比起發展到盡頭而僵化的大明朝,正如旭日初升。中國網民談美國時愛談「入關學」,視自己為代表「質」的滿清,視西方為龐大但也腐朽的大明朝,準備「入關」,也並不是毫無根據的自信。因為落後者的優點正在於其落後和質樸。關內關外,究竟是「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餘;凡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去」,還是「飢渴 慕義的人有福了 . 因為他們必得飽足」呢?文明之間的競爭好像鬼店的升降機,一打開來就流出了一走廊的鮮血,來自我們所有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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