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e Play | 換宿日記
命運弄人,在離開了短暫的飯店經理人一職後,我們來到了一處荒野外低矮的房舍,反差之大讓兩人站在門外猶豫了一陣子才上前,屋子外觀很明顯的是由一個人徒手打造拼接而成,輕輕的敲了敲門上的的銅環,聲音卻是從左後方傳來,側門走出迎接我們的是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漢-Paddy。簡單介紹幾句後,他逕自繼續手邊未完成的工作-下午剛買回的一個載貨輪車,「只花了六十元」,他說,因為舊的中間破了一個洞,原本只想要買上層的塑製容器,可惜沒有單賣,就只好買了整組回來DIY。
環伺屋內,呈現的是一種詭異的氛圍,雜亂的空間,木樑橫擋在屋子中央,廚具掛在橫木上,整體上沒有一個規則可尋,突然間,Paddy大吼幾聲「FuXX⋯⋯Shit⋯⋯XXX」,一時間把我們嚇得征在原地,鮮血從他的大姆指一湧而出,髒話不斷的在他嘴邊四散,我看得出傷口非常的深,他用衣服按住手傷的傷口,左手在牆上的櫃子拿出一個鐵盒,取出繃帶,非常粗糙的做了簡單的包紮,嘴裡依然呢喃著斷斷續續的髒話⋯⋯
泡了杯茶,我們坐下來閒聊,心有餘悸的我們一邊聽著一邊簡單回應。
他與另一半原本居住在城內四十公傾的土地上,後來,兩人分開後,他一人搬到僅剩四公傾的郊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從水泥地板到木牆統統都是自己完成,屋內的所有電力系統仰賴太陽能發電,包含儲電的電池,一共花了近一萬紐幣。他原本在附近從事挖金礦的工作,但公司倒閉了,所以他已經超過三個月沒有工作,經濟頗為拮拘,但他仍熱情的向我們介紹今晚要睡的地方,整間屋子基本上是一個開放的空間,而我們與他分別睡在屋子的兩頭,是一張雙人大床,感覺上,就像是硬在客廳擺了一張床般,但坦白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客廳、廚房、寢室之間的差別,就是在同一個空間裡,唯一多出來的空間則是廁所及浴室,浴室另一邊的門可以通往屋外,那也是方才我們以為是正門所敲的那一扇。
用完晚餐,沖了個澡,所幸熱水還算是熱,不至於讓人覺得不適,而在這個電力珍貴加上連續幾天陰天多雨,電池充電不足的情況下,吹風機這種耗電功率強的設備,想當然爾是不被允許使用的。
睡前,躺在床上的我們,回想一天之內時空轉換的劇烈程度,一時間還真是讓人難以調適,至於Paddy是怎麼樣的人,我們還摸不透,也只能繼續觀察⋯⋯
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