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盜版王國再現?!
前陣子,看到大塊文化發表公開聲明表示讀者買到盜版書,本來想說誰叫讀者貪便宜,買什麼一頁式網頁的書,被騙不意外。沒想到童書界也深受其害!!也是,童書明明是最好賣的書種,媽媽們一方面不手軟一方面又很斤斤計較(完全互斥XD),盜版商一定會盯上的。
早在1950年代,台灣便有許多漫畫、小說出版社自日本引進未經合法授權自行翻譯的作品。在1960年代初期台灣開始實施《編印連環圖畫輔導辦法》時,許多出版商更是私下賄賂漫畫審查官員,讓盜版日本漫畫取得合法出版字號,並以低價、大量、快速來霸佔台灣漫畫出版市場(wiki)。
也就是說,早期台灣根本沒有版權概念也無法律保護,而且政府還鼓勵出版,所以跟我同年代的人應該還會記得,同一本書會有好幾間出版社出版,像是前幾天介紹的保母包萍,國語日報有出,志文也有出,這叫未取得正式授權自行翻譯出版,在當時並無違反法律。
而另一種盜版,就是直接翻印複製,也是隨處可見,菜市場就可以買。我家小時候超愛的信誼圖畫書視聽之旅,就是我媽從菜市場買來的錄影帶,小時候當然不知道,看得很開心,長大之後才覺得怪怪的,為何我家的這套沒有書?所以大學時代自己重買了一套,當時已經換成VCD(時代眼淚)還曾經被信誼老闆當面說我家小時候沒書的那套那是盜版,我只能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1990年代初期開始,美國就以301條款將台灣優先列為觀察中的地區,且台灣有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壓力。因此,1992年6月中華民國政府開始實施新著作權法,訂下落日條款規定盜版翻譯外國人的著作只能販售至1994年6月12日(也就是所謂的「六一二大限」),以重視保護智慧財產權(wiki)。不過實際上大家還是會繼續賣,我記得當年正版納尼亞王國小說上市時,我還在誠品當店員,忙著把架上所有無版權的書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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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為避免大家搞混,在落日條款前有些出版品的是未正式取得版權,但當時法律並未有相關規定,所以各家出版社會自行翻譯出版。而盜版指的是未經許可自行複製翻印人家的出版品,現在蝦皮盛行的就是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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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述,我一直覺得這個出版斷層,導致許多經典作品消失,再重回台灣市場大多也是2010年代之後的事,那時大家都讀過新時代的作品,已經回不去了。我對小時候的出版品有種特殊的情感,除了是小時候讀過的書之外,我也深深覺得那時的出版品質(尤其是有聲書)比現在好。或許是當時經濟起飛,又沒版權費,所以大量引進了國外的好書,尤其是套書。像是志文的新潮少年文庫,我在念研究所時才發現,這套書怎麼這麼厲害???編輯太厲害了吧!!可以囊括全世界超經典重要兒文作品?!北歐的林格倫、姆米,德國的凱斯納、英國的羅爾德·達爾和保母包萍,捷克的恰佩克...我上課讀文本都靠這套了,因為日文太爛看不懂。很久之後的某天我看到日文版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連封面設計都一模一樣XD)我念研究所時才重出林格倫的皮皮,我拿著印著皮皮的贈品便當袋,我跟日本同學說這是剛出版的贈品,日本同學嚇死了,說你們現在才出林格倫?我只能尷尬的說,以前也有,只不過...
針對這點,李志銘表示:「臺灣在更早之前的五、六○年代書商翻印西書或文史哲圖書竟也不乏選書眼光與氣魄,許多印刷品質絲毫不遜於時下的正版書。相較之下,如今有些書籍(比方臺灣某些現代詩人作家作品全集)正版裝幀設計品質反倒編印得比以前盜版還差!對此,我必須嚴正地向那些出書不用心思的出版商說:「不要以為你是合法正版,就可以如此沒有品味、沒有設計美感地亂印書」!因為,姑且不論盜版與否,所謂的「好書」,在所有愛書人心目中其實是自有一把尺的。」
那為什麼現在沒辦法像過去一樣選好書,做好書?出經典有人要買嗎?有多少人真的看過小兔彼得或艾摩與小飛龍?現在市面上實在充斥太多「譁眾取寵」或「只求實用」的書了。大家最愛講的小百科跟「中國」童話,做出來一套要好幾萬,有人要買單嗎?上禮拜聽漢聲前美編的講座,他們做一本雜誌花兩年,好想問到底你們做書花了多少成本?而台灣自製一本好繪本要多少成本?不過也很難說啦,我看很多家長買一堆套書玩具或是點讀筆啥的跟團購真的很大手筆買買買,我真的不太懂台灣生態,也許是不同族群吧。
除了FB充斥的詐騙廣告,還有哪裡買得到盜版?原來就是蝦皮...在蝦皮上吃過好幾次虧,真的沒事盡量避免,但無奈越來越多人在上面開店。因為能抽取手續費,銷售量很好的賣場怎麼檢舉都不會下架,比淘寶還不如。看到評價很多媽媽買得很開心,給雲端下載MP3還給五星好評?!!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品質沒有差很多,這樣長久下去,就會跟我前面說的一樣,只會劣幣驅逐良幣。如果只是因為預算不想花錢買而買盜版,就算看到書,大人也是在品格教育上做了最壞示範,還讀什麼品格教育繪本呢?
參考資料:
臺港盜版時期wiki
李志銘,讀書人不可承受之重:翻開臺灣那一頁書籍盜版史
同時也有3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萬的網紅Shaun&Nick,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穿著深色泳裝的謎一樣的寡婦。 吐露出的話語充滿謎團與冷淡, 使人預感到獵奇正在慢慢接近。 這場夏天的旅途,是否有人會活到最後…… 這歸根結底是這身裝束的印象。 Rider紫式部並非是什麼事件的犯人或黑幕。 「艷麗的黑泳裝寡婦」 「奇怪的水手服少女」 「昭和偶像風泳裝女性」, 這個夏天的紫式部所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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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me】杜愷泳(Wing)小說《女生完全變態手記》
第五十二回:舊同學
我禮貌地對著他笑了笑,就當作打了招呼。但我的微笑卻換來了他的疑惑:『你是我們同級的同學嗎?怎麼沒甚麼印象呢?』
全文:
https://www.passiontimes.hk/article/07-28-2021/74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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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吟主持阿Wing自傳小說《女生完全變態手記》,逢星期三PassionPrime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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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全職太太的故事也太讓人心疼了吧】
大家肯定都聽過,全職太太被稱作「黃臉婆」,對於丈夫在外的某些糟糕的行為,不得不忍氣吞聲。
今天要分享的這篇〈白水青菜〉,就是這麼一個故事。乍聽之下似乎挺常見,但在作者潘向黎的筆下,卻以一種跟篇名一樣平淡的筆觸,重擊讀者的內心(小編一度感到難受得看不下去......)。
一起來看看這個故事,也說說你的感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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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青菜 / 潘向黎
他進門的時候,客廳裡沒有她的身影。他微微一笑,向廚房走去。她果然在,正在用飯勺攪電鍋裡的飯。她總是這樣做,盛飯之前要把電鍋裡的飯徹底攪翻一下。他曾經問為什麼,她說:「好把多餘的水分去掉,口感才好啊。」顯然她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飯冒著蒸汽,她的臉有一瞬隱在水氣裡。他聞到了飯香。
飯很香。奇怪的是,他在別的地方幾乎聞不到這種香。這是好米才有的香味。他知道她只用一個牌子的米,東北產的,很貴,因為是有機栽培。
好米只是密閉著的香味,要加適量的水,浸適度的時間,然後用好的電飯煲煮,跳到保溫之後,燜合適的時間,香味才會爆發出來,毫無保留,就像一個個儲滿香膏的小瓶子打破了一樣。
她是他遇到的最會煮飯的女人。他這樣說過,她回答:我尊重米。
在他笑起來之前,她又加了一句:不過只尊重好的米。
他洗了手,坐在餐桌邊時,兩碗飯已經在桌上了,他的這邊多一個空碗,筷子照例擱在擱筷上,是一條魚的形狀。她端上來兩個青花小碟,一個碟裡是十幾粒黃泥螺,並不大,但很乾淨,一粒粒像半透明的岫玉,裡面有淡淡的墨色。一個碟裡是香菜心,嫩嫩的醬色,也是半透明。家裡的菜一向這麼簡單,因為他都是在外面吃過了,回來再吃一遍。
最後她端來一個小瓦罐。這才是他盼望的重點。馬上打開蓋子看了一眼,裡面有綠有白有紅,悅目得很。她說:「你先喝湯。」自己坐下來,開始吃飯,撥幾口飯,就一點菜心,看她吃飯的樣子,好像不吃一口菜也可以似的。
他就自己從瓦罐裡舀了小半碗湯。清清的湯色,不見油花,綠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還有三五粒紅的枸杞,除了這些再也不見其他東西。但是味道真好。說素淨,又很醇厚;說厚,又完全清淡;說淡,又透著清甜;而且完全沒有一點味精、雞精的修飾,清水芙蓉般的天然。
就那麼一口,整個胃都舒服了,麻木了一整天的感官復甦,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好像一個薄薄的殼被敲碎了,所有的肌肉、每一條紋理都活了起來。真是好湯!
他一連喝了兩碗,然後吃飯,就著黃泥螺和菜心,一個滑,一個脆,都是壓飯榔頭。不知不覺就把一碗飯都吃完了。他也不添,而是又釅釅地喝了一碗湯。然後把碗放下,對她笑。
她也笑,「好像在外面沒飯吃似的。」
「是沒飯吃。現在誰吃飯?」
他說的是真話。他的工作宴會應酬多,那種宴會不會有飯。總是太多的油膩、濃烈的味道轟炸口腔,味蕾都半昏迷了,直到喝了她的湯,才緩緩醒過來。
「你的湯怎麼做的?」
她莞爾一笑,笑容裡有陽光的味道:「好嗎?」
「好。」
「那就多喝一點。」
「喝了。到底怎麼做的?人家都說老王家湯館好,我看就是那裡都喝不到這麼好的。說給我聽聽。」
「說起來——其實也簡單,就是要有耐心。」她說。
後來,他不只一次懷念那時的生活。那種安寧,那種坐在餐座前等著妻子把瓦罐端上來的感覺,掀開瓦罐的蓋子時看到的好看的顏色,第一口湯進口,微燙之後,清、香、甘、滑……依次在舌上綻放,青菜殘存的筋脈對牙齒一點溫柔的、讓人愉快的抵抗,豆腐的細嫩滑爽對口腔的愛撫,以及湯順著食道下去,一路潺潺,一直熨貼到胃裡的舒坦。
他們的家是讓人羨慕的白金家庭。白金的意思是,既有錢又白領,這個白領的意思是泛指,指的是讀過書,有修養講規則,憑知識和智力掙錢,不是手上戴好幾個寶石戒指的暴發戶。
他先是吃皇糧的機關幹部,後來不願意看人臉色慢慢從孫子熬成爺爺,早早下了海,折騰了許多行當,最後在房地產上發了,然後是網站、然後是貴族學校,他的事業像匹受驚的野馬一樣勢不可擋。
他成了本市的風雲人物,電視臺人物訪談的明星,各種捐款、善事的大戶。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他的風度、談吐,贏得了矚目和好評。有一次電視臺讓女白領評選全國範圍的十佳丈夫人選,他就上了榜,而且擊敗了幾個電影明星、歌星。現在的女白領真是不傻。那些又蹦又跳的男人,只能遠處看看,怎麼能近距離相處?要是她們知道他還每星期兩次開著寶馬到那所著名的大學讀哲學碩士,她們可能會發出尖叫——要多少實力才能有時間和閒心做這樣的事情啊。但是他從來沒有對外面透露過,這種事,要等人家自己無意中發現才好。越不經意越有風度,像他這樣的年紀和身份,這種選擇已經不需要經過考慮了。
他當然結了婚。都十七、八年了。妻子是她的大學同學,是初戀,而且是那種把情竇初開和愛和性和婚姻一鍋煮的關係。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還會有其他選擇,那時候也不知道要給自己多留一點時間,畢業後第二年就結了婚,然後很快就有了孩子。就是現在進了寄宿制雙語教育的培鷹學園的兒子。兒子是他們的驕傲,他不但聰明、學業優異,而且長得非常漂亮。這不能完全歸功於他,因為兒子明顯地集中了他們兩人的優點,而妻子當年也是學校裡的美女,不化妝也青翠嫩葉一樣清新可人。
因為有這樣的妻子,他對女人是不容易驚豔的。而且他知道現在的女人的漂亮已經充滿了化學的味道。
嘟嘟的出現完全是一個意外。起初他覺得這是個稚氣未脫的女孩子,像個水晶花瓶一樣好看又透明,而且不實用。等到看出她的企圖還覺得有些好笑——這不是胡鬧嗎?要不是她是他的下屬,本來可以叫他叔叔的。當然心裡還是有點高興的,很隱蔽但是很真切,這可是一個比自己小20歲的女孩子啊,又漂亮,而且出身很好,父親是大律師,母親是名醫,家裡本來要送她去劍橋留學的。這樣的女孩,沒有任何為了錢而接近男人的嫌疑。
起初他真的沒有什麼。因為覺得嘟嘟是一時衝動,再說他不可能破壞自己的家庭,這麼些年,妻子辭掉幹得好好的中學教師工作,專心在家相夫教子,他沒想過要辜負她。他若是辜負她,她真是什麼都沒有了,一個40出頭的女人,沒有工作沒有事業沒有朋友,她怎麼活?況且,許多男人成功了就另覓新歡拋棄髮妻,他不想也掉進這種俗套,犯這種通俗的常見病——他不是一般的男人,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起初真的沒有動心,他只是考慮怎麼讓嘟嘟少受一點傷害就退出去。但是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任性,她們想要什麼就敢大喊大叫、又哭又鬧、要死要活,他又下不了狠心把她開除掉。嘟嘟真是一個水晶花瓶,而且因為對他無望的愛,這個水晶花瓶就站到了懸崖邊上,隨時可能掉下來粉身碎骨。最後,他只好伸手把她接住。
他不回家吃晚飯了。後來,他連晚上都不回來了。他說,實在太忙,不趕回來了。後來又說,想一個人靜靜。
她沉默,就像他每次說不回家吃飯時一樣,綿長而細密的沉默,那重量使他感到壓迫,但是不敢掛電話。最後,她說:「這樣吧,你要回來吃飯就打電話。」
他想,這等於說,如果不打電話,她就不會做好他的飯,還有那罐湯,等他回去了。那是他的家,但是從現在起,沒有他的飯了,沒有人等他了。他有點失落,但是馬上感到了巨大的輕鬆。這太好了。她當然會有看法,也會生氣,會傷心,但是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會主動挑破、發作出來。這些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選對了人結婚,現在又一次這樣覺得。在愛上別人之後這樣想,也許有點荒謬,但是他就是這樣覺得
他不喜歡租房子,他說哪怕只住三個月,我也要住在自己的房子裡,我不住別人的地方。嘟嘟欣賞地看他,說:我也是,我也是。他就說要買一套房子,全裝修的,帶全套傢俱和電器的,「只要帶上牙刷就可以住進去。」他愉快地說。嘟嘟卻不要,她說那種房子沒有風格,她不喜歡。最後她讓他住到她那裡去。
嘟嘟一個人住著兩房一廳,是父母給她買的,裝修是她自己來的,是很現代的簡約風格,但是卻比華麗更費錢的那種。全套北歐風情傢俱加全進口潔具,一色的白,臥室裡連地毯都是白的,這不是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氣派。看來她父母確實把她寵壞了。
嘟嘟為了歡迎他,給他買了名牌的浴袍和拖鞋,他沒有聽說過,只記得她說那是某個國家皇室用的牌子,她喜歡這個牌子,她說皮膚感覺到的奢華比眼睛看到的更真實。但是沒有睡衣,她說他不需要。真的,一旦上床,他們都不再需要衣服。
新鮮的愛情,新鮮的瘋狂,新鮮的住處,新鮮的氣氛,好像連他自己都成了新的。幾個月的時間過得像飛一樣。
也有問題。問題是出乎意料的小問題:他們還是會肚子餓。
他是半個公眾人物,不能到外面吃飯。嘟嘟一個人出去買肯德基,他倒是可以接受,只是覺得好笑,說:「我兒子最喜歡吃。」嘟嘟就變了臉,拒絕再買了。
只好叫外賣,從茶餐廳的簡餐到永和豆漿,從日式套餐到避風塘,從披薩到義大利通心面,他們都叫了個遍,外賣沒有湯,他們有時喝罐裝的烏龍茶,更多的時候喝可樂。
慢慢的,吃飯成了個苦差事。因為難吃,而且他必須掩飾他對這些食物的難以下嚥。真潦草啊,有的硬梆梆的,有的乾巴巴的,有的木渣渣的。他思念一碗香香柔柔有彈性的米飯,更思念一碗熱熱潤潤讓味覺甦醒的湯,冰涼的飲料怎麼能代替湯?和他以前吃的晚餐相比,這些簡直是垃圾。
但是他不敢說。只要他一流露出不滿,嘟嘟就會生氣:那我們出去吃啊,什麼好吃的都有!我也不喜歡吃這些!還不是因為你!或者說……我知道,你又在懷念你過去的生活了!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了就明說嘛!
每次他都要冒險出去請她吃一頓飯才能平息。
吃飯成了他們的一個心病。甚至下了班在往那個甜蜜的小巢走的時候,他就在犯愁,要不要自己先到哪裡吃一點東西?不然等一下進了門就是一通昏天黑地的親熱,然後吃點吃不飽的東西,半夜又要餓醒。
按照現在流行的劃分,嘟嘟在這個城市裡應該算個真正的「小資」了。說她真正,是因為她小資得天經地義,而且不是為了在人前裝樣,她不欺暗室,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更下功夫。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為了享受,這樣認真把錢不當錢,這樣一絲不苟。她的內衣比外衣更貴,她基本上不化妝,但是她的保養品一套都是她一個月的工資,而且用了覺得不好就被丟在一邊。
她說:「用名牌有什麼?把過期的名牌化妝品丟掉,那種感覺才算奢侈,我喜歡!」
她也解釋為什麼這樣:「我要讓自己眼睛看的、耳朵聽的、皮膚接觸的都是好東西,這樣氣質才會好。」
嘟嘟有兩個愛好,一是健身,一是讀村上春樹。她不但有村上春樹的所有作品,而且每種都不止一本,有各種版本,他懷疑只要國內有的她都買齊了。甚至還有日文原版的,雖然她不懂日語,「我可以學啊!」她唱歌般地說。只要有空,她就會隨手拿起一本村上春樹,隨便翻到哪一頁,開始看。看著看著,她的眉頭就會微微蹙起來,光潔的臉似乎突然長了幾歲。書架上、沙發上、床頭、甚至洗手間的梳粧檯上,都放著村上春樹,有的合著,有的打開封面封底朝上趴著。
他看過幾次,但是都看不下去,好像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生活片段、稀奇古怪的夢和幻境,不知道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想說什麼。這麼亂哄哄的,真奇怪,嘟嘟在裡面看到了什麼呢?是什麼吸引了她?他沒有問,怕她根本不解釋,反而笑他落伍。嘟嘟太年輕了,她的年輕使她的一切都有一種理直氣壯,這一點讓他感到可愛,也有點怯意。
沒想到有一天,他一走進門,就看到嘟嘟因為興奮而泛著粉紅的臉。「今天有好東西吃!我給你做!」他望著她,好像她突然在說英語,雖然他能聽懂,但是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又說了一遍,他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真是好消息,他能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他跟著嘟嘟走進廚房。眼前的廚房一掃往日的清寂,熱鬧得像個小型超市,工作臺上放著兩塊碩大的案板,嶄新的,上面擱著兩把刀,一把黑黝黝的切菜刀和一把雪亮而窄長的、帶著鋸齒的刀,旁邊還有紅的火腿、綠的黃瓜、嫩黃的乳酪,一大袋蔬菜,還有一個長麵包,還有五顏六色的罐頭,瓶裡袋裡的各種調料。這是個地震後的小型超市,一切都顯得有點凌亂,嘟嘟的頭髮上也黏了一抹可疑的黃色膏體物質,但是也顯出了熱誠,心無城府、掏心掏肺的那一種。
他感動地表示要幫忙,嘟嘟堅決拒絕了,要他到廳裡休息、看看報紙。她把他推到沙發上,把報紙遞到他手裡,甚至給他泡了一杯茶。他看了一下,居然是龍井,她笑著說:「剛買的。茶莊的人說是新茶。」然後她就像一個賢慧的妻子那樣進了廚房。
嘟嘟終於忙完了,讓他坐到餐桌邊。他急切地過去,看到了餐桌上的東西。每人一碟三明治,切成小塊的,一摞一摞的幾摞,旁邊點綴了嫩玉米芯和炸薯條。中間是一大盤紅紅的、一片混沌的東西,仔細看可以辨認出裡面有臘腸一樣的東西。惟一熟悉的東西是啤酒,麒麟一番搾。
嘟嘟說:「怎麼樣?」他說:「看上去很漂亮。」他決定先從容易接受的開始,就自己倒上啤酒,開始喝。嘟嘟一邊解著身上的圍裙,一邊興致勃勃地說:「這不是一般的東西,這可是村上春樹餐啊。」
「什麼?」他趕快把一口啤酒咽下去。
「村上春樹的小說裡寫到的美食很多,日本就成立了一個村上春樹美食書友會,根據他書裡的描寫,編了一本村上春樹食譜,讓大家分享。我今天就是按照這本食譜做的。好玩吧?沒想到吧?」
原來是這樣。他拿起一摞三明治,「這是什麼三明治?」
「黃瓜火腿乳酪三明治。《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裡生物學家的孫女做的。這個做起來很麻煩,生菜葉子要用涼水泡,吃起來才脆。麵包片上要先塗上厚厚的黃油,不然蔬菜裡的水分容易把麵包泡軟。最後也是我自己切的,特地買了一把刀,切得很整齊吧?」
他吃了一口,為了躲避作出評價,就指著那盤紅紅糊糊的東西說:「這是什麼?」
「番茄泥燉史特拉斯堡香腸。我買不到史特拉斯堡香腸,還好書裡注明原味維也納香腸也可以,就用了維也納香腸。主料是番茄丁和維也納香腸,調料是大蒜、洋蔥、胡蘿蔔、芹菜、橄欖油、月桂油、百里香、花薄荷、羅勒、番茄醬、鹽、胡椒、糖,我數過了,一共13種。本來想做蘑菇煎蛋捲,但是那是《挪威的森林》裡的,早期作品,風格不一樣,所以做了這個,這也是《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裡的,就是世界末日當天,他和圖書館女孩過了一夜,在她家做的早餐。」
他心裡湧起了愛憐,但是仍然沒有動,倒是嘟嘟,把一條香腸用餐刀切成幾段,用叉叉起一段,送進嘴裡,「哎呀,太棒了!另類!濃烈!豐富!絕對村上春樹!」她吃著,又喝啤酒,漸漸的眼裡泛起了迷濛,又說了一些「真是憂鬱世界的美味情懷」、「對於揮別人生而言似乎是個不錯的一天」之類的話,他知道,她已經進入了村上春樹的世界,正在裡面扮演一個角色,這些都是台詞了。
他也作出毫不遲疑的樣子吃了起來。這麼難看的東西,居然不是非常難吃。但是想到居然要花上那麼長的時間,動用那麼誇張的陣勢,那麼多的調料,他還是覺得有點可笑。這就叫用最村上的方式享受生活?那麼這個人的品位真成問題。不過這麼出名的作家,應該不會這麼粗糙。慢著,這個叫村上春樹的人,會不會故意戲弄這些崇拜他的人呢?這樣想,又馬上覺得有點對不起嘟嘟,於是努力往嘴裡塞進一疊三明治,馬馬虎虎地嚼幾下,急忙用啤酒把它沖下去,感覺好像自己正坐在某架國內航班的經濟艙裡。
什麼玩意兒呀,就是夾餡麵包片,怎麼看都是簡單對付肚子的東西,好吃?見鬼吧。搬出川端康成來也沒用。看看中國的小說家,看看《紅樓夢》,裡面寫的好吃好喝的,那才叫美食,那才叫見識!可是這些他都沒有說,因為嘟嘟忙了半天,他不能讓她傷心。何況說了她多半也不懂。
吃完這頓難忘的村上春樹餐,他最後說了一句:「以後不要這麼麻煩了。在家裡吃越簡單越舒服。」
「今天這樣不是很舒服嗎?」嘟嘟奇怪地反問。
他把嘟嘟的手抓起來,輕輕愛撫著說:「不是這樣的。真的會做的人,就是一碗白水青菜湯,吃起來就夠好了。」他說完這句話,看到嘟嘟臉上的月亮被雲遮住了,他立即知道,自己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
他們都不願意想起一個人,一個女人。但她總是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出現。就像一個狡猾的債主,從來不會攔在大路中間,讓你可以放心地開車回家,回到家門口,也不會看到有人氣勢洶洶地站在那裡。於是你鬆了一口氣,走進房間,打開燈,卻猛然一驚,角落裡赫然站著一個人,正是躲也躲不掉的那一個。
她聽見門鈴響的時候,有一秒鐘以為是他回來了。但是她馬上知道不是。先從貓眼上往外看了看,果然不是。是一個女人。
她打開了門,一個年輕女孩出現在她面前,有著緊繃的臉頰和鮮嫩的皮膚的女孩。她用微笑的眼神發問,這個女孩子說:「叫我嘟嘟吧,我是你丈夫的朋友。」
她立即明白了。明白了這個女孩是誰。她打開門,請她進來。像一個有禮貌的女人對待丈夫的朋友那樣。嘟嘟從她臉上尋找一點情緒的流露,沒有找到。
她讓嘟嘟參觀了他們的家,但是沒有讓她看臥室。然後她們坐了下來,喝著茶,一時都找不到話題。嘟嘟說:「謝謝你接待我。其實我今天來,一是想看看你是什麼樣子的,另外就是想吃你做的飯。」看到她臉上的驚訝,嘟嘟急忙解釋:「我總聽他誇你是個高手,最簡單的菜都能做得最好吃,真的很好奇。」
她似乎有點為難,想了一下,說:「那,你就在這裡吃一點便飯好了。」
嘟嘟像一個真正的客人那樣,坐在餐桌邊等。看著女主人端上來一碗飯,兩個小碟,然後是一個瓦罐。她驚訝地睜大眼睛:就這些?女主人給她盛了一碗湯,一邊說:「平時我們吃飯,也就是這樣。他總是自己盛湯,脾氣急。」
嘟嘟一邊聽,一邊看她的手勢表情,又注意湯的內容,簡直忙不過來。但是她還是發現女主人沒有碗筷,就問:「你不吃嗎?」她的語氣,好像她是主人。
女主人搖了搖頭。嘟嘟不知道是她不想吃,還是不願意和她一起吃,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她喝了一口湯。她不假思索地「哇——!」了一聲。然後她難以置信地看看女主人,「這就是白水青菜湯?」
女主人說:「他這麼叫。」
「你能告訴我怎麼做的嗎?」嘟嘟一臉懇切,好像她正在上烹調課,面對著給她上課的老師那樣。
女主人停了一下,好像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要準備很多東西。上好的排骨,金華火腿,蘇北草雞,太湖活蝦,莫干山的筍,蛤蜊,蘑菇,有螃蟹的時候加上一隻陽澄湖的螃蟹,一切二,這些東西統統放進瓦罐,用慢火照三、四個鐘頭,水一次加足,不要放鹽,不要放任何調料。」
嘟嘟難以置信地看看面前的瓦罐,排骨?火腿?蝦?還有那麼多東西,哪裡有它們的影子啊。
女主人自顧自慢慢地說:「好了以後,把那些東西都撈出去,一點碎屑都不要留。等到要吃了,再把豆腐和青菜放下去。這些東西順便能把油吸掉。」
嘟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就是所謂的白水青菜湯?白水?這個女人的心有多深啊。那個男人說的是什麼胡話?他每天享用著這樣的東西,卻認為是非常容易非常簡單就可以做出來的,他真是完全不懂自己的妻子。就在這一瞬間,嘟嘟深深地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也明白了世界上,愛情和愛情之間有多大的不同。
「你每天都要弄這樣一罐湯嗎?」
「是啊。早上起來就去買菜,然後上午慢慢準備,下午慢慢燉,反正他總是回來得晚,來得及的。」
「那今天你怎麼也準備了呢?他不是……」
「你是說他沒有回來吃晚飯吧?是啊,都半年了,不過我還是每天這樣準備,說不定哪天他突然回來吃呢?再說我都習慣了,守著一罐湯,也有點事情做。」
嘟嘟整個人呆在那裡。半天,才說:「你真了不起。」
女主人愣了一下,然後失神地、輕輕地說:「他整天那麼辛苦,能讓他多喝一口湯也好啊。」她好像在自言自語,完全忘記了眼前還有一個人。
嘟嘟突然說:「你今天都告訴了我,你不怕我學會了,他永遠不回來嗎?」
女主人回過神來,看了嘟嘟一眼,笑了。那笑容,好像在說,他不是已經不回來了嗎?又好像在說,他怎麼會不回來呢?好像在責備:你這樣說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又好像在寬容,因為這問題本身很可笑。
這樣笑完了以後,女主人輕輕地問:「你能這樣為他做嗎?」
嘟嘟偏著頭,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也可以的,但是不必了。」她說完,就站起來走了,走到門口,她站住,回頭一笑,說:「我不是你。」
她走得就像她來時那樣突然,毫無徵兆。
又過去了一個月。傍晚,女人照例在廚房裡,湯罐在煤氣灶上,微微冒著熱氣。女人的目光穿過後陽臺,往外看,好像看著樓下的草坪,又好像看著一個不確定的地方。
門鈴響。她應著「來了」,過去開門。她剛剛發現家裡的米快沒有了,就到那家固定的米行買了一袋米,還是那個牌子的東北大米,完全綠色無公害的,價錢比普通的新米貴了5、6倍。這是米行的夥計給她送米來了。
她打開門,卻發現是他。她愣了一下,一句話脫口而出:「怎麼?忘了帶鑰匙?」
他回答:「是啊。」
她馬上回到了廚房,丟下他一個人。他不知道她這樣算是什麼意思,有點想跟進去,又覺得不妥,一時有些渾身長刺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她在廚房裡說:「等一下米行的人會送米來,你接一下。」
他說:「哦。」
「還是那種米。」
「我知道。」他說。
米行的人來了,他接下來人手裡的米袋,隨口問道:「錢付了嗎?」夥計說:「付了付了,太太每次都先付的!」
他用雙手握住米袋的兩角,把它提進櫥房。她說:「放這裡。」他就放下了,同時感到如釋重負。
這時他確定自己可以坐到餐桌邊等了。他就坐到了餐桌邊。
她好像看見他坐下來了,就說:「洗手去。」
他洗了手,坐在餐桌邊時,她端著一個大托盤過來了。他想,家裡還是有改進,她不再分幾次跑了。托盤放到桌上,裡面有兩碗飯,兩碟菜:一個是蝦仁豆腐,一個是番茄炒蛋。一個小瓦罐。這是他思念的,忍不住馬上打開蓋子看了一眼,說:「我先喝湯。」
他從瓦罐裡把湯舀了小半碗。還是有綠有白有紅,還是清清的湯色,不見油花。他急忙喝了一口,就那麼一口,他臉色就變了。像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一下子揪出來,又驚又氣,又希望一下子掙醒,發現是夢,好癱回到溫暖的被子裡。
「這是什麼湯?」他不敢吐出來,掙扎著把嘴裡的一口湯咽下去,急急地問。
「白水青菜湯啊。」
「怎麼這麼難喝?以前的湯不是這樣的!」他委屈地抗議。
她嘗了一口,然後說:「白水青菜,就是這樣的。你要它什麼味道?」
他放下調羹,審視她。她不看他,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她還是那麼喜歡吃飯,但是現在不像過去,好像沒有菜也吃得下去的樣子,她把蝦仁豆腐和番茄炒蛋都舀了一下,和飯拌在一起,自顧自吃起來,吃得很香。他乾脆不吃了,點起了一支煙。過去在她面前他是不抽煙的。但是現在,這些好像無所謂了。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吃完最後一口,她把所有的碗碟都收回托盤裡,然後正視著他,說:「我們家以後可能要雇一個鐘點工,我找到工作了,家裡這麼多事。」
他吃了一驚,「工作?什麼工作?」
「到烹飪學校上課。」
「你?當烹飪老師?」
「你忘了,我本來就是老師。烹飪考級我也通過了。」她說。
剛才那口難喝的湯好像又翻騰起來,他脫口而出:「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你現在怎麼這樣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不該這樣說。理虧的人是他自己,是他對不起她,不管她做什麼他都失去了質問的權利。而且這些日子,他幾乎不回家,讓她到哪裡找他商量呢?他現在這樣說,只會給她一個狠狠反擊的機會,反擊得他體無完膚。
但是,她沒有反擊,她甚至沒有說什麼。她只是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他真正開始感到自己的愚蠢。那目光很清澈,但又幽深迷離,好像漆黑的夜裡,四下無人的廢園子中井口竄出來的白氣,讓人感到寒意。
我禮貌的微笑小說 在 Shaun&Nick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穿著深色泳裝的謎一樣的寡婦。
吐露出的話語充滿謎團與冷淡,
使人預感到獵奇正在慢慢接近。
這場夏天的旅途,是否有人會活到最後……
這歸根結底是這身裝束的印象。
Rider紫式部並非是什麼事件的犯人或黑幕。
「艷麗的黑泳裝寡婦」
「奇怪的水手服少女」
「昭和偶像風泳裝女性」,
這個夏天的紫式部所選的多種多樣的形態,
一切僅僅是為了裝飾自己。
她純粹是把這些形態當作樂趣罷了。
總之
這是
Cosplay!
身高/體重:163cm·51kg
出處:史實
地域:日本
屬性:中立・善 性別:女性
聽說地下圖書館正在舉辦「迦勒底夏日推薦圖書展銷會」。
夏夜黑寡婦:EX
與第一再臨形態關係緊密的技能。
在夏夜裡露出奇怪微笑的寡婦,
人稱黑寡婦!
雖說是以推理小說中出現的謎之女館主,尤其以「犯人」為題材的形態,但她並非是什麼事件的犯人。
僅僅是在玩Cosplay而已。
此外,紫式部自身的Cosplay意識似乎很
薄弱,一旦被別人指指點點,會露出十分慌張的神色。
文學少女(夏):A
夏日紫式部特別熱衷於夏日故事。
從科幻作品到時代劇,一切和夏天有關的
各種各樣的事物,她都在品讀。
她也在細讀許多以夏天為舞台的推理小說和恐怖小說,結果,夏日紫式部對搞怪和恐怖題材的反應變得比較敏感。
她對電影也多少理解一些,
但不知為何似乎更偏向於80~90年代的恐怖電影。
(迦勒底內似乎有一位教她恐怖電影相關知識的『教師』)
與第三再臨形態關係緊密的技能。
接觸了許多老電影后,夏日紫式部說著
「原來這就是當今的夏裝……」,便開始對日本昭和偶像,尤其對她們的夏裝產生了興趣。
獵奇趣味(夏):C++
與第二再臨形態關係緊密的技能。
夏日紫式部愛上推理小說和恐怖小說之後,她說著
「原來這就是當今的夏裝……」,獲得了特殊的服裝趣味。
明明並沒扭到腳卻要拄著拐杖,
明明也沒受傷卻要纏著繃帶的形態就是因為此。
無論見到誰都會被問到「你受傷了嗎?」,但紫式部每次都會懇切禮貌地說明「不,這是因為……」,從而到最後(原來如此,總之就是……Cosplay……? )讓對方理解自己。
『衣通郎姬・蜘蛛行』
等級:B 種類:對人寶具
範圍:1~50 最大捕捉:1人
Sotoorihime Kumonookonai
被傾心吟唱的一首詩。由偶爾被算進和歌三神之一的衣通郎姬吟唱這首詩,使怪異在一段時間內顯現的一種召喚寶具。
我が夫子が 來べき宵なり ささがねの
蜘蛛のおこなひ こよひ辭流辭も
這首詩所描繪的蜘蛛,原本
應該與怪異土蜘蛛沒有關係……
但在真名解放時,會當場召喚出曾經的陰陽師安倍晴明所封印的一隻土蜘蛛亞種進行突擊。由於在突擊時,紫式部會騎乘在這只土蜘蛛上,故這決定了其靈基為Rider。
據說寶具的對象若知曉戀與愛,則非常有效。
若不知曉戀與愛,則不是很有效。
她是細讀了一切與夏天相關的故事後,
變得對推理小說、恐怖小說,乃至恐怖電影都有一定了解的紫式部。
夏天結束後,她本應會咻的一下變回平時的
圖書館管理員……
意外的是,或許她會因為特別喜歡一直穿在身上。
當然不能作為常服來穿,
而是在地下圖書館的盡頭深處,或是在接待室後面的私人領域中偷偷地換上樂呵樂呵。
你要是偶然目睹上了,就試著對她說「不必拘束地把它當作常服穿也可以哦」吧。
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要是說了「不必拘束地在眾人面前Cosplay也可以哦」的話,或許會看到紫式部不知為何說著「不是的」,否認自己在Cosplay吧。
#FGO #紫式部
我禮貌的微笑小說 在 伊格言Egoyan Zheng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一輩子偷偷藉由小說來偷偷抱怨自己太太公主病的費茲傑羅?
#大亨小傳 #費茲傑羅 #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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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顯然依舊依戀著蓋茲比,然而同時卻又態度曖昧──她舉棋不定,不知是否該就此放棄不怎麼完美的婚姻(以及相當完美的物質生活,以及「慣於」此類生活的惰性)。而蓋茲比呢?伊格言說,他比黛西單純得多;毀滅他的並不只是他對黛西的純愛,還有對純愛的貪婪。那貪欲如此純真無邪,璀璨耀眼,如同鮮花、香檳泡沫或豪宅中川流不止的人群般指向永恆的虛空。問題在於,對純愛的貪婪是有罪的嗎?對幻象的迷戀真是有罪的嗎?
故事中緊接著發生了一場現實定義中的「罪行」。湯姆、蓋茲比、黛西、尼克一同開車進城去,準備前往另一場聚會──對吧,我們說了,當然要想辦法把所有人都湊在一起才有戲;那也是好萊塢通俗電影的敘事技術之一:快速升高角色間的衝突以導向結局。炙人的暑熱隱喻著所有人內心的焦躁,預示著災難即將來臨。一場致命車禍發生了,同車的蓋茲比和黛西不小心撞死了人,而執掌方向盤的正是黛西。
對,「死亡」和「罪行」緊接在這繁華宴席之後。這當然也是為了召喚最強烈的對比:一切事物皆瀕臨毀敗,而城市的無數幻影正試圖將其自身之輪廓隱沒入漫無邊際的蒼茫暮色之中。怯懦的駕駛黛西隱瞞了此事,因為有人十分樂意幫她隱瞞;那就是痴痴愛著她的蓋茲比。他乾脆謊稱自己就是駕駛,替黛西頂罪。在這罪行和死亡的場景之後,費茲傑羅如此描寫敘事者尼克與大亨蓋茲比的最後道別:
我們握握手,我慢步離去。走到樹籬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轉過身去。
「他們是一群混蛋!」我隔著草坪對他喊道:「他們那群人全部加起來都比不上你!」
我一直很慶幸當時說了那句話。那是我對他說過的唯一一句讚美,畢竟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贊成過他。剛開始他只是禮貌地點點頭,接著他臉上綻放出那種容光煥發的會心微笑。他那件華美的粉色西裝在白色臺階的相襯下顯得特別鮮豔。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來到他這棟豪宅時的情景,那是三個月前──當時他的草坪和車道上擠滿了猜測著他是靠什麼罪行賺得大錢的面孔,而他就站在臺階上,隱藏著他那無罪的夢想,揮手向他們道別。
回到我們最初的問題:人為何總愛上不該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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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言,小說家、詩人,《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8月號封面人物。
著有《噬夢人》、《與孤寂等輕》、《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訪糖果阿姨》、《零地點GroundZero》、《幻事錄: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十六講》、《甕中人》等書。
作品已譯為多國文字,並於日本白水社、韓國Alma、中國世紀文景等出版社出版。
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長篇小說獎、華文科幻星雲獎長篇小說獎、中央社台灣十大潛力人物等;並入圍英仕曼亞洲文學獎(Man Asian Literary Prize)、歐康納國際小說獎(Frank O'Connor International Short Story Award)、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金典獎、台北國際書展大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小說家等獎項。
獲選《聯合文學》雜誌「20位40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家」;著作亦曾獲《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度之書、2010、2011、2013博客來網路書店華文創作百大排行榜等殊榮。
曾任德國柏林文學協會(Literarisches Colloquium Berlin)駐會作家、香港浸會大學國際作家工作坊(IWW)訪問作家、中興大學駐校作家、成功大學駐校藝術家、元智大學駐校作家等。
Readmoo專訪1:如果在YouTube,一個小說家
https://news.readmoo.com/2020/01/07/200107-interview-with-egoyan/
Readmoo專訪2:那些關於孤寂的問題,以及......
https://news.readmoo.com/2019/03/21/190321-lonelie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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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是什麼?我認為,好的小說是一則猜想──像數學上「哥德巴赫的猜想」那樣的猜想。猜想什麼?猜想一則符號系統(於此,是文字符號系統)中的可能真理。這真理的解釋範圍或許很小,甚至有可能終究無法被證明(哥德爾的不完備定理早就告訴我們這件事);但藝術求的從來便不是白紙黑字的嚴密證明,是我們閱讀此則猜想,從而無限逼近那則真理時的智性愉悅。如若一篇小說無法給我們這樣的智性,那麼,它就不會是最好的小說。
是之謂小說的智性。───伊格言
我禮貌的微笑小說 在 MECBand 小男孩樂團 Men Envy Children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歡迎搭乘心動班機 一起遨遊男生女生的奇妙邂逅旅程
小男孩樂團 【天降辣妹】一首猶如飛越天際九霄雲外的輕快旋律,一段男生與女生不可思議的雲端邂逅。
當一個男生搭上飛機,機艙中魚貫的美麗空姐讓人想一親芳澤,
開啟了他心中無限的模擬對話,該怎麼開始 該怎麼互動?
在這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機艙中,兩人的交流, 或許只是咖啡、 茶、 報紙 以及短時間的促銷免稅商品,是否機緣只留在空中,下了飛機一切回歸煙消雲散。
主歌道出男生心底最誠實的幻想,副歌則運用了女生角度回應這場空中緣份。
小男孩樂團思想無界,幽默新穎且曲式輕快的全新奇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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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辣妹 Love In The Sky
妳好像 清新的早晨 慵懶而美麗
妳好香 一種脫俗的香 觸動我心底
今天 一定要是一個 好運到 因為
我會被 推向一個 唯一通道 就憑我
做事原則 偷懶打混 耍皮條 但對
氣質脫俗 端莊女孩 一點也沒 皮條
阿彌陀佛 阿拉阿門 所有的 祈 禱
我知道 現在是在 臨時抱那 佛腳
拜託 拜託絕對 要賜我個 美寶
身心舒暢 無垠飛翔 的時空 跑道
她從 人群縫隙 搖過 來了
我的 雙眼發呆 離不 開了
我的 嘴巴忘記 合起 來了
我的 電視沒空 去 打 開 了
哈囉 你好請問 tea or coffee
你的想法 其實我都 應該 明瞭
如果有緣 也許可以 一起 聊一聊
了解之前 也許先從 朋友 就好
要怎麼開始 借筆傻笑癡等
妳是否 一樣審慎
要怎麼認真 希望相同體溫
我期待 妳 微笑默認
Oh my god
慢慢的 溫暖環繞 美麗笑容 閃光耀
近距離 無法喘息 性感純真 窒息了
沒法忍 沒有禮貌 不停藉故 在偷瞄
沒想到 她的撥髮 也能刺激 浪潮
I am a decent boy, always make you smile
I am the one for you, already fall in love
天降正妹 完美無敵 身心舒暢 好預兆
發誓不再 挑三揀四 難搞龜毛
要怎麼開始 借筆傻笑癡等
妳是否 也 一樣審慎
要怎麼認真 希望相同體溫
我期待 妳 微笑默認
妳好像 清新的早晨 慵懶而美麗
妳好香 一種脫俗的香 觸動我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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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禮貌的微笑小說 在 《遺失的角落》下集第三章這個星期,學生都在考試,我再也 ...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當他也望見我的時候,我有點不自然,但也擠出了禮貌的微笑。 我坐了下來,還在猶豫著是否該說些甚麼,阿傑便已打開了話匣子。 「很久不見了,你最近過得好嗎?」 ... <看更多>
我禮貌的微笑小說 在 #推薦#追妻火葬場小說 - 書籍板 | Dcard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基於個人非常喜歡讀這類型的小說,所以這次推薦幾本給大家 然後我看的小說都不長(太長我懶得看所以基本上都是短篇)然後可能古言現言都會有️️, ... ... <看更多>
我禮貌的微笑小說 在 [創作] 都市恐怖現在都這樣? 29 - 看板marvel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如果覺得連載速度太慢
可以先看與小說有連動的《營長的除靈方法》
這次風格跟過去有點不同,會比較偏向冒險類
應該還是有很多錯別字,請讀者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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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觀眾席 03
這是前輩從以前在這電影院工作的人,那裡聽來的故事,詳細是誰說的已經不清楚了,但
是每個在這裡工作的人都曾經被告誡過,晚上打烊時如果聽見電影院裡頭的表演廳有掌聲
、有人講話的聲音或是樂器聲,千萬不要去查看。
不然將會看讓你這輩子難以忘記的場面。
那是電影院快要收掉前發生的事情,當時這個電影院雖然還沒廢棄,但已經過時且只兩部
電影八十塊的二手或三手老片,聽說更久以前經營不善還曾經放過三級片想勉強撐過。兩
個電影院的年輕打工學生,從老放映員口中聽到半夜表演廳的故事,決定在夜班工作結束
,相約去那個被鎖住的表演廳裡頭探險。
「欸欸,你還記得那放映的阿伯怎麼說的嗎?」拿著手電筒照著門鎖的穿制服的打工仔A
說。
「蛤?不就過去發生大火電影院燒死人。最後重新營業就沒人敢來嗎?」正在用工具試圖
打開演藝廳休息室的打工仔B回覆到,蹲在下頭瞇著眼透過打工仔A微弱的手電筒光線試圖
打開鎖住的休息室大門。
演藝廳大門被厚重的鐵鍊拴著,兩個小毛頭完全無法打開,靈機一動,想到那跟表演廳連
在一起以前用來給工作人員進出的休息室,從那邊進去就可以直接到表演舞台上。於是兩
個人連忙拿起員工室的工具跑去動工。
「如果進去真的看到鬼怎麼辦?我聽那票口阿姨說會看到被火燒死的死人。」
「幹北七喔,火災都多久以前的事,那愛八卦的阿姨的話你信?我猜大概就只是個堆雜物
的倉庫啦,故意說一些故事嚇唬我們這些打工仔。」
「但是、我說但是要真的見到鬼勒,那我們不就死定了。」
「等有鬼在講啦!一個大男生在那靠邀是敢不敢啦!難怪被你女朋友笑只出一張嘴,有嘴
無膽。」打工仔B嘲笑著A,A聽了不服氣說:「欸,幹你娘!我又沒有說我怕!你就別等
一下看到鬼跑第一個。」
「有鬼再說啦,最好是正妹女鬼。媽的勒這門到底要不要開?喔!有了。」
門終於被撬開,兩個人拿起手電筒往裡頭走去,休息室裡似乎還是過去的模樣,有點像夜
總會那種復古的化妝台,只是鏡子上都一層厚重的灰塵,整個反射出來模模糊糊,但整體
來說沒有像兩個打工仔想象中發生大火燒過一樣破舊,只是有些雜亂不堪而已。
「就跟你說他們愛唬爛齁,什麼火災?這看起來只是髒了一點,拍一拍就是新的啦!」打
工仔B隨便抹了抹鏡子,鏡子果然照出他的樣子,對著鏡子擺出自以為很帥的表情問A說:
「欸我帥不?幹,我就不知道為什麼我那麼帥是你先交到七仔(女朋友)。」
「幹,你眼光那麼高才找不到女生啦。這門過去就是演藝廳吧?」A說,推了推門,誰知
道才碰一下,門就像鬆開一下自己緩緩的打開,讓A忍不住嚇到,退後好幾步,差點撞到
身後的B。
「哈哈,就說你無膽,連開門都可以嚇成這樣。」打工仔B嘲笑說。
「不是啊,我剛還沒推,它、它門就自己開了?」A辯解說,但B才不管他說什麼,直接走
過,嘲笑說:「好啦是自動門、高級啦齁。」
「幹,跟你講真的。」A皺眉頭,但還是跟在B後面進去。
果然一踏進後就看見有點破舊的木頭階梯,然後在往上走,眼前就是一個大舞台,A看見B
站在舞台上轉頭對他說:「欸幹你過來!沒想到這裡滿大的。」
聽B說,A就往前走,人往舞台前方看,真的舞台下方一大片滿滿的觀眾席,沒想到這間專
門放二手電影,只有三三兩兩客人的老電影院,竟然有這麼一大個表演廳。這個廳比他們
每天負責打掃、剪票的電影院根本要大上一倍。
「真的很不會做生意耶,那麼大的廳放著不用。你說老闆是不是智障?」B說,開始用手
電筒在下方那觀眾席上照來照去,邊說:「你看雖然有不少破爛的,但根本還能用嘛!」
A看B在那用手電筒亂照,還往他臉上照說:「啊,發現鬼了。」不爽的就說:「你等等就
不要照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剛剛一閃而過好像有個黑黑的影子?
B用自己的手電筒照過去下面觀眾席中間的地方,雖然一排座位晃過去沒有什麼奇怪,但
是……為什麼有一張椅子座位在都是朝上的座位列中單獨放下,實在有些突兀。而且不知
怎麼的感覺顏色跟旁邊的椅子比起來好像有點略為深色?
「欸你不覺得那張椅子怪怪的嗎?」A說,轉頭就看到B在拉布幕的繩子,老舊的布幕繩子
發出讓人不舒服的聲音,A看了說:「別玩啦,你等等弄塌下來就好笑了。」
「哪有那麼容易,欸你看這還可以動耶。」B夾著手電筒說,就將舞臺的幕簾緩緩放下,
雖後又拉起,然後就聽到身後傳出掌聲,他轉頭笑著對A說:「喔,很配合喔,還拍手。
」
「嗯?你講啥?」A這時才轉頭去看B,手上還拿著手電筒。
「喔,裝很像喔。你剛剛拍手我又稍微驚一下。」B以為A故意弄他,走過去拍了拍打工仔
A的頭,但A卻一臉疑惑的說:「誰拍手?剛剛不是你自己拍手嗎?」
「靠邀啦,在裝就不像了。」
啪、啪、啪、啪……
突然傳出了拍手聲,讓A、B頓時愣在原地。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臉又看了看彼此拿著手電
筒的手,完全找不到對方拍手的時間點。這時A小聲發抖的對B說:「誰、誰在拍手?」
「幹你娘,我怎麼知道……」B說:「說不定是放映室的阿伯,或售票口那個阿姨發現我
們偷進來,想要嚇我們,你手電筒照過去看看。」B抓著A拿手電筒的手,要他往觀眾席上
照。
「幹!為什麼是我!你要照你自己照。」A也抓住B的手說。
「你看一下會死喔!」B聲音略略提高。
「幹就是怕會死才不看啊!」A反駁說。看來兩人根本一樣無膽。
啪、啪、啪、啪……
拍手的聲音又出現,讓原本推拉的兩人又停下動作。這時後A、B兩人一起靜默,突然意識
到好似不是爭執的時候,於是B提議了一個讓兩人都同意的意見離開演藝廳。
兩人慢慢的往回程走,要從舞台走到剛剛的休息室。當兩人走到一半時,就又聽到那拍手
聲,兩人決定忽略這個聲音,繼續走。但突然就當他們踏出腳步時,拍手的聲音突然停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兩人費解的聲音規律性的出現。
是、是什麼?兩人心裡都驚了一下,走向前頭的A雖然好奇但是人不敢回頭看,趕緊往前
走,但就快到休息室門口時,發現不對!怎麼只有他一人的腳步聲?跟他一起打工的B呢
?
在自己身後的B突消失讓A很錯愕,但很快的他往回走幾步,就看到B愣的傻站在舞台的簾
幕邊,一動也不動的。A看到這狀況鼓起勇氣,走上去,一看到舞台、舞台下方的觀眾席
突然傳出大量的拍手聲,這些拍手聲節奏規律的,讓整個禁止使用的表演廳更加詭譎。
這時A也知道B愣著的理由了,因為台下原本空無一人廢棄的觀眾席,突然就像是完好一樣
的有著一群看不清臉、和身型的怪異黑色的物體排排坐著、站著,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他們
拍手的黑色手掌,就像是被燒過一樣焦黑,並且傳來不知道是剛剛被兩人忽略、還是現在
才出現的一陣惡臭。
旁邊染起了紅光,一群觀眾彷彿期待他們上台一樣,目光看向他們,拍手的掌聲突然加速
,並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向催促著他們上台一樣,此時打工仔A看見觀眾席後的紅
光越來越亮、像是夕陽般呈現出橘紅色,但是卻絲毫沒有照清這些台下座椅上黑色人形的
樣貌、應該說不管怎麼看這些黑體,都扭曲且模糊的讓A汗顏。
「看來我必須上台。」
「蛤!幹你在說啥小!」
突然B喃喃自語,說著這句話聽到的A一臉不可置信的看他,就看見一個呆滯的B,人像是
要走上舞台。A整個嚇出一身汗,也不管別的直接強行抓了B就往休息室的地方衝,衝過休
息室時,還被一個突起的黑色樂器箱給絆到差點跌跤,A想推開門,但是不知為何剛剛被B
撬開的門,突然像是卡死一樣打不開,讓A著急的亂罵說:「靠、靠、快點!打開啊!」
就在A胡亂地使力時,休息出入口的門終於被推開,但A轉頭本想抓住B卻發現B人緩緩的走
,還試圖要打開那老舊的樂器盒喃喃地一直說:「不上去不行啊、他們都在等我上台、不
過去不行啊、表演還沒結束!」
「幹!」A大喝一聲,強行拖走B跑出了休息室,不知何時電影院已經整個關閉變得昏暗,
只剩下緊急照明的綠燈還亮著,兩人在在電影院後門口時B才突然像是醒了一般,說:「
嗯?這裡是哪裡?」
「幹!妳剛剛是中邪喔!」A罵到,但B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說了句:「蛤?剛剛走
時想說想回頭看一下,到底是誰在拍手?然後……」
B還沒說完,她們兩個就又聽到表演廳那拍手聲。
啪啪啪規律的拍手聲,像是希望有人在上台,兩人流著冷汗,轉頭看向走廊最底的表演廳
,原本拴住的大門不知為何鐵鍊往下一掉,而影廳厚重需要用力推開的大門,雖著拍手聲
,門漸漸自己開啟,縫隙中眼見像是火光的橘紅光芒反射著,兩人這時已經不管別得了,
拔腿就跑,直到再也聽不到那電影院傳出的拍手聲音。
「剛剛說的就是這間電影院最有名的鬼故事,還有我們現在所要進去的表演廳見鬼傳說,
我們可以看到這間電影院是在日治時期興建一開始是以表演……」館方人員邊解說,邊推
開了厚重的表演廳大門,轉頭看一群在原地不動的人,想了一下就露出笑臉說:「放心這
裡已經完全整理過了,舞台跟觀眾席都是全新的,不用擔心。」
「這種故事應該等參觀完後再說吧!如果梓心因為害怕等等沒有辦法發揮演唱實力怎麼辦
!」穿著套裝個頭矮小的經紀人說,擺出一張嚴肅的臉。但一旁的梓心卻像是突然被點名
一般有點吃驚的看著她的經紀人,然後說:「我還好,其實這次的企劃主要還是鬼……」
「沒錯……現在說……這種故事……根本故意……找碴。」
旁邊的兩個自稱音樂系Yotuber的男子也附和著一搭一唱的說。孫奕倫看到他們躲在隊伍
最末端,看起來似乎很怕這種靈異故事,有點好奇為何會追加這兩個人?在他還沒問已經
進去演藝廳的他們團隊的劉紹堯就把他的疑惑問出來。
「這兩個人哪裡來的?我不記得開會有他們啊?」劉紹堯一邊看著這演藝廳一邊問身旁的
魚漿跟佳萱姐。演藝廳雖然看得出來老舊,但似乎真的有整理過,而且就跟館方人員說的
一樣,幾乎都已經翻新,旁邊牆上還掛上戲院的老照片和年代表。
「好像是我們老闆跟他們公司是老交情,所以長官希望追加多一點曝光藝人,今天臨時就
推了那兩個人來。」魚漿說,將平板上的公司團隊信箱轉過來,這時後一群人才回去查自
己的信箱,還真的有這封信。
「所以會每天收公司信的人只有我嗎?」魚漿白眼的看著包含孫奕倫的眾人。
「簡單說,就像是演藝圈電視節目的附帶條件,要請有人氣的藝人,就必須附加他們公司
沒有人氣的藝人團體曝光,這種經紀人買一送一的強迫推銷很常見。想到我一開始也是這
樣沾上光才有節目曝光。」佳萱姐說。
「啊,我懂了就跟收到沒人要的贈品一樣。」劉紹堯說。
『小朋友,我一直覺得你的團隊說起話來都挺惡毒的。』在孫奕倫體內的江進發表意見,
孫奕倫無法反駁只得表示:「沒辦法,大家比較直接,而且比起過去保持距離感,說不定
這樣反而更像團隊。」
『喔,沒想到你還挺會說話的,你心裡可不是只有這樣想。』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讓我講這種場面話。」早已感受到江進看透自己內心想法的孫奕倫
,覺得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挺故意的,生前說不定就是做人太機掰,才會被人封印在靈魂石
頭裡面也說不定?
『你竟然說我太機掰!』江進不高興的在孫奕倫腦袋叫到。
「我有說錯嗎!」孫奕倫知道他在怎麼藏心聲都沒用,直接不演了。
「我認為這樣說他們有點可憐。」
就在孫奕倫一群人討論著,敲定合作的歌手梓心走了過來,美腿加上微微帶著日系女孩的
妝容,讓她一走進就壓過在場孫奕倫團隊所有人的氣場。近看以後還真的是個美女,劉紹
堯說。
連演藝圈打滾多年的薇薇安佳萱姐也不得不說,雖然遠看普通,但仔細一看這個叫梓心的
歌手的確是有那種偶像歌手的美顏,怪不得她的經紀人對她百般照顧。
「雖然目前訂閱數比較少,但是他們也很努力的在做音樂。聽說當兵退伍之後就成團,只
是就差一點運氣……」梓心說,溫柔的聲音讓人聽了很舒服。但接著梓心突然小聲的跟團
隊說:「所以雖然有點突然,但是等下劇本還是給他們一些可以表現的機會,因為經紀人
其實很苦惱怎麼推廣這對雙胞胎兄弟,不好意思拜託了。」
「等等!他們是雙胞胎?可是他們長不像啊!」
「不像怎麼了嗎?」兩個聲音一起出來,雙胞胎兄弟異口同聲的說。
不小心太驚訝的劉紹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兩兄弟瞬間圍住他,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誰
說……雙胞胎……就要……長一樣……?」
「沒聽過……異卵雙胞胎……會長……不一樣嗎。」
「真是……沒常識……沒常識……的傢伙。」
「這樣的人……還能做節目……真是沒人材……人材都死光了。」
「你們就不能一次說完話嘛!」兩兄弟一人一句像是接龍一樣的說話方式,讓劉紹堯無力
招架,而為了讓自己不要捲進去麻煩事裡,佳萱姐跟魚漿很快的遠離劉紹堯,看在眼裡的
孫奕倫瞬間覺得:啊,他們這團隊果然還是一樣,正常發揮。
「你是這個團隊的負責人吧?雖然開會時候見過一次,但剛剛還沒時間跟你打招呼。你好
,我是今天負責挑戰都市傳說的歌手梓心,等一下在舞台上唱歌的時候麻煩你了。」
歌手梓心小姐很有禮貌的跟孫奕倫打招呼,孫奕倫第一次近距離跟這種偶像歌手接觸,有
點不知所措,有些臉紅忽略江進在心裡的嘲笑,也點了頭回覆到:「我叫孫奕倫,在團隊
裡負責檢查跟解說靈異與傳說的部分,那個梓心小姐其實我並不是團隊的……」
「奕倫救我!」劉紹堯快被雙胞胎兩人攻勢給弄崩潰了,只得找最近的孫奕倫求救。人一
把就衝過來抱著孫奕倫,喊說:「那雙胞胎比鬼還恐怖,不要理什麼電影院都市傳說了,
我們趕快拍一拍走人。」
這是一個拍見鬼直播的組長該說的話嗎?孫奕倫聽著劉紹堯的話皺眉頭。只見眼前歌手梓
心露出了一臉「你辛苦了」表情,讓孫奕倫更難說出口,這個叫著要趕快拍玩走人的劉紹
堯才是他們團隊的組長。
「總之……經紀人妳是說想要比較不恐怖傳說、同時又有點音樂感、然後還要同時可以帶
到歌手梓心和順便帶出那隊兩人音樂搭擋的廢棄電影院都市傳說嗎?」
「沒錯,瞎掰的也可以,只要是可以曝光梓心的故事我都接受。」
「這……真的有點……」館場人員顯然有點為難。
「呼,你們這老影院那麼大就不會有一、兩個這種傳說嗎?總該有吧?」
這也太不可理喻了。魚漿在一旁看著館場人員面對梓心經紀人的表情,說起來如果不是公
司要求,他們團隊自己也可以把這廢棄電影院的都市直播拍玩,現在被這個經紀人追加了
要求,明顯就跟他們的劇本和拍攝過程已經偏題了。
魚漿心裡這樣想,但卻站在一點什麼都不說。這一幕反而被稍稍探出頭的鬼大叔江進給看
在眼裡,同時看著自己的經紀人不敢出聲的,還有歌手梓心,她燒燒的把眼撇了過去。
「等一下,這樣要求那我們直播的流程,關於電影院的鬼故事節奏會整個亂掉,經紀人小
姐!你們公司上過電視節目,應該知道這種突然改流程,我們處理起來會很麻煩的。」
出聲的不是魚漿,而是魚漿旁邊的佳萱姐。她直接跟梓心的經紀人理論,但經紀人卻說:
「我們梓心只需要負責上台演唱的部分吧?要求一個跟演唱或音樂相關的鬼故事、還是都
市傳說不過分吧?反正……」
還不是全都是假的!
這句話瞬間愣住的人不是佳萱姐,而是一旁的魚漿學姊。
「都是假的……」魚漿小聲嘀咕。
「欸!妳這麼說有點過分,我們可是很認真在……」佳萱姐聽到不開心,但沒想到歌手梓
心比她更早一步走過來對她的經紀人說:「霓,妳這話,說的有點過分了。」
「可、可是我是為了妳……」經紀人看到梓心立刻要繼續說。
「我知道了。」
這時館場人員打斷一切的騷動,他走到眾人面前在舞台下方說:「雖然大家都談論過這電
影院大火,還有拍手聲跟觀眾席人影的傳說,但其實還有一個只流傳在我們維護這電影院
的館內人員才知道事情,不能說是什麼鬼故事,只能說是一個……傳言。」
一個傳言?孫奕倫聽到館場人員這樣說,就看見他走上那全新的舞台上,跟大家說:「請
大家跟我到休息室。」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也跟著進了休息室。
就跟那電影院傳說故事一樣,舞台的側邊有可以進出休息室的門。進哥,你怎麼想這個電
影院發生大火的故事,還有舞台下方觀眾席鬧鬼的真實性?孫奕倫問著體內的江進,就聽
到江進的回答:
『火災或死人在百年內都不新奇,小朋友。』江進鬼大叔說:『但是如果是含冤而死或是
死的不明不白的鬼有時候留下來的並不是靈體,而是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孫奕倫有點意外:「不是變成冤魂或惡靈嗎?」
『那的確是一種,但是要能變成惡靈也得有本事。壞人說著我是壞人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對吧?總得要有能力做惡才行。但靈體有時候靈魂已經離開了,但一些殘存下來怨念、恨
和不好的想法,就會深入場域內,慢慢的變成了一種污穢。』
「也就是說,死亡的靈體隨著時間消逝,但意念卻還留了下來。」
『沒錯,但要判斷這個意念是惡意還是善意,是很困難的事情。』
有時候簡單的願望也會因為無法達到成了惡意的根源。
眾人看著館場人員走到休息室打開了電燈,大夥看見這休息室,跟外面翻新的演藝廳不同
,這個休息室相當老舊,跟外頭演藝廳的裝潢成反比。鏡子什麼的雖然有擦拭過,但整體
來說還是老電影院破舊的原始模樣。
「請大家看一下這個玻璃裡的樂器。」館場人員說,將一塊披著布拉開,眾人就看見玻璃
櫃裡擺放著模樣相當奇怪的樂器,整體的模樣很像是一把……吉他?
「這是吉他嗎?」劉紹堯看了問。
「看起來是。」館場人員說:「其實以前這個像吉他的東西,我們曾經放在百貨大樓那邊
擺飾,因為畢竟是在這日治時期電影院裡找到的東西,所以也找來一些日本研究台灣史的
學者來做關於這像吉他的樂器是不什麼世代、又屬於誰?甚至還找來了製作吉他的師傅和
樂手。」
「那現在放在這裡……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問題嗎?」歌手梓心問。
館場人員點了點頭說:「這把奇怪的吉他……」
受到了詛咒。
「雖然觸碰的研究學者和吉他師傅許多人都沒大礙,但是當時只要試著彈奏這吉他的人…
…全都死了。」館場人員說,看著眾人的表情,等待幾秒才說:「是有這樣的傳聞,但當
然我也只是聽說。實際上可能是因為跟百貨大樓風格不符合才收起來。」說完露出專業的
微笑。
「什麼嘛!」聽到館場人員這樣說,佳萱姐鬆了口氣,笑說:「天啊,你這個人好會做效
果。」
「畢竟,公司也希望你們拍攝順利,可以製造話題。經紀人小姐這樣的傳說你覺得怎樣呢
?應該很符合跟音樂、歌手有關的都市傳說吧?」
「嗯、嗯,還可以啦。」經紀人霓說,看著那玻璃櫃裡怪異的吉他。
「那導覽到這裡也結束了,我會在百貨大樓那邊離電影館最近的職員室裡等你們拍攝完成
,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都可以到那邊找我。」館場人員說完,點了個頭就穿過眾人
走出休息室,往演藝廳的方向走。
只有獨自一人的腳步走在寬大的演藝廳,館場工作人員最後推開厚重的大門時往空蕩蕩的
演藝廳再看了一眼,小聲的說:「當年爸爸說他在這看到的東西,真的是火災的怨靈嗎?
」
隨著疑惑,演藝廳的大門再次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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