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應該要停損停利嗎?」
學投資的時候,你是否曾經覺得有些觀念好像很重要,但又說不上它為什麼重要、該不該使用?對此感到很困惑?
今天市場先生跟你分享兩個小故事。
故事1.
在一個海島的漁村中,村裡有兩個資深的漁夫,
他們每月固定會出海捕魚,收獲也都十分不錯。
其中一位老漁夫在出海時,有一套自己獨門的路線在近海的幾座小島上移動,收穫時好時壞,不過長期而言相當穩定,過程即使遇到暴風雨或大浪也可以很快的停靠附近小島、出海的風險很低。
另一位壯年漁夫在出海時,則是喜歡前往海洋的深處,他靠著自己的經驗和追蹤技術尋找鄰近的漁獲豐富漁場,收獲也總是很不錯。但他也擅長觀察海上的天候與風浪變化,有時覺得不對勁,小有收穫他就會立刻返航,甚至沒有任何收穫也會提早返航。儘管這樣有時會造成虧損,但這個技術也幫他避開了很多海上的危險。
數年之後兩位漁夫開始準備退休,
於是把自己的事業和航海知識傳承給村裡的年輕人們,
壯年漁夫在追蹤尋找漁場,以及判斷天候與風浪的技術也被傳承下去,儘管學習較困難,但村中有些較有天分的年輕人也把這些技術學了起來,以便遇到危險時可以即時返航避開,避開危險或者見好就收。
老漁夫的航行路線也被傳承下去,他要求許多後輩年輕人照著路線捕魚,只要不輕易改變航路,除了收穫很不錯,過程也會相對安全。由於他的方法不用考慮風浪和天氣,也因此從來沒有教過後輩們這些知識,過程也不需要返航。
而這些後輩在數年之後,又把這些知識交給下一輩年輕人,代代傳承下去。
航海捕魚知識就這樣在村中被長久的留存下來,甚至演變出許多不同的判斷方法,也開發很多新的捕魚航路。
又過了數十年,
這十海島的漁村裡已經增加了了許多年輕漁夫在海上捕魚了。
但這天,
許多在海上出航的年輕漁夫們爭執了起來:
「看現在的天氣和風浪,接下來很可能即將有暴風雨了,我們應該要立刻回航才對啊?」
「可是我師父告訴我即使遇到暴風雨,只要繼續照著路線走就好不用回航,況且現在回航會有很多虧損阿?」
這是一艘在從前老漁夫路線上捕魚的漁船,但年輕船員們對於即將來臨的暴風雨是否需要返航,有著完全相反的意見。
而另一條航路中的漁船,船上的年輕人們也遇到了類似的爭執:
「根據師父教的追蹤技術,現在東邊10海里可能有很大的魚群,我們應該先去那裏。」
「可是我師父說航路不能亂變動,應該照著現有航路走,才不會遇到危險啊?」
不久以後,開始有一些漁船因為暴風雨或風浪過大遭到船難,也有許多船則是頻繁的返航導致漁獲不足、虧損頻頻,人們開始對老一輩人留下的方法產生質疑。
對於捕魚的技巧,最後村子裡的人們也都一知半解,再也沒有人能說的清楚了。
故事到這裡告一段落,接下來看看第二個小故事。
故事2.
在城市裡,有個年輕人存下了一筆錢,準備開始學投資。
他非常的認真,翻閱了數本書籍後,就開始行動了。
在看了許多書以後,他發現似乎有一半的書籍都說要"長期投資"。
他看了覺得非常合理,也因此將他所有的存款開始投入股市,希望透過長期的累積創造複利效果,讓資本變大。
而運氣不好的是,他才剛投入市場,股市就立刻發生大跌,一連跌了2周、下跌了20%。
這讓年輕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該加碼還是該賣出?是否自己做錯了?
這時他突然想起在好幾本書上看到"停損"是很重要的事。
他立刻回去翻了這些書,有些書建議虧損10%停損,有些則是建議20%停損,有些則是說跌破某一條平均線要賣掉。
於是他立刻將手中的股票全都停損賣掉,心裡則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好險有停損。」
過了不久市場開始回穩,這時年輕人感覺似乎可以進場長期投資了,於是又將現有資金投入買進,
不過這次他學會了一個新方法,就是"定期定額"分批買進,他覺得如果分散進場時間點,再次遇到大跌時就不會這麼擔心,甚至可以買在低點了。
而這次很幸運,股市不斷的上漲,一年以後他的總資產上漲了20%,他也聽到身邊許多人都在說:
「現在很高了,等跌下來再買。」
聽完他很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定期定額投入呢?
這時他又想起來,他在幾本書上看到,定期定額可以"停利"或是"停利不停扣",把收入落袋為安。
於是他就把手上的股票又全都賣掉、獲利了結,覺得非常開心。
就這樣過了幾年之後,有天他跟朋友聊起了自己的投資,
朋友問:「你都用甚麼方法投資啊?」
年輕人說:「我都長期投資在股票上呀。」
朋友問:「那你長期投資都持有多久啊?」
年輕人說:「有時幾個月,有時一兩年吧,我會搭配停損停利。」
朋友聽了很疑惑的問:「為什麼長期投資卻都持有這麼短呀?另外不是要長期投資,那為什麼要停損停利呢?」
年輕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耶,可是書上都說停損停利很重要阿...?」
...故事完。
-\-\-
看完這兩個故事,
你是否看出這兩個故事中的關聯了呢?
在學習投資過程中,我們總會學到很多重要的觀念,
但這些重要觀念如果把它加在一起,往往就會變成一套「似是而非」的方法。
到底該不該停損停利?何時該使用停損停利?
這個問題也是當年市場先生剛開始學投資時碰到的疑惑,
就像故事中的年輕漁夫們,或是看書學投資的年輕人們一樣,
我們在接收某些疑似「正確」的觀念時,卻往往不清楚它「背後使用的原因和情境」。
如果把這些觀念照單全收,最後就會變成一套四不像的方法。
在投資中,也不是單只有停損停利觀念有這個誤解,
該定期定額嗎?
只能買價格便宜的公司還是其實昂貴的也能買?
買小型股報酬會比較好嗎?
債券報酬率這麼低那應該買債券嗎?
...
標準答案往往都只存在某些情境下。而許多觀念如果只是從單一角度來看,其實都不存在絕對標準答案。
就像漁夫的故事中,完全不用考慮天氣和風浪、不需要返航,只存在航線很安全可靠岸避難的情境下。而需要一有風吹草動就返航,認賠或見好就收,則是只存在航線本身危險性非常不確定的情況之下。
投資也是一樣的,以停損為例,
當你對標的長期成長有充分理解,知道出現何種條件需要出場、投資標的沒有違反你進場的假設,且這些條件假設已經能有效幫你控制風險時,其實完全不用考慮停損。這就如同有固定安全航線的老漁夫一樣,由於各種危險都不會超出原本的預期範圍,因此即使有暴風雨也不用返航。
但當你的方法本身沒辦法精準設定出場的規則,或者等到出場規則反應過來再出場時損失有可能已經超過控制範圍時,就需要另外再設有停損機制。這就如同沒有固定航線、會前往海洋身處的壯年魚夫一樣,一遇到不可控的風險就要果斷返航,否則代價可能超出自己能承受的範圍。
停損或不停損都正確,前提是必須在正確的條件下才適用。
最後,也許有些人有想到一點,
投資的風險常常來自於我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何而做。
但更困難的一點在於:
許多時後我們甚至「不知道自己不知道」,難以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
就像年輕漁夫覺得師父教說有暴風雨的風險就該返航,或年輕的投資人覺得書上說投資虧損過大就要有停損,於是都把這些觀念當成理所當然的常識一樣,從來沒懷疑過這件事的正確性,更不用說去思考背後的條件。
的確這不容易,
但是只要有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不夠理解,
甚至意識到很有可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那麼恭喜你,
其實你已經在尋找正確解答的路上跨出一大步了。
希望這兩個小故事能夠對你有些幫助。
市場先生 2020.01
#好久沒寫故事了
#我喜歡寫漁夫和獵人的故事
#我不知道好重要
#喜歡看更多故事的話請再幫我留言喔
圖:南投清境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4萬的網紅啟點文化,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線上課程】《時間駕訓班》~ 學會提升效率,擺脫瞎忙人生,做自己時間的主人 課程連結:https://pse.is/DDDHB 第一講免費試聽:https://youtu.be/flfm52T6lE8 【10/15 開課!】《學「問」~高難度對話的望聞問切》~第17期 掌握達成共識的關鍵能力! 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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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投資的時候,你是否曾經覺得有些觀念好像很重要,但又說不上它為什麼重要、該不該使用?對此感到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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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海島的漁村中,村裡有兩個資深的漁夫,
他們每月固定會出海捕魚,收獲也都十分不錯。
其中一位老漁夫在出海時,有一套自己獨門的路線在近海的幾座小島上移動,收穫時好時壞,不過長期而言相當穩定,過程即使遇到暴風雨或大浪也可以很快的停靠附近小島、出海的風險很低。
另一位壯年漁夫在出海時,則是喜歡前往海洋的深處,他靠著自己的經驗和追蹤技術尋找鄰近的漁獲豐富漁場,收獲也總是很不錯。但他也擅長觀察海上的天候與風浪變化,有時覺得不對勁,小有收穫他就會立刻返航,甚至沒有任何收穫也會提早返航。儘管這樣有時會造成虧損,但這個技術也幫他避開了很多海上的危險。
數年之後兩位漁夫開始準備退休,
於是把自己的事業和航海知識傳承給村裡的年輕人們,
壯年漁夫在追蹤尋找漁場,以及判斷天候與風浪的技術也被傳承下去,儘管學習較困難,但村中有些較有天分的年輕人也把這些技術學了起來,以便遇到危險時可以即時返航避開,避開危險或者見好就收。
老漁夫的航行路線也被傳承下去,他要求許多後輩年輕人照著路線捕魚,只要不輕易改變航路,除了收穫很不錯,過程也會相對安全。由於他的方法不用考慮風浪和天氣,也因此從來沒有教過後輩們這些知識,過程也不需要返航。
而這些後輩在數年之後,又把這些知識交給下一輩年輕人,代代傳承下去。
航海捕魚知識就這樣在村中被長久的留存下來,甚至演變出許多不同的判斷方法,也開發很多新的捕魚航路。
又過了數十年,
這十海島的漁村裡已經增加了了許多年輕漁夫在海上捕魚了。
但這天,
許多在海上出航的年輕漁夫們爭執了起來:
「看現在的天氣和風浪,接下來很可能即將有暴風雨了,我們應該要立刻回航才對啊?」
「可是我師父告訴我即使遇到暴風雨,只要繼續照著路線走就好不用回航,況且現在回航會有很多虧損阿?」
這是一艘在從前老漁夫路線上捕魚的漁船,但年輕船員們對於即將來臨的暴風雨是否需要返航,有著完全相反的意見。
而另一條航路中的漁船,船上的年輕人們也遇到了類似的爭執:
「根據師父教的追蹤技術,現在東邊10海里可能有很大的魚群,我們應該先去那裏。」
「可是我師父說航路不能亂變動,應該照著現有航路走,才不會遇到危險啊?」
不久以後,開始有一些漁船因為暴風雨或風浪過大遭到船難,也有許多船則是頻繁的返航導致漁獲不足、虧損頻頻,人們開始對老一輩人留下的方法產生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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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市場開始回穩,這時年輕人感覺似乎可以進場長期投資了,於是又將現有資金投入買進,
不過這次他學會了一個新方法,就是"定期定額"分批買進,他覺得如果分散進場時間點,再次遇到大跌時就不會這麼擔心,甚至可以買在低點了。
而這次很幸運,股市不斷的上漲,一年以後他的總資產上漲了20%,他也聽到身邊許多人都在說:
「現在很高了,等跌下來再買。」
聽完他很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定期定額投入呢?
這時他又想起來,他在幾本書上看到,定期定額可以"停利"或是"停利不停扣",把收入落袋為安。
於是他就把手上的股票又全都賣掉、獲利了結,覺得非常開心。
就這樣過了幾年之後,有天他跟朋友聊起了自己的投資,
朋友問:「你都用甚麼方法投資啊?」
年輕人說:「我都長期投資在股票上呀。」
朋友問:「那你長期投資都持有多久啊?」
年輕人說:「有時幾個月,有時一兩年吧,我會搭配停損停利。」
朋友聽了很疑惑的問:「為什麼長期投資卻都持有這麼短呀?另外不是要長期投資,那為什麼要停損停利呢?」
年輕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耶,可是書上都說停損停利很重要阿...?」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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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兩個故事,
你是否看出這兩個故事中的關聯了呢?
在學習投資過程中,我們總會學到很多重要的觀念,
但這些重要觀念如果把它加在一起,往往就會變成一套「似是而非」的方法。
到底該不該停損停利?何時該使用停損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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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故事中的年輕漁夫們,或是看書學投資的年輕人們一樣,
我們在接收某些疑似「正確」的觀念時,卻往往不清楚它「背後使用的原因和情境」。
如果把這些觀念照單全收,最後就會變成一套四不像的方法。
在投資中,也不是單只有停損停利觀念有這個誤解,
該定期定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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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準答案往往都只存在某些情境下。而許多觀念如果只是從單一角度來看,其實都不存在絕對標準答案。
就像漁夫的故事中,完全不用考慮天氣和風浪、不需要返航,只存在航線很安全可靠岸避難的情境下。而需要一有風吹草動就返航,認賠或見好就收,則是只存在航線本身危險性非常不確定的情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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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你的方法本身沒辦法精準設定出場的規則,或者等到出場規則反應過來再出場時損失有可能已經超過控制範圍時,就需要另外再設有停損機制。這就如同沒有固定航線、會前往海洋身處的壯年魚夫一樣,一遇到不可控的風險就要果斷返航,否則代價可能超出自己能承受的範圍。
停損或不停損都正確,前提是必須在正確的條件下才適用。
最後,也許有些人有想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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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困難的一點在於:
許多時後我們甚至「不知道自己不知道」,難以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
就像年輕漁夫覺得師父教說有暴風雨的風險就該返航,或年輕的投資人覺得書上說投資虧損過大就要有停損,於是都把這些觀念當成理所當然的常識一樣,從來沒懷疑過這件事的正確性,更不用說去思考背後的條件。
的確這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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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本段內容文稿:
我記得自己在授課的過程當中,曾經有一次很認真的,跟所有的同學分享一個重要的觀念。
我說啊「在人生裡,適時的自我懷疑,其實是一項美德」。當我話講完之後,就有一位同學皺著眉頭,非常不解的舉起手。
他就問我說:「老師,你這麼說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們活在一種沒有自信,懷疑自己的狀態嗎?」
「那這樣的觀念,跟你平常跟我們分享,說要『相信自己』是不是有所抵觸?」的確喔,他問了一個很好的問題。
而且我想可能在你心中,你也常常會有這樣的矛盾。就是我究竟是要保持一定的審慎、自我懷疑;還是我要對自己非常的有信心,認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想做的,一定能夠完成。
當然了,以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你可能想到,它真正的重點是什麼。它真正的重點是在於我要能夠分清楚,什麼時候要懂得懷疑自己;而什麼時候要有自信。
可是這樣的觀念跟說法,那就好像是你的伴侶問你:「到底你喜歡看,自己喜歡看的『漫威電影』;還是你比較喜歡看,我喜歡看的『文藝愛情片』呢?」
這時候安全的答案,就叫做「都喜歡」;但是事實上,這也是一個很投機的答案。所以呢關於喔,到底我何事要相信自己,我何時要保持一定的自我懷疑?
關於這個部分,其實早在1932年,有一個心理學家巴特.雷特,他給受試者聽一個美國印地安的傳說。
請他們在未來的一年裡面,每隔幾個月回來,對於研究者重述一次,自己聽到的故事內容。
結果巴特.雷特發現喔,這個故事內容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不像原始的情節,反而會變得越來越像受試者,在自己的成長背景裡,會聽到的故事。
原始故事是這麼說的哦,你稍微花點耐心,我很快的跟你講一遍。
兩個來自於依谷拉克的人,沿著一條河獵捕海豹,他們彷彿聽到陣陣廝殺聲,於是躲了起來。直到一艘載了5個人的獨木舟靠近,他們才現身。
這些人希望他們幫忙一起去戰鬥;一個人同意,另一個則決定回家。之後的故事發展,會讓人有一點摸不著頭緒。
打鬥的時候,有人聽到另一個人說,這些人其實是幽靈;和戰士一起走的那個人遭到了襲擊,但是沒人知道什麼,或者是誰攻擊了他。
他回家後,告訴族人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他和幽靈打鬥。結果隔天早上,不明的黑色物質,從他嘴巴中流出來,他一命鳴呼!
聽到這裡喔,這個故事是不是有一點古怪,而且寫的方式,也有一點不太有邏輯;所以呢,不太容易理解。
結果隨著時間過去,這些受試者開始喔,就把這個故事,改得讓自己更容易理解。受試者改的故事的版本,通常比較短、比較有前因後果。
有很多跟原本不合邏輯的細節,全部被刪掉。甚至於,這幽靈變成了敵人,或者是外星人;而且通常會變成是這個故事的主軸。
如果你還記得的話,這個故事原本的主軸,是兩個來自於依谷拉克的人。還有一些人,把他們詮釋成為僵屍;儘管在原本的傳說中,幽靈指的就是幽靈,沒有僵屍這回事。
甚至於,有人認為那一個人快死的時候,有得到好好的照顧,海豹獵人變成了漁夫,原本說的河變成了海,黑色的物質被說成要脫離靈魂,或者是吐出來的血塊。
經過將近一年的時間,這個故事還開始出現新的角色、新的圖騰,和原始故事裡沒有的新意義。
比如說,有人在一年的過程當中,慢慢的把這個故事,改編成一趟「朝聖之旅」;或者是「以死獻祭」的故事。
其實「記憶」在本質上,不僅是有瑕疵,而且還會不斷的自我改變。
你除了會帶上你「現在」這個濾鏡,就是現在的認知跟習慣,去看待你的過去之外;你的記憶也很容易受到「社會感染」。
也就是說,其實你不斷的把別人的記憶,跟自己的記憶放在一起;有很多的研究都發現,記憶是可以被滲透、是可以被塑造,而且會隨著時間不斷的演化。
所以呢,它本質上,已經完全跟你第一次聽到的客觀事實,也就是那個故事,完全的脫鈎了嘛!
記憶是不固定的,也不會持續一輩子,反而比較像是一場夢。當你日有所思的時候,你就會把新的元素,放到夢裡去加油添醋。
你覺得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比較不會去管它是否真的發生過;而這些研究,令人感覺到最震驚的就是哦,記憶竟然那麼容易的被篡改。
一件事情只要多說幾次,就可以改寫你的人生故事,這就是「三人成虎」喔。而更奇怪的是喔,當一個記憶被改變之後,你反而對於「被改變後的版本」會更加深信不疑。
你想想看身旁的朋友,跟家人和媒體,對於你的所思所感,不停的疲勞轟炸,那你的回憶,到底有幾分是真正的真實呢?
有多少的內容,是真正來自於你自己,還是那些前人流傳下的故事,在餐桌上分享的消息;而在這裡面真實跟虛構的比例,到底有多少?
所以這些心智的狀況,它在心理學裡面,就叫做「錯誤訊息效應」。
我們的記憶其實是不可靠的,而且在社會感染的影響底下,我們對很多事情的想法跟看法,其實是會受到我們所處環境,的不斷的加油填醋,或者是扭曲。
所以這個時候,如果你碰到有人他告訴你,他對一件事情是100%的肯定;尤其是這件事情,是他自己記憶當中,那個過去他深信不疑、曾經發生的。
那麼這個時候,你覺得有幾分真實呢?
所以呢,回到自己身上,如果你現在面對的事情,它要依據的、它依賴的,是你所謂的「過去經驗」,而且是記憶性的經驗。
那這個時候,在你心中那些深信不疑的部分,可靠嗎?
然而,如果你面對的事件跟挑戰,是那些你過去已經反復操練過;甚至於在近期,已經反復操練過很多次的。
那麼這個時候,當你還要再面對一次的時候,你是不是可以給自己更多、更大的信心呢?
所以呢,我常常說喔,其實「保持適當的自我懷疑是個美德」,這真正的意思就是,當我們承認我們的記憶其實不可靠的。
當我們也承認,我們其實很容易受到社會感染的影響,而造成了「錯誤訊息的效應」。
那這個時候,自己那種直覺似的、不假思索的,覺得肯定是那樣的,那些部分;在我們把這些部分,化為實際的行動之前,先暫時的停下腳步一下下。
問問自己,或者是反思一下,或者是反芻一下;甚至於是自我懷疑一下。那麼你可能就會看到,同樣一件事情,它不同的可能性,或不同的面向。
然而,如果你今天要面對的是技術性、是能力性的,而不是觀念性的,這些任務的時候;其實如果你的技術跟能力,已經有長時間的操練跟累積,那麼這個時候,何妨相信自己。
就像是如果你是個籃球員,當你已經累積了無數次的罰球經驗,這個時候比賽之中,你又站上了罰球線;其實此刻的你真的不要想,相信自己投籃就對了。
希望今天的分享,能夠帶給你一些啓發與幫助,我是凱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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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寫漁夫和獵人的故事 在 [創作] 無盡的使命-青山上的柴- 看板WOW - 批踢踢實業坊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那兩人踏進水手之家旅店時,身上的兵器和細軟,讓他們腳下的木板發出吱吱嘎嘎聲響,
聲音雖然很輕,卻打斷了店內叫囂聲和酒杯碰撞聲,只剩下眾人好奇投射而來的目光,彷
彿有一道聚光燈就打在他們身上一般。
他們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座位將東西放下,隨著他們入座,打探的視線逐漸減少,原本
的人聲鼎沸又回到這間旅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維茲尼克注意到了他們,他向旅店老闆
使了個眼色,老闆轉身從酒桶倒了三杯蜂蜜酒遞了過去,他接過酒後,徑直向那兩人走去
。
維茲尼克將酒杯放到桌上時,那兩人像是反射動作般,將手按在他們的行囊上,看到維茲
尼克矮小的身材,才稍微放下一些戒心。
「一個獸人和一個食人妖,一個扛著兩把利斧,一個手握長弓,你們是最近駐足在貧瘠之
地的二人組,短柄與冷箭對嗎?」維茲尼克盡力試著微笑,儘管他尖銳而扁平的笑聲通常
沒給人留下太好的印象。
「一眼就認出我們,要不就是來丟下警告的競爭者,要不就是來背後插刀的暗殺者,無論
是哪一個,都不是你這隻哥布林能做的。」身材較為高大魁梧的獸人,用他低沉沙啞的聲
音說。這把聲音沒準是在哪一次的戰鬥中傷了聲帶,維茲尼克心想。
「一個慷慨的慕名者如何?」他把酒杯推到兩人面前。兩人互看了一眼,維茲尼克很識相
的喝了一口,他們才將手中的蜂蜜酒送進嘴裡。
「好了,我們已經把你的客套喝下肚了,要進入正題嗎?要我們做些什麼?」食人妖開口
問。
不出所料,這一位不起眼的食人妖才是主導者,維茲尼克心想。他挪動椅子,將身子靠向
前,壓低了音量故作神秘的說:「不是什麼委託,只是依短柄與冷箭響亮的名聲,想必…
」
食人妖舉起手示意他停下。「那只是不知道誰取的名號,要談下去還是直接叫我們的名字
吧,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名字才對,聽聞哥布林若是想做生意,打探的功力是會讓人瞠目結
舌。」
維茲尼克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說:「獸人克爾.死吼和食人妖沃丹.黑矛,你們的名字
比你們早一步搭船從棘齒城過來。」
「好了,哥布林,跳過那些奉承的話,你剛剛說到這不是委託?」克爾急躁的把話接了過
去。
「是的,不能說是委託,應該說是幫忙留意一下。」
「留意什麼?」
「聽過【荊棘谷的青山】嗎?」兩人搖搖頭,維茲尼克笑得更開,露出一口尖銳的牙說:
「荊棘谷的北邊,有幾個獵人在那。」
「你指的是克拉茲克口中的獵人營地?」克爾問。
他白了一眼。「幾個爛帳篷和一把小營火就稱作營地?算了算了,暫且就叫獵人營地吧,
其中有一位叫做巴尼爾的矮人,他會委託你們去找被他弄丟的書頁,那本書就是荊棘谷的
青山。」
「你剛剛說這不是委託。」沃丹難得開口。
「當然不是,那是巴尼爾的委託,跟我無關。」
「所以你提這個要做什麼?」獸人的手拍在桌上,三杯酒濺了一地。
克爾的耐心似乎已經到極限了,他感覺得出來,但這並不好拿捏,他要在獸人的專注力消
散之前講完,但又得慢到足以吊起食人妖的好奇心。
「我只是要告訴你們,他的委託就是坨屎,付出的努力和回報的獎賞根本不成比例,你們
還沒看過巴尼爾本人,如果你們見到他,就會明白我說什麼,那些寒酸的獎賞,已經是那
個可憐蟲能拿出來的所有好東西了。」
「你大費周章,就為了告訴我們,不要去接這受這份委託?」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給你們更好的選擇。」維茲尼克音量又壓得更低了。「我有一個客
戶,我們姑且稱他為收藏家好了,這位收藏家喜歡收集各種珍藏品,最近他看上的就是這
本書的手稿。」
「你當然也不會透露這位收藏家的名字了。」沃丹還是保持著那個坐姿,維茲尼克和他對
視,彼此點了點頭,心照不宣。
「一本書就已經夠沒用了,收集散落的手稿能做什麼?」克爾扯著嗓門問。
「你們知道,聽說人類的世界裡,有一種運動叫做棒球,是一種用棍棒將球擊出的競賽,
他們為了這種運動,會在世界各地聘請擅長這項運動的人,然後組隊互相對抗。」
「他們就將精力耗費在這種蠢事上面?難怪每個都弱不經風。」獸人刻意拿起那把重斧,
挑釁說道。
「那你聽完後面這段才會吐血,他們還會製作一種棒球卡,每一張卡都是某一隻隊伍裡的
某一位球員。於是有些收藏家就會刻意去收集這些卡片,將一整個隊伍的隊員卡片都收集
起來。」
克爾翻了個白眼。「所以對這位收藏家來說,收集這些手稿就像收集棒球卡一樣?」
「對他們來說,收集本身就是一種樂趣,至於收集什麼、收不收得完,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嘿!不過我們能說什麼?有錢人跟我們想的就是不一樣。」
沃丹身體往前靠,若有所思地問:「想必你能拿出比矮人更好的報酬,這報酬具體是多少
?」
維茲尼克慢條斯理的比了二,後面又接了兩個零。
「兩百個銀幣?」克爾瞪大了眼,試探性的問。
「兩百個銀幣我就說兩個金幣不就好了,當然是兩百個金幣。」
相比獸人衝動的神情,食人妖刻意沉住氣問:「報酬這麼優渥,條件應該不會只是和矮人
委託的內容相同吧?」
的確不簡單啊,這個食人妖!他心想。「確實有多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實不相瞞,兩位
不是我找的唯一一組人馬,收藏家給了我一個期限,我必須多找一些幫手才保險,畢竟人
多好辦事。只是找東西人多好辦事,但是找齊了之後,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什麼意思?」見維茲尼克停下來,沃丹繼續追問。
「收藏家要的,是那一份唯一的、真跡的手稿,這也不難理解,花了大錢幹嘛要買假貨?
只是現在到處都是那本書的手稿,那些大猩猩的窩裡、鱷魚的腳底板、血帆海盜的臭內褲
裡,就連拍賣場也是一堆人在賣,這就讓人很頭痛了。」
「有人刻意在抄寫這些東西?」
「很難說,說不定當初手稿也就不只一份,只是我們的大老闆認定就只有一份,這也逼得
我必須加一條規則,一份完整手稿,兩百個金幣,但是就只有一份,不論是我這邊或是巴
尼爾那邊,第一份完整手稿收集完畢,委託自動失效。」
「說不定早就有人已經完成了呢?」
「這你放心,身為一個銀行職員,每天都有數百人來我這邊寄放無數張的手稿,但是無論
是拍賣場或是個人倉庫裡,儘管手稿滿天飛,第24頁到第27頁還沒有人見過,更別說巴尼
爾那邊了,那個蠢蛋就算收集到,八成還會再弄丟一次。」
克爾和沃丹離開水手之家時,都低著頭一言不發,維茲尼克將空杯放到吧檯上,看著他們
的背影消失,旅店老闆斯金德這才湊了過來問:「他們接受了嗎?」
「你說委託嗎?」他收起笑容說:「這沒有什麼接受不接受的問題,一百個金幣擺在眼前
,只是讓他們多留意一點東西,不會有人拒絕的,只是留意的程度和後續能夠做到什麼程
度的問題。」
斯金德將酒杯沖洗乾淨,又倒了一杯給他。「我不喜歡這種不確定的東西,你看看我背後
這塊板子,寫滿了每樣東西的價錢,多少就是多少,清清楚楚。」
「所以你是旅店老闆,而我是銀行家啊。」維茲尼克將酒一飲而盡後,留下一枚金幣便離
開了。
*****
巴尼爾對這份工作的熱情幾乎就要消磨殆盡了。
他對小赫米特的尊敬仍然不減,就算對方要求他脫光身子,在叢林裡跳一支舞,他也會照
做。但他似乎不太適應荊棘谷的生活,在這個鬼地方,唯一期待的是每兩週的三天假期,
他會拎著所有的家當,和小赫米特發給他的工資,頭也不回的往藏寶海灣奔去,坐在水手
之家的吧檯邊,點一杯老闆特製的蜂蜜酒,先讓文明的氣息在嘴裡滋潤乾燥的舌頭,然後
就是重頭戲。
三天不眠不休的賭骰子。
幾個月前他甚至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玩、刺激的遊戲,他很慶幸那天他在酒吧喝酒
只是為了解渴時,有兩位哥布林領著他,帶他進入這個夢幻的境地。
「一個晚上就抵過你…你說你的一週工資是多少?50枚銀幣!一個晚上你就賺進了三個月
的工資了,你若不是太過幸運,就是天生吃這行飯的。」
職業賭手,似乎比職業獵人還要響亮呢,巴尼爾心想。於是那天起,每逢假日他就會走進
精神時光屋裡,嘴裡不停重複著:「再一局就好。」
「什麼再一局就好?」眼前的獸人用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問。
「不,沒什麼。」巴尼爾站在獵人營地的營火前,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
「我是在問你,你有什麼委託嗎?」獸人不耐煩地說道,身後的食人妖撇嘴、無奈搖頭。
巴尼爾環顧四周,確認自己不是在藏寶海灣的賭桌上,才嘆口氣說:「出於對我的信任,
奈辛瓦里讓我來校對他的小說《荊棘谷的青山》的手稿…」
「不是我在說,」食人妖開口打斷他。「你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是真的打算委託別人做
事嗎?聽起來只是有人付錢讓你站在這裡唸稿!」
他深吸了口氣,然後用盡吃奶的力氣,將嘴角微微上揚,裝出驚恐的模樣重新說一次:「
如果奈辛瓦里知道了這一切,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獸人聽完後,低聲對著一旁的食人妖說:「果然跟那隻,叫什麼名字來著,那隻哥布林說
的一樣。」即便是壓低聲量,他的嗓門還是足以讓五步之遙的巴尼爾聽得一清二楚。
食人妖也低聲回應,音量拿捏的剛好讓他聽不到。
「對啦,維茲尼克。」
「…」
「沒錯,這報酬跟維茲尼克給的天差地遠。」
「…」
「你覺得呢?」
「…」
「廢話,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哪邊比較有利。」
「…」
「你說的沒錯,維茲尼克只要一份手稿。」
獸人這時轉過頭來,對著巴尼爾大吼著:「矮冬瓜,現在已經有人把手稿收齊交給你了嗎
?」
你是白癡嗎?有人拿給我了,我還站在這邊委託你幹嘛?他雖然很想這樣回,但還是耐著
性子說:「目前還沒有人收集完成。」
兩人對視、點點頭後,正準備離去,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男性人類,提刀攔住他們的去路。
「你們完成委託了嗎?你們完成委託了嗎?」那人類死命盯著獸人和食人妖,眼中布滿了
血絲,大口喘著氣,手中的劍不停顫抖著。「你們完成委託了對嗎?你們收集完荊棘谷的
青山了?」
食人妖輕聲說:「放輕鬆點,我們才剛來到這個地方而已。」
「只能有一份手稿,只能有一份。」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獸人舉起斧頭說:「我們兩個是短柄…」
話還沒說完,那人類已經倒下,頭上還插了一支箭。一支冷箭。獸人不可置信的回頭望著
食人妖。
「我以為我們不隨便在野外對聯盟動手,特別是在二打一的情況下,這場戰鬥實在不太光
彩。」
食人妖聳聳肩。「我猜想他是不會停手了,與其被動防禦,不如先下手為強,反正到頭來
結果都會是一樣的,那傢伙根本連你一次攻擊都擋不下。」接著他翻動屍體,試圖尋找什
麼。
「不光彩的戰鬥之後,現在你打算拿走他的遺物?」
「冷靜點,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接著他從地上的行囊抽出一疊紙,那疊紙被小心翼翼的
收在一個資料夾中。「荊棘谷的青山,這邊有第1到13頁,第16到20頁,第22頁和…第26
頁。」
「維茲尼克那個時候說很稀少的是第幾頁?」
「24到27。」
「想不到這傢伙居然找到第26頁了。」
「不過就像你說的,我們不從屍體拿走東西對吧。」食人妖將那疊紙放回資料夾中,然後
走向河邊說:「我們不拿走,但是也不能讓其他人拿走。只能有一份手稿。」接著將資料
夾丟到河中。
獸人轉頭,打算向巴尼爾解釋些什麼。巴尼爾只是給了他一個無動於衷的表情,就連眼睛
也沒眨一下。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司空見慣,就只差說出口:「我一點都不在乎!」
食人妖從河邊走回來,嘻皮笑臉的對巴尼爾說:「別擔心,我們會幫你留意那些手稿的。
」
是的,巴尼爾對這份工作的熱情已經消磨殆盡。
*****
莎提斯.夜鷹爬到附近一棵最高的樹,然後將自己隱匿在這片叢林中。
這對一個夜精靈來說已經是基本功,更別說莎提斯在隱匿這方面,幾乎是族人中的佼佼者
,她的氣息和身影就連最年長的夜刃豹也無法追蹤。理所當然,她也被族中的人視為最頂
尖的獵人,但她卻不這麼想,野外求生術、獵殺動物維生,這些她看不上眼。她要的是更
高的技巧、更多的耐心,用上更多種兵器和手段才能得手的目標,能配得上她一身的天賦
的目標。
她想獵殺的不是動物。
此時她正盯著前方空地上的一個地精,正好是她能夠觀察到,而對方無法察覺的距離,地
精抓著他的手寫板,在這片空地遊蕩了一個下午。說這裡是一片空地不完全正確,從地上
殘留的樹根不難推斷,這裡本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但在風險投資公司進駐之後,就禿了一
大塊。
眼前的地精正是風險投資公司的監工,負責監督從河邊到這個坡地間的伐木進度。莎提斯
確實對這間公司沒什麼好感,她厭惡一切破壞森林的行為,這幾乎是她僅存還像族人的地
方,但她跟監地精一個下午,不是為了送他去見伊露恩,這目標連讓她動手的價值都沒有
。
「這是一個餌,就像釣魚一樣,妳不需要在整片海域尋找妳要的魚,妳只要放對魚餌和一
些耐心,它就只會困在魚網裡跟妳搏鬥。」她的老闆領著她從拍賣場走出來時,這麼對她
說。「妳知道,聽說人類的世界裡,真的有這樣的運動,他們把兩個人關在鐵籠裡,讓他
們互相搏鬥。我敢說,妳一定會是這運動的高手。」
老闆遞給她一張手稿,告訴她去做好準備。
於是她來到這裡,在這片空地佈好漁網,然後將餌撒在監工的身上,如同一個漁夫般等待
她要的魚游來。
莎提斯算了算時間,往樹林那頭望去,正有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走來。她蜷縮起嬌小的身子
,將自己融入這片森林,只露出那雙藍色、透著微光的雙眼。
那兩人慢慢靠近,經過她藏的那棵樹,殿後的食人妖突然停下,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環
顧一遍周遭,才聳了聳肩跟上前方的獸人。
那食人妖天賦還算不錯,可惜了。她心想。
眼前兩人正是她的目標,獸人克爾.死吼和食人妖沃丹.黑矛,他們只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走了幾步,莎提斯很快就做出結論。兩人一前一後互相照看,森林中手不離兵器,隨時注
意頭上可能襲來的冷箭,觀念確實不錯,但腳步踏得太深,吐息又重又急,身上一點保護
色的偽裝也沒有,充其量就是有些經驗的新兵。
這次的目標依舊不難,儘管他們身材都高出她三、四個頭,手臂也比她的大腿還要粗壯,
但她用過更小把的餐刀,劃開更為結實的喉嚨。和往常一樣,麻煩的地方在於時機點。
獸人克爾走出樹林範圍,回頭對食人妖使了個眼色,就提起雙斧就對地精監工發起衝鋒,
地精連武器也來不及拿,只能抓起手寫板推開劈來的斧頭,斧頭應聲嵌進了一旁的樹根上
,正當地精還在慶幸時,胸膛被另外一把斧頭劃開。
「雙…雙斧,戰士。」地精倒在血泊中,眼睛還瞪著他肩膀後方。
這時,突然一把刀砍在了克爾右肩,他咬牙忍著劇痛,將斧頭從地精身上抽出,幸運的擋
下豺狼人的第二刀,他用盡吃奶的力氣,將豺狼人撞開,眼角餘光才掃到食人妖沃丹一手
拿著弓,一手慌忙的從地上撿起弓箭。
沃丹這傢伙在幹嘛?這個時候掉箭。克爾心想。豺狼人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立刻又揮刀而
來,他只能用著他的非慣用手,彆扭的擋住落下的刀刃,直到一支箭從豺狼人的後腦穿過
眉心,克爾才躺在地上大口喘氣,企圖壓下傷口傳來的陣痛。
「你沒事吧?」沃丹急忙跑來扶他,「真是抱歉,剛剛一時慌了手腳。」
「你可真會挑時機。」他坐起身、搖頭嘆氣,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
沃丹背上的箭袋裡那三支箭。
「至少你的血沒有白流。」沃丹說著,從監工身上翻出了一張手稿。「第27頁手稿,這麼
一來我們就只差…還差幾頁我來瞧瞧。」
克爾看著他從背袋裡拿出那疊紙,自顧自的數著,此時心中一個可怕的想法不斷滋長。
「不然,我來幫你核對看看吧。」
「怎麼了嗎?」沃丹疑惑的問。
「我想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多檢查幾遍比較好,畢竟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管核對,我連
看都沒看過。」
「27頁的手稿,我想我應該是不會弄錯。」
「那給我看一眼吧!」
空氣突然凝結,兩人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就只是彼此對視,對視了幾個世紀這麼久。
沃丹嘴角的笑容收了起來。「你想看一眼?你早就看過了不是嗎?你不是都趁我不注意的
時候,自己翻出來看嗎?」
克爾也瞪大了眼睛回:「我不過是確認我們還少了幾頁。」
「確認少了幾頁,好讓你直接在拍賣場買下剩餘的頁數?沒錯,我早就知道你在拍賣場競
標了第24頁。」
「我只不過是想盡快湊齊那份該死的手稿,好讓我們去領報酬。」
「用你自己的錢買下,讓我們去領報酬?這真是他媽的有說服力。我們除了24到27頁,每
一張幾乎都有兩份以上,你是打算自己湊齊了,偷偷去領報酬,然後等到我們湊齊第二份
,無法兌換報酬時,在維茲尼克面前假裝一副扼腕的模樣,你那簡單的獸人腦袋太容易猜
了。」
「夠了!我本來打算放下你在背後算計我的事情,剛剛那個衝鋒,你就任由豺狼人背刺我
。」
「我.掉.箭.了。」沃丹從箭袋裡抽出一支箭,在他眼前晃。
「少跟我來這套,合作了這麼久就沒看過你掉箭,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還選在你的箭袋裡
有箭時,彎腰在草地上找那支遺落的箭?怎麼,那支箭有熱導功能,會自動追蹤獵物,讓
你非得用那支箭不可?」
「你知道你在指控什麼嗎?」
「不用說這麼多了,拿出你的弓,和我堂堂正正來一場榮譽決鬥吧!」
沃丹從背後拿起弓,然後將背袋放到一旁的地上說:「東西就落在地上,不會有人有盜取
遺物的問題。」
兩人點點頭,眼神變得兇惡起來。
莎提斯從樹上跳下,沿著河邊往營地走,她對已經能預測到的事情沒啥興趣,更別說她還
有工作必須完成。
獵人營地裡,巴尼爾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她走到他身邊,敲了敲他的後腦勺說:「
清醒點,你還有工作要做。」然後她跳入營地旁的河中,三兩下的功夫就撈出一個資料夾
。
一個濕漉漉、空的資料夾。
*****
藏寶海灣的歡樂釣魚屋內,漁夫海明威站在店門口,臉上掛著的愁容,似乎在諷刺這間店
的名字。
身為一個漁夫,手中握著一支魚竿是很合理也很符合邏輯的,儘管他釣上的魚實在不多,
但那支魚竿仍然不離手。那是已故戰友留給他的,他們過去曾經是暴風城的精銳部隊,在
經過一場慘絕人寰的大戰後,他失去了戰友、失去了人生目標和希望,得到的是一片滿目
瘡痍的家園。
於是他毅然決然退出軍旅生涯,提著戰友唯一的遺物,來到相傳漁產最豐盛的藏寶海灣,
然後用了大半生的時間,領悟到漁產豐盛和漁獲量並非正相關。
「看你的臉,又是個沒釣到魚的一天?」
來的是他最不想見,卻也不得不見的人,維茲尼克。他的臉上堆滿虛假的笑容,趾高氣昂
的走路姿態,和他滿嘴話不離錢的銅臭味,幾乎就是海明威最討厭的個性的集合樣板。
「你又想做什麼?」他說,臉上對維茲尼克的厭惡毫不掩飾。
「還是那個爛脾氣啊?」
「你不想聽可以不要過來。」
「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在幫你個忙,好讓你有條路可以抵一點你欠的賭債。」維茲尼克推
開他,逕直走進屋內、坐了下來。「還是說,你現在已經有現金可以買回每晚在賭桌上揮
霍的瀟灑了?」
該死的賭骰子遊戲!他暗自咒罵,轉身將店門關上,坐到維茲尼克身邊。
維茲尼克笑著說:「我就不假裝你店裡有東西能招待我,又客氣的跟你說不用,這橋段我
已經演膩了,我們直接跳到我將一些工作丟給你,然後告訴你完成後可以抵掉賭債的利息
,並延長你還債的時間。」
「還是那些抄寫的工作?」
「當然,難不成我會叫你去捕魚?」接著他拿出一份手稿說:「老樣子,1到10頁各抄個
200張,11到20頁各抄個100張,21到23頁50張,24到27頁5張,我三天後來拿。」
「工作時間這麼短?」
「你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量這麼大,不然這樣吧,你可以慢慢抄,抄完了再到賭場來見我
,在那之前你就專心抄,別過來賭場了。」
「你這混蛋。」這次他直接罵了出來。「我明天晚上拿去給你。」
「我想也是。」
海明威將手稿接了過來。「又是荊棘谷的青山?你要這麼多份手稿究竟是要做什麼?」
維茲尼克摸了摸下巴說道:「我今天剛好心情不錯,跟你講一個小故事吧!
我之前住在艾爾文森林時,養了兩隻狗,一黑一白。這兩隻狗能力很不錯,幫我抓了許多
兔子充飢,因為兩隻狗總是一同狩獵,所以彼此的感情很好,算是一種革命情感。
後來他們漸漸大了,問題就來了。當時我準備搬到藏寶海灣時,無法帶上他們,必須處理
掉,才發現他們的塊頭比我還大,一口獠牙比我的手指還長,不可能用蠻力處理。
於是我找了七種顏色的鈕扣,埋到了家裡的後院,然後告訴他們只要收集完七種顏色的鈕
扣拿給我,我就會賞給他兩百罐的狗零食,但是只有第一個拿給我的才有。」
海明威恍然大悟的說:「其中六種顏色你放了兩顆,只有第七種放了一顆,讓這兩隻狗以
為他們都已經快要收集到了。」
維茲尼克搖頭說:「我怎麼能放第七顆進去?我哪來的兩百罐狗零食給他們?」
「但沒有第七顆要怎麼讓這兩隻狗反目相向?」
維茲尼克這時眉頭緊皺,想了老半天喃喃自語:「該死,這個故事裡面要怎麼把拍賣場編
進去?」
「你不用大費周章了,就直說吧,反正我也知道你沒養過狗。」
「好吧!總之我埋好了其中五顆,就先將第六顆放到了…痾,姑且稱之為狗狗市場好了。
於是兩隻狗一起收集到兩份的一到五顆,黑狗就開始在狗狗市場搜尋第六顆鈕扣,發現標
價是從一百罐狗罐頭起標,雖然貴但還是可以賺到一百罐,畢竟太慢了就什麼都沒了,於
是心一橫決定下標。
這個時候就將第七顆鈕扣放到市場,白狗看到黑狗下的標,一定會認為黑狗想獨佔兩百罐
狗罐頭,於是趕緊下標第七顆鈕扣,然後…」
維茲尼克話還沒說完,莎提斯走了進來打斷他們,將兩片左耳扔在桌上。
「於是就只剩下一隻死白狗,和一隻身受重傷的黑狗,和兩顆永遠沒人領取的鈕扣,而我
將收下他們在狗狗市場押下的兩百罐狗罐頭。」
「罐頭富翁,你知道巴尼爾又在恍神了嗎?他繼續那副死樣子,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你的狗
主意。」莎提斯說。
「馬的,妳去跟巴尼爾說,繼續那德行,別想踏進我的賭場。」接著他話鋒一轉,對海明
威說:「好了,我們剛剛說到哪?」
「說到你讓你的狗送死。」
「我不過是賺賺狗罐頭而已,你知道,人類世界裡有一句諺語,叫什麼留著一座青山,柴
火燒都燒不完之類的,我這就是留著荊棘谷的青山,就有燒不完的狗,不對,燒不完的柴
。」
「我永遠也想不到你這套,就算你解釋給我聽,我也做不到。」海明威一副不以為然的樣
子。
「所以你是漁夫,而我是銀行家啊。」
「你他媽是個銀行職員,就是個管保險箱的。」
「你知道,在人類的世界裡,這份工作叫做信託,可比銀行家有賺頭多了。」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我剛剛講的你可以不信,但給你個衷心的建議,不要再賣魚了,你難道沒發現大家來你
這,都是來買你寫的書《鱸魚與你》,有人在買魚嗎?」
「你是說我應該去當個作家?」
「有何不可,反正你荊棘谷的青山都抄了這麼多遍,說不定未來也能夠寫個什麼什麼的青
山也說不定。」
「我整天在這邊抄你的手稿,就注定沒時間寫什麼東西出來。」
「你知道,在人類的世界裡有一種機器,只要將你想抄寫的東西放上去,按幾個按鈕,想
抄幾份就可以抄幾份,那種東西叫做印…」
「幹!你給我滾,帶著你的瞎扯淡滾。」
門被用力甩上,魚店的招牌應聲落地。
感謝各位觀看
這是改編魔獸裡的任務
很久沒有寫和魔獸相關的創作了
也有段時間沒玩魔獸了 只能憑自己的記憶和查資料去寫
如果有錯在麻煩糾正
或是有想看看什麼任務也可以跟我說
不過小弟我是個邊緣宅 副本或是大型多人任務可能比較吃力
加上現在有家累了 實在很難保證更新速度
還請各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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