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therlands On Line》(荷蘭在線)7/5
* 【經合組織:荷蘭應利用新冠危機應對長期的經濟挑戰】
總部位於巴黎的經合組織智庫週三表示,荷蘭必須利用其從新冠疫情的復蘇來應對長期挑戰,包括住房短缺、勞動力市場失衡和環境壓力。
經合組織在其最新的荷蘭經濟調查中表示,政府的措施幫助該國相對較好地度過了危機,預計今年和 2022 年的增長率將分別達到 2.7% 和 3.7%。
經合組織表示,短期內應繼續為家庭和企業提供有針對性的支持,重點是為失業者提供培訓和職業指導。
與此同時,經合組織秘書長馬蒂亞斯·科曼在網上新聞發佈會上說,該國應該借此機會解決荷蘭經濟中的一些系統性問題。這將包括針對擴大數字化的投資和加速向綠色經濟過渡。
* 【阿姆斯特丹的運河可以游泳嗎?】
荷蘭人將運河的功能發揮到了極致。冬天河面一結冰,就會變成天然的冰上運動場;夏天氣溫一升高,又能見到許多荷蘭人跳河降溫。調查顯示,在阿姆斯特丹有三分之一的人在開放水域游泳,每20名阿姆斯特丹人中就有1人在運河中游泳。
然而,荷蘭衛生與環境研究所(RIVM)指出,在運河中游泳被傳染腸胃炎等健康問題的風險較高。阿姆斯特丹運河由於水質問題沒有被官方列為推薦的游泳地點,尤其是在大雨過後,雨水通過下水道溢出、污水排入運河、在炎熱天氣的影響下會促進細菌的繁殖。
除了水質污染以外,阿姆斯特丹運河每年都會有游泳者意外傷亡。運河中的船隻、及其經過產生的強大水流會干擾或傷害到游泳者;運河的深度和寬度會使游泳者在疲憊時無法及時回到岸上;有些游泳者喜歡從橋上跳入河水中,但這樣的做法很危險,渾濁的河水隱藏了水下的雜物,水深也難以預測。
此外,在運河中游泳或從橋上跳入河中會會影響到過往的船隻交通,所以在阿姆斯特丹運河中游泳是不合法的。在禁游泳水域游泳或跳河者將面臨140歐元的罰款風險。游泳愛好者可以通過Zwemwater查詢全國範圍內官方批准的戶外游泳點。
優化水資源的利用,使運河可持續發展,是阿姆斯特丹市政府2040水願景規劃(Watervisie 2040)的目標。為此,市政府計劃在公園及運河流域中創造更多可以游泳的區域。阿姆斯特丹水務局也將有朝一日讓運河中的水乾淨到可以開放給公眾游泳作為目標。
* 【GGD醫生回答荷蘭年輕人接種新冠疫苗時詢問最多的問題】
目前,荷蘭18歲以上的成年人都可以開始預約新冠疫苗接種。荷蘭公共衛生機構(GGD)的醫生Putri Hintaran表示,年長群體在接種疫苗是多是關心針劑與藥物使用是否衝突的問題,而近期開始接種疫苗的年輕人會詢問許多實際的問題,例如注射疫苗後是否可以喝酒,是否可以游泳等。
荷蘭新聞廣播RTL Nieuws向GGD收集了年輕人最關注的問題和答案。
1. 打完疫苗可以喝酒嗎?可以,喝酒不會影響疫苗效果。但是如果接種疫苗後出現副作用,喝酒會讓感受更糟糕。
2. 宿醉可以注射疫苗嗎?可以。但GGD認為宿醉的人在接種疫苗後如果出現了頭暈昏倒等現象,將無法區分是宿醉還是疫苗的因素。所以建議在接種前保持健康。
3. 打完疫苗後可以去曬太陽嗎?可以。
4. 接種疫苗後身體是否會產生磁性?不,這是一個謠言。近幾周在社交媒體上廣為流傳的視頻,聲稱人們在打完疫苗後身體會產生磁性,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伎倆:在身體上塗上凡士林,硬幣放上後就不容易掉落,但看起來像是硬幣被吸住了,這不是真的。
5. 來例假時可以接種疫苗嗎?可以。
6. 打疫苗前可以吃喝嗎?可以,並且建議提前吃點東西,以減少暈厥的可能。
7. 打完疫苗可以游泳嗎?可以,只是有可能接種疫苗後出現手臂僵硬的現象,會使游泳不那麼靈活。
* 【阿姆百名房客有望從房東處收回一部分租金】
近日,荷媒報道稱,法官認為阿姆斯特丹租賃公司 Change 的兩個綜合大樓的房東錯誤地向租戶收取了住宅區的公共設施支付的費用。
阿姆斯特丹西區和阿姆斯特丹南區的兩座 Change 大樓擁有約 1,100 間約 30 平方米的工作室。除了房屋本身的租賃合同外,租戶還必須簽署單獨的公共設施合同,例如看護人、互聯網和工作室的「內部套餐」。除了每月租金和 600 至 700 歐元的正常服務成本外,每月的費用約為 75 至 120 歐元。
租戶因不同意聯合設施的協議而將 Change告上法庭,Change則認為,上述協議是住房概念的一部分,該概念由一個「工作、住房、學習、生活、護理和安全」構成社區。
* 【越來越多荷蘭人愛看新聞,不同年齡段消費習慣呈現差異】
荷蘭媒體委員會(Media Commission)與路透社新聞學研究所(Reuters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Journalism)共同編制的一份新報告顯示,荷蘭人對他們所讀的新聞更有信心,且自新冠疫情開始以來,他們的新聞消費量一直在增加。
該報告基於今年年初對2000多人進行的一項調查。報告顯示,在新冠疫情期間,人們對更廣泛意義上的新聞和政治的興趣有所增加。
然而,不同年齡段的閱讀習慣呈現很大差異:24歲以下人群中有三分之二的人表示,在線新聞和社群媒體是他們最重要的新聞來源,但這只適用於20%的55歲以上人群,因為他們認為電視新聞和印刷媒體是最重要的來源。
過去一年中為在線新聞服務付費的人數比例從11%上升到17%,超過一半的年輕人表示他們願意在未來付費;但是在調查中年齡最大的人群中,這一比例僅為13%。
約40%的人表示,他們在前一周看到了關於疫情的假新聞,對此只有7%的受訪者指責記者和新聞機構,約37%的人指責活動家和運動組織,17%的人指責政客。
* 【歐龍根:下屆荷蘭政府將在住房和基礎設施領域再投200億歐元】
代表荷蘭副首相兼內政及王國關係大臣歐龍根(Kajsa Ollongren)起草的一份新報告顯示,下一屆荷蘭政府將不得不在未來幾年為促進住房和基礎設施建設投資約200億歐元。
歐龍根在一份簡報中告訴國會議員,如果沒有國家的重大付出,新住房將不會按既往要求的速度建造,而且它們將比計劃的更昂貴。
研究中的14個項目總共涉及在荷蘭較大城市建造44萬套新住房,其中21萬套可在2030年前完工。
此外,該報告還指出,州政府需要支持主要的基礎設施項目,如擴大阿姆斯特丹的地鐵系統到史基浦機場。
* 【《夜巡》曾被切掉一塊?國立博物館將展出完整版】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人們將首次看到原版的《夜巡》。
荷蘭國立博物館(Rijksmuseum)通過重建畫作,讓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林布蘭《夜巡》的最初模樣。
在過去的兩年里,荷蘭國立博物館仔細研究了林布蘭最著名的畫作《夜巡》。例如,研究人員非常仔細地觀察了顏料和繪畫技術。缺失部分的重建是基於人工智能技術和一個較小的原版《夜巡》副本。
當林布蘭在1642年完成《夜巡》時,這幅畫稍微大了一點。它被懸掛在阿姆斯特丹Kloveniersdoelen的宴會廳。
但是,當《夜巡》不得不在1715年左右搬到新市政廳的一個房間時遇到了一個問題:畫布太大了。因此,他們決定簡單地縮小畫布的規模,並從畫的四面剪下一條。那些切下來的碎片便再也沒有找到。
* 【僅一半荷蘭辦公室達到節能目標,烏特勒支最為可持續】
根據房地產咨詢集團高力國際 (Colliers) 的一份新報告,荷蘭政府使用的辦公室中只有一半達到了官方能源目標,儘管到 2023 年,荷蘭的所有辦公空間都應至少達到 C 級能源認證。
Colliers 表示,荷蘭的國家和地方政府、警察和其他政府機構擁有荷蘭約 28% 的辦公空間。
特別是較小的辦公室,例如警察局,迄今為止未能達到能源目標,而靠近海牙中央車站的政府部門則位於節能的現代建築中。
目前全國一半的辦公室達到了目標,38%的辦公室根本沒有獲得能源標籤。 除了列入特定名單的建築物和兩年內將被拆除或改用的建築物以外,100平方米以上的寫字樓到2023年1月至少要獲得C級能源標籤,從2030年開始至少獲得A級能源標籤。
烏特勒支在可持續辦公室的名單中名列前茅——其至少 80% 的辦公空間獲得了C級能源標籤 C 或更高。
* 【阿瑪利亞公主拒絕了160萬歐元津貼,成為荷蘭首位放棄薪俸的王室成員】
近日,剛通過高中畢業考試的荷蘭王位繼承人,國王威廉-亞歷山大的長女,阿瑪利亞公主給荷蘭首相呂特寫了一封信。
她在信中表示,無功不受祿,在正式承擔王室職責之前,自己決定放棄成年後每年有權獲得的合法津貼——160萬歐元(其中約30萬歐元作為收入,剩餘130萬歐元作為人員與物質費用)。她還提到,疫情期間許多學生生活很困難,沒有什麼貢獻卻領取如此高額的津貼讓自己感到不舒服。
在荷蘭,王室的津貼問題飽受輿論爭議,每年高額的財政預算經常受到民眾和政界的質疑。在荷蘭因疫情封城期間,荷蘭國王帶著家人前往希臘度假,引起了群眾不滿。
阿瑪利亞公主的這一決定使她成為荷蘭史上第一位主動拒絕福利待遇的王室成員,此舉受到首相呂特和民眾的贊賞,也對輓回人氣下跌的荷蘭王室形象有所幫助。
* 【這位腦洞大開的荷蘭街頭藝術家,給每一個在阿姆斯特丹的人都送了禮物】
Frankey(Frank de Ruwe)是一位住在阿姆斯特丹的荷蘭藝術家,他每周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進行街頭創作。他的作品中充滿了童趣和創意,恰到好處地點綴了城市的街景。
Frankey希望他的作品能為路過偶然發現的人們帶來快樂,在平常的每一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為城市帶來快樂,這就是他想要送給每一個人的禮物。有時,Frankey的作品中也能找到一些溫馨和浪漫。
為了紀念深受市民喜愛的阿姆斯特丹市長範德蘭的逝去,他將範德蘭市長的雕像放置在文化音樂地標Paradiso的入口上,以輕鬆的姿態遠眺這座他愛的城市和人們。Frankey還找到阿姆斯特丹的一個電車車站,那裡只有14號電車會經過,於是他將候車亭改造成了繪有約翰·克魯伊夫和他的球衣號碼彩色玻璃板,來向這位世界足壇的傳奇巨星致敬。
在阿姆斯特丹的街頭走一走,跟著街頭藝術家Frankey一起發現藏在城市角落中的小驚喜吧。
* 【普拉達將男裝走秀搬海灘,與自然超現實相遇】
荷蘭大都會建築辦公室 (OMA) 的創意智庫 AMO 為時尚品牌普拉達 (Prada) 的 2022 年春夏男裝秀打造了一條隧道跑道和紅色浮動裝置。
AMO 的項目建築師 Giulio Margheri 表示,他希望這場秀是「以無限的沿海景觀為代表,回到一個沒有限制的世界。」
在自然海灘景觀中間放置一條鮮紅色隧道的決定應該創造「與自然的超現實相遇」。
該系列已經於 6 月 20 日以數字方式面向觀眾,觀眾還可以觀看虛擬導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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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維諾:月亮的女兒們】
如標題,這次分享的是卡爾維諾的短篇〈月亮的女兒們〉。
這部短篇小說,描述一個喜新厭舊的城市在即將把月亮也廢棄時出現很多女孩一路救起月亮並反撲了城市的的故事。
咳,好吧上面這段描述有點長,總之是個奇幻的、頗有深意的故事。
一起來看看這部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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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女兒們 / 卡爾維諾
地球最初並沒有表層大氣作為保護層,暴露於無休無止的隕石撞擊和太陽輻射的侵蝕之中。據康奈爾大學湯瑪斯·葛得教授所說,月球表面的岩石在與隕石粒子的磨擦過程裡被研成粉末。而根據芝加哥大學格拉德·凱柏教授的說法,從月球岩漿散逸出來的氣體可能曾使這個地球的衛星變得輕盈而多孔,有如一塊浮石。
「月亮是個老傢伙,」他表示同意,「滿臉都是坑洞,傷痕累累。它裸露著身體在宇宙中運轉,就像一條被啃光的骨頭,身上的肉被侵蝕殆盡。但這樣的事情不是頭一回發生了。我記得,有許多月亮比這個更為年邁,也更為殘破。我曾目睹這些月亮的一生,目睹他們的誕生,運轉和死亡:一個被飛射而來的星星穿刺而亡,另一個死於它上面的所有火山口發生大爆炸,還有一個身上滲出瞬間揮發的琥珀色汗珠,然後渾身覆蓋了淡綠色的雲團,爾後收縮成一扇乾燥而多孔的貝殼。」
當一個月亮死去的時候,地球上發生的事情是難以描述的,但我嘗試用還記得的最後一個例子來談談。在經歷漫長的進化過程之後,地球已經多少有點我們現在的樣子;換言之,它已進入一個轎車比鞋底淘汰得更快的時代。與現今人類幾乎一模一樣的生物生產、購買、銷售各樣商品,城市的璀璨覆蓋了所有大陸。這些城市的發展類似于我們今時今日的相同地點,不過大陸的形狀有所不同。那會兒甚至也有一個紐約市,相似於你們都熟悉的紐約,但它更顯新,應該說,更充溢著各種新產品——它如同一個全新的牙刷,它的曼哈頓區向外伸展著,上面閃閃發光的摩天大廈就像那尼龍質地的刷毛一般
在這個世界,每一樣物件只要有一點點損壞或變舊,亦即在出現第一處壓痕或者汙跡時,便會遭到丟棄,並且一件嶄新而完美的替代品會取而代之——只有一個錯漏,一個陰影:月亮。它裸露著身體,歷經侵蝕地行走於天際,黯淡無光,越發與這裡地上的世界背道而馳,是過氣物品中的漏網之魚。
古老的表述,像「盈滿之月」啦,「半月」啦,「下弦月」啦,依然在延用,但事實上已經變成一種修辭手段:我們怎麼能夠說一個佈滿劃痕和坑洞,並且看上去像就要伴隨著一場碎石雨墜落到我們頭上的東西「盈滿」呢?更不要說漸晦之時的月亮了!它十足一塊被一點點啃掉的乳酪外皮,而那月朔之時總是在我們預期不到的時候到來。在每一期新月之夜,我們都疑惑他會否再度出現(還是我們期望它就此消失而去?),而當它真的再度出現,並且變得越來越像一把缺齒的梳子時,我們不由打個寒顫,側目而不視之。
這是個壓抑的情景。我們離開人群,挎著包包,從日夜開放的百貨公司出來,看見在摩天大廈上架設得越來越高的霓虹燈告知我們,將會有源源不斷的新產品發售,我們突然之間見到它蒼白的身影在炫目的燈光之中緩慢而病態地移動著——一種想法便縈繞於我們腦間無法被驅散:我們所買的每一件新貨,每一個產品,都會相似地變舊,破損,褪色;我們還損失了外出購物和瘋狂工作的熱誠——一種對工商業不無影響的損失。
正是如此,我們開始考慮如何處置這個有害無益的衛星。它毫無貢獻,只是一艘無用的棄船。當它變輕之時,它的軌道會開始偏向地球:沒有其他什麼東西比它更危險了。隨著它的逼近,它的運轉週期越來越慢;我們不能再計算出月相。甚至乎連曆法,這月份更替的節奏,也變成只是一項例行公事;月亮一瘸一瘸地向前移動,仿佛它就要準備崩潰。
在這些月亮低懸的夜晚,性情變得更為躁動的人們開始舉止異常。總有一個夢遊者沿著摩天大樓的扶手緩慢向上爬,伸出雙手想要搆到月亮,或是一個變狼幻想症病人,在時代廣場的中心放聲狂嘯,又或者是一個縱火狂放火燒碼頭倉庫。如今這些都已經是尋常事,不再吸引好事者聚集圍觀。但當我看見一個少女完全赤裸地坐在中央公園的長凳上時,我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甚至在我遇見她之前,我便有種感覺,某樣神秘的事情將會發生。當我開著敞蓬跑車經過中央公園時,我感到自己正沐浴在一道閃爍著的光之中,就像螢光燈泡在達到穩定之前放射出的一閃一閃的鉛色亮光。我周遭的景色就如同一個陷入月球火山口的花園一般。那個一絲不掛的女孩,坐在一個反射著單薄月光的池塘旁邊。我刹住車。我想是在一秒之間我留意到了她。我走出車向她跑去,但一下子又停下來。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只是感覺到,我得趕緊為她做點事兒。
所有東西都散落在那張長凳周圍:她的衣服,一隻長襪和一隻鞋子在這兒,另一隻襪子與另一隻鞋子卻在那兒,她的耳環,她的項鍊,她的手鐲,錢包,裡面的東西從大大的口子漏出來的購物袋,還有數不盡的小包和小物件,仿佛她在一次大手筆瘋狂購物後的回家路上,突然聽到某種東西召喚她的聲音,然後扔掉所有東西,發覺必須把自己從所有將其束縛於地球的客體和符號中解放出來,而現在她正等待著被帶上月球去。
「發生什麼事了?」我結結巴巴地說,「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
「幫助?」她朝上注視著我問道,「所有人都愛莫能助。所有人都無能為力。」很明顯,她說的話並非關於她自己,而是關於月亮。
月亮在我們之上,呈現一個中間突出的形狀,一副就要壓下來的樣子,如同一個破損的屋頂,佈滿芝士磨板上的那種坑孔。就在這一刻,動物園裡的動物開始嗥叫起來。
「到此為止了嗎?」我機械地問道,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回答道:「剛開始呢。」或者是類似的其他說話(她說話時幾乎沒有張開嘴唇。)
「你想說什麼?是說這是結局的開始,還是其他別的什麼事情正要開始?」
她站起來,走過草地。她有一頭銅紅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她是那麼的弱質纖纖,以使我覺得有需要以某種方式去守著她,保護她。我把手伸過去,準備若是她倒下來或者接近什麼可能會傷害到她的東西時抓住她。但我不敢用手碰到她,總是和她的皮膚保持幾釐米的距離。在我跟著她穿過花園的一路上,我發覺她的動作和我十分相似,即是,她也在盡力保護著某樣易碎的東西,某樣容易掉到地上,摔成碎片的東西——因此需要這樣子將這件東西帶到一個可以把它輕輕安置下來的地方——某樣她不能夠碰到,只能夠用手勢指出的東西:月亮。
月亮仿似迷了路一樣。它偏離了軌道,再也不知何去何從;它任自己如一片枯葉般飄零。有時候它突然出現,垂直墜向地球,在另一些時候,則以螺旋之勢打著圈兒下降,還有些時候,它看上去就像漂流著一樣。它正在變輕,這是毋庸置疑的:在有一瞬間,它看似就要撞向廣場飯店,但其實它滑入了兩座摩天大樓之間的防火走廊,從哈德遜河的方向消失而去。短暫時間過後它再度出現在城市的另一邊,突然從一朵雲彩之後竄出,以灰白色的月光灑照著黑人住宅區和東河,然後,它似乎被一股強風吹颳到,滾向了布朗科斯區。
「在那兒!」我喊出來,「在那兒——它停下來了!」
「它不能停下來!」少女驚叫道,裸露身體,赤著腳板地跑出草地。
「你要去哪裡呀?你不能這樣子周圍走!快停下來!喂,我在跟你說話啊!你叫什麼名字?」
她喊出一個像是戴安娜或者狄安娜的名字,也可能是一聲祈禱。然後她就消失不見了。為了跟上她,我鑽進汽車,沿著中央公園的快車道搜尋。
車燈的光線照亮了籬笆,山丘,石塔,但那少女,戴安娜,卻無跡可尋。如今我已走得太遠了:我必定已經略過她了。我轉頭照原路駛去。一把聲音在我身後說:「不,就是那頭,繼續追!」
坐在車後座的正是那位赤裸的少女。她正直指著月亮。
我想叫她下車,解釋我不能這個樣子載著她大模大樣地在城市裡開車,但我不敢叫她分神。她正專心致志,以防那時隱時現的輝光從視線逃走。但不管怎麼樣——這更為詭異——似乎沒有路人留意這個坐在我車子後座的女性幻影。
我們駛過一條連接曼哈頓和主城的大橋。現在我們走在一條多車道高速公路上。其他車就走在我們旁邊。我兩眼直直地盯著前方,害怕我倆的行徑所必然引起的來自周圍車輛那兒的譁然大笑和說三道四。但當有一輛轎車超過我時,我驚訝得幾乎要把車開出馬路:一個全裸的少女蜷伏在車頂,頭髮隨風飄揚。一刹那間,我以為我的乘客從一輛開足馬力的轎車跳上了另一輛;但我只稍微轉過臉去便看見戴安娜的雙膝仍在那兒,與我鼻子持平的位置。她的身體不是在我眼前唯一的奪目之軀,我見到少女隨處都是,用各種最怪異的姿勢伸展著身體,緊貼著賓士的汽車天線,車門,或者擋泥板。她們金色或黑色的秀髮,和她們裸露的皮膚發出的粉色或小麥色光澤形成鮮明對比。每一輛車上都有一名這種謎之女乘客,全都身體往前靠,催促她們的司機追趕月亮。
她們受到瀕危之月的召喚——我敢肯定。那兒有多少這樣的少女呢?越來越多的車子載著月之少女從城市的各個城區匯合於似乎停止不動的月亮之下的地方,聚集在每一個十字路口和道路交界。在城市的邊緣,我們發覺來到了一個廢車停置場前面。
道路消失於一片有著小型的山谷、山脊、山丘和山峰的地方,但造就這種崎嶇地勢的並非這裡的原始地形,而是那些一層層被扔掉的商品:消費至上的城市用過的東西,為了享受到使用新商品的快樂便將其拋諸腦後,讓它們在積聚二手貨的鄰居這兒壽終正寢。
經過長年累月的堆積,破冰箱壘成的堆阜,生活雜誌黃頁以及廢棄燈泡遍佈於一個巨大的垃圾場。月亮現身於這個狼藉腐爛的王國之上,一片片變形廢舊金屬垃圾鼓起上升,猶如被洶湧的潮水沖起。老朽的月亮和那片如同焊上了一塊各類殘骸的混成物的地表十分相像;廢舊金屬的山脈變成首尾相接的一條鏈,就像一座露天圓形劇場,形狀就跟一個隕石坑或月海如出一轍。月亮懸掛在這片空間之上。行星和它的衛星就如同對方的鏡像一般運轉。
我們的車子停下來了。沒有什麼比車的墳墓更讓汽車怯懦了。戴安娜下了車,其他所有的戴安娜也一樣。但現在她們身上的能量好像在減弱:她們邁著猶豫不決的步伐,似乎她們發覺自己置身於那些廢銅爛鐵之中,就驀然意識到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許多少女抱著雙臂擋著乳房,就好似受涼而打著顫一樣。與此同時,她們散開來,爬上廢棄物的山脈,爬下來進入那露天圓形劇場,在中心排成一個巨大的圈。然後她們全都高高舉起雙手。
月亮動了起來,就像受到她們手勢的影響。在一霎那間它似乎恢復了能量,再度爬起來。站成圈子的少女雙手向外伸展,臉和乳房朝著月亮。這是月亮向她們要求的嗎?它需要她們把自己撐回天空?我沒有時間去細想這問題。在那非常時刻,起重吊車粉墨登場了。
這台起重機由權威設計及製造,特別用作除去那不美觀的累贅,淨化蒼穹。這是一輛加裝了一條高高舉起,蟹鉗一般的吊臂的推土機。履帶運轉,吊車前行,穩夯有力,有如螃蟹;等它到達施工地點,似乎變得更是穩當了,底盤緊貼地面。吊臂快速旋轉,起重車把它的爪子伸向天空:一輛有一條這麼長吊臂的起重吊車能被造出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吊臂上的鏟斗張開,露出利齒;現在,與其說像一隻蟹鉗,不如說它更像一張鯊魚的大嘴。月亮就在那兒。它顫抖著身體,好像想要逃跑,但起重車似乎帶有磁力:正如我們所見,月亮像被吸住了,落到起重車的爪子上。伴隨著一陣乾澀的響聲——「咵!」——鏟斗的雙頜閉上了。在一瞬間,月亮似乎是像塊蛋白酥那樣被粉碎了,但是事實上它仍留在那兒,一半在鏟斗內,一半在鏟斗外。它被壓成了扁圓形,就像被鏟斗牙齒咬著的一支雪茄煙。土塵如驟雨一般掉下來。
吊車現在嘗試把月亮從軌道上扯下來。吊臂開始扭向後方:此刻,需要很費力氣才能夠扭動吊臂。在這整個過程中,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高舉雙手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似是在期盼以圈子的力量戰勝敵人的進攻。土塵從崩潰的月亮上掉下來,落到她們的臉上、乳房上,她們才只好散開。戴安娜失聲痛哭起來。
此時,被禁錮的月亮失去了它僅餘的光華:它變成一塊形狀醜陋的黑色岩石。如果鏟斗不能將它好好卸下,它便會撞到地球上。地面上,工人們正張羅著一張金屬網,用長釘固定在地上;起重車正小心翼翼地把它的負荷卸載到這個區域。
月亮到達地面,呈現為一個佈滿坑洞的沙質巨岩,如此的黯淡、渾濁,難以想像曾幾何時它以明亮的反射光華來照亮天空。鏟斗的雙頜張開了:吊車隨著履帶運轉而後退,當卸下負重的一霎,它差點兒翻倒。工人們已經把網準備好了:他們把月亮網住,困在大網和地面之間。月亮在桎梏之中掙扎了一下:就像地震時出現的一波振盪,導致垃圾山上的空罐子雪崩般地滾下來。其後一切便再度回復平靜。現在,那片無月的天空被大型照燈的光芒所浸淫。但不管怎麼樣,黑暗總算是消退了些。
拂曉之神發現這車的墳地上又增添了一具殘骸:月亮被困在墳地中央,幾乎不能將其和其他被棄置的東西區分開來;一樣的顏色,一樣糟糕的外觀,讓你難以想像他們也曾經新淨光鮮過。一陣低沉連續的聲響在這凡塵垃圾上的火山坑中迴盪:拂曉之光照在一群懶洋洋,剛醒的活物身上。蓬頭垢面的傢伙們正在廢棄貨車被掏空了的軀殼,損毀的輪胎,受壓變形的鐵皮之間穿行。
在這堆被拋棄的物件之中居住著一個被拋棄者的社群——被排擠於社會邊緣,或者是寧願自我放逐的人;厭倦了奔走於城市,購買和銷售註定轉眼便會落伍的新商品的人;認為被丟棄的東西才是世界上唯一的真正財富的人。這些消瘦的人圍繞著月亮,遍佈那露天劇場似的垃圾場,或站或坐。這幫人的臉都被鬍鬚或蓬亂的長髮遮去半邊。這是一幫衣衫襤褸,穿著失禮的人,而我那全身赤裸的戴安娜,還有昨晚其他所有少女就混在他們中間。他們走上前去,動手把那些用深紮土中的長釘固定著的鋼網弄松。
忽然,如同一艘軟式飛艇從停泊碼頭飆出,月亮上升起來,盤旋於少女的頭頂和擠滿流浪漢的看臺之上,被鋼網纏著,懸掛在那裡。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正對付著那些網絲,一會兒用力拉扯,一會兒把它們抽出來。突然,少女們跑起來,月亮跟著她們,身上依然纏著網絲的一頭。
隨著月亮移動,一股浪潮從殘骸的深谷中湧起:被壓擠得像手風琴的廢車蹣跚地加入到遊行隊伍當中,踴動前進;由破罐匯成的奔流發出像雷鳴一般的響聲。你無法判斷它們是在拖動著什麼還是被什麼所拖動。跟隨著這個在垃圾堆裡被拯救出來的月亮,那些被遺棄的人和物在馬路之上捲土重來,湧向城市的富裕鄰居那頭。
那天早晨,城市裡正在歡度消費者感恩日。這一年一度的盛會在九月某一天舉辦,專為購物者向那孜孜不倦地滿足大家每一個願望的生產活動之神表達感激而設。城鎮裡最大的百貨公司每年都組織一次節日遊行:跟隨一支奏樂隊伍之後,一群盛裝打扮的女孩用彩帶牽引著一個體積巨大、顏色明豔的娃娃外形氣球招搖過市。那天,巡遊隊伍正走到第五大街:領隊的女孩揮舞指揮棒,大鼓被敲得梆梆響,而那個象徵著「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的巨型氣球,溫馴地被一群頭戴圓頂單簷帽、滿身彩穗飾物、佩戴流蘇肩章、騎著漂亮摩托車的女孩用彩帶拉扯著前行。
與此同時,另一支巡遊隊伍正穿過邁哈頓區。那乾裂而黴爛的月亮也正被赤裸的少女們拉著前進,在高樓大廈之間航行。在它後面跟著一條由報廢汽車和火車殘骸構成的長龍,被靜默不語而漸漸壯大起來的人群簇擁其中。成千上萬的人又加入了那從清晨就開始追隨月亮的隊伍當中。只見各種膚色的人們,許多帶著大大小小孩子的家庭,紛紛加入到隊伍當中,尤其是在隊伍經過黑人聚居地和哈萊姆的波多黎各區時這種情況更見明顯。
月之巡遊在市郊一帶兜兜轉轉,然後開始沿百老匯大街而下,靜悄悄而迅速地來與那拖著巨型氣球沿著第五大街行進的另一支隊伍相會。
在麥迪森廣場,一支巡遊隊伍與另一支相遇;或者可以更準確地說,兩支巡遊隊伍匯成了單獨一支。也許是因為撞到了月亮那尖突不平的表面,那「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癟了氣變為一張塑膠布。現在坐在摩托車上的是戴安娜們,她們正用五彩繽紛的帶子拖動月亮:或著,應該這麼說,裸女的數目翻了一翻,那些女騎手們都甩掉了她們的制服和圓頂帽子。類似的變化也出現在巡遊的摩托車和汽車之上。你不能再分辨出,哪些車子是新的而哪些車子是舊的:扭曲的輪子和生銹的擋泥板跟光潔如鏡、陶瓷般地反射著光澤的車身混合在一起,。
不止如此,巡遊隊伍所過之處,商鋪櫥窗便佈滿了蛛網和黴菌;高樓大廈裡的升降電梯吱嘎作響;廣告海報變得發黃;電冰箱好像變成恒溫孵化箱,蛋架上坐滿了小雞;電視機上顯示一片雪花。城市一下子把自己消費殆盡了:現在它變成跟隨在月亮背後,作告別巡遊的一個用後即棄的城市。
伴隨著樂隊打在空罐子上的鼓聲,巡遊隊伍來到了布魯克林大橋。戴安娜高舉她的指揮棒:她的同伴們擺舞起她們的彩帶。月亮作最後衝刺,穿過大橋弧形鋼架的間隙,滾向大海,像一塊磚頭那樣墜進水中,沉下去,在水面上弄出千千萬萬小泡沫。
此時此刻,少女們並沒有鬆開抓著彩帶的手,而是繼續緊緊握著彩帶;月亮把他們甩高,飛過鋼架,飛出大橋:她們就像潛水者一樣,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消失於水中。
我們一部分人在布魯克林橋上,其餘就在岸邊的防波堤上,都站在原地吃驚地看著這一幕,正猶豫該趕緊跳下去救人,還是相信她們會再度像以前那樣出現。
我們無須守候多久,海上便蕩起圓圈形的波浪。在水波的中心出現了一個小島,向上升起,就像一座山丘,然後變成一個半球,再後如同一個放在水面的球體,準確說,剛升到水面之上了;不,就像一個升向天空的月亮。說是月亮,但它已經不再和幾分鐘前那個我們看到沉入深海的月亮相像:然而,這個新的月亮用一種非比尋常的方式來表現它的脫胎換骨。它從海中出現,垂著一條由閃閃發亮的綠色水藻構成的尾巴;月球上噴泉噴出的水流賦予它翡翠般的光彩。它的表面就如同被一個水汽彌漫,但沒有一點植物的熱帶雨林所覆蓋。這層覆蓋物看上去就像用孔雀的羽毛編成,上面佈滿眼睛圖案,一身明豔色彩。
在這球體轉眼升上天空之前,我們幾乎未想到過會看到這樣的景象。更多的細節都佚失於一種「重獲新生」和「生機勃勃」的籠統印象之中。此時正是黃昏:顏色的強烈差異淡化為顫慄不穩的明暗對比;現在,那月陸和月樹只是這個光潔的發亮球體表面上勉強可見的輪廓。但我們能看到一些吊床正掛在月樹的樹枝上隨風搖曳。我看到,躺在上面的,正是那些把我們帶來這兒的少女。我發現了戴安娜,她悠然自得地搖著一把羽毛扇子,可能正是向我示意。
「她們在那兒!她就在那兒!」我高聲喊道。我們都在叫喊。但隨著月亮升入黑暗天空,只可看到月海和月陸反射太陽的光華,那再度見到她們的喜悅便已被因永遠失去她們而起的痛苦所代替。
我們全都喪失了理性:所有人在大陸之上狂奔疾走,穿過那些重新覆蓋大地的草原和森林,焚燒城市和公路,銷毀一切我們存在的痕跡。我們仰天長嘯,高高昂起長鼻和獠牙,甩動著屁股上蓬鬆的長毛。這股充斥我們這群青年猛獁象內心的盛怒讓我們做出了這一切——其時我們發覺如今正是生命誕生之初,才明白到,我們想要的,我們永遠都不能得到。
懸臂式牙橋 在 醒之暖暖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壯遊」不必遠遊‼
暖暖就是你的起點!
行走步道增加身體抵抗力就從這條開始💪
🔹你可能聽過西班牙的聖雅各朝聖之路,800公里
🔸也可能聽過日本的陸奧潮風步道,1,025公里
🔹或是橫跨美國14州的阿帕拉契山徑,3,500公里
🔸甚是穿越阿爾卑斯山的義大利郊境 6,166公里
但你知道,
列入國家級綠道的「#淡蘭古道」北路與中路的起點都在暖暖😮
從暖暖一路踽踽走到宜蘭,你覺得如何❓
見證著過去三百年來北台灣開發史的古道(草嶺古道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不但是「#暖暖人必走」的一條步道,未來更是暖暖.基隆迎向國際的新起點✨
基隆市的「山海行銷」必須不斷地往前。
107年觀光局統計,國人單日旅遊最喜愛自然賞景🍀的主題(佔66.3%)內容包含森林步道健行、登山等等,市府106年已完成全市山海散步道系統的建置規劃案,同時盤點七區步道資源並決定了 #三階段的優先執行推廣步道。
很可惜這條能成為「#壯遊台灣」的古道並未被放入這次規劃中。
我們在二次定期會的市議員總質詢、工務處預算審查、觀銷處預算審查,都 #具體提出 淡蘭古道的優劣勢以及工作方向🧐
⭕最大的優勢是
淡蘭古道北、中路起點就在暖暖車站旁。一下火車,就可以開始徒步壯遊。
❌最大的劣勢是
目前北路起點第一哩路的懸臂式步道(#暖江橋至興隆街24號前約800公尺)尚未建置。
行人安全路幅不足,與大貨車人車爭道,影響行人步行安全;整體路網產生路徑斷點,以致登山客改以新北市瑞芳起程,更喪失觀光先機,錯失宣傳未來 #基隆瘋古道 國內外旅客之良機。
我們在上個會期提了不下三次,希望市府工務處今年分段向經濟部爭取 #基隆市基隆河岸親水空間串連計畫(107年總預算申請高達5.2億,該案至今尚未審核通過,這段800公尺步道的建置也延宕至今😢),並積極邀請觀銷處將淡蘭古道納入基隆步道推廣計畫中。
暖暖的好山好水好生態是上天賜給我們最棒的禮物;上個會期的總質詢,我們正式提出了這個主題,邀請你一起來投入、推動屬於「暖暖人的壯遊☀」。
如果你關心基隆河步道 / 自行車道的串聯,更應該來與我們、與 台灣千里步道協會共同關心!
#壯遊不必遠遊淡蘭古道在暖暖
#興隆街懸臂式步道
王醒之
#邀你一起來壯遊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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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線--
好 歪 歪 缺 好 根
牙 左 右 牙 牙 管
有 門 門
裂 牙 牙
痕
(上排)
已經車禍一個半月了
目前以鋼線固定住三顆牙但兩顆門牙還在漸漸脫落中
有裂痕的那顆是醫生用光照發現的,不然肉眼難以看出
原本以為裂痕沒有關係沒想到醫生說那顆牙齒保險起見最好也磨小做牙套
想問問這是必要的嗎?
因為我每周看兩次牙醫沒什麼時間再另外去找其他牙醫諮詢了
(加上我狀況嚴重其實也不敢亂找)
有點想要就聽醫師的話但是又好不捨又要失去一顆牙
這次車禍已經撞壞七顆了:(
需要磨掉有裂痕的那顆似乎有另一個原因是兩顆門牙還在逐漸脫落
醫生說要用牙橋把目前用鋼線的三顆先用臨時牙橋黏起來
以免門牙繼續脫落
但我不明白的是難道不能用柱心固定住門牙就好了嗎?
以一顆牙黏住兩顆牙的效果難道比較好?
(因為在我結束療程後醫生才請護士告訴我這件事情所以我沒有機會詢問醫師,
但明天回診做根管時就要決定是不是要做臨時牙套了所以想問問有沒有人能解惑><)
另外,原本醫師計畫要以兩顆門牙載隔壁缺牙的那顆做懸臂式牙橋
但我詢問他這樣會不會不妥時他說如果我要再接旁邊那顆好牙也可以
但我當然是不捨><
但也很害怕懸臂式牙橋可能會有什麼風險
想請知道的人嚇嚇我...因為我只查到臼齒懸臂不好,不知道前牙如何
因為如果連那顆好牙也磨掉的話應該就會做六顆的牙橋了
但也擔心牙橋太長不好清潔?
醫師都說不會,但看網路上許多文章都說難以清潔...
所以我到底做 四顆牙橋、保一顆好牙、單獨一顆牙套
還是 六顆牙橋
還是 三顆牙橋(鋼線那邊)+缺牙植牙
(但我的醫師一直很不建議我植牙,因為他覺得前牙的植牙不美觀
且我旁邊是壞損的牙齒,植牙意義不大,但明明還有一顆好的呀...)
還是 三顆牙橋(兩顆門牙的懸臂牙橋)+裂痕齒保持原狀
對了,左門牙齦深處直到鼻腔中按壓還是會痛
12/4第一次根管 12/8根管完成 左右一起做的原本不痛了
但左邊好像前天又開始痛
請問這是牙根吸收的前兆嗎...
(我會再去問醫師因為這也是昨天回來後才注意到的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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