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選一部讓我感到最孤寂的電影,應該莫屬 Sofia Coppola 的《愛情,不用翻譯 Lost in Translation》了吧,到了今年九月,這部作品也即將年滿 15 歲,2003 年以主流片的標準闖出全球一億兩千萬美元的票房,並驚人入圍該屆奧斯卡四項提名,來聽聽多年後導演如何談論這部電影。
「我當時也正處於大學畢業後準備進入下一階段的時期,對於自己的決定和動機感到迷惘,《相見恨晚 Brief Encounter》是我在尋找寫作靈感時停留在心頭的電影,希望能藉由創作找回人與人之間的連結,因為這是當下的我所缺乏的。」
那時非常青澀的 Scarlett Johansson 是 Sofia Coppola 在觀賞完《Manny and Lo》之後就決定非她莫屬的首要人選,飾演這位剛步入社會又對婚姻深感困惑的 Charlotte。
「她就像是一個 12 歲的女孩,我好喜歡她,她有著沙啞充滿磁性的嗓音,也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許多,我能察覺到她更具備一些明顯的特質,可以不用透過言語就能傳達出細微的感受,我並不訝異她之後闖出的成就,但每每回顧這部電影,數度讓我驚訝的是當時的她竟然僅僅只有 17 歲,如此年輕。」
而網羅 Bill Murray 的過程反倒經歷不少波折,導演當時依然也以他整個人的特質在塑造 Bob Harris 一角,他的演出意願維繫著該作品問世的可能,而且《愛情,不用翻譯》早在接洽 Bill Murray 之前就開始籌備資金,因此那時候 Sofia Coppola 的壓力大到難以想像。
「我們前往東京、投入許多金錢,抱最大的希望能看見他現身,我甚至不知道連合約都沒有的狀況下該如何解決資金問題,我耗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在追蹤他,其他人一直試著提供我其他選項,但我已經下定決心,沒有他就不會有這部電影,而我非常想付諸實行,因此說什麼都必須把他找出來。」
而之後,在兩人的共同朋友穿針引線下,Bill Murray 讀完劇本終於決定簽署合約,他為劇情帶來為數不少的畫龍點睛之處,Sofia Coppola 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我當時處於人生中相當低潮的時期,我由衷盼望 Bill Murray 能即時出現,帶領我前往下一段旅程,很多片段之所以成功都來自於他的自由發揮,記得壽司餐廳裡黑色腳趾那幕嗎?那就是他即興重複的。」
而在 15 年後,《愛情,不用翻譯》成為了獨立電影的代表性作品,無法不將一部份功勞歸屬於結局神來一筆的安排,Bob 在 Charlotte 耳邊竊竊私語,讓她破涕為笑,這幕已成為了最常被提出來討論的電影謎團之一。
「很慶幸沒有電影公司介入,我們才得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完成這部作品,那幕 Bill 對 Charlotte 低語的內容其實什麼都不是,我本來打算弄清楚該讓他們說些什麼之後加入電影中,但最後還是沒有執行。我們只要知道這短短的一個星期對他們而言意義非凡,進而影響到彼此回國之後的人生。大家一直問我兩人到底說了什麼,我很喜歡 Bill 的答案:就讓這些藏在戀人之間,我話就說到此處。」
Sofia Coppola 從未預期到《愛情,不用翻譯》能帶來如此廣大的共鳴與連結,因為這是一部非常自溺、私密的個人作品,能到 2018 年還持續備受影迷推崇,實在令她非常驚訝。
「拍攝這些私密的電影實在令人膽顫心驚,因為你必須將自我毫無保留的攤在眾人面前,有時候,對某些事物抱持著過於天真無知的態度,反而能讓自己以更無拘無束的方式跳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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