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歌謠故事(三十九)
『雨夜花』是『哥倫比亞』唱片公司所灌錄的一首台灣流行歌曲,一九三四年四月三日,由本名劉清香的純純小姐演唱,當年作詞人周添旺二十五歲,作曲人鄧雨賢二十九歲,兩個人正是創作最高峰的時期。『雨夜花』歷經無數的風寒,還是芬芳四射,這朵『雨夜花』的旋律第一次出現是囝仔歌(兒歌)的型態,與鄧雨賢合作的作詞者是廖漢臣,那時廖先生是台灣新文學運動的健將。兒歌式的雨夜花詞分三段,原題為什麼?他已經忘記,大概歌詞是這樣的: 春天到,百花開,紅薔薇,白茉莉 這平幾叢,彼平幾枝 開得真齊,真正美。 周添旺接任哥倫比亞文藝部後,將這首歌改寫成今日大家熟知的淒涼哀怨的歌詞『雨夜花』。照周添汪的講法,『雨夜花』是描述一位樸實的庄腳姑娘被都市的男朋友拋棄,從此淪落風塵的故事。一朵在雨夜中掙扎,終於花謝落土的花朵,誰人會憐憫哀嘆呢?誰人會怨嘆風雨的無情呢?這個可憐的小故事雖然只是人生百態的一個悲劇,但是誰人會認真去檢討社會上這種重男輕女的傳統,而造成台灣女性訴不完的辛酸與悲哀呢?
日本時代『雨夜花』分為三部曲,第三部分是代表武士道的櫻花,櫻花開的燦爛,但是凋謝也快,日本軍閥發動侵略戰爭。台灣總督府為了要配合時局,在侵略中國的起初,就展開所謂皇民化運動,要求台灣人都成為大和民族的『皇民』,當局想要集合台灣的人力、物力去參加侵略的戰爭,強迫徵召九十萬台灣青年去做軍夫。『雨夜花』也遭受皇民化的命運,它被改成日語歌詞,歌名變為『榮譽的軍夫』,被列為必教必唱的教材。統治階層這種做法,不過是想要借『雨夜花』這首優美的旋律,來推廣皇民教育,這實在是對藝術的一種污辱。
台灣光復之後,『雨夜花』恢復回原來的面目,而且變成代表台灣的旋律,是國際歌謠的代表作之一,它翻譯成日本歌曲,也是受到日本人普遍的喜愛。 『雨夜花』歌譜只有四十個音(民間傳唱較簡單,只有三十九個音),三、五兩個音就超過半數,但是不可否認鄧雨賢寫這首曲是傑出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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