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推薦《#人慈》部落格文末抽書兩本
想像一下,如果有兩個星球,你認為自己住在哪一個?星球A:飛機墜機後,生存者禮讓最需要救援的人。星球B:事故發生後,生存者爭先恐後地往出口擠,不惜將他人踩在腳下。這個問題被用來問過許多學生,幾乎所有人都選了星球B。但事實是,我們住在星球A。這個世界真正面臨的威脅在於我們對人性太過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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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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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慈》這本書的作者是歐洲最著名的年輕思想家之一羅格.布雷格曼(Rutger Bregman),他是同時也是一位歷史學家、作家、記者。有鑑於報章媒體、政治宣傳、普羅大眾對於「人性」的偏誤解讀,他想透過這本書傳達一個核心訊息:「大部分的人在內心深處,其實是相當正派的」。
作者在書中旁徵博引,以詳盡的事實和深入的查證,說明了人類無論是出於天性、身為孩童時、在無人島上、當戰爭爆發、當危機來襲,對於自己「好」的一面,有著強烈偏好。如果你至今仍然認為,人類就是天生自私、貪得無厭、陰險狡詐,那麼這本書絕對會讓你大為改觀。
這本書讓我感到大為驚喜的,是作者既大膽、又謹慎的考證態度,他勇於對歷史上知名的眾多案例(例如《蒼蠅王》、《史丹佛監獄實驗》、《米倫格爾電擊器實驗》)提出反面看法,而且其證據令人信服。在媒體慣用人性「惡」的一面吸引眼球的世界裡,這是一本思想激進的書,只不過是偏向人性「善」的那面光譜。這種書很罕見,卻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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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惡?三個精彩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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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有考據的數萬年歷史以來,充滿了大大小小的衝突和鬥爭,我們也從故事裡看到領導人無論為了私利、國家的經濟、民族的情節而發動戰爭。難道,人類不就是天性好鬥嗎?只要有誘因存在,人們就會甘願殺得你死我活嗎?從歷史的考據裡面,我們會發現人性跟我們想得很不一樣:絕大部分的人不願意傷害另一個人。讓我們先從書中三個精彩的翻案來找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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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蒼蠅王小說的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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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蠅王》是一本膾炙人口的小說,在我國中的時候,老師也放過翻拍的影片當作社會科學的教材。內容大意是在說,因為飛機墜機,六個英國男孩漂流到一座無人島上,在沒有大人的情況得自立求生。過程發生了許多權力爭執、失去理智、弱肉強食的情節,最後只剩下兩個孩童倖存的故事。這個虛構故事在感嘆「人心的黑暗」,也被列為標準的社會教材讀物。
作者把持著一個懷疑的態度,他深入瞭解了虛構的《蒼蠅王》小說作者威廉.高汀(William Golding)的生平。作者發現高汀是一名有憂鬱傾向的酗酒者,他還會打小孩,他也曾說過:「我瞭解納粹,因為本質上來說我也是那一類」,這才讓作者明白,原來寫出《蒼蠅王》的作家是一個多麼不快樂的人。
因此,作者根據事實為主,追尋了一條實際發生過的類似案例,六名少年在太平洋落難,漂流到阿塔島(`Ata)的真實故事。這則故事跟小說大相逕庭,六名少年在荒島上發揮團結的本領,協調出遇到衝突的處理方式,還彼此在受傷時互相照顧。受困15個月後,六人獲救時仍氣色飽滿,而且士氣高漲地不可置信。真實版的《蒼蠅王》,其實是一個友情和忠誠的故事。
發現阿塔島生存的船長彼得.華納(Peter Warner):「人生教了我許多事,其中包括了一個經驗,就是你永遠要尋找人的善良光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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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史丹佛監獄實驗的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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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過許多談到心理學的書籍,都喜歡引用一個知名的案例,那就是《史丹佛監獄實驗》。實驗主持人飛利浦.金巴多(Philip Zimbardo)教授把24名參加的學生隨機分成兩組,12人當囚犯,12人當獄卒,觀察人類當囚犯的反應,以及擔任獄卒的人施加權力的表現。整個實驗因為囚犯精神狀態快速崩潰、獄卒施加的處罰越來越過火,結果實驗到第六天就被迫中止。
這個實驗的結論彷彿要告訴我們:「當你給予人們權力,他們就會開始為惡,發展出一些不人道的規則」。作者深入考察之後發現,這簡直是一場天大的騙局。實驗並不是任憑12名獄卒自己決定如何處以,而是金巴多本人直接給獄卒灌輸思想:「你們要創造一種挫折感,製造恐懼,要剝奪他們的個體性…」,最後獄卒定的17條規則裡,有11條根本是實驗團隊給予的意見。這簡直是引導式的邪惡。
你或許也會好奇,那如果是實驗團隊「完全不介入」的狀況會怎樣?兩個英國心理學家2002年在電視節目上複製了一次同樣的實驗,但這次沒有告訴獄卒該怎麼管理、該怎麼懲罰。結果呢?節目無聊到不行。第二天,獄卒把食物分給囚犯。第五天,一名囚犯提議設立民主制度。第六天,獄卒跟囚犯一起抽菸。最後一集,大部分人一起坐在沙發上消磨時間。這麼無聊的故事,難怪我們都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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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電擊器實驗的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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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更出名的《米倫格爾電擊器實驗》,目的是為了測試受測者,在面對權威者下達違背良心的命令時,人性所能發揮的拒絕力量到底有多少。受測者身為「老師」,當隔壁房間的「學生」答錯題目時,就要按下電擊器,懲罰坐在電椅上面的學生。「學生」是由實驗人員假冒的,受電擊所發出的哭喊也是演出來的,但受測的「老師」並不知道,他們會「以為」這些電擊都是真的。
每一次學生答錯,懲罰的電壓伏特數就要提高,實驗主持人史丹利.米倫格爾(Stanley Milgram)教授會要求老師繼續施罰。120伏特時學生會開始喊痛,150伏特時尖叫並喊著退出實驗,200伏特時大叫大叫血管裡的血都凍住了!超過320伏特時開始撞牆並失去聲音。結果,有65%的受測者一路聽從指揮,開到了450伏特,幾乎是把學生電死的程度。實驗的結論幾乎告訴我們,只要有權威要求,連普通人都願意電死一個路人甲?
作者考核過後的翻案顯示了另一種事實。幾乎所有受測者都曾抗命,想要停手,但實驗方會加強壓力逼迫就範,從錄音檔聽起來更像是霸凌和脅迫。事後調查,只有一半的受測者認為隔壁的學生是真的在受苦,其他人覺得只是實驗效果。許多受試者也表示,因為他們真心「信任」米倫格爾教授的實驗對人類一定有幫助,所以即使當下不忍心,也願意咬著牙繼續做下去。
綜合以上三個翻案結果,大部分的人在內心深處,其實是相當正派的,但引用作者所說的:「如果你催促地夠用力,給予足夠刺激、又拐又騙,許多人確實是有能力做惡。但是邪惡通常不是在表面之下,它是需要費盡功夫才能扯出來的。」邪惡得要披上善良的外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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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麼會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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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真的是天性好鬥、殺得你死我活的物種嗎?綜觀歷史大小戰爭,這個說法似乎成立,但是當我們把尺度放到人與人面對面的相處,就是另一種樣貌。舉戰爭為例,兩軍人馬大動干戈的時候,所有人一定都是拔刀互砍、舉槍互射吧?在那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不是敵死,就是我亡了,不是嗎?
真實的戰爭傷亡統計很有意思,例如二戰英國陣亡的軍人死因中,10%是子彈和反坦克地雷;15%是詭雷、爆破和其他;75%是手榴彈、迫擊砲和空投炸彈。大部分的士兵都是隔個一定「距離」被殲滅的。真正喊著敵人是「害蟲」,一旦碰面就格殺毋論的,通常是離戰場最「遙遠」的政客和領導人。
根據研究,二戰的生存老兵超過一半從未殺過人,只有20%的軍人曾經擊發過武器。美國南北戰爭最激烈的蓋茨堡戰役中,回收的27,000把火槍,還裝有彈藥的比例達到90%。12,000把裝有兩顆彈藥,其中6000把超過三顆。但火槍設計成那樣,就是一次只能射出一顆子彈,那幹嘛裝那麼多顆子彈?因為大部分的士兵都『沒有』在試圖殺敵。人,打從心底不喜歡傷害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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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改善?三種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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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本書的下半部,作者有一則引述徹底震撼了我的思想。這句引言來自英國哲學家暨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伯蘭特.羅素(Bertrand Russell),他給未來世代這個建議:「當你學習任何東西或者思考任何哲學問題時,只該問自己事實有哪些,那些事實證明什麼是真實。永遠別被自己希望相信的事、或者自以為如果別人信了就對社會有益的事所分心,只要專心一意去看事實是什麼。」
這個非常理性的觀念,一開始相當很吸引我,但作者及時把我拉了回來。他提到除了探究事實之外,你本身「相信」什麼,才是以改善世界的動力來源。
第一種相信的力量,叫做「畢馬龍效應」。科學家做過一種實驗,把兩群同樣普通的老鼠,分別標示聰明和愚笨。請不知情的學生照顧老鼠,然後進行迷宮遊戲,看哪一組比較快逃出迷宮。結果聰明的那組獲勝,事後發現學生「相信」這些老鼠比較聰明,給予比較好也溫柔的待遇。同樣的實驗在一群小學生上進行,不知情的老師對聰明組的學生更關注、更鼓勵,事後結算成績,聰明組的孩子其智力表現提高了最多。
第二種相信的力量,叫做「魔像效應」。曾經有科學家在美國做過一個不道德的實驗,他把二十個孤兒分成兩組,跟其中一組說他們是善於表達的人,跟另外一組說他們注定要變成口吃者。這個實驗結果害得許多口吃組的受測孩童,一輩子患有語言障礙。這種效應常導致貧窮學生更加落後、無家可歸者失去希望、已經被孤立的青年人更加極端。
一如正面的期待能夠引發好的結果,負面的期待也能夠讓惡夢成真。接下來介紹書中三個真實世界的例子,來看看如何運用「相信」的力量,來改善我們的工作、教育和民主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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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論工作的內在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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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發現,外在誘因例如紅利會減低員工的內在動機和道德標準。給予外在誘因會獲得相等的回報:按照工時給付,就會增加更多的工時(無論是否裝忙)。按照發表數目給予稿費,就會得到更多的發表文章(無論品質優劣)。按照手術量來給付,手術就會更多(無論是否必要)。
荷蘭的最大的鄰里照護平台「博祖克」(Buurtzorg)採取逆向而行的策略,這個組織沒有業績目標或分紅,沒有管理階層,沒有客服中心。運作的自主權下放給每一個十二人的團隊,團隊自己定行程表,自行雇用同事。省去的營運費用和會議時間都回歸到團隊本身。
執行長喬斯.德.柏洛克(Jos de Blok)是從最基層出身的人,他相信員工內心會選擇做「正確」的事。他說傳統的管理階層「喜歡憑空想像一些計畫給那群工蜂做」,還說「拿掉管理階層,工作還是照常進行」,他認為讓團隊自我導向、動手執行腦中想法,是最實際的做法。博祖克沒有人資部,被評為最佳雇主;沒有行銷部,卻獲得最佳行銷獎。
(延伸資源:在台灣有「台灣居護」引進了這套照護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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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論教育的玩耍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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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愈是聰明的動物愈會玩耍,玩耍更深植於人類天性當中。創造力和學習力來自於自由地玩耍,孩子會自然地渴望探索這個世界。當社會工業化之後,學校的體制越來越制式化,學生的課表被排滿,家長連下課的時間也不放過。最近針對十個國家的民調顯示,監獄囚犯待在戶外的時間比孩子還要多。研究也發現一個趨勢,孩子愈來愈覺得「自己的生命被他人所決定」。這是一個快要忘記怎麼「玩耍」的世代。
荷蘭的「阿哥拉」(Agora,希臘語「市集」的意思)是一個沒有年級、班級、教室的學校,也沒有功課和成績,一組學生團隊就只有配一位「輔導員」,但自主權在學生身上,他們自己決定要學什麼。整個學校就像一個主題樂園,學生透過玩耍和探索,找到自己當下有興趣的題目攻讀,學校提供對應的資源給他們學習。相較於傳統教育把孩童當植物灌溉,這所學校將孩童當「人」看待。
在這裡,與眾不同是常態,一千個學生就有一千種學習路徑。這裡幾乎找不到霸凌的蹤影,因為不以年齡和能力區隔孩童,沒有誰的進度會落後,沒有誰的表現太過突出,每個人都在綻放當下最好的自己。作者引述道:「玩耍的相反不是工作,玩耍的相反是抑鬱。」問題不是孩子能不能掌控自由,而是大人有沒有勇氣給他們自由?我們是否問過自己,教育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延伸閱讀:Agora: Meet the school with no classes, no classrooms and no curriculum,英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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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論民主政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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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到,世界上愈來愈多的民主政體正遭受七種瘟疫侵襲:政黨持續腐化、公民不再信任彼此、少數人遭排除、選民失去興趣、貪贓枉法的政客、有錢人逃稅、人們發現當代民主充滿貧富不均(怎麼跟我住的地方這麼像!?)。但世界上有地方嘗試了解法,簡單到令人難以置信,卻很少上新聞(你應該猜得到為什麼)。
委內瑞拉的托雷斯市(Torres)的民選首長胡立歐.查維茲(Julio Chávez)選擇一種嶄新的信念,他相信:「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位積極認真的公民」。他的競選政見只有一個,下放權力給所有托雷斯市民,而且他遵守了承諾。所有的政府集會邀請全體居民參加,不只是討論,還要決議城市所有預算的使用。
結果人們空前踴躍參與政治,在最需要的地方蓋起了住宅和學校,有效地鋪整馬路清掃街區。因為預算透明,大幅削減了貪污和權威的弊病。市民們還一起要求提高稅收,並且說道:「過去我們不瞭解市政稅要用來支付那麼多東西。」這個被稱為「參與式民主」的方式,深受民眾喜愛,卻鮮少在新聞上被提及。
(在台灣我還沒聽過類似的試營運模式,有人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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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相信善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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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慈》是我今年讀過最意猶未盡的一本書,作者的大膽思想,配上嚴謹的查證,讓人讀來格外痛快。從這本書中,我也慢慢體認到,問題不是二元化的「人性本惡或本善」選擇題。反而,透過這些精采的正反論述,猶如偵探小說抽絲剝繭般的分析,我理解到的是人性真正的「複雜」。
如同現在人工智慧和大數據這麼發達,如果只讓電腦演算法來判決,那麼歷久不衰的《蒼蠅王》人心黑暗論肯定佔據上風;《史丹佛監獄實驗》和《米倫格爾電擊器實驗》無以計數的論文和書籍引用,肯定讓演算法覺得這才是人性的真理。無數對人性帶有扭曲和偏誤的描寫佔據了媒體的版面。然而,事實呢?
這本書中段的畢馬龍和魔像效應教我們的就是,人們「相信」的事情往往會發展成「事實」,更是一個令人驚醒的提點。無論是書中獄卒和囚犯的故事、老師和學生的故事、老闆和員工的故事、父母和子女的故事,一再說明了:「當你把一個人當人看,他就會表現得像一個人。」反之。讀完這本書後,你可以踏實地選擇自己相信的那一面。
瞭解事實,讓我們得以明辨是非。擁有信念,才能以行動改變世界。原來,關於人性,我讀過的許多論點幾乎都是錯的。永遠別被自己希望相信的事所分心。只管去看,事實是什麼。然後在事實背後,找出值得相信的事情,讓它成為新的事實。這絕對是一本必讀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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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摘自作者
我覺得會有人搞不懂,理想跟幻想差在哪,實務與不願改變的差異在哪邊,用點實例來解釋。
今天我們要打通一個隧道,有個人指出,國外只花了六個月就打通,用了挖土機跟小山貓等等設備,根據實際數據,使用機械工具一天可以挖掉10噸土方,而用丁字鎬與鐵鏟,一個人一天可以挖掉100公斤土方。所以我們用人海戰術,一百個人就可以一天挖掉10噸,又因為人力成本只要購置機械的1/10,預算只能用這麼多。
各位,請問這位想替國家省錢的高人,他是理想還是幻想?
若有人指出,並不是人多就有用,挖越深就越難大批人力進去不停挖。請問這是提出務實的建議,還是不願意改革只想花錢圖利機械廠商的混球?
然後你指出預算跟時間,純人力根本不是這樣,這位仁兄提了另一個國家的例子,說人家只用了你人力的一半,時間也一半就完成了,預算也沒多多少,可見得你一定是舊時代勢力的反動派。
可是,這個國家用的是潛盾欸...
閉嘴!我們不想聽。
好了,務實、實務,理想跟幻想,到底哪邊不對,請多想想。
吳崢昨天說了一個第三社會,然後今天看到被罵翻...呃,應該是沒到翻的程度,但被念很兇倒是真的。我是覺得不用這樣,有發現不對去修正是好事,應該要鼓勵。
雖然這讓我嚴重懷疑在學校怎麼學的,不過就先算了。生活的常識不見得是錯的,課本學到的知識也不見得是對的,重點是你能不能將之運用到生活上,這才會變成智慧。
第三社會的論點有錯嗎?至少就我的角度來看,我不認為這種分類法比較好,我習慣用農業、工業、後現代社會等等去解釋來自於原生家庭環境的差異,以及都市化後的各種衝突。
但把這個用到政黨支持上面,這就是徹底錯用,好像我們社會中又有各種小社會,這定義上很怪。我是不意外,太陽花後就看到各種意見領袖,試圖把台灣切割成幾個密不透風的群體,方便圈粉來遂行政治意圖,才剛剛倒掉一個,希望另一個快垮,至於其他還沒被炸開的就等因果時刻。
這邊簡單的說明一下,吳崢為何錯認了一些東西,以致於被認為是要替深藍背景脫罪,試圖抹消一些東西等等。這我很習慣了,只要你置身於多重認同中,遲早會發現此點,但小我們一段年紀的,似乎求學過程中,被台灣學界的省籍壟斷,搞到認知錯誤,其最大的問題就是從不研究自己出身的深藍家庭,以避免自身的認同崩潰。結果就是害到這兩代的台灣年輕人,完全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問題不是在世代或是省籍,是階級與符碼的分類。
白話一點就是,每個族群都有其自我認同的符碼,也有替其他族群標定的符碼,各有各信仰的圖騰。而政治人物就是再加強自己的支持群,同時醜化敵對群,以方便固化自己的政治版圖。
這邊稍微舉例,分類很不精確,大致就好,重點是舉例
假設外省族群自我認知的標籤有「A」、「B」、「C」,認知所謂的台灣人標籤為「D」、「E」「F」
而台灣人自我認知的標籤是「P」、「Q」、「R」,認知外省人是「X」、「Y」、「X」
我們通常會發現,外省族群基本上是不知道台灣人自我認知的PQR標籤,而會透過偏見、刻板印象,得到P-、Q-、R-等較有貶抑,或是缺點放大的符號。而理所當然會對自己的標籤加強變成A+、B+、C+。但反過來說,台灣人對外省人的看法呢?一樣是A-、B-、C-,然後自我認知是P+、Q+、R+。
舉個例子,陳水扁貪汙這件事情被操作到很有效,那麼想要偏藍的票的人,就會成天說貪污貪汙貪汙,想盡辦法把你其他的符號都抹掉,管你是不是民進黨,還是你跟民進黨的助理的老婆在巷口問路被拍到,就說你貪汙。
久了,台灣族群之間只有刻板印象,有抹去不掉的各種標籤,但這種標籤是對的嗎?還基本上正確,彼此的認知不會距離事實太過遙遠,但也都被刻意放大,而且試圖單一化、純化,這你在網路最清楚,面對討厭的政治人物,就會直覺在他身上掛上某一個標籤。偏藍的最常講的就是你們泛綠的都貪汙,好像只有貪汙這條可以講,其他通通都是衍伸物,貪汙的同人誌展。
實際上呢?各族群的符碼認知,真的那麼少嗎?哪有,我們外省深藍公務家庭,就我個人有印象,比較清晰的符碼就三、五個,沒那麼強烈的則更多。但拿出去跟非外省族群講,覺得我在工三小的佔了八、九成。這就是明顯的相互不熟的象徵,為何我知道?因為我那個深綠老婆在認識我之前,也覺得外省人就那個樣子,同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那種從黨外就開始抗爭的民進黨元老家庭,到底核心價值是哪一些。
認識久了,清楚了就不會覺得有甚麼奇怪的,因為各族群一定都有好人跟壞人,同樣有認真工作與打混的人,不會一個族群純化到比毒品還純。
這些標籤是我這個世代清楚,但像是吳崢或是我姪子他們呢?基本上是對符碼欠缺認知,而隨著年紀越低,像我的學生,其社會學上的階級認知,已經接近完全脫離省籍因素,偏向以職業為分類的基礎。這表示透過幾十年的和平演變,以及教育系統刻意的抹平差異,「學校再教育」的製成品,會刻意把族群符碼都消掉,尤其是2000年後加強的平等、反歧視教育,近十年的中學生幾乎沒有這種樣貌了。
你得在小學才會看到這類情況,還沒進入青春期的小學生,受到家庭父母影響較大,尤其是台北某些菁英學校,你還是可以看到那種小學生高喊兩岸統一、兩岸一家親、大家都是中國人,充滿濃濃大中國情懷,父母平常看來很正常,背景調出來「一清二楚是統派」。
可是這種小學生,進了國中之後,我到今天還沒看過哪一個是發自內心認同這套的,全部都是天然獨。不相信的去問問那些國民黨跟新黨的政客小朋友,有幾個在青春期時代,會是天然統的?下一階段就得要到高中或大學,遇到啟蒙老師或是有符碼接近的教授,被整個拐去才會歪到統派去。
回過頭來,我的意思是,所謂的第一第二社會,就我的角度來看就是認同的「主要符碼」,信仰的圖騰與運用語言的標籤,兩者截然不同。但在其他次要的符碼上,則是相似與相同者非常之多,若我們用各種議題去標記族群的光譜,會得到數十種色彩鮮明的樣貌,絕對不會是藍綠對各種議題看法全部都相反。
這也不能用保守派跟進步派去分,絕對錯誤。台灣的進步派跟保守派定義與外國根本上不同,因為光是深藍深綠的保守價值就不大一樣了,更遑論其他的,擅自切割與分類,才會導致現在這批因為時代力量自爆,感到背叛跟痛苦的人,那種情感與難以理解。
不是討厭藍綠才變成第三勢力,更不是厭惡藍綠鬥爭才想投第三勢力,而是民進與國民兩大政黨,長年以來為了固化支持者,政治人物習慣貼標籤,但只敢貼主要的標籤,例如統獨,而對次要的標籤不敢亂講。像是1124公投風暴,為何出現同婚被大海嘯屠殺的結果,裡面還不知道有幾百萬票,是因為挺英挺DPP才投下去的。
這不代表國民兩黨的保守派長的都一樣,這不過說明對大部分族群來說,在婚姻價值上面的符碼認同高度相近而已。把婚姻這個換成其他議題,得票數絕對會不一樣,即便是兩黨的保守派,也不會事事都相同。
這正是年輕世代搞不清楚的理由,長久以來被刻意教育成,藍綠只有統獨不一樣,其他長的都一樣。左派想透過這個方式奪權不是新聞,一百年前就這樣了,重點是不談各種議題的實質內容,以及不同族群與地域差異,所造成的價值不一,硬是去貼上高道德標籤,「認同我的是正義,不認同者皆邪惡」。
始作俑者當然不是太陽花世代,但請問太陽花後,哪些人是這招的極端放大者?
越偏核心價值的標籤,自然會越接近生存權的東西,如國家統獨方向,這種就是最最深入的東西,你根本就不可能再現在的台灣,高談一個「統獨以外的第三選項」。最多避而不談,說一堆模擬兩可的廢話,就是不加以表態,典型範例台北市長柯文哲。蔡英文身為總統,公開講話就是交給台灣人民決定,這說白了就是獨派現在拿票多,所以統一沒得談,這可不是模擬兩可,畢竟總統不是我這個天橋下榕樹說書阿伯。
所以第三勢力這幾年的最大問題不是當不當小綠,這跟韓國瑜那種刻意把統獨抹成親中反中的意思一樣,把一個實體存在的問題,弄成只是態度好不好,被當匪諜真的也是剛好。
第三勢力的問題是,規避統獨這個最終問題,而在這個問題之下,把環保、勞權、同運、平權,這種非國家生存等高層次議題,放到統獨之上。嘴巴說沒有,我們很在乎台灣獨立,實際上就是在統獨之戰上,刻意扯後腿,然後去拐那些年輕小朋友,說兩黨都不在乎環保還是勞工權益等等。
這當然第一個就是失去泛綠中,對於國家生存獨立敏感的大宗支持者,然後連泛藍中對於中華民國存續很在意的,也順便丟掉。在這些人的眼中,統稱不顧大局,把一棵樹的死活當成比台灣存亡更重要的大事。
我知道你們會否認,但就其他人的眼中來看就是這回事。
基進之所以還沒出事,明明裡面也是很多「聲名卓著」的左翼份子,但就是抓著這個大前提,你要說是會看市場風向也好,反正在自己茁壯前,已經有時代這個血腥例子,在獨立跟抗中之前弄亂順序,鐵定就是被泡沫化。
那你說第三勢力沒有空間?
有啊,當然有,這招從2000年李登輝離開國民黨時就有提過了。就是基於台灣本土化為前提,在這之下提出各種議題的路線之爭,國民黨沒有這樣幹,趁著中國崛起之時誑騙台灣人親中是好選擇,結果中國現在炸了,自己也陪葬下去,只能說活該。
第三勢力呢?跳脫藍綠兩黨?賣鬧了啊,大好手牌玩到爛,真的自己要檢討。
當初在立院,不要拿著左派議題去押著DPP優先處理,搞到DPP內部分裂,最後釀成1124大海嘯,後面就不會有這些存亡判斷優先於其他的狀況。作法也很簡單,不要綁議題、不要強調自己的最優先、不要動不動開記者會說DPP都不在乎人民。
這種行為你或許會說是忠誠反對黨,但在還沒跳出統獨之爭,以及對阿扁八年國會杯葛的印象中,第三勢力這種行徑就跟國民黨沒兩樣。
你沒有選擇當不當小綠,因為打一開始藍綠就只是被統獨刻意包裝的議題,這個議題本質就是國家與民族存續,算是信仰之爭。想要迴避,裝做自己很中立,根本就是騙自己。
舉個例子,中國今天說支持台灣同運、支持社運、支持各種環保與勞工議題,還願意拿個幾十億台幣,要幫助台灣左派運動,你們收不收這筆錢?還是會說基於全球勞工大團結我們相信中國的善意?腦筋正常的都知道,中國根本就不支持現代進步左派的任何議題,拿錢來給你根本就是為了滲透,挺你的主張本質就是要裂解台灣。
在這種大前提之下,若你提出了路線比統獨重要的說法,或是硬說統獨都在騙人、兩黨都在壓榨勞工,會不會被當中國滲透的匪諜?
為何我前面一開始講,現代年輕世代搞不清楚這種符碼的差異?你認同的標籤不會只有一個,別人也是,輕易的將人家貼上邪惡與不能與之妥協、溝通、談判的標籤,就是在斷掉自己的政治生路。
去根據現實情況與現場溝通,依照技術可行方案評估,按照成本與預算去衡量,這些不叫做妥協,更不叫做保守派,這叫做「實務」。何時現實主義跟重視實務,會被叫做保守派了?
包括吳崢在內的第三勢力同胞,太陽花後幾年,你們也都三十好幾了,人生精華投入政治運動,沒有參加產業運作真的很可惜,但也該清醒些,這種純化的政治運動,拒絕技術人員的建議,堅持理想不能打折。
最後成就了誰?
自古以來都是說謊的野心家,沒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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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崢昨天說了一個第三社會,然後今天看到被罵翻...呃,應該是沒到翻的程度,但被念很兇倒是真的。我是覺得不用這樣,有發現不對去修正是好事,應該要鼓勵。
雖然這讓我嚴重懷疑在學校怎麼學的,不過就先算了。生活的常識不見得是錯的,課本學到的知識也不見得是對的,重點是你能不能將之運用到生活上,這才會變成智慧。
第三社會的論點有錯嗎?至少就我的角度來看,我不認為這種分類法比較好,我習慣用農業、工業、後現代社會等等去解釋來自於原生家庭環境的差異,以及都市化後的各種衝突。
但把這個用到政黨支持上面,這就是徹底錯用,好像我們社會中又有各種小社會,這定義上很怪。我是不意外,太陽花後就看到各種意見領袖,試圖把台灣切割成幾個密不透風的群體,方便圈粉來遂行政治意圖,才剛剛倒掉一個,希望另一個快垮,至於其他還沒被炸開的就等因果時刻。
這邊簡單的說明一下,吳崢為何錯認了一些東西,以致於被認為是要替深藍背景脫罪,試圖抹消一些東西等等。這我很習慣了,只要你置身於多重認同中,遲早會發現此點,但小我們一段年紀的,似乎求學過程中,被台灣學界的省籍壟斷,搞到認知錯誤,其最大的問題就是從不研究自己出身的深藍家庭,以避免自身的認同崩潰。結果就是害到這兩代的台灣年輕人,完全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問題不是在世代或是省籍,是階級與符碼的分類。
白話一點就是,每個族群都有其自我認同的符碼,也有替其他族群標定的符碼,各有各信仰的圖騰。而政治人物就是再加強自己的支持群,同時醜化敵對群,以方便固化自己的政治版圖。
這邊稍微舉例,分類很不精確,大致就好,重點是舉例
假設外省族群自我認知的標籤有「A」、「B」、「C」,認知所謂的台灣人標籤為「D」、「E」「F」
而台灣人自我認知的標籤是「P」、「Q」、「R」,認知外省人是「X」、「Y」、「X」
我們通常會發現,外省族群基本上是不知道台灣人自我認知的PQR標籤,而會透過偏見、刻板印象,得到P-、Q-、R-等較有貶抑,或是缺點放大的符號。而理所當然會對自己的標籤加強變成A+、B+、C+。但反過來說,台灣人對外省人的看法呢?一樣是A-、B-、C-,然後自我認知是P+、Q+、R+。
舉個例子,陳水扁貪汙這件事情被操作到很有效,那麼想要偏藍的票的人,就會成天說貪污貪汙貪汙,想盡辦法把你其他的符號都抹掉,管你是不是民進黨,還是你跟民進黨的助理的老婆在巷口問路被拍到,就說你貪汙。
久了,台灣族群之間只有刻板印象,有抹去不掉的各種標籤,但這種標籤是對的嗎?還基本上正確,彼此的認知不會距離事實太過遙遠,但也都被刻意放大,而且試圖單一化、純化,這你在網路最清楚,面對討厭的政治人物,就會直覺在他身上掛上某一個標籤。偏藍的最常講的就是你們泛綠的都貪汙,好像只有貪汙這條可以講,其他通通都是衍伸物,貪汙的同人誌展。
實際上呢?各族群的符碼認知,真的那麼少嗎?哪有,我們外省深藍公務家庭,就我個人有印象,比較清晰的符碼就三、五個,沒那麼強烈的則更多。但拿出去跟非外省族群講,覺得我在工三小的佔了八、九成。這就是明顯的相互不熟的象徵,為何我知道?因為我那個深綠老婆在認識我之前,也覺得外省人就那個樣子,同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那種從黨外就開始抗爭的民進黨元老家庭,到底核心價值是哪一些。
認識久了,清楚了就不會覺得有甚麼奇怪的,因為各族群一定都有好人跟壞人,同樣有認真工作與打混的人,不會一個族群純化到比毒品還純。
這些標籤是我這個世代清楚,但像是吳崢或是我姪子他們呢?基本上是對符碼欠缺認知,而隨著年紀越低,像我的學生,其社會學上的階級認知,已經接近完全脫離省籍因素,偏向以職業為分類的基礎。這表示透過幾十年的和平演變,以及教育系統刻意的抹平差異,「學校再教育」的製成品,會刻意把族群符碼都消掉,尤其是2000年後加強的平等、反歧視教育,近十年的中學生幾乎沒有這種樣貌了。
你得在小學才會看到這類情況,還沒進入青春期的小學生,受到家庭父母影響較大,尤其是台北某些菁英學校,你還是可以看到那種小學生高喊兩岸統一、兩岸一家親、大家都是中國人,充滿濃濃大中國情懷,父母平常看來很正常,背景調出來「一清二楚是統派」。
可是這種小學生,進了國中之後,我到今天還沒看過哪一個是發自內心認同這套的,全部都是天然獨。不相信的去問問那些國民黨跟新黨的政客小朋友,有幾個在青春期時代,會是天然統的?下一階段就得要到高中或大學,遇到啟蒙老師或是有符碼接近的教授,被整個拐去才會歪到統派去。
回過頭來,我的意思是,所謂的第一第二社會,就我的角度來看就是認同的「主要符碼」,信仰的圖騰與運用語言的標籤,兩者截然不同。但在其他次要的符碼上,則是相似與相同者非常之多,若我們用各種議題去標記族群的光譜,會得到數十種色彩鮮明的樣貌,絕對不會是藍綠對各種議題看法全部都相反。
這也不能用保守派跟進步派去分,絕對錯誤。台灣的進步派跟保守派定義與外國根本上不同,因為光是深藍深綠的保守價值就不大一樣了,更遑論其他的,擅自切割與分類,才會導致現在這批因為時代力量自爆,感到背叛跟痛苦的人,那種情感與難以理解。
不是討厭藍綠才變成第三勢力,更不是厭惡藍綠鬥爭才想投第三勢力,而是民進與國民兩大政黨,長年以來為了固化支持者,政治人物習慣貼標籤,但只敢貼主要的標籤,例如統獨,而對次要的標籤不敢亂講。像是1124公投風暴,為何出現同婚被大海嘯屠殺的結果,裡面還不知道有幾百萬票,是因為挺英挺DPP才投下去的。
這不代表國民兩黨的保守派長的都一樣,這不過說明對大部分族群來說,在婚姻價值上面的符碼認同高度相近而已。把婚姻這個換成其他議題,得票數絕對會不一樣,即便是兩黨的保守派,也不會事事都相同。
這正是年輕世代搞不清楚的理由,長久以來被刻意教育成,藍綠只有統獨不一樣,其他長的都一樣。左派想透過這個方式奪權不是新聞,一百年前就這樣了,重點是不談各種議題的實質內容,以及不同族群與地域差異,所造成的價值不一,硬是去貼上高道德標籤,「認同我的是正義,不認同者皆邪惡」。
始作俑者當然不是太陽花世代,但請問太陽花後,哪些人是這招的極端放大者?
越偏核心價值的標籤,自然會越接近生存權的東西,如國家統獨方向,這種就是最最深入的東西,你根本就不可能再現在的台灣,高談一個「統獨以外的第三選項」。最多避而不談,說一堆模擬兩可的廢話,就是不加以表態,典型範例台北市長柯文哲。蔡英文身為總統,公開講話就是交給台灣人民決定,這說白了就是獨派現在拿票多,所以統一沒得談,這可不是模擬兩可,畢竟總統不是我這個天橋下榕樹說書阿伯。
所以第三勢力這幾年的最大問題不是當不當小綠,這跟韓國瑜那種刻意把統獨抹成親中反中的意思一樣,把一個實體存在的問題,弄成只是態度好不好,被當匪諜真的也是剛好。
第三勢力的問題是,規避統獨這個最終問題,而在這個問題之下,把環保、勞權、同運、平權,這種非國家生存等高層次議題,放到統獨之上。嘴巴說沒有,我們很在乎台灣獨立,實際上就是在統獨之戰上,刻意扯後腿,然後去拐那些年輕小朋友,說兩黨都不在乎環保還是勞工權益等等。
這當然第一個就是失去泛綠中,對於國家生存獨立敏感的大宗支持者,然後連泛藍中對於中華民國存續很在意的,也順便丟掉。在這些人的眼中,統稱不顧大局,把一棵樹的死活當成比台灣存亡更重要的大事。
我知道你們會否認,但就其他人的眼中來看就是這回事。
基進之所以還沒出事,明明裡面也是很多「聲名卓著」的左翼份子,但就是抓著這個大前提,你要說是會看市場風向也好,反正在自己茁壯前,已經有時代這個血腥例子,在獨立跟抗中之前弄亂順序,鐵定就是被泡沫化。
那你說第三勢力沒有空間?
有啊,當然有,這招從2000年李登輝離開國民黨時就有提過了。就是基於台灣本土化為前提,在這之下提出各種議題的路線之爭,國民黨沒有這樣幹,趁著中國崛起之時誑騙台灣人親中是好選擇,結果中國現在炸了,自己也陪葬下去,只能說活該。
第三勢力呢?跳脫藍綠兩黨?賣鬧了啊,大好手牌玩到爛,真的自己要檢討。
當初在立院,不要拿著左派議題去押著DPP優先處理,搞到DPP內部分裂,最後釀成1124大海嘯,後面就不會有這些存亡判斷優先於其他的狀況。作法也很簡單,不要綁議題、不要強調自己的最優先、不要動不動開記者會說DPP都不在乎人民。
這種行為你或許會說是忠誠反對黨,但在還沒跳出統獨之爭,以及對阿扁八年國會杯葛的印象中,第三勢力這種行徑就跟國民黨沒兩樣。
你沒有選擇當不當小綠,因為打一開始藍綠就只是被統獨刻意包裝的議題,這個議題本質就是國家與民族存續,算是信仰之爭。想要迴避,裝做自己很中立,根本就是騙自己。
舉個例子,中國今天說支持台灣同運、支持社運、支持各種環保與勞工議題,還願意拿個幾十億台幣,要幫助台灣左派運動,你們收不收這筆錢?還是會說基於全球勞工大團結我們相信中國的善意?腦筋正常的都知道,中國根本就不支持現代進步左派的任何議題,拿錢來給你根本就是為了滲透,挺你的主張本質就是要裂解台灣。
在這種大前提之下,若你提出了路線比統獨重要的說法,或是硬說統獨都在騙人、兩黨都在壓榨勞工,會不會被當中國滲透的匪諜?
為何我前面一開始講,現代年輕世代搞不清楚這種符碼的差異?你認同的標籤不會只有一個,別人也是,輕易的將人家貼上邪惡與不能與之妥協、溝通、談判的標籤,就是在斷掉自己的政治生路。
去根據現實情況與現場溝通,依照技術可行方案評估,按照成本與預算去衡量,這些不叫做妥協,更不叫做保守派,這叫做「實務」。何時現實主義跟重視實務,會被叫做保守派了?
包括吳崢在內的第三勢力同胞,太陽花後幾年,你們也都三十好幾了,人生精華投入政治運動,沒有參加產業運作真的很可惜,但也該清醒些,這種純化的政治運動,拒絕技術人員的建議,堅持理想不能打折。
最後成就了誰?
自古以來都是說謊的野心家,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