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吳軍的《硅谷來信》第3季。上一封信我們講了NBA退役球員的故事,這封信我們來談一談另一群富有的人,就是那些富豪家族的繼承人。
相比起NBA球員,富豪家族的繼承人們從小就生活在優渥的環境中,有最好的條件接受教育,上一代人也會想盡辦法保障這些子孫後代的生活,但這些富有的繼承人們還是常常陷入巨大的不幸,這又是為什麼呢?
這封信我們就以美國曾經的首富J. 保羅·蓋蒂家族的故事作為例子,談一談這個問題。
J. 保羅·蓋蒂是什麼人?
J. 保羅·蓋蒂是何許人也? 他是上世紀60年代的美國首富。如果你去過洛杉磯,可能參觀過以他名字命名的蓋蒂藝術博物館(J. Paul Getty Museum)。如果你還沒有機會去,將來到洛杉磯時一定要去那裡看看,蓋蒂藝術博物館可能是美國西海岸最好的博物館。這個博物館本身以及裡面的藏品,都源於蓋蒂的捐贈。
蓋蒂發家於二戰後,1966年他的財富據估計就超過了12億美元,這在當時是一個天文數字,當時的吉尼斯世界紀錄把他列為世界上最富有的個人;到1976年他去世時,身價超過了60億美元。和今天很多富豪擁有的只是資產市場上的紙面數字不同,蓋蒂的資產都是真金白銀。
蓋蒂的父親算是一個小富翁,1914年蓋蒂22歲的時候,他給了蓋蒂1萬美元讓他鍛鍊商業才幹。蓋蒂從這1萬美元起家,到20年代就賺到了300萬美元。1930年蓋蒂父親去世的時候,只給蓋蒂留下了財產的5%,不過蓋蒂很快就建立起了自己的石油帝國。
二戰之後,蓋蒂做對了一件事,成為了世界首富:1949年,蓋蒂從沙特國王手裡獲得了沙特和科威特中立區大片土地的石油開採權,當時那些土地不過是一些不毛之地而已。幾年後,1953年,這片土地中的石油被勘探了出來,很快年產量就達到1600萬桶;僅僅三年時間,蓋蒂就收穫了10億美元的財富,很快成為了美國首富和世界首富。要不是後來沙特和科威特收回了這些土地的開採權,今天這兩個國家相當一部分資源都應該屬於蓋蒂的後人。
不過蓋蒂這個人在花錢上有一些奇怪,可以說是既摳門,又慷慨。蓋蒂對自己和家人非常摳門。蓋蒂有五個兒子,但他最喜歡的小輩是三兒子生的一個孫子。1973年,這個孫子在意大利被綁架了,綁匪要求1700萬美元的贖金,一開始蓋蒂一毛錢都不願意出,後來松口說可以出100萬美元,因為100萬是他可以申請抵稅的最高金額。時間越拖越長,綁匪割下了小蓋蒂的一隻耳朵送回來,出於輿論的壓力,蓋蒂這才出了幾百萬美元贖回孫子。
但另一方面,蓋蒂在藝術收藏和支持藝術事業上卻一擲千金。蓋蒂有一個很奇怪的想法,他說藝術品的美非常純粹,表裡如一,不會讓人失望,但人卻做不到這一點。為了收藏藝術品,蓋蒂專門雇了一個團隊幫他尋找、鑒定和收購藝術品。當時很多藝術品拍賣的記錄,都是蓋蒂創下的。
隨著收藏的藝術品越來越多,他蓋了一座博物館來收藏(就是這封信題圖中的博物館),並且配備了相應的管理基金會,也就是今天洛杉磯的蓋蒂基金會(Getty Foundation)。蓋蒂博物館在蓋蒂去世後依然秉承了創始人的做事風格,對於優秀藝術品不惜重金,又創下了很多拍賣紀錄,比如梵高的代表作《鳶尾花》、馬奈的《春天》等等。我把這兩幅畫的圖片放在了文稿中,你可以看一眼,肯定不陌生。
蓋蒂的子孫表現如何?
說完了蓋蒂本人,我們再來看看蓋蒂的子孫。作為首富的孩子,蓋蒂的子孫都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但嚴格來說,這些子孫都不太成器。蓋蒂的長子原本應該繼承家族財富,但因為壓力太大自殺了。
有人可能覺得不好理解,含著金湯匙出生,世界首富的長子,躺著就有數不清的財富繼承,哪來的壓力呢?其實,有錢的人,沒有錢的人,各有各的壓力和煩惱。擁有巨大的財富並不就意味著幸福。說個很簡單的道理:有了錢,你就需要管好錢,尤其這些錢還是從父輩那裡繼承來的,這不是一件容易事。上一封信那些NBA球員的結局,我們也都看到了。有的人能管好一百萬,一千萬,但到了一個億也許就要出問題。蓋蒂的長子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對於如此龐大的家族財富和產業,他知道自己力有不逮,然而將來又不得不擔起這份重任,於是他選擇了自殺來逃避。
蓋蒂不喜歡他的二兒子,長子自殺之後,家族的重任就落到了三兒子小保羅·蓋蒂的頭上。蓋蒂生怕他壓力太大,對他比較放任自流,結果這個兒子就染上了一個惡習——吸毒。一個人但凡和黃賭毒沾上邊,基本不可能獲得幸福。雖然後來小保羅·蓋蒂戒了毒,但在美國社會仍然不受歡迎,最後移民到了英國。前面提到的那個被綁架的孫子就是小保羅·蓋蒂的兒子,這位小孫子被救回來後受了驚嚇,也染上了毒癮和酒癮,一輩子生活在輪椅上。
蓋蒂的第四個兒子戈登·蓋蒂被認為是最有資格繼承家業的人。他平時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慈善事業上,在社會上口碑很好。然而後來他被曝出在婚外包養了一個外室,還生了三個私生子女。在當時的美國,這種做法也不被社會所認可。蓋蒂的第五個兒子12歲就夭折了,這裡就不多談了。
富豪家族如何安置巨額財產?
或許是出於對子孫的失望,蓋蒂在留給他們生活無憂的錢之後,把大部分的財產都捐了出去,主要是以信託的形式經營蓋蒂博物館,也就是前面說的蓋蒂基金會。這也使蓋蒂博物館成為了世界上最有錢的博物館。當然,這個基金會和蓋蒂的子孫後代就沒什麼關係了。
那麼蓋蒂留給子孫後代的錢是怎麼處理的呢?和美國絕大部分富豪一樣,是通過信託的方式管理的。這種方式有三個好處。
首先是在稅務上會享受一些實在的利益。美國的遺產稅很高,父母把財產傳給子女時大約要交掉一半的遺產稅,子女如果花不完再傳給第三代,還要再交掉一半。這樣幾代人下來,遺產基本上都交了稅。通過這種方式,國家可以拉平社會財富的差距。但如果你將財產放在信託中,寫清楚將來潛在的受益人和使用方式,那麼交過一次遺產稅後,子子孫孫都不用再交稅了。
其次,用信託來管理,財產可以完全按照創立者的意願來分配。比如你有兩個孩子,希望多給老二一些錢,可以在信託文件中寫得很清楚。蓋蒂不喜歡二兒子,因此在信託中給他分的錢特別少。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信託可以規定受益人每月以特定的方式(比如固定金額)領取收益,這樣可以防止後代中出了敗家子一次性把錢揮霍光。這可能是信託最重要的功能,因此家族信託常常成為富豪後代安身立命的最後一個保障。
蓋蒂知道他的子孫顯然不能守好家業,因此生前通過信託安排了一部分財產的傳承。為了和之前講的博物館信託區分,我們不妨把這個信託稱為家族信託。
蓋蒂算是想得很周全了,但在蓋蒂過世之後,他的子孫很快就肢解了家族信託,一次性把錢分到了各自腰包里。這件事在法律上原本是做不成的,但蓋蒂的子孫們雇了律師專門尋找當初創立信託時的文件漏洞和法律漏洞,居然就做成了。當然,他們在經濟上也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一次性支付了巨額的遺產稅和所得稅。
不過這樣分家之後,蓋蒂的子孫就失去了未來安身立命的最後一個保護傘,每個人生活的好壞就要看他們自己管理錢財的能力了。
按照當初家族信託創立時蓋蒂定下的財產領取比例,第四個兒子戈登·蓋蒂獲得了比較多的遺產。到了1986年,這部分石油產業的價值已經漲到了100億美元,戈登·蓋蒂轉手就賣給了得克薩斯石油公司(Texac,今天雪佛龍公司的子公司),把資產變現。然而三十多年過去,這份財富已經縮水到了20億美元。雖然依然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對於蓋蒂家族來說,已經遠沒有往日的輝煌了。
今天社會上已經沒有多少人關注蓋蒂家族了,然而蓋蒂的子孫們還是不斷曝出醜聞,很多人因為毒品和槍支濫用等問題早逝,家族後人彼此之間也是官司不斷。美國人講起這個家族,常常會用「金錢的詛咒」這個詞來描述他們。
2017年,好萊塢把蓋蒂家族的故事搬上了銀幕,中文名叫《金錢世界》,英文名稱更加直接——「全世界所有的錢」(All the Money in the World)。在這部電影中,蓋蒂有一句非常經典的台詞:「成為一個有錢人很容易,做一個有錢人卻很難。」這句話可謂發人深省。
蓋蒂家族的故事並不是個例,歷史上19世紀末的美國首富範德比爾特,集裝箱的發明人、20世紀中期的美國首富馬爾科姆·麥克林,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富豪亨特兄弟,這些家族的後人都在不到一代人的時間內就使家族財富大幅縮水。
小結
這些故事時常讓我想起《天龍八部》中掃地僧講的一番話。這位老僧講,武功和德行的修行要相匹配,否則有武功而無德行,有強力而無慈悲,人就會出大問題。金庸的小說中常有對社會的隱喻,所謂武功的修煉其實可以化用到許多事情上,爭名求利,不外如是。
積攢了財富本來是好事,但如果德不配財,財富反而會變成詛咒。財富是這樣,聲望、地位等等也是如此,如果來得太快太容易,人其實很難承受。我見過不少年輕人,一畢業就加入新興公司,公司迅速發展,他們的職級也水漲船高,但自己的能力其實沒有跟上。手下管理的團隊一旦大了,經常乾砸事情,團隊和他們本人都很難成長起來。這些年輕人早年的運氣到了這時,反而成了詛咒。
對一個人來講,最安全、也最容易獲得幸福的發展方式,就是年齡、修養、能力、財富和地位同步上升。否則,即使財富和地位一夜暴漲,終究會因為修養和能力的不足而跌落雲端。人難免做一些發橫財的美夢,但當現實中遇到了種種誘惑,你不妨想一想蓋蒂家族的故事,以為自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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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奈 特 台詞 在 台德戀x 悍女背包客勇闖天下 Travel couple explores the world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看了阿富汗近期的新聞,總統逃亡,但副總統率領政府軍反攻,成功奪回一省會,並在峽谷展開激戰。
這讓我想起台灣過往的歷史。
當時中日戰爭爆發,清朝的腐敗與落後,在日方的帝國主義下,引進西方的精良武器,令清軍在戰爭中隊節節敗退。1895年4月17號,日本以攻下北京作為威脅,強迫其簽訂極為不平等的馬關條約,將台灣跟澎湖割讓給日本。
而割讓給日本的消息一傳入台灣,造成人心惶惶。在資訊封閉的年代,沒有人認識日本人到底是誰?眾人深怕外國入侵後,台灣人民會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但有一群菁英秀才站出來號召群眾,成立義勇軍,目的是為了反抗日本軍。最初在台的清朝高官為了請求國際社會的支援,四處求援,但條約已簽訂,沒有人能幫助我們。這時法國政府建議我們,若自立成一個獨立的國家,不附屬於清朝之下,這樣也許還能和國際談條件,才有不被日本統治的機會。
台灣民主國,就在這樣時代的巨變下成立。
所使用的國旗和國徽,因其樣式為藍地黃虎,又稱「藍地黃虎旗」,呼應清帝國國旗的黃地青龍圖樣。
只是聽聞擊敗清軍最優良的軍隊要來台灣,當時僅僅任期10天的總統便嚇得落荒而逃,賄賂自己下屬,搭船逃回清朝尋求庇護。
台北頓時成了無政府狀態,本該保護民眾的政府軍隊轉而變成強盜,四處奪取財物,私自販賣武器,獨吞財產,造成平民百姓的的人身安危嚴重受影響。無奈下,眾人決定派出士紳迎接日本軍,在完全沒有任何流血傷亡的情況,日軍順利進入臺北城,舉行盛大典禮。
原本日軍信誓旦旦的認為,一個月就能拿下整個台灣,但他們完全沒料到,自己小看了台灣人堅忍不拔的剛毅性格。
在日軍一離開臺北城南下,一群威猛的義勇軍,在邊界和日軍展開激戰!面對日軍精良的裝備,當時候台灣人用的刀、劍,還有老舊的槍枝,根本不足抵抗,造成橫屍遍野,壯烈犧牲。
可是即使面對前方的強敵,明知道眼前即將面臨的潰敗,台灣人仍奮不顧身的群起反抗,一波接著一波,無論是來自各方的漢人還是原住民都加入了戰爭,利用地形優勢,在竹林的游擊戰,將日軍打得死傷無數。
最終日軍意識到台灣人民強烈的反抗行動,已造成日軍嚴重的損傷,不得以再從日本徵召更多軍隊,以便攻打台灣。
而日軍也從最初的談判,到後來的無差別大屠殺,台灣人民血流成河,卻仍舊抵死不從。日軍在進入台灣後,從預計的1個月,到頭來竟花了整整20年,才拿下整個台灣。
我在回顧這段歷史的時候,真心流下淚水….
台灣的歷史,實在太過於坎坷,台灣人好勇敢,卻沒有人真正疼惜過我們。
電影《悲情城市》,劇中有一段經典台詞令我特別感觸:「咱本島人最可憐,一下日本人,一下中國人,眾人吃、眾人騎、就是沒人疼。」
日治時代,台灣捲入二戰,被各國盟軍猛烈的砲火空襲,許多地區被夷為平地,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日本投降後,我們跟著日本天皇打輸了,但後來國民黨執政,卻改寫歷史,說我們在二戰中是戰勝國。
我們在歷史上被日本人罵清奴,國民黨掌權之後,又罵我們是漢奸、日本狗。
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真正做回自己?
當自己的主人?
看著阿富汗人民現在的遭遇,內心無比心疼。
希望阿富汗能早日獲得自由的天空,我們一起為阿富汗人民祈禱🙏
安奈 特 台詞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我媽說她從來沒有夢見過我爸。
當我告訴她,自從老爸過世以後,我曾經夢過好幾次他時,我媽便用一種有點不好意思的口吻,向我揭露這個事實。
其實不只是我媽,我的姊姊們幾乎也很少夢到我爸。於是,家人們很自然的解釋就是:「可見爸爸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
終於,我爸走進了我媽夢中的那一天,他挑了一個很微妙的時間點。
那是在他過世一年多以後,我媽和我大姊、姊夫、外甥女一家人,一起來日本,我們去輕井澤旅行的那一夜。
在幽靜的歐風民宿過夜後,翌日早晨,當我們吃完豐盛的早餐,大伙兒在草坪上散步拍照時,我媽突然用一種平淡中帶點故弄玄虛的口吻說:「跟你們講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從來都沒有夢見過你爸爸,可是,昨天居然夢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家的疑問是,為什麼並非過去的任何一天,而恰恰好是昨天晚上,而且在輕井澤。
「他一定是想,厚,你們那麼好,全都跑來玩!」我大姊說。
我們追問,老爸在夢裡說了什麼?我媽笑著說:「他說他很無聊。我很驚訝地問他,怎麼會呢?你那裡不是有很多朋友嗎?」
老爸的骨灰罈供奉在五指山的國軍公墓。即使是同一個公墓裡,骨灰罈供奉的地點也會因為官階迥異而放在不同的地方。老爸因為生前任職國安局且為上校退役,故「居所」位置算是好的。跟他同期出身的朋友,過世了也是供奉在那裡,只是分散在不同的大樓或樓層。我們因此很自然地認為,他應該可以跟過去熟識的朋友常常見面聊天。
不過,夢中的他此話一出,我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畢竟,這種事還真是他說了就算。然後,我媽的夢就醒了。
在我爸過世後的那一陣子,我頻繁地在夢中遇見他。隨時間流逝,次數也逐漸減少。偶爾就在我想應該不會再夢到他時,他卻又出其不意地現身。
時間的線性依然是紊亂的。有時候像是回憶,有時候則是當下。事實上這些夢不一定全是好的,驚悚的噩夢也曾出現過。
有一次,我夢到他整個人變得好瘦,令我詫異。我忍不住上前抱住他。更驚詫的是,當他看著我時,兩顆眼珠的轉動,竟然無法對焦成同一個方向。我嚇到了,幾乎是要哭出來,緊張地問:「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就是這樣啦。沒關係啊。」
被我抱住很久的他,最後淡淡地這麼說。
因為總覺得他到了彼岸以後,應該要過起更好的生活吧,而且確實在其他的夢裡也見過過得不錯的他,所以看到這個場景時,難掩怵目驚心之情。
那一晚,我在欲淚的情緒中,夜半驚醒。
類似這樣的噩夢,其實少之又少。而同樣深刻的夢境,還有兩次。
有一回,我夢見我來到一個半山腰上的地方。好像是陽明山上的某個轉角,可以俯瞰盆地景色。突然間,他出現在那裡。這次他的氣色非常好,臉色紅潤得不得了。我驚喜地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呢?他沒有回答,只是問我:「中中,你過得好嗎?」
這句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被他給搶先問了。我有點激動地回答他:「我很好啊,你呢?」
他過來緊緊握住我的手,點頭直說:「很好、很好。」
我爸的手掌跟腳掌是以其「厚實度」在家族中聞名的。那天在半山腰上,當他握住我的剎那,雖然很真切地明白知道此刻是夢,不過,他手掌的厚度與溫度,卻有一股無法解釋的真實。
最近一次,是某一天我在非常疲憊的狀態下準備入睡時,恍惚中夢見他。失眠從來不是我人生字典裡會出現的詞彙,但是那一天卻不好睡。
好不容易終於開始入睡卻在夢裡見到他時,坦白說我有點不高興。他跟我說了什麼呢?我已經記不得。但我想絕對是不怎麼重要的事情。總之,我真的太疲倦了。我想好好睡一覺。
「我好累了。拜託你也快點去睡啦!」
所以,我竟在夢裡講出這麼寫實的話來。
要是別人聽到,可能覺得我的態度很不好。對爸爸,而且還是特地來夢裡的爸爸這麼沒有耐性,不是件好事。
不過,第二天早上回想起來這個夢境時,我並沒有內疚。相反的,我的心底浮起一股淡淡的安慰。
這才是真實的我們哪。老是在夢裡上演著驚悚劇或者溫情倫理劇,那並不是過去我們的生活。我們本來就是這樣偶爾會謝謝,偶爾會賭氣的一家人。
當他晚年重病,面對他無理取鬧的時候,即使盡可能體諒他的處境,但身為家人的我們,總不可能永遠像是日本百貨公司的店員那樣,擺出一張機械式無感情的笑顏。那些店員跟客人之間並沒有真正的感情,所以就算是被辱罵了,也覺得跟自己無關,照樣能夠專業地笑著回答。
可是,有感情牽絆的我們,反而會因此不耐煩,會偶爾對他生氣,拜託他不要再製造麻煩。相反的,他也會有對我們發飆的時候。亂摔東西、咬我們、口出惡言,甚至要我們全部去死,說幫傭全是惡魔的時候。
縱使如此,我們在同一個屋簷下繼續生活著,並不會因此記恨。
那便是所謂的日常了。不是逢場作戲的真實,有時或許帶著憂傷,卻同時讓人感覺有股真切活著的安慰。
後來仔細想想,其實當我爸還在世時,我爸的存在,現身與退場,其實早就帶有了一點夢幻的況味。
他曾經因公派遣到沙烏地阿拉伯總共三次,每次約兩年。我是在他第一次與第二次出國之間出生的,那時候年紀很小,對於他的缺席沒有太多印象。等到他第三次去的時候,我已經是個稍微懂事的國中生。
阿拉伯是個什麼樣的國度呢?是有神燈跟飛天魔毯的夢幻中東吧?還有許多令人著迷的《天方夜譚》之傳說。當時的我只能從教科書、故事和報導,以及過去他所帶回來的東西與寄來的照片,擷取一些片段的印象。
老爸三次進出中東,總帶回來一些對我們來說,甚至對當年一般的台灣人而言,盈滿異國風情的稀奇物品。
比方說中東最知名的地毯和壁毯,還有用當地布料填塞而成的坐墊等等。每樣東西都有著炫奇的花紋,全是台灣不容易擁有的物品。
我們家因此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都洋溢著中東風情。客廳地上鋪著好大一面阿拉伯地毯,牆上則掛著壁畫。我記得那壁畫有著我難以理解的風景。到底畫裡要傳遞的意義是什麼呢?我不知道。可是,當老爸遠在中東之際,我便是透過那幅壁畫,揣想他大概就是身在這樣一個如夢似幻的豐盈國度。
我偶爾會盯著壁畫看,甚至懷疑,晚上睡覺時,壁畫裡的人也會散場收工。別說不可能,畢竟那裡可是《天方夜譚》的場域。
阿拉伯當然不是只有毛毯而已。由於石油開採的關係,他們很早就比台灣接觸到了先進的西方物質世界。托老爸的福,我們家因此有了一些在1980年代,台灣尚屬少見的科技產品。比如精巧的數位攝影機。
在那個沒有網路的年代,他常常會從中東寄來一封封郵件。
他的每一個字都寫得非常用力,字跡的力道像是刻字一樣,而且大得霸氣。把信紙反過來,用手觸摸背面時,那些字簡直就像是印刷時的加工打凸。整張信紙無法平擺,因為他用力的字跡,呈現出不規則的皺褶,像被陽光吃過的痕跡。
阿拉伯很熱,火氣很大嗎?非得那麼用力寫字才行嗎?
讀著信的我,突然在想,不知道以這樣的力道寫出來的阿拉伯文,會是什麼模樣?像是心電圖一樣的阿拉伯文,被如此書寫著,是否躍動得更為亢奮?
可是我從來沒看過阿語系畢業的他,曾經在阿拉伯工作的他,寫過任何一次的阿拉伯文。
許多年後,我曾經在他罹患帕金森氏症末期,過世前的那幾年,跟他重提他過去寫信很用力的這件往事。
因為到了後來,他寫出來的字,小到看不見。而字跡就好像習慣用右手寫字的我們,忽然用左手寫出來的字一樣,完全沒有力道可言,全扭曲成一塊兒。
「沒辦法,沒有力氣拿筆了嘛。」他無奈地說。
可是他仍拚了命,每天要拿筆繼續寫字。
並不是為了寫什麼感人的家書或回憶錄。晚年的他,花了幾年的時間,每一天,他都伏在餐桌前寫狀紙。
他要控訴。他控訴過去幾次至沙烏地阿拉伯赴任時,因為派遣的所屬職務部署不同,導致他後來在退休金的計算制度上,變成年資有了中斷。他認為一切是因為聽從上級安排之緣故,所以本應具有連貫性才對。
總之,罹患帕金森氏症但頭腦仍清楚的他,覺得自己委屈了。說什麼都要控訴,向法院提出狀紙,告政府。
就這樣,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吃飯和睡覺,幾乎就是在寫狀紙。幫傭用輪椅把他從房裡推出來,他就開始把一堆文件疊在桌上,拿起紙筆開始在餐桌前辦公。那些狀紙有些被受理了,接下來就是進入冗長的審議過程。有些石沉大海了,但他依然不死心,第二天換一個切入點,繼續寫新的。
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他,寫狀紙寫累到整個人都趴到桌上了,卻仍振筆疾書著,都覺得何必那麼折磨自己呢?我們當然也曾幫他。可是,愈是幫他愈覺得是個無底洞,讓他深陷在一個恐怖的惡性循環裡。
有時候他不理我們,會打電話找相關單位直接理論。可是他的鄉音太重,而且在病情的影響下,只要一急,話就說不出口,所以常常對方接聽了電話,都以為是惡作劇。被掛了電話的我爸,因此更火大,三番兩次摔電話。
他自始至終都認為,狀紙告訴,其實應該是一個家族的團體行動。每每在他寫完手稿並整理完所有檢附資料以後,就會要求我們幫他把手稿打成電腦列印稿,在某某期限內,到郵局掛號寄出。
可是他已經不能寫字了。所謂的手稿,只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像是螞蟻軍團過境的草原。完全看不懂他寫了什麼,當然也無法幫忙打字輸入。
第二天,他發現我們沒有幫忙,就會大發雷霆。實在看不懂他寫什麼,只好拿著筆電坐到他旁邊,要他把手稿自己念出來,準備逐字輸入。只是,他戴著老花眼鏡,看著自己的手稿時,好幾次什麼話也不說。
「快點啊,爸,你快點念,我們幫你打完字,還有其他的事要忙耶!」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緩緩地說:「媽的,我自己也看不出我寫了什麼。」
好不容易打好了字,列印出來給他以後,他就進入校稿的階段。一份依照他希望打出來的稿子,往往被改得亂七八糟。上面當然就是爬滿了他的螞蟻軍團:要求我們按照他改的重新打字,於是,又回到看不懂他寫了什麼的原點。
有幾次他等不及了,就把手稿或校稿的版本直接寄到法院。法院跟我們聯繫了,說看不懂寫了什麼,於是原封不動地退回。
那幾年,大概就是不斷重複著這樣的事情。
老爸過世以後,很多遺物都處理掉了,不過他的這些狀紙則被保留下來。
「這是他嘔心瀝血之作,我哪裡敢丟。」我媽半開玩笑地說。
當年收到他從中東寄回來的家書,看著那些信紙上有如刻字的筆跡時,怎麼能料想得到,有一天,他寫出來的字是如此地大相徑庭呢?
那些螞蟻軍團,放大了,扭扭曲曲的筆畫,其實倒也像是心電圖。
我從來沒看過他寫出任何一個阿拉伯字來,可是一直盯著那些字時,我一度幻想著,會不會那其中根本就夾雜了阿拉伯文呢?
他真的知道他寫了什麼嗎?會不會他腦子想的是一回事,但其實寫出來的是另外一件事?也許藏了一個我未知的國度,像是過去他從中東帶回來的壁毯裡,無法得知其真義的世界。
在我不懂的字跡之間;在他晚年幻夢與現實的交錯之間。
最後一次,我和生前的他對話的那一天,我趕著要去機場搭飛機回日本。
把行李拖到門口時,我回到飯廳的餐桌前,拍一拍正在「辦公」的他,對他說:「爸,我要回日本囉,下次見喔!」
那次回台灣,是我念完一年的早稻田大學日語別科之空檔。在那以前的一整年,我沒有回過台灣。在那之後,就將展開兩年的專門學校設計課程。又是一個新的人生里程碑。
我爸點點頭,手上還是拿著筆,抬頭看了看我。他支支吾吾的,說了幾次「好好好」以後,又像要說什麼,可惜說不清。我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吧,有點打發似的敷衍地說:「好啦好啦,你自己好好的,我走囉!」
他的反應不是很明確,可是,我沒有時間了。
那便是我和他有所互動的,最後一天。
而他也沒有時間了。
我有點在意,他究竟知不知道那一天當我說「我走囉」是要去哪裡呢?甚至也有些懷疑,晚年的他,總是反應曖昧的他,到底曉不曉得我來了日本是在做什麼事情呢?我媽說,他當然知道,只是沒辦法完全表達感覺。
他模模糊糊地認知著我在日本的日子,大概就像是我從來也沒認真搞懂過那些年他在中東的異國生活吧。
一個人長居過的異鄉,注定是會改變自己的生命方向。
而事實上,早在他的中東生活之前,當他十七歲那一年離開中國大陸,來到台灣時,就已經實踐。那時候,他對台灣以及未來的生活,是否有過任何《天方夜譚》似的想像呢?台灣也許就是他心底的第一個中東,奇幻了他的一生。
我們都沒有去過,對彼此的生命有深刻影響的那個遠方;我們或許都對彼此的異國生活,抱著一種像是東方世界投影似的,如夢的想像。
而如今他又在另外一個,我想像不到的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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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本段內容文稿:
歡迎來到「一天提一點」,我們每週一到週五晚上7點準時更新,透過心理學在生活裡的應用,每天陪你進步一點點;如果你想要每天都有所進步,歡迎訂閱我們的頻道。
你可能有認識一些人,他們好像無時不刻都處在生病的邊緣,而你是不是這樣的人呢?
如果你是的話,你可能會感受到這樣的自己,你很不喜歡、很不舒服,好像做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法,真正的發揮潛能、發揮實力。
然而如果我告訴你,其實這樣的想法、這樣的狀況,有可能是你為自己安排的一個保護機制,你相信嗎?
那麼聽到這邊,你可能會接著問「保護機制」到底要保護什麼?其實你要保護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叫做你的「自尊」,怎麼說呢?
在心理學裡面有一個說法叫做「自我設限」,我們透過自我設限的想法,我們會在很多事情的發生之前,去創造那些讓自己失敗的條件,如果你真的失敗了,那也只是剛好而已,因為你生病了,不是嗎?
但是如果你還沒有失敗,甚至表現得還不錯,這意味著你是天才啊,在生病的狀況底下還能做得這麼好;所以呢,你可能會發現「自我設限」其實是我們心裡的一個遊戲,也是一種弔詭。
因為如果按照最合理的狀況,眼前的事情假設它很重要,那你是不是要用最好的狀態去發揮它,去完成它呢?
可是也因為你認為它很重要,你可能會擔心萬一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做不好,那是不是意味著我是一個很差的人?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在這之前幫自己設下一個,自我設限的前提跟條件。
所以你可能會在求學階段認識這樣的同學,他們得到所有的師長的肯定,肯定他們什麼呢,肯定他們真的很聰明,然而一旦說到他們真的很聰明,就一定會接著下一句話,叫做好可惜,他就是不用功!
所以你想想看,如果在「自我設限」的思維底下,這樣的一句話:「他好聰明只是不用功」。
其實某種程度上,也提供了一個他自我保護的機制啊,因為他只要繼續不用功,他就可以繼續享受「我很聰明」這樣的說法。
可是一旦他用功了,萬一成績也沒有提升起來,那是不是連「他很聰明」的這個信念,也被推翻了呢?
所以呢,心理學家把自我設限,也稱作叫「提早合理化」;這是對未來的一種投資,倘若到時候真的失敗了,我們就可以有別的理由可以怪罪,而不用承認是自己其實能力不夠啊!
在「自我設限」這個領域裡面的相關研究,最有名的就是心理學家~伯格拉斯跟瓊斯,在1978年他們所做的研究。
他們在研究裡面請學生,去考一個很難的考試,無論學生的表現好壞,都告訴他們得到了滿分,他們假設學生會因為這樣子自我感覺良好。
所以如果有機會可以選擇的話,他們都會想要繼續的保有自己的自尊;於是呢,在第2次的測試之前給了學生選項。
兩個選項,第一個選項是,他們可以服下減弱表現的藥品;而第二個選項,就是他們可以服下強化表現的藥品。結果你猜猜看,大部分的人都選擇了哪一種藥呢?
答案就是,大多數的人都選擇了「減弱表現」的藥,而這個藥是假的,但是這個行為的選擇卻是真的!
博克拉斯跟瓊斯後來就說,他們的研究指出,當你成功了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成功,你的內心就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具備了贏家的條件;也因此呢,在未來的能力測試裡面,你的風險就會提高,而對失敗的恐懼也會一樣的發生。
所以與其在事後編造太像謊言的藉口,不如事先先創造條件,讓這個藉口看起來比較說得通。
所以對這些學生來說,當第二次的測試之前,他吃下了減弱表現的藥,那當他第二次的測試結果不如預期,那就可以說,是因為吃藥造成的。
如果第二次的表現真的很好,那不就是再次證明自己真的很天才,吃了減弱表現的藥,還能考得很好;所以呢,透過這個實驗呢,我們就可以判別出兩種人。
一種人就叫做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寧可不斷的保有自己,可能是很稀薄、很微弱,沒有任何證據力的自尊,他就是想要讓自我感覺良好。
然而有另外一種人叫做他願意面對現實、他願意去好好的做健康檢查、他願意好好的去做準備,去接受任何的挑戰,無論是考試,無論是工作,還是去創業。
如果這一切的努力,到最後造成的結果不是很好,沒有關係,至少我可以很真實的知道,我之於這件事,我的程度到底在哪裡,而不是活在一種自己騙自己的幻覺裡面。
所以呢,關於自我設限的研究,就讓我想到最近哦,我們幾乎所有人都很關心疫情,可是如果當我們放眼國際,其實歐洲跟美國,為什麼隨著時間的推衍,他們的疫情,似乎到了一個無法控制的狀態。
而反觀台灣,雖然我們最近的案例增加了不少,可是多數都是境外移入,我們真正的本土案例,其實相對是很少很少的,我想這裡面就區分了很大的不同。
因為在台灣我們並沒有活在一個假象,沒有活在一個自我安慰說一切會沒問題的幻想裡;我們從一剛開始就超前部署,我們從一剛開始就想很務實的去面對,並且做好準備。
然而在美國或者在歐洲呢,一直到今天,不管我們透過任何媒體的管道裡,我們看到的是這些歐美人士啊,他們連戴口罩都會覺得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然後還做出一些很光怪陸離的行為。
甚至於在歐洲有個市長,他還很無奈的開直播,去告訴他的市民說,怎麼你們以前都不慢跑,現在全部都要出來慢跑了?
等於這些人他們完全無視於這個疫情的真實狀態,他們寧可活在一個快樂的想象裡;然而這些快樂的想象,衍生出就是歐美現在這麼嚴重的疫情啊!
在我認為疫情總會過去,但是關鍵在於,我們透過這個過程學到了什麼?
回到你我身上,我們還要繼續的透過自我設限,讓自己活在自我感覺良好裡面嗎?還是我們要面對真實,活出一個自己真的想要的人生呢?
這個思考題就留給你了!希望今天的分享能夠帶給你一些啓發與幫助,我是凱宇。
如果你喜歡我製作的內容,除了YouTube之外,我們還有Podcast的頻道,歡迎你訂閱,並且給我們5顆星的評價,我們需要你用最具體的行為來支持我們。
然而如果你對於啟點文化的商品或課程有興趣,我們近期推出的線上課程叫做【自信表達力】。
我想哦,在這個疫情肆虐的今天,我們必須要學著透過遠端的工具,把自己的想法去告訴別人。
然而遠端的工具,跟直接面對面的互動,它最大的差別就在於,當我們面對面的互動,有一些我們沒有講清楚,或者是我們的表達比較模糊的地方,還可以透過很多問答互動,來得到澄清。
可是當透過遠距溝通,那這個時候就很考驗你表達的能力了,其實要做好表達並不困難,關鍵在於我們可能沒有學會怎麼樣去思考,並且去設計我們內容的方法?
那在【自信表達力】裡面,你將用最有系統的方式,學會怎麼樣思考並設計自己的內容。
這一門課從推出到現在,已經受到很多朋友的喜愛,並且有很多人也跟我回饋這門課,對他們的具體幫助,所以我很期待你的加入。
希望能夠跟你一起前進,相關課程資訊在我們的影片說明裡都有連結,歡迎你把握機會,那麼今天就跟你聊這邊了,謝謝你的收聽,我們再會。
安奈 特 台詞 在 Genの本棚食堂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アジフライ D定食』
written by 真千子
ごはんお変わり自由!居酒屋「丸」昼定食
A生姜焼き700円
B肉じゃが 700円
Cさばみそ 700円
Dアジフライ 700円
そんな看板をわたしが目にしたのは、ある春の昼下がりだった。
すっぴん眼鏡にステテコビーサンというキャッチの兄貴も黙る格好で、カフー(柴犬と黒い犬のミックス5歳 男の子)を連れて商店街を闊歩していた時、なぜかその文字列が気になってしまった。明確な理由はなかった。きっとハイエナのように餌をもとめる鳩達や妖怪おばばの井戸端会議、頭に轟くパチ玉のはじける音、総菜屋の揚げ物の香り、スーパーから流れるおさかな天国、いろいろな要素が集まってそうなったにちがいない。
D定食をぼうっと見つめるわたしは頭の中で言葉にならない考えをうかばせていた。
(便宜上、言語化しておく)
アジフライ、アジ、アジ、最近いつ食べたっけ、全然食べてない。美味しいんだけどな。揚げ物買うならメンチとコロッケ買っちゃうし。でも昼ココイチのチキン煮込みほうれん草カレーだったし、魚食べたいんだよな。しかし揚げ物。ふとるぁない。はい太らない。大丈夫ふとらない。運動すればいいもの。我慢はよくないわ加奈子。さくさくふわふわなアジフライが食べたい、よく冷えたアサヒビールを添えて。それでいいのよ。欲望のままに生きましょうよ。
いつの間にかカタカナ5文字はきつね色の揚げ物へと姿を変え、抜けるような青空へとひらひら泳いでいった。
決めた。今日はアジフライだ。
思い立ったらなんちゃらと言った具合で、わたしは興奮気味に太一へLINEした。
(今日アジフライにするけど、どう?)
するとすぐに連絡が返ってきた。
よっ、流石は社内一の窓際族。
(どうって、もうアジフライって決まったんだろ?)
(うん、そう)
(僕がアジフライ嫌だって言ったら変わる?)
(変わらない)
(じゃあなんて答えればいいの笑)
憎たらしい奴の笑みが脳裏に浮かび、わたしは迷うことなく既読無視をした。
しかしこの男、こういった性悪さを垣間見せるも、今までわたしが食卓へ出した数々の珍妙な実験料理をすべて「うまい」の一言で片づけ、平らげてきた。今夜も間違いなくそうなるだろう。バカ舌以上に幸せなものはない。
わたしはさっそく総菜屋へ向かい、アジフライ2枚を注文した。店員のおばちゃんは、あいよ!と言いながら紙袋にフライを入れると、横目でこう口にした。
「今日クリームコロッケ安いけど、いらない??」
値札には1個45円と書かれていた。
うーむ。これは。。。
確かに魅力的な金額だが。。。
「どうする???」
「うーん」
「揚げたてだし、こんな安い日なかなかないよ????アジフライにも合うと思うけど?????」
「うーん」
だめよ、だめよ加奈子。今日の昼にやせるって決めたばかりじゃない。来月三奈の結婚式でしょう。こんな生活おくってたら、いつまでたってもその腹巻とれないわよ。
わたしの自制心は何度もそうささやいた。
しかし、彼女はすでに勝利を確信した笑みを見せていた。
「ねぇ、もしかして太っちゃうとか思ってる?大丈夫よ。お姉さん痩せてるし、太ったところできれいなのは変わりないもの。若いうちに飽きるくらい食べておかないと、歳とってほんと後悔するよ」
エスパーの言葉の暴力にわたしは屈し、見事にクリームコロッケを握らされた。
してやられたと思いながらも、歩幅は少しばかり広がったような気がした。
今日は平日ということもあり、いつもは地元住民、観光客でごったがえす商店街も落ち着いていた。
加えて文句なしの良い天気、思わず深呼吸したくなるけれど、花粉症がわたしの邪魔をする。
こういう光景を目にすると、わたしはつくづくシフト勤務の素晴らしさを感じていた。人気のご飯屋さんだってすぐに入れるし、映画も予約せずに見られる、旅行だってふと思い立った時にいける。これが恋人や子供ができるとまた変わってくるのだろうけれど、その兆しは笑えてしまうくらい何もない。
太一とは昔に色々あった。
奴は一応男で、わたしは一応女だったもので。
今となってはその面影はまるでないが、私たちは未だ同居を続けている。
お互いこの街が好きだからとか、痴情のもつれでカフーに寂しい思いをさせたくないとか、二人とも高給取りではないとか、まぁ理由を上げればキリはないのだが、一言で言ってしまえば、この生活が楽なのだ。
彼は土日休みだし、友達もあまりいないから、わたしがいない時でもカフーの世話ができるし、家事も全般できる。怒らないので喧嘩も一切ないし、話し相手にもなってくれる。できた奴なんだ。
ただ、互いに恋愛感情はどうしたって湧かない。それは周りに流され無理して付き合っていた頃も同じだった。
わたしたちは人生で一度も恋をしたことがない。28を過ぎたとき、もうそういう体質なのだと受け入れてから、気持ちが随分楽になった。
とはいえこれが世間一般様に微笑まれる生活でないことはよく分かっている。
別れてから半年ほど経ったころ、友人の三奈に軽い気持ちで引きずり同居について話してみると、彼女はとても怖い顔になって「ねぇかなこ、みなの話をよく聞いて」とわたしの腕を強く握った。
まぁ、そうなるよねと思いながら、わたしはこの事を、二度と誰にも話さないことを決めた。
いつか太一にも素敵な出会いがあるかもしれない、見た目は結構いけてるし。アプローチしてくる女の子はそれなりにいるらしい。もしそこで交際に発展したら、私は泣いて喜びはしないが「まぁ頑張れよ」とにやつきながら捨て台詞を吐き、そして肩を叩くくらいはするだろう。彼の幸せを嘘偽りなく、心から願っている。
スーパーへ着いた。カート置き場脇のおばあちゃんの座るベンチにカフーのリードを結び、わたしは食材をせっせと買った。キャベツも特売、ニンジンも特売、トマトも特売、納豆も豆腐も豚肉も特売、気づけば買い物かごはいっぱいになっていた。
レジへ進むと、街の飲みとも西田にあたった。名前は知らん。
「お、おつ」
西田はそう言いながら、いつも通り見事な手つきで商品をバーコードリーダーへ通した。
「おつ~」
「今日休み?」
「うん」
「夜空いてない?瑠璃ちゃんがヴィーナス(※)行けるって言ってるんだけど」
(※)ヴィーナス・・・わたしと西田が行きつけの高架下スナック。
「ごめん、今日アジフライ食べたいから」
「アジフライ?」
「そう、惣菜屋で買っちゃったし」
わたしは惣菜袋を西田に見せつけた。
「滝つぼ(※)で食べればいいじゃん」
(※)滝つぼ・・・商店街のはずれにある、持ち込みありの大衆居酒屋。
「うーんでもね、今日は家の気分」
「そんな日もあるわな。ほなまたな」
「またな~、瑠璃ちゃんによろしく」
「あいあいさー」
買い物袋を肩にかけて店を出ると、おばあちゃんがカフーに焼き芋をあげていた。
あーあーとわたしは思いながら、彼女に外向けの笑みを見せて会釈した。
「どうもすみません」
「ごめんね、お芋あげちゃった」
「いえいえ、お芋なら大丈夫ですから。分けていただいて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カフーは非常に満足そうな顔でおすわりしていた。
「かわいいこだねぇこのこ」
「うちの自慢の息子です」
「うちもずっと犬を飼っていたんだけれどもね、私の足腰が弱ってるからもう飼えないのよ」
「そうなんですね、うちの子で良かったらたくさん撫でてくださいね」
「ありがとう。じゃあもう少し撫でさせてもらうね」
おばあちゃんが十二分にカフーを撫でたところで、わたしはリードを解いて彼女に別れを告げた。
角を曲がってカフーの姿が見えなくなるまで、おばあちゃんは手を振り続けていた。
築30年の由緒正しいマンションに帰り、彼の足をウェットティッシュでよく拭いた後(めちゃ嫌がる)、冷蔵庫に食材をしまった。そしてソファに仰向けになった。脱力である。
太一のやたらこだわったオーディオでクラシック、ジャズ、ポップスのミックスリストをかけ、西日に当たりながら原田マハさんの新刊を読む。これ以上に贅沢なことなんてそうそうないさ。
これがまた面白い。わたしの意識は渦を巻いて紙面に吸い込まれた。
時計の長針はぐるぐると周り、気づけばドアが開いて太一が帰ってきた。
「なんだ、しっかり生きてるじゃん」
彼は呆れた顔をして言った。
「早いね」
わたしは時計を見ながら言った。まだ18時前だ。
「いくら連絡しても既読無視だから、車にでも引かれたのかと」
「すまん、返信忘れてた」
「そんな事だろうとは思ってた。今日は時間休使ったんだ、年休貯まってるし。カフーただいま」
太一が撫でると、奴はわたしが撫でるときの倍は喜ぶ。なぜだ。やはりいいハンターってやつは動物に好かれちまうのだろうか。
「まだご飯なんも作ってないや」
わたしはそう言いながらよっこらせと身体を起こした。
「まだいいよ」
「今日金曜ロードあるから、早めに食べなきゃならんのだ」
「なに?」
「アズカバン」
「なるほど、そりゃ楽しみだ。何か手伝う事ある?」
太一はスーツを脱ぎながら言った。
「じゃあ千切り作っといて」
「おっけー」
彼は手を洗うと、炊飯器をセットした後、ちゃちゃっとキャベツを千切りにした。滅茶苦茶上手いのには若干腹立つ。本当に器用な人だ。器用すぎるからこそ、いろいろ苦労もあるのだろうけれど。
わたしは買ってきた野菜を切りそろえ、冷凍の豚肉をぽいと入れて豚汁を作った。
それからアジフライとクリームコロッケをトースターで温めてさくさくを蘇生させた。
大きなちゃぶ台に白米とアジフライ、豚汁を置けばD定食の完成だ。二人でソファに座るときは、間にカフーを挟んでおく。
「それじゃあいただきます」
「いただきます」
限界まで冷やしたアサヒの缶ビールをあけ、小ちゃいグラスに注ぐ。太一は弱いから私はたくさん飲めてありがたい。とは言え最近は肝臓の老いを感じ、2缶までと決めていますが。
にしても久しぶりに食べるアジフライは期待を裏切らないサクフワだった。それにトロまで入っている。こりゃ参った。それを冷えたアサヒで流し込むと、脳内超新星爆発だ。
「あー美味いわこれは」
太一は笑いながら言った。
「でしょー」
「久々に食ったなアジフライ。豚汁も美味いなぁ」
彼はいつも通り大きな口でよく食べ、言わせなくても勝手にうまいと言う。
この生活はあとどれくらい続くのだろうね、太一く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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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一部非常需要消化咀嚼的電影,
在看完之後,它所提出的問題可能比給予的解答還多,
對我來說,這部電影所隱藏的象徵以及訊息比《逃出絕命鎮》還多。
在開始之前,我想請你們先回想這部電影的第一個畫面是什麼?
一段文字,講述美國各處的神祕地下管道,各種鐵路和維修通道。
這些管道實際上真的存在,還是導演喬登皮爾的另一個象徵?
我在看到這段文字時,第一個想到的是歷史上的「地下鐵路」,
這地下鐵路其實際不在地下,也不是鐵路,
而是美國奴役時期,解放人士幫助黑人逃脫南方的組織系統。
表面上看來,這段文字只是在鋪陳接下來要發生的故事,
但是其實是在奠定整部電影的象徵調性。
在看這部影片的過程之中,請記得,
儘管喬登皮爾一再說這不像《逃出絕命鎮》是個政治電影,
但是這段文字,從一開始就預示了它絕對不只是表面的眼見為憑。
首先,一個極簡的劇情回顧,
女主角艾德蕾德小時候在海灘遊樂園走失,到了一個鏡子迷宮之中,
看到一個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分身,從此受到嚴重創傷,
時間來到數十年後,她現在已經成家立業,與家人再度來到那個海灘。
殊不知當天晚上她們就被各自的分身攻擊,
在逃走之後發現幾乎各地都發生這種詭異的現象。
殺掉他們的分身之後成功逃走,
但是我們發現,當年的影子其實將真正的愛德蕾德抓到地下掉包,
所以現在活下來的,其實是分身。
一如《逃出絕命鎮》,喬登皮爾高明地在電影的一路上灑下麵包屑,
鋪陳各種線索,而不是像奈沙馬蘭近年的劇情轉折往往來得有點莫名。
從第一個畫面,電視旁的錄影帶就暗示了接下來的劇情:
《七寶奇謀》主角們在地下的探險;
The Man with Two Brains,其中的科學家發明將意識轉移到體外的頭腦的方式;
以及C.H.U.D 講述下水道的變種怪物到地面上攻擊人群的故事。
有趣的是喬登皮爾在國中時的第一任女友的父親就是C.H.U.D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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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也有不少線索,
一家人在海灘上走時影子長得不尋常,暗示著接下來影子分身的出現,
以及在海灘上「紅色」的飛盤剛好蓋住「藍色」的野餐布圓圈,
象徵身穿紅色的影子淹沒地上那些住在藍天底下的人。
再來,蓋博在其中一部分講了一個敲敲門笑話:
「敲敲門」「誰在那」「你」,
結果當天晚上敲他們家門的,還真的是他們自己。
但是也許最難發現的,是這些影子拿剪刀的原因,
艾德蕾德在小時候自己走丟時,在路上看到一對男女玩剪刀石頭布,
而其中的女生則說:「你老是出剪刀」,
這個在被抓走前最後的記憶之一,就是她選擇剪刀作為武器的原因。
當然,剪刀也有其象徵性的意義,以及眾多提到麥可傑克森的部分,
這些都留到待會再深入討論。
當然,對於愛德蕾德其實是影子的這個轉折也有不少線索,
在電影中,愛德蕾德的影子名叫Red,我就姑且翻作小紅,
為了避免困惑,我在接下來會以他們在劇情大部分的角色來稱呼,
穿白色的叫愛德蕾德,穿紅色的叫小紅。
我們在回憶片段之中看到愛德蕾德在走失之後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在這個轉折之後,才知道她不是因為創傷,
而是因為她是來自地下的分身,本來是不會說話的。
相反來說,小紅是唯一會說話的影子,正是因為她原本是來自地面上。
而她沙啞而且有如肺部塌陷的聲音,是因為當年她被勒昏所造成的傷害。
而愛德蕾德的真正身分也解釋了她的諸多行為,
諸如在車上彈手指時並沒有跟上音樂的節拍,
或是不善與人交談,
還有在家人都在吃速食的時候,只有她自己吃著草莓,
大概是因為她在地底吃了太多兔子肉,從此就不太吃肉了。
以及在恩布列死後還特地自己下車,表面上是要確認她死了沒,
但是其實是想要在她死前給她最後的安息。
以及看到布魯托緩緩走向火焰時驚恐並且歇斯底里的反應,
都印證了她其實自己是個影子這件事。
但是還有個特別值得探討的面向-愛德蕾德最後真的還是影子嗎?
有沒有可能,小紅,也就是真正的愛德蕾德,
在被殺的那一刻將意識轉移回了假愛德蕾德身上?
我會這樣說是因為愛德蕾德在殺了小紅之後發出了有如野獸一般的嚎叫,
你可以解釋成她只是在那一刻失控而顯露出她的本性。
不過小紅掌控了她的身體這個解釋也不無可能,
因為愛德蕾德提到她來到這裡之後彷彿全身被烏雲壟罩,
有可能是在她來到地面之後不斷地試圖切斷與地面下的連結,
但是地面下的小紅卻不斷試圖加強這個連結,最終的目標就是搶走愛德蕾德的身體。
另一個線索則是愛德蕾德在救出傑森之後撥頭髮這個動作,
我一直不太明白她在此處撥頭髮的意義,直到我看了第三次,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後,
才意會到:
小紅的髮型是沒有瀏海的,
也許她在把自己的意識轉移到愛德蕾德身體裡之後,
下意識地把自己的頭髮撥回留了多年的髮型。
當然,這只是個理論,
在可能性程度上,
大概是「無限之戰的布魯斯是洛基假扮的」之上,在「瓦里斯是個美人魚」之下。
麥可傑克森在這部電影之中是個非常重要的存在,
從愛德蕾德走失當天身上穿著的「顫慄」T恤,
到影子們穿著的單手手套,
到身上穿的紅色工作服,幾乎都跟麥可傑克森有關。
甚至連影子們僵硬不自然的動作,都讓人想起「顫慄」之中的殭屍。
但是這只是個有趣的彩蛋嗎?喬登皮爾只是單純很迷麥可傑克森嗎?
剛剛那是反問句,你以為這是什麼電影?
談麥可傑克森之前,得先知道「雙重性」這件事
某種程度上,在這個IG、網紅的時代,「如何被看見」的重要性早就遠遠大於真實了。
我在Fyre紀錄片以及《英格麗向西》那部影片之中都一再談到,
網路世代只想呈現最完美的一面,只想看到別人最正向一面的心態愈來愈明顯。
這種虛假的雙重性,不斷壓抑自己的影子,
就如《我們》之中住在地底下,永遠不見天日的分身。
雖然說《蝙蝠俠:開戰時刻》之中最著名的台詞
「重要的不是我是誰,定義我的是我的行為」在某些情況下是非常有道理的,
但是《我們》想要探討的就是
我們是否將毫不考慮前因後果地將這句話套用到所有事上,
讓我們被他人如何看待自己的行為所綁架?
就如《我們》之中影子的由來,只複製了身體,但是無法複製靈魂。
繼導演處女作《逃出絕命鎮》令當代影壇驚為天人、並為反諷社會議題類型的驚悚片樹立新標竿後,奧斯卡獎得主喬登皮爾即將帶來自編自導的全新原創驚悚作品。
《我們》以北加州海岸為拍攝背景,由猴掌製作公司(Monkeypaw Productions)製作,女主角由奧斯卡最佳女配角得主露琵塔尼詠歐所飾演。故事描述一位女子雅德蕾德威爾森和她的先生蓋博,帶著兩個孩子(莎哈蒂萊特喬瑟夫、伊凡艾利克斯飾)一起到夏天度假住的海濱房子,打算度過一個恬靜的夏天。
但一段過去難以啟口的傷痛卻如鬼魅般出現在眼前,接二連三的怪異巧合也相繼發生,對於家人即將遭遇不幸事件的強烈預感,讓雅德蕾德恐懼到達臨界點。
當他們和朋友泰勒斯一家(艾美獎得主伊莉莎白摩斯、提姆海德克、卡莉薛頓、娜亞薛頓飾) 共度一個令人緊繃的海邊聚會後,雅德蕾德和先生及孩子們回到度假小屋休息,卻在進入黑夜的房子前,看見令人毛骨悚然的四個人影,正手牽手站立在他們的車道上…《我們》描述了一個和樂的美國家庭在一夜之間必須挺身對抗一群難以解釋敵人:他們自己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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