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受永和社大與時代力量 New Power Party中央黨部的邀請,與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戴麗娟老師、北藝大林瓊華老師、永和社大張素貞副主任與時代力量智庫執行長李兆立,一起討論、思索轉型正義該怎麼落實。
我以自己在黨產會工作的經驗,跟大家分享,雖然每個國家(例如我們常作為借鏡的德國、西班牙或南非等)在落實轉型正義、檢討威權政體所犯下的錯都是困難的,但為什麼在台灣進行轉型正義,可以說是特別難上加難。
第一,在過往 #威權 的時期, #國民黨政府可以不顧法治、不顧程序、無視人民的財產權,透過各種強取豪奪的手段,擴張自身的財力、鞏固自己的政權。
但在轉型為 #民主法治社會 的這個時間點,過去威權時期的統治集團面對政府進行轉型正義相關作為時,不論是在政治檔案的公開、不當黨產的歸還,或是過去為維繫獨裁政權的附隨組織轉型,都無法一蹴而就——
因為國民黨作為一個人民團體,在這個民主社會中,他依法擁有各式各樣的司法救濟方式(如提起停止執行、提起行政訴訟)來 #抵制轉型正義的種種要求。
更困難的,是在於我們要訴求轉型正義、要究責的對象,是一個依然具有一定社會基礎,是個仍佔三成立法院席次、有十四個黨籍縣市首長的中國國民黨。
台灣進行轉型正義工作舉步維艱之處在於,相關立法是在2016年,立法院真正首次政黨輪替後,才能完成立法;而立法後,還要讓相關機構成立、可以好好運作執行相關業務,同時還要 #在國民黨的各種政治干擾手段 中維持社會支持度,才能確保相關工作的推進。
第二,中正紀念堂依然以這樣的形式、這樣的模樣存在著,正代表社會上還有一群人在緬懷他的好、認為有其紀念價值。
但了解台灣歷史的人也都清楚,事實上在一個國家的首都以偌大空間展現對於一位獨裁者的「紀念」,是件非常荒謬的事。
如何定義這樣一個人、甚至是該如何稱呼之,反映了台灣人在歷史記憶、以及 #在認同上的分歧。
每個人有不同的視角、不同的出發點,這些都是很自然的,但在台灣,最弔詭的地方在於,我們連公平得到「如實呈現的基礎資訊」都是有困難的。而這,正是造成諸多討論在一開始就陷入意識型態對立而失焦的主因。
因此,我們需要 #讓更多人了解威權獨裁的歷史、進而 #有反思的可能性,而這正是永和社大很努力在做、非常值得推廣的工作。
希望未來中正紀念堂能夠不再歌頌威權體制領袖,而是功過並陳,同時 #納入轉型正義思維,成為台灣人可以了解獨裁統治階層進行社會控制、 #直面威權歷史的博物館,唯有如此,我們才能謹記這段過去,更珍惜現在的民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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