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信與舌環》第一幕,觀眾跟著女主角「璐薏」主觀視角,站在澀谷十字路口的中央。視線環繞一圈,與身旁格格不入,人來人往,但自己是孤獨的,自己是空乏的,一切都是雜音,一切都沒有意義。直到她進了酒吧,看到滿身是刺的「阿瑪」(高良健吾飾)伸出他蛇信般的舌頭,她看見這鮮明且肉眼可見的「痛」,深深為之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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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講吉高由里子的演藝經歷(或單純講她這個人),若不提到《蛇信與舌環》,大概會缺少一塊非常大的部份。不是因為這部電影有半裸尺度(其實很無謂,蜷川幸雄的拍法完全不是為露而露,就是自然順勢),也不是這部電影在當年讓她拿到許多新人賞更奠定她的演員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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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為這部電影要傳達的情緒,被當時十九歲的她,用生動且青澀地的方式演活了:在「痛」裡找自己的生存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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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信與舌環》可於CATCHPLAY+觀看:https://bit.ly/3knkxO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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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嚴格說起來,她在2006年就算有點名氣,電影《紀子出租中》(嚴格的園子溫磨過很多後來大紅的女演員),以及那年的深夜劇黑馬《時效警察》第六集可愛登場(園子溫執導,森口瑤子客串,我非常喜歡的一集)。名導加名作,算是有個很不錯的表演生涯開場,但是2007年9月,突如其來一場嚴重車禍,半改變她的演藝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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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導致下顎嚴重骨折,在加護病房生死交關過,手術完,整張臉都包得緊緊的,護理師不敢拿鏡子給她照,怕這位已經入演藝圈的小妹妹,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會大受打擊,但她太好奇了,於是自己跑去廁所照鏡子,沒難過,反倒噗哧一笑,不覺得很糟糕要完蛋了,只感覺自己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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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在這種笑出來身體會痛的狀態,讀到小時候曾自殺過的金原ひとみ,以20歲之姿拿下芥川獎的小說《蛇信與舌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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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信與舌環》的故事情節其實很簡單:一個對生沒有欲望、沒有動機的少女,遇到全身佈滿刺青,臉上有著嚇人的環打釘──舌頭已經變成蛇信的少年阿瑪,以及被虐狂刺青師「阿柴」。她迷戀於少年阿瑪那樣純粹且直接的愛情(為了她可以不惜殺人),但也陷入刺青師的施虐性愛裡的高潮快感,她在這些純粹且不斷迎身而來的「痛苦」,感受自己活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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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高由里子就在自己身體處於極大痛苦的狀態,讀著描寫痛苦之美的小說,感同身受,就像璐薏看見阿瑪的蛇信一樣,她也深深迷戀這個故事。是天時地利,也剛好是人和,舞台劇大師蜷川幸雄要將《蛇信與舌環》電影化,19歲的吉高由里子成功入選女主角(試鏡時跟導演說露點沒問題,直接把衣服掀了給這位可以當她阿公的72歲導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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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軼事都是後話了,重點是吉高由里子的青澀表現,將毫無生意的「璐薏」活出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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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蜷川幸雄的改編視角《蛇信與舌環》,她與兩位男演員──後來與她合演可愛橫道世之介的高良健吾、在下檔日劇《最愛》再度共演的井浦新──在各種暴力、刺青、穿舌環及被虐施虐性愛戲裡,讓觀眾真的相信這些痛苦(也因為號稱會對演員丟菸灰缸的導演阿伯其實對她很和善,跟高良是大親友,井浦新是有趣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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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無可戀的自毀及空虛,刺青針刺進身體或被綁住雙手的性愛,一次次忍受痛苦的皺眉表情,以及完成這些痛苦之後自然流落的淚水,吉高由里子的青澀以及投入,將《蛇信與舌環》這個故事的痛苦,確實地傳達給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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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電影最後一幕,璐薏回到澀谷十字路口,即便經歷過難以想像的痛苦,她的肉身及心靈仍處在空虛的狀態裡,而吉高由里子的神情,是在絕望與希望之間模糊著,「她找到自己生存意義了嗎」這個問題,蜷川幸雄與她選擇留給觀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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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信與舌環》是一部裡裡外外都很痛的作品,但這痛卻不是苦,是蜷川幸雄與她,刻意要讓觀眾感受到痛,也想讓觀眾同感這種不尋常的快感。不過,更應該提的是,《蛇信與舌環》打開吉高由里子異於許多女演員的表演模式,獨樹一幟,讓她真正發揮與生俱來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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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吉高由里子現在時常接演充滿精力或是個性陽光的角色(比較偏向本人個性),但是《蛇信與舌環》讓觀眾看到,她對角色的闡述以及共感方式,確實能讓我們感受到痛,並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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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正在回味她的舊作,推薦大家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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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回味一下《蛇信與舌環》好了!
#GQ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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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高由里子蛇信與舌環 在 [心得] 蛇舌/蛇信與舌環[吉高由里子](2008) - 看板JapanMovie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敬告:電影本身有18禁的內容(但是心得沒有啦),如果可以接受再往下看
有圖網誌 https://willersjp.blogspot.com/2009/02/snakes-and-earrings-2008.html
演員: 吉高由里子(露伊) 高良健吾(阿瑪) Arata(柴哥)
導演: 蜷川幸雄
編劇: 宫肋卓也
配樂: 茂野雅道
劇情簡介:
在涉谷閒晃的露伊沒有上學也沒有目標。
有一天在舞廳裡遇到頂著紅頭髮,臉上到處穿環打洞的阿瑪,
阿瑪向露伊展示他有如蛇信般前端分叉的舌頭,露伊馬上被這奧妙的世界迷住。
阿瑪帶露伊來到一家刺青店,店長柴哥比阿瑪擁有更誇張的打洞及刺青,
並自稱是虐待狂。
露伊打了舌環、並以一夜情的代價讓柴哥紋上龍與麒麟的刺青。
從此露伊一面與阿瑪交往,一面與柴哥維持S與M的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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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原ひとみ(金原瞳/金原晴)2004年的原著改編,
並獲得芥川賞百三十回受賞作,得獎當時才19歲。
金原瞳擅長描述社會黑暗、疼痛的一面,
關於原著可以看部落格參考網站裡的幾篇書籍心得。
我沒有看過原著就不對原著批評了。
導演蜷川幸雄是日本很有名的導演,主要活躍於舞台劇,
受到好評的惡女花魁的導演蜷川實花是他的女兒呢
(但是這部片拍的成功嗎,就見仁見智了)。
同時吉高由里子也藉由本片拿到51回藍絲帶新人賞及32屆日本奧斯卡新人俳優賞。
要注意的是,吉高在這部片中走黑暗路線,邊緣少女的角色,
並且有裸露上半身及性愛的鏡頭。
如果你不能接受這樣的吉高,就不要再看下去囉。
這是一個描述邊緣少女露伊追求身體改造的痛
以及不正常戀愛的苦來填補人生空虛的作品。
在舞廳遇上舌頭會分裂的阿瑪,讓露伊對蛇信產生很大的興趣,
以此為契機露伊與阿瑪開始交往。
阿瑪雖然外表看起來兇惡,但對露伊卻是百依百順,
晚10分鐘回家也會打電話報備。
同時阿瑪佔有欲也極強,為了露伊甚至把街邊的小混混打死,
也一直懷疑露伊會不會和柴哥有染。
柴哥,刺青店的老闆,有更誇張的刺青及穿洞,
同時具有虐待狂的性癖好。
以免費刺青來與被虐型的露伊交換性行為,
柴哥透過虐待、露伊透過被虐來獲得快感。
後來柴哥也漸漸愛上露伊,想要跟露伊結婚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
露伊,19歲的離家少女。
渾渾噩噩沒有目標的露伊,被阿瑪、柴哥的改造身體所吸引,
享受著穿舌環、分裂舌,以及刺青的痛苦。
他疼愛著阿瑪,但是他「愛」阿瑪嗎?我持有疑問。
在電視上看到阿瑪被通緝時,他馬上幫阿瑪染髮、叫阿瑪改變造型;
阿瑪失蹤時借酒澆愁,甚至在阿瑪死後把阿瑪打斷小混混的牙齒磨碎吃下去,
企圖跟阿瑪繼續活著。
但這些似乎只是一種「失去所擁有物品」的失落感。
阿瑪死後露伊開始與柴哥同居。
經由警察通報發現阿瑪是被虐待致死:煙頭燙傷、被強暴、性虐待等,
所有線索指出兇手是柴哥。
這時露伊怎麼反應?
他並不向柴哥報復。反而像維護阿瑪那時再度維護柴哥。
請柴哥改變造型、把虐待用的線香換掉等。
看到這裡讓我非常驚訝,原來露伊無法愛,
他只是用一種保護玩具的心情與別人交往,當玩具壞了,他倒也無所謂。
只有身體的痛苦是露伊生存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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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大致的劇情,環繞在露伊身上,以愛情連結阿瑪與柴哥的一部作品。
看了書評,我可以想見原著的文字應該是更黑暗、絕望的,
同時性虐待的場面只怕更詳實而多變。
這一點來說電影本身可能因為尺度的關係大大省略。
我對影像化需要保留一點持正面意見。
不過高明的導演往往能從運鏡、配樂上營造更深沈的黑暗,
不見得需要靠赤裸裸的畫面。
就這一點來說蜷川幸雄做的並不好,
說故事的方法只有平鋪直敘,配樂更是乏善可陳(除了片尾曲還滿有感覺以外)。
其實有一篇的書評這樣說這本小說:無病呻吟、賣弄文字,我基本上同意。
寫實的描述、像把刀直插入心裡的文字就是他唯一的貢獻。
但影像化後,這把利刀卻鈍了,這是我對電影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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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高由里子,擁有可愛的外表及可愛的娃娃音,
不到20歲的年紀在戲路上已經有非常多元的嘗試。
可以演出乖乖美少女像太陽與海的教室,可以搞怪像禿子,
也可以在和紺野一起玩吧裡發神經,
對了,別忘了愛情洗牌的精神病患。
吉高的演技越磨越精進是肯定的,
連聲線過於特別的問題也在禿子裡有非常意外的刻意改變。
這部戲裡走黑暗路線並不出乎我的意料,
但竟然有許多露2點的鏡頭就令我大大吃驚。
沒想到這麼年輕就願意作這樣的演出。
戲裡吉高以露伊這個角色得到藍絲帶新人賞,
但我總覺得這個角色還可以有更多發揮。
吉高表達露伊的絕望、冷酷相當不錯,
但露伊的掙扎、矛盾、酗酒表現的就不太夠。
(不過要一個19歲小女孩有這麼深的黑暗,本來就不容易啦:P)
其他刺青、穿舌、分割舌的部分我就不多談了,
看了就替吉高叫痛,有興趣的可以看相簿連結裡的截圖(見網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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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酒的時候
到河邊去捧飲自己的影子
沒有嘴的時候
用傷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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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93.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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