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抱崖山屋小作休息,掙扎要不要就地迫降,住進這座駐在所造型的小山屋後,為避免隔日遙遠的崩潰路途,我們還是摸摸鼻子啟程了;迎接我們的是無盡的寬大古道、籠罩四周的氤氳,還有必然摸黑的命運。
十里、山陰、多土袞、綠... 景物急速地後退,路過2016年暫住過一宿,如今卻已幾近坍塌的山陰獵寮,我們好像疾行於時光的長廊上,飛也似的自廿世紀往廿一世紀邁進。八通關真的是一條長長的路,這一次,我依然無法好好欣賞古道上的一橋一坎,只能暗自祈禱在這埋頭疾走的旅途中,能在某個轉角與害羞的台灣黑熊迎面相遇,互相嚇到對方,然後各自退避,那將會是一場多深刻的邂逅?
當然,事情才沒那麼順利,我們連水鹿都沒撞見。到了多土袞駐在所時,天色已全黑,我們摸摸鼻子戴上頭燈繼續摸,直到晚上19:30才抵達瓦拉米山屋,那象徵著現代與人潮的大三角形。
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依照各自的節奏在明確的漆黑之中沈默行軍,鳳梨不知道吃了什麼藥,早就飛也似的不見蹤影,追也追不到,我則陪著腳程最慢的隊員徐徐而行。打開瓦拉米山屋大門時,發現大家都到了,這晚又是包場,真是太開心啦!隨即把背包丟著,成大字型躺在黑色軟墊上大喘兩口氣再說。
兩次八通關古道,離開抱崖山屋後給人的感覺,都是歸心似箭的衝刺;而瓦拉米山屋作為回到人間前的最後一站,黑夜中屋內散發溫暖的黃光,在大老遠從大分趕來的登山人眼中,無疑是最溫暖的救贖。
翌日我們啟程,完成旅程的最後一天,也進入了大家都很熟悉的「瓦拉米步道」。沒了深山探險的感覺,有的倒是回家的輕快與逸樂路線的輕鬆。
在到達佳心遺址之前,有一個「鯊魚岩」,是我這些年在台灣山上看過長得最像鯊魚的一塊石頭,沒有之一。那空洞的眼神彷彿尋找獵物中的殺戮機器,巨大的裂縫則是準備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栩栩如生。但這鯊魚的頭上卻長滿了姑婆芋,使肅殺的形象瞬間萌化,讓腦中出現了揮之不盡的「ba~by~shark 嘟嘟嘟嚕嘟嚕」
#八通關訪太魯那斯・佳心鯊魚岩
啊,今天也是父親節,這邊也祝各位Dady Shark們父親節快樂唷~
這邊也希望明天指揮中心能宣告進一步的山區解封措施。畢竟,如果連餐廳、大賣場、百貨公司等風險比登山高太多太多的場域都解封了,山區主管單位卻連風險和郊山一樣的「一日單攻」都一直繼續封下去,那就顯得非常非常的不合理了。
這種百業復甦的時刻,如果要繼續封山,我認為需要提出強而有力的理由才行,而不是完全沒有根據,就憑心情「繼續封下去」,那絕對是不對的。當政府很隨性的選擇性打壓特定活動,卻提不出「為什麼要這麼做」時,那就失去疫情控制的原意,只剩威權思想了。
比如說,「山屋住宿風險過高,正式清零之前繼續不開放山屋或要大幅降載」,這點我與大部分山友也非常同意。但「風險跟郊山一樣的單攻」卻繼續封閉,在這個連一定會拿掉口罩用餐的餐廳都逐漸可以內用的當下,我希望能聽到明確的解釋,而不是威權的命令。
希望我們能聽到指揮中心基於疫情判斷而下達的指令,而不是反射性的基於個人情感「開放郊山繼續封閉保護區」,那就和疫情完全無關了。
最後,要謝謝指揮中心與所有醫療人員對於控制疫情所做的努力,讓我們能在三個月內幾近清零,這在國際間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大家都希望生活能盡快恢復正常,所以如果是對疫情有幫助的決斷,我想不論是不是山友,都會全力支持的喔!讓我們一起期盼早日回到正常生活吧!
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