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歲的我才真懂爸媽的恩情,要跪拜奉茶行成年禮的孩子又懂多少啊?】
昨天收到孩子學校的「成年禮」邀請卡,其中有一個儀式是高中孩子要行跪拜給爸媽奉茶。
過去,在尊崇五常倫理的我們X、Y世代,這個儀式看起來合情合理,更是可圈可點,因為藉由儀式化,當孩子虔心為父母奉茶時,或許可以靜默感受一下父母多年來無怨無悔的劬勞與養育之恩,
然而,時代大巨變,在這個講求人人平等、各群體相互尊重、絕不強調上對下、絕對抗拒強壓弱的時代,對父母跪拜這一個動作,或許還被新小孩嗤之以鼻,
他們或許贊成奉茶,但至於跪拜,不少這一代的青少年除了覺得八股、做作、表面化,卻說看不出實質的意義在哪?
「站著奉茶」就沒有心意嗎?孝心就不見了嗎?
在這個博愛座都不見得一定要讓坐、小子和老子平起平坐、學生會毫不留情指著老師的失職或謬誤的時代,新一代孩子思維的變化與社會之變遷不只同步,更因青少年思辨力大爆發,還以大人認為的怪力詭譎之姿、挑釁找碴之姿,大幅超前社會尚在調適或可接受的範圍。
事實上,我自己不在乎孩子願不願意跪拜奉茶,這或許真的只是一個行之有年傳承下來的古禮。多數順從乖巧不多思考的孩子當然會按照指令乖乖跪拜,
但是這個年紀的孩子,特別是稍晚熟的男孩,真的了解其真義嗎?而大膽忤逆提出古禮有待商榷的血氣少年,在奉茶的那個瞬間,難道沒有一絲一毫對父母恩情的感念嗎?
其實,要保留跪拜禮,還是乾脆來個「親子交拜」,在這個什麼都不奇怪的巨變時代,身為一個接近資深的媽媽我,真的不是那麼在乎。
我關心的是,孩子到底何時才真心懂得父母的辛苦?到底懂多少父母的辛苦?到底有沒有存著感恩的心與具備感恩的能力?
昨天和一位朋友見面聊天,突然聊到信仰,我說我的老媽一直是基督教,我從小有比較多的機會接觸教會,但一面聊、一面思索著,來自最保守、最傳統、最南端的我的老媽,怎麼會信基督教,而不是拜媽祖、進寺廟?
我就這樣,將心裡思索的脈絡如讀白般,一字一句的在朋友面前流淌出來:
「原來,我到現在54歲才想通這個問題,也才真正體會我媽當年的焦慮與無助。」
我的媽媽來自屏東一個貧窮偏僻的客家小村落,我不避諱的說,我媽媽是個文盲,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幾個簡單的國字,比如大、小、中…,其他目不識丁。
24歲那年,在沒有任何感情的基礎上,我媽嫁給了比她大24歲的我的外省爸爸。
結婚的頭一兩個月,一個人講湖北話,一個人講客家話,中間還需要媒人傳情達意,我不明白這樣的狀況下居然還能生下五個寶寶,其中一個四歲因病夭折。
二十多歲,在現今看來,不過是青春期延長後的一個大孩子罷了,一個從未踏出家門的小女孩,一口氣跑到台灣的最北,跟一個語言不同、年齡都比自己爸爸還大的男人一起生活,一口氣連續蹦出五個她從來不知道怎麼餵養、怎麼哄抱、怎麼溝通的難纏小娃兒。
天天忙家務、洗尿布、餵奶、做家事,內建勤勞的客家本質,或許勤快與忙碌,這些都難不倒我的媽媽。
但心靈的孤寂無助,或許再怎麼勤勞也無濟於事。
在老媽步入老年、尚未失智時,我喜歡找時間聊她的過去。
我記得老媽說過:
「我一個人來到台北,都沒有認識的人,常常覺得很孤單、很害怕,尤其是你們小時候生病的時候,一下子這個燒到40度,一下子那個上吐下瀉,我常常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好急,因為你的二姊在四歲就因為血癌死掉了,我傷心到好想去死,
但是你們都好小啊,我好怕再有孩子死掉了,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才可以讓你們退燒、讓你們不要再吐、不要再拉肚子,尤其你又瘦又黑又小,你的三姊(現在的二姊)也從小一直生病沒好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那時候有鄰居來教我禱告,於是我就只能禱告,心裡才覺得稍微安心,後來就跟她去教會。」
我跟朋友敘述這一段回憶的那個當下,我似乎才真正進入當年那個20多歲什麼都不懂、也不具備任何育兒知識、更是舉目無親的無助小女孩、我的媽媽的心境裡。
而我的心也回到過去、媽媽在跟我講述這一段心路歷程的那個時間點,我才想起,那時候我早已成人,但是,在聆聽的過程,我卻只像是聽一樁感人揪心的旁人故事罷了。
當時的我,並沒有真正感受到老媽當年的無助、無法深層地體會一個南部小女孩初來乍到台北、進入一個沒有感情基礎之婚姻的痛楚,
沒辦法感同身受毫無親人、自己獨立經歷一次次生產的痛苦、一次次暗無天日的帶大奶娃、一次次照護體弱多病的親身骨肉,
當時聽媽媽講述的我,羽翼已豐,但是仍然沒辦法全然感受到媽媽年輕時是多麼無助、多麼辛苦、多麼愛我們,更遑論感謝她用一個經驗極為有限的年輕生命、想盡各種辦法來養大我們。
而在昨天,我已然54歲,我才能真正的說,我真的好心疼媽媽,我真的好感謝媽媽,我也才敢百分之百的說,爸媽的愛,真是世界上所有的愛加總起來,都無可比擬、無可取代。
此時,我還想起一幕,當年因為工作不順心,於是一心想逃離台灣,工作兩三年存了一點錢,於是準備出國讀書,我拿到第一所學校的入學許可就迫不及待飛去美國了。
我依稀記得,在機場出關的那一刻,我媽哭得老淚縱橫,稀哩呼嚕,泣不成聲,最後在我背影逐漸淡去時,我姊才把不甘願的她拉走。
媽媽那不捨的狂飆淚水有沒有打動當年二十多歲的我的心?
我必須說,我從小是一個人際高敏感度、心腸非常軟的孩子,但是,出關後,媽媽苦楚的眼淚也只在我心裡停留十數分鐘,
之後,我的滿眼,盡是興奮地望向天空、望向遠方,望向可以讓我擺脫所有在台灣不順不暢的新希望、新大陸。
昨天,在和老友聊天的過程中,近三十年前,老媽縱橫苦楚、淚流滿面的那一幕也順勢跑出來了。
我才明白,二十多歲的孩子,即便如我這般心地柔軟的女兒,要感受到爸媽的不捨、爸媽的心疼、爸媽出自本心無怨無悔的愛,也是談何容易啊?更何況無視他們曾經無心犯下的過錯、化解、原諒、體諒,並真正懂得感恩。
即便我在我的書《家有青少年之爸媽的33個修練》裡談到,孩子在二十五歲額葉長成之後,便會成熟許多,理智許多,我也談到,女孩大約二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會能更加站在爸媽的位置來體諒父母;而男生呢?那就得等更久一點了,或許悲觀地說,可能要等到他們當了爸爸之後。
然而,如今,我已過半百,我才發覺,30歲對父母恩情的體會,和現在我54歲的體會,實在還有一大段距離啊。
也許,等到我70歲再回頭,能領悟到的深度,更是我現在無法想像的。
所以,回到孩子的成年禮跪拜奉茶這件事,說實在,五月份那天到來時,我真的不會期待在孩子跪下去的那一刻,能真正感受到媽媽我對他所有的付出,我更不會期待他真能如此早慧早熟地理解到奉茶的感恩深義。
因為如我這般,也是不斷經歷了各種人生的甘苦、身分的變化、角色的承擔之後,才有辦法一點一滴生出感念與諒解、深層的進入父母無私之愛的本心啊。
平常,孩子若懂得在我身體疲累之時,幫我倒杯茶、問聲媽媽好些沒,足矣,因為,這就是他們這個年紀有辦法達成的成長印證吧!
要等孩子感恩?我真的不覺得要等,因為懂得感恩、學會感恩,孩子有他們自己的時間。
青少年?急不來啊。
直到他們真正理解父母的恩情,也是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禮物。
因為他們終於知道這一生、這世上,有人如此毫無分別心、毫無私心、沒有理由的就是愛著他們,永遠不會改變。
等到孩子因而生出了真心深刻的感念,或許父母早已白髮蒼蒼、甚或百年。
這一生,他們會有自己的時間真正進入父母的心境,會有機緣學會感恩父母。
但是,那絕對不大可能是在跪下來奉茶的青少年成年禮。
懂得感恩,是他們自己的人生體悟、自己的功課,更是他們自己的人生禮物。
(((更屬於他們自己修得的人生圓滿)))
只要他們這一生能獲得,父母又何須計較、催促與叨唸呢?
《家有青少年之爸媽的33個修練》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87768?sloc=main
台北美國學校輕生 在 Mʀ.Mᴀʀᴋᴇʀ. 麥克筆先生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短篇集:《再見台北》
今天是2019年5月17日,我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的名字是游嘉涵,今年16歲。
當你看到這篇文章時可能會感到疑惑或是覺得很笨。
但這個狀況卻實際就發生在我們隨處可見的生活,也再正常不過的日常中。
早晨,我睜眼醒來翻身下床,又變成了原來那個淺薄無知,善於偽裝的長袖妹。
說來滿可笑的,只是我一年四季都只穿長袖的關係才但誕生出這個暱稱,也因此就早很習慣這個稱號了。
也因為這樣的緣分交了許多朋友,我也才願意在外人面前敞開我有點瘋瘋的個性。
日日重複同樣的事,遵循著與昨日相同的慣例,在家人面前也是一樣。
到頭來我最大的恐懼,除了課業之外剩下的就是我家人而已,
我從不恨他們,我是很怕他們。
因為我的生活每日因為他們,不斷上演著激烈又恐怖的日常。
我們家算是家境比較不錯那一種,家裡總共有5位成員。我是家中的老么
父母都在任職教授,而老哥目前在美國留學,老姐就讀師大。
但比起他們來說,我的才華和成績並不像他們一樣那麼完美。
相反我比較想去做童書作家之類的職業。但這夢想遲早也會遭爸媽反對的。
我就讀小學之前還只是天真的小孩,
除了重視家人的意見之外,還會經常幫家裡做事,跑腿。
甚至跟家人討論卡通或是其他事情。得到的回報則是一個一個可愛的玩具。
原本我還以為是爸媽認為我是老幺才會這樣厚愛我。相比老哥老姐則是漠不關心。
但隨著學校開始教數學國文之後,我才感覺到生活開始不一樣了。
-
隨著開始上安親班,請家教,去買很多自修本之後。
家裡人對我的態度逐漸變很冷淡,開頭閉口都是在講成績的事情。
每當成績100分時,他們的態度才變得跟以前一樣,還誇我是個天才。
但如果成績沒有達到預期標準時,「水管」就會出現了。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看起來很像塑膠水管的樣子,從小時候開始就曾看過老媽拿著這個打老姐的印象了。
所以摟,水管就等於給他們發洩情緒打小孩的東西。
我印象中最深的一次則是小六月考時的事情。也記得他罵很多很難聽的話。
「你怎麼連這種東西都不會,你都幾歲了啊?」在記憶中,老媽一眼兇惡地對著我吼道:
「為什麼你哥和你姐都可以考上好學校,而你的月考卻只有3科及格?你是我們家的人嗎?」
「可是....至少還在及格範圍啊...。」我苦苦哀求道。
「手伸出來。」他冷酷的要求道:
「媽...拜託。至少讓我....」
「手伸出來!!你是沒長耳朵是不是啊!」剛說完,他立刻從旁邊抓來水管直接砸我的腦袋。一方面我只感受到痛。
另一邊我卻感到委屈又無助,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表達講我盡力了。
「搞不好砸腦袋才會讓你靈光點!」
而每當打到開始瘀青流血時。
他們才放棄毆打,一直苦苦哀求不斷說著我們對不起你。你永遠都是我的乖女兒之類的話。
我後來也試著她溝通,請她一直否定我的所為,或是動不動對我吼。
但她卻說不記得自己說過這些,是我有病我在幻想,說我自已成績很爛就用她來當藉口罵。
總之說到底我也已經適應了。
-
「年紀小什麼都不懂」的道理曾適用在我的家庭中,因此每次討論完的結果換來的是一連串的潑冷水和毆打。
父母大都自以為對孩子瞭若指掌,除了在外界不斷宣揚著自己優秀培養出高教育化的孩子外
還會藉機說著自己的完美教育之道。實質卻忽視小孩子的感受。
老實說也就只是要看對方眼色才這樣的。畢竟誰也不想要搞壞自己的名聲吧。
而不想因為這樣被人摸透的孩子,內心自然就會深藏不露。
這樣的狀況,也使得我開始跟家人開始疏遠了起來。我也不想要一回到家就要看著他們的臉色過活。
但怎麼疏遠呢,從國中開始,除了家教和安親班時間之外剩下就是複習時間。
於是我經常假裝說自己要去讀書使他們卸下心防。
再把門上鎖偷偷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會被打擾。
我不喜歡讀書,我不是全心全意去投入的人。
但是我至少會把成績顧好到至少及格,絕對不會太差。
加上他們也有請家教和補習班,雖然很累但至少我有時間可以複習。
況且我也有想要做的事情。
除了畫畫外,或許我還可以玩音樂,寫小說甚至是童書作家的夢想。
部過我也因為這樣常常沒自信,我
也因為怕上不了他們想要我去讀的學校,我不斷跟他們說我等會考想去哪裡讀。
可是當準備會考之前,事情也這樣曝光了。同時還變成了引爆點。
「女孩子學什麼畫畫,把功課顧好比較重要!」當時我一回到房間
只見老媽正把我寫的東西一個個撕掉,並丟向我這邊:
「你這是在做什麼....?」我感到很莫名,又不知所地說道:
「你對得起我嗎!你知道錢很難賺嗎!我買教科書給你不是給你畫這些有得沒的東西!」他看著我,並瘋狂抱怨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啊,從小到大為了栽培你讓我們畫了許多心思在你身上,你卻把這些藏在房間寫這些。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東西啊!」
她氣沖沖地拿出我正在寫的小說集。翻閱了一下後便責問我道:
「你寫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是什麼,是跟外面的人學來這些的嗎?」
當我還沒解釋時,他就立刻把東西皺成一團,丟在垃圾桶裡。
看見我的心血一個個被糟蹋,我也忍無可人了。
「可不可以不要再動我的東西了。」
「你敢對我頂嘴?你不學好的學壞的幹什麼啊!」
「我做什麼,到底管你什麼事啊!」我失去理性地對他大喊著,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對家人大吼:
他一眼愣住,但緊接著他卻開始大罵著,剩下的就不敘述了。
後來吵到老爸和老姐跑上樓看,只見老媽卻對我說出最難聽的話起來。
「那你乾脆去死好了,早知道就不應該生下你了!」
「那竟然如此當初就不要生下我啊!」
「你說什麼!!」
老實說你們看到這篇可能覺得又沒什麼大不了,聽聽就好。
但是當如果受到吵架刺激的話,這句話的打擊會讓自己覺得好像就是這個家多出來的人,生命感覺就是沒有價值一樣。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對你媽吼!」我爸看著眼前的景象立刻大吼道:
二話不說直接抽起水管,開始往我的身體打。
我一邊哭喊著一邊大叫,身旁並沒有人衝出來保護我。
一直打3分鐘之後,他才收手並帶著哭的老媽離開客廳。獨留在旁觀的老姐則擺出了無奈的表情。
「給我待在房間好好反省,現在你恨你媽,以後你會感謝所有人!」這是我聽到老爸前的最後一句話。
唯一留下的,除了那個留在原地的那支水管。
還有蹲在地上,不斷抽蓄發抖的我。
果然換來的則是一頓痛打。
明明全部都說過了。
還瞪著那種眼神看著我,明明就是自己忘記還說是我不告訴他們。
問再多、擺再凶的臉色,打到全身都已經是傷口,我也真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要什麼答案。
他們也曾威脅我過不能把家裡的事情說出來。而為了遮傷口我才開始穿長袖。
-
我覺得自己很可怕。
害怕成績不好回家被打,我害怕家人不斷嫌棄我的表情。
我恐懼他們繼續用著惡毒又難聽的髒話汙辱我,好像這樣很合理似的。
到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價值到底是甚麼。
在這件事情之後,我徹底壓抑了所有情緒,用了最後一口氣考上了會考的五科A++。
也放棄了讀理想學校的機會,轉而去另一個名望學校讀書。
人們都會沿著自己選擇的道路走完人生,但也有人被迫沿著指定的道路走完人生。
每個人都對著我說我有著無限大的可能性。
但縱然擁有滿腔的勇氣、希望、夢想,到結果我還是一事無成。
我感到痛苦,迷惘,甚至是怨恨。
我怨恨所有人,所有事情。為什麼我不能理直氣壯的表達我的意見。
為什麼我在這個家沒有可以質疑父母的決定?
但是某程度上,我又對於怨恨家人的自己感到罪惡。
我覺得自己是個累債,盡沒出息就沒盡到自己應有的責任。
我討厭,但是又愛我的家人。但是他們真的愛著我嗎?我很困惑。
我很想懲罰他們。讓他們後悔他們至今都對我做了什麼。
一直以來都是逆來逆受整整8年,家裡變得像監獄,讀書讀到像一種罪一般。
說我抗壓性太弱可以,說我草莓族可以。但就夠了,問問老天,抵抗是罪嗎?
正因為如此,我自己也不抵抗也不辯解。我很懦弱到只能默默地承受那種攻擊。
到最後也很訝異,輕生這種想法會陡然掠過我的腦海。
或許人壓力到一個底線之後,什麼事情也都不會管了。
我不想再經歷那種痛苦了。或許這樣也是一種解脫也不一定。
我可以體諒他們因為職場壓力而變得那麼暴躁的心情。
以及為了養活三個小孩而承擔起的責任。
可是我再也沒辦法跟他們說聲對不起了。
我唯一想聽的,並不是「我都是為了你好」
而是只有當他們知道所作所為的時候懊悔地對著我抱歉。
-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人始終是會離開這世界的。
如果不到邊緣去觀察世界,就會有許多的事物無法看清。
我急切地盼望著可以經歷一場放縱的快樂。
縱使巨大的悲哀將接踵而至,我也在所不惜。
我在樓頂上,迫不期待的將我三年來的考卷灑落出去。
或許在我這一生中,全都盡是可恥之事
在最後一刻時,我遙望著台北日落時的金黃景色。
我的故鄉,我的家鄉,也是我最害怕最討厭卻又沒辦法討厭的地方。
我真的是很懦弱很遜的一個人。
身而為人,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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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侵犯自新生活及隱私vs幼兒安全,誰重?>
曾猥褻5男童並拍裸照的戀童癖淫狼歐陽大智,3年前出獄再對4男童伸狼爪,日前被台北地院依加重強制性交罪判刑15年,全案目前上訴二審中,其中一對受害男童兄弟家屬向歐陽大智求償100萬,才意外揭露原本獨自扶養兄弟倆的單親媽媽,疑因自責所託非人而為此輕生,痛失母愛的兩兄弟目前由父親照顧,但歐陽大智出庭竟兩手一攤表示「沒錢賠」。
因為性侵犯再犯的可能性很高,
所以美國有一個梅根法案(Megan's Law)
是美國性犯罪者資訊公開法的俗稱,
法案規定
美國各州必須建立性罪犯和騷擾兒童罪犯的檔案,
各州必須知會有性侵前科者入住的社區,
將有性侵兒童前科者的個人資料公開在網際網路上,
供民眾查詢及事先採取保護措施。
其實台灣在十幾年前(民國94年)就有類似法律,
內政部根據性侵害防治法授權頒布一個行政規則,
叫做性侵害犯罪加害人登記報到查訪及查閱辦法,
可是這個法規雖然經過幾次調整,內容還是非常保守,
性侵害加害人的相關資料掌握在主管機關(各地警察局)手上,
但只有"特定機關"要聘用人員時可以向主管機關申請調閱,
個人還不行喔!
我想內政部的考量
應該是著重於讓更生人重新出發,
覺得用向警察局登記,定期報到,
這樣的管制強度,
就足以防患未然吧?!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
像本件受害男童的母親,
是沒辦法得知面前這個人是性侵犯的資訊的,
因為不知情,
所以將小孩托給歐陽大智接送上下學,
才發生這樣的憾事的~
那該怎麼辦?
性侵犯固然有重新開始人生,不受鄉民人肉搜索騷擾的權利,
家長們難道就沒有知的權利嗎?
要讓家長們不知情也不是不可以,
那相對應的監管措施就要更加嚴格,
甚至在法律上賦予該性侵犯不得接近幼兒的義務,
一旦違反就以現行犯逮捕,
國家事前疏於防範,出事後雙手一攤,指著加害人說他沒錢,
難道家長或小孩就只能自認倒楣嗎?
相關法條:
94年版本(第12條):
各級公私立學校、幼稚園、托兒所、兒童及少年福利機構因僱用專職、兼職人員或召募志願服務人員認有必要時,得向目的事業主管機關申請核轉所在地直轄市、縣 (市) 主管機關查閱應徵者或應從事服務者有無性侵害犯罪加害人登記資料。
101年及102年版本(第14條):
各級目的事業主管機關就下列機關(構)、團體因僱用專職、兼職人員或召募志願服務人員申請查閱應徵者或應從事服務者有無加害人登記資料時,得核轉所在地直轄市、縣(市)政府警察局辦理:
一、教育業務:各級公私立學校、幼兒園、社教館所、服務對象為十八歲以下兒童及少年之教育基金會、招生對象為十八歲以下學員之短期補習班。
二、社會福利業務:兒童及少年福利機構、身心障礙福利機構、老人安養及長期照顧機構、兒童及少年收出養媒合服務者或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委託執行相關事務之團體。
三、衛生業務:醫事機構(含護理之家)。
四、勞工業務:庇護工場。
五、其他經各級目的事業主管機關認有查閱必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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