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台北天氣,大好。
北士商,演講結束。
隨性,開著車,順著延平北路7段8段9段,一路來到社子島的河口。
望著淡水河、基隆河的交界。欣賞著觀音山、大屯山的魅力山姿。
落日餘暉,在河口吹著風。
風吹散了,自己的秀髮,卻也讓自己的心情很是舒暢。
我很喜歡如此的隨便生活。
工作之餘,四處走走,在我們生活的這片土地上,其實是一種非常美好的享受。
社子島二之一。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7萬的網紅我是小馬 A Man in his Cave,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This short film "I am the foreigner" describes Anna's Taipei travel experience. Anna: "I am the foreigner, the odd one out, in this foreign pl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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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黃崇凱/但不能想起太多
圖◎吳怡欣
2019年的最後幾分鐘,我在台南市區一家沒有名字的酒館。室內爆棚,許多人沒地方坐,店貓鑽進來客堆放的羽絨外套,穿行窗外,從煙霧熱烈交談的陽台吸菸區繞了進來,找不到一個角落窩著。我問朋友十年前在哪裡跨年,朋友露出被迫面對三角函數習題的表情,好像沒人可以準確回想起來。
我記得的是二十年前20世紀結束的午夜,我跟高中同學在往淡水的捷運上跟一大群陌生乘客互祝新年快樂。那列捷運中途停下,車廂廣播傳來司機急促的倒數聲,像是臨時決定那樣,帶點喘地從九開始數起。那時我回嘉義蹲重考班不到一個月,每天擠公車通勤,在兩百人的大教室裡分到一小塊位置,聽著全台跑的名師授課,在布道會般的氣氛下,反覆參詳考試拿高分的祕密。我忘了怎麼收到通知,在那個B. B. Call褪流行(我沒有),小海豚手機正在興起(我也沒有)的通訊過渡期,讀淡江大學的高中同學號召大家到台北跨年(難道是誰寫信給我)。當時沒多想上去要住哪裡,重考班年末最後一堂課結束,我跳上客運巴士,一路晃上台北。由南向北的高速公路,像是從很深很深的地底往上的電梯,我在一個方形鐵盒緩緩迎向最亮的夜空。
找到同學住處,發現他的學生套房門口疊了有十幾公分那麼高的鞋子,沒人清楚知道等等要去哪裡、怎麼移動。有同學說,當然去市政府那裡啊,我們這些桃園來的、新竹來的、台中來的、嘉義來的毫無地理概念,只能跟著走。所有開往市區的捷運列車都塞滿人,一路塞到台北車站換線過程中,有些人沖散了。擠上藍線列車,隨著人潮吞吐推擠到市政府周邊,又沖散一些人。我跟搭著彼此肩膀的兩、三個同學決定放棄,打算折回淡水,但無法估算時間,就這樣在捷運上像一包冷凍雞肉被拎到新世紀的起點。
到了夏天,我重考完,聽說讀淡江的同學兵役體檢出心臟雜音,還來不及進一步安排檢查,某天午後他突然心口絞痛昏倒,被送到北港的媽祖醫院。他沒再醒來,幾個星期後過世。
2005年的最後一晚,我在巴黎的旅館房間,跟當時共處一室的女友嘔氣不說話,偶然想起那個早逝的同學。我從沒到過那麼冷的地方,而在將近兩個星期的旅行後,我非常疲憊。旅行之初,我一抵達戴高樂機場就轉高鐵往女友住的小城翁傑待幾天。接著我們一起到史特拉斯堡、日內瓦、尼斯,完成法國東部外掛瑞士的大縱走,最後回到巴黎。起先幾天,我們懷著些微焦慮跟彼此相處,擔心自己和電話裡、信件裡的形象不符。因為我們真的不是那麼熟。但戀愛濾鏡開到最大,一切都很好。我向熟識的學長借了十萬元好讓我開立存款證明,以便申請申根簽證買機票。我向我媽說我非到法國找這女孩子不可,拜託借我旅費。那陣子我病急亂投醫似地丟文學獎比賽,讓我那僅有的幾篇爛小說四處流浪。沒有一篇中獎。我蹺了兩星期的研究所課程,不遠千里為的是專程戳破我的幻想大泡泡。我本來以為我是去合唱那首陳綺貞的〈太多〉,一起上巴黎鐵塔、寄明信片給彼此,到羅浮宮看畫。結果一項也沒達成,只有在羅浮宮外面的玻璃金字塔周圍頂著冷雨寒風走來走去。回程飛機上,我才明白自己唱的其實是巫啟賢的〈太傻〉。還不到夏天,那段短促的感情就像包廂時間快用完時,潦草唱個幾段就切歌了。
有兩、三年,我幾乎每星期都會從公館出發,騎摩托車過橋,沿著中永和旁邊的環河路找那時在蘆洲經營卡拉OK小吃店的媽媽拿零用錢。媽媽做了大半輩子的紡織女工,婚後生完兩個孩子,在農村糾集一批主婦開設代工廠專攻絨毛娃娃,據說代工品質一流。90年代曾有玩具製造商到對岸設廠,找她去做管理職,她說我又不認識字去那裡做什麼。但我很確定她識字。她曾經堅持下工後每晚騎機車到嘉義市區讀小學補校,從ㄅㄆㄇ學起。有次我跟著她去上課,順手和她一起作弊應付隨堂考試。課程結束,我媽拿到畢業證書,據說是全班第三名。媽媽在兩個兒子上大學後,突發奇想北上蘆洲找地方開卡拉OK店。她獨自找店面、搞定一切,開張營業,居然生意不惡。隔年我爸就隨著妻子的腳步,在店裡做起頭家,幫忙上菜、敬酒,招呼客人。我總是在週末傍晚六、七點到蘆洲,店裡偶有三兩來客,打完招呼隨即上二樓,窩在客房看電視。我國中時在家聽過我媽深夜call-out給電台節目,握著麥克風似地對話筒唱歌。她坐在裁縫車前,歌聲迴盪在漆黑的鐵皮屋內,穿過其他裁縫車、裝訂絨毛娃娃眼珠的橡膠槌、分堆放置的組裝零件、拆解的樣品模版。如果拿著電話分機聽,大概會有多聲道環繞感。她似乎跟電台主持人、常常call-in到節目唱歌的其他聽眾也成了朋友。我想她真的很喜歡唱歌,也很喜歡交朋友,才會想開一家唱歌的店。
那時我也很愛唱歌,三不五時約同學挑便宜的通宵時段唱整晚。但我從來不在我媽的店裡唱歌。我討厭每星期都要騎車到蘆洲拿零用錢。我討厭那家卡拉OK小吃店,我甚至不覺得那是可以唱歌的地方。我討厭到了蘆洲店裡整晚只想窩在二樓房間的自己。我跟爸媽沒太多話好說,於是每週來找他們就只是為了零用錢,讓我變得更厭惡自己。只要我能忽略他們「錢怎麼用那麼快」的輕微抱怨,我就能要到兩千塊。SARS爆發期間,城裡人人戴口罩,電影院、KTV這類公共娛樂場所生意慘澹,自然也包括我媽那家店。那陣子的週末,我總會看到我爸稀釋一水桶漂白水,拿著拖把勤快拖地,要不就拿著酒精噴槍、抹布,擦拭店內桌椅。我只是在一旁看著,從沒出手幫忙。我知道店的生意不好,我知道我的學費是親戚湊錢幫忙出的,但我還是要來拿我的兩千塊。有時我甚至不過夜,拿了錢就掉頭騎回宿舍。
在我整個大學四年加研究所四年總共八年的學習年代,我爸媽只來過學校看我一次。雖然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要去看師大路的超高人氣皮膚科診所。他們讓朋友送進城,來我宿舍,東看看西看看,最後像對沒錢開房間的小情侶爬上我宿舍的單人床睡午覺。他們睡到傍晚起來,我幫他們叫了計程車到師大路。送走他們後,我發現我們沒說幾句話,我沒帶他們到校園走走,也沒買福利社的牛奶或冰淇淋給他們嘗嘗。後來聽我媽說,他們等到將近半夜才看到醫生,醫生看不到五分鐘就打發他們領藥了。
我媽在我大學最後一年頂讓蘆洲店面,準備回鄉開一間更大的卡拉OK小吃店。她的大計除了開店,還要找地蓋新屋,串連各路親友,打算弄民宿套裝行程。我乍聽覺得真是異想天開,在這個每逢大雨就淹水的海邊鄉里,哪有什麼景點可看?海岸堤防外,隨著浪潮推擠的是漂浮垃圾、保麗龍碎粒和消波石粽,沒有一片可以活動的沙灘。堤防內是切割成一塊塊的養殖魚塭,只有細得像血管的小路延伸連接。靠近鄉公所的街上有當時唯一一家便利超商,各村落都只有一、兩條街能擺上菜販肉攤,間有賣羹麵、炸粿之類的攤商、小吃店。我那時想,難不成有人會專程來看「汪洋中的一條船」鄭豐喜的爬行路線?或者有人要看亞洲鐵人李福恩國中時候練標槍跳高跳遠的操場?還是要探訪秦漢當年拍電影飾演鄭豐喜任教的口湖國中教師辦公室場景?或者包幾架膠筏載客看每隔幾年就來一次的淹水,附贈全身防水撈海藻的工作服可下水體驗救災?反正我媽就是有信心做民宿能成,她照樣開店,慢慢看地,找朋友打牌聊天。
那年夏初口湖鄉做大水,我毀棄了一個女孩子的心,投向另一個即將飛往法國的女生。我媽找到一塊法拍魚塭地,打算填土蓋房子,規畫在這間大平房弄五間套房,內含寬敞的飯廳、客廳,完全以日後的民宿想像來設計。我年初向她要錢補習日文,年末又跟她借旅費到法國。隔年我沒等到對方回來,我的日文拖拖拉拉學到五段動詞就停滯,直到補習班會員資格過期。我總是這樣隨便浪費我媽辛苦賺來的錢。
在我困於感情、寫作和一無是處的課業期間,我媽生病,我媽跟我爸吵架,新房子施工走走停停,我媽開車到處拜訪親友。有一小段時間,我會到三重的老公寓看她。那是設有神壇的迷你宮廟,起乩的神要她吃蓬萊蕉還什麼神祕草藥治病,要她在神壇下打地舖睡覺養病。一年過去,我媽依然走跳各地,我申請到浙江大學交流三個月。我天天揹著筆電到分配的研究室看書、看電影,到校外吃五塊人民幣一盤的雞蛋炒飯,有時騎著龍頭歪一邊的腳踏車,奮力避開洶湧人車,繞西湖一圈。浙大認識的朋友常跟我聊侯孝賢、楊德昌、蔡明亮和馬英九。我跟媽媽通過幾次電話,她都說還不錯。
回到台灣,我得在年限最後半年寫出論文。我媽愈來愈頻繁進出醫院。那年的總統大選,我媽要我相信台灣選給民進黨,我陪她到投票所,心裡不以為然地投了廢票。當晚她靜靜睡著了。當年的美國職棒大聯盟開季,王建民投得極其神勇。我媽在清明假期後的一天清晨,永遠睡著,成了新房子第一個離開的人。那之後,王建民跑壘受了大傷。我總算趕上期限交出論文畢業,在夏天入伍。那個夏天來了六個颱風,據說幫《海角七號》創下票房紀錄。我在嘉義中坑新訓中心打掃營區好多次,穿了好多天又重又臭的軍用雨衣。結訓前抽籤,我志願到南沙太平島,但體檢沒過,沒成,回到雲林海邊服完兵役。大概是我媽不讓我去的緣故。
photo:吳怡欣。www.facebook.com/yihsinwuillust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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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兒甘苦談】旅行的目的
文/小米嘛
前陣子帶了兩小去澳門玩,不過三天兩夜的旅程,而且嚴格說起來其實我們哪兒也沒去,回來卻累癱了兩個大人。
旅程的斷線實錄之前已經分享過,也就不再贅述,倒是有朋友看了分享後,忍不住偷偷問我:「既然帶小孩出門那麼累,還會整天斷線,那到底為什麼還要帶小孩出門?而且還是出國咧!」
這問題問得真好,到底是為什麼呢?
帶小孩出門、而且還是出國,真的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不是我在說,一隻時二打一還勉強容易解決,兩隻娃兒根本是自找麻煩沒事找事做,累死爹娘不說,連理智線都不知道要斷掉幾百次。
「而且小孩又沒記憶,哪會記得!」反對派的人這麼說了。
但對斷線爹娘而言,旅行的目的與其說是為了讓孩子有記憶,不如說是製造屬於我們家的回憶…………好啦,這是好聽話,用來充場面還有增加點閱率用的,實際上純粹是爹娘兩人愛玩而已--還有什麼比假借帶小孩見世面更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出國鍛鍊理智線呢?
的確,帶小小孩出國實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先拿行李來說吧!稍微大一點的孩子也就罷了,帶像依比一樣這種還得喝奶包尿布的乳臭未乾小娃兒出門,根本上就是在搬家,行李箱裡不是奶粉就是尿布、再不然就是用來裝奶粉的奶瓶和清潔用具,再麻煩一點的,就是像咱們家兩小出門還得帶被被......整個行李箱扣除衣物外,全塞滿了娃兒們要用的東西。
當然更別提衣物了;咱們兩老出門三天頂多帶個兩套換洗衣物,可帶了小小孩出門,一下怕氣候多變、一下又擔心弄髒衣服,長的短的厚的薄的褲子裙子還有換洗內衣褲,出門個三天,媽媽我分別為兩小準備了四套換洗衣物另外還加上睡衣褲;沒想到這樣居然還不夠,不巧出門期間依比拉肚子腸胃不適,搞到差點沒褲子穿。你看看你看看,光是出門準備個衣服而已,媽媽就有多為難~~
再來說說行程吧!難得出門一趟,總要排點行程四處走走看看吃吃喝喝吧!
別傻了,那是兩人世界蜜月旅行做的事,帶著小小孩兒出門,能吃到便利商店還有美食街就要喜極而泣了,哪有什麼照著觀光書籍去旅遊這麼輕鬆寫意的事?姑且別說太遠的路程孩子走不了,就算是推著推車也得煩惱觀光地推車好不好推;還有最大的魔王是:當孩子累極起歡時,根本是考驗爹娘的忍力耐力意志力還有爆發力;至於那些不規律的作息和飲食也就不消說了,出門玩嘛,誰還能堅持完美的教養原則呢?
年輕時隨便買張車票訂個房、簡單換洗衣物揹著就能出門,到了目的地後非得用盡所有體力精力逛遍大街小巷、吃遍地方美食;旅行的目的是為了放鬆充電、還有增長閱歷(說的真好聽)。
而今呢?帶著孩子出門,旅行的目的又是什麼?累極睏極花了大筆錢還玩不到什麼,而且還可能一天斷線五六七八次。
好吧,別人我不知道,但對斷線小米嘛而言,或許白天呼吸一下台北以外的空氣、還有深夜時弄昏孩兒後的泡泡浴、和一瓶百年難得一喝的水果氣泡酒,就是最美妙的大人時刻了...喔放心,是大人不是成人,成人是蜜月旅行的目的、帶了娃兒旅行,有個美妙放空看夜景的大人時光也就夠了。
#旅行的目的
#其實只是為了吸一下他地的空氣
#還有鍛鍊理智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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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外國女孩安娜在台北四處隨便走走的過程中,我們看到這座城市最不上妝的那一面。香火鼎盛的行天宮,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街道,每天都要搭的公車捷運,會去逛的書店,還有巷口的那家常去的小吃店... 這是真實的台北經驗,每天都上演的台北電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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