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妖書引發的腥風血雨 | 生活知史
明代官場有很多奇案,當中就有一宗懸案,居然由一本書而引起。萬曆十八年,山西按察使呂坤收集了歷史上有名的烈女事跡,編成《閨範圖說》,本意自然是希望各地婦女學習一下歷史上的美德。當時明神宗寵愛的鄭貴妃得知此事後,覺得補上自己的事蹟很有面子,於是在最後一篇寫上了自己的事蹟。誰也沒有想過,一場鬥爭卻因此而展開……
萬曆二十六年,一篇題為《憂危竑議》的文章出現後,人們議論紛紛。這篇文章假借是《閨範圖說》的後續,暗指書中第一篇關於東漢馬皇后從宮女成為皇后的故事,其實是借古喻今,寫的其實就是本朝鄭貴妃的故事,又稱此書作者呂坤,寫書的目的是配合鄭承恩、張養蒙、魏允貞等人,支持鄭貴妃之子奪太子之位。作者還很貼心地署名為朱東吉,東吉就是借代東宮。此文一出,立刻傳得滿城都是,官府將其定性為「妖書」(意思是妖言惑眾)。明神宗大發雷霆,但是又找不到始作俑者,只好隨便貶謫了兩個人,草草結案。
妖書案後,皇長子朱常洛順利地被立為太子,而本來由申時行為首輔的內閣也換人了,變成由沈一貫擔任首輔、次輔為朱賡,還有閣臣沈鯉。這時,第二次妖書案開始了。
在沈一貫擔任首輔後的次年,《憂危竑議》出了續集叫《續憂危竑議》。這次作者直說皇帝立皇長子為太子是不得已,遲早要換人;而且還指名道姓地說出朝廷中的奸臣,當中就有首輔沈一貫,次輔朱賡。要知道沈一貫和沈鯉向來關係極差,雙方在同年年初的楚太子案就曾經交手。於是沈一貫馬上將調查方向針對沈鯉和他的得意門生郭正域,將與沈鯉有關係的人都細細調查,抄家、誣告,無所不用其極。當時刑部尚書蕭大亨想將「妖書」嫁禍給郭正域,但是沒想到太子與東廠提督陳萬化出面干預,隨便找了個有勒索前科的秀才皦生光,就說是他寫的。大家都知道事情遠不止這麼簡單,但是朝廷中各個派系為了自保,既不想與此事有牽連,又想誣告自己的政敵。一時間,朝廷內為此事亂作一團。最終刑部就將所有罪名全加在皦生光身上,將他凌遲處死。
妖書案後,朝廷內紛紛形成不同的派系,長達數十年的黨爭由此愈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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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片(福壽膏)不就是以前的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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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只是一個歷史故事而已
清朝年間的皇帝中,以康熙的兒子最多,總共有35個,存活到成年以後的兒子只有24個,雍正就是其中的四阿哥。而排名第二的皇帝是乾隆,一共生了17個,存活到成年以後的兒子更少,只有6個。在這六個孩子裡,乾隆本想傳位給富察皇后的兒子,也就是永璉或永琮,但是兩個小孩都很早過世,最後他選擇的繼承人,就是令貴妃的兒子顒琰,年號嘉慶。
嘉慶是個能力一般、運氣很差的皇帝,在他手裡的江山,已經被乾隆淘空,如果不是沒收了和珅的家產,國庫更是困窘。不過,國庫空虛是小事,而是大清帝國在這個時候,已經面臨驚濤駭浪,但官僚體系卻是腐敗墮落,因此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事情,預言了清朝未來的命運。
歷經多年的戰爭,白蓮教的叛亂終於被官軍平定。由於白蓮教是老爸乾隆的心腹大患,死前都還念念不忘,因此嘉慶自然覺得神清氣爽,先到東陵拜謁自己的父親,告知已經平定內亂,接著到圓明園休息,就在嘉慶八年閏二月二十日,嘉慶心情愉悅的返回紫禁城,進入神武門,準備換轎回宮。但是,就在換轎的時候,竟然從神武門內西廂南牆後,衝出一個大漢,手持短刀朝轎子而來。原本當場有一百多個國安局,喔不是,是御前侍衛與護軍保護皇上,但是當這名手持短刀的嫌犯衝向皇帝,竟然沒人救駕,每個人都呆若木雞。只有定親王綿恩意識到情況不妙,前往以肉身阻擋這名大漢。接著駙馬拉旺多爾濟也衝向前拉扯。這時候,才有四名侍衛衝向前壓制刺客。皇上被刺客嚇得魂不附體,躲到順貞門後,大漢持刀繼續追殺,這時候眾人才大夢初醒,將刺客逮捕。
刺客逮捕後,經過用刑偵訊,始終問不出什麼原因。大概只知道這個刺客名叫陳德,因為生活困苦,想要青史留名,於是臨時起意刺殺皇帝。紫禁城原本應該戒備森嚴,而且皇帝既然回宮,理應更加注意,此時卻毫不設防,讓一名刺客輕易的潛入神武門。更誇張的是,當刺客下手,一百多名國安局,喔不是,是御前侍衛與護軍,竟然忙著發呆,讓皇帝置身險地,引起嘉慶皇帝震怒。皇帝最後凌遲處死了陳德與他的兩個兒子,並且大幅調動紫禁城的護軍人事,算是平息了這場刺殺事件。但是這場意外,或許讓嘉慶意識到,大清帝國的危機已經迫在眉睫,白蓮教雖然表面上平息,但大清政府的官箴卻已經搖搖欲墜。如果連最親近皇帝的御前侍衛與護軍都如此無用,那麼,隱藏在冰山一角的問題又會是什麼?
嘉慶無力解決,因為他受困於大勢。10年後,也就是嘉慶18年,天理教領袖林清,索性與宦官勾結,直接攻打紫禁城,甚至進入東華門與西華門,直接就要佔領朝廷中樞。當時值班的皇子是綿寧,也就是後來的道光皇帝,指揮禁軍勉強擊退天理教徒,但對於嘉慶來說,是非常沈重的恥辱,因為從來沒有民變可以進入紫禁城。從此後,嘉慶身體每況愈下,對於國事改革也不再上心,鴉片戰爭的危機,就這麼悄悄的盤旋在大清國,直到道光即位後爆發。
這是一段悲傷的歷史,但也是一個令人警惕的故事。如果無法處理神武門的事件,只是更換部門主管,接著就會延伸到東華門的危機,最後就會讓大清國覆滅。大清國滅亡,不是外患,從來就是內亂,禍起蕭墻,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凌遲處死意思 在 作者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如果沒有小燈泡被殺,沒有鄭捷隨機斬人,就沒有《我們與惡的距離》。這個劇名改得很好,有幾個意思:
一、這些所謂「殺人魔」一直在我們身邊,與我們一起如常生活和工作,往往在新聞報道出來之後,我們才會驚訝他原來與我們的距離那麼近;
二、但同時,大眾會認為自己與惡的距離很遠,預設大部分人都是正常和善良,「普通人不會這樣」,一定是兇手不正常,他的家人不正常,才會種下惡因,製造慘劇——惡是一小撮人的問題;
三、所以鄂蘭寫the banality of evil,邪惡的尋常性,就是想推翻這種誤解,讓大眾明白惡事發生不止是源於希特勒一人之邪惡,還有賴大家缺乏思考,將邪惡睇得太化,視為一件尋常不過的事(斬人不時都有吧,有甚麼出奇?)。人人都擁有艾希曼邏輯(換着別人也會這麼做吧,我有甚麼錯?),才會加劇了惡業。
四、哥哥遭槍決,李大芝背負罵名,飽受歧視煎熬:「你們可以隨便貼別人標籤,你們有沒有想過,在無形之中也殺了人?」惡的主體從不只得殺人犯一個,還有那些興高采烈地朝囚車丟剩飯的老百姓,還有那些爭奪袁崇煥凌遲肉生吞的忿怒者,還有那些服用人血饅頭後感到通體舒暢的愚昧者。午門處決的情景雖已成歷史,但它仍殘留在現代人的行為裡,大眾依舊將惡對象化,藉着處死一個人去換取公義得到彌償的快感,享受着嗜殺的慕義,不知道嫉惡也可以是一種惡。
我們與惡的距離是零。一個人因為受社會壓迫,思想一時轉不過來而上街斬人,來換取釋放感;另一個人眼見有小朋友無辜被斬而心生不忿,拿刀衝到看守所外斬兇徒,都是被嗔念所驅使。不過,一個受萬人唾罵,一個受萬民景仰,藉着這種線性切割,人們也順便把自己與惡切離分開,自以為他已與惡保持距離了。他不明白,斬惡者最終也會變成修羅,大眾現時對這類案件的處置態度從無助於阻止惡的蔓延,相反,你看看留言群你就知道,這個世界喪心病狂的人好像愈來愈多,「而家啲人就係咁癡線㗎啦」反成了尋常之事。捨本逐末的嫉惡,令社會變成修羅場。
怎樣解治這種社會病態呢?為此,《我們與惡的距離》拍成了,劇組希望觀眾能看看事情的另一角度,將焦點從殺人犯身上轉移至身邊的人,去讓人反思一下我們與惡的距離有幾近。可惜眾生蒙昧,我們沒辦法祈使所有人都深刻參透修成正果,只能訴諸感性煽情,用較容易的邏輯去說服他們;藉着賣弄其餘人的慘況,才可讓人明白大眾所構成的傷害有多大,從而學會收斂。然而,這只會換來一個「人人都是受害者」的尋常結論。用同情去制衡惡,如同殺人犯爸爸要跪着渴求你們肯同情寬恕。我們忘記了喬伊斯的說話:
「情感是暴力的上層結構。」
要瓦解惡,沒那麼簡單。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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