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扎基寺
#五方財神舍利子
#3500顆舍利加贈佛陀骨舍利
注意:舍利子用於供奉、裝藏舍利塔、佛塔、寶塔、佛像、嘎烏盒......等等,請勿吞食、服用、飲用~~
可直接供奉在清淨高處、佛堂、神壇、裝藏舍利塔、噶烏盒...
據佛經記載,舍利與佛法身之加持能力無二無別,大福氣者方能見聞,需百劫千劫中積累善法,修佛法者才能有此善緣。四十個小劫稱為一中劫;八十個中劫稱為一大劫。如果以這種算法,一小劫就是一千六百萬年,一中劫是六億四千萬年,一大劫是五百一十二億萬年。又分作成住壞空四劫,如果想了解這個問題,可以參見《長阿含經·三災品》,裡面寫得很清楚。由此可知,各位累劫累世都有累積殊勝大功德,才能夠見到莊嚴佛舍利~
【供養舍利十種功德利益】
1.肉眼清淨 2.獲得天眼 3.遠離三毒 4.得到各種善法 5.獲得般若智慧6.遠離愚癡 7.不墮三惡道 8.尊貴自在 9.往生諸天 10.速證菩提......如果有人要與你結緣舍利的話,要好心供養,功德利益無量說不盡~
如《金光明經》上說:「舍利子是戒、定、慧功德所薰修。. 」《般若經》上說:「佛身及設利羅(即舍利子),皆由如是甚深般若波羅密多功德所薰修。
舍利的作用,若持有舍利者
①可逢凶化吉,避災解難;
②受天人護法和其他眾生的護持、尊敬,避免非人、魔障干擾;
③重業輕報;可以用於佛像裝藏,淨靈等。
④持一句咒之功德,可增獲百千萬倍之功德,若造一句口業,也得百千萬倍惡業之過;
⑤身體有病者,喝經水泡之舍利的加持水可治百病,業力重者變輕;孕婦服用舍利子可避免難產,生下的孩子福德善根、安樂易養。
⑥人臨命終時若含服一顆舍利,此人可往生極樂世界,此屬業力較輕者或上等根基者,業力較重者不墮三惡道,來生得聞佛法,並即生解脫。相反若發心不清淨或不尊重佛舍利,舍利則會自己飛走,若具大信心者、具功德者或精進修佛法者,舍利會增生、增大。
舍利可放到潔淨的小瓶或小舍利塔中與經書、佛像等一起供養在佛案上,也可收在嘎烏盒(一種小金屬盒)中隨身佩帶。
綜合經典所言,供養舍利的功德如下:
一、遠離八難,不墮三途。
二、世世出生富貴之家。
三、增福增慧,可證得阿羅漢果。
四、精進修行,往生淨土有分。
五、於未來世可當釋天王、梵天王,或轉輪聖王。
六、值遇諸佛,令出離生死。
一 、造塔功德
01.是人將生於三善道、02.是人將得長壽、03.是人將有尊貴的身體、04.是人將生而美麗且為人矚目、05.是人將耳聰目明、感官敏銳、06.是人將出生為眾偉大國王之子、07.是人將權集一身且享美譽、08.是人將成人中之王、09.是人身邊侍從集結、10.是人將成眾之柱、11.是人將名聞十方、12.是人將出口成章、辯才無礙、13.是人將受人、天供養、14.是人將擁有無盡財富、15.是人將為宇宙之生、16.是人將生而得如佛之相好莊嚴、17.是人之身將如金黃剛之總集、18.是人將速得佛果
二、供塔功德
01.得淨念心、02.得順法心、03.得慚愧心、04.得見如來、05.發清淨心、06.能持正法、07.如說修行、08.德親近佛、09.諸佛國土隨意受生、10.若生人中生大姓家、11.才生人中得念佛心、12.諸魔軍眾不能惱亂、13.于末法時能護正法、14.常得十方諸佛如來恒如覆護、15.速得成就五分法身
三 、繞塔功德
01.遠離八難、02.具足妙色相、03.獲得福命財寶、04.得為天人師、05.後世得端正好色、06.得好音聲、07.得生天上、08.得生王侯家、09.得泥洹道
四、造塔果報
01.不生於邊國、02.不受貧困、03.不得愚邪之身、04.可得十六大國之王位、05.壽命長遠、06.可得金剛那羅延力、07.可得無比廣大之福德、08.得諸佛菩薩之慈悲、09.具足三明、六通、八解脫、10..得往生十方淨土
【附錄】供養舍利之方式
1、準備一般壓克力舍利塔即可,有心者可奉高貴莊嚴之舍利塔。一般舍利若不多,則建議中型壓克力塔即可。內裝物為紅花三、四葉即可~不要過多,因為紅花亦會潮濕吸收水分及退色。同時避免紅花因潮濕附著於舍利,導致舍利受潮、染色而無法清除之遺憾。
2、舍利塔內除紅花外,再放三粒或七粒新米,及新茶葉一片供養。此方法亦可避免舍利塔受潮發黴之用,相當有效!取米及茶葉(舍利)時需淨身且不能用手拿,可用全新竹筷子夾取,或購買舍利專用夾,或用全新紅包紙裁剪成小方塊狀來搖取聖物----紅花、新米、茶葉等。
3、舍利塔不可一直開塔!一來會受潮,二來會產生執著舍利增長與否導致信心變化。舍利塔於數日後因已封死所以塔內無空氣,加上新米及茶葉,絕對可有效避免舍利受潮。
4、可固定於西藏(神變月)或自訂半年一次,或浴佛節禮拜開塔整理舍利塔內之聖物, 開塔後需將紅花+新米+茶葉更新。特別注意紅花換新時,若其中有紅花葉產生白點狀則可能就是增生小舍利附著於紅花上,此時此片紅花切勿丟棄,可選擇繼續放置於塔內,其餘紅花更新即可,若不想繼續供奉同塔,則再購一小壓克力塔,將此附有白點狀之紅花供入新塔內並將舍利塔鎖緊!
5、舍利應供奉於佛堂或其他清淨地點。
6、要經常持誦佛號,虔敬禮拜。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8萬的網紅范琪斐,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本週漏網東西軍角逐的選項是:「蛋炒飯論戰」vs.「環保威士忌」。經過24小時的刺激票選之後呢,「環保威士忌」獲得51%的票數。知名威士忌品牌跟上環保新趨勢,決定在2021年推出「紙製酒瓶」取代傳統玻璃瓶,據說整個瓶子從裡到外都都可以回收,不會對環境產生危害。這款酒瓶到底只是噱頭還是真的很環保?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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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戀人的悲劇】
稍微看過歐·亨利作品的人,大概都知道他的故事結局,往往都出人意料─哪怕你已經清楚這點,還是很難在下一篇提前猜到答案。
這部〈帶傢俱出租的房間〉也是這樣的故事,以神秘感鋪墊,最終卻帶出了無比巧合的愛情悲劇。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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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傢俱出租的房間 / 歐·亨利
在紐約西區南部的紅磚房那一帶地方,絕大多數居民都如時光一樣動盪不定、遷移不停、來去匆匆。正因為無家可歸,他們也可以說有上百個家。他們不時從這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永遠都是那麼變幻無常——在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上也無二致。他們用爵士樂曲調唱著流行曲「家,甜美的家」;全部家當用硬紙盒一拎就走;纏緣於闊邊帽上的裝飾就是他們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們的無花果樹。
這一帶有成百上千這種住客,這一帶的房子可以述說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當然,它們大多乾癟乏味;不過,要說在這麼多漂泊過客掀起的餘波中,找不出一兩個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有個青年男子,在這些崩塌失修的紅磚大房中間轉悠尋覓,挨門挨戶按鈴。在第十二家門前,他把空盪盪的手提行李放在臺階上,然後揩去帽沿和額頭上的灰塵。門鈴聲很弱,好像傳至遙遠、空曠的房屋深處。
這是他按響的第十二家門鈴。鈴聲響過,女房東應聲出來開門。她的模樣使他想起一隻討厭的、吃得過多的蛆蟲。它已經把果仁吃得只剩空殼,現在正想尋找可以充饑的房客來填充空間。
年輕人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進來吧,」房東說。她的聲音從喉頭擠出,嘎聲嘎氣,好像喉嚨上繃了層毛皮。「三樓還有個後間,空了一個星期。想看看嗎?」
年輕人跟她上樓。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緩和了過道上的陰影。他們不聲不響地走著,腳下的地毯破爛不堪,可能連造出它的織布機,都要詛咒說這不是自己的產物。它好像已經植物化了,已經在這惡臭、陰暗的空氣中退化成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長到樓梯上,踩在腳下像有機物一樣黏糊糊的。樓梯轉角處牆上都有空著的壁龕。它們裡面也許曾放過花花草草。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花草已經在污濁骯髒的空氣中死去。壁龕裡面也許曾放過聖像,但是不難想像,黑暗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聖人拖出來,一直拖到下面某間客房那邪惡的深淵之中去了。
「就是這間,」房東說,還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間很不錯,難得有空的時候。今年夏天這兒還住過一些特別講究的人哩——從不找麻煩,按時付房租。自來水在過道盡頭。斯普羅爾斯和穆尼住了三個月。她們演過輕鬆喜劇。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也許你聽說過她吧——喔,那只是藝名兒——就在那張梳粧檯上邊,原來還掛著她的結婚證書哩,鑲了框的。煤氣開關在這兒,瞧這壁櫥也很寬敞。這房間人人見了都喜歡,從來沒長時間空過。」
「你這兒住過很多演戲的?」年輕人問。
「他們這個來,那個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幹事。對了,先生,這一帶劇院集中,演戲的人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到這兒來住過的也不少。他們這個來,那個去。」
他租下了房間,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他說他很累,想馬上住下來。他點清了租金。她說房間早就準備規矩,連毛巾和水都是現成的。房東走開時,——他又——已經是第一千次了——把掛在舌尖的問題提了出來。
「有個姑娘——瓦西納小姐——埃盧瓦絲·瓦西納小姐——你記得房客中有過這人嗎?她多半是在臺上唱歌的。她皮膚白嫩,個子中等,身材苗條,金紅色頭髮,左眼眉毛邊長了顆黑痣。」
「不,我記不得這個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換名字跟換房間一樣快,來來去去,誰也說不準。不,我想不起這個名字了。」
不。總是不。五個月不間斷地打聽詢問,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經花了好多時間,白天去找劇院經理、代理人、劇校和合唱團打聽;晚上則夾在觀眾之中去尋找,名角兒會演的劇院去找過,下流污穢的音樂廳也去找過,甚至還害怕在那類地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對她獨懷真情,一心要找到她。他確信,自她從家裡失蹤以來,這座水流環繞的大城市,一定把她蒙在了某個角落。但這座城市就像一大團流沙,沙粒的位置變化不定,沒有基礎,今天還浮在上層的細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黏土覆蓋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熱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個暗娼臉上堆起的假笑,紅中透病、形容枯槁、馬馬虎虎。破舊的傢俱、破爛綢套的沙發、兩把椅子、窗戶間一碼寬的廉價穿衣鏡、一兩個燙金像框、角落裡的銅床架——所有這一切折射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舒適之感。
房客懶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則如巴比倫通天塔的一個套間,儘管稀裡糊塗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這裡留宿過的房客分門別類,向他細細講來。
地上鋪了一張雜色地毯,像一個豔花盛開的長方形熱帶小島,四周是骯髒的墊子形成的波濤翻滾的大海。用灰白紙裱過的牆上,貼著緊隨無家可歸者四處漂流的圖畫——「胡格諾情人」、「第一次爭吵」、「婚禮早餐」、「泉邊美女」。壁爐爐額的樣式典雅而莊重,外面卻歪歪斜斜扯起條花哨的布簾,像舞劇裡亞馬遜女人用的腰帶。爐額上殘留著一些零碎物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運的風帆把他們載到新碼頭時拋棄不要的東西——一兩個廉價花瓶,女演員的畫片,藥瓶兒,殘缺不全的撲克紙牌。
漸漸地,密碼的筆形變得清晰可辨,前前後後居住過這間客房的人留下的細小痕跡所具有的意義也變得完整有形。
梳粧檯前那片地毯已經磨得只剩麻紗,意味著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面邁步。牆上的小指紋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陽光和空氣之路。一團濺開的汙跡,形如炸彈爆炸後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連同所盛之物一起被砸在牆上的見證。穿衣鏡鏡面上用玻璃鑽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名字「瑪麗」。看來,客房留宿人——也許是受到客房那俗豔的冷漠之驅使吧——曾先先後後在狂怒中輾轉反側,並把一腔憤懣傾泄在這個房間上。傢俱有鑿痕和磨損;長沙發因凸起的彈簧而變形,看上去像一頭在痛苦中扭曲的痙攣中被宰殺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動盪,砍去了大理石壁爐額的一大塊。地板的每一塊拼木各自構成一個斜面,並且好像由於互不干連、各自獨有的哀怨而發出尖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這一切惡意和傷害施加於這個房間的人,居然就是曾一度把它稱之為他們的家的人;然而,也許正是這屢遭欺騙、仍然盲目保持的戀家本性,以及對虛假的護家神的憤恨點燃了他們胸中的沖天怒火。一間茅草房——只要屬於我們自己——我們都會打掃、妝點和珍惜。
椅子上的年輕人任這些思緒繚繞心間,與此同時,樓中飄來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的聲音和氣味。他聽見一個房間傳來吃吃的竊笑和淫蕩放縱的大笑;別的房間傳來獨自咒駡聲,骰子的格格聲,催眠曲和嗚嗚抽泣;樓上有人在興致勃勃地彈班卓琴。不知什麼地方的門砰砰嘭嘭地關上;架空電車不時隆隆駛過;後面籬牆上有隻貓在哀叫。他呼吸到這座房子的氣息。這不是什麼氣味兒,而是一種潮味兒,如同從地窖裡的油布和朽木混在一起蒸發出的黴臭。
他就這樣歇在那兒,突然,房間裡充滿木犀草濃烈的芬芳。它乘風而至,鮮明無誤,香馥沁人,栩栩如生,活脫脫幾乎如來訪的佳賓。年輕人忍不住大叫:「什麼?親愛的?」好像有人在喊他似地。他然後一躍而起,四下張望。濃香撲鼻而來,把他包裹其中。他伸出手臂擁抱香氣。刹那間,他的全部感覺都給攪混在一起。人怎麼可能被香味斷然喚起呢?喚起他的肯定是聲音。難道這就是曾撫摸、安慰過他的聲音?
「她在這個房間住過,」他大聲說,扭身尋找起來,硬想搜出什麼徵跡,因為他確信能辨認出屬於她的、或是她觸摸過的任何微小的東西。這沁人肺腑的木犀花香,她所喜愛、唯她獨有的芬芳,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房間只馬馬虎虎收拾過。薄薄的梳粧檯桌布上有稀稀拉拉五六個髮夾——都是些女性朋友用的那類東西,悄聲無息,具有女性特徵,但不標明任何心境或時間。他沒去仔細琢磨,因為這些東西顯然缺乏個性。他把梳粧檯抽屜搜了個底朝天,發現一條丟棄的破舊小手絹。他把它蒙在臉上,天芥菜花的怪味刺鼻而來。他順手把手絹甩在地上。在另一個抽屜,他發現幾顆零星紐扣,一張劇碼表,一張當鋪老闆的名片,兩顆吃剩的果汁軟糖,一本夢釋書。最後一個抽屜裡有一個女人用的黑緞蝴蝶髮結。他猛然一楞,懸在冰與火之間,處於興奮與失望之間。但是黑緞蝴蝶髮結也只是女性莊重端雅、但不具個性特徵的普通裝飾,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隨後他在房間裡四處搜尋,像一條獵狗東嗅西聞,掃視四壁,趴在地上仔細查看拱起的地氈角落,翻遍壁爐爐額和桌子、窗簾和門簾、角落裡搖搖欲墜的酒櫃,試圖找到一個可見的、但他還未發現的跡象,以證明她就在房間裡面,就在他旁邊、周圍、對面、心中、上面,緊緊地牽著他、追求他,並通過精微超常的感覺向他發出如此哀婉的呼喚,以至於連他愚鈍的感覺,都能領悟出這呼喚之聲。他再次大聲回答「我在這兒,親愛的!」然後轉過身子,一片漠然,因為他在木犀花香中還察覺不出形式、色彩、愛情和張開的雙臂。唔,上帝啊,那芳香是從哪兒來的?從什麼時候起香味開始具有呼喚之力?就這樣他不停地四下摸索。
他把牆縫和牆角掏了一遍,找到一些瓶塞和煙蒂。對這些東西他不屑一顧。但有一次他在一折地氈裡發現一支抽了半截的紙雪茄,鐵青著臉使勁咒了一聲,用腳後跟把它踩得稀爛。他把整個房間從一端到另一端篩了一遍,發現許許多多流客留下的無聊、可恥的記載。但是,有關可能曾住過這兒的、其幽靈好像仍然徘徊在這裡的、他正在尋求的她,他卻絲毫痕跡也未發現。
這時他記起了女房東。
他從幽靈縈繞的房間跑下樓,來到透出一縫光線的門前。
她應聲開門出來。他竭盡全力,克制住激動之情。
「請告訴我,夫人,」他哀求道,「我來之前誰住過那個房間?」
「好的,先生。我可以再說一遍。以前住的是斯普羅爾斯和穆尼夫婦,我已經說過。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演戲的,後來成了穆尼夫人。我的房子從來聲譽就好。他們的結婚證都是掛起的,還鑲了框,掛在釘子上——」
「斯普羅爾斯小姐是哪種女人——我是說,她長相如何?」
「喔,先生,黑頭發,矮小,肥胖,臉蛋兒笑嘻嘻的。他們一個星期前搬走,上星期二。」
「在他們以前誰住過?」
「嗨,有個單身男人,搞運輸的。他還欠我一個星期的房租沒付就走了。在他以前是克勞德夫人和她兩個孩子,住了四個月;再以前是多伊爾老先生,房租是他兒子付的。他住了六個月。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再往以前我就記不得了。」
他謝了她,慢騰騰地爬回房間。房間死氣沉沉。曾為它注入生機的香氣已經消失,木犀花香已經離去,代之而來的是發黴傢俱老朽、陳腐、凝滯的臭氣。
希望破滅,他頓覺信心消失殆盡。他坐在那兒,呆呆地看著噝噝作響的煤氣燈的黃光。稍許,他走到床邊,把床單撕成長條,然後用刀刃把布條塞進門窗周圍的每一條縫隙。一切收拾得嚴實緊紮以後,他關掉煤氣燈,卻又把煤氣開足,最後感激不盡地躺在床上。
按照慣例,今晚輪到麥克庫爾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來,和珀迪夫人在一個地下幽會場所坐了下來。這是房東們聚會、蛆蟲猖獗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樓後間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說,杯中的酒泡圓圓的。「房客是個年輕人。兩個鐘頭以前他就上床了。」
「呵,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麥克庫爾夫人說,羨慕不已。「那種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跡。那你給他說那件事沒有呢?」她說這話時悄聲細語,嘎聲啞氣,充滿神秘。
「房間裡安起了傢俱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就是為了租出去。我沒給他說那事兒,麥克庫爾夫人。」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靠出租房子過活。你的生意經沒錯,夫人。如果知道這個房間裡有人自殺,死在床上,誰還來租這個房間呢。」
「當然嘛,我們總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說。
「對,夫人,這話不假。一個星期前我才幫你把三樓後間收拾規矩。那姑娘用煤氣就把自己給弄死了——她那小臉蛋兒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說她長得俏,」珀迪夫人說,既表示同意又顯得很挑剔。「只是她左眼眉毛邊的痣長得不好看。再來一杯,麥克庫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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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
(刊登於本期《字花》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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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走了。
回想起來,是一波迅速且確實的撤離。當世界挺過一場毀滅性的災難,每個國家開始緩慢重整秩序,國與國之間試著重新串連起來的忙亂中,神早一步離開了。
最先發難的是小鎮的某一個乩身,連續數週,她先是感覺訊號斷斷續續,難以連線,傳來的訊息十分破碎。最慘烈的那次也是最後一次,降駕到一半,突然沒了。像是拔牙手術中途,麻醉全消的清醒,她站在主殿前,切實地感到孤身一人,遠方的訊號源,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她繞圈圈,她踱步,她重新來過,皆無用。
起初沒有人相信她。宮廟裡的其他人快速推論,果然還是不能用女性乩身。
狀況漸漸傳開,其他仍舊可以問事的所在,問出來的全部背道而馳,甚至出現異象。沒過多久,連異象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困擾無解的時刻該怎麼辦?人們於是更加依賴大數據。
年復一年,許多詞彙逐漸被堆疊成另一個語義。
課堂上,老師詢問眾學生,信仰是什麼?幾乎同一時間,桌前投射出大小不一的圖案。許多相似的,是目前當紅的歌唱團體成員,也有知名演員,漫畫人物,甚至有政治人物。老師笑著一揮手,虛空就被收拾,連殘影都不剩下。光是消除殘影,就花了多年技術去研究,飛蚊症不再是教師必有的職業傷害。
教室的主畫面出現色彩繽紛、風格各異的神明塑像,老師解釋,不很久以前,有過供奉這些偶像的信仰。人們會在廟宇、教堂、禮拜寺等空間,對著實體的偶像、象徵物,或者一面牆壁進行儀式,在此尋求問題的答案,甚至心靈的平靜。文化課的基本教材大致如此,下一課談民族。
要不要對十歲左右的學生施行傳統教育,官方與民間數度激辯。支持者認為,需要理解舊社會的文化建構,才是真正的文化教育。反對者則認為,對年幼的兒童談論傳統信仰,只會造成人格養成的混淆。最後得出一個折衷版本,教,但不深入教,以概論的方式帶過。反正這是資訊全面平權的時代,有興趣的學生可以自行查詢。
放學時間,學生們各自回家,沒有路隊,三三兩兩地走。交通工具會自行偵測並避開生物,安全系統不斷精進升級,車禍早已經是歷史名詞。iGod系統覆蓋率在多年前已達100%,內化的生命體徵檢測裝置,讓人類的壽命一口氣延展至自然的極限。再長就進入器官複製的道德議題,仍屬爭論不休的領域。
十歲的小甯在放學途中路過舊城區,附近居民習慣將不要的傢俱物件丟棄在此地,小甯跟同學們喜歡來此做尋寶遊戲。空地中央有棵大榕樹,枝葉橫生,成為整年暑熱的最好遮蔽。
此地的更新計畫在多年前擱置,連棟大樓的後半部已被拆毀,卻意外保留前半的結構體。從正面看過去,一樓的店招外觀狀況良好,服飾店櫥窗仍有展示商品,雜貨店玻璃罐內的糖果零食鮮豔有光澤。抬頭看,某戶前陽台,竟還有緊急搬遷來不及收回的兒童衣物,另一戶陽台的植物,在無人照料下,照樣發出新葉。孩子們也曾試著進入空置的大樓,無奈四面八方均被封死,無處可入。整排大樓就是一座巨大的展示櫥窗,成為本城的特色文史景點。
小甯在新增的物件山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她小心翼翼將整尊塑像挖出,一查,原來這個長鬚金袍的塑像名為福德正神。她趕著回家,無暇多做處理,將塑像藏回了衣物堆。
隔日為校外教學,全班去參觀博物館。有佔滿整間展覽室的電腦主機,可以實際敲打出聲響的鍵盤,還有巨型的實體螢幕。走到最後一個展間前,導師問,手機是什麼?眾人皆舉起手。導師笑著說明,過去的手機真的是一種機器,過去的人需要靠實體的機器通話以及查詢。
導師帶大家走進挑高三層樓的巨型展間,世界上最後一批被使用的手機,被灌膠封存成一座小山。帶著神秘光澤的牆面,盡數由過往的手機拼貼而成。導師指著其中一款機型,懷念地說,他用過這種機器與人通話。
導覽的空檔,小甯忙著跟同學們討論她的新發現。有人很快地查到福德正神又名土地公,找出各式各樣的圖像。從這些圖像他們歸納出,土地公常常待在樹下的小空間。
放學後,他們用廢棄桌板跟石塊,在榕樹鬚根的小洞搭出屋頂,將塑像放了進去。沒有特別說出口,但他們隱隱感覺到,這個新遊戲不能讓成人參與。孩子們開始特別留意周邊,帶來可用的資源以裝潢樹下的小房間。
遊戲在不久後碰到了瓶頸,他們不知道該搜尋什麼才能獲得更多資訊。下課後他們圍著老師,詢問課綱裡沒提到的許多細節。老師拋出了新詞彙:「祭拜」。
板材好找,他們用撿來的小板凳作為供桌,將吃剩的營養午餐、挑食不吃的水果,擺放在土地公桌前。香爐則實在難尋,翻找過舊城區的廢物堆,還是沒有近似之物。他們決定電繪,再趁著導師不注意的空檔,將香爐立體列印出來。形體可模擬,氣味難再製,拜拜用的線香實在遍尋不著,也難以製作。他們拔了一些長型的堅韌野草,硬是立在香爐裡。
他們不時來樹下遊玩,帶來吃食,強化空間結構。沒有新的遊戲玩法,小廟倒是愈來愈像樣。
某日有人在樹洞裡撈到十元硬幣,這個國家不採用實體貨幣已經很多年了,想必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遺留物。以圖像搜尋得知,幣面上的頭像惡名昭彰。他們不懂,為什麼要將這樣的人物到處流通?不過這一點點疑惑,很快就被其他資訊掩蓋。他們發現硬幣可以用來跟土地公溝通,一正一反代表正面意涵,若兩正或兩反,則是失敗。他們胡亂地發問,發現答案意外地準確。
小甯不信,開啟當日分發的作業檔,投擲硬幣問著選擇題,A、否,B、否、C,是。或者也有緊湊的,A、是。每一次回答,右上角都跳出正確的綠色圓圈。土地公的答題正確率是百分之百。
消息漸漸傳開,高年級的學長姐們也會來此,使用珍貴的硬幣與神溝通。問的問題更為抽象了,通常都是喜歡或暗戀的是非題。
問神的小隊愈來愈長,小廟前堆滿小學生們熱愛的吃食,不意外地都是甜食,布丁、巧克力、汽水,孩子們的每日攝取糖量被嚴格控管,多餘的食物在此堆成一落落小塔,想要的人可以自行取用。畢竟這是個無人在乎的舊城區,孩子們以自己的規則維持秩序。
他們也想過要找出更多土地公,可以比較順暢地消化這些問題。小甯搜尋過資料庫,問過老師,甚至大費周章去圖書館翻找古舊的紙本書籍,沒有人知道其他神像的下落。
由宗教場所改建成的健身中心,也找不到蛛絲馬跡。屋頂上的剪黏或是門片的畫作尚在,那是作為傳統藝術保存的項目,但神像們似乎全員消失。神離去後,信仰退潮,作為具體代表的神像一波接著一波消失了。人們懼怕未知的內裝,也曾經轉化成憤怒,神像被丟棄在各處,在河流中漂流,堆成垃圾山,最常見的,是直接丟在香爐裡焚香一併燒毀。時至今日,健康才是最普遍的全球信仰,所有的儀器都不斷在創新前進,唯有肉體,仍舊需要傳統方式的鍛鍊。
也不是一無所獲,小甯在厚厚的民俗信仰書籍中,翻到另一個突破的可能。
秋高氣爽的下午,放學的小學生們再次聚集在榕樹下,小甯指揮大家鋪平榕樹前的沙地,要非常平整,非常一絲不苟。接著她點名兩個牢靠的高年級生,一左一右,輕輕扶住木椅的兩邊。
如同丟出一個短訊那樣的輕鬆,小甯問:你好嗎?
樹上有電子蟬的叫聲,風吹過來有焚燒過什麼的味道,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或者沒有,在漫長的沉默過後,椅子笨拙的移動,然後停止。眾生探頭,無人參透這個神諭的用意。
沙地上有淺淺的痕跡,上書:QQ。
(全文完。)
克潮靈丟棄 在 范琪斐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本週漏網東西軍角逐的選項是:「蛋炒飯論戰」vs.「環保威士忌」。經過24小時的刺激票選之後呢,「環保威士忌」獲得51%的票數。知名威士忌品牌跟上環保新趨勢,決定在2021年推出「紙製酒瓶」取代傳統玻璃瓶,據說整個瓶子從裡到外都都可以回收,不會對環境產生危害。這款酒瓶到底只是噱頭還是真的很環保?
這家企業會想要研發紙製酒瓶,是因為看到一份數據表示,歐洲在2018年時總共丟棄了820萬噸塑膠包裝,這些垃圾造成地球龐大的負擔,所以他們就決定要在2021年,推出完全不含塑膠成分的紙製包裝瓶,搶搭環保熱潮,為地球貢獻心力。業者強調這款酒瓶是由環保紙漿、可生物分解的食品級樹脂組成的,製作方式是以模具來加壓紙漿,然後用微波技術進行固化,所以裡面完全不會出現我們常見的,紙杯裡面那層「塑膠淋膜」,是個無塑瓶,然後蓋子用的是鋁蓋,因此連瓶加蓋全身100%可回收,預計會先用在旗下的「黑牌」系列上,如果能如期問世,將會是全球第一支酒精飲料的環保瓶。
目前除了這個威士忌品牌,丹麥啤酒大廠也打算推出兩款叫作「綠色纖維瓶」(Green Fibre Bottle)的環保啤酒瓶。兩款原型都是用「永續木纖維」製成的,可以完全回收利用,裡面會塗一層特殊薄膜來防滲漏,一款薄膜是「再生PET聚合物」,另一款是「100%生物源PEF聚合物」,業者目前正在測試兩款瓶子的防滲漏程度。不過酒瓶本來就沒在用塑膠,而且很多網友都在問,玻璃不是本來就可以回收嗎?何必大費周章製造紙酒瓶呢?
酒精大廠很少使用塑膠製品,通常都用玻璃,但是玻璃從製作到運送,整個過程會產生許多碳足跡。例如,玻璃必須加熱到600度以上才能彎曲被塑形,燒製上相當耗能源。而一般常見的330ml鋁罐可樂,每瓶碳足跡是170克,但同樣330ml的玻璃瓶裝可樂,每瓶的碳足跡卻是350克,整整一倍,而且玻璃瓶因為比較重,運送時也會間接增加貨車的油耗和碳排。
再看到回收部分,廢玻璃被回收後,第一步要經過分類、分色,第二步是去雜質清洗,粉碎研磨,製成再生玻璃粉碎料,然後入庫包裝,送去一般的玻璃製造廠商,重製成新的玻璃,整個過程吃力不討好,沒什麼人願意做,也不是所有回收廠都有這樣的技術。
而台灣本身也禁塑滿一年了,現在有很多廠商加入減塑行列,用紙吸管取代塑膠吸管,不過我每次飲料還沒喝完吸管就融化了,心情很不好。不過我很好奇,像是紙杯紙容器裡面都含有一層用來防水的塑膠淋膜,難以被回收處理,有九成都是直接當一般垃圾丟掉,那紙吸管就會比較環保嗎?
其實兩年前英國媒體就揭露,英國某大型速食業者使用的紙吸管,其實根本不能回收再製!他們用的紙吸管,推出的初期由於太薄,被顧客批評「會被飲料溶解」、「口感很怪」,因此業者只好把紙吸管加厚處理,結果太厚的吸管,讓合作的垃圾處理廠難以再次加工,最後這些紙吸管就只能先被當成一般垃圾丟掉,讓當初環保的美意大打折扣。
至於台灣的話,根據中興大學森林學系教授彭元興的說法,台灣市面上所使用的紙吸管是由純木漿(原生漿)抄造的,裡面不會使用PE淋膜,實驗結果也證明,用傳統紙類回收設備就可以搞定,不需要特別的設備或製程來處理。這是理論上啦,實際上呢,大多數的回收商都不會接受沾過食物的紙類,所以用過的吸管最後恐怕也是被當成垃圾丟掉,總之,用紙吸管可能只是自我感覺良好,覺得可以救海龜,但其實不要用吸管最好。
其實無論是哪種紙製品,都會經歷伐木、運送、製紙、漂白、染色等程序,過程非常繁瑣,消耗的資源是塑膠的好幾倍,更容易造成全球暖化,但好處就是比較容易降解,反觀塑膠,如果不好好處理就是「禍害遺千年」。哪一種材質是真正環保愛地球,我們很難針對單一面向下定論,但無論使用何種材質,記得要把握3R原則:Reuse(重複使用)、Reduce(減少使用)、Recycle(回收),才能達到垃圾減量的最終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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