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為了寫專訪而讀論文了。呃好吧,是根本好久沒有讀論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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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我作為編輯,遭遇兩次打擊。一次是我在部內差一點點爭取到專訪珂拉琪的機會,當時他們尚未被任何媒體訪問過。沒想到才剛提完,兩週後我(作為讀者)超愛又(作為同業)超恨的吹音樂就刊出了珂拉琪專訪(OK 冠哼,愛冠哼)。速度輸人,也沒什麼好說,但彆扭如我爾後將近一年時間再也沒在編務會議上提起珂拉琪(到底),心底一種「現在做不就只是跟屁蟲嗎」的乖戾(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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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次,是另一場會議。我向同事們訴說我自己對阿爆《母親的舌頭》這張專輯還沒有想通的地方。也許因為那陣子在聽的另一張作品,正好是黃宇寒的《有時有日》,也是一張非華語的作品(客語),我心中一道存在很久的過不去的坎再次裂開:宇寒的作品聽起來對我來說,就像非常悅耳的 R&B,甚至讓我聯想到 K-Po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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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如果它們本身就是悅耳的音樂,或者至少是多數人聽了會覺得「這曲風我聽得慣」的聲響,那麼為什麼許多人先將它們放進「族語」或是「客語」的框架中討論,然後說「終於聽到好聽的XX語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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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論調,總讓我不自覺想到它的反面:所以,同樣的音樂,如果配的是華語歌詞,大家就會覺得「沒有那麼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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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原本就非常熟悉所有XX語作品,並且覺得所有在此之前的XX語作品全都不好聽嗎?否則,這個判斷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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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位浸淫在華語這個強勢語言的人,我非常擔憂自己落入終將把這些作品放入語言中討論的框架。這些作品為「XX語歌曲環境」所帶來的能量是確實的,但同時也總讓我想到人類學課堂上張君玫老師說:「殖民者看待他者的一個習慣是,和自己越像的地位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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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好好談阿爆或宇寒的作品,我期待自己有能力把它們放在該語言相關文化的音樂脈絡下去談。然後,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我的這個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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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阿爆拿了金曲獎,全島讚揚。然而,我始終沒有找到解決我疑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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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平常都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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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跟到 A Bao & Brandy 的時代,但在 2017 年,我就因為 LEO37 + SOSS 的《Be Well World》專輯對阿爆印象深刻。她在其中參與的〈357〉這首歌,一直是我心中的祕寶,恰好她在其中也用族語演唱。或許更因為如此,我心中的另一道坎是,我心中的阿爆完全有能力演繹更為前衛、非量產曲風的音樂,無須放在所謂「文化復興」的前提下品味,而我們這些漢人卻只嚷嚷著她的藝術動人之處在「傳承母語」「把母語歌曲變『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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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創作者,我篤信王爾德的箴言:「所謂道德抑或不道德的作品是不存在的。作品就只有分成寫得好、寫得差,兩種而已。」雖然語境並不相同,但面對音樂,去年的我不斷在想這些問題:我並不想把這些音樂放在文化復興的脈絡上討論,那對我而言是傲慢。可是,我這樣,是不是又是真正的傲慢?我正在用一種華語脈絡為主的固化、一致性標準在審視出發條件並不相同的作品嗎?(然後就會再想,預設它們條件並不相同,難道不是又一層傲慢嗎?)(無限 LO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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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我終於放下自己無謂的幼稚,和不可能有盡頭的內心辯論,支持同事訪問珂拉琪的提議(真的很感謝同事ㄉ容忍)。訪問時,我和夏子與家權說起這件事,他們卻對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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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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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如果你是去年那時候來的話,我們應該不會答應受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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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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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來就覺得作為創作者不需要接受太多訪問。」家權說,「而且,我非常喜歡你寫的庫洛魔法使那篇,那是我們答應受訪的其中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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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ㄉ,去年夏天,庫洛魔法使確實還沒寫出來。也許,我在這時訪到他們更好吧?我問夏子,能不能拜讀那篇在吹音樂專訪裡她提到的論文,她說好。如果吹音樂沒有先訪,我也許不會知道這篇論文的存在吧(OK 冠哼,愛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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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想不到的是,讀完短短三十頁夏子的論文,竟然解決了我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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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時,我盡己所有,試著將與珂拉琪的對話和論文中對我的啟發傳達出來。同時,也為了一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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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們收到。同時也希望,有一天我選題能快過吹音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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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者忽略的是:⼯藝品是族⼈⽣活的⼀部份,殖民者在破壞族⼈傳統⽣活習慣時,卻將傳統⼯藝從中抽離作為『藝術品』,變成可買賣收藏的物件,殖民者欲保護『原始藝術』的⾏為同時改寫了傳統⼯藝之於族⼈的意義,預⽰了接下來台灣原住民⾯對全球化來臨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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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拉里又斯《當代服裝設計中的原住民文化再製與文化論述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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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的學士畢業論文中,一個重複回溯的時間點,是 1935 年日治時期台灣的「始政四十周年記念台灣博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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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為期五十天、台灣史上首度以全島規模對世界展示帝國治下之風土的博覽會上,被日本政府描述為「教化有成」的部份原住民部落,第一次公開演出本該不能有外族參與的儀式和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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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殖民者以觀光為最終目的的安排下,原住民生活樣貌作為一種奇觀,被擺放在原始主義所想像之帶有自然、人性原初本質的「高貴野蠻人」位置。從那之後,在台灣這座島,原住民將自身日常作為一種展演的命運似乎從不間斷。有時,那所謂的日常甚至是他者的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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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前我找到夏子 Facebook 相簿裡一張照片,她穿著亮洋紅色的部落服飾參與豐年祭。漢人們不會知道那顏色的來歷是五〇年代國民政府為了花東觀光政策,「輔導」阿美族將服裝改為適合歌舞的紅色、粉紅色系;也不會知道她上半身的霞帔,是六〇年代瑞士籍修女魏克蘭引進中國侗族服飾融合阿美族十字繡而成,配上日本製的銀珠、塑膠亮片,為的是替部落找到不需昂貴材料也能製作族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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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與部落生活經驗與階級體制緊扣的工藝,服膺殖民者的教化與觀看目光後產生質變,爾後殖民者卻反而意欲「保留」原住民的「藝術」,甚而質疑原住民不夠像原住民 ── 這只是夏子三十頁論文裡種種批判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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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平日裡,夏子戴著口罩,只露眼角眼影,輕聲細語,自稱社障(社交障礙之簡語)。原以為這打扮和日本覆面系歌手脈絡相承,她卻告訴我遮臉示人僅僅因為她這樣比較自在。論文早就寫好,如今延畢只因體育課沒修完,「就混而已啦,沒什麼特別原因。就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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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考上桃園第一志願武陵,母親眼裡的夏子卻「突然不讀書了」,老泡在社團,開始聽金屬、學吼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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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本來不太喜歡我這樣,就覺得一個乖小孩,成績怎麼變吊車尾。」夏子沒想到爆紅之後,家人倒成了鐵粉,父親每天必刷一次珂拉琪 YouTube,隨時回報最新留言,身兼科普(珂普?)大使。「他會跑過來說:妹妹,有人留言說你們那句歌詞是在講什麼什麼,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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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為珂拉琪歌曲繪製插畫封面的技能,是因工程師母親認識一位電繪版代理商客戶、隨時能取得免費高級繪圖設備而練就;長夏子兩歲的哥哥讀心輔專業,兄妹倆平常會聊心理學中注重個體差異的論述,與後殖民理論下個人面對族群群體的矛盾 ── 全家人寶愛的妹妹,今年哥哥入伍當兵,一回家就問:我可以跟其他役男說我妹是珂拉琪主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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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之下,最初邀請夏子一起做歌、催生珂拉琪的王家權,反而沒有這麼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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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用和阿嬤交談的方式寫歌 —— 專訪珂拉琪
https://bit.ly/3b3HD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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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蔡詩凡/IG @tsai.shifan
責任編輯_ 李姿穎 Abby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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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固化 抽風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黑特青少女用嘴巴就能殺死一個人?
◤青少女容易捲入暗黑較勁的社交套路,
適時引導孩子覺察,盡早偵測到惡念存在,就能避免負面社交習慣。◢
家有青少女的爸媽最常提出的社交問題是,女兒與手帕交激烈的友情變奏曲。前一個月還是連上廁所都要手牽手一起去的史上最強閨密,這個月因為有人在男同學圈子太夯而絕交、斷LINE。
有個媽媽說,小女生小鼻子小眼睛也就算了,但是,她女兒的遭遇讓她徹底體會什麼是最毒婦人心。
班上有一個眾女生都非常愛慕的小帥哥,不僅幽默風趣,又很會帶動氣氛,再加上就讀數理資優生,又拉一手好琴,所以女生為了這個男孩,紛紛暗自較勁、爭風吃醋。
本來女兒和閨密聚在一起無話不聊,當然,有關這男孩的動向更是她們最感興趣的話題,好像不聊個幾句他說了什麼爆笑的話、什麼舉動很有事,那一天就不算過完似的。明明每個女孩都愛在心裡,但說出來的,都變成這男孩既白目又可笑、對誰有意思、明天要怎麼對付他。聊八卦是兩個小女生最快樂的消遣,也是兩人感情最好的魔幻時刻。
■殘酷的青少女社交世界
因為朋友的女兒長得可愛、笑容可掬,功課不是頂尖,但人緣不錯,男孩子都滿喜歡她,也常傳聞有別班男生想來告白。正好音樂課她跟話題王子分在同一組,多了互動機會。
音樂課規定,每一組要籌備一小段十分鐘的音樂節目,任何形式、樂器不拘。男孩拉琴一把罩,而朋友的女兒則從小練鋼琴,就被湊成該組的主軸演出。
女孩個性和善溫柔,男孩則是幽默帥氣,練不好時,男生都故意開玩笑,惹得女孩不停傻笑,男孩愈看女孩愈可愛,在動人的旋律中似乎燃起小小火花,彼此雖沒明白表示,但下課總是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說說笑笑。
沒想到,這為女孩和閨密的友情投下了震撼彈。閨密明顯感覺到女孩下課較少來找她,又看到她和話題王子走得這麼近,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是痛恨朋友見色忘友,還是嫉妒白馬王子愛的不是她?再加上每晚私 LINE 時,女孩都會把她和男孩之間開的玩笑、曖昧的感覺,毫不保留地跟閨密分享,讓閨密愈聽愈不是滋味。
不知何時開始,閨密對女孩愈來愈冷淡,而這冷淡的感覺,從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女孩發現好幾個原本還不錯的女同學都不太搭理她,看她的眼光都帶著不屑。
直到有一天在補習班,一個別班的女生無意中跟她說,現在很多女生都討厭她,覺得她是騷貨,為了引起「王子」的注意,笑得很假掰,走起路來還扭來扭去的,噁心極了!女孩這才知道,她被排擠在一個新群組之外,而這個群組幾乎都在講她和男孩的八卦。
短短一個多月,女孩沒了閨密,更成為女同學共同的笑柄與仇敵。每天到學校,除了「緋聞對象」和幾個比較有話聊的男同學,幾乎沒有女生願意靠近她。她甚至隱約感覺到,下課時間總有一小群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刻意遠離她,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在講她的壞話。形單影隻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心情非常沮喪。
這就是青少女的社交世界,溫暖起來讓人覺得自己永遠不可能倒下,但是殘酷起來,會讓人直想了斷與世界的關聯。
■小心八卦上癮
青少女的社交世界有幾個微妙又邪惡的心理元素:羨慕、嫉妒、恨。八卦事件像是照妖鏡,會讓這些潛伏的微妙元素攤在陽光下,化為拉攏、結盟、排擠、孤立等社交招數。說穿了,女孩們玩的社交鬥爭把戲都是老哏,都有SOP。
女孩與女孩之間隨時都可能在暗自較勁,如果自覺擁有的資源與受到的矚目差不多,頂多就是你偶爾羨慕我、我偶爾羨慕你,算是達到平衡的狀態。但是,如果其中一人受到的矚目與資源明顯高於另一人,那麼「羨慕」的強度就會增強成為「嫉妒」;而如果嫉妒心沒有轉化成提升自己的正向力量,或者無法靠著修為與智慧調整心念,內心的落差感就會浮上檯面,「嫉妒」就會惡化成為一股力道強勁的「恨」。
女孩的恨意需要釋放的出口,生活中的大小事都可能成為火種,讓攻擊者藉機展開各種操作,手法不出:誇大對方的負向特質、醜化其人格、扭曲事實,然後像發射子彈一般到處放出攻擊言論,這就是女生慣用的伎倆──八卦化。
八卦,可說是女生世界的精神「零食」,解饞又排悶,一口接一口,一個傳一個,就這樣完成了女生的聯盟動作。但是,八卦愈傳愈多人、愈傳愈離譜,結局必定以決絕撕裂作收。
女孩加入八卦集團的目的不一。有的純粹享受咀嚼「八卦零食」的痛快滋味;有的是為了拉出敵我、找到同儕的歸屬感;有的則也是在同溫層裡消化自己的嫉妒與恨,磨掉自己不如人的挫折感、維持優越感。但在女孩世界裡,若沒有一股正義的煞車力量適時出現,八卦負能量將如同滾雪球般愈滾愈巨大,其殺傷力可能超過一把利刃,殺人於無形。
因此,家有青少女,最怕她們毫無自我覺察,捲入、甚至內化了這種暗黑較勁的社交套路。在她們人格轉化與固化的青春期,不斷重複、負向增強,最後發展出愛嚼舌根、攪是非的「八卦人格」。
要是你家女兒願意聊聊班上同學八卦,可以問問她:「如果你是她,被好朋友講成這樣,你有什麼感覺?會不會覺得好朋友背叛了你?會不會對友誼失去信心?你覺得怎麼做對每個人都比較好、也比較公平?」這是青少女友誼世界中需要特別修練的功課─檢查自己是否染上了負面的社交習慣,喜歡妄下判斷、主觀認定、誇大其辭?爸媽閒談時透過這些問題,引導孩子去覺察自己的良心、反思自己的念頭,只要能在最開始就偵測到惡念的存在,便能無痛拔除。
■青少女社交特訓:拒絕加入八卦集團
所謂物以類聚,磁場相近的人會聚在一起,正向社交的人會吸引正向社交的人,寬大厚道的人會吸引寬大厚道的人,三姑與六婆,當然就一拍即合,最後都窩在同一鍋。
如果知道女孩團體裡已經流竄著言語流彈,可以找孩子談談,鼓勵她拿出勇氣來擔任「八卦終結者」:建議孩子試著改變話題,或是找機會幫對方說幾句客觀的公道話,甚至勇敢反問帶動的朋友,同樣的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怎麼辦?在團體裡,找到能夠理性思考和溝通的朋友,先踩下煞車,再慢慢擴大這股正向的效應。
如果孩子自己就是被中傷的主角,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問題帶到檯面上來解決,直接去找放話的主腦好好溝通,放在心裡只會不斷猜疑與怨恨,而使對峙的力道愈來愈強烈、人數愈捲愈多、手段愈用愈壞,傷痕愈裂愈大。
開誠布公邀請當事人騰出時間來當面聊聊,不建議用網路溝通、傳 LINE,因為文字的攻防戰通常只會愈描愈黑,淪為大家各自表述、只問立場、不問對錯的對立狀況,讓事態更加惡化、沒完沒了。找一個舒適、私密的地點,在適當的時間,讓彼此能安靜下來、不被打擾。
要怎麼溝通比較能達到效果呢?回到一開始的案例,被孤立的女孩誠懇地把閨密約出來,首先,可試著用最客觀的方式來敘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我們本來是好朋友,但這陣子我們不僅沒有互動,我還聽到很多對我的批評。
再來,則是表達對這個事情的感受:
這個事件讓我失去你這樣一個好朋友,我覺得很可惜,很遺憾。
聽到一些好友批評我是騷貨、只想討好男生,這讓我覺得很受傷、很屈辱。
最後,則要提出對彼此友誼的期望,或是怎麼來解決彼此的衝突:
我很珍惜和你過去的那段時光,我希望我們能夠像過去一樣,還是好朋友。
如果我有什麼地方讓你看不慣,希望你告訴我,讓我有機會改變。
面對彼此的誤解與衝突,溝通的步驟很簡單,就如同上面所敘述的三個步驟:
敘述發生的事情→表達這件事情帶來的感受→提出期望與解決的方法
當然,單純的孩子會以為,自己誠心想要溝通,對方就得善意回應,最後應該要喜劇收場才對。但是,女孩子之間的暗黑競逐心理複雜難測,帶著誠意去溝通,最後熱臉貼冷屁股、鎩羽而歸也不意外。
藉由這一次次的經驗,就能看懂女孩的社交套路,也就學會更小心翼翼地避開女孩社交的「黑特」地雷。在成人前,摸透雌性世界裡的機伶處世之道,絕對是件好事,也是非常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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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家有青少年之爸媽的33個修練》
你那愈來愈陌生的孩子,該怎麼溝通?
作者:彭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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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好:
這幾天聽到了一個例子,能感覺到分享這件事的朋友,難掩心傷。
那是關於一個青少女。她很多事都不跟爸媽說,但什麼心底話都跟閨蜜講。不知何故,閨蜜翻臉,聯合其他同學展開關係霸凌,青少女一時無法承受,選擇自我傷害,最後離開了這個世界。
青少年攻擊人的力道,不管是肢體暴力或者言語攻擊,排擠、抹黑的手段,都可以很有殺傷力。所以我特別想分享這本書,希望幫助辛苦的父母,也關懷壓力山大的青少年。
祝願您,能學習愛自己,那永遠是停止霸凌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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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固化 抽風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光良裏只是意會-談蘇運瑩歌詞之敘事策略 ◎賴宥杉
前言
筆者關注對岸音樂創作多以貼近生活的平實民謠為主,熱愛的創作歌手包含近年廣為人知的宋冬野、呢喃入懷的小眾歌手毛不易,以及由台灣音樂人李宗盛曾在北京生活十年半的結合創作帶領出來的助理兼徒弟-李劍青等人… 而在西元的2016年前後時,筆者與父親時常在睡前的相處時光運用影音平台回放<中國好歌曲>第二季,就是在當時銘記下了這位獨特的創作人-蘇運瑩;而除此之外,<中國好歌曲>亦有許多令筆者觸發情懷的創作,例如劉潤潔之<情歌貳>、劉雨潼之<等風來>,與唱出木心詩歌<從前慢>的劉胡鐵等人。
如果僅是一首琅琅上口的吹啊吹呀,我的驕傲放縱;其實並不會讓人如此記得「蘇運瑩」此人與創作… 筆者真切踏實地被她的作品驚豔則是使她獲得主打席位的那首<螢火蟲>;若說<野子>是她前行的意念,那麼<螢火蟲>則像是她為自己的音樂旅程攤開寫下的預言──
在文藝的任何創作上,筆者認為為自身的創作勾勒出脈絡與藍圖是很重要的。雖說重要,但著實也可遇不可求──而在藉由<螢火蟲>這曲創作後,蘇運瑩跳動靈現的筆調令筆者十分著迷;筆者也主觀地認可<螢火蟲>一曲為接收蘇運瑩創作的閘口… 「從東牆到西域相意暖洋──」,讓我們來看看精靈筆下的海。
正文
(1) 談蘇運瑩作品中的結構及語句置換之革新
以作品<螢火蟲>、<精靈>為例
這兩首歌曲皆在通篇開頭處藉由他者回觀「自我」。像<螢火蟲>之「凝聚匯成的光,若不是你,我們也許飄散低埋…」 到了<精靈>則是「好像有時候會把自己吞噬,看高處山崖獨自呢喃…想想未來,想想朝夕;食物鏈子從縫隙裏看…窄小,卻能一眼致命。」
而接下來筆者要討論的是這兩首作品如何以不同的形式,堆疊出它們擁有相似脈絡卻各自獨立的層次與空間。在<精靈>中可以感受到創作者明顯地將詞彙搬成磚,以類疊的手法建構出時間的延續;「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我要努力看向大地…經常從一個一個一個一個一個一個 天亮的尾巴,等待著一個一個一個一個,脈搏的悸動…」 而在<螢火蟲>當中,蘇運瑩將場域投射出去了;<精靈>是首偏向置放於胸懷裏自我纏繞的起跳飄離,而<螢火蟲>則是讓人以不在人間的視角去感受創作者為她自己、與我們準備的世外空間。 「海洋和浪緣在無際裏 圓圈著天際;邂遇是一條直線,笑臉是豐收的花綠… 靠過來聽迴響 艷過驕陽 心望守相,靠過來看山回樣 腳心一個方向 環繞過琉璃…」 筆者同望這兩篇作品時,在<精靈>中感受到的時間感為延續但凝固的,因它彷彿仍在等待…而空間也像是水平緩慢地流動與張望;而<螢火蟲>在時間與空間上都較於靈動閃現,彷彿真的像能撫摸到一隻螢火蟲身軀的紋路般,感官立體。
蘇運瑩曾說過她喜愛海,在她這兩首創作中,筆者接續著想探尋她如何透過字詞置換給予讀者她的海洋。
在這兩首歌中,筆者認為她唱著的海不是所謂太初即存的海;她的海──是她語言及旋律孵育而來的,我們首先看向<螢火蟲>。在<螢火蟲>中,在浪花以前,她為讀者借景山泉;而對於山泉,她也先提供了一個視覺帶入的角度,是天空;一切順流而下──「像路過森林一樣 天空雲麥灰染 也會像山泉一樣,只叮響不主張… 從東牆到西域相意暖洋 海洋和浪緣在無際裏 圓圈著天際…」 當歌曲唱到後方橋段,在海出現以前,她也利用相似的方法先切入別的視角,再使後方的浪延續而來──「彎沿的眼睛透過百合花欣相惜,一個位置一方富裕 準備停靠… 你是那跳耀著的百斑斕 我喜歡衝動的溫柔浪花 吸收寬廣一樣,同呼吸…」 她在<螢火蟲>中渲染開的海幾乎也讓人窺見大自然給予的平實及肯定,那就是水的循環;而我也認為兩匹不同的海,在<精靈>中的風格維持纏繞,在<螢火蟲>裏,便是生生不息的循環,如同她在音樂之路投放的力量一樣… 接下來回頭觀看<精靈>這片海。<精靈>這首歌一直以來讓筆者感受到的基調是在凝結固化的過程中去覺察脈搏的跳動──「我可以許願明天,在困境邊緣揣出希望…… 滾石破霜而來 滾石破霜而怒,怎麼安穩平靜… 意望遙遠 意望遙遠;滿載車船 我可以當,心倉馬龍的富人。」 <螢火蟲>中的海,是她自己是人們踏在浪上腳心一個方向、一同呼吸;<精靈>的海則靠近於在遠方凝視,也借代出在生命的困局中,人們如何抽離、如何意望遙遠、如何放空、如何重(從)新(心)拾起盼望與自信。
蘇運瑩在這些歌曲的基底中蘊藏了她清亮明透的海洋,使得讀著聽著的人們在她的聲線及句讀中有了段浮潛的時光。
(2)談蘇運瑩的創作軸心:時間當下的永恆性之觀察感觸
以作品<螢火蟲>、<冥明>、<光良裏只是意會>為例
在以上的作品觀察中,我們彷彿找到了蘇運瑩心頭上最理想的海洋。而對許多人來說,海洋在時間與空間上也正敘述著永恆性這個概念;除了人們直覺眼光投注的那綿延的浪及繾綣交流的浪花聲響外,海洋蘊藏的廣闊空間及其包容的生命力也幾乎是超越人們思想範疇的… 從蘇運瑩在創作上對永恆概念的詮釋中我們也能找到她人生觀的些許脈絡。
<螢火蟲>中的「海洋和浪緣在無際裏 圓圈著天際… 永恆是盼耀過這一秒的時間」到<冥明>的「海鷗 眼睛 佔滿 海洋、海洋 懷裡 積蓄 金沙」…對筆者來說,感受到的是不同空間共構出不同層次感受的永恆;盼耀過這一秒的時間此句,與海鷗眼睛佔滿海洋這段詞彙鋪排,都使人感覺到光陰的暫留,恍若不同空間視角卻延續了脈絡…讓人對永恆點了頭── 若說要命名這些關於永恆的歸類,筆者認為上述是從視覺與現實接觸的實體觸發出來的類型。那麼時間永恆性的暫留是擦邊而過還是抓得住呢?到了<光良裏只是意會>蘇運瑩這樣寫道「抓住了一天撿光陰… 沒人能留的住所有奇跡,只有片刻 只想重來… 有天時間給予一切未知,只聞路程 只聽朝遺……」從歌詞的開頭就已經明白她虛實交錯的開展下,這回的永恆觀似乎更為抽象;不藉由海不藉由生物,只聞路程只聽朝遺──在筆者對於這些歌曲來回聽閱過後,很個人的感思到或許<光良裏只是意會>中,去擷取永恆的載體或許為愛。這首歌唱到了後段「拼命掏空以愛為名的賜騙,只有片刻 只想重燃;誰曉得年歲留下痕跡,誰知心愁解開心愁,誰何苦為難愛人?誰一直在等待相遇… 總會有答案,莫心急壞了定律的好事;總有揚長道理,好心的激沖也不能耍臉皮…」也能呼應到在她個人的創作比較中,<光良裏只是意會>的確屬於較為私我、心中來回的確認及囈語。
在此節的最後,筆者將談到蘇運瑩在這幾個創作上埋入的人生觀;它們傳遞的其中一個共通點在於──心嚮往之,身隨附之… 有想法之時不猶豫,去做;想得到什麼,別猶豫了就去靠近──「像燕子歸途把氣味丟村莊,所以欣賞垂簾 就要目睹垂簾、欣賞曇花 就要青睞曇花;不去想別去看 浸濕後陽光爛漫… 」(作品<冥明>) 時間是永恆的,但時間未必選擇等待你;她的創作是不疾不徐,卻終究永遠在路上的──「相照富欲,肝膽同戀」(作品<螢火蟲>),「不求馴麗,只為灑脫…」(作品<冥明>)──光良裏只是意會……一切都在繼續,為何不去努力? 由此可以想見蘇運瑩對創作之掌握、人生規劃之鋪排…翩若驚鴻,一切恰在好處。
(3)談蘇運瑩幻氣繚繞的平實寫作情懷
以作品<生活倒影>、<野子>為例
蘇運瑩大部分的創作在情境上可能讓大家認為有建植理想國的趨向;或者場景幾乎皆在她愛的海、森林,沒什麼旁人或高樓、卻可能有著老虎;有種時常不在人間的錯覺。畢竟芬多精與浪花其實不是大眾天天的日常、柴米油鹽不太會被放進童話…但以下要列舉討論的就是她風格比較特別的創作,她在歌曲間終於也播映下了灰階的紀錄片──
「嘿年輕的小夥子,你怎麼看起來沒有精神?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阿嬤,阿嬤幫你出出主意… 阿嬤家裏養的雞鴨鵝、魚鳥菜葉,我每天都給它們澆水,覺得很幸福。生活就是這樣的,你能學會堅強、還有發現身邊的美好──你看對面的高山多漂亮。」這是穿插在歌曲<生活倒影>中的一段海南島的黎族話,展現了此作中民間的象徵與氛圍;海南三亞其實就是蘇運瑩的故鄉,所以人們也可以間接理解她反應到創作中那些對自然之美的敏銳與來由,皆是她成長路上的滋養、耳濡及目染;除此之外,另一首要談到的她的成名之作<野子>,也帶著她故鄉的意涵──因為野子一詞即是海南話「野孩子」的意思。
<生活倒影>是一首蘇運瑩藉由觀察半山腰上工作的茶農而寫下的創作:「半山腰上的人 他還好嗎?為什麼看起來總有悲傷眼睛。路過他的人們也許會問候、也許會就走;也許還沒等他回過神 就已是朝夕又交替…」、「風輕輕拂過半山腰 他的眼睛總有些落寞,雲輕輕蓋過他頭崖 他的眼睛總是有淚痕──」 創作手法明顯平易近人很多,詞句充滿了先前歌曲中未有的懷舊情調與美感、憐憫;很簡單的行文,卻讓人對旋律有異常鮮明的記憶;充分表現了蘇運瑩對社會基層勞動人民的關懷!在筆者眼裏是很成功的突破之作。
<野子>這首歌,除了副歌語調琅琅上口之外,筆者最欣賞的是蘇運瑩在此作中氛圍的建構──「幻如一絲塵土 隨風自由的在狂舞…我要握緊手中堅定 卻又飄散的勇氣…」一開始語調鋪陳在平實的用字遣詞中,到轉折處又切入特別且隱含寓意的詞彙;蘇運瑩最代表性的風格在轉瞬起伏間呼之欲出,同樣地是如此恰到好處!──而這兩首作品除卻語境在生活經驗上讓人擁有共鳴,在體裁上還有另一個相似可對比之處;<野子>是在歌曲最高潮的地方提出對唱答──「是你嗎會給我一扇心房…讓我勇敢前行;是你呀會給我一扇燈窗,讓我讓我無所畏懼……」 而<生活倒影>則是在旋律終了前,給出一種安舒了的釋懷,彷彿給予生活一個和好的允諾──「悲傷過去迎來朝陽。他終於笑了,他終於笑了…他笑得好看。」
蘇運瑩的赤誠來自於她對音樂很接近本質的那股純粹、對自己生命價值與感受的深信。觀看她的訪談記錄也像是從枝枒回望樹根的歷程──談起表演,她謙遜地說任何舞台皆是合作及享受;談起創作,經由生活提煉而至的情緒也都幻化為作品的養分與活過的證明;在她的舉手投足間,除了旋律歌聲森林大海,我們更能見著愛。
三.參考資料:
《心宇宙》合輯歌詞──〈野子〉〈螢火蟲〉
《冥明》專輯歌詞──〈冥明〉〈精靈〉〈光良裡只是意會〉
《幻》專輯歌詞──〈生活倒影〉
網易云iwini汪峰工作室訪談節目──〈蘇運瑩的自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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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Sorrow沙若
圖片來源:Sorrow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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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2/2021022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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