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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下午10:13 ·
我是台灣人,也是亞洲人
我在新加坡住過5年,在「中國」住過20年,在台灣住過28年,因此,我總共在亞洲住過53年。另外,我在美洲的美國住過12年,如此計算,我的一生的81.5%的日子是在亞洲渡過的,因此,我是亞洲人。但因為我出生在台灣,兒時和少年記憶、大學記憶都根植台灣,一生只有一本出生地的護照,因此我本質上是台灣人。
今天大家所稱的「中國」,雖然只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孫中山、梁啟超、章太炎等人為了「驅逐韃虜」而借用古詞所創造出來的概念,但既然大眾不明白這歷史而習以為常,本文也就暫時沿用了。至於「中華民族」這四個方塊字,根本就是近代少數一時掌權的人在帝國野心下硬生生擠出的一個政治概念,政治鬥爭的意義遠遠大於實質的意義。如果當時袁世凱成功,或汪精衛成功,或陳炯明成功,今天不會有人再用這個杜撰詞。
這道理,毛澤東最懂,青年毛澤東的理想是湖南獨立,「中國」分成27個獨立國家。事實上,共產黨1921年創黨時,根本不屬於「中國」,而只是列寧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後來叫做「中華蘇維埃」,直到把南京國民政府趕到台灣島後,共產黨才恬不知恥的、屁股決定頭腦的盜竊了蔣介石的「中華民族」這政治概念,以行一黨專政的帝國夢,一直到今天習近平的統戰核心話術 – 「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好像「中華民族」不是1901年的政治杜撰詞,而是「自古以來」的。
今天住在台灣、那些拿同一張身分證、同一本護照的人,包括了南島原住民、荷(蘭)原混血、葡(萄牙)原混血、西(班牙)原混血,俗稱「漢人」的早期閩客移民、漢原混血、少量日本血統人、不少日漢/日原混血,1945-49避難來台的漢人以及他們後來與上述所有人的混血。值得一提的是,這為數約200萬的避難者,群體內的血緣組成,可能比他們來到的台灣島居民更為複雜,江浙的吳人、東南的百越、西南的擺夷/傣族、巴蜀人、中原人、西亞中亞的新疆人/蒙古人,東北的滿人/滿化漢人/滿漢鮮人。。。。
那要如何定義「台灣人」呢?我覺得再簡單不過了:和你拿同一張身分證、同一本護照、向同一個政府交稅、擁有同樣公民權利的人,就是台灣人。台灣本來就是一個移民多元的地方,只有先來後到之差。今天你家的菲傭、工廠的印尼移工,如果有一天拿到了和你一樣的身分證,他/她就是台灣人。同理,來台避難的香港人,如果拿了和你一樣的身分證,那也就是台灣人。
如果一位用荷蘭護照在台灣住了30年的神父,放棄了荷蘭護照改拿台灣身分證/護照,那麼,他就是台灣人,也是荷蘭人或歐洲人。
那麼,台灣人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有什麼差別?差別大了去了,不同身分證、不同護照、向不同的政府交稅。將中華人民共和國人稱為「中國人」,那只是一種從俗的簡稱。事實上,即使在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人」也是一個假概念。你看,北京提到新疆人時從來不稱他們為「中國人」,而是「新疆人」或「維吾爾人」,對蒙古、西藏也是一樣。
由於「中國人」在實質上、政治意涵上是個假概念,因此台灣過去幾十年所做的有關民調都是BS,因為問題根本就是糊塗誤導的 – 你認為你是中國人嗎?然後,民調「結果」就人模人樣的公諸於世,北京也隨著這些民調數字的起伏起舞。正確的民調問題應該是這樣的:你認為你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人嗎?結果一定是99.99%否定的。
台灣既然是個四面臨海的移民混血國家,地處亞洲,大多數人口也來自亞洲,所以台灣人無可迴避的也是亞洲人。約十幾年前,澳洲社會也有一場激辯:澳大利亞究竟是一個西方國家,還是亞洲國家?而今,澳洲已經達到結論:雖然澳洲人說英文、寫英文、讀莎士比亞,但是應該首先把自己視為一個亞洲國家,雖然澳洲與西方具有文化上的相關性。
頭腦要清楚,語言就得要精準。因此,下次你被問到「你認為你是中國人嗎」之時,最精準的回答就是:我是台灣人,也是亞洲人,但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人。這樣的答案最準確,因為可以將台灣的人口複雜來源及文化的多元性都包容進去。台灣的民調機構,下次做民調時,也麻煩注意一下,不要再問漿糊問題了。
(本文紙版刊於 2020-10-18 蘋果日報)
傣族血統 在 盧斯達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盧斯達:何韻詩 黃之鋒「被越南人」背後的天下帝國思想 -- 上報 / 評論】
香港人6月發難,中共在現實以「福建人」南下作戰,在網上以歪曲香港事態的「訊息戰」反制,但手段拙劣。中國人言之鑿鑿的香港情報,大多數都令香港人啼笑皆非。例如在衝爭爆發初期,就有人認為示威現場有洋人在場,即代表美國CIA在指揮抗爭。有關消息在中國傳來傳去之後,絕對有人會相信。香港《信報》在街上訪問一個很真心的安徽女人,後者如數家珍地拿出手機展示「洋人在場」的證據。
類似輿論有一種更為特別:親北京聲音在流傳,「反送中」運動中的知名人士和前鋒,俱為越南人後裔。何韻詩、黃之鋒之類自然是看圖作文的材料,連其他社運人士,據說都收到中國網民的訊息:怎麼鬧獨立的都長得像越南人?後面加上一個大笑的emoji。
至於中國方面的講法是這樣的:「暴亂港獨大多不是中國人而是前南越船民難民的後代。別忘了,港獨打頭陣的青壯年都是前南越逃港難民船民……目前,這批人在港大約有三十萬人之多!」
這些知名港人是不是越南人,或者家族鏈裡有沒有越南祖先,我不清楚,但越來越多香港人「被越南人」,則是中國人充滿歷史感的Freudian slips。中國人想像自己曾經擁有一個更大的國家。例如蒙古帝國曾經的領土,「是我們的」;只要用過漢字的國家,也「是我們的」。
跟老一輩的人談到這些問題,他們總是不自覺流露「霸權不再」的哀意:以前韓國是中國的,是「我們的」。於是日本、越南、甚至寮國、柬埔寨……曾經跟「中原」有過往來的地方,都是「我們的」。
越南這個符號
中國人說反抗的香港人有越南血統,對越南的恨,比他們對香港人的恨,要深長得多。中國人談到香港的時候,總是天真而自信的,因為「香港已經回歸」、「香港是中國的」,因而也是「我們的」;但越南已經獨立,而且在現實和國際政治中,是親美反中的,中國人知道自己說不了甚麼。甚至因為文字已經殊異,越南人在想甚麼,中國人連了解都未必做得到。
在中國人的世界,越南這個符號,就像鴉片戰爭那樣,令天朝不再天朝,是他們內心之痛。香港人爭取用自己的方式過日子,在中國官媒眼中一時是閉關自守、拒絕與中國融合,一時是「去中國化」的暗獨工程,而越南就是去中國化的經典例子。他們連漢字都廢了,改行拼音文字;當然,韓國也是。曾經有關係的,最終都漸漸互不相認。
越南在距今約一千年已經靠自己擊敗中國軍隊,取得實際獨立。越南崇拜的民族英雄,不是抵抗過中國軍隊,就是入侵過中國。越南人自古以來就擅長令大國焦頭爛額,以現代的標準來說,是在帝國面前敢鬥爭、敢爭獨立的民族。但在大中國的宇宙中,他們是抵抗天下帝國的反派,是導致王者不能「王天下」、道不能「一以貫之」的阻礙。
中國人對韓國、越南等符號的悔恨情結,現時投射到香港,用越南人來鬧香港,顯示出這個歷史潛意識。中國向世界和香港承諾的香港權利,從未實現;軍警暴力打人甚至殺人、黑幫堂而皇之參與鎮壓,很多中國人卻視為微枝末節,最重要還是「一個中國」、「香港是中國的」。他們看不到香港人流血,他們只看到「越南」又來了:又有人想從帝國中獨立,這是他們的惡夢。不公義、有人死、仇恨、撕裂……不是他們最在乎的。
中國人對自身,乃至「中國」的政教秩序,都是自滿自適的。在這方面看來,中國人、香港人和台灣人,雖然實際上是三個環境,但三種人對「中國文化」的先驗式認同,在缺乏真正反思和批判這方面,可說是一致。
對「中國政教」的自豪感
魯迅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人,而且也就這麼一個。新中國對魯迅精神的處理是「捧殺」:魯迅的批判是對的,但新中國已經建立,舊社會已經不存在了,因此消解了魯迅。大家又開始對現狀很滿意——正如過去2000年那種自認為「中心」的自滿意識。(但實際上是越不強大就越要強調自己是中心和正統,例如宋)
國民黨則是自覺有道統的,而死對頭共產黨則是搞批判的。戰後在台灣重建的黨國,將對「中國政教」的自豪感、「秋海棠領土」的執著,傳承到今日。例如親國的人會說,民國是「播遷」台灣,好像它是來傳播文明的火種,是美好的意象。
至於香港,過去英國不打算將香港人變成歐洲人,於是民眾自己選擇政治認同。當中南逃到港的新儒家學者,就通過中文、歷史課本和教育薪火相傳,補完「民國宇宙」,使香港人在某程度上也成為了精神上的民國人。
而三個地方對文化大革命的反應,恰好也是中國式的:文革破壞了美好的中國文化,故此文革前的中國是美好的;正如任何一個歷史時期的中國文化,都會認為遠古有一個黃金世界,或最原始的三代,是文明和人類的黃金時期。台灣和香港都有不少人認為,中國文化在共產黨或者文革之前,是美好的。而文革的破壞,又引致更多人認為中國文化是弱勢,要加以保護或者復興。這些轉折的結果,造成「中國文化」下的人,對「自身」永恆地欠缺重估和批判精神,特別是香港和台灣人。他們在現實上與中國利益不一致,但自身又傾慕認同那種剝削自己邊陲位置的意識形態。
例如我們在讀歷史學時被視為模範之一的傅斯年,在現實中傅斯年是政治的。1935年,為了反對華北軍閥,為「統一中國」的大業護航,他寫過一篇《中華民族是整個的》,裡面說「未統一時,夢想一統,既一統時,慶幸一統,一統受迫害時,便表示無限的憤慨。文人如此,老百姓亦復如此。居心不如此者,便是社會上之搗亂分子,視之為敗類,名之曰寇賊,有力則正之以典刑,無力則加之以消極的抵抗。」
歷史學家葛兆光約一年前的文章《當「暹羅」改名「泰國」》也引述過傅斯年類似的思想題旨。1939年,暹羅國改名為泰國,中國的學者包括傅自己,都很生氣。「泰」與「傣」同,泰國意即「傣族」的民族國家。當時的中國學者卻認為,中國是「暹羅」的文化母國,改名似乎是斷絕中國聯繫。
更要命的是,中國的西南地區就有很多傣族。如果他們也要「民族自決」,要求脫離中國加入泰國呢?
他們並不考慮香港人的生活和心理狀態
1942年,民國政府以反日泰國華僑蟻光炎的名義,設立關於研究中南半島(如越南、泰國、馬來西亞等地)的學術獎項。委員會打算將第三名頒給田汝康的《擺夷之擺》——擺夷即傣族的別名,該研究是關於雲南地方「芒市」裡面的傣族民間民俗。充滿政治敏感度的傅斯年知道這事,插手阻止田汝康得獎,因為如果田氏獲獎,等於國民政府承認雲南的傣族,而「中國西南地區」就會看似是「中南半島一部份」而不一定是「中國一部份」,並牽涉到敏感的民族自決,頒獎即等於發放政治不正確訊號。
傅斯年當然有他的時代局限,他們屬於第一代中華民族主義者,但這個局限明顯一直延續至今。正如他所說,不論是販夫走卒還是讀書人,俱視國家統一為最重要。所以客觀而言,「中華民族」的概念在上世紀初被創造之後,「統一」,即國家,即長久凌駕於社會和個人。
中國人最在乎統一,並不是理論,作為一個香港人,這是天天聽到看到的現實。不管是官方還是中國網民,他們談到香港,就是講不能分裂。香港人的生活和心理狀態,顯然從來不在他們考慮的前列。而如果中國文化像這些學者所說,自古以來都是追求統一,那麼這真是一個暴虐的文明。統一、天下的想法,最終接引了「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共產主義,實在不是偶然。
年初余英時就談過「共產主義在中國興起,儒家思想扮演了重要角色」,於是自然有人反對他,說儒家與共產主義無關。這當然令人很不安,特別是對「中國文化」同情理解的一整代人。他們相信新中國的魔性來自共產主義,是外來的。很多唯中華論的人,會視共產黨的中國為「黃俄」,這當然比起認同中共要好,但不夠好。
例如中國在中共之前有多「純正」?比如說,西亞和東歐國家,是承認遼朝為「中國」,東歐語系的中國是Cathay,即契丹。還有蒙古之後基本都是使用征服王朝的體制,包括所謂漢人建國的明,都是用草原「蠻族」的體制。如果要用外來和本土來分,那麼中國的「黑化」,比一般人想的要久遠得多。
傳統的土壤早已蘊藏魔性。例如告密制度、特務政治、儒家道統說為強權張目及認賊作父的傳統……是傳統人不願直面的。然則,今日是甚麼在壓迫我們呢?是傅斯年說過的所有中國人魂牽夢縈的「統一」。那是遠早於共產黨成立之前已經形成的集體思想。為了統一,可以殺人;為了維護統一,也可以殺人。
中華文化是政治的神學,是將帝國視為現世神去供奉、維護和證成的護教學。因此,人權觀念是極難從中生長的。因為學問是為了證成帝國的權利,而不是證成國民的權利。
因為大清的命運,令中國獲得弱者的身段;而中國文化的帝國主義性格,被低估,甚至被無視;文化大革命破壞的只是表層,卻令深層獲得更大的同情。中國自己今日也在復興「中國文化」的,例如所謂政治儒教、黃帝祭祀、佛道伊斯蘭「中國化」等等。
中國文化的精華從來不是文物、也不是人際秩序,而是那套不斷證成帝國存在和擴張的文化政治,所以文革根本沒有破壞到「真正的中國文化」。「統一」仍然被視為「猶水之就下」的普遍常理,因此「中華文化」出來的人,對國家主義有天然的傾心和適應,極難開出現代意義的自由民主體制。傅斯年在中國的定義下已經算是「自由主義者」,這個集體最後選擇了黨國體制 (包括國民黨),實在不是偶然。
「統一」已經等於世俗宗教
納粹德國戰敗之後,德國乃至歐洲進行「去納粹化」的工程。實際效果雖然有時被高估,但有關的反思,從來不限於批判希特拉和納粹黨,更包括反思自浪漫主義以來的歐陸文化。中國帶來的災難與納粹德國相比,從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計死亡人數,被毛澤東整死的中國人就遠超猶太人;今日新疆西藏的集中營,更是納粹的翻版,而「中國文化」卻因為有共產主義這個假身,而極少受指責和清算,一有風吹草動,護教者就會搬出「文革不能重演」來抵擋。實際上是不分開良性和惡性細胞的無差別護教。
「海外華人」一方面痛恨黨國四處作惡,卻又熱愛著孕育出帝國的傳統文化思想;很多人痛恨欺壓他們的帝國,自己卻又同時信仰中華民族主義;很多人反英/日殖的時候,也忘記了「中華民族」的誕生時,清末革命家由排滿革命轉向「五族共和」時,就已出賣了五族人的自決分離權;本來是反殖的革命,盤據前清帝國的架構,搖身一變成殖民主義。
大日本帝國的大東亞共榮圈,是中華帝國主義的一次國際嘗試,中國推銷的「一帶一路」也要牽涉「人類命運共同體」,似乎是想將沿路國家變成自己的朝貢國,超克歐美發明的主權國家格局,這也是帝國主義。
不過中華文化下的人,極少辨認出自己的帝國主義者身份。以此來看,現時地球可能有14億未經反省的法西斯主義者。還未計海外華人作為隱性法西斯。納粹德國也講統一,也講血濃於水,為了維護神聖的領土,可以殺人。「中國文化不一樣」,雖然他們會這樣辯護,他們會願意相信殺人的是共產黨,而不是中國人,後者在想像的世界中仍然清白無染。
歐洲的殖民主義已經沒落了。美國則因為國力最強,所以受到全球進步份子的持續批判,總是處於道德低地。而中國殖民主義卻長期不被反思和清算。「統一」對當代中國人已經等於世俗宗教,中國也許會面臨德國式的戰敗,但中國問題的核心——中國文化——會被反思和反省嗎?一場戰敗 (可能是貿易戰,也可能是戰爭)是否就能啟動這個尤關世界和平的世紀工程,我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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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僑委會改革,需要更有勇氣、朝向整併!】
今天外交國防委員會,進行僑委會業務質詢。在僑委會的業務報告中,已有針對上會期立委所提出的問題做出檢討,例如中止使用率低的「中華函授學校」、裁撤根本沒有僑胞要住的「華僑會館」,繳還給國有財產署供其他運用。這些積極改善,是改革的開始。
然而,仍有許多業務無法解決人民長久的疑慮。我舉例,每逢節慶,僑胞可以接受優惠來台旅遊、享有醫療健檢補助等,這些優惠,在國外念書的台灣留學生是否符合資格申請?委員長告訴我,不能,因為他們不是僑胞。又如,今年九月,教育部與師範大學的「全球華語文教育專案辦公室」揭牌,要用8年時間推動華語,達成:「學華語到台灣,送華語到全世界」的目標。然而,華語文教育經費是僑委會的主要支出,業務報告指出要「爭取全球華語熱潮所帶來最大市場空間」。很明顯的,僑委會的主要業務與教育部高度重疊、疊床架屋。
上會期,時代力量提案裁併僑委會,僑委會回覆給我的公文指出,僑委會如同客委會、原民會一樣,雖然業務跟其他部會有所重疊,但有獨立存在的必要性。我提醒委員長,台灣設置客委會、原民會,是因為這些族群權利長期遭受壓迫,國家才需要特別設置委員會來保障他們的權利、回復他們受毀損的文化。這些背後有很深刻的人權與族群權利脈絡與原則,例如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聯合國推動保障母語設置母語日、兩公約中保障少數種族的文化和語言權利等,不只台灣,包括加拿大等世界許多國家皆依此原則針對國內的某些族群設置對應機構。然而,僑委會以外交工作為主,卻獨立於外交部存在,這沒有相對應的人權脈絡,在世界各國的外交機構也少見這樣的疊床架屋。
在上個會期,我曾經問過前政府的僑委會委員長的問題,今天也再次詢問新任委員長。「僑胞」究竟是什麼,蒙古人、藏人、傣人、維吾爾人算是僑胞嗎?委員長告訴我,不算。我再次質疑,如果持續依照僑委會的血統論,以台灣多元民族為主體的話,那全球有四億人的南島語系民族是不是僑胞?尤其現在新南向政策,南島語系正是許多東南亞國家的主要民族。委員長也告訴我,不算。顯然這個委員會的本質是「除了中國以外的全球漢人委員會」。而究竟什麼是漢人?北方漢人跟南方漢人是同一種漢人嗎?以這種粗糙又過時的血統論做為業務對象,完全不符合現代國家、專業部會的原則。
世界上有漢人、藏人、也可能有南島語系的朋友...有各國不同族裔的友人,對台灣有特殊情感與認同,這些應該都放在外交部的來進行交流與整體統籌規劃。前幾個月,蒙藏委員會委員長主動贊成把蒙藏會裁併,獲得許多社會大眾肯定。我希望僑委會委員長也有這樣的魄力,仔細思考把相關業務整併到相關部會去統籌工作,才能妥善運用資源,讓政府發揮最佳效能。
(圖片來源:中華民國建國一百年基金會)
質詢影片:https://youtu.be/K45EKlkAYaY